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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浅忆深

    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梦醒后天也未亮,卷里在黑暗总反复思虑,那女人的面容极为温婉,却让她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眼眸阖了半晌,脑海中湛戈的面容和那女人的面容交替。天还没亮卷里就起了身,外面已经有人开始忙碌的声音,她推开门就看到香樟已经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后,笑着道:“姑娘昨晚睡的可好?”卷里抿嘴一笑,好颜回道:“很好。”香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香樟这就去给姑娘备水。”香樟先是进了房间取了昨日的铜盆,见铜盆里已经没有了水,而地下的水色只留浅浅一片。“麻烦你了。”卷里侧在门口,看香樟离去,不知怎么的,因为香樟这一句关心的话,整个心里都松了许多。进房等了许久,记得香樟还要端水过来。过了小半个时辰,来的除了香樟之外,还有一个丫鬟,香樟手中提着食盒,而那丫鬟则端着冒...

章节试读

梦醒后天也未亮,卷里在黑暗总反复思虑,那女人的面容极为温婉,却让她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眼眸阖了半晌,脑海中湛戈的面容和那女人的面容交替。

天还没亮卷里就起了身,外面已经有人开始忙碌的声音,她推开门就看到香樟已经在门外候着,见她出来后,笑着道:“姑娘昨晚睡的可好?”

卷里抿嘴一笑,好颜回道:“很好。”

香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香樟这就去给姑娘备水。”

香樟先是进了房间取了昨日的铜盆,见铜盆里已经没有了水,而地下的水色只留浅浅一片。

“麻烦你了。”

卷里侧在门口,看香樟离去,不知怎么的,因为香樟这一句关心的话,整个心里都松了许多。

进房等了许久,记得香樟还要端水过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来的除了香樟之外,还有一个丫鬟,香樟手中提着食盒,而那丫鬟则端着冒着热气的铜盆放到台上后就退下。

“这是核仁粥,有安神的效果,想来姑娘昨夜睡的肯定不好,是想家吧?

香樟刚来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过几日就好了,啊,姑娘先洗漱吧。”

香樟停下来吐了吐舌,显然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些。

卷里眨了眨眼,洗了脸漱了口坐到桌前,看着香樟手脚利落的端出粥,细心的用勺子搅拌,看热气散了散才推到卷里面前。

“姑娘快用吧,现在刚好,这核仁粥可是葛大娘的拿手粥,可好喝了。”

香樟说着鼻子皱了皱,似在闻味儿。

尝了尝,有些烫,不过在冬日暖的正好。

是咸粥,味道确实不错,饶是卷里不是人间烟火也忍不住多用了几口。

最后擦了擦嘴道:“你怎么知道我睡的不好?”

香樟笑了,端过空了的碗放进食盒,“睡得好哪儿能这么早就醒了,一般这个时辰都是下人们起床的时候,就算是公子这个时候估摸着也正是酣睡淋漓呢。”

结果话刚说完,就被人否定了。

“香樟,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能睡的吗?”

誉风踏门而入,语气有些假意的不满,可是微微弯下的眼角让香樟松了气。

誉风看卷里眼神中带着笑意,没有了昨日的那般浮躁,安了心。

“不对不对,公子一向早起,一般来说整个谷内公子一定是最早起的。”

语气说的极为认真,可这话却一听就是打趣儿。

香樟急急丢下一句,“香樟将碗收拾收拾。”

后就跑开,誉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卷里看着二人的相处模式,倒有些不解了。

“香樟性子欢脱,也极为细心,我想她来照料你一定不会有差,方才看你神色还不错,昨天似乎有些浮躁,今日可是平静了下来。”

誉风用医者的目光打量着卷里。

卷里心中才了然,香樟是誉风故意安排的。

“谢谢,不过我见你对她似乎有些不同呢...”卷里语气也带了些狡黠,终于没再有昨日的模样。

不过她这话,言有所指。

誉风想了就知道卷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开口解释道:“不止对她,对谷内的人都是如此。

他们都是我的家人,而欺雪却是我的朋友。”

朋友和家人的区别,自然不同。

卷里却因为家人这两字心头忽的一颤。

“我今早已安排人去打听,想必消息不久过后就会有,你且耐心在这里住上几日,还有你身上的病,可要我为你看看。”

誉风突的提起卷里自己。

心头一跳,连忙摇头,“不必了。”

“我摸不出你的脉搏,想必不是药物所致,是蛊吧。

虽然神医谷不研究蛊,可是祖上还是留有蛊卷,我还是能帮一二,千万不要觉得麻烦。”

誉风说的极为认真,卷里却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还是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用了。”

氛围陡然沉默起来,最后还是誉风主动笑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消息,我带你去看看神医谷吧。”

卷里一怔,看神医谷?

