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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库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止许南音的其他类型小说《与你说再见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库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南音的眉心跳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要求:你说什么?听到许南音嘶哑的声音,裴止脸色微变,就连呼吸都紧张起来,说出的话语气又弱了几分:被你的狗咬伤之后之后,真真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查出了肾功能异常,医生说需要换肾。我在全市范围内做了筛查,你的肾是目前唯一符合的。弄明白了原委,许南音忽然就笑出了声:原来,我不仅是许真真替代品,就连我的肾也是。你在胡说什么?裴止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我从来没有拿你当什么替代品。许南音却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问:所以,我必须要捐肾,是吗?裴止抿着唇:只是一个肾,我保证,我会请最好的医疗团队,一定会把对你的损伤降到最小。即便降到最小也总归还是会有损伤对吗?你何必这么说?以后我都会好好照顾你...

章节试读

许南音的眉心跳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要求: 你说什么?

听到许南音嘶哑的声音,裴止脸色微变,就连呼吸都紧张起来,说出的话语气又弱了几分: 被你的狗咬伤之后之后,真真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结果查出了肾功能异常,医生说需要换肾。

我在全市范围内做了筛查,你的肾是目前唯一符合的。

弄明白了原委,许南音忽然就笑出了声: 原来,我不仅是许真真替代品,就连我的肾也是。

你在胡说什么?

裴止的神情一下子就严肃起来,我从来没有拿你当什么替代品。

许南音却没有接着他的话往下说,而是问: 所以,我必须要捐肾,是吗?

裴止抿着唇: 只是一个肾,我保证,我会请最好的医疗团队,一定会把对你的损伤降到最小。

即便降到最小也总归还是会有损伤对吗?

你何必这么说?

以后我都会好好照顾你,我们会和以前一样,你会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是吗?

那如果我说我怀孕了呢?

自从得知怀孕的消息,许南音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裴止,只是,她没想到最终说出口会是在眼下这种情况。

不可能!

裴止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许南音的说辞,目光冷然,即便你不愿意捐肾,也没必要拿这种话来骗我!

原来,再硬的心也是会痛的。

即便早就认清裴止根本不爱她,此刻,许南音还是为自己的一腔赤诚感到深深的悲哀。

许南音的沉默像是火引子,彻底点燃了裴止的愤怒: 你已经害死了念念的母亲,难道现在你还要害死她吗?

南音,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裴止从来看不起她。

怪不得不论她做什么都无法替代许真真的地位。

原来,杀人犯的女儿只能是杀人犯。

她永远不配得到真心。

许南音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再度睁开时,眼中只余一片死寂。

裴止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受控制地离他而去,可他却连阻止的办法都没有。

只听许南音说: 那就再给我七个月的时间吧。

七个月后,我会把肾换给许真真。

其实,就以许南音目前的身体状况,就算她答应,裴止也不可能立马就安排手术。

起码要等许南音的身体好起来。

像当年鼓励他不要放弃重新站起来的希望时那样,充满活力与阳光。

想到从前,裴止几乎是落荒而逃。

许南音难得地睡了一觉。

当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手术室里。

许真真推门进来就和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你要做什么?

许南音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已经被绑住。

当然是取你的肾。

可我明明和裴止说好了…… 把你抓来这里是阿止的意思。

许真真笑得讥讽,你不会以为阿止真的舍得让我等七个月吧?

阿止说了,他想让我尽快好起来。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瞬间,许南音如坠冰窟。

裴止的绝情他早已见过,只是没想到为了暂时安抚她,裴止居然还学会了欺骗!

虽然多日未曾进食,但在死亡面前,许南音还是本能地迸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渴望。

她眼疾手快地抢过一把手术刀,飞速抵在了许真真的脖子上。

她的力气太大,锋利的刀刃划过许真真的脖颈,硕大的钻石项链应声断裂,无数雪白的珠子散落一地。

许真真吓得哭爹喊娘: 许南音,你疯了吗?

你敢杀我?

你不想活了吗!

