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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最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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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他显然也不相信,“告诉你一句小姑娘你吃不消的,还是赶紧家去吧!”

沈念舔了舔干涩的唇,“我没有家…”

包工头也沉默了下,来工地里上班的,都是些没什么文凭,找不到工作的农民工。

要是有那个本事,谁愿意在工地里受苦受累。

沈念说:“我求你了叔,我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不管什么脏活累活我都愿意,你让我试试成吗?我真的求求你了。”

包工头抽完手里的烟,眉头也蹙了下,心里像是下了决定,“成吧,我给你八十块钱一天,先干一天试试。要是可以你就留下来,干三天给你涨一百五一天,不过说好了,不包吃不包住。”

找到了工作,沈念开心的答应了下来,“谢谢叔,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在工地里干活,无非就是一些力气活。

包头工给沈念拿了个安全帽,她的工作就是搬水泥跟抬钢筋。

一根钢筋十多米,几十斤的重量,只有沈念一个人,她需要在下班前,将这些刚运来的钢筋运过去。

沈念带着手套,等她拿起来扛在肩膀,走了两步就已经大汗淋漓了,根本就拖不动。

“哪里来的娃儿,年纪轻轻的一看就是个大学生,不好好的去上班,来工地干什么玩意儿…娃儿搬不动就不要搬了,赶紧回家去!”

“老王头,你看你招了个什么人嘛?”

包头工确实看着她有些费劲,他黑着脸上前,“搞不动就别搞了。”

沈念抹了一把汗水,干着嗓子讨好的说,“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这时就有个大娘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小姑娘,我跟你一起抬。”

她帮着沈念开口说话:“老王头,你看要不然我把水泥快点活好,我就去帮她,这小姑娘家里一定很困难,要不然谁愿意下工地。”

包工头也是心软,还是让沈念换了个活干。

沈念又被换到一处水泥仓库,灰尘漫天。

戴着口罩,她要搬运运输带上的水泥,扛到三楼去。

沈念勉勉强强能够背得动…

包工头见她也还行,也没在说话。

沈念离开工地时,腹部一阵绞痛,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

痉挛的疼痛,沈念扶住一旁的电线杆,呼吸急速,她好像随时都会要晕过去。

等疼痛过去,沈念几乎拖着虚脱的身子,上了公交车。

各种异样的眼光投来,车上乘客,一个个捂着鼻子,目光嫌弃的看着她。

沈念坐到了公交车的最后一排。

坐到最后一个站点,沈念还要走十几分钟的路回到家。

坐在走廊上的安安,手里揣着今天捡瓶子,跟废纸的十一块五毛钱,见到沈念回来,兴高采烈的跑到沈念身边。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他摊着手掌给沈念看手上的钱,“妈妈你看这是我今天赚的钱,交给妈妈保管。”

沈念憋住眼泪,不当着孩子的面掉下来,声音有些哽咽的说:“这是安安赚的钱,安安自己存着,留着以后读书用。”

安安用力点了点头,“好。”

沈念:“今天吃饭了吗?”

“我煮了面吃,妈妈放心,安安会照顾好自己的。”

“妈妈知道我们家安安最乖了。”

安安快速迈着脚步先行沈念一步,跑着说:“我去给大花猫妈妈放洗澡水。”

沈念身上都是一股水泥,掺杂着汗液的味道,早上穿出去的衣服现在早就已经黑了,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沈念在浴室里洗澡,安安站在凳子上熟练的坐着蛋炒饭,短短几分钟做完,关了火。


沈念在医院担心,安安一个人在家里会害怕。

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从床上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刚出去,顾江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面前的人伸手拦住了她,“抱歉沈小姐,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滚开。”

这两个人吃炸药了?

怎么挨骂的都是他?

顾江风说:“沈小姐出事的时候,官方媒体时刻关注公司的一举一动,还是等过了今晚再说。何况现在天已经黑了,沈小姐现在回去不安全。”

沈念眼睛眯了眯:“什么意思?”

顾江风解释道:“其实沈小姐出事的工地,是君临集团与其他公司联合开发的地产项目,所以…”

沈念打断地说:“所以你阻止不让我出去是为了,怕我说一些你们无法预料的话,给你们公司带来损失?”

