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林雾声南穆春欲暗渡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隔八年,林雾声再一次拒绝了谈则序。故事要有结局,就像诗行的末尾要留下韵脚,如果强行截断,总叫人怅然若失。所以和他重逢,她惶恐、惊异,却不能否认心底的期冀。可惜一切都变了,他们不能在错误的试卷上作答。现在的林雾声,早已不是当年娇矜到让谈则序捧在手上的林雾声。也不是吵架之后,能够随意发弄脾气,等待他毫无底线低头服软的林雾声。她带着枷锁,过度自耗,被生活折磨到面目全非。这样的她,凭什么还能毫不顾忌地将这八年磨灭。她再问:“谈总找我,有何贵干?”谈则序稳住得很快叫人看不出情绪,他嗤笑一声:“没找你,少自作多情。”说罢,没有任何多余的目光,绕到车前,拉开车门。“谈总慢走。”林雾声的礼节依旧到位。她目送他上车,发动机响起,温热的浪扑在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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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八年,林雾声再一次拒绝了谈则序。
故事要有结局,就像诗行的末尾要留下韵脚,如果强行截断,总叫人怅然若失。
所以和他重逢,她惶恐、惊异,却不能否认心底的期冀。
可惜一切都变了,他们不能在错误的试卷上作答。
现在的林雾声,早已不是当年娇矜到让谈则序捧在手上的林雾声。
也不是吵架之后,能够随意发弄脾气,等待他毫无底线低头服软的林雾声。
她带着枷锁,过度自耗,被生活折磨到面目全非。
这样的她,凭什么还能毫不顾忌地将这八年磨灭。
她再问:“谈总找我,有何贵干?”
谈则序稳住得很快叫人看不出情绪 ,他嗤笑一声:“没找你,少自作多情。”
说罢,没有任何多余的目光,绕到车前,拉开车门。
“谈总慢走。”林雾声的礼节依旧到位。
她目送他上车,发动机响起,温热的浪扑在她脸颊上,他毫不留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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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那晚林雾声没有失眠,她做了很长的梦,回到过去。
带着炫耀和征服欲,她终于将谈则序追求到手,不分场合地高调秀恩爱。
好像在说,瞧瞧,学校里大家仰望的男神竟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女混混拿下了。
林雾声追到谈则序的第一天,当天夜里,她就和他接吻。
那时她还没有晚自习,谈则序需要上到晚上九点,她就大咧咧在他教室门外等。
中途谈则序出来去洗手间,见到坐在地上的她,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雾声放下手机,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口香糖一样粘在他身上,娇声说:“等你放学,一起回家呗。”
谈则序或许是心疼她,额间的褶皱更深了,“你不要等,坐地上不难受吗?”
“难受呀。”林雾声扬起头,巧笑倩兮,一点也不害羞地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所以有奖励吗?”
谈则序从没和异性靠得这么近过,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痒痒的,他偏了一下头。
他是真不想让她等那么久,也没读懂她话里的含义。
于是低声哄着:“还有半小时,你回教室休息,我放学送你回家,好吗?”
好吗……
这种带着宠溺的语调,从高不可攀的谈则序嘴里说出来,林雾声心湖荡漾。
她再次贴近了,刻意将一句话说得暧昧混乱,“只送我回家,不做点别的?”
走廊外的校园中庭灯火稀疏,光线晦暗交织,将万事万物都笼罩成模糊的样子。
可她还是在黑夜中,看到谈则序白皙的耳垂,不由分说地红得彻底。
实验班这层楼清风雅静,偶尔有试卷翻动的声音,她听见谈则序的心跳声,有力地回荡在胸腔内。
属于少年的,两颗青涩又火热的心脏,不安跳动着。
林雾声有种恶作剧的意味,勾着他的脖子,蜻蜓点水地吻了上去。
两唇覆上,谈则序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停在原地。
她浅尝辄止,准备轻轻碰一下就弹开,后撤时,谈则序反手将她的腰一搂,另一只手捧住她的颈窝,深重而用力地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她心中震颤,几乎忘记呼吸,这一切发生太快,她完全没顾得上感受。
只觉得他的唇柔软,夹杂着香甜的呼吸,他摁住她的动作出奇霸道,她像一块失去依靠的浮萍,被揪在怀里亲。
春夏交接的夜晚,温热旖旎,好似他们两道年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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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雾声在清晨初照下醒来,觉得无比荒唐。
她竟然做了和初恋男友的春梦……而且还是真实发生过的,这到底算什么。
为了让自己这一周之内找好方向,林雾声决定去做点正事。
几天后就是元旦,很快要交房租,小路那边出院之后缺一大笔疗养费用,时间一刻都不允许她黯然神伤,她得去弄一点钱。
林雾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涂了一个颇为用心的妆容出门。
目的地是金融城的一间写字楼,她直上最顶层,对前台说明来意:“你好,我找徐总。”
前台问:“请问有预约吗?”