还没反应过来,誉风又加了一句,“神医谷的景色没有血楼宏伟壮观,可是自成一片世外桃源,因为许多草药需要年份滋养,所以神医谷的药圃一直很特别,你若是不愿意让我为你看蛊,那么我请你多走动走动总能答应吧,你脸色有些苍白,要多走动走动才能活些血色。”

誉风礼貌又有风度,关心人的话也让人无法拒绝。

只得应下,随着誉风去看看神医谷的药圃。

总的来说,并不能称之为药圃,因为几乎一整个谷都是药材,神医谷被分为了半阴半阳两个地界,誉风说有些药材喜凉,有些药材喜光,所以树丛遮挡一半,阳光普照一半,这样咋一看之下,神医谷的景色还是当真有些奇特。

卷里突然想起来昨日誉风特地来找她,是说有人在附近采药看见了她。

疑惑的开口,“神医谷既然有这么大的药圃为什么还要去别的地方摘药呢?有些草药是无法移植的,神医谷的药圃种的都是固定要上年份的药,不会轻易摘取,比如这药,才十年,可是用它却要百年的药份,百年的药不是说找就能找到,而等它到百年时,我可能都不在了,所以它是为了留给后人,所以神医谷的药圃是传承。”

誉风指着不远处一棵草药,正独自在一个大树底下乘凉,显得极为悠闲。

卷里半懂,看着随着日头高照洒在这谷内的平静,心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戾气似乎化去了不少,誉风侧头看卷里眉间的皱终于松开了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一直到用午膳,神医谷的午膳是轮换制,但是却是大家在一起用。

江欺雪虽然不是很喜欢,可是这一天下来也就用膳的时候能跟誉风在一起,因为誉风顾及着她无法习惯同大家用膳,所以特地备了个小桌子,那桌子上仅有誉风和她与伺候她的婢女。

今儿个中午江欺雪等了许久,誉风没来,她始终没有动手。

碗筷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交响在江欺雪耳朵里显得有些刺耳,可是神医谷的传统便是如此,晚上能送到房里,午膳却必须大家一起吃。

她来了几日,却始终没有习惯。

誉风用膳一向准时,可今日却是迟了一会儿。

直至江欺雪看见誉风带着卷里一同走进来,心中却是说不出的繁杂感。

“生姜,这桌的蓬蒿没有了,你那桌不爱吃就给端到这边来吧。”

一男子回过头对着对面一桌喊道。

“想吃?

用你那桌的肉来换,我们这桌肉还不够吃呢。”

卷里转过头看到一张昨日见过的脸,牙上还贴着红色的辣椒皮儿,有些好笑。

“...一半换一半!”

那男子很快做了决定,结果被旁边同桌的人一推。

“去去去,用肉换蓬蒿你是不是傻!”

几桌人哄然大笑,但气氛当真是融洽不已。

总觉得有一种看不见的羁绊在他们之间,这种感觉让她心里隐约有些羡慕。

“你若是不愿意和我一桌,那么就去那边吧。”

誉风抬手指了指另一边,却是香樟旁边空着,看见卷里望向她,极度欢快的朝她招着手,指了指她旁边的空座。

而他们正面的一桌,仅有江欺雪和她的婢女,卷里自是看见了江欺雪幽怨的眼神,还是笑道:“我跟香樟一桌吧。”

誉风猜到她会这么说,也是点点头。

卷里就自主的朝着香樟那一边走去,香樟已经极其麻利的为她备了碗筷,舔了一大碗饭,热情的不得了,然后卷里刚拿起筷子,香樟就自顾自的指着旁边的几个人道。

“姑娘,我跟你介绍介绍,这个是桂圆,这个是花生,这个是芝麻,而这个呢,就是我跟你说的葛大娘,早上的核仁粥就是她做的。”

卷里忍不住噗笑出声,其他的人也是笑了。

葛大娘打趣儿道,“香樟,你这样介绍一溜下来,也不问问人姑娘记住没有。”

“不不不。”

