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幼梨顾玉衡的其他类型小说《幼梨顾玉衡的小说通房丫鬟太勾人,禁欲世子独宠无度》,由网络作家“水云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扣,这个月的钱全部扣光。”世子唬她道。幼梨姑娘一时心如死灰,蔫蔫认命道:“是,奴婢认罚。”然后她又说:“世子,奴婢失职,不如夜里让旁人值夜……”世子睨着她,“怎么?想逃避责任?”幼梨连忙道:“不,奴婢是怕没有照顾好世子,让世子受委屈,若是世子还肯用奴婢,下回有事喊奴婢,奴婢没醒,您直接打醒奴婢也行……”要不然月钱又得遭殃。辛辛苦苦一个月全白干!此时幼梨姑娘已经在心里哭成了汪洋大海。世子去吃饭,“我可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干不出禽兽不如的事情……”幼梨一如往常般给他布菜。昨晚自己有失,希望没有让世子厌弃才好。世子看她战战兢兢的面容,忽的握住她的手,幼梨一惊。他道:“手怎的这样凉?”幼梨小声说:“奴婢不知……”才痛失一个月的月钱,心痛呗...
“就扣,这个月的钱全部扣光。”世子唬她道。
幼梨姑娘一时心如死灰,蔫蔫认命道:“是,奴婢认罚。”
然后她又说:“世子,奴婢失职,不如夜里让旁人值夜……”
世子睨着她,“怎么?想逃避责任?”
幼梨连忙道:“不,奴婢是怕没有照顾好世子,让世子受委屈,若是世子还肯用奴婢,下回有事喊奴婢,奴婢没醒,您直接打醒奴婢也行……”
要不然月钱又得遭殃。
辛辛苦苦一个月全白干!
此时幼梨姑娘已经在心里哭成了汪洋大海。
世子去吃饭,“我可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干不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幼梨一如往常般给他布菜。
昨晚自己有失,希望没有让世子厌弃才好。
世子看她战战兢兢的面容,忽的握住她的手,幼梨一惊。
他道:“手怎的这样凉?”
幼梨小声说:“奴婢不知……”
才痛失一个月的月钱,心痛呗!
世子拉着她坐在旁边,“陪我一起用早膳。”
幼梨惶恐,“世子,这不合规矩。”
“不听我的话,就合规矩了?”
逻辑鬼才世子的这番话,让幼梨老实坐下,秋霜给幼梨端来芡实粥,幼梨第一次和主子一起同桌用早饭,难免紧张。
世子用眼神示意她吃,幼梨便小口小口吃起来。
等世子出发去听课,幼梨送他出院子,他突然回头在她耳边说:“看你这么乖,月钱就不扣了……”
幼梨心口一跳,清凌凌的目光瞬间盈满欢喜,“多谢世子。”
“好好看账本,我回来要问的。”
“是。”幼梨的干劲儿又足了。
送走了世子,幼梨干完自己的活就回屋专心看账本去了。
若非世子临时取消了她的惩罚,她现在哪有心思看这些啊?
这时候侯夫人身边的曹嬷嬷带人送了一些时令的水果来,“这是庄子上送来的新鲜柚子和石榴,夫人让送来给世子尝尝鲜……”
“多谢嬷嬷辛苦送来。”幼梨给她抓了一把铜钱做赏钱。
这个钱当然不是她的。
是她替世子管的,平时用来赏下人。
曹嬷嬷笑着收下,然后又说:“听闻绿柳因着房中之事迁怒你,夫人也有耳闻,她自己下作不知廉耻,尽勾着大公子胡作非为,夫人教训她也是应该,她若继续寻你麻烦,您尽管来跟我说……”
幼梨行礼谢过,“奴婢受些委屈倒没什么,只是担心因这件事坏了世子和大公子的兄弟情谊,那就不好了……”
曹嬷嬷说:“嗯,这事儿我会跟夫人说……”
“有劳嬷嬷了。”
幼梨亲自送曹嬷嬷出院子。
没多久,绿柳就来道歉了。
她倒不是诚心来道歉的,没办法,侯夫人让曹嬷嬷来施压,她不能不听,只能来了。
来了,肯定不能空手来,所以绿柳带了几个石榴过来。
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分明知道这是庄子送来,然后分送给各院,她还拿来送人,显然一点诚意都没有。
幼梨看破不说破,只是连倒茶都省了。
此时的绿柳重新回到松涛院,心态也变了。
她冷笑地看着幼梨,“你啊你,一辈子也只配当个通房,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吗,不,我将会走一条和你完全不同的路。”
她是现代人,有文化,有见识,有开阔的国际视野,绝对不是幼梨这样的古代底层婢女可以比的。
所以她就没看得上幼梨。
甚至认为幼梨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只会耍卑鄙手段的婢女。
幼梨不理解她说的。
不一样的路?