林雾声:“没有,是一点私事,麻烦帮我通报一下,就说林雾声找。”
前台小姑娘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是在审视她的分量。
没有预约不得进入,许是看出她气度不凡,不好怠慢,她停顿片刻,拿起电话:“我帮您通报一声秘书吧。”
林雾声冲她一笑表示感谢,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笔记本。
不一会儿,一名男性出现,目光和她对上,有片刻不自然。
但很快,虚伪地拉起一抹笑:“声声啊,好久不见。”
林雾声配合地回笑:“徐叔叔好。”
“好久没见你了,我们去楼下喝杯咖啡怎样?”他知道林雾声这次寻找他目的不纯,所以将她带走。
咖啡厅内,每个座位都用隔间隔开,私密性很好。
徐总体态有些发福,跷二郎腿时,肚子上的赘肉拱出一条缝。
他和她虚与委蛇打着太极:“声声,找徐叔叔什么事?”
林雾声摊开笔记本,翻到一页,开门见山:“徐叔叔,当年我爸借给您二十万,过去十多年了,我想您现在也宽裕,能否归还?”
徐总的笑容瞬间僵硬:“这个……当时我确实找林总借过钱周转,但这人情债,之后生意合作也算还过了,你还小,不懂这些。”
林雾声态度坚决:“徐总,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借条写得清楚,当时我爸帮你也不求回报,现在我家里有难,李总不会落井下石吧。”
徐总瞄了一眼笔记本上,自己写下的欠条,有些难堪,“我公司也小,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现在找我要,我哪里还得起。”
“据我所知,徐总上周在LM随手买下一颗钻戒,都不止这个数。”林雾声张开五指,摊在他面前。
五十万,这是他买来哄小情人的。
他脸色变得难看,“你,你从哪知道……”
“徐叔叔不要关心我从哪里知道,您应该庆幸只有我知道,但走出这道门还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徐总打断她,“你敢威胁我?”
林雾声没有任何折衷地看着他,声音平缓,用着温柔语调讲石破天惊的话:
“手段低劣,有用就行。我一无所有,横竖不过人命,徐总腰缠万贯,和我计较这二十万,到底值当不值当。”
“够了!”他表情不悦,站起身来,指了指夹在本子里的欠条,“我现在打给你,欠条撕掉。”
他还想说什么,怒火压在胸口,又发作不出来,盘桓一阵,只能化作一声讥笑:“伶牙俐齿。”
二十万对他来说不过洒洒水花,但陈年旧账而已,她爹早都死了,他要是糊弄过去又能怎样。
可说不过她,又有把柄在她手上,他只能自认倒霉。
林雾声报了个帐号,看他在手机上吩咐,她很快收到入账通知。
两人皆放弃伪装,打算一拍两散。
徐总站起身,对她厉声说:“钱给你了,以后别说认识我,也别来找我了。”
林雾声笑了笑:“放心,我只认钱,不会找你麻烦。”
徐总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林雾声在手机上确认了收款信息,闭上眼,深呼吸一瞬,咖啡一滴没喝,她端起附赠的柠檬水压了一口嗓子。
再次抬眼,面前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谈则序站在几步之外,深沉地睥睨她,他臂弯中搭着一件大衣外套,身后跟了几人,像是要往外走去。
他又看了眼离去的男人的背影,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时,带着点无法言说的情绪。
林雾声后知后觉,才读出,那是一种极具排斥的鄙夷。
他路过,极有可能听见他们最后一句对话,那任谁都会多想。
身后的人很是自觉,先行离去。
谈则序迈步上前,站在她桌边,居高临下地眼神一扫,看见她的入账消息。
她听得他轻笑一声,耐人寻味。
初次见面被他撞见应酬陪酒之后的醉态,以及宴会之上的左右逢迎。
现在又被他目睹和一名富贵中年男子因金钱纠葛,林雾声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现在很像被包养的二奶,找金主捞钱。
“那人看着能当你爸。”他终于开口了,话语点到为止,却又让人浮想联翩。
“你满意了吗?”她声音颤抖,有些沙哑。
-
诊所内。
林雾声坐在长椅上,双手摊开,低垂着脑袋。
眼前出现一双高定皮鞋,擦得锃亮,裤脚纹路走向清晰利落,充满了精英感。
林雾声头埋得更低了,准备将手往后挪,手指却被他托住。
