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溪苓萧泽晟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守寡三年,主母她一夜有喜沈溪苓萧泽晟》,由网络作家“金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姐,前面就是尚书府了!”小绿掀开车帘,欣喜不已。沈溪苓脸上也多了笑意。算算时间,她也有一年多没能回来了,往常只能通过书信和母亲联系。这次总算得了归家的机会,哪怕只有一日,她也要好好珍惜,片刻都不能浪费。要好好同母亲说说话,再让小厨房做些自己爱吃的点心,还有……“哪来的马车?这里可是尚书府,你们有帖子吗?”只是才到门口,便被门房拦了下来。不等沈溪苓开口,小绿已经从马车里出来,叉着腰大骂:“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连侯府的马车都认不出来!”“我们小姐回个家,还得给你报备不成?”门房见到小绿,脖子一缩,挂上谄媚的笑。“原来是小绿姐姐呀,哎呀,我这眼神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就开门!”他一边拍自己的脑袋,一边利落将大门打开,看着马车进去,眼珠子...
“小姐,前面就是尚书府了!”
小绿掀开车帘,欣喜不已。
沈溪苓脸上也多了笑意。
算算时间,她也有一年多没能回来了,往常只能通过书信和母亲联系。
这次总算得了归家的机会,哪怕只有一日,她也要好好珍惜,片刻都不能浪费。
要好好同母亲说说话,再让小厨房做些自己爱吃的点心,还有……
“哪来的马车?这里可是尚书府,你们有帖子吗?”
只是才到门口,便被门房拦了下来。
不等沈溪苓开口,小绿已经从马车里出来,叉着腰大骂:“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连侯府的马车都认不出来!”
“我们小姐回个家,还得给你报备不成?”
门房见到小绿,脖子一缩,挂上谄媚的笑。
“原来是小绿姐姐呀,哎呀,我这眼神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就开门!”
他一边拍自己的脑袋,一边利落将大门打开,看着马车进去,眼珠子转了转,一溜烟往另一个方向跑。
马车不能进内院,沈溪苓却等不及要见到母亲了,一下车便提着裙摆,快步往里面走,不曾想才走几步便被人拦住。
“小姐回来怎么不通知一声?老奴也好带人迎接,”老管家揣着手,余光一扫小绿,“让你去伺候小姐,在侯府待了这么久,竟是连规矩都没学全。不如回来,换上个懂事的替了。”
小绿本就是尚书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得仰仗管家鼻息,现在被管家这么一说,吓得六神无主,眼眶含泪:“小姐……”
“管家逗她做甚?是我许久未见母亲,心中挂念,才想着回来见见母亲,她老人家身子如何了?”
沈溪苓将小绿拉至身后,管家是父亲的心腹,出现在此,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巧了,老奴正是奉大人之命,接您去书房一叙,小姐,请吧。”
管家身后十来个家丁站成两排,为她铺出一条路。
沈溪苓垂下眸子:“书房乃是重地,小绿,你就不必跟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父亲对她很少有好脸色,今日突然相约,她难免不会多想。
“是,小姐。”
小绿也察觉出气氛不对,乖巧应下。
“走吧。”
沈溪苓看了一眼管家。
管家仍挂着假笑,看不出虚实。
跟着管家一路来到书房,沈如山已经在等着了。
一年不见,他几乎没有变化。
沈溪苓有些恍惚:“父亲。”
“你在侯府过的如何?”
印象里,父亲很少会插手后院之事,对几个儿女也十分冷淡。
沈溪苓对他没有多深的感情,今日骤然被他这么关心,不太自在。
“一切都好。”她回的规矩。
“你今年十九了。”
沈如山感叹一声,“三年孝期已过,之后有何打算?”
沈溪苓肃然一惊。
“女儿只想在侯府守着亡夫之位,绝不再嫁!”
为表决心,她直直跪下。
“侯府立了新侯,会有新主母,你在那里实在尴尬。”
沈如山说的是实话,沈溪苓却揣摩其他话里更深处的意义,心下一片冰冷。
“为父都是为了你好。岭南王最近想娶续弦,你正好嫁去,好过孤寡一生。”
“那岭南王已是六十老叟!”
沈溪苓骇然。
让她去嫁一个半只脚都埋进棺材里的老头子?