卷里连忙摆手,“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一桌都是吃食,只有香樟是药材,怎么就坐到这里来了。”

香樟撇嘴,卷里说的话很快就融入了她们,叫桂圆的婢子也是笑了,“那可不,这里原本坐的是生姜呢,香樟非让他换了。”

“谁让葛大娘偏心,自己给自己桌做的就好吃一点呢。”

香樟低头闷声。

众人皆笑,“明明都是一个锅里起的,你偏偏就觉得这桌的好吃,我看你不是吃的菜,你吃的是人吧。”

桂圆笑着,挤眉弄眼的看了看一直低着头大口刨饭的花生。

香樟红了脸,卷里明了,也是抿嘴笑了。

而誉风时不时的抬头望了,看卷里很快和他们打成了一片,眼中又是柔软了几分。

她既然能适应这神医谷内的生活,那么就好,若是她不喜欢,少不得还要另作安排。

誉风是怕她如同江欺雪一般,不喜和别人一桌,到时候若再分一桌,那他可能要被分成两半。

江欺雪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很快还是搁下了饭碗,发出了些许声响。

誉风转头,声音依旧如常,“欺雪,吃好了吗?”

江欺雪冷着脸点点头,誉风也随之放下了碗,在江欺雪离开后,誉风又拿起了碗坐到了卷里那一桌,因为高大的身子加入,霎时就显得有些拥挤。


卷里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云天亦是如此,没有了魂力支撑,一身疲惫,脚下生疼,早已磨出了茧。

而她跟在云天身后摇摇欲坠,步履蹒跚,任由云天拉着自己,身上的破烂衣衫换成了一身粗布,头上的素银簪子也在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换成了二两碎银子。

这是第三天,卷里不敢睡觉,路过小镇的时候问了锅炉的人,知道自己当真丢失了几天的记忆,若真入云天所说,这一睡起来,当真不知道记忆能退回到哪里,费了些银子在小镇买了纸笔,上面写着以五月十四为始,每一日日出来临之计的第一件事就是划上正字的一笔,至今日已经是一横一竖。

纸上另外还写着几个字,一定要找到湛戈,和云天一起。

后面半句是云天自己要求卷里加上去的,云天怕若是卷里实在是支撑不住,一睡回到了和他相遇之前,怕是不会相信他。

“云天,我走不动了。”

折服于身体的疲惫,蹒跚着步伐跟在云天的身后的卷里在轻飘飘的吐出这一句话后,只觉后背一重。

转过身,那张同自己一起变得灰扑扑的小脸,终于支撑不住,双眼紧阖,重重的倚在了自己身上。

云天望着一望无际的漫长之路,画魂谷在南边以南,走路回血山至少也要一个月。

云天并不擅长与人交流,何况这一路下来,男子莫不是对着卷里两眼淫秽,女子就是对他上下打量,使得二人浑身不自在,这才买了个水袋,选了山路,避免与人接触。

在卷里睡着后,云天亦是强撑着背起卷里。

若是山河扇还有魂力,那么是可以送他们一程,只是山河扇必定会吸收卷里身上的魂力,那么卷里就会忘的越快。

这么想着,云天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还是将手紧了紧,背着卷里继续向前。

而湛戈在禁忌林内寻觅了几日却并未发现卷里的踪迹,要么卷里已经不在了,要么卷里已经安全离开,相对起来,湛戈宁愿抱着希望。

最终还是骑着井豹出了禁忌林。

几日劳顿,一身伤口已经结疤,脸上更是多了几条痕迹,下了井豹之后,一拍虎头道:“你去找些你吃的吧。”

白虎太过招人眼,而湛戈要打听卷里的消息。

卷里的那一张脸,若是走了出来,无论如何也不会多沉浸,江欺雪已经死了的消息,誉风并没有公诸于众,誉风对湛戈说,若是卷里成了人,在外人的面前就以江欺雪的身份活下去,这样已经成了人的卷里就不会再被当成妖孽。

一步一步走向茶棚,老远就看见了愁眉苦脸的女子和小二。

见湛戈来了也是兴致缺缺。

此刻的湛戈狼狈的模样宛如野人,面上风尘与伤痕具是让人看不清面貌,一身衣衫破了破,倒像是被追杀至此的人,胡七娘和关二爷自是没有关注,江湖事多,被追杀的人那可多了,与他们无关就没必要多管闲事。

“客观,可要用些什么?”