这时,一道身影闪过,下一刻,许南音就觉得自己的右肩被人狠狠砸了一下。

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右肩有陈年旧伤,还是因为替许南恒挡下母亲疯狂砍过来的菜刀后落下的。

那天,她流了很多的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而此刻,那道伤口被人精准击中。

许南音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果然看见了许南恒。

许南恒手上还拿着被砸碎了一半的玻璃瓶。

剩下的人赶紧趁这个机会将许南音制住。

从头到尾,许南音只是不可置信地盯着许南恒,大口喘着粗气。

许南恒的表情复杂,但更多的是埋怨: 音音,只是一个肾,你为什么就不能给真真呢?

只要你同意,真真就会把她手里的股份分我们一半。

我能在公司站得更稳,你也能在离婚后获得更好的生活,何乐而不为?

真真,就算不为你自己,也为我想想好吗?

我不想永远这么窝囊地活着!

许南音缓缓闭上双眼。

那一刻,她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恍惚中,她被人打了麻醉后架上手术台。

一切都乱糟糟的。

耳边好像不停有人在说话: 怎么回事,捐献者怎么怀孕了?

不好了!

宫腔内血压过低,人要保不住了!

不论如何,一定要保住那颗肾!

…… 停止呼吸前,许南音露出了一个微笑。

真好,一切都结束了。

再也不见。


许南恒是她的双生哥哥。

他们从小相依为命长大。

母亲是许父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妄想凭借孩子逼宫嫁进许家,却在上门闹事的时候冲撞了许家夫人。

那时的许家夫人已经怀孕七个月,被她一气,当下就见了红。

急急忙忙送进医院,勉强生下许真真,自己却没能熬过来。

许父一怒之下断了母亲的生活费。

母亲嗜赌如命,加之逼宫不成,把怒火全都撒在了许南音和许南恒身上。

小时候的许南音最怕被母亲用藤条打,每天一睁眼就在担心自己和哥哥会不会被卖掉抵赌债。

最艰难的时候,他们俩靠着邻居施舍的一个馒头熬过了三天。

怕哥哥不肯吃唯一的馒头,她只能编造借口,说邻居其实给了她两个馒头。

实际上,她的另一个馒头不过是一块圆形的泡沫。

那时,许南恒已经饿得头晕眼花,连馒头和泡沫都已经分不清,这才勉强吃下了那个唯一的馒头。

后来,三天没有进食的许南音彻底晕死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只听到许南恒抱着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音音!

音音你不要死!

哥哥不要音音死!

音音答应过哥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好在最后,社区工作人员发现了他们,这才让他们捡回一条命。

自那以后,只要有食物,许南恒一定要亲眼看着许南音先吃饱,他才肯动口。

那段日子,尽管过得艰难,许南音却觉得只要和哥哥在一起,一切都是好的。

十二岁那年,母亲喝醉酒掉下江里溺死了,她和哥哥被接回了许家。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回到许家的日子并没有比外面好过多少。

吃的饭永远是馊的,晚上不得不和狗挤在一起睡觉,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擦不完的地,时不时还要被许真真戏耍、霸凌。

不过渐渐的她就发现,挨打的只剩她一个。

哥哥不知从什么时候不再牵住她的手,而是开始跟在了许真真身后,亲昵地喊许真真妹妹,费尽心思只为讨许真真开心,在许真真欺负她的时候袖手旁观,甚至劝她像狗一样讨饶。

只要你跪下来舔一舔真真的鞋,然后学一学狗叫,就能少挨一顿打,我也能成功拿到进入贵族学校的名额,你怎么就这么倔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名额对我有多重要?

那一刻,许南音忽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永远失去哥哥了。

眼见许南音面上的虚弱显而易见,瘦削的身体更是像被风一吹就会倒,许南恒忍不住眼角一跳: 你生病了?

是在裴家过得不好吗?

许南音讶异地抬头。

她和许南恒很久没有见面了。

最近一次还是因为许真真。

那天,许真真约她出来喝茶,言语间极尽挑衅: 你根本就把握不住阿止的心,强占着裴夫人的名头又有什么用?