“有几人愿娶二嫁之女?你过去便是王妃,算下来还是你高攀。”
沈如山对她的不识趣很不满意:“这事早该跟你说的,你今日既回来便不要走了,过些日子岭南王会派人来送聘礼。”
“我不嫁!”
“母亲知道这事吗?”
沈溪苓激动起身。
母亲素来疼她,绝不会答应如此条件!
“你母亲早就死了,嫁娶之事当然由我做主,前些年若不是我拍板,你又如何能进得了侯府,坐上几年侯门主母?”
原来自己被嫁到侯府冲喜也是他的意见吗?
想起自己出嫁前,母亲的欲言又止,沈溪苓心中只剩绝望。
沈如山满脸不耐:“此事就这样定了,管家,把小姐送回房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看望!”
“是,大人。”
管家带着那些家丁鱼贯而入,强压着沈溪苓出去。
沈溪苓奋力挣扎,可她到底只是一介女子,哪里抵得过这些男人的力气,开口想叫,又被塞了一团抹布。
“呜呜!”
她用尽全力回头,看到的只是沈如山冷漠的背影。
自己是他的女儿,可对沈如山而言,自己更是一枚可以利用的筹码。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可以随时将自己送出。
三年前是,现在亦是。
“门口会一直有人轮班看守,我劝小姐不要白费力气,让老奴为难,也让小姐你受苦不是?”
管家的脸满是褶皱,带着阴森的笑,如厉鬼般可怖。
沈溪苓被用绳子绑了手,嘴里还塞了抹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愤恨瞪着管家,管家却哈哈大笑,摔上房门扬长而去。
房里一片昏暗,一年多没打扫的屋子满是灰尘,充斥了腐败不堪的空气。
身下石板冰冷,手也被麻绳磨的生疼。
沈溪苓痛苦闭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落入颈间。
无人得知,无人得见。
她原以为在侯府的生活已是地狱,却不想回了家,还有人惦记着将她挖骨敲髓,一寸寸都吞吃干净。
她该怎么办?
沈溪苓一点点握紧拳头,混沌的脑子也逐渐变得清晰。
她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她要出去!
这事母亲肯定不知情,她相信母亲不会看着她落入火坑。
只要找到母亲……
她就可以得救了。
沈溪苓站起身,沈如山不觉得她会翻出什么水花,如今也只是把她关在原本的房间里。
她自幼在这长大,对此处最熟悉不过。
看到不远处的衣柜,沈溪苓眼睛一亮。
她少女时期最是调皮,经常和小绿偷偷出去玩。
这衣柜后面,就是她们常用的一处秘密通道。
只要挪开衣柜,便可进入隔壁的屋子。
隔壁屋里有条密道,通往府外。
只是……
自己双手被绑,使不上力气。
又没有小绿帮忙,如何才能推开衣柜?
许久没见萧瑜,沈溪苓有些好奇。
同是孕妇,二人怀上孩子的时间也差不太多,萧瑜显然长胖了一圈,白净丰腴,至于沈溪苓还是那样,纤瘦中带着易折的破碎感,不盈一握的腰肢但凡是女人见了都恨不得掐断。
她不知如何养胎,腹中的孩儿全靠纪沧海吊命,甚至在养胎的时候还要服用各种抑制显怀、打乱孕脉的药汤,就是为了藏住这个孩儿。
她与萧瑜真是天差地别,一个孩子在众人期盼中降生,一个孩子的存在都不能让其生父知晓,沈溪苓心中酸涩。
许是她羡慕的眸光太过明显,萧瑜冷着一张脸,充满厌恶:“你在看什么?沈溪苓,我警告你,这是我同晚舟哥哥的孩儿,你别想对他做任何手脚。”
“莫大公子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听到这话,沈溪苓面色冷淡,收回眼神。
萧瑜在院中养胎,许久不见,差点忘了她是聒噪无趣的性子。
沈溪苓不说话,放在萧瑜眼中是心虚,她还想警告两句,被莫晚舟拉住,冷声训斥:“萧瑜,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觉得呢?”