关二爷扮的小厮,此刻是想偷懒的模样。

“一盏茶,和些吃的。”

湛戈坐下的位置,正是前几日卷里与云天来时所坐的位置。

“客观,咱们这儿吃的有.....”关二爷悠悠的开口。

“你看着办。”

湛戈语气冷然,但其中气势却是让胡七娘终于忍不住侧目。

但这一看之下,却是忍不住细细打量了起来,男子虽一身狼狈,面貌也是尘土飞扬,面目有痕,但那眉眼的轮廓,却都是精致不已。

而身上有伤,却不似刀伤,倒像是被野兽所袭击。

这打量之下,却怎么觉得这五官也很熟悉。

待到关二爷送了茶水馒头上桌,胡七娘却是疑惑不已,但被关二爷一拍肩膀,只得打断思路,在关二爷的眼神下回到了棚子里。

“你还有心思看别人,你怎么不担心担心我们自己。”

关二爷没好气,语气也有些高昂。

湛戈喝了口茶,亦是不知不觉得用内里听着茶棚内二人的谈话。

“我哪儿有什么办法,宗主让我们去找那妖孽二人,可是他们到了青阳镇却住都没住下,找也没找到,转眼就没了人影,接下来的几个小镇也是去都没去,人家是山精鬼怪,我们是人,去哪儿找?”

胡七娘不耐烦的拿起台子上的扇子扇啊扇,似乎这凉风就能吹散她心中的急躁。

湛戈在听到妖孽二字时心下就是一顿,卷里两个字就随着心跳浮上了心头,可是他们话语里说的是两个人,那是谁?

“等着吧,若是这事儿办不成,说不定咱们还得继续在这里守着,不知多久。

算算路程,宗主也快到了血楼吧,我们就盼望着这一次宗主能带着武林正派一举端下血楼,这样武林大会上宗主被推选为武林盟主的事情定然是实打实的了。”

关二爷还没说完,肩膀便被人一拍。

“你们,是什么宗的?”

方才用茶水的男子竟无声无息的进了来。

胡七娘和关二爷立马警惕起来。

“你是谁?”

着近了一看,胡七娘看着湛戈的眉眼更是熟悉,“难道不知道问别人之前要先报上自家名号?”

湛戈冷冷一笑,捏着关二爷的手一用力,关二爷却是发现自己话都无法开口,浑身僵硬,胡七娘如何看不出来他的异态。

“放开他!

我落日宗的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胡七娘这么说着,脚步却是后退了一步。

关二爷武功在她之上,却被这男子一捏就动弹不得,更何况她。

“我湛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手下一用力,将关二爷推到了地上。

此湛戈自然不会是自家宗主那个战歌,胡七娘立马惊醒,后退了好几步,“是你!

你,你居然还活着!”

湛戈听到此话哪里还不知道一切是早有预谋。

在他身上洒下药让他进了禁忌林,都是为了让他送了性命,而如今却又恰好去攻打血楼,定然是早有算计。

“落日宗是吧,呵,我就让你们宗主回来再看不到落日宗一人!”

湛戈厉声开口,收拾二人不过小事,落日宗再哪儿稍加打听就行。

血楼有机杼他并不惧怕,如今机杼并不闭关,所以血楼无危。

但是竟然算计他,那就是要付出代价的。

身形极快的向前,一掌拍在了关二爷的头上,他便口吐鲜血直直倒下。

胡七娘虽然离的远了一些,但是这速度压根儿来不及逃,在湛戈的手掌拍上她的脑袋之前立马跪下,连忙开口,“湛尊主饶命,您若放小女子一马,小女子必有秘密相告!”

如今胡七娘顾不得其它了,这湛戈进禁忌林既然是为了找那妖孽,那必然是对那妖孽念念不忘,那么她且告诉他那妖孽另有新欢,无论如何,保命最重要。

湛戈神色微眯,脑海中翻转,不知此女是否有诈。

还在犹豫间,胡七娘就连忙开口,“湛尊主,湛尊主,小女子也只是落日宗的一员,所有吩咐都是宗主所下,知道湛尊主喜欢那妖..呸,不,喜欢您夫人的紧,痴情不已,身为女子也颇为感动,心里对湛尊主您敬佩的紧,可是却也为湛尊主心疼不已。”