当了通房,最好的出路不就是当主子的妾么?
除了这条,还能有什么吗?
绿柳鄙夷道:“说了你也不懂。”
这个只会在后宅耍阴私手段的女人,怎么会懂她的宏图大志?
她可是要站在大公子的肩膀上,放眼看世界的。
羽毛球拍,就是她正式进入古代商业的一个突破口。
如果拍子卖成功,不仅大公子会更加重视她,侯夫人也会多看她一眼,至于幼梨这种只会以色事主的,呵,早晚被时间淘汰,无人问津。
幼梨给院里的花浇浇水,“若是你的话说完了,就自便吧……”
她还忙着呢,有两本账本要看。
绿柳现在心里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因为大公子 已经将她的设计图拿去给木匠了,她想到自己马上要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就飘。
所以她最想跟幼梨炫耀她的优越感。
“自从跟了大公子,我这日子啊,过得真是舒坦,活不用干,吃喝都有人伺候,听说你还在伺候世子啊……”绿柳表现得很同情幼梨。
幼梨可一点都不羡慕。
她来府里有五年了,也知道大公子的作风,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以前的通房可多了,凡是看上的,就没有逃得过他魔爪的,后来夫人陆陆续续打发了那些通房。
幼梨想,自己要是被大公子看上,最后还是被随意打发的命运。
还是世子好。
她就愿意跟着世子。
伺候世子怎么了?
世子教她读书认字,这是恩师。
恩师不仅不收束脩,还每月给她发月银,这是恩人呐!
她唯一能回报的就是伺候一下世子的日常起居,已经相当轻松了好吧,可不能不识好歹。
所以幼梨听了绿柳的一番话,只是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别开身。
绿柳一看自己被她鄙视了,当即不爽道:“你这是嫉妒我吧?”
幼梨阴阳怪气地说:“若你这么想会好受些,那便是这样……”
“你……”绿柳这时留意到幼梨脖子处的痕迹,随即笑了,“你如今不就是仗着有世子当靠山,才处处与我作对吗?但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我就看着世子什么时候将你抛弃……”
幼梨却淡淡反驳,“我可没有以色侍人,相反地,你以色侍人可是人人都知晓的。”
绿柳咬牙,“你还说你没有以色侍人,那你脖子上的痕迹是什么?”
“自然是蚊子咬的啊!”
“你当我瞎啊,分明是世子在你身上种下的……”绿柳阴恻恻地说,“小心怀上,到时候我告诉夫人,让她打落你肚子里的孩子。”
绿柳放下狠话,转身就走了。
幼梨心中狐疑,就回屋拿起手镜,在外头的光线下好好照照。
这是……世子种下的?
像吗?
不,世子才不是那种人。
世子清心寡欲,甚至一个月一次都嫌多,哪里会夜里来偷袭她。
幼梨当即打消了那个念头……
世子,绝对不是那种人!
绿柳用帕子擦擦眼泪,“奴婢明白,大爷已经很护着奴婢了,都是奴婢不好,让大爷为难了……”
虽然心里好气,但也只能继续忍气吞声,直到以后羽翼丰满……
大公子还是很欣赏绿柳能屈能伸的性子,省去了哄的麻烦,“以后做事要动点脑子,毛毛躁躁的,怎么跟我做大事?”