叫人看笑话而已。

许南音懒得听,转身就要走,却被许真真攥住手腕,迎头泼了一杯咖啡。

她整个人被泼得狼狈不堪,滚烫的液体像是要将她的皮肤融化。

许真真却忽然哭着扑进正好闯进来的裴止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止,我只是想和音音缓和一下关系,谁知道她竟然拿咖啡泼我。

还好我挡了一下,不然,我的脸可能就要毁了。

许南音没想到许真真还敢恶人先告状,立刻反驳: 我没有,是许真真泼的我!

这时,餐厅里围满了人,所有观众都在看笑话一般看着他们。

许南音站起身,将满是咖啡液的衣服展示在裴止眼前: 如果是我泼的,我怎么会让自己如此难堪?

那一刻,许南音清楚地看到裴止面上的犹豫。

许南恒忽然从人群中走出,站到许南音面前: 我可以作证。


裴止将礼盒递给许南音,脸上罕见露出示弱的表情: 音音,上次是我说的话太重了,我不该那样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意买了你最爱吃蛋糕,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

许南音这才记起,今天居然是她的生日。

从前在许家,她作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是没有资格过生日的。

过生日要吃蛋糕这个习惯,还是嫁给裴止之后被他给养起来的。

只是自从许真真出现以后,裴止就几乎把她忘了。

她实在没想到,裴止还会记得她的生日。

裴止生得好看,又自带一身的贵气,尤其是双腿痊愈以后,一扫往日阴霾,深邃的眉眼几乎能让人沉溺其中。

此刻他讨好的表情,叫许南音生出一丝心软。

如果裴止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不会对她生出一点爱意?

她伸手接过蛋糕盒,犹豫着开口: 阿止,其实,我怀…… 许南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裴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许真真娇俏的声音: 阿止,我的肚子有点痛,你能不能过来看看我?

许南音下意识上前拉住了裴止的手哀求: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不要走?

这或许是她能和裴止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她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再说,她还没有告诉裴止她怀孕的事。

看着许南音恳切的脸,裴止犹豫了。

电话那头痛苦地哀叫了一声,随后声音里就带上了哭腔: 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音音姐的生日,我没事的,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阿止,你就好好陪着真真姐吧,不要管我了。

说完,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地上。

裴止正要追问发生了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

裴止脸上的表情瞬间慌乱,他愤怒地甩开许南音的手: 你没听到真真说她不舒服吗?

许南音,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整天早知道争风吃醋,有意思吗?

你就不能学得像真真一样善良一点吗?

许南音被裴止突如其来的力道震得没站稳,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

裴止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拿起外套,转身跑了出去。

许南音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虽然她早已知道裴止不爱她,甚至根本看不上她。

但此刻,她仍旧痛得无法呼吸。

保姆张姨听到动静急忙跑过来询问: 夫人,你没事吧?

我刚刚还看到先生提着蛋糕,说要给你过生日,他怎么又走了?

许南音没有说话,而是就着张姨的手勉强站起。

却听张姨惊呼一声: 血!

夫人,你流血了!

许南音是被120带去医院的。

忙活了大半夜,张姨全程紧张得不行,几乎要哭出来。

刚嫁进裴家的时候,佣人们没有一个看得上她的,还有不少人在背后嚼舌根,说她一个私生女配一个残废,也算是绝配了。

只有张姨,可怜她长得瘦弱,像疼女儿一样,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

后来她屡次试药失败,张姨还贴心地安慰: 你有这份心,老天爷一定能看见的。

许南音又好笑又感动地擦去张姨脸上的泪痕: 医生不是说了我没事吗?

怎么还哭上了?

张姨叹了口气: 医生也说了,要是再晚一点,你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你说说,你都怀孕了,先生怎么还能冲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害得你…… 话没说完,张姨就止住了口,只是一脸担忧地看着许南音。

是啊。

她明明都怀孕了,此刻陪在她身边的却不是自己的丈夫。

想到这,许南音不禁自嘲一笑,笑容里全是苦涩。

张姨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 先生可能也是一时糊涂,他还是爱你的。

说着,张姨将蛋糕盒拿过来,放到许南音跟前,笑着说: 听说这家蛋糕店不排两个小时是买不到的,先生知道你喜欢吃,特地绕了大远路去买的。

先生心里还是有你的。

然而打开盒子,里面的蛋糕却只剩下了一半。


音音,你…… 裴止的眉峰不自觉收紧,像是无法习惯如此漠然的许南音,却找不到地方反驳。

许南音实在不想和他们浪费口舌,转身就要离开。

许真真却一个箭步拦住她的去路: 姐姐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许南音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特意与许真真拉开距离: 我只是累了。

妹妹不是知道我病了吗?