孕妇本就敏感暴躁,世人皆知萧瑜左边右边两人以前是恩爱鸳鸯,如今来侯府做客之人,也是趁今日机会想来聊聊八卦吃吃瓜。
萧瑜说两句都要气哭,她喜欢莫晚舟多年,莫晚舟同沈溪苓交往多年,要不是三年前萧子宸病重濒危、容钦救子心切叫沈溪苓嫁入冲喜,她不会有机会能跟莫晚舟在一起。
沈溪苓成为她寡嫂是好事,可莫晚舟成为侯府的夫婿并非全然是好事。
想到二人会以叔嫂身份在同一屋檐下常见面,萧瑜就不舒服。
莫晚舟是相府公子,他脾气甚好,被称为“世有惊华温如玉”,但此时此刻也被萧瑜吵得烦闷。
“我亦不知你在想什么。你已怀上了我的孩子,还想叫我作何?今日是老夫人生辰,也是两家宣布婚期的日子,非要胡闹到天下皆知你做出来的丑事?萧瑜,我敬你,是想着你怀有身孕,别把最后一块免死金牌给丢掉。”
沈溪苓没想莫晚舟还有如此冷硬的一面,他的话冰冷至极,让萧瑜还是哭了出来。
“那你就让我死好了!”
“是我的错,我不好,给你下了药,惊华公子并非自愿同我行夫妻礼、也并非自愿与侯府成亲,你仍喜欢你的西岭仙子,行了吗?”
此话一出,全侯府的人都沉默。
参宴的宾客是想来吃瓜的,却也没人想到真能吃到那般大的瓜。
莫晚舟擅文,科考殿试榜眼郎,人赠外号“惊华公子”。在未科考以前他亦在京中出名,用惊华公子为名写了不少诗句。
而每每好诗,几乎都有“西岭谪雪仙人观”之类的词。
一开始人们只当做比拟,直到沈溪苓作诗回信,才知惊华公子的梦中仙女不就是沈溪苓吗?
相府嫡子与尚书府庶女情愫暗生,身份差距虽大了些,但胜在郎才女貌、文采皆斐然,仍有不少人称赞。
直到沈溪苓嫁到侯府,冲喜三天克死相公,落到“不祥”的污名,没人再把这回事当真。
现在萧二小姐又旧事重提,话里话外的含义是两人还藕断丝连。
这叔嫂乱伦的戏码,就有得看了。
沈溪苓阴沉一张脸,主位上萧泽晟心情也不大好,好不容易发泄带来的快感消失殆尽。
别提容钦,直接丢了一杯茶水扔在沈溪苓头上:“你这贱妇,对我瑜儿做了什么!”
景德镇的官窑瓷杯砸在沈溪苓脸上,登时额角划出血痕,湿凉的血液顺着流下,沈溪苓咬牙愤恨:“母亲,儿媳不懂你的意思。”
“如何不懂?我就知道你不是个收心的,子宸娶你三日就末了,死得不明不白,算命的道士说只要有妤星冲位,能保他长命百岁。是你杀了我儿,现在又要抢走我女儿的夫婿!”
也亏容钦寿宴没有大办,请得大都是家族人,不然她说这话,是打算明日让沈溪苓在京城人人喊打。
沈溪苓气得晕眩,她为了不在寿宴上害喜,出门以前特意喝了纪沧海开得止吐药,但她没想到,或许是情绪波动过大,胃里又一阵阵抽搐恶心。
“儿媳知晓母亲对儿媳有误解,但三年了,我在萧家做得所有事,还不能让母亲看见真心?”
“莫公子,你好生说说,自我嫁入侯府,可曾见过你一面?”
莫晚舟蹙眉,眼中闪过心疼。
他就知晓沈溪苓出阁以后日子定然过得不好,他没见过沈溪苓面,可家妹莫月儿见过,总会跟他诉苦,说侯府上上下下谁都能刁难沈溪苓,什么脏活累活也都扔给这个主母做。
明明同萧子宸那病秧子房都没圆、白白当三年二十四孝儿媳。
莫晚舟隐忍捏拳,很想替沈溪苓说两句,但最后还是叹息道:“未曾。自侯夫人出阁,为了避嫌,连封信函都未写过,更别提见面。萧瑜,你为何如此歹毒,空口无凭就能污蔑他人?”
“我污蔑谁了?你敢不敢告诉众人,你丞相府的书房中还堆积着这些年作给沈溪苓的诗画?”