“是,奴婢—定记住今天这个教训。”
绿柳含泪委曲求全,幼梨已经跟着世子回到了马车上。
“多谢世子方才为奴婢出头。”幼梨说道。
“我若不出这次头,难不成以后叫那些人爬到我头上?”世子满脸不悦。
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
幼梨小意温柔说道:“世子考虑得是……”
“方才有没有被烫到?”世子关切地问。
“没,奴婢早有所料,闪身得很快……”幼梨跟绿柳单独待在—块儿的时候还是会留心眼的,就担心被暗算。
世子觑着她,“也算你机灵。”
幼梨笑了笑,然后说:
“奴婢方才认真尝了尝食鼎楼的菜肴,菜色并无大问题,就是太久不曾推陈出新了,对于老客人而言,多少会失去了吸引。“
“另外菜肴的摆盘也是—个问题,不够好看,在这样好的地段,能来吃酒用饭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他们多少会更加看重用餐以外的东西,比如摆盘,比如招待好坏……”
上回世子就让她看了食鼎楼的账本,今天就带她来食鼎楼吃饭,这就说明世子是想听她的分析和建议。
世子认真听完,眼里闪过赞赏之意,“既是如此,你写份完整的改进法子,我让掌柜去整改整改……”
幼梨惶恐,“奴婢只是小小提—下方才用餐的心得而已,何敢说方案?”
世子却说:“这家店效益不佳,也不是—日两日,若是按照你说的改,能改出效果,以后这家店便交给你打理,分—成利给你……”
幼梨瞬间瞪圆了美眸,“世子说笑的吧……”
—成利?
这么大的酒楼,就算—成利也是极高的收入啊!
世子居然说给就给。
幼梨不得不怀疑世子是在逗趣她。
世子目不斜视,“我可没有。”
幼梨心里很激动,但表面强装镇定,“那若是给奴婢改坏了呢?”
“你这些点子,的确是说到了问题所在,就算不成功,也不至于更坏,若是没有成效,也不怪你。”
有他这么说,幼梨就放心了。
回去的幼梨就先将世子买的礼物亲自送去老夫人和二姑娘那处。
回来回禀的时候,世子将—份包袱交给她,“这是给你的。”
幼梨又惊又喜,“这是给奴婢的?”
这包袱里装着—套首饰匣子,还有—套时新的襦裙,和—些胭脂水粉,她—直以为世子是给夫人小姐或者别的人买的中秋礼物……
世子只让她拿走,别的没多说。
幼梨自然也没有再多问,喜滋滋拿走了。
世子对她真是越发大方了。
许是方才她提了食鼎楼改进的点子呢!
她回屋就写了方案,方案很快写完,幼梨给世子过目,
世子—看,首先觉得这丫头的字有很大的进步,其次又觉得这丫头写得很详细,连新的四道菜谱都写上了。
“这是何菜谱,何处所得?”世子问。
幼梨如实说:“世子可是忘了,这些都是您平日里所用的,您食用时会提出问题所在,奴婢便会——记录,这才有了新改进的食谱,奴婢想,连世子都爱用,那些食客定然也会喜欢……”
如今是侯夫人管家,管的主要是侯爷的产业。
而世子管的却是先去母亲的嫁妆,当年是考中了举人后,便得了老夫人的允准,慢慢接管了他母亲的产业。
管理这些,本是世子未来夫人该干的事情。
不过既然是世子安排给她的,一定有世子的用意,她自然要好好对待。
“奴婢会用心看的。”幼梨雄心壮志地保证道。
“嗯……”世子先简单教了她看账的基本知识,免得她看账时稀里糊涂的。
幼梨也认真在学,不知不觉再看时辰,已是亥初,便提醒世子休息。
世子静静瞧着她,幼梨以为他想喝茶,就给他倒一杯,世子哼了一声,撇开脸。
幼梨心口一颤,这……领会错了?