她略微抬眸,看到谈则序在打量她的伤口,眉间微蹙,唇线绷直。
曾经她无数次从这个角度看到专注的他,无论是做题还是看书,眼里永远都是少年人的火热力量。
这时的谈则序,神色要更成熟许多,多了深不可测的意味,似附着了一层霜雪。
他的手指微凉,指腹触碰时,林雾声不由得后撤,又被他捉住。
而后就见他蹲下,拿起清洁的棉签,替她剔去掌心的灰尘,冰凉触感和细微的疼痛袭来。
林雾声状若镇定说:“叫医生来就好了。”
谈则序看不出有多耐心,情绪冷淡,拿起碘伏涂抹在伤口上。
“医生没空。”
他没有胡诌,诊所来了许多流感患者,两位医生都在忙着给病人开药输液。
林雾声难耐地承受了这一切,在他包纱布时,拉扯到伤口,她咬着唇低微吸气,硬是一声都没吭。
谈则序去看她,动作轻缓了些,却依旧淡漠着。
再垂眸,瞧见她被裹成粽子似的手,低嗤一声:“你还真不怕死。”
林雾声现在缓过来了,当时情绪上头,也没顾得上那么多。
其实刚跳车时,就已经后悔了,被吓得泪失禁,被送来诊所的路上都惊魂未定。
她觉得不爽,细细回想,跳车的举动无疑是他那句“装什么”。
“我无非就想表达,不想坐谈总的车。”
此话一出,包裹纱布的力道重了些许,她差点惊呼出声。
谈则序漠然帮她包扎完,站直了身子,又从柜台拿了什么,扔到她座位身侧。
林雾声瞥眼看,发现是一盒暖宫贴。
令人震然的是,他知道这是她经期,他怎么看出来的?
她突然回忆起,今下午在会议室,她洒掉的那杯茶,里面泡了几片姜,难不成他细致入微到这种地步?
谈则序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嘴上从不愿意吃亏。”
他看过来,继续道:“究竟是不想,还是觉得我拿你没办法,你比谁都懂。”
这句话不轻不重,却听得她心跳停跳半拍。
谈则序没说错。
她不过是潜意识里认为,谈则序拿她毫无办法。
所以壮着胆子,一次一次在他眼皮底下放纵,上次买醉是,这次跳车也是。
终究她也掉入了世俗的陷阱,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掌握主动权。
林雾声拿起那盒暖宫贴,放进包里,顺势掏出两张钞票,起身置于柜台上。
她声音干脆, 像是斩断情愫的利剑。
“不过是自我保护的手段,我实在不知道谈总要做什么,自然得警惕一些。”
“少拿你那腔调搪塞我,”谈则序笑了,“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警惕就是自虐。”
“……”林雾声和他说不明白,她扭头就走。
诊所临江,她左右扭头,找不到方向,大脑又因为刚才和他对话发了热,她索性过街,来到江边,沿着绿道往下。
谈则序在她身后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跟随,步履不急不慢,但眼神始终停在她后背。
两人距离不大,明眼人都能看出点东西。
更像是小情侣吵架后的冷战阶段,叫人脑补出一大部恋爱电影。
林雾声被风吹得肩头发抖,思绪混乱时,回想到了高中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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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劲当头,林雾声被吻得意乱情迷,不知道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被这音调引诱,像是上天入地,微睁着迷眸,看到了谈则序在她眼前。
她仿佛站在记忆孤岛,周围一片空茫,她手指扣住被单一角,嘴唇轻颤,喉咙里发出最无助,亦不经掩饰的声音。
“阿序,是你吗……”
说完这句话,她便失去最后一缕意识,阖眼沉沉睡去。
而谈则序目视她,手掌还捧住她的脸颊,动作许久没变过。
很长时间过去,等到身下的她发出柔软安然的呼吸,他才有些怔惘地抽离了手臂。
思绪还因为那声“阿序”所涣散,脑子里空空洞洞的,怎么也填不满。
半晌之后,他才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内心暗嘲道,林雾声真的很不负责,从前每次发生矛盾,她永远不会低头。
率先服软的人总会是他,哪怕他不是做错事的那个,而她只需要一声“阿序”,他总会心软得毫无办法。
就像爱哭的小孩有糖吃,爱撒娇的林雾声有他哄。
“阿序”是她的挡箭牌,需要时,拿出来喊一喊,唤一唤,她有的是手段。