顾江风抿唇不语,现在医院外面蹲了不少狗仔,新闻记者,沈念现在出去会不安全。

他虽按照总裁的意思照做,但是这并不是总裁的意思。他跟在总裁身边多年,沈念要是现在出去,肯定会不安全,商业场上有不少君临集团的仇家,也不排除被人利用的可能。

这么做不过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可…沈念却并不这么想。

沈念大笑出了声,“果然,你们都是一样!”

六年前,她生身的亲父母为了公司利益,让她顶罪进监狱。

傅景淮亦是如此。

“既然这样的话,我是不是该跟傅先生谈谈赔偿的问题?”

顾江风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总裁让我告诉沈小姐说,沈小姐没有资格跟总裁谈条件,一只手而已,沈小姐在不安分守己,可能下次就是沈小姐的命。”

一只手而已?

这…这是傅景淮的意思吗?

沈念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他已经摧毁了她的所有,还是不满意吗?

是不是非要让她给魏时烟偿命,他才算罢休?

“话说至此,沈小姐保重。”

顾江风离开,又派了两名保镖守在门口。

沈念在房间里着急的踱步来回走动。

一个晚上…就算她能待一个晚上。

沈念怎么放心,让孩子一个人待在家里。

到了晚上,那里鱼龙混杂不排除拐卖小孩的人贩子。

万一出了什么危险。

沈念慌忙之中,只好找闻元朗帮忙。

可等她按了护士铃,多次却没有反应,没有护士过来。

沈念也根本出不去。

晚上十二点。

安安踩着小凳子,趴在门口的窗户上,路边的路灯滋滋作响一闪一闪的。

远处的与黑暗一眼望不到头,静悄悄的暗夜好像有一双眼睛躲藏在树林里紧紧盯着他。

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挂钟,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

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桌上做好的饭菜,已经凉了。

安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为了等妈妈回来。

他一口都没有吃。

会不会是妈妈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危险?

要是真的是这样,他要去救妈妈。

安安没有多想,他从破旧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手电筒,带上钥匙关上门,跑了出去。

病房落地的窗外浓墨的夜色,只有几盏透着光的路灯。

望眼而看去,一个穿着单薄蓝白色条纹的女人,披散着散乱长发,颓废的神情坐在地上。

沈念在等着天亮。

只要天亮,她就能回去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太平线升起。

沈念被一道刺眼的光亮,惊醒,眼下一片乌青,整个人看着十分的憔悴。


她的亲生母亲,让她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顶罪。

本是她的妈妈,却对着另外的一个女儿,比她好上百倍上千倍!

八岁,她被送回沈家。

她亲生的妈妈,惶恐而又带着一丝厌恶的眼神,将穿着一身花裙,抱着洋娃娃的沈思彤护在身后。

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把她丢给了保姆。

而她,却在沈思彤的房里,柔声的哄她睡觉。

若不是那一纸亲子鉴定,她沈念仿佛才是个外人。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被全世界给抛弃了。

到头来,沈念回头想想江云。

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与她相比。

她又算得了什么。

她要好好活着。

连带着江云那份念想,一同活下去。

哪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她也要在离开人世之前,找到那个孩子,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换那个孩子,一生无忧!

沈念吃了两颗止痛药,抑制身上的疼痛。

当天中午,沈念在一家破旧的小旅馆住下。

红云县在山区,这里什么都没有。

沈念手里拿着从福利院要来的地址,她来到了一处村落。

当初江云在监狱里生下这个孩子,得了白血病,还是她给这个孩子做的骨髓移植。

过去五年,那个瘦巴巴的小孩子,也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了。

记得他刚生出来,手上有块黑色太阳形状的胎记。

沈念在一处农田,看着一群小孩子,手里拿着泥巴一下又一下的往那个小孩子身上砸。

“没人要的小野种,没爹没娘,真可怜…”

“我们快砸他…”

被欺负的小男孩,被人推倒在地上,死死抱住自己的头,就算被欺负了也一言不吭。

沈念跑上前,呵斥:“你们在干什么,给我住手!”

