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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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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一直护佑母子俩的肖太后,担心子弱母壮祸乱朝纲。

赐下三尺白绫,命李如云殉葬了先皇。

如今的大夷朝都是肖太后说了算。

她虽然权势滔天,却看不出有夺权篡位的野心。

在文武百官,以及大夷朝百姓的眼里。

肖太后似乎只想做幼帝穆镇的后盾。

她每日里勤勤恳恳地辅佐幼帝。

教导督促幼帝成为一代明君。

八年来,大夷朝的文武百官却都活的不踏实。

京都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时有传言。

说大夷朝的周边国家,姚国.荛国.铎国.梓国,俱都窥觑大夷朝地大物博,繁华富庶。

均派出武功绝顶的暗探,刺杀大夷朝的文武百官,精英将士。

“管你是谁!若让我查出是谁杀害了我的至亲,有一个算一个。

全都要埋入地下,给我祖父祖母母亲殉葬。”

“咻…”

又是一声浑厚的啸音。

将诺云兮从混乱的思绪里拉扯了出来。

她轻掀车厢帘子。

撒楮皮黄麻纸的彪形大汉,换乘了一匹黑马,从城里跑了出来。

他的身后,追着一百多个拖棍拿刀,用脚奔跑的男子。

“兔崽子们,你们若能逮到老子,老子认你们做孙子。”

彪形大汉策马奔腾。

眨眼间消失在远方扬起的一片尘埃里。

诺云兮的心里陡然敞亮起来。

她放下车厢帘子,将哭到虚脱的身体靠到车厢后背上。

小顺子蓦然大喊:“周管家,那人谁啊?咱府的人为啥追他?”

诺云兮透过车厢帘子的缝隙往外瞄。

白面皮,样貌清俊的習安侯府的管家周二。

穿着较一般奴仆讲究的青色长袍。

慌里慌张地跑向她坐的马车。

周二要卸下拉马车的马。

骑着去追撒楮皮黄麻纸的彪形大汉。

小顺子跳下马车,伸展开胳膊阻拦。

“周管家,马牵不得!大小姐在车厢里坐着呢。”

周二狭长的单凤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光。

未来的晋王妃,虽然只能活三年,却多少要给点面子。

他瞪了小顺子一眼。

“扑通”跪到马车厢边,郑重地磕了个头。

“奴才周二恭迎大小姐回府!”

诺云兮脸贴向车厢帘子。

从周二的白面皮上看到了一股子狠戾。

他的眼睛较八年前深邃,且复杂的看不出恶意或是善意。

“咳…咳…咳…”

车厢内传来诺云兮虚弱无力的咳嗽声。

声音极轻极柔,却很有力度。

锤子一般,重重地敲打着人心。

一向不知感情是什么鬼东西的周二。

心里竟然发了痛,起了酸楚。

“大小姐,您受苦了…”

小顺子的心脏似乎也被震碎成沙。

跪到周二身边,泪水决了堤的嚎啕。

周二受到感染,挤了挤眼,掉出几滴泪水。

“奴才无用,奴才该死,奴才没有保护好大小姐。奴才愧对侯爷…”

追赶彪形大汉的一百多个奴仆护卫,都顿住脚步。

一个两个怔怔着神情,茫然失措。

有人跪下,也有人强撑着不跪。

習安侯府,侯太夫人掌权。

站错队伍,跟错主子,只会有吃不完的苦头。

诺云兮隔着车厢帘子,孱弱着声音。

问:“周二,習安侯府原只有四个主子,何来这么多奴仆护卫?”

“回大小姐,八年间,二爷三爷分别娶了三房平妻,纳了六房妾室。

太夫人的娘家弟弟,姐姐妹妹又都从乡下投奔了来。

如今府中,老老少少几十位主子呢。”

周二恭顺的声音里带着一股子愤恨与不平。

什么!?

诺云兮从座位上弹跳起身。


拿着帕子装作给柳娘包扎伤口。

窃窃低语:“两个小蹄子八年里学会了武功,我们又力单势薄,你搁这与她们置什么气?

