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括王龁的现代都市小说《硬刚白起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赵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上,如果马服子不能总揽全局,那么我军两部难以呼应,长平关很难攻下啊。”廉颇听到这里,连忙出列说道:“我愿挂帅攻打长平关,一切听从马服子指挥,必定为我王攻下长平关,请王上恩准。”廉颇站出来这么一说,赵胜和蔺相如都叹了口气,心里开始对接下来的战事感到了一丝不安。廉颇明说自己听赵括指挥,其实是害了赵括。赵王听到自己国家资历最老的将军主动要听命于现在带兵最多的将军,估计晚上睡都睡不着。赵王挥挥手,开口说道:“我听触龙说,他的儿子舒祺熟读兵书,不亚于赵括啊。”触龙站了出来,高声说道:“不错,我儿兵法娴熟,曾与赵括谈论兵法,不分胜败。”赵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让如此,我意让舒祺挂帅,带兵二十万攻打长平关。”此话一出,满座俱惊。庞煖第一个...
廉颇听到这里,连忙出列说道:“我愿挂帅攻打长平关,一切听从马服子指挥,必定为我王攻下长平关,请王上恩准。”
廉颇站出来这么一说,赵胜和蔺相如都叹了口气,心里开始对接下来的战事感到了一丝不安。
廉颇明说自己听赵括指挥,其实是害了赵括。
赵王听到自己国家资历最老的将军主动要听命于现在带兵最多的将军,估计晚上睡都睡不着。
赵王挥挥手,开口说道:“我听触龙说,他的儿子舒祺熟读兵书,不亚于赵括啊。”
触龙站了出来,高声说道:“不错,我儿兵法娴熟,曾与赵括谈论兵法,不分胜败。”
赵王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既让如此,我意让舒祺挂帅,带兵二十万攻打长平关。”
此话一出,满座俱惊。
庞煖第一个站了出来,高声说道:“大王,舒祺从来带过兵,只会些许兵法,让他带兵打仗,不合适啊。”
还没等赵王开口,触龙就站了出来,指着庞煖的鼻子骂道:“庞煖你是何意,那赵括之前不也是只会谈兵,不懂实战,现在也小胜秦军。
我儿舒祺熟读兵书,难道还不如那个赵括不成。”
“马服子之前起码和马服君一起上阵过,而且马服君门客百人,许多都是老行伍了。”
庞煖说道。
一旁的上卿楼昌见此场景,站出来说道:“马服君父子二人,都不是军伍出身,马服君一开始只是税吏,马服子更是全无经验,不也先后战胜秦军。
所谓生而知军者,不外如是。
舒祺自小熟读兵书,颇知兵法,不亚于马服子,他若挂帅,想必我军必定马到成功。”
其他人还要再劝。
赵王最宠信的建信君站出来说道:“之前让赵括挂帅,你们也是说他只会兵法,不懂变通。
要不是我王力排众议,任用赵括,能有今天的局面么。
我看有些人,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兵权,所以一味打压舒祺这样的年轻将领,不愿他们带兵。
哼,其心可诛。”
他这话一出,廉颇立刻涨红了脸,其他人生怕触怒了赵王,也不敢再劝说下去。
舒祺挂帅出征长平关的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楼昌和建信君心中暗喜,家里又要再挖个地窟,放金子咯。
金子哪里来,秦人送的呗。
触龙也是十分开怀,他本以为秦强赵弱,长平之战必然十分困难,但是看见赵括如此轻而易举战胜秦军,也动了让自己幼子舒祺带兵打仗,夺取功勋的想法。
何况触龙从头到尾都是赵王的人,之前赵王的母亲赵威后当权的时候,有次秦国进攻赵国,赵国请齐国出兵帮忙,齐国要求让赵威后的小儿子过去当人质。