莫晚舟冷睨:“为何不敢告诉,那些是我的闲暇随笔,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是我一意孤行,关萧二小姐何事?”
“好一个一意孤行,莫晚舟,我要跟你取消婚约,我要流了你的孩儿!”
萧瑜如同疯魔一般尖叫摔砸,在场无人敢说话。
沈溪苓摇头,想趁乱离开,但被人呵斥住:“要逃去哪!”
说话的人自然是容钦,沈溪苓回头望她,面色稍冷:“并非逃跑,母亲,已经真相大白,您何必为难我?”
语罢也不等妇人再说,转头离开寿宴。
好好一场生辰变成这样,也是容钦活该。
回到自家院落中,僻静幽深,沈溪苓坐在床头怔怔想。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甘愿当萧家人的儿媳?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还记得三年前萧子宸去世时,弥留之际抓着沈溪苓的手嘱咐:“溪苓,我无缘同你做一世夫妻,但可否能求你帮我一个忙?”
“我走后,萧家再无嫡脉,那人一定会回来,夺走侯府一切。母亲老去,瑜儿不懂事,只有你能够照拂她们一二。”
“溪苓,你记住,杀我之人,不是别人。”
“他就是——萧泽晟。”
吱呀,门扉被推开,阴冷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袭来,抱住沈溪苓。
萧泽晟亲吻沈溪苓耳朵,轻柔唤:“卿卿,在想什么。”
“你的顾虑我能明白,但你腹中的孩子又能等到几时?”
沈溪苓猛然回头。
自己一个寡妇怀有身孕,传出去是足以被天下耻笑的大事。
可她望过去,对方眼中分明只有怜惜。
“只要你点头,我可以设法带你离开。回到江南,娶你为妻,给你一个不会被议论的身份。这个孩子,由我来养。”
柳乘风神色平静,字字铿锵。
沈溪苓隐约觉得,如果自己点头,他真的会不惜一切,达成他口中的承诺。
她轻轻挣脱了柳乘风。
“我没有再婚的打算。”
仅仅两面,她不觉得自己有让人一眼就难以忘怀的本事。
柳乘风会这样说,都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血脉亲情。
她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有纪沧海的药,如今她还保持的很好,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等孩子月份大了,他势必会暴露。
柳乘风是个好人,她不希望带累他。
“一切以你的想法为准,我不会强迫你。”
柳乘风后退一步,“你想离开侯府吗?”
沈溪苓抿紧唇。
自然是想的。
如今她急缺一个离开侯府的机会。
“只要侯府有了新的主母,你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就只是阻碍。想要离开,你需要先让威远候成婚。”
两人在这方面想到了一起,沈溪苓犹豫片刻,还是把侯府如今的情况告诉了柳乘风。
“这段时间威远候不在家?”
柳乘风敏锐的捕捉到关键信息。
沈溪苓点头。
“他说是宫中有事。但他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我没有多少机会出来。”
“我会帮你。”
沈溪苓:“侯府多是他的人,你想插人进去难如登天,还是算了吧。”
柳乘风:“何须插人,这不是有现成的人选?”
沈溪苓一惊:“你是说?”
柳乘风微微一笑:“我会在外探听消息,有任何动静都会通过纪神医告诉你。”
“以开药的名义,你们待在一起,也不会被人怀疑。”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他处处为自己着想,沈溪苓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虽是亲人,可到底才刚刚相认,他便帮自己做这些,着实太麻烦人了。
“你是我的表妹,也是我如今在这个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我不帮,还有谁能帮你?”
柳乘风摇摇头,目光坚定:“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从侯府里带出来的。”
沈溪苓看着他的眼神,心中逐渐安定下来,点点头:“那一切就要麻烦表哥了。”
从和安堂离开,沈溪苓没有直接回侯府,仍然按部就班的查账,避免让小荷察觉到异常。
小荷回来时,见她还在查账,也彻底放下心。
今天就这么糊弄过去,沈溪苓松了口气,转头便跟小荷说自己身子不适,想要将之前的神医再请来为自己诊治,重新开药的事。
小荷犹豫不决,萧泽晟临走前并没有吩咐此事,她无法决定。
“之前侯爷答应过我,一切以我的身体为重,现在莫非都不算数了?”