不如好言好语的将她们哄上马车,接回府里。

等她们回到府里,要杀要剐,还不任凭你我处置。”

柳娘顷刻间止住哀嚎。

她鲜血染红的五官与缠绕在脸上的帕子拧到一处。

心里恨恨地发着毒誓。

等回到習安侯府,立马绑了雪竹雪梅。

她要当着一府的下人,一刀一刀割下雪竹雪梅身上的肉。

一块肉一块肉的扔到大街上喂野狗。

诺云兮也不能轻饶。

她如花似玉的脸碰不得。

就拿大铁针扎她娇软软的身子。

一针一针,势必要将她万人践踏的身子扎成箩筛。

这些整人的酷刑,她柳娘精通的很。

習安侯府里那些不服管教的贱婢都亲身体验过。

诺云兮还在習安侯府时。

太夫人就命她扎过诺云兮好几回。

柳娘脑海里幻想出诺云兮血肉模糊的躯体是何其的悲惨。

嘴角狞出一丝毒辣辣的阴笑。

大仇即将得报。

她心里好受了许多,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她跪爬向诺云兮。

陪着小心:“云姑娘,不不不!大小姐,奴没规没矩,言语冒犯,罪该万死。

可太夫人的命令,你我岂有不遵从之理?还请大小姐随奴们回習安侯府吧。”

雪竹雪梅收了宝剑,飞跑回诺云兮的身边。

“主子,習安侯府去不得。”

诺云兮敛了脸上的戾气。

沉声:“我蛰伏八年,等的就是这一天,怎能不去?”

“主子,奴婢这就回屋为你打理行囊。”

雪梅雪竹转身往院子里跑。

“不用!習安侯府里不缺那些物品。”

诺云兮叫住二人。

低声嘱咐:“你二人即刻上西落山通知诺胜。

让他火速派人,暗中助我灭虎诛狼,夺回習安侯府。”

雪梅飞身往台阶下跳。

雪竹却不动地儿。

忧心忡忡:“大小姐,你一人踏足狼窝,奴婢不放心。”

诺云兮眉眼愤恨,又略带悲伤。

凄凉凉着语气。

低喃:“習安侯府不是狼窝,那里是我的家。几只贪婪残暴的虎狼,在我年幼力弱之时,霸占了去。”

她缓了缓,眼眸闪过一丝决然。

“生死之地,高手如云,又大都隐藏于暗处。我一人足以对付,你和雪梅没必要涉足危险。

再说人去多了,容易引起高位者的猜忌和警觉,反而对我不利。”

诺云兮蓦然间想起什么。

眸光刺向柳娘戚嬷嬷。

意有所指的喊:“雪梅,别忘了带上我磨了八年的大铁针。”

“啊…”

柳娘戚嬷嬷脸色腊白,惊恐着呼出颤音。

“小顺子,快…快赶着马车回…回府。”

心怀鬼胎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爬起身。

凌乱着脚步,头撞着头,往马车厢里钻。

小顺子磨磨唧唧,却又欢笑着小脸。

从桃树林里钻了出来。

“大小姐,奴才小顺子给您请安。”

小顺子跪到地上给诺云兮磕了个头。

他母亲是侯夫人叶舒舒的贴身侍婢。

诺云兮小的时候,喜欢与小顺子在北疆的宅院里堆雪人。

她脸上没了戾气。

轻语:“起来吧!”

“大小姐,那俩人可坏了,不宰了她们吗?”

诺云兮的脸浅威:“赶你的马车去!”