谈则序最后看了她一眼,准备起身,不经意发现她搁置在床头柜上的烟。
他眉头倏地蹙起,拿起来打量,再把目光投到身边的垃圾桶,竟然落了好几个烟蒂。
在那些灰烬之下,他被一个药盒包装吸引视线——阿普挫仑。
安眠药。
睡梦中的人并不安稳,发出了嗫啜呓语,借着床头昏沉的阅读光,他看清了她消瘦的脸。
大小姐似乎这些年吃了很多苦。
谈则序睫毛微垂,手中的烟盒不自觉被捏紧。
已经决定不关他的事,可心里还是漫上难以掩饰的烦闷情绪。
离开的时候,他没有保证动作刻意轻缓。
他知道现在的林雾声醒不来,而且明天就会把今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一贯这样,醉中如何吐露,梦醒时分,都不作数。
曾经很多次,她酒后抱着他不撒手,在他耳边厮磨说:“我好喜欢你。”
但第二天她却毫无印象,甚至疑惑:“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只有傻子一样的他,才会把她的醉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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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里光色模糊,脑海一片混沌,像是搅乱了的颜料。
刺眼日光笼罩在林雾声眼皮上,她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大脑运作有片刻停顿。
过了会儿,零零散散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她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和谈则序吻得难舍难分。
但过程又太过真实,不得不让人怀疑确有其事。
昨晚在李总的包间遇到了谈则序,她喝多了,后来叫Linda来接她,之后……
之后她便毫无印象了。
让她坚信这只是一个梦的,是Linda的回复。
林雾声给她发了消息,问昨晚她是怎么回家的。
Linda说:「我送回来的呗,姐姐,你还吐了我一身,真有你的。」
林雾声这才打消了会不会是谈则序送她回家的疑虑。
可这样的话,她的梦实在太旖旎,叫人不敢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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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假期,林雾声在家休整。
这几天四处奔波,还没有好好歇息过,她一边放着新闻,一边在厨房里忙碌。
过了会儿,端出一盆毫无卖相的面条,坐在茶几旁边吃。
独居这么多年,她的手艺毫无见长,还好自己的胃已经习惯了,不再娇气。
去德国留学那段时间,她为了省生活费,经常饱一顿饿一顿,吃东西只为果腹,甚至发明出豆腐拌面包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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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坠在谈则序那里。
那场船晃来得剧烈,她的耳坠确实有很大概率遗落在谈则序的房间,
只是正好那么巧,掉在了他身上,还让他带回去了?
林雾声琢磨不透他的意思,也不敢揣测。
和他重逢这件事,本身就够魔幻,她还没本事去迎接。
这些年,命运从未给她选择的余地,总是迎头而来,把她推向悬崖。
她不敢冒险,也深知切忌捕风捉影,否则终究会竹篮打水,落入空门。
林雾声握着手机,手指停留在这条短信上方,徘徊半晌,选择了删除。
收件箱变空的那一刻,她的眼前也一片空茫。
把她轰隆隆拉回现实的,是老板原姐的电话,手机在掌心震颤,林雾声这才回了神。
她举起手机:“原姐。”
原姐的语速很快,言简意赅:“今天开始不用来公司了。”
林雾声愣了一下,还没能接受没钱的日子要被解雇的事实。
原姐继续道:“你放一周假,元旦之后再来上班,给你换了个岗位,当我助理。”
橄榄枝抛得雷厉风行,很符合原姐的个性。
林雾声有些顾虑:“Linda呢?”她当助理,Linda怎么办?