赵威后不愿意,摆明了就是最心疼小儿子。
这样不止是得不到齐军支援的问题,赵王的王位也有可能受影响,毕竟当时赵国的实际话事人是赵威后。
后面触龙拿出舒祺的例子劝说,赵威后才让自己的小儿子去齐国当质子。
赵王让舒祺带兵,一方面是有赵括成功的先例在前,一方面是因为各种分析显示,对赵国来说,从自己这面进攻长平关难度不大。
让舒祺带兵刷出资历后,可以平衡赵括在军中的影响力。
两人年纪相仿,以后可以形成长久的竞争和对立,就像廉颇和庞煖、赵胜和赵豹一样。
赵胜和蔺相如明白赵王的心意,不再劝说。
两人并肩走到皇宫门口。
赵胜朝着蔺相如微微点头:“今日多谢蔺相国相助,保住了赵括。”
蔺相如却没有多做回应,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不自污者不可为帅,爱兵如子者不可为帅。”
说完,蔺相如转身离去。
赵胜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之前让赵括强行买田地和宅子的人,就是他。
赵王在登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是被压制没有权力,国家的事都由太后赵威后决定,而且经常有传闻赵太后想要让幼子取代赵王。
赵王到第二年赵太后去世以后才获得亲政的机会。
因而对自己的王位和权力十分重视,生怕有任何威胁到自己王位事情的发生。
赵括今天的行为,虽然被蔺相如和虞信想办法解释了过去,但终归过于牵强,如果再有下次,那么谁也保不住他。
想到这里,赵胜立刻召集自己的门客,想要派人去给赵括送信,提醒一下赵括。
“公孙龙,你擅长辩论,白马非马一事名扬天下,能否为我前去长平一趟,劝说赵括。”
赵胜一脸期待的问向公孙龙。
一名中年文士听到赵胜的话以后,赶紧站出来行李,回答道:“回禀君上,吾今日有恙,恐怕难以完成这么远的路途。”
邯郸到长平并不远,但是公孙龙拿出身体不适当借口,以礼贤下士著称的赵胜就不好强求了,他继续询问自己的门客们是否有人愿意去长平给赵括送信。
其实不止公孙龙,大部分平原君赵胜的门客都是不愿意去长平的。
前线实在是太危险了,路上随时有可能碰到秦军小队的袭击。
况且万一故关失守,去的人就真的要永远留在那边了。
赵胜不由得怀念起赵从来,那真是一个非常有勇气的族人。
只可惜赵从为了不让别人借用自己攻击赵括,舍身取义了。
这时,有一个高个子门客,往前一步,开口说道:“我愿意为君上去长平走一趟!”
赵胜心中一喜,转头一看,却是一个有些脸熟,但是叫不出名字的门客,便开口问道:“先生在我赵胜门下几年啦?”
那个门客说:“三年了。”
在自己门下三年,自己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样的人,能堪大用么?
赵胜心里犹豫,开口说道:“有能力的人处在世上,就好像锥子装在口袋中一样,他的锋芒立刻就会显露出来。
现在先生在我这里已经三年了,我没听见身边的人有谁称道过你,我怕万一没有成功劝说马服子,对我们赵国都会造成巨大的损害!”
那个门客昂头说道:“如果君上能够早一天把我放在口袋里,整个锥子早就扎出来了,岂止是露出一点儿锋芒呢?”
赵胜还在犹豫,却发现自己麾下有能力的门客都没有愿意走这一趟的,于是他点点头,说道:“那便有劳先生了,实在惭愧,不知先生大名。”
“在下,毛遂。”
长平关上,守将王陵忧心忡忡。
按照原计划,明日一早,秦王的后手就要发动了。
自己也需要全力配合。
但是长平关后方,堡头突然火起,火势越来越大,不仅仅是长平关看得到,整个丹河以东都看得到。
王陵有心欺骗自己那是新兵不小心碰倒火盆,然后没有及时扑灭导致的。