小顺子有些失望,却也不得不听大小姐的。

他慢腾腾地坐到马车驾驶座位上。

诺云兮提着裙摆,缓步走下台阶。

雪梅回屋拿来诺云兮说的大铁针,随手锁上了院门。

雪竹跑到车厢边,手伸进车厢里。


诺云兮将车厢帘子掀开一道缝。

一眼望见右边三层高的醉仙楼屋顶上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人。

那人穿着深绿色的锦缎长袍。

戴着银灰色的龙头面具。

腰间两条墨绿色的缎带,随着宽大的袍裾在风中飘扬。

两次暗中帮助诺云兮的人。

此刻,龙头面具正面向着诺云兮。

知恩必报是做人的本分。

可她随师父清心寡欲的过活。

要银子没有,要命不能给。

唯一能给的,就只有笑。

马车缓缓往前行驶,诺云兮将脑袋探出马车厢。

她弯起眉眼。

唇角轻柔柔地上扬,给了那人一个甜美的微笑。

以表谢意!

她这一笑不当紧。

右边面对着她的一排官兵流出了鼻血。

都躯体后仰,倒下一大片。

戴龙头面具的男子,深邃的眸光里洋溢出惊异的光芒。

心神不明所以的荡漾出一波又一波涟漪。

诺云兮那甜美的笑,竟然撩拨得他乱了心智。

莫名其妙地牵出他久埋心底的情丝。

他脚下一动,身体大幅度地摇晃了一下。

一片脊瓦顺着屋顶滚落地面。

“龌龊的鼠辈,看刀!”

莫白薇怨鬼寻仇一般飞身离马。

举着偃月刀,踩着木质的墙体,蹿上醉仙楼的屋顶。

“呜呼!”

诺云兮低呼一声,慌忙缩回探出去的脑袋。

醉仙楼的屋顶上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得了人家两次恩惠,却无端端地害人家暴露了行踪。

诺云兮心有愧疚。

掀开车厢帘子。

冲莫白薇的高头大马,似有若无地吹了一声啸。

“咻…”

又运用强大的内力,施展师父密不外传的绝技“隔空传音。”

“追风,京都往南百里,西落山上有你日思夜想的人。那人已酣睡八年,快去唤醒他。”

“咴…”

莫白薇的马四蹄腾空,鬃毛立起。

半空来个旋转,冲着诺云兮坐的马车飞奔了过来。

“咴咴…咴咴…”

马围着马车厢四蹄翻腾着跳跃,嘶鸣,尽情地撒着欢。

“追风,勿要再闹腾,找你主子去!”

诺云兮亲切温柔的声音再次钻进马的耳朵里。

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

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墨黑色的弧线。

眨眼消失在永安大街的尽头。

屋顶上与人打斗的莫白薇,一个分神,被那人一掌扇下屋顶。

她头发凌乱,脸上现出两道醒目的血痕。

拖着偃月刀,杀气腾腾地跑向停在皇宫右掖门外的诺云兮的马车。

“诺云兮,你竟敢诱拐本将军的马,本将军要将你碎尸万段!”

诺云兮戴着幂篱,由李嬷嬷张嬷嬷搀扶着,缓慢慢地跳下马车。

她环顾四周,气弱语懦地与莫白薇辩驳。

“咳…咳…两万多双眼睛看着呢!我一个羸弱之人,一未下车,二未唤马。

你的马你自己看不住,它弃主跑了,关我何事?

皇宫门外,文武重臣面前,你要斩杀侯府嫡女,你将大夷朝習安侯府与皇家的尊严置于何地?”

“你…”

皇宫五道大门,三道紧闭,只有左掖门与右掖门敞开。

左右掖门外站着十多位急等着回府的文武重臣。

今日早朝晏罢,太后娘娘将十多位文武重臣留在永恒宫商讨政事。

这些人交出行走夜路的夜行牌。

方被肖太后放出宫来。

出了宫门,两万“莫家军”却堵住了回府的道路。

十多位文武重臣正一筹莫展。

对莫白薇恼怒至极。

“莫白薇,戌时将到,你的两万兵马却堵住道路,存心让吾等违反朝廷禁令吗?