病人就应该多休息,少看一些会让人糟心的东西。

没想到今天的许南音格外软硬不吃。

许真真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避开许南音的视线,换了个方向蹲下身去摸泡泡的耳朵,一边说: 我记得这条狗还是姐姐从许家带来的。

姐姐和它的感情好得不得了,却对自己的亲生妹妹如此冷漠,我可真是好难过呢。

下一秒,泡泡忽然无意识地暴起,身体剧烈抖动,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张开嘴就疯狂地朝许真真的手臂咬去。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许南音来不及阻止,只听许真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裴止飞速冲了过来,一脚就把泡泡踹出去十几米。

泡泡的身体摔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许南音赶紧冲过去抱起泡泡。

可此刻的泡泡虚弱至极,连呼吸都困难。

泡泡,泡泡你怎么了?

你一定要撑住啊!

许南音!

裴止怒气冲冲的声音响起: 这只畜生咬伤了真真,你没有半分担心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去关心它?

你还有没有人性!

许南音终于反应过来,愧疚地看向许真真的方向。

此刻的许真真被裴止紧紧抱住,遮挡了一半的伤势,但从露出来的部分可以看出一道鲜红的齿印,尤为触目惊心。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泡泡怎么会突然这样…… 不过泡泡的疫苗齐全,各项检查也都是定期做的,绝对不会携带任何病毒。

你放心,泡泡咬了你,我一定会负责到底。

或者,你也可以咬我一口……只是泡泡现在的情况实在不好,我必须带它去看医生!

眼看泡泡的心跳越来越弱,许南音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

她宁可现在躺在这里奄奄一息的是自己。

她拼尽全力抱起泡泡,却听见许真真虚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泡泡是姐姐养的狗,当然最听姐姐的话。

我虽然知道姐姐一直不喜欢我,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姐姐会指使一只狗来咬我。

要不是阿止反应够快,姐姐是打算要让那只狗咬死我吗?

许真真的指控就像一道惊雷,劈得许南音险些栽倒。

但她很清楚,现在是泡泡咬了许真真,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去和许真真再起争执。

泡泡不是故意的,它真的不是…… 不管它是不是故意的—— 许南音苍白的辩驳被裴止打断。

她直觉裴止接下来说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事实也的确如此。

只听裴止咬着牙,显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这条狗,必须死!

许南音只觉得脑子里有无数的惊雷同时炸响,令她晕厥。

她紧紧抱着泡泡,拼命摇头: 不,不可以,不能杀死泡泡!

然而裴止一声令下,四五个精壮的保安已经将她和泡泡团团围住。

她抱住泡泡惊恐地往后躲: 别,不要,不许碰我的泡泡!

阿止,不,裴先生,我求求你,放过泡泡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放过泡泡,我愿意主动离开你,我愿意成全你和许真真,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只要你,只要你饶过泡泡这一次好不好…… 原以为她的退让能换来裴止的一丝恻隐之心,却不想,在听完她的求情后,裴止的愤怒非但没有减轻分毫,反而愈演愈烈。

他愤怒地盯着许南音,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却到底没能说出什么,只是厉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这条狗,必须死!