但是多年行军经验告诉自己,应该是赵军,摸到了堡头,奇袭了秦军。
他并不是惧怕这些赵军会顺势攻下长平关,毕竟从堡头到长平关的路上,地势险峻。
他又按照白起的布置在路上布下大队人马防御,就算战事最吃紧的时候,这些人马都没有被动用。
但是要不要出去支援堡头,还是按兵不动,继续等待后手,他难以决断。
而另一边的舒祺,表现得让王陵忍俊不禁。
他完全感受不到赵军的压力。
舒祺确实想了许多办法,比如声东击西、诱敌出城,也有按照兵书上说的轮番冲击,弓步协同。
但是都是浅尝辄止,完全没有章法。
要是赵将按部就班,围城后建立瞭望塔,然后填好壕沟,加上云梯,配合一队赵军在城下挖墙脚建沙柱,王陵不觉得自己能够撑到现在。
地势对进攻方太有利了。
但是现在后方起火,王陵不知道晚上的后手会不会发动。
战场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
此时的后手应该已经就位了。
没有及时传递信息的渠道,战场现在十分混乱,白起的信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
王陵明白,自己只能按照之前的部署,发起进攻。
赵军大营内,舒祺脸色难看,反复行走,桌下是摔了一地的杯子碎片。
他刚得到消息,自己进攻不利,被平原君赵胜告到赵王那里。
赵王终于决定让廉颇来代替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舒祺觉得战事不利并不是自己的错。
他每一步都按着兵法来,根据兵法想了许多计策,但是都没有成功。
那能怪谁,当然是怪赵括啊。
怪赵括从故关夹攻不利,怪赵括没有拿下长平大营,前后夹攻。
怪赵括太过耀眼,让所有赵军,包括舒祺麾下的赵军,每天谈论都是赵括如何如何如何,连副将司马尚,都公开说此生最大遗憾就是还没在赵括帐前听令过。
他心里十分嫉妒赵括,奋笔疾书,将战事不利的责任全部推到了赵括没有好好配合他身上。
廉颇要来接任舒祺的消息赵括并不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出来拼命。
而此时,在最危险的时候,在赵括即将被几杆秦军长戈架住的时候。
一匹暴烈的战马横在了赵括和秦军前面。
一个愤怒的人影挥出长戈,硬生生将秦军逼退。
一瀑密集的箭雨挥洒在秦军头上。
被赵括的境地刺激得完全疯狂的故关虎豹嘶吼着,朝着秦军冲去。
秦军的老兵刚才已经被赵括带领的突袭小队消耗殆尽,现在出来接敌的都是一些新兵。
他们看见骑着高头大马,凶神恶煞的赵军骑兵,心惊胆战。
铁马嘶鸣,刀剑相交,兵马惊群。
这些秦军新兵明白步兵要聚在一起才能抵挡住骑兵的道理,但是没有上过战场,训练也不充分,根本不敢面对赵军骑兵的生穿硬凿。
寥寥少数秦军鼓起勇气握着兵器站在原地。
但是更多的秦军心里被求生的本能,占了上风,他们选择扔下了兵器,转身,哭爹喊娘。
他们一边跑,一边争先恐后的解开身上的甲胄,尽量减轻身上的重量。
两条腿肯定跑不过四条腿的骑兵,但是只要跑得过自己的袍泽,自己就能多活一刻。
“少君,司马越来迟,请少君...”赵括却完全没有叙旧的打算,他急得嘴角上都起了泡,指着前线的方向焦急的说道:“把秦军往那里赶,往前线赶!”
司马越立刻就明白了赵括的意思。
他赶紧挥旗指挥。
精锐的赵军骑兵分为两股,沿着秦军的两侧穿了过去,一路上不断有赵军骑着马冲进秦军,挥舞胡刀,砍下人头以后回到自己的袍泽当中。
赵军骑兵,天下无双。
他们在秦军逃跑路线的前方完成了汇合,随后再次转向。
像牧羊一样将秦军赶向了长平大营。
此时,正在秦军中央辎重营放火的苏射正招呼着所有人下马,准备决一死战。
他们这些人,没有几个会马战的,充其量是骑马军士。
那又如何!
今日,唯死而已!