湛戈没有打断,而是静静的听着,胡七娘却是心中一喜,更是继续道:“如今湛尊主被夫人所抛弃,巴巴来找,小女子也不得不告诉尊主一个秘密,只望湛尊主能放小女子一条生路。”

听到这里,湛戈哪里还不知道她所说的是卷里,随机又一想,这里是离禁忌林最近的茶棚,若是她见过定然是有可能的,至于被抛弃什么的,他们不懂,任由他们怎么想。

“你说。”

话语间有商量的余地,胡七娘立马就笑了。

“湛尊主不知,尊夫人离开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尊夫人另有新欢,那男子可是如山如仙。”

夸完了云天,立马有谄笑道,“自然是比不上湛尊主您,可兴许是尊夫人换了口味,与那男子结对而行,来这小小茶棚坐了一坐,举止亲昵不已......”这些话没说完却是被湛戈打断。

“你确定是她?”

胡七娘一板脸,“绝对是她!”

“那你说那男子叫什么?”

湛戈皱了皱眉头,举止亲昵?

若是卷里绝对不会。

胡七娘想了想,临走时,她似乎叫那男子什么来着?

这记性不太好,在湛戈的目光下更是冷汗淋漓。

最终在湛戈正欲抬起的手掌,脑子中却像是灵光一现,连忙道出了两个字。

“云天!

她叫他云天!”

话一出,却见湛戈眼眸中闪过喜色,并不是如常的怒气,但是那放下的大手也让胡七娘知道,她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一半,只望这湛戈能够说到做到。

可是胡七娘立马就跳脚了,她刚才根本来不及和他讨价还价,就一股脑的说了出去,如今一看,这怕是绝对要杀人灭口了!

“那你说他们去了哪儿,这你若是回答的上来,我就放过你。”

湛戈盯着胡七娘的眼睛,若是胡七娘有一丝闪躲,不真,他就立刻杀了她。

胡七娘长长的舒了口气,如实回道:“他们走到了青阳镇,然后就不见了,似乎走的是山林小道。”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就已经不见,一声嘹亮的哨声而来,然后就是白虎矫健的身姿。

胡七娘望着关二爷的尸体,头上的汗这时潺潺的流了下来,终于能放心的擦去。


卷素破了她的阵法,在他看来定然就是欧阳子的人。

“我?

欧阳子?

哪门子鬼。”

卷素指着自己的鼻子,笑了,“小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景思翻了个白眼才不信他,欧阳子的人,都是诡计多端。

转头看向湛戈,才瞅到他怀里的人和他身下的大白虎,霎时眼神就变了,朝着卷里扑过来,井豹竟然未对景思有所动作,景思上下打量着卷里,看见卷里的梅纹玄衣,与湛戈身上的衣服相辅成一套,好奇道,“你就是我的,新嫂子?”

新?

嫂?

子?

卷里愕然,景姬,不是湛戈的女人吗?

“先回血山,回山后再说。”

湛戈不欲多言,景思不干了,指着卷素道:“欧阳子的人不许进入血楼。”

卷素莫名其妙,几度张口,想了想,可又莫名的不想说自己是采花贼,几番犹豫,景思以为卷素默认的呢,卷里开口:“他是我哥哥。”

景思陡然倒退两步,对着卷里防备道:“你也是欧阳子的人。”

卷素一拍脑袋,这姑娘砸这么傻缺呢。

“我是说,他是我哥哥,不是什么欧阳子的人。”

卷里轻口解释。

湛戈未说话,却是点点头默认,景思的仇视这才放了下来。

“真不是?”

景思就像是湛戈的妹妹,湛戈再次点头。

景思疑惑,“可是他会破我的阵。”

这下卷素可冤枉了,连忙上前,“我不是破你阵啊,这只是个意外,是个意外,我踩了块石子,砸到了你的木桩。”

误会就必须的解释清楚,虽然说出来有些憋屈。

最终景思挥了挥手,“那你们跟着我走,不要走错了。”

转身就只留给他们一个娇小的背影,卷素不干了。

“你刚那么对我,你就不道个歉。”

心里想的其实是,她居然就这么无视自己,什么时候他这么没魅力了,接连遇见的女子一个两个都对他不屑一顾。

景思停下,给了他一个白眼,“是你先说要让我从你床上下不去的。”

说完她自己没啥反应,卷素霎时反而觉得羞愧。

这话,这话!