“她能力不够,吃不下这份工资。”原姐说,“合同已经拟好了,给你一周时间考虑,过期合同作废。”
“可是……”
“没有可是,机会只有一次,资源就那么多,你如果胃口大,就不要优柔寡断。”
原姐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林雾声再一次被推向了风口浪尖,原姐确实之前有意培养她,薪资和假期也从不吝啬,可当她助理的压力,不是常人能承担的。
合同很快传递过来,薪资是她现在岗位的一倍多,奖金不菲。
丰厚的利益摆在面前,林雾声差点晕头转向,好在最后定了心,决定先冷静。
上午的宁静,被这两个电话扰乱,林雾声平白得了一周空闲时间,她也不敢坦然享用。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总是有意无意给她暗示和幻想。
但现实总不会让她如意,医院那边打来电话,说还需要一笔治疗费。
之前汇过去的款不够,林雾声别无选择——她只能把耳坠拿回来去卖钱。
看来必须得和谈则序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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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的回收站是个好功能,给了人们懊悔的余地。
林雾声找回短信,沉默了会儿,拨通过去。
“喂?”未曾想,对方是一名年轻温柔的女性。
她愣了愣,竟有些慌乱。
“是林小姐吗?”那边继续说。
林雾声这才出声:“是的,你好,我想拿回我的耳坠。”
那边表示自己是谈则序的助理,让她直接过来拿就行。
林雾声抵达之后,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了公司内部。
“谈总还在开会,林小姐稍作等待。”助理叫Selina,衣着干练,笑容洋溢。
林雾声被带入一间办公室,桌上赫然写着“谈则序”三个字。
她很想退出,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入。
Selina给她上了茶水和点心,还贴心地说;“林小姐有什么吩咐就叫我。”
林雾声道了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股茉莉的清香。
她没有放松下来,而是端坐在沙发上,身形戒备。
公司应该入驻不久,办公室里的陈列崭新,缺乏使用痕迹。
唯有总裁椅上搭着的那件外套,表示这里曾有人来过。
林雾声定在那件黑色外套上,未经挂起,却也不杂乱,仿佛就连随手一放,也保持整洁样貌。
她莫名晃神,脑子里竟然浮现出谈则序一身笔挺西装的模样。
“……”她在想什么。
她抬起茶盏,喝了一大口水。
林雾声此前为了攒钱,走了不少公司去讨陈年旧债,算是把会客室的牢底都坐穿了。
可是任何一次,都没今天这般,来得如坐针毡。
命运将她引至拐点,不做商量,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一壶茶用尽,Selina帮她重新换了热水,茶叶重新半浮,杯盏中央,一朵茉莉花摆了个慵懒姿态舒展开来。
林雾声瞧了眼时间,过去一小时。
“谈总还没好吗?”她探头,问Selina。
“谈总让林小姐安心等待就好。”
安心等待?
林雾声又重新坐了下来,刷了会儿本地的租房信息,抬起头来,又是一小时过去。
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听见有人谈话。
“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她不知道谈总今天没来吗?”
“谁知道呢,估计是一厢情愿的吧。”
一丝被戏弄的感觉浮上心头,谈则序分明就是有意羞辱她。
林雾声回到办公室,拿起背包,快步流星离去。
手触碰到把手,门向外被拉开,谈则序正好开门,他们面对面撞了个正着。
他一身烟灰色大衣,内衬搭了高领,身材气场,仿佛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若有寒凉气息。
林雾声顿住脚步。
谈则序垂眸打量她,见到她拎着包的样子像是要走,眼底淌过一缕轻蔑。
“没耐心了?”他嘴角微弯,虽是在笑,却觉得有些讥嘲意味。
这句话简直挑明了故意让她等待。
她的态度不算好:“谢谢谈总帮我保管东西,但是却不知道谈总这样做是为什么。”
“所有的为什么,都能得到答案?”他反问。
林雾声这次气势汹汹,没有折衷地望向他, 他也在看她,两人目光在半空中对撞。
这算是重逢之后,第一次近距离,面对面,看清他的脸和神情。
他说这句话时,面容紧绷,眼神冷得惊人。
林雾声晃神,再听得他出声:“有件事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八年了,也没有答案,林小姐不过两小时而已。”
这句话唤回她的回忆。
八年前,幽长昏暗的小巷里,她的手被拽住。
谈则序拉着她,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问:“为什么?”