秦军迟钝的反应让苏射他得以有时间整理阵型。
他大概猜得出来,秦军觉得他这只队伍是疑兵,后面还有大鱼。
真好。
在看见辎重营车里,火光下的石头的时候,苏射竟然笑了一下。
果然是陷阱,那又怎么样。
秦军搞不好还想对自己来一个围点打援。
那真的是老天保佑了。
自己想办法拖得长一点,赵括那里压力就小一点。
他一入秦军辎重营,就拿出绳子,将自己牢牢绑在营地中央旗杆上,面朝韩王山。
跟随苏射的赵军明白,今天不要想回去了。
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听声音,秦军的数量难以计数。
看来自己预想错了,秦军是想直接吃掉自己啊。
苏射自嘲一下,闭上了眼睛。
“秦军跑啦。
将军,秦狗逃走了。”
一名赵军兴奋的摇晃着苏射。
什么,苏射一脸不可思议。
比苏射还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秦军将领司马梗。
他本来按照白起的布置,故意放苏射进了埋伏圈,还放慢集结速度,等到辎重营起火以后才开始包围。
就是想等到赵军此次偷袭的主力部队出现。
没想到,辎重营那些伪装的石头被烧光,连底下的石头都被烧出来的时候,预想中的赵军主力没来。
也就是四千赵军,直接强袭了秦军中央辎重营。
这种事,司马梗想都不敢想。
此时,他已经看见堡头的方向起火,心知可能郑安平那里出事,立刻派人前去汇报白起。
同时继续完成了包围。
结果还没等包围圈完成,他惊讶的看见自己的秦军袍泽,竟然像是被追杀一样,疯狂的朝自己这里逃窜。
实际上,他们确实在被追杀。
赵括此时已经上了马,马后面有个人双手被绳子绑着,被迫跟随着战马一起奔跑。
不然就要被马蹄踩成肉泥。
赵括却根本不管身后一直求饶的郑安平,只是让司马越指挥骑兵,驱赶秦军,前往长平大营。
如果长平大营里坐镇的是白起,那么他肯定会立刻下令,射杀逃兵,稳住大营。
但是司马梗,没有下令对漫山遍野的秦军逃卒下杀手的勇气。
这可是一万多秦军啊。
他只能让人紧锁营门,想要让逃兵从大营两侧进入大营。
可是这些秦军新兵,早就被吓破了胆,赵军骑兵又特地在大营两侧对秦军进行截杀。
很快,就有秦军逃兵跑到长平大营门客,苦苦哀求开门。
秦律森严,但是总有些不忍心看见袍泽惨死的秦军偷偷丢下绳索,或者将门打开一点门。
随后,营门就被恐惧到极点的秦军用力推开,然后赵军骑兵尾随而入。
齐整的秦军军营瞬间像油锅一样沸腾起来。
有些秦军想要整队反抗,但是撞开他们的,却不是赵军的骑兵,而是那些已经被逃跑的想法占据心头的秦军逃兵。
司马梗看得瞠目结舌,赵军的骑兵根本就没多少人,死在赵军骑兵手上的秦兵还不到被自己人踩踏而死的十分之一。
自己手下那些精锐老兵完全可以挡住。
可是这些老兵面对自己的袍泽,终究有些投鼠忌器。
“把逃兵都杀了,快!”
司马梗知道此时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赶紧下令。
但是秦军长平大营里面,长期精神高度紧张的秦军,在经历过时不时的断粮,还有袍泽冲击以后。
有人突然开始无故大声狂啸起来。
秦律森严,战事顺利的时候可以靠晋爵的奖励让秦军保持战斗力。
但是战事僵持的时候,有猛然遭受到赵军奇袭,有些秦军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压抑,仰天长啸,想要将心中的苦闷全部发泄出去。
混乱,发生了。
各位读者老爷有人想用零成本沉浸式体验赵国政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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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觉得不够?
来,再加一个卡巴斯基!
这样你就能前排观赏赵国内斗的传统艺能了!
简直就是一团浆糊。
整个赵国朝堂上上下下,没有人会想到,出道以来屡战屡胜的将星赵括,竟然委托毛遂上书赵王,奉劝赵王止战罢兵,接受议和。
赵王刚刚对赵括建立起来的正面观感,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个赵括该不会是收了秦人的贿赂吧,这竟然是赵王听到赵括上书内容以后,第一个想法。
他肯定不会想到,赵括其实是整个赵国文武中,极少数的从未受过外国贿赂的臣子。
“大王,我看这赵括是嫌赏赐太少,想以此来要挟您,讨要赏赐呢。”
蔺相如第一个反应过来,嘴上说着对赵括不利的话,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在为赵括开脱。
对于君主来说,讨要赏赐的将军远比收买军心深得军心的将军更加让人放心。
当然,赵括讨要赏赐的这个时间点确实不大好,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大王,我看赵括的意思是想要养寇自重。
只要秦军一直在边境,他就可以一直领军,此子真是狼子野心。
他一定是以为我们泱泱赵国,没有第二个可以战胜秦军的将军了。”
触龙阴恻恻的说道。
“正是如此,赵括居功自傲,包藏祸心,臣请大王立刻下令,革除此人帅位,以正视听。”
另一名上卿楼昌也说道。
秦国黑冰台驻赵国办事处,为了把赵括换掉,将家底都掏空了,才有今天朝堂上,两位赵国大臣继续建议赵王换走赵括。
赵王心中也十分纠结。
首先,他肯定要继续打下去,最起码要收复空仓岭防线,将战线推进到长平之战开战之前。
这是赵王心中的底线,如果有机会,他甚至还想能不能一路西进,叩关函谷,重现旧日赵武灵王的荣光。
而屡次击败秦军的赵括,从军事角度看,是担任主帅实现赵王目的的不二人选。
但是赵括竟然不想打了,而且对赵王来说,理由十分可笑,竟然是怕再打下去,老百姓受不了。
开什么玩笑!