这话他说出来也就罢了,一个女孩子家家说出来做什么!

周遭的人听了不约而同皱了眉,看了看湛戈,湛戈神色依旧,再撇了撇卷素,总觉得这血山以后不得安宁。

“湛戈,难道景思不是你的姬妾吗?”

卷里疑惑,湛戈对景思的态度在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景姬会是第二个魅姬。

湛戈低下头,撩起唇角,望着景思的背影,神色有些怜惜,但不是男人对女人的。

“她是我的姬妾,却不是我的女人。”

这么解释,也不知道卷里能不能听的懂。

很久很久之后,才听卷里弱弱的传来一句,“你嫌她小?”

语气有些担忧。

天空飘着小雪点,心中却有暖意,看了看卷里,墨色长发上白雪点点,忍不住抬起大袖盖在她的头上,语气极为严肃的回答:“也许吧。”

看着卷里不自然的有些哭丧脸,湛戈勾了勾唇角,将下颚放在卷里的头上,感受雪点落到脸上带来丝丝凉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娓娓道来始末。

欧阳子就是阵道人一派创始,名下徒弟颇多,因为处事圆滑,常为各大门派摆护山阵法,所以在江湖颇有威望。

相对起来,景家则极为低调,甚至说,江湖中极少有人知道景家,可是隐士之家往往艺高,景家也是如此,在玄门阵法上造诣颇深,景思的爷爷挥手写下大半心得书卷后就去世。

欧阳子以互相切磋交流为名,在一次与景思父亲的切磋,阵变杀阵,让景思的父亲就此丧命,而欧阳子则抢走了降价大半心得书卷。

湛天年轻时曾和景家有些渊源,湛戈小时候也见过景思,可是江湖中以魔教为邪道之首与之相关之人必定追击无赦,景家是大家,不可能投靠血楼,便低调出去。

那时候景思已经十一岁,景家阵法传男不传女,可是到了景思这一辈竟只有景思一人,奔向过些时日再给她生个弟弟,这下却没了办法。

景思的母亲带着景思东躲西藏,躲过欧阳子的那些门派挚友暗里追杀,因此丧命。

景思到了血山,欧阳子的人不同意,要让湛戈交出景思,名义是景思偷到欧阳子的阵法经卷,一定盗人秘卷的大帽子扣在了景思身上。

景思找到湛戈的时候,湛戈刚封山,却屡遭偷袭,湛戈不想理会,而血山的人却被这些正道偷鸡摸狗的把戏给搅的筋疲力竭,差点就想血洗江湖。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湛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阿思,小时候白姨带我见过你。”

湛戈沉默许久才,沙哑着声音道:“你白姨已经死了。”

过了好久好久,景思才哽咽开口:“湛哥哥,留下我,我会布置护山阵法,让血山彻底隐匿。”

这才换的同意。

世事就是如此,不是所有人都如同誉风,因为可怜而将妥协,无论遭受苦难如何,众生平等,也要等价交换。

但是景家阵法传儿不传女,她没有接受过正规的秘传,只能靠着余下的经卷独自摸索,初始所谓的护山阵法简直不堪一击,而阵中阵衍生至今,也是有天赋的奇才,只是人家的年龄本是嬉笑打闹时,她却始终在天机殿内埋头研卷。

卷里低了低眸子,埋在湛戈怀里,搂住湛戈腰的手更紧了,有些庆幸,景星不是湛戈的女人。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湛戈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让湛戈的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

血楼的人知道此事,皆无表情,但卷素却是心中动容。

他是从未体会过家人的温情,而她却是体会过再失去,相比起来,他是不是算是幸运的。

至少,所拥有的,所认识的,都已经算是赚的。

人生在世来来去去,一个人未免太过孤独。

心动亦行动,马鞭一挥,身上伤口依旧,不管不顾,马匹向前,“喂,等等我,咱们账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只是口舌之能,你可动的是真刀真剑。”


湛戈衣衫凌乱,半倚在高台软榻上,裸露胸膛上凌散着如瀑般的青丝,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狭长的眸子微眯,似享受又似斜睨着进门而来卷里时,眸中闪过一丝惊艳,这张江欺雪的脸,除了白色,倒是各种颜色都能驾驭的极好。

而他大敞的袍子下有个半蹲半跪的妖娆女子,肤色如蜜看起来极为健康,眉目间恍有男子英气,始终像没有发现来人一般,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加大手上的动作,极为自然的对着湛戈上下其手。