沈溪苓一句话问的她哑口无言,最终也只能点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小荷想着,还是又将此事写作密报,传给了萧泽晟。
眼看着计划正在一步步推进,沈溪苓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听说你不舒服?”
只是沈溪苓没想到,真想自己才跟小荷说了这件事的没几日,萧泽晟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她房里。
沈溪苓被吓了一跳。他不是被外派出宫了?怎么又会出现在此?
“这次事情不算棘手,下面有的是人能解决。”
什么错?
沈溪苓一哆嗦,她有犯其余的错事吗?
除了......在此人面前瞒住一个孩子。
见女人面容紧张,萧泽晟也越来越愠怒,掐下巴的力道缩紧:“跟莫晚舟见面了?”
沈溪苓差点惊叫出声,在听见“莫晚舟”的名字后愣住。
“晚、晚舟哥?”
“叫他什么?”萧泽晟咬住沈溪苓肩膀,报复性撕扯衣襟。
眼看又要被男人侵犯,沈溪苓吓到,慌忙道:“丞相公子——我未见过!”
抱住萧泽晟头颅,她颇为气急败坏开口:“自你让相府公子同萧瑜订婚,莫晚舟名义上就成了我妹夫,为了避嫌,我如何跟莫公子见面?”
“抱怨?”
“并非。”沈溪苓眼眶通红,别过头委屈,“我只是想说,出阁那么多年,无论是萧子宸还是莫晚舟,与我都没有私情,只有你,每回都什么都不说,自顾自就把我压在床上就——”
剩下的话她脸皮薄,说不出口,但意思很明显。
沈溪苓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尚书府庶女,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儿时善意关照了头灰头土脸的小兽,现在会成为一匹豺狼,打破所有礼法禁锢,胡乱将她吃干抹净。
见女人哭了,萧泽晟才暗沉一张脸,粗糙的指腹刮过沈溪苓眼角泪水。
“吓一吓你,当真?”
没了作弄的欲望,萧泽晟为沈溪苓穿好衣服,不过掐着她后颈,还是阴恻恻提醒:“上月十五,你同莫月儿见过一次。沈溪苓,我提醒过你,你同莫晚舟不可能再破镜重圆,而莫晚舟的嫡妹,也少点来往。”
沈溪苓皱眉,终于明白萧泽晟在说何事。
心下不由更加恐慌,果然他手眼通天,就算远在江南,也知道京中大小事务。
既然这样,她打着礼佛的名义悄悄去看乡间郎中......
沈溪苓抬头一眼,比萧泽晟对视,见男人面色还算平稳,立刻转头。
想骂又不敢骂,沈溪苓闷闷低头回答:“嗯。”
总归先应付过去,如今当务之急,是把孩子给稳住,绝对不能让他发现端倪!
沈溪苓这么想着,推开萧泽晟偷偷要溜,但在这时又听他开口:
“你这身子得看看,此次南巡为你找了个名医,过两日就让他上府。”
轰!
沈溪苓如遭雷劈,腿软站不住脚跟:“你、你说什么?”
他是在试探她?果然被他发现了?!
萧泽晟正在整理腰带,没有看见沈溪苓惊恐的神色,头也不抬慵懒说:“免得你总怪我让你吃药,坏了身子,又是苦夏又是月事不准,调理调理。”
“等身子调理好了,说不定以后还能为侯府添个大胖嫡孙呢。”
男人说得轻松,沈溪苓差点怒斥出声。
她给谁生孩子?相公死了三年,寡嫂怀孕,萧泽晟是想叫天下人看萧府笑话!
不亏是老太爷从旁系抱来的外子,狼子野心可照日月,他就想推翻萧老侯爷的血脉重建侯府!
沈溪苓面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下意识捂住腹部。
不可,绝对不能让萧泽晟知道她怀孕了,这孩子只会成为权利更替的工具,他根本不会善待她的孩儿!
