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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头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檀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里一个咯噔,王嬷嬷连忙解释:“自然是听府中下人聊的,那些丫头婆子最是碎嘴,该打!”檀音神色淡淡,倒也不在意。“她近日都干了些什么?”王嬷嬷离开后,她问银环,声音懒懒。银环:“和之前差不多,每隔两日便偷偷去一趟正院,奴婢都是假装不知。”檀音思索片刻,忽地一笑:“既然姐姐想我,做妹妹的自然要满足她的愿望了。”“走吧,我们去向姐姐问安。”她起身,带着银环出门。宋姝华想扮演姐妹情深,她自然不能缺席了。檀音去时,宋姝华因看完几家铺子的账册后,正冲着几位掌柜管事发了一通火。看到檀音,她收敛神色,眉目间透着平和,招手示意:“妹妹怎么来了?快来坐。”“姐姐金安。”檀音上前行礼,举手投足间带着韵味,挑不出一丝错。她身形单薄瘦削,着青色如意裙,腰肢纤...

章节试读


心里一个咯噔,王嬷嬷连忙解释:“自然是听府中下人聊的,那些丫头婆子最是碎嘴,该打!”

檀音神色淡淡,倒也不在意。

“她近日都干了些什么?”王嬷嬷离开后,她问银环,声音懒懒。

银环:“和之前差不多,每隔两日便偷偷去一趟正院,奴婢都是假装不知。”

檀音思索片刻,忽地一笑:“既然姐姐想我,做妹妹的自然要满足她的愿望了。”

“走吧,我们去向姐姐问安。”

她起身,带着银环出门。

宋姝华想扮演姐妹情深,她自然不能缺席了。

檀音去时,宋姝华因看完几家铺子的账册后,正冲着几位掌柜管事发了一通火。

看到檀音,她收敛神色,眉目间透着平和,招手示意:“妹妹怎么来了?快来坐。”

“姐姐金安。”檀音上前行礼,举手投足间带着韵味,挑不出一丝错。

她身形单薄瘦削,着青色如意裙,腰肢纤细,羊脂玉般细腻的脸上眉眼清冷,琼鼻蔻唇,气质浑然天成,美得如同一朵遗世独立,又灼灼绽放的兰花。

似乎哪里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变。

眸光闪烁,宋姝华笑意盈盈:“几日不见,妹妹倒是更美了,身子如何了?”

“前几日听闻你突然起了高热,原想前去探望,无奈我这身体不争气,怕过了病气,加重了你的病情。”

檀音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淡笑:“谢姐姐挂念,我已经痊愈,姐姐的气色瞧着也不错,可是身体有了起色?”

她望着宋姝华,目光中透着关怀。

宋姝华一顿,下意识摸了摸脸。

接着她摇摇头,无奈笑道:“大夫把过脉,倒是和从前没什么两样,或许是昨晚睡得香,加上今儿个天气不错,屋子里敞亮,我这才看上去气色好。”

檀音恍然,原来如此。

她在旁人面前本就是不善言辞的性子,惊讶完后便安静了。

屋子里只有她们二人,婢女此时上了茶水,檀音端着喝了两口。

眉眼低垂,隔着袅袅热气,叫人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见她不说话,宋姝华将茶盏搁在几案,问:“妹妹该不会还在怪我吧?”

檀音抬眼,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姐姐说得是什么话?好端端的我怎会怪你?”

宋姝华叹了一口气,神色愧疚:“也是我没管好身边的人,竟让欣月那丫头干出这等胆大包天的事情!若不是侯爷查了个水落石出,将她带去了训诫堂,我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见她主动提起下药之事,檀音脸色有稍微变化。

一丝难堪之后是低落,却还要打起精神安慰道:“姐姐莫要内疚,此事已查清,我也知晓是欣月一人所为,同姐姐没有关系的。”

“妹妹当真如此想?”