许南音刚想婉拒,裴洺接着说: 要是让媒体拍到裴家少夫人独自在外打车……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许南音明显哭红的双眼,补充: 对裴止来说,可算不上什么好事。

被后知后觉送回家,许南音才注意到自己一路上都紧张到死死攥着手帕。

如今,原本熨帖的帕子变得皱皱巴巴。

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还给小叔。

思及此,许南音赶忙仔仔细细地将帕子洗干净,又拿熨斗烫得平平整整,小心谨慎的模样,就连张姨都忍不住打趣: 这帕子是先生送你的吧,瞧你这宝贝的样子。

许南音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想的却是: 再过七个月自己就要彻底离开了,也是时候把自己在这个家里的痕迹慢慢抹去了。

许南音冲张姨笑了笑,起身上了楼。

收拾完才发现,她的东西并不算多,大部分都是自己当初为了给裴止治病留下的一些药具和药草。

她还有一个精心珍藏了许久的盒子。

里面装的全是裴止送给她的礼物。

五年婚姻,除去一开始的冷淡,裴止送的东西并不多,加起来甚至都没有拍卖会上送给许真真的一条项链的十分之一贵重。

许南音却样样视若珍宝。

裴止送她的一朵花,一颗糖,,一枚戒指,一条发带,一张生日祝福,一本纪念日相册,以及他们一起做的那只小狗存钱罐,当时看来有多高兴,现在就有多难过。

许南音将这些东西都装进一个纸箱子里,搬去了屋子后面的空地。

一把火。

往日的甜蜜记忆就疯狂燃烧起来,很快就与天际的晚霞融合。

原来丢掉那些东西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受,反而是无尽的解脱。

泡泡不知何时凑到了许南音的身边。

泡泡是许南音养的一只狗。

她刚回到许家的时候,每晚都是睡在泡泡狗窝里的。

好在那时泡泡也只是一只幼犬,狗窝睡着一人一狗也并不显得拥挤。

许南音到现在还记得,那些寒冷的冬夜,要不是泡泡用体温和她相互取暖,她恐怕早就已经被冻死了。

嫁给裴止后,她就把泡泡也一起带了过来。

泡泡亲昵地用鼻尖蹭着许南音的脖颈。

如今的泡泡已经是一只垂暮的老狗,行动不再敏捷,就连嗅觉也慢慢退化,医生也说它剩下的时间不会久了。

但泡泡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嗅出许南音所有的悲伤与难过,在最需要的时候,来到身边安慰她。

许南音抱着泡泡,觉得自己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

不久后她就会离开这具身体,怕泡泡会不适应,她已经提前联系好了能够善待泡泡的人家,过两天就会把泡泡送过去。

如果泡泡还能坚持到她回归原来的身体,她就会把泡泡接过去,陪着泡泡走完最后的日子。

这也可能是泡泡和她最后的相处时光了。

想着,许南音总算露出了近几天来为数不多的笑容。

恍惚间,听着泡泡的呼吸声,许南音缓缓睡了过去。

梦里,她回到了泡泡充满活力的时候。

阳光下,她带着泡泡在草坪上奔跑,裴止则在不远处笑着看向她们,温柔地呼喊她的名字: 音音,过来。

音音,快来我的身边。

音音…… 南音姐,南音姐?

许南音是被许真真的声音吓醒的。

在许家的日子里,她曾无数次被这个声音的主人罚着只穿单衣站在冰天雪地里,或是半夜去深山野林里抓蛇,又或者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扇巴掌。

她对许真真的声音有潜意识里的恐惧。

可是当她瑟缩着往后退的时候,许真真却是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一只无害的兔子: 南音姐,你怕什么?

是做噩梦了吗?

许南音下意识看向周围。

果然,裴止就站在不远处,看向她的眼神复杂。

泡泡赶紧跑上前,护在许南音面前,冲许真真呲着牙。

许南音安抚地摸摸泡泡的脑袋,直视许真真: 你来做什么?

闻言,许真真笑得愈发张扬,双手还有意无意地摆弄着脖颈上那条钻石项链: 我听阿止说姐姐你生病了,所以想着来看看你。

这几天,阿止都忙着在医院里照顾我,没顾得上姐姐,我心里很愧疚。

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赤裸裸的炫耀,只差把得意写在脸上。

以往这个时候,许南音都会忍不住大吵大闹,厉声指责许真真凭什么把她的丈夫抢走,最后只会得到裴止的冷眼和斥责。

而现在,许南音只是平静地摇摇头: 当然不会。

裴止想要照顾谁是他的自由,我没有任何意见。

全程,她没有多看裴止一眼,仿佛她此刻见到的不过是两个无关紧要的人,听到的不过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