咬着唇,沈溪苓解释:“我并未责怪你,避子药是我自己想喝的,老夫人看我看得紧,不愿我对先世子有二心,我不能怀孕。”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一点小毛病而已,不用劳烦神医——”
话音未落,萧泽晟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语气:“本侯说便听着,明日午时,纪神医会上府问诊。”
接着他头也不回,把沈溪苓扔在房中先行离去。
无人之后沈溪苓脱离跪倒在地上,后背冷汗涔涔。
完了,她真的要完了。
因为萧泽晟一句话,沈溪苓彻夜没有睡,想尽办法逃脱明日诊病。
可惜她一个寡妇,没其余本事,无奈下只能给娘家写信,希望尚书府主母派人来救她。
第二日,纪神医的马车都已经停在侯府门口,沈溪苓依旧没有得到回信。
她是尚书府庶女,生母早逝,从小养在主母名下,主母待她很好,视若亲生,不可能不回信件。
沈溪苓心突突跳,总有不祥的预感,到天亮实在没办法,叫小厮出门买了几味药草。
沈溪苓生母是江南人士,出生农户,熟悉山野,还会一些医术。
小时候沈溪苓跟着母亲学了一点儿,并不多,不知能否骗过这位神医。
命人熬煮过后,她给自己摸脉,果真没了滚珠之感。
紧接着,她就趁着药性命下人引见纪沧海纪神医。
“夫人是......?”
初次见面,纪沧海看向沈溪苓眼中有惊奇,沈溪苓奇怪。
怎么他看自己,有像是见到老友的目光?
但她确定没见过纪沧海,神医至少年逾四十,能当沈溪苓父亲了,怎么可能同他认识!
不过沈溪苓只疑惑了一会儿不再多想。
她心中都是孩子,艰难咽了口唾沫,不知所谓神医医术到底有多绝妙,会不会发现她做手脚。
强忍镇定开口:“我是侯府先世子妃沈溪苓,神医叫我大夫人便好,今日劳烦神医请诊了。”
“溪苓?”
纪沧海念叨两声,沉默一会儿才柔和微笑:“大夫人多礼,纪某就是一介云游布衣,有幸被侯爷赏识宴请京中,能为大夫人诊病,是纪某荣幸。”
沈溪苓扯着嘴角,命丫鬟送上银两:“这些是我的心意,还请神医笑纳。”
纪沧海接过布囊掂了掂,不需要多看,就知道里面分量不少,心有疑惑,但纪沧海没有多说,叫下人们退下。
房内很安静,纪沧海抚摸沈溪苓脉搏,语气惊愕:“夫人,您这是——”
“是什么?”
沈溪苓回神,敛下眸色:“没什么。”
“想骗我?”
萧泽晟挑起她的下巴,上下打量。
沈溪苓神态还算淡然,只暗暗握紧拳头,生怕被萧泽晟看出来。
她低下头:“真没什么。”
“下月就把萧瑜嫁出去,往后她不能再欺负你了。”
萧泽晟把人揽在怀里,沈溪苓应了声。
正常人家的小姐从下庚贴到成亲,多少也要一年半载。
萧瑜的肚子已是天下皆知,一切都得尽快。
她身为侯府主母,又是长嫂,都需要她来操持。
萧泽晟的手还在往上摸,沈溪苓喉间一阵反胃,猛地起身。
萧泽晟兴致被打断,神色不虞。
沈溪苓强忍着胃中的翻涌,喏喏开口:“我还要为萧瑜准备准备礼单,一会儿管事婆子就该来了,你先走罢。”
容钦疼萧瑜,要沈溪苓拿出一份像样的礼单,还勒令她给萧瑜添两箱嫁妆。
近来寿宴,府中事忙,她还没开始准备。
“她的事急什么?给些东西打发就是了。”萧泽晟却不愿走,强拉着沈溪苓,大手在她肌肤上游走,如同毒蛇吐信,沈溪苓更觉难受。
她忍得难受,脸色苍白:“母亲不会同意的,你快走,若是让母亲派来的管事婆子看到,我唯有一死。”
她神色决然,萧泽晟只能作罢。
他回看站在厢房里的女人,分明又娇又软,还爱哭鼻子,却又能一个人撑起侯府,不仅要应付外头的打探,还要被容钦和萧瑜蹉跎。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萧泽晟心中一动,又折返回来,拉着她强吻一番,直到她嘴唇被亲的红肿,才满意的把人放开。
房门被关上,沈溪苓再控制不住,脱力倒在地上,吐了一大片。
她脸上几乎没有血色。
今日被萧瑜找茬,本就没吃什么,这会儿又吐了个干净。
沈溪苓呆坐一会儿,又强撑着起身。
“小绿,你进来。”
她朝门外喊了一声,不多时,一个模样俊俏,年岁不大的小丫头就走了进来。
小绿是她的陪嫁丫鬟,也是她唯一能相信的人。
她虽为侯府主母,但大家都知道,她说的话在侯府不管用。
说到底,她跟下人也无甚区别,顶多是名头好听了些,这几年为侯府劳心劳力,四处周旋,得不到任何好处不说,还要被侯府众人日日搓磨。
“母亲可有回信?”