宋姝华身体下意识前倾,目光紧紧地盯着檀音问道。

檀音微微颔首,发间的步摇随之轻晃,

“谢谢爹爹,您最疼明月了。”宋明月惊喜,拉着宋父的胳膊撒娇道。

—旁的宋夫人正襟危坐,身板挺得直直的,颇有大户人家的主母风范。

“好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快开膳了,四丫头还不快坐好?”她斜了眼,发话道。

“老爷平日繁忙,你身为女儿合该为其分忧,莫要无事便缠着。”

这话说的说的是宋明月,也点了她的生母赵姨娘。

宋明月暗地里翻白眼,嘴上乖巧道:“是,母亲教训的是。”

说完便松开了宋父的胳膊,安静地坐在了位置上。

宋父皱眉,“好了,明月—向懂事,你就少说两句。”

宋夫人心情更糟糕了。

“父亲,母亲。”

檀音适时出现,朝二人行礼。

循声望去,宋父—怔。

月前檀音从普华山接回来时他正忙于政绩考核,升迁调度之事,焦头烂额,因此没空正式见檀音,只匆匆见了—面便出门了。

今日才意识到他这个女儿已经出落得如此出色,容貌气度不输那些—品官员、侯爵公府出身的女儿。

凭借这容貌,足以进宫入选妃嫔,甚至位份不会太低。

想到今年秋季的选秀,宋父—阵遗憾。早知这个女儿如此出众,就不匆忙答应了大女儿和妻子的决定了。

鸡蛋不能放在同—个篮子里的道理,他还是知晓的,幸好明月今年也已及笄,有机会参加选秀。

他捋了捋美须,招手道:“音丫头来了,快坐下吧。”

檀音点点头,坐在了他对面,旁边是宋明月。

人已经到齐,下人开始上菜。

宋父寻了间隙问:“见过你姨娘和弟弟了?”

“见过了。”檀音坐姿端庄,—举—动尽态极妍。

见她冷冷清清,和从前那般话少的模样,宋父不由得道:“润儿活泼,性子倒是和你这姐姐不大—样。”

这时菜已经上齐,下人给檀音盛了—碗汤,她喝了—小口,闻言只是淡淡笑着,没有说话。

“在侯府待得可还好?侯爷对你如何?”宋父随口问。

檀音顿了顿,说:“谢父亲关心,女儿—切都好。”

这话听得宋夫人眼皮子莫名—跳,她诧异地看了檀音—眼,上午她可不是这样的。

见她如此懂事,这让宋父想到了二女儿,同样是庶女,却是嫁与人做正妻,听说已经怀上—胎了。

相比之下,这个许久未见的三女儿苦了些。

想到外界那些说他卖女求荣的流言,以及病重无所出的大女儿,宋父罕见地心生—抹愧疚,也大方了—回。

“侯府不比家里,缺什么你直说,父亲尽力满足。”

闻言宋夫人和宋明月都停下了筷箸,—同看向檀音。

檀音面露犹豫,蹙眉欲言又止。

似乎想说又不太敢说。

见状,宋父沉声道:“直说便是,莫要吞吞吐吐。”

檀音:“女儿惭愧,这些年未能攒下什么体几钱,就连在侯府打赏下人都........”

她语气—顿,脸上露出羞愧表情,“若是可以,父亲可否支给女儿—些银子?”

宋父怔然,“只是银子?”

檀音微微颔首,“父亲若是觉得为难,那便算了。”

宋父眉心紧拧,连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拿不出。

“去侯府前,你母亲没给你银钱?”他疑惑问。

檀音未说话,而是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被她瞧得心突突,沉吟半晌她解释:“家中开支大,已然捉襟见肘,侯府有她姐姐在,她也花不了几个银子........”

这是承认的确没有给檀音银钱了,宋父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家中开支大?这是大到什么地步了,连给几个银子的钱都没有?”


不到晌午,观棠院收到的赏赐便传遍了,这下侯府内的奴仆们更加断定新来的姨娘极受侯爷喜爱,否则怎会如此大阵势?

不说西院,东院这边已经好些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观棠院今日有喜,檀音索性吩咐银环拿了些例银赏了下去。

屋外热闹,此时屋内静悄悄,严怀春得了吩咐前来为檀音诊脉,以及调理身子。

把脉时,他一脸严肃,

偶然见他皱眉,檀音心下不安,眼皮子狂跳。

据说这位曾经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后卷入纷争命悬一线时被谢循救了,为报恩便栖身在了镇北侯府。

尽管吃那药已经过去几日,她还是怕他察觉到起了疑心。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银环。

接收到主子的示意,银环忍不住着急问:“大夫,我家主子身体如何?”

严怀春收回手,摸了把自己山羊胡,沉吟道:“高热之症已退,体内余热还需服药两贴便能痊愈。”

说完,他询问:“姨娘可服用过养身丸?”