二人毫不客气的在她面前上演一场半遮半掩的活春宫。

而从头到尾,只在最后,湛戈只是发出闷哼一声,眸子却是直直的望着卷里,带着一股嘲意。

阴姬这才缓缓起身,侧目盯着卷里,让她脊背处不自觉的发麻。

紫色的长袍本就松垮,这一站起,反而直接落下,一身都是健康的蜜色肌肤,稍短的肚兜下露出平坦诱人的小腹,深紫色的蔻丹闪着光,细长的手指却是直接升到了嘴边,伸出丁香小舌舔舐上面的水渍。

动作淫靡,盯着卷里的丹凤眼内却带着一丝阴鹜,嘴角轻扬,这副神情的配合下,她不像是在舔手指,反倒像舔着刀刃,整个人如同软蛇一般扭着身子向卷里走来。

“这就是新来的妹妹,以后,可多多指教了。”

声调抑扬顿挫,语气略带不屑。

伸手就要摸上卷里的面颊。

卷里眼尖的看到她指尖残留的水渍,心中略恶心,不找痕迹的退了一步。

这略微皱眉嫌弃的模样落到了湛戈眼里,眼中更是饱含深意,那一刻的模样,倒也自发有了江欺雪的三分样子。

“嫌弃?

还是装不下去了?”

湛戈低沉的声音悠悠的从阴姬身后传来,精致的面容带着一副蛊惑人心的笑,让卷里片刻失神,但听在阴姬耳里那就满满都是嘲讽之意。

“她舔过手指。”

言外之意上面有很多口水。

不过这话倒是容易得罪人。

但是,也没差,反正这张脸对阴姬来说早就得罪了她,不过现在是雪上加霜罢了。

湛戈一听,挑起邪佞的一笑,似担忧,似好心的道:“卷里,想当我的女人,容易,可是前提是你得活下来。”

“什么意思?”

卷里蹙眉。

阴姬笑了笑,手指欲挑起卷里的下颚,却被她躲过,也不气恼,只是幽幽的开口道:“新妹妹,尊主的女人那要会的可多了,你既然说你喜欢尊主,那可得证明才能让人信服你的诚意,和你的爱意。”

卷里抬头看向湛戈,他光洁的下巴轻轻一点。

“要我怎么证明?”

“为尊主试药。”

阴姬是湛戈的姬妾,也是鬼医之女,一身医术比起鬼医有过之而无不及,为湛戈调制的药,无一不是蛇毒虫蝎,这些都有剧毒,入了人体都是痛的无法忍受,而为了减轻湛戈每月用药的痛苦,阴姬一直在找人试药,可是他们无一例外的都被痛死了。

卷里一听,郑重的点点头,既然是为了湛戈做的,她有什么不能。

“好。”

毫不犹豫的答应,换来湛戈复杂的眼神与阴姬看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嘲讽。


十年时间对湛戈来说皆如同醉生梦死,一朝恍过。

本以为,再见真正的江欺雪,若她是卷里,应当为他拆穿她的伪装而惧怕,若她不是,应当为他的所为而惧怕,或为她的所为而愧疚,可是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风华已绽,身姿伟岸,比当年更甚,成熟也稳重,她却已带衰色,眉间愁怨不是一日两日,这青丝夹白发,这身姿比当年更纤瘦,以及见他之后,竟然有些庆幸的神情。

但那熟悉的五官,五一不是告诉他,她就是江欺雪,也绝对不是卷里。

本以为卷里和江欺雪一模一样,现在想来,错了,卷里是和十年前的江欺雪一模一样,和如今的江欺雪,一点也不同。

没有说话,脚步轻浅走进阁楼,打量着这极为简单的阁楼,鼻尖飘过青香的味道,本以为她是礼佛,却发现除了香炉与香、折子以外,再无别的。

与她擦身而过,心中有些沧海桑田的意味。

江欺雪也不回头,与湛戈相背而立。

“我不知道当年他们利用我对你下了蛊毒,他们说,是你练功走火入魔,要誉从文替你医治,誉从文不肯为魔做事,你爹一怒之下杀了他,所以我才...把一切都怪到你头上。”

开口解释当年之事,她是清高冷傲,但不是没有心,湛戈始终像一团火焰,但因为她的清高,所以始终将信任坚定不移的放在了他们所说的话里,然后她为此付足了代价。

有一些人,在拥有的时候永远不知道珍惜,但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心里空了一块,就像是湛戈。

湛戈眉头一挑,“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无可厚非,看见她如此,他是很惊愕,可是这惊愕中也让他这十年的仇怨,泻去了一些,若江欺雪此刻过的好,怕他早就忍不住踩上两脚。

“我被囚禁了!”