那帮小孩子停下手上的动作。

一个个眼睛看着她。

沈念赶紧将摔在地上满身污泥的小孩子扶了起来,直到看见他手上的胎记。

沈念鼻子一酸,拍了拍他身上的脏东西,抬头看着他,“疼不疼啊!”

“不疼。”小男孩抿了抿唇,眼神中带着倔强。

沈念擦着他黝黑的脸,应该是常年在农村里的缘故,他的皮肤被晒得很黑,身子瘦的皮包骨,头发干枯,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导致。

身上穿的衣服褴褛不堪,破了好几个洞,脚上一双黑色的布鞋,露出大脚趾,这手上布满了老茧,身上多处还有伤疤。

原来这些年,这个孩子,也过得不好。

沈念打心眼里的心疼,声音尽量放得温柔,“你额头受伤了,我送你回家,处理伤口。”

他说:“阿姨,我没事,一点都不疼。”

“你是谁啊?我们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子站出来问。

沈念站起来拉着他的手,“我是她妈妈,刚刚就是你们欺负我的儿子?”

“你骗人,我妈妈说,他就是因为妈妈不要他,才会被领回来的。”

沈念脸色瞬间黑下来,“你们再敢乱说,我就把你们嘴巴给缝上。”

那群小孩子,吓得全都跑了。

江安安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她,眼里散发着光芒,“妈妈?你真是我妈妈?”

沈念摸了摸他的头:“安安,我是你妈妈。”


沈思彤看了面无表情的沈念一眼,忙拉住温雅慧的手,“妈,你误会姐姐了,姐姐没有想杀我,水果刀,是吃水果用的。”

知道误会了沈念,温雅慧脸色有点难看,随后表情歉疚。

她一进门,就看到沈念手里拿着刀,正对着沈思彤的后背,怎么知道是吃水果用的。

“念念,是妈妈误会了,以为你……”温雅慧语气讪讪,上前一步,想拉她的手。

沈念眉心一蹙,不适应的躲开了,转而直接打断她的话,“沈夫人,我需要钱,五十万。”

沈念看着她,眼里没有感情,只有一片不惊波澜的幽潭。

温雅慧见到骨瘦如柴的沈念,眼里露出哀伤,“念念,刚才真的是妈妈不好,你才出狱回来,我们不说这些好不好,让妈妈好好看看你。”

沈念眸色淡淡的,平静的说,“我想沈夫人记错了,我母亲在五年前就在医院去世了。”

为了保全沈家的名声,牺牲自己的亲生女儿。

来给她养了二十几年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顶罪。

温雅慧脸色瞬间一白,喉咙生痛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胸口丝丝绞痛。

“当年的承诺你别忘了,我替你女儿背锅顶罪,答应回来之后会给我一笔钱,我想沈夫人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那笔钱,本来是用来给母亲的医药费。

现在,成了她的医药费。

温雅慧悲痛的看着沈念,她的模样与她当年年轻的时候,有七分相似。

可现在,她的女儿连一声母亲都不肯叫。

温雅慧眼睛通红,“你现在都不肯叫我妈妈,你怎么这么瘦,是不是过得不好?监狱里的人欺负你了?”

“沈夫人,我进监狱是犯罪,不是过好日子的。”沈念低声笑了一下。

十分好奇,为什么温雅慧会问出这种问题。

问一个犯人,在监狱里过得好不好。

她还没死,应该算还好吧。

沈思彤抬起手撩了一下头发,乖巧的说,“姐姐你不要这么说,你在里面,我们都很想你的,当年的那场火怪我,你有什么怒气冲我发,不要怪妈妈。”

察觉到沈念的目光,温雅慧心中一凝,回头对沈思彤说,“思彤,你先上楼去,我跟你姐姐说几句话。”

沈思彤面色为难,但最后还是乖巧的上楼去了。

等沈思彤一走,温雅慧就说,“念念,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思彤身体弱,她要是进去扛不住的,这六年来她也备受煎熬,患上了抑郁症,好几次自杀,要不是发现的及时,要不然连命都没了。”

没等她说完,沈念漠然的将她打断,“够了,我今天来只要五十万,其他的我和沈家没什么好聊的。”

温雅慧身体一僵,继而红着眼睛点头,“好,不管你要多少,妈妈都给你。

然后,温雅慧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念念是妈妈亏欠你的,妈妈会给你,这张卡了有三十万,没有密码…剩余的二十万妈妈会在想办法的。”

“多谢…”沈念拿过她手上的卡,直接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温雅慧上前一步,欲想追上她,当年生下沈念的时候,差点难产。

总归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就这样断绝母女关系,她内心又怎么不痛苦。

“念念能在我叫一声妈妈?”