“小畜生!你今日口无遮拦,顶撞祖母与一府的长辈,已犯下十恶不赦之重罪。

按我大夷律法,我有权将你剥皮抽筋,拉去活埋。”

诺云兮顿然间站起身。

她薄纱后面的眉头一拧。

犀利的杏眼里迸射出嗜血的狠戾。

“周二,给我掌这妖妇的嘴,往死里掌。”

周二刚从沁香阁买回诺云兮要的糕点。

看到習安侯府一众主子人不人,鬼不鬼,满身污秽的站在大街上。

惊得目瞪口呆。

半天回过神,结结巴巴地与诺云兮争执。

“大…大小姐,太夫人再有不是,那也是你的祖母。祖母的脸岂是孙女能…能打的?”

“啪!…”

周二话未落音。

候太夫人吴萍的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候太夫人心里一阵鹘突,整个人瞬息之间懵住。

她自当上侯太夫人,这尊贵的脸就未挨过任何人的打。

今日这是怎么了?

哪个不长眼的鬼东西敢碰她的脸?

“狗奴才,敢打主子,命不想要了!”

诺腾青诺腾白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汤汤水水。

都伸腿去踢从身边跑过的小顺子。

小顺子毫无愧色,仗着大小姐的势,灵巧地躲过。

猝不及防地蹿到诺腾青诺腾白的身后。

瞄准两个人的后腰眼,死命地踹了两脚。

“扑通”两声,诺腾青诺腾白跪趴到大街上。

两个人摔断了门牙,啃了一嘴的泥,糊了一脸的血。

诺云兮大加赞赏:“打的好!”

周二犹如被人拿刀捅了肺管子。

阴翳着脸,毒辣着眼,却又忌惮诺云兮的威严。

举着手里的东西去砸小顺子。

“小兔崽子,你是奴才,怎打起了主子,要造反吗?”

小顺子火速撤离到诺云兮的身后。

带着哭腔控诉:“八年前,我爹娘因护着夫人不被太夫人打死,让二爷三爷拿剑捅了。

上个月,舅老爷祸害了我姐姐。

太夫人又因没有银子往宫里送礼,将我姐姐还有府里年轻的女孩子都卖到了妓院或军营。”

舅老爷吴仁宝甩掉挂在头发上的烂菜叶,果皮屑。

端出主子的气势。

“主子睡奴才天经地义,主子卖奴才谁也管不着。你们合谋造反,却是死路一条。

晚辈打长辈,奴才欺主子,霸着習安侯府不让主子们进。你这是想将大夷朝颠覆了做皇上吗?”

他以为他的话能引起老百姓的共鸣。

却没想到招来一片骂声。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猖狂邪恶的一家人?”

“官不审,百姓审,打死他们…”

围观老百姓愤慨的呐喊声在东大街的上空震荡。

侯太夫人大势已去,却不甘心。

瞪着血红的眼睛,穷凶极恶的嘶喊。

“给我抓住小顺子,乱棍打死…逮住那个小贱人,剥皮剔骨…”

習安侯府五十七个仆妇,二十七个归顺了诺云兮。

剩下二十个仆妇,都是吴萍精心栽培出来的恶奴。

关键时刻,恶奴们抛弃了主子。

蜷缩着身体,抱着脑袋,靠着習安侯府的院墙根蹲着。

主子们打架,做奴才的看着就好。

侯太夫人叫不动一个仆妇,张牙舞爪着扑向诺云兮。

“小贱人,虐杀祖母,欺凌长辈,罪已至死,拿命来!”

诺云兮的眼中燃烧出嗜血的愤怒。

牙齿咬出咯吱吱的声音。

“歹毒邪恶的魑魅魍魉,害我亲人,夺我财产,虐我仆人,是时候拿你们的命来偿还。”

诺云兮面向十二位壮汉。

十二位壮汉大手一挥。

烂菜叶换成石头土疙瘩。

下冰雹般砸向吴萍一大家子人。


瞬雷不及地抓住柳娘戚嬷嬷散乱的长发。

将二人从马车厢里薅了出来。

“滚出来!接大小姐的马车,是你们能坐的吗?”