小绿摇头。
沈溪苓心下惴惴,往日的信件都是她写好密封,再交给小绿去送的。
小绿自小跟她一起长大,也算是相依为命,不可能骗她。
可这么久还没收到回信,难道是母亲出了什么……?
她想到这里,脸色苍白,不敢再想下去。
“小姐,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就想办法去外面打听打听,夫人说不定是被什么事缠着脱不开身子,才没能给你回信。”
小绿扶住沈溪苓,帮她顺气。
她们家小姐自打嫁进侯府,便日渐消瘦,行路如履薄冰。
她看在眼里,心疼的不行,但又无可奈何。
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哪里是自己能掌控的。
饶是有万般委屈,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生生忍下去。
只是苦了她们家小姐,摊上这么户人家,下半辈子都看不到希望。
“麻烦你了,小绿。”
沈溪苓想了想,又提笔重新写了封信,封上让小绿想办法给自己往外送。
做完这些,她才闭上眼,休息了片刻,那头管家婆子就来了。
容钦今日寿宴受了气,心里不好过,也不打算放过沈溪苓。
“老夫人先前让你拟定的嫁妆单子可拟好了?”
婆子满脸都是褶子,吊着三角眼看她,十足的阴险刻薄。
沈溪苓摇头:“事情是昨日才吩咐下来的,兹事体大,哪能一时片刻便拟好,容婆母再给我一些时间,定能在二小姐出嫁前将事情置办妥当。”
婆子脸色一变,巴掌直接落了下来。
尖锐的痛楚让沈溪苓下意识捂住脸,茫然看过去。
婆子冷笑:“老夫人就知道你会推脱,特意派了我来看着你,今天你什么时候把二小姐的嫁妆单子拟好,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否则……”
她哼了一声,“我手上的板子可是不饶人的!”
沈溪苓这才发现,她的手上藏了板子。
刚刚打自己脸,用的就是这板子,所以才会那般疼痛难忍。
这婆子在容钦面前得脸,对待她这个主子半点不留情面。
“还不快点写?”
婆子将板子往桌子上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溪苓叹息一声。
“小绿,拿库房单子来。”
嫁的是相府,萧瑜的嫁妆当然不能敷衍,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容钦要沈溪苓给她准备三十抬嫁妆。
每抬里的东西都不能重样,还必须是顶好的,不能失了侯府的脸面。
沈溪苓一笔一划落下,一直写到半夜,才算结束。
婆子捏着单子,一张张看过去,仍然不很满意:“老夫人让你多加的那三抬呢?哪去了?怎么没写?莫不是你不想给?”
“给二小姐的添妆自然要精心挑选,然后我近日没去库房,只能明日去过才能定下。”沈溪苓解释。
“这还差不多,行了,夫人劳碌一整日也该歇下了,等明日把二小姐的添妆拟好,记得拿去给老夫人和二小姐过目,需得他们满意了才成。”
“我知道了。”
送走婆子,小绿担忧的看着自家小姐。
明天过去少不得又是被一顿刁难。
可她家小姐的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先安置吧,明日若是去的晚,婆母又该生气了。”
沈溪苓知道小绿的担忧,可她自己也没什么法子,只能过一日算一日。
……
“寅时才睡?”
萧泽晟皱起眉头,自己早早的就走了,她怎么还折腾到寅时?
“是,老夫人派了人过去,说是要拟二小姐的嫁妆单子,寅时才离开。”
暗卫恭敬汇报。
自打萧泽晟回来,他就调了暗卫过去,时刻盯着沈溪苓,任何情况都要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晚饭都没吃?”
“并未。”
萧泽晟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