“沈夫人,有意思吗?”

“…”

沈念抬眸,眸色很淡,她开口,“在这世上,一个母亲是会为了孩子付出生命,而不是为了家族利益,亲手将自己生下的孩子送进监狱。”

“沈夫人你想想,你觉得你还配让我喊这两个字吗?”


“总裁,是沈小姐!”

傅景淮双腿交叠在一起,手里的平板正在翻阅着最新的财经新闻报道,听到沈念的名字,仿佛事不关己般,头不曾抬一下,语气冷冽的开口:“多管闲事,很闲?”

顾江风头皮一紧,看来以后还是少提起沈念为妙。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有道炽烈的目光,在暗中看着她。

刚服了药,沈念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画面不停在旋转,心脏急速跳动,胸口疼的仿佛开裂开。

一位等公交车的大妈,看着不对劲,赶紧走上前,“小姑娘你没事吧?”

沈念手撑在一处电线杆上,摇了摇头,“我没事。”

“小姑娘,你家里人电话是多少?我给你打个电话!”

沈念没有搭理这位大妈,越过直接离开。

可没有走几步,沈念昏的没有任何征兆。

大妈吓得惊慌失措:“救人啊!出人命啦!快来人啊!”

“不要动她,快叫救护车。”

“…”

“小姑娘,你醒醒啊!”

就在这时一辆价值不菲的轿车,停过来只听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阵刺耳声响…

一帮好心的路人看着从车上下来一个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很有钱的男人。

众人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见这个男人将这个小姑娘抱起来。

有个路人不放心说了句:“诶,这位先生,你是小姑娘的什么人?”

傅景淮目光如炬,冷眸瞥了眼。

与生俱来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他们。

没有人敢上前再多问一句。

傅景淮将沈念抱上车,掀开她衣摆,看了眼她的伤口。

不自觉的蹙了蹙眉,过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伤口愈合?

顾江风偷偷看了眼后视镜,总裁这是担心沈小姐?

要不是顾江风亲眼所见,他也难以置信。

总裁一向对沈念憎恶至极,现在不仅抱了沈念,还光明正大的掀开衣服看。

这哪里是他该看的画面。

顾江风掰了下后视镜,不敢看,不敢看。

他比沈念也快大一轮,在傅景淮眼里,沈念就是个小姑娘。

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若是有当年他也不会为了避开她,而娶别的女人。

傅景淮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沈念靠在傅景淮的胸口处,头发散乱,遮盖住了她苍白的面容。

要不是方才见到前一秒还好好的人。

傅景淮都还会怀疑,自己抱得是个死人。

匀速行驶着的劳斯莱斯,很快开到了静安医院门口。

顾江风绕过车头,打开了后副驾驶座位的车门。

傅景淮抱着几乎奄奄一息的沈念,大步迈进医院,坐上电梯。

这边闻元朗正在满世界的找沈念,谁料人就傅景淮手里。

闻元朗着急的大步上前,“你又把她给怎么了?”

顾江风解释着说:“闻医生误会总裁了,是总裁见沈小姐在街上昏倒,才送来医院的?”

闻元朗有些难以置信,“他会这么好心?天上都下红雨了。”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天。

傅景淮脸色微微不悦,“你觉得我很闲,有空陪你在这浪费时间?”

说着傅景淮越过闻元朗,将沈念抱进了病房随意扔在床上。

沈念没有任何反应,那只手从床上垂落。

不知道是不是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听着她轻弱的喊了声,“疼~”

傅景淮视线落下,目光落在她手腕一处。

一道狰狞丑陋的疤痕,这种程度的伤。

傅景淮不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可他做到了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