闻言檀音心中骇然,银环心跳也漏了拍。

稳住心神,檀音微微点头:“的确服过,不过是寻常养身之物罢了。”

“可是有什么问题?”她不经意地问,语气疑惑。

严怀春摇摇头,女子服用养生丸倒是很正常,便没往深处想。

“只是寻常养身丸里有活血之物,姨娘还是少服用些为好。”他嘱咐道。

若是未婚女子服用倒是无碍,已婚妇女便不适合服用了。

檀音颔首表示记下了,抬眸见他未起疑,心下略松。

严怀春:“此外,姨娘脉博微细无力,应是元气衰退,气血亏虚之症,需固本补元,好好调养。”

“另侯爷嘱托老朽,言您脾胃不健,只能食素,有遇荤便吐之症,老朽方才为您把脉,的确有此病症。”

银环忍不住担忧问:“那大夫,可能治好我家主子这病?”

严怀春:“这倒是不难,不必过于忧心,这个病症,相较于喝药,老朽更建议您吃药膳调理。”

“药膳?”

严怀春点头,捋着胡须说:“老朽会写好方子,按照上面来添加食材焖炖即可,再辅佐以调养气血之药,您的病症便能好个七七八八。”

“平时饮食清淡,最好辅佐一道荤腥,慢慢适应,见效则快。”

他慢慢地说了一通,银环在一旁仔细记下。

待她记完,檀音起身道谢:“多谢严大夫。”

“姨娘客气了。”

离开观棠院,严怀春又去了一趟前院汇报。

听到檀音的病症能治好,谢循直接让人去厨房那吩咐一声,以后专门留出一个灶台为檀音炖药膳。

消息传到宋姝华耳中,她冷笑一声:“偏她矫情!”

李嬷嬷安慰:“姨娘想来也是为了尽快怀上孩子,调养好了生出的小世子才健康,夫人也不想以后养在膝下的孩子是个病秧子吧?”

宋姝华冷哼了声。

-

此后檀音又将将养了三日,高热之症才彻底痊愈,身上那日留下的痕迹也全部消失。

喝完一盅药膳汤,檀音瞥了眼进进出出,欲言又止的王嬷嬷,淡淡开口:“嬷嬷有话想说?”

许是那日的震慑有效,也或许是意识到这里不是宋府,檀音才是主子,王嬷嬷脾性收敛了几分。

听到檀音的问话,她试探道:“姨娘,您如今病好全了,是否该去向夫人问安了?”

“您有所不知,夫人这几日常常念叨您,盼您能陪她说说话。”

檀音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疑问地看了她一眼:“姐姐的事,嬷嬷怎么会知道地这么清楚?”


谢瑜:“既然小嫂嫂挑了,那我也挑几身。”、

说完她当即也选了几套。

选完后她抬头意味深长问:“哦对了,长嫂最喜爱哪几套?指给我看看。”

锦娘点了点其中几套样式复杂,更显庄重典雅的衣裳样式图。

谢瑜挑眉,笑着说:“正好我娘也要许久未做新衣裳了,那就这几套好了,账钱我出,就当是女儿孝敬娘的了。”

锦娘愕然。

这是要她们给三太太做相同的样式?关键时三太太娘已年过四十,而侯夫人不过二十来岁。

若是两人恰好穿了同样的款式,届时场面.........

锦娘浑身—个激灵,不敢细想。

谢瑜斜她—眼,“怎么?你有意见?”

锦娘摇头,“没有、没有..........”

她心底不断叹气后悔,早知事情会弄巧成拙,她便不擅作主张了。

如今倒好,不仅得罪了宋姨娘和六姑娘,恐怕连侯夫人也要得罪了。

“哦对了,提醒你们,这些可都是云锦,你们仔细些,莫要弄脏了。”谢瑜仰着下巴,此刻仿佛是—个骄纵跋扈的大小姐。

“晓得,奴家晓得。”

锦娘走后,檀音感激地看向谢瑜,“方才多谢六姑娘了。”

她清楚,方才谢瑜是在为她出气,也是故意选了宋姝华喜欢的样式给三太太做衣裳。

若不是她发现了那册子的异样,自己或许也瞧不出其中蹊跷,届时倒是正好合了宋姝华的意。

她容貌清冷绝艳,气质脱俗,—双灿若星河的眸子盈盈地望着谢瑜,惹得她不好意思了起来。

“小事—桩,小嫂嫂不必如此客气。”她摆摆手,脸颊有些热。

都说长兄格外宠溺这位小嫂嫂,不是没有缘由的。

若换做是她,也很难不动心。

再次听到这声新奇的称呼,檀音垂了垂眸说:“六姑娘还是唤我宋姨娘吧,否则于礼不合。”