她努力挣开,转身:“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谈了。”
从没见过那样的谈则序,眼眶泛红,神色近乎破碎,重新追上她,用着祈求的口吻:“可不可以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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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站在面前的谈则序,风轻云淡地说话。
林雾声迟钝明白,这是他的惩罚。
她退回目光,垂下眼眸,勾起一抹笑容:“确实也对,我没资格问为什么,更没资格指责你。”
这几年,她别的什么没感悟,但孽力回馈这件事,深有体会。
都是应得的。
耳坠拿不回来了,她只能另找别的途径。
她拎了一下链条包的肩带,低下头,短促地说了声“打扰谈总了”,情绪掩饰得很好。
侧身,迈了一步,擦过他的肩膀往外走。
还没走出办公室,被强大的力道拽住,拉了回来,她撞在了玻璃墙上,肩背一痛。
谈则序顺手拉上百叶窗和门,将这里隔成私密的空间。
他一手将她摁住,往墙上抵,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叫她被迫看着他。
他的眼神冷得骇人,漆黑深沉,透出他的薄凉,呼吸喷洒在她脸颊,细密地灼开。
她一旦开始用力挣脱,就被他用更强势的力道控制,毫不温柔,和记忆里的谈则序是两个人。
他逼视她:“林雾声,你凭什么走?”
她从未怀疑他会听不懂,谈则序高二时期就拿下了信息竞赛的奖,作为国家队选手参加过世界级的比赛,在高三拿过物理竞赛的金牌。
他去T大学的电子信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拿到的资料,讲的是他在美国主修金融。
谈则序的强大,她比谁都心知肚明。
所以当他开口,说明用的模型需要的算力过大,还提点了模型优化相关的东西时,林雾声很风轻云淡地翻译。
陆停等人则是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有点头疼。
为什么头疼呢,因为项目在获取投资时,当然都是拣好的说,鼓吹得天花乱坠。
现在好比在金主爸爸面前只穿一条裤衩子跳舞,有种城门失火的感觉。
陆停看谈则序的眼神不得不畏惧几分。
与此同时,整个会议室的人,都不自觉挺直了身子。
还好谈则序话锋一转,他对林雾声说:“我有问题想问Martin。”Martin是德国公司的负责人。
两人目光对上,林雾声稍愣,然后马上对视频阐述。
四下皆静,大气也不敢出地等待他指示。
却见到他眉目疏淡,说:“我了解到贵公司有过违约经历,所以并不信任你们。”
这句话太过犀利,陆停手里的中性笔差点被折断。
压力给到了林雾声身上,她琢磨片刻,用德语说:“谈先生比较看中我们合作的持续性。”
那边应该读懂了她的暗示,解释:“我们是守信的公司,上次是另一个公司资金链断了,我们不得已终止!”
谈则序接下来的话,在座的人可能都觉得牛头不对马嘴了,只有林雾声明白了他的含义。
他不咸不淡地开口:“我希望林翻译如实转告我的提问。
“我最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也怕被人背叛,麻烦你帮忙问问,他们公司值不值得信任。”
江城气候变幻,会议室窗户经过密闭处理,只能见到外面暗云涌动,并不闻风声。
而林雾声感觉一枚来自十七岁的子弹正中眉心。
说话不算话的确实是她,作出背叛的也是她,但其实,这几年,她不是没找过谈则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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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林雾声得知一个真相,情绪陷入低迷,和谈则序提了分手。
同一段时间,林秋华男士的公司爆出问题,为了人身安全,她被送到邻省的高中进行封闭式学习。
她大学考取了省内的学校,一个学期之后,申请了德国的大学继续念书。
之后国内关于父亲公司破产的消息接续传来,她在国外鞭长莫及,再后来,拿到一大笔财产之后,就得知父亲跳海的消息。
林雾声生活自理能力很差,在异国他乡又受语言限制,无助到了极点。
从小她没遇到过什么挫折,长大后更是被谈则序宠得无法无天,惯性思维使然,那个时候她只能想到他。
他联系方式虽然已经被删过,可号码她能够倒背如流。
她偶尔在搜索框里输入这串号码,看看头像和网名,忍住不去打扰他。
之后她也偷偷去过T大,在他们学院楼下徘徊。
哪怕已经背负罪恶,命运却在那次眷顾了她,她真的偶遇了谈则序。
她记得他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的休闲裤,傍晚时分,他背着书包,和同伴们一同从实验楼一侧走出,步履匆匆。
这一身干净利落,少年感十足,坦荡得让人不敢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