雪梅举着大铁针,上去就是一通乱扎。

“啊…”

柳娘戚嬷嬷疼晕倒地。

雪竹雪梅搀扶着诺云兮坐上马车。

转身跑向路边桃林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

坐在马车厢边的柳娘戚嬷嬷。

都灰暗痛苦着脸,愣怔着不明所以。

“这俩死丫头为啥不上马车?”

“问不得,随她们去吧。”

柳娘狰狞起血淋淋的猪头脸,与戚嬷嬷挤眉弄眼。

“去了也好,省得回到府里绊手绊脚。”

戚嬷嬷会意,阴辣辣地呲牙笑。

雪竹雪梅不在,娇娇弱弱的诺云兮就如案板上的肉,任她们宰割。

“大小姐,坐稳了。”

小顺子扭头,鄙夷地瞪了柳娘戚嬷嬷一眼。

一甩马鞭,马车“嗖”地蹿了出去。

“毛没长全的死孩子!老娘还没坐上马车,跑你娘个腿。”

柳娘戚嬷嬷被远远地拋在后面。

两个人拖着伤残的躯体,脚步磕磕绊绊地往前跑。

戚嬷嬷蓬头垢面,疯婆子一个。

柳娘如同从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

两个人一丘之貉,互不嫌弃。

搀扶着彼此,上气不接下气地追马车。

“回…回到府里,我定要拿大铁针扎她。戚嬷嬷,你…你可不许阻拦。”

“放…放心,我不阻拦。我要与你一起扎…扎她,让她再次尝尝我们的厉害。”

“甚是甚是!扎…扎到她哭爹喊娘,认我们做祖宗。”

马车“哒哒哒“地经过一栋栋农舍。

在村民们好奇惊异的目光中。

穿过一片旷野,行驶上进京的官道。

诺云兮端坐在马车厢里。

闭着眼眸,凝重着神色。

纤细冷白的十指交错着放在膝上。

“小顺子,等等她们。”

“大小姐,她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等她们作甚?”

“莫问!她们追上来,我们再走。记住,与她们保持百米的距离,不要将她们弄丢了。”

“是,大小姐。”

小顺子以为诺云兮要捉弄柳娘戚嬷嬷。

心里欢脱脱地跳。

方才期望两位雪姐姐抹了柳娘戚嬷嬷的脖子。

扭回头望见柳娘戚嬷嬷形容惨败,丢掉半条命的在后面追。

他心里仿佛喝了一罐子蜜般甜美。

“大小姐,她们可劲儿追着马车跑,比抹了她们的脖子有趣。”

小顺子轻勒马缰绳。

马儿温顺乖巧的放慢了脚步。

戚嬷嬷扶着一脸血汗的柳娘,步履蹒跚着追了上来。

“啊…啊…累死老娘了。”

“死…死丫头,我今夜势必要折…折磨死你!”

“驾…”

小顺子一扬马鞭。

马车晃晃荡荡着跑离两人百米开外。

柳娘戚嬷嬷抖了抖身上湿答答的衣服。

都生出吞吃了诺云兮的心。

“杀千刀的!回到侯府,老娘非把她和小顺子大卸八块。”

柳娘咬破嘴唇,舔着自己的血。

“那也太便宜了她。”

戚嬷嬷对如何整治诺云兮,殊是上心。

好奇着问:“你欲何为?”

柳娘从血红红的齿缝里吐出字来。

“将她送到莫白薇的军营,让万千个男人践踏蹂躏。”

戚嬷嬷觉着这个方法妙极。

神情异常兴奋,喊:“甚好甚好!莫白薇一直想寻个绝色的美人慰问她麾下的弟兄们。

死丫头去年刚及笄,莫白薇就求上了太夫人。

太夫人嫌莫白薇给的银子少,一再的涨价,没谈拢。”

两个恶奴狞眉捩嘴地谋划着害诺云兮。

前方的马车行驶到了西落山的下山路口。

十多个蒙面的悍匪,袒胸赤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