谢瑜诶了声,“这有什么?你是长兄的人,又是长嫂的妹妹,我喊你—声小嫂嫂并未违反礼节,小嫂嫂不必过于担忧。”

“若你怕被人议论,那我叫你檀音姐姐如何?反正我俩年岁相近。”

“那你也莫喊我六姑娘了,喊我谢瑜或者小六可好?”

对上她灵动真诚的杏眼,檀音无奈颔首,“小六。”

谢瑜眸光骤亮,神采飞扬道:“檀音姐姐。”

檀音扫了眼说:“这里没甚好待的,我们去屋子里?”

谢瑜没意见,“好呀,听檀音姐的!”

在观棠院待了—上午,临近晌午时她才回去。

若不是下午还要练字,谢瑜都想赖着不走了。

“去打听下,六姑娘和长姐以前有什么过节。”谢瑜走后,檀音低声吩咐银环。

她能敏锐地察觉到在提到宋姝华时,谢瑜脸上露出的不喜。

宋姝华在谢家五年,又是家主正妻,两人年岁相差近十,按理来说,即便谢瑜同她关系陌生,也不会不对付。

除非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

朱雀街,正值日中,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谢循自宫中出来,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面庞冷峻,双目微阖,眉峰聚起。

“停车。”他蓦地开口。

车轱辘停下,车帘掀起,他扫了两眼,视线在某处停留,随机吩咐了—声。

外面的长云微微惊讶,转身跳下车涌入了人群。

隔了—会儿他穿过街道回来,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了谢循,“主子买好了。”

将东西搁在—旁,鼻尖闻到了香甜味,谢循目光落在长云手上,“这是何物?”

长云:“这是玉露团。”


戌时一刻,前院。

紧闭的房门打开,谢循的身影出现。

正在同人说话的长风一惊,立马噤声,朝面前的小厮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长风主动上前道:“主子,夫人那边让人来传话,说宋姨娘那边已经收拾妥当,在等您了。”

男人不置一词。

话落间,他已经走下台阶,负手而立,长腿迈开,朝着外头走去,欣长的影子在地面跃动,逐渐消失在院门口。

看方向,正是后院。

屋子里,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的檀音坐在床榻边,捧着一本书翻看。

银环从外头进来,“姨娘,侯爷朝咱们院来了。”

正捧着本避火图,随意浏览的檀音淡淡地嗯了声,接着将书合上,交给银环:“收起来吧。”

这图是王嬷嬷拿过来的,着重嘱咐檀音仔细看,待会好好伺候侯爷。

檀音看了几页便没了兴趣。

避火图檀音也看过,甚至内容更加露骨大胆。

那是在普华山小院的五年里,每月檀音都会托人买几本书回来,买的多了店家便会赠送,有一次夹层里便有一本避火图。

起初檀音以为有人要害她,小心地将图藏在箱底。

后来年岁渐长,小院日子漫长难熬,檀音能接触了解山下的情况就更少了,闲来无事她便翻出来瞧瞧。

看得多了,便心如止水了。

不小心瞥见了里面隐晦又大胆图画的银环圆脸一红,眼疾手快地将其塞进了箱子里。

放好后,她看了眼檀音,见她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羞涩神色,不禁心里佩服。

小姐不愧是小姐,看了如此露骨的东西也面不改色。

她将屋内的布置检查了一遍,忍不住问:“姨娘,奴婢听闻侯爷性子果断,杀过很多人,您不害怕吗?”

檀音垂眸,柔嫩的手心轻轻抚过起褶的衣摆,“怕什么,即便是阎罗转世,也没有随意取人性命的道理。”

“何况再糟糕,能有方时诚糟糕?”

方时诚正是宋夫人娘家侄子的名讳,对他,宋府上下的女眷婢女都是避之不及,可见其糟糕程度。

银环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也是,据说侯爷是个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美男子。”

可比那个方家二世祖好多了。

闻言檀音轻笑一声。

不近女色?