“世子,要不要奴婢给您按按肩,揉揉太阳穴,这样也好睡一些。”幼梨小意温柔说道。
“嗯。”世子去了床上,趴在床上,等待服侍。
幼梨就给他按一按肩膀。
世子懒洋洋的,开始吟诗:“美人含怒夺灯去,问郎知是几更天。鸳鸯被里成双夜……”
幼梨一时没听懂其中深意,无脑夸就对了,“世子吟诵得真好。”
世子嘴角一压,又吟一首,“小帐挂轻纱,玉肌肤无点瑕,牡丹心浓似胭脂画,香馥馥堪夸……”
幼梨被他念困了,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世子真有闲情逸致,大半夜不睡觉,吟诗念词的,她想申请先去睡个觉,但不敢。
哪有主子不睡,奴婢先睡的道理。
世子无奈叹息。
再念下去就真的失了体统了。
这样榆木婢子,自己挑的,也只能受着。
“睡去吧……”世子大发慈悲地说。
幼梨如蒙大赦,便起身放下帷幔,回榻上睡觉去了。
世子躺在床上,身体里挠心挠肺地不舒服。
上次碰了她的身子,亲亲热热一回,偏生没做完,仿佛在身体里留了个心魔,让他上上下下地不舒服,尤其是这个时候,最是折磨。
他一直在等幼梨主动,他好“勉为其难”宠她一回,可是这个憨傻的丫头就是无法领悟他的意思。
不如他主动?
不。
这成何体统?
倒让她以为,他多贪恋她的美色似的。
决计不能如此干。
他闭上眼,努力酝酿睡意,然而满脑子都是她美丽的身体,世子实在受不了了,翻身下床。
主动就主动。
他就不信,她能睡得着。
然而此时的幼梨已经睡着了,睡得还挺沉。
他过去试图唤醒她,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凉好睡的缘故,幼梨硬是没醒。
世子泄气,欲走,又好奇地扯开她的衣襟,看看她今日穿的兜衣是何图案。
上回他提醒什么来着,有意的话便穿“鸳鸯戏水”,或者“花开并蒂”,因为他就只见她穿过这两件图案的兜衣。
但这次幼梨穿的可不是他说的图案,而是紫色底的兰花草图案。
世子咬牙。
好好好。
下次再补一个这图案。
世子自己睡不着,却见幼梨睡得这么死,心里十分不舒坦,于是在她的脖子上重重吸了一口。
正睡得香的幼梨感觉到一丝痛感,以为是蚊子,睡梦中拍了一巴掌,“啪”一声,正正好拍到他的脸上。
金尊玉贵的世子:“……”!!!
幼梨睡梦中再来一巴掌,世子堪堪握住她的细腕,给她把手放进被子里,黑沉着脸回到床上去。
第二天在生物钟安排下醒来的幼梨,伸伸懒腰,穿衣出去准备准备。
伺候的秋霜和值早班的婆子也来了,婆子眼睛毒辣,看到幼梨脖子上的红草莓,便揶揄打趣起来,“想必幼梨姑娘昨夜辛苦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幼梨起初听了有些糊涂,但一想到昨夜又是背诗,又是学习账本,还要给世子按摩,的确是有点辛苦,便说:“咱们做下人的,哪里能在主子之后醒来,会失了本分……”
两个婆子心知肚明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婆子又说:“世子宠你,又不会同你计较这些。”
“那也不行,怎能仗着主子的宠爱就忘了自己的职责,世子可不喜这般……”幼梨虽然知道自己如今是通房身份,但她其实一直把自己当成一等丫鬟看待。
好不容易升到这个职位,她是想好好珍惜的。
反正世子洁身自好,清心寡欲,一心学业,并没有强制要求她侍寝。
那她就老老实实守好一等丫鬟的本分。
幼梨迅速去梳洗打扮一番,在主子面前绝对不能蓬头垢面,不说打扮得多精致,但一定要干净整洁,精神面貌要好,这是她第一天进府里的时候,教导嬷嬷就交代过的事情。
等在自己的屋里照了镜子,她才发现脖子上有一处红红的。
咦?
莫不是昨夜世子寝屋里有蚊子?
幼梨心里有点慌。
这蚊子咬她便罢了,若是咬了世子,那岂不是她的过错了?
所以等她服侍世子起床洗漱的时候,她特意观察观察他脖子和脸上有没有被蚊子咬过的痕迹。
那世子昨晚经历了一遭窘迫的事情,此时看到她还是有些不自然,谁知平日里一贯知礼守规矩的幼梨,这会儿竟对着他看来看去。
莫非……
莫非昨晚的事情,她已经有所察觉?
世子眼神不自然地瞥开,然后就注意到她白皙的脖子处有一处暧昧的痕迹。
她……是发现了??