什么时候,赵国公族,会把这些蝼蚁一样的百姓考虑在内。
赵括这种行为,在赵王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居功自傲,自高其功。
难道赵国没有了赵括,就没法打胜仗,没法打败秦国了么。
赵王一脸阴沉,显然十分生气。
他一拍桌子,开口说道:“既然赵括不想继续打下去,那么寡人也不打算勉强他。
只是上党乃是我国西边的重要屏障。
我赵国为了拿下上党,这一百年来无数将士前仆后继,我侄儿赵茹甚至都把性命丢在那里,此时议和,绝无可能。
现在我军新胜,士气旺盛,而且敌军主帅白起身死,副帅郑安平被我军生擒以后投降。
大家议一下,谁来挂帅!”
言辞锋利,语气冰冷。
两次战胜秦军以后,赵王说话,终于有了充足的底气。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现在让赵括继续挂帅,是不可能了。
但是目前的局势,对赵国实在是太有利了,有许多人觉得赵王提出的收复空仓岭这个目标,实在是过于保守。
但是联想到目前赵国糟糕的后勤,这个目标又极为合理。
现在赵军士气如虹,秦军士气低落,此消彼长之下,赵国上下普遍认为此战必胜。
现在过去当元帅,简直就是天赐功劳。
因此在赵括被赵王排除出主帅人选以后,一场争夺直接立刻展开。
无数个人选被抛出来,廉颇、庞煖、乐毅、田单。
甚至还有人推荐刚刚投降的郑安平,理由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儿舒祺,经历过长平关战阵,已经成长,而且有了带兵经验,实是此次挂帅不二人选。”
第一个跳出来的竟然是触龙。
真不要脸!
这是朝堂上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包括赵王。
他甚至都不想承认自己和触龙认识。
哪个士兵会听从一个抛弃麾下士兵直接逃跑的主帅的命令呢?
平原君赵胜横了触龙一眼,踏出一步,义正词严:“功必赏,过必罚,这是我赵国军队的铁例。
舒祺有过无功,如果再次为帅,底下将士会怎么看。
马服子好不容易拼下来的大好局面,会立刻被此无能小儿断送。”
触龙听完,愤怒的说道:“赵胜你说谁是无能小儿。”
赵胜毫不畏惧,昂首和触龙对视,高声说道:“我说你儿子,舒祺,阵前逃兵,无能小儿。”
触龙终究对于赵王的叔叔平原君赵胜还是有几分忌惮,对视一会之后,触龙终于垂下了头,无奈的说道:“那平原君认为谁人可以为帅。”
“我认为廉颇将军,刚直不阿,忠勇无双,而且就在前线,可以为帅。
大王,虽然我军现在要采取进攻态势,但是对于我军的后路,仍然需要有人驻守。
我认为赵括虽然要求议和,不能再让他当元帅。
但是他长期在长平那里经营,固若金汤,让他继续驻守后方,不仅可以让他冷静一下,反省自己的错误,也可以保障我军后路通畅。”
还没等赵王思索平原君的话,平阳君赵豹就在旁边阴恻恻的说道:“怎么,平原君的意思是我军此次出战会败,要赵括来保证撤退道路的通畅?”
“臣绝无此意,我军此战必将大胜,我王的威名将传遍华夏大地的每一寸土地。”
平原君赵胜拱手说道:“保障后路的意思不是为了撤退,而是为了保证后勤运输的及时到达。
赵豹虽然是我的兄长,但是平时只会好勇斗狠,对于军事一无所知。
身为国家的封君,这样是不对的。
臣下恳请我王,将他送去宗室学堂那里,回炉改造一番。”
“你!”
