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李卿落庄魏蛇蝎心肠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李卿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也就是下个月,梅雪的亲哥哥杨钦武便会找到将军府来。李卿落也是听到下人们逐渐提及梅雪的名字,才知道了这件被掩盖的龌龊秘密。所以这一世,她才决定好好利用此事。梅雪原名应该叫杨雪儿。可李家又怎么会承认杨雪儿是惨死在将军府的?所以,他们撒谎说,梅雪一年前就已经拿了房奴书离开将军府了。杨钦武显然也不是好蒙骗的。他在将军府门口大闹了一场。只是最后,以他一人又怎能敌过骠骑大将军府?他不过一个小小禁卫军的校尉而已。来大将军府门口闹事,最后的下场便是断了一条腿,还折了一条胳膊。那杨钦武拼搏奋斗数年才爬到禁卫军校尉的位子,可惜那之后就成了一个残废,所得到的一切再次都化为了乌有。只是这一世,他目前好像还只是个旅帅,但若是此人真的就是杨钦武,必定会...
上一世,也就是下个月,梅雪的亲哥哥杨钦武便会找到将军府来。
李卿落也是听到下人们逐渐提及梅雪的名字,才知道了这件被掩盖的龌龊秘密。
所以这一世,她才决定好好利用此事。
梅雪原名应该叫杨雪儿。
可李家又怎么会承认杨雪儿是惨死在将军府的?
所以,他们撒谎说,梅雪一年前就已经拿了房奴书离开将军府了。
杨钦武显然也不是好蒙骗的。
他在将军府门口大闹了一场。
只是最后,以他一人又怎能敌过骠骑大将军府?
他不过一个小小禁卫军的校尉而已。
来大将军府门口闹事,最后的下场便是断了一条腿,还折了一条胳膊。
那杨钦武拼搏奋斗数年才爬到禁卫军校尉的位子,可惜那之后就成了一个残废,所得到的一切再次都化为了乌有。
只是这一世,他目前好像还只是个旅帅,但若是此人真的就是杨钦武,必定会在下个月晋升。
另一边,澜沧院。
李恪川将小厮叫进书房,问他红枫馆近来的动向。
小厮战战兢兢回道:“大公子,那个嬷嬷每日神出鬼没的,小的怎么跟都会被甩掉……红枫馆守着的那几个婆子,平日里又眼尖的很,油盐不进收买不了。”
“如今整个红枫馆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更别提探听消息了。”
李恪川气的一脚将小厮踹翻在地。
“她身边的婆子婢女你都不如?还留在我身边干什么?废物东西!”
小厮吓得脸都白了,立刻又爬起来趴在地上。
“大公子赎罪!小的定会更加尽心竭力!”
李恪川不耐烦的揉着眉宇:“她有任何异动,立即来报!滚!”
小厮连滚带爬的出了书房,只觉得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李恪川脸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
他心里知道此事不对劲。
那嬷嬷每日早出晚归,看起来忙的很呐。
她到底在给李卿落办什么事?
既然身边这些没用的东西什么也查不出来,那他就自己去会会。
总会知道,李卿落她到底要搞什么鬼!
邓嬷嬷办事很快,只过了三日后,她便告诉李卿落:“姑娘,那杨钦武听到是事关他妹子的,不管真假都敢来。老奴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姑娘只管待会儿出门便是。”
静慈堂听到李卿落要出去,裴老夫人爽快的就答应了。
她知道李卿落要做什么,因为隔几日她就要把邓嬷嬷叫过来问一问。
只是,她心底也好奇,落儿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一个不被人提及的婢女梅雪,还有禁卫军内一个姓杨的校尉。
难不成,她在外面,还有别的人在给她办事?
而且,她至今也未提过,她当初身受内伤到底是什么人救过她又给她吃过药先治疗。
看来,她这乖孙女,还是有她自个儿深藏不为外人知道的秘密呀!
福满楼。
李卿落又是一身男儿装束。
只是她如今皮肤白皙了不少,装男子已经没有从前那般那么像了。
不过,好在她注意细节,还给自己贴了个假胡须。
所以登船时,船夫还恭恭敬敬地请她:“小郎君小心脚下。”
李卿落站在船头,远远地便瞧见了正站在码头上张望的杨钦武。
果然是他。
上一世,李卿落在混乱中看到过这杨钦武的脸。
当时他拖着血淋淋的断臂,趴在将军府门前,口中还在喊着妹妹的名字。
兄妹俩,都是被李恪川还有将军府,给彻底害了。
在他们眼里,这种卑贱如蝼蚁一般的小人物,根本不值一提。
“对了,梅霜不是说,这梅雪这十年间,和她哥哥是来往过书信的吗?”