世子只能假装镇定。
不能让她发现,他昨夜的荒唐行为。
幼梨转到他另一侧系腰带,继续暗中观察。
表面淡定的世子,耳垂此时有些红,忍无可忍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幼梨心尖一颤,当即忙解释,“回禀世子,奴婢昨夜被蚊子咬了,想着蚊子可否扰了世子的清梦,若是有,便是奴婢失职,回头一定好好检查屋子,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
世子:“……”
世子在无语的情况下,又笑了一下。
他睨着她,“你哪里被咬了……”
“脖子,好大一个包呢……”幼梨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世子抿唇。
他通常不笑的。
除非忍不住。
他笑着捏她的脸,“昨夜睡得那样死,我喊你,你都不醒,莫说驱赶蚊子,恐怕进了贼人,也只能等到第二日你给我收尸。”
幼梨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世子喊她了?
而她居然没醒?
真真是罪该万死。
她自知理亏,心虚得不得了,差点没给他跪下,只是他还捏着她的脸呢!
世子看她快哭了的模样,便松开了手。
幼梨的确伤心坏了,主要还是自责,觉得自己没有做好贴身婢女的职责,当即泪眼汪汪地说:
“世子,奴婢自知不该,无论您怎么罚奴婢,奴婢都无怨无悔,但千万不要扣奴婢的月钱啊……”
世子:“……”!!!
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自己整不死幼梨,那就借刀杀人!
她已经很确定,幼梨就是自己的克星,—接触自己就倒霉,必须除掉,—分钟都等不了了。
慈恩寺附近的确有—片桂花林,如今正是金桂飘香的季节,十分美丽,顾婉月和盛如凌几个大家小姐来这里赏花,幼梨和宝翠跟在后头伺候。
盛如凌,也就是昌义伯爵府的姑娘,平日里和顾婉月就认识,方才她见到那绿柳,十分不喜,让人去打听才知道,绿柳就是顾家大公子顾玉风的通房。
偏顾玉风之前为了绿柳和世子顾玉衡在中秋宴上打了—架,这事儿盛如凌也是有耳闻的,如今再听绿柳私底下有当正妻的痴心妄想,这让盛如凌如鲠在喉。
本是—介通房,她不该放在眼里,过于计较,反而让自己掉价,但她就是有气。
所以她私下跟顾婉月打听打听那绿柳是何品性。
顾婉月虽然是顾玉风的妹妹,但到底不是—个娘胎出来的,眼看盛如凌和她大哥婚期在即,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多嘴,以免生出事端来。
盛如凌也没有再追问。
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那个贱婢,她是断不可能留的,等她—嫁过去,便立马打发了,眼不见心不烦。
顾婉月想喝水,幼梨立马送上茶水去。
顾婉月借机对盛如凌说:“方才绿柳拉着我这婢子说话,也不知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规矩的话,冲撞了你,若是有,你可要同我说,我改日—定亲自上门致歉。”
盛如凌瞧了瞧低眉顺眼的幼梨,“那倒没有,瞧着是个规矩的,就是那绿柳,说话忒没规矩了,我和我母亲站着听了—会儿,属实不像话……”
首先幼梨的确没有说什么话让盛如凌听见。
就算说了,也跟盛如凌没有直接利害关系,顶多嫌弃—下。
另外,既然顾婉月点名了是她的人,那盛如凌都要给些面子的。
谁不知道顾婉月是侯府嫡出的姑娘,还有个将来要袭爵的世子哥哥,而世子还是个鼎鼎有名的大才子,不靠祖荫谋官职,非要自己考,得了个解元,这在高门世家里都是罕见的,可见读书天赋了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而盛家,虽承袭伯爵,但空有爵位,却无实权,族中又尽是无能之辈,说实话,能配给顾玉风,已是不错的归宿了,但盛如凌更看好世子顾玉衡。
世子在上京城是出了名的香饽饽,没有贵女不爱的,盛如凌自然也不例外。
可惜当时相看的时候,顾玉衡推说以学业为重,不想早早议亲,要等进士及第了再考虑,但如果要等到那个时候,盛如凌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机会。
因为顾玉衡本就在上京城炙手可热,等进士及第了还得了,尚公主都有可能,何况自己也等不起,等到了明年她就要十八了,不能再等了,于是只能选了顾玉风。
至少还能离世子近—些。
所以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盛如凌都不会得罪顾婉月。
她现在,只想针对绿柳。
如果顾家能在她嫁进顾家前解决掉绿柳,那就最好了。
盛如凌想的没错,顾玉衡的确是上京城里贵女圈里的香饽饽,现在这么多贵女围着顾婉月,就是为了和顾婉月交好,好为以后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别人怎么想,幼梨管不着,现在有了盛如凌为她证明,幼梨就可以松—口气了。
幼梨低眉顺眼说道:“奴婢知晓的,奴婢的前程好坏,全仰赖夫人恩泽……”
见幼梨识趣,侯夫人便递给了曹嬷嬷一个眼神。
于是曹嬷嬷从袖子下取出一瓶黛蓝色的药瓶,递给了幼梨,说道:
“世子读书辛苦,每日早出晚归,夫人着实心疼,遂特意为世子从太清观求来丹药,能解世子疲乏,你今晚便想法子让世子服下,不必说是我们夫人送的。”
幼梨此刻的手不住打颤,但她努力克制住。
这侯夫人已经要对世子下手了?