赵豹听了大为光火,还没等他说话,赵王就开口了。
“平原君此话说得有道理,但是如果赵括心生不满,暗地投靠敌国,如何是好。”
“臣下愿拿项上人头为赵括担保。”
赵王话音刚落,赵胜、蔺相如、虞信竟然全部往前一步,开口说道。
蔺相如看了一起站出来的两人一眼,心里暗叫不好。
朝中有三位重臣要为赵括说话,这不是要帮赵括,这是要害赵括啊。
该如何是好。
在门客们中箭的那一刻,赵括觉得自己的嗓子被堵住了。
但随后,他就不由自主的喊了出来:“杀秦狗啊”。
“杀秦狗啊。”
轻骑兵们争先恐后的跟了上来,排头的许多人在秦军的第一波箭雨中被放倒。
有人直接摔在了地上,昏死过去,或者腿断了,挣扎着握着刀向前爬去,想要给对面的秦军一刀,但却被自己袍泽的马蹄踩成肉泥。
有的人战马中箭,被狠狠摔到地上,手断了,却是挣扎的站了起来,想用牙齿,咬死对面的秦军。
有人在马上中箭,流血过多,神智迷糊,却忍着痛,用手捂住了战马的眼睛,然后拿出匕首,狠狠刺向战马的臀部。
他们平时,宁愿自己不吃饭,也要让战马吃上豆子和草料,有的甚至晚上还要抱着战马睡。
但是他们知道自己这次要死了,想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用自己和战马的血肉之躯,为自己的袍泽,还有冲在前面的上将军,撞开前面穿甲的秦军。
“杀秦狗啊。”
骑兵首领苏射举旗示意,骑兵们拿出了软弓,软弓的射程原本只有三十步,但是借着马匹向前的冲力,经验丰富的苏射早早选择了放箭。
噗噗噗。
前排的秦军损失不大,弓箭除非直接击中甲胄或者盾牌的缝隙,否则难以伤其要害。
然而,苏射发现,第二排第三排的秦军大片大片的倒下。
“没甲,后面的没甲。”
苏射兴奋的大喊,但是没有人在意他的话。
所有人都看着冲在最前面,穿着将甲的那个人,热血沸腾。
苏射本想组织骑兵们退回来骑射,用弓箭解决后排的秦军,可当他看见赵括依然冲在最前面,离秦军不到二十步的时候,他扔掉了手中的指挥旗。
今天,要么秦军全死,要么赵军全死,没有第二个结局了。
“杀秦狗啊。”
几个马快的轻骑兵学着刚才两个门客的样子,用身体为赵括再次挡下一波箭雨。
赵括感觉自己像是坐上一辆时速两百,没有刹车的跑车,风驰电掣。
铁鹰锐士的裨将就站在队伍第二排,高级军官靠前指挥一直是铁鹰锐士战斗力的保证。
他指挥前排的穿甲手下举起长矛,自己握住了短剑,他在军伍许久,却是第一次看见主帅一开始就带兵冲阵,还冲在最前面。
胆气为之一夺。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给我顶住。”
裨将高声喊着,好像这样可以驱散心中那种久违的叫做恐惧的感觉。
他们只有第一排的军士有甲有矛,这些东西带多的话,给养就不够带了。
砰!
砰!
砰!
几个门客带着几十个轻骑兵,用人和马的血肉硬生生撞开了第一排的长矛手。
门客们脸上带着笑容,看着自己眼前的场景由秦军变成天空,然后变成黑暗。
“杀秦狗啊。”
司马越带着剩下的门客们紧赶慢赶想追上赵括,他们无比懊恼,自己的马术如此不精,也在后悔,没有学着赵括装上那个马镫。
“杀秦狗啊。”
赵括右手握住长矛,朝着第二排唯一一个穿着甲胄拿着短剑,背着旗帜正在指挥的秦军刺去。
他从来没有骑马突刺的经历,不知道刺中人之后就要放手。
长戈刺穿了那个秦军裨将的甲胄,将他串了起来,连同后面那个秦军一起,直接钉在地上。
长戈前段全部没入地里,横着的戈刃穿过人体后卡在地面。
战场出现了一刻的寂静。
没人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猛将。
但是赵括下意识右手用力。
巨大的反冲力瞬间让他的右肩关节直接脱臼,被迫放手。
马匹也被反冲力震得人立起来,将赵括掀在地上。
自己手下这些赵军看见自己落马,应该会马上溃逃吧。
赵括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随即笑了一下,都快死了,想这些干什么呢。
他用左手反抽出短剑。
周围有几个秦军面露狰狞,拿着短剑向他冲来。
“来啊。”
赵括怒吼。