认为一个有妻有妾的男人不近女色,才是最大的笑话。

思索间,外头传来动静,是下人请安的声音。

锦服沉重,银环连忙扶着檀音起身,朝门外走去。

主屋门未关,檀音一眼望见院中台阶下长身玉立的男人,一袭石青色鹤纹刻丝锦袍,月色下发丝如墨,身姿笔挺。

他静静地站在那,面容深邃冷肃,周身气息铮然凛冽,腰间一白色玉珏随着他的动作左右轻晃。

竟真是一美男子。

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檀音睫羽微颤,垂眼盈盈欠身,朱唇轻启,清泠如玉的嗓音响起:

“妾身宋氏见过侯爷。”

灯下看美人,檀音一身水红色衣裙包裹身躯,莲步轻移,腰间盈盈一握,莹白如玉的肌肤在月色下如同皎洁的光晕,熠熠生辉。

转眼间,男人已行至身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檀香,腰间那枚玉佩晃动地更明显了。

“起身。”

疏冷低沉的声乍起,谢循已经抬腿跨过门槛,进了屋子,檀音紧随其后。

下人们扣上门,散开了去。

屋内,烛光莹莹,陈设简单,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女子的清香。

心中百转千回,在见到谢循的那一刻,檀音改了策略。

谢循扫了眼屋内,撩开衣摆,落座于花梨莲纹扶手椅上,侧头目光落在安静立在一旁的檀音身上。

“你叫什么?”他淡淡问道。

檀音垂眸:“妾身名唤檀音,今年十七。”

谢循沉吟问:“你长姐说家里为你寻了一门亲事,你不愿便回绝了。”

檀音心口一沉。

宋姝华好端端地提这一茬做什么?

难道是故意想在侯爷心中留下她爱慕虚荣、攀龙附凤的印象?

还是侯爷在介怀自己差点定亲的事?

也是,男人似乎都不希望女人在成为自己女人之前,同别的男人扯上半点关系。

檀音一时拿不准,便如实道:“回侯爷,确有此事。”

声音一顿,她又道:“但妾身不后悔。”

闻言谢循没有说话,落在檀音身上的幽深视线却并未离去。

“方家表兄成日流连花巷赌馆、好逸恶劳,妾身不愿嫁与这样的人。”

檀音说着,芙蓉面上的嫌弃溢于言表。

这话直白,倒也实诚。

“你心中可有怨?”

下意识抬眸,四目相对。

檀音抿唇错开,“妾身不敢。”

谢循:“是不敢还是没有?”

檀音怔住,张口欲言,又陷入沉默。

微妙的气氛四散,屋内暂时陷入冷寂。

檀音捏着雪色帕子,贝齿咬唇,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油然而生。

迟迟不见她开口,谢循眼底情绪难辨,冷然开口:“为何不说话?”

水润的眸子里聚满了泪水,眼圈泛红,难言的委屈最终凝结成一句话:“侯爷心中已有答案,何苦还要追问妾身?”

说心中有怨是大逆不道,传出去于檀音名声有碍,尤其是传到宋姝华耳中,明天便能责罚她。

若说不怨,未免太过虚假。

她不信谢循不知她庶女出身,不知她被驱赶出府五年,不知她是为了给长姐生子才入侯府.........

这些事落在旁人身上,心中不生怨的那是菩萨,而檀音不过是一寻常女子,无怨无悔便太假了。

若是起初便落下了心地善良、不争不抢的印象,以后她争了抢了怨了,在旁人看来,便是她的不对了。

既然知晓,依旧这样问,那便是在试探了。

作为一朝权臣,阅人无数,是真话还是假话,谢循一眼便能辨认。

与其在这样的人面前扯谎,不如一开始便如实交代。

但又不能太过直接,那就将问题抛回去。

她咬着红润如花瓣的唇,眸中泪水迟迟不落,偏偏她不敢眨眼睛,生怕泪水落下脏了妆面失了态。

于是只能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眸盈盈地望着谢循,眼底的情绪暴露无遗。

谢循深深地望着她,修长的手指拨弄着腰间的白玉玦,俊美威严的面容上神情淡淡,令人捉摸不透。

檀音缓缓垂眸,与此同时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晕染出一朵朵花痕。

“妾身失言,请侯爷责罚。”带着鼻音的腔调,无端令人心生怜惜。

女子面上镇定,可轻颤的眼帘、发白的指尖似乎暴露了她的内心。

像只不安却强装镇定的可怜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