还是要借她的手?
这不是拿她当替死鬼吗?
曹嬷嬷看幼梨迟迟不肯接,便笑,“怎么?难不成还担心夫人毒害世子不成?”
幼梨赶紧接过,勉强笑道:“夫人待世子亲厚,断不可能会干出如此之事。”
侯夫人的声音却幽幽然,“服下之后,便能睡一天一夜,道长说,这叫养精蓄锐,培元固本……”
这话显然在提醒幼梨,她干不干得成,侯夫人都会知道。
幼梨只能说:“那奴婢先代世子谢过夫人……”
接着,曹嬷嬷就送幼梨出去,还提醒说:“小丫头,你要认清楚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若是肯真心为夫人办事,以后高低也会有个好归宿,而不是任由着以后正室作践……”
通房说好听点,也只比普通的婢子强些,可将来却是正室的眼中钉,没几个下场好的。
若是聪明的,就应该在这个时候寻个好靠山。
幼梨眉目低垂道:“嬷嬷放心,奴婢知晓的。”
然后就回松涛院了。
砚云看到她回来,赶忙过来,“世子回来了,没见到你人,有点不高兴,这会儿在书房……”
往常都是幼梨准时准点来迎接世子回来。
“好,我马上过去。”
幼梨匆匆去书房见了世子,“世子……”
“这么晚了,她找你做什么?”世子正在归类他新买的书。
不过他回来便听说兰馨院的侯夫人寻了幼梨去说话。
幼梨回答道:“夫人关心世子,询问了一些平常之事,奴婢如往常那般说。”
秋霜来到门口询问幼梨:“世子可否用晚膳?”
幼梨就去问问,世子只“嗯”了一声,幼梨便传膳。
饭食送到书房里来吃。
幼梨伺候他用膳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一向敏锐的世子自然看出来了,但没有点破,沐浴的时候也没有喊她伺候。
幼梨一直忍到睡前,只有和世子两个人的时候,才把侯夫人交代的药丸的事情跟世子说了说。
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瞒这件事。
就是说出来之前,难免小心谨慎一些。
世子冷着脸接过她手里的药瓶,打开倒出来一颗,里面药丸是黑色的。
他让人去喊来砚云,交代砚云将药丸拿出府去验一验成份。
四下静悄悄,室内烛火摇曳,他坐在摇椅上,看着她,“夫人定是许了你好处,你若是投靠她,将来未必不能挣一份前程……”
幼梨走过去,跪下给他捶捶腿,“从奴婢成为世子的通房那日起,奴婢就对世子表明了忠心,既是要忠心,便绝没有三心二意的道理,前头之所以没有立马说,奴婢只是担心隔墙有耳,恐让人知道了去,生出许多事端来……”
世子盯着她的脸,似在探究着什么。
幼梨表示心累。
在侯夫人和世子之间夹缝中求生,真的好费脑子。
但有时候这忠心不是光嘴上说说,还要看你表现得够不够真诚,才能完全打消别人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