他耳边却又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声。
“杀秦狗啊。”
门客们用马匹围住了赵括,司马越拿着盾牌和短剑挡在了赵括的身前。
司马越发誓,在他倒下之前,没有人可以穿过他伤害到赵括。
身后的掌旗兵默默拔掉了身上的箭杆,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拿着的这杆旗帜如此沉重。
这是赵括将军的旗帜,自己真是三生有幸,能给赵括将军掌旗。
掌旗兵知道自己快死了。
他用腰带把自己连同旗杆绑在了马脖子上,然后抱住马脖子,嘴角不断吐出鲜血和内脏碎沫。
“杀秦狗啊。”
轻骑兵们越过了赵括,疯狂的像秦军撕咬过去。
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这样,一骑当千,将人串起来,钉在地上。
他们以能成为这个人的手下为荣,他们不能给这个人丢脸。
“列阵,挡住。”
王汔终于开始惊慌了,以前赵国的骑兵都是远远兜着骑射,然后找机会咬一口就走。
怎么这次,一上来就拼命了。
他们铁鹰锐士,一人也只有一条命。
而且,这些铁鹰锐士,没甲啊。
“前排顶住,不许后退。”
王汔也是久经沙场,他打算牺牲前排的秦军,减缓马匹的速度,抵消赵军骑兵冲击力的优势。
就算没甲,自己的这些手下,也是铁鹰锐士。
故关城上,守军看得瞋目裂眦,守将缚豹本来是廉颇的人,因此被打发来后方守城。
他看见赵括冲阵斩将以后,不由得感叹:“我一直以为赵括只是夸夸其谈之辈,没想到竟然能算到秦军偷袭,还如此勇猛,斩将杀人,让人为之折服。
传我命令,立刻整装。”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的手下没有一个在注意他讲话。
“杀秦狗啊。”
不知谁喊了一声,城墙上的守军哄然而散,有的直接开了城门,冲了出去。
有的看见城门那里拥堵,竟然拿着绳子,绑在城垛上,然后直接用嘴含着短剑,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杀秦狗啊。”
缚豹自嘲的笑了一下,随后抽出了短剑,看见城垛上有条绳子空着,竟然也跟着爬了下去。
赵括拍了拍宋意的肩膀,轻声安慰。
随后,他走到毛遂身边,开口说道:“毛先生站在此处,可以看见山下处处是战场,一片白地,满目苍夷吧。”
“正是,上将军征战辛苦。”
“那里,原本都是老百姓居住的地方。
如果没有打仗,本该是鸡犬桑麻、炊烟坎坎。”
赵括看向远方,看得出神。
“秦人残暴,欺压百姓,实在该杀。”
毛遂还没理会赵括的意思,接口说道。
赵括摇摇头:“我军军纪,也就那样。
奸淫妇女,抢夺财物。
那些老百姓有的都躲进了深山老林里,还不放过。
兵荒马乱的,人比你牵来的那匹马还不如。”
赵括越说越激动:“上个月,有几个跟我一起去过故关的骑兵,巡逻的时候看见羊头山里有个猎户,背着收获,见财起意,一路跟了过去,摸到了人家家里,杀人劫货,还把人家里大娘糟蹋完一起杀了,回来说那是秦军。
我一开始还信了,还害怕秦军从羊头山那里摸过来了,亲自去查探,那几个骑兵知道害怕,才从实说来。
我当时就想直接杀了那几个骑兵。
结果,你猜怎么着!”
毛遂看见赵括脸色不好,不敢应答。
赵括直接走向自己的部将,从王容开始,包括司李牧、苏射、缚豹一个一个指了过去:“你!
你!
还有你!
每个人都告诉我,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士兵在外面辛苦,需要发泄,不然会出事。
这种事很常见,稍微训斥一下就好了。”
“就连你,宋意,你一个老百姓出身,都觉得这种事没什么。
你别争辩,你有没有做我不知道,但是经常看见肯定是有的!”
赵括脸色铁青,指着周围的士兵喝骂道:“那些世袭的军官就算了。
你们谁他妈不是泥腿子出身。
自己手里有剑了,身上有甲了,就可以随便抢夺那些和自己一样的泥腿子的财货,奸淫人家的妻女是么。”
“还有你们几个军官,自己说说,这些畜生才能做出来的事,你们都能视若无睹,算人么?