江欺雪转过身,声调暮然升高。

湛戈也回过头,看着那张脸,薄唇轻启:“我知道。”

门口的大锁,高的让她跃不下来的阁楼,以及江衾眼中的闪躲,那就是江衾亲自囚禁了她。

“我本以为我会就此直至他死,可是你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吗?”

江欺雪笑着上前,主动握住湛戈的手,囚禁了七年,她怕了,倦了,湛戈曾经那么爱她,她相信,他一定是来救她的,毕竟他曾为她放下了剑,敞开怀抱,只是那个怀抱她没有珍惜。

沉默许久也未见他有任何反应,只是冷静的看着自己,江欺雪唇边的笑有些僵硬,那好看的薄唇轻轻一勾,刹那芳华,落在江欺雪的眼中,如此耀眼。

“江欺雪,不玩美人计,玩苦肉计?”

眼眸中的冷意不加掩藏,直直冻住了江欺雪的全身。

他变了,他不是当年那个湛戈了,当年那个对她永远在逗她笑的湛戈不见了。

不过也对,毕竟当年是她那样绝情,不过她相信,若是说了真相,湛戈一定会原谅她,她不相信那么深的爱,会被时间抹灭。

“湛戈,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囚禁在此吗?”

江欺雪语气迫切,下一刻,纤细的脖子便被湛戈紧紧捏在大掌之中,只要他轻轻用力,她便能就此香消玉殒。

狭长的眸子在她眼前闭了,又睁开,似一朝梦醒,冷冷道。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湛戈,你若能下的了手杀了我,便下手吧。”

江欺雪闭上了眸子。

如她所料,颈脖间的手掌松开了,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他果然对她还有感情,张开眼,却见湛戈眸中的决绝之意,喉头动了动,却吐出让江欺雪心碎的话。

“不杀你不是因为舍不得你,而是要心疼当年的我自己。”

说罢彻底松开手,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湛戈,我被囚禁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些秘密。”

步伐依旧。

“而那个秘密关于我娘。”

步伐未停。

“也关于你娘。”

离去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你娘被人逼下了山崖,你却没有找到尸身,对吧。”

江欺雪轻然出口,她被囚禁了七年,说是因为湛戈也罢,自作自受也罢,可是,她真的不想继续被囚禁在了这里,可出去,偌大的正道之地,没有人会信她的话。

她也逃过,但逃不远,江衾动用人脉,别人依旧会把她送回江家堡,而她现在就如同所谓的大恶之徒一般,只能去血楼。

闭着眼睛却已经能感觉到面前打下的一片阴影。

“继续。”

声音冷的像刚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

素白色的袖口已经被江欺雪拧成了一团,陡然睁开眼,直视湛戈,眼底像是在绝望中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而这一刻她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

“带我走,我就告诉你。”

一个虚浮的脚步踉跄声传来,是江衾。

“你是我女儿,你还想去哪儿。”

语气狠厉,落到湛戈眼里丝毫没有十年前道貌岸然的模样,此刻竟是装都不愿再装。

江欺雪往后退,眼中满是嫌恶,不由自主的拉住湛戈的衣袖,抬头望着他,眸中带着水光,“七年前我就想来找你,告诉你,可是却被他抓住,我为了这个秘密被囚禁了七年,你带我走,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湛戈深深的看了江衾一眼,见他忍不住退缩,再看江欺雪一副你不带我走,我就不告诉你的架势,想也没想,抓住江欺雪的衣襟飞身下了阁楼骑在井豹的背上,将江欺雪丢给在了刑风的马上。

江衾一把扑在了窗台上,撕心裂肺的吼道,“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

江欺雪抬起头,看着那个让他恶心了七年的男人,“我没有一个这样隐含着龌龊心思,还囚禁我七年的爹,更没有一个杀了我亲生母亲的爹。”

听到这话,湛戈终究是抬了抬眼皮儿,眸中晦暗不明。

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一只雪白的鸽子便从江家堡飞出,往神医谷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