难道你们出来当兵打仗,就是为了发财,为了升官,为了赏赐,为了封侯?
没人想过要不要为这些辛辛苦苦劳作,给你们纳粮,供你们吃饭的泥腿子打一仗。”
“今天大家都在,我赵括把话放在这里。
贪生怕死勿入我处,升官发财请往他去。
我赵括打仗,就是希望有一天全天下都可以不打仗,那些泥腿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在家里生活,过年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猪油拌饭,下田回家的时候可以喝上一口热汤。”
“你们自己看看,能这样想的就留下,我赵括亏待自己也不会亏待手下。
想不通的,趁现在我军占优,该滚蛋滚蛋,我不强留。”
赵括说得慷慨激扬,王容等人纷纷红着脸低下头。
他们从来都没有动过离开赵括的想法。
反而李云和司马越头抬得高高的,一脸骄傲。
当初就是他们两个赵括死忠,亲自结果了那几个骑兵。
赵括还让人把自己所剩无几的赏赐,寄给了那几个被他处决的骑兵的家里。
随后,赵括转头,看向毛遂,继续说道:“毛先生刚才说秦人条件苛刻,不愿意议和,王上想让我继续打下去。
我并不是怕打仗,也不是怕死。
我亲自带一千人奇袭秦军后方,全天下也没有人敢说我畏战。
但是长平这里,久经战事,老百姓民不聊生,难以为继,再打下去,苦的都是老百姓。
我恳请毛先生回去,劝劝大王,不要再打了。
老百姓,真的受不了了。
就算打赢了,这些老百姓,也同样没有好日子过。
国家兴,百姓苦,国家亡,百姓也苦。
这是什么世道!”
赵括这话说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大部分世家贵族,甚至毛遂这样的高级门客,是从来没有考虑过底层百姓感受的。
宋意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赵括要强迫自己这些泥腿子识字了。
不识字,根本听不懂赵括话里的意思,根本没办法思考,从而一代一代的,都是睁眼瞎了。
毛遂旁边那个中年男子,听到赵括说的最后一句,却是眼前一亮。
他本来就是打算来看看全赵国最炙手可热的将军,完成自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历程,此时却有了和赵括详谈的兴趣。
只见他站起身来的时候,王容、李牧看见他,竟然惊得站了起来。
他们一开始没注意,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来。
“阁下何人?”
赵括好奇的问道。
还没等那男子开口,李牧便急忙过去行礼,开口介绍:“这位是我们赵人的骄傲,鼎鼎大名的荀况,学问极高,我们都尊称他为荀子。”
“子”原为天子所属的卿的尊称,到春秋中期以后,诸侯的卿就普遍称“子”。
但是到春秋、战国之际,“子”便成为著名学者和老师的尊称。
能被称为子的,都是极富盛名的大学问家,比如孔子、老子、墨子、庄子、孟子等中年男子,也就是荀子朝着赵括笑道:“我准备去齐国稷下学宫担任祭酒,临行前特地想来看看我赵国最厉害的将军,以了心愿,不知将军能否和我,私下一叙。”
“有何不可。”
两人走到旁边空旷的地方,荀子笑着说:“不怕上将军笑话。
吾最近准备去齐国教学,了却心愿。
但缺少盘缠,又不想跟别人开口,于是便让人去出售宅子。
本来已经有人愿意出价买我这处宅子。
不成想我隔壁那处位置更好的宅子也要出售,价格没有比我贵多少,因此那买主最后回绝了我,买了那处房子。
对了,那处宅子,是上将军挂帅之前,强行买下的。”
“哦?
实在抱歉,害荀子卖房不成。”
赵括拱了拱手,摸不清荀况讲这句话的意思。
荀子继续轻笑:“些许阿堵物,算不得什么。
吾略有薄名,不管去到哪里,当地的官员文士,总会认真接待。
不过吾对上将军突然卖房这件事,有些好奇。
在此吾先跟上将军告个罪,吾便让朋友跟随了为上将军操持卖房一事的门客。”
“哦!”
赵括此时已经握住了剑柄,横眉冷对。
荀子只是当作没看到,笑着继续说道:“吾的朋友身手不凡,想必没有人可以察觉他的追踪。
他回来以后告诉我,原来上将军让人把几处宅子都卖了,换来的钱,都让人送去给那些死难军士的家属了。
要是赵王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