这杨钦武怎么对妹妹的下落,好像根本一无所知似的。
邓嬷嬷:“是呀。不过这也不矛盾。梅霜说,梅雪是八岁那年,自卖活契进的将军府。当时好像是她哥哥整日胡作非为,偷鸡摸狗的不学好,而家中的爷爷病重又急着用钱,所以她才走上这条路。”
“后来,梅雪的爷爷还是没了。”
“梅雪为了激励她哥哥,便彻底不和哥哥联络。直到后来她听说哥哥发了疯似地找她,这才给了杨钦武捎了信,说她如今在大户人家做丫鬟,让哥哥好好奋发图强做个好人,等她年份到了,放出府兄妹二人再相聚。”
“她许是为了让杨钦武心中吊着一口气,所以也就一直没有透露,自己到底在哪家做事。”
“直到两年前,梅雪彻底和杨钦武断了联络。杨钦武这才着急起来,开始找他妹妹。”
想到这兄妹俩的遭遇,李卿落唏嘘着叹了口气:“邓嬷嬷,将他带上船来吧。”
说完,她转身进了船舱。
此刻,将军府。
门房递来消息,李恪川原本正在陪曲氏吃饭,立即就搁下筷子起身要出去。
曲氏喊住他:“川儿,你……你什么事,莫要再做得太过激了。切记,不要再惹你祖母生气,慢慢儿的,她便会再看重你的。”
曲氏并不在意李卿落会被如何,只要不再让川儿惹恼他祖母才好!
李恪川并未停留,快步出了春在堂。
曲氏幽幽的叹了口气。
自从她嫁到这将军府后,便从未站过婆婆的规矩。
所以说实在话,裴老夫人回来后,她真是万般哪里都不适应。
虽然,老夫人算是个和气的婆母,甚至并未让她每日都去早晚请安,也不要她伺候吃饭就寝什么的。
甚至,这府里还是自己管事当家,但如今,静慈堂和红枫馆,俨然都已成了他们娘仨的禁地了。
老夫人明说了,不要他们踏足附近,也不必去管他们祖孙俩的所有事。
可哪能说不管,就真的不管呢?
不过上回曲氏被罚关一个月佛堂,还抄了那么多的经书,如今想起裴老夫人心里就发怵。
自然,是万般不敢再违逆她的。
她就希望,川儿不要再惹婆母生气了,如此将来的天风商行,才有可能给到川儿的手里呀!
到底,婆母也只有这一个嫡孙子,所以上回,即便是婆母再心疼那李卿落,川儿不也没有受罚吗?
等明年崔氏进了门,川儿又手握天风商行,必然可以在朝堂上走到比夫君更高的位置!
到时满门荣耀,她也就能享福了。
一想到此,曲氏脸上不由露出笑来。
白日里的秦淮河,虽然不如夜晚那般热闹,但也是金陵城里,绝对的繁华之处。
河面上慢悠悠的行驶着各家船只。
有游玩赏秋的,有举办诗会画集的。
还有一些人家将宴请搬到花船上,谈生意,聊门生。
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小型的货船,搬运货物到码头上。
各式各样的船只漂在河面上,今日李卿落也在其中。
“姑娘,他来了。”
听闻,自己还在曲氏腹中时,忠毅侯府的老太太因为和曲氏娘家母亲交好,又看重李家前程,所以就亲自指着曲氏的肚子,说若是这胎生下的是个女娘,便要给自己的嫡三孙指腹为婚。
这门亲事,自然是定了下来。
李卿落上一世也是在回府一个月后才知,李卿珠死了,这婚事便又落到了自己头上。
只是听闻庄魏在家里寻死觅活,无论如何也不愿娶她。
兴许他奋起在科考中杀出重围,也是为了自己能有一己之力,掌握此事。
他对李卿珠,倒是当真用情至深。
今日,还在此处耍起酒疯。
她冷漠的盯着庄魏,知道他不会被人打死。
果然,不一会儿庄家的人便寻来了。
“三爷——三爷呐,你怎还在此处?尔等狂徒,竟敢打我们侯府三爷,来人,统统把他们抓起来!”
庄魏被扶了起来,自然满身都挂了伤。
离开前,他竟然解下腰上的钱袋子,并未看李卿落一眼,却将钱袋整个都丢给了她。
周围的视线,顿时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李卿落捧着钱袋:……
还有这种好事?
那奴仆也看了李卿落一眼,但并未在意此人,只是扶着庄魏心痛的大喊:“三爷,三爷您没事吧,我的爷……”
看着庄家的人离开,李卿落也赶紧麻利且小心的避开视线并离开了此处。
李卿落绕了好几圈才又从狗洞钻回李家。
还好,天色已暗,仍旧没人注意到她。
等她回到房间,翠儿那里也没有特别之事发生。
除了张嬷嬷她们来问了两次,翠儿都是以装睡骗了过去。
李卿落松了口气,打发了翠儿,这才有空查看庄魏给的钱袋子。
忠毅侯府的三爷果然阔绰。
出门身上随便带的碎银子,都有二十多两。
李卿落心安理得收下这笔钱,并在屋中墙角撬开一块砖,将里面的土腾空一部分,然后将这个钱袋子塞了进去。
第二日,李卿落依旧从狗洞又钻了出去。
等她用珍珠换了四两银子后,问了路准备去往西市,想找一家打铁铺子。
还未走到,在路过一府宅外的院墙时,她竟又遇到了庄魏。
他仍是一副喝的酩酊大醉的样子。
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还拎着酒坛,东倒西歪的挡住了李卿落的去路。
“珠儿……珠儿你为何要丢下我一人独在这世上……”
庄魏滑着墙坐下,望着灰暗的天,又将酒坛提起往口中灌倒。
可惜,酒坛子又空了。
他愤怒的将酒坛丢开,口中大喊:“拿酒,拿酒来——”
酒坛在李卿落脚边炸开,他抬头看见了她。
“又是你!”
显然,他即便是喝的神志不清了,却连李卿落这种长得并不醒目只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也还记得。
此人的记性,确实厉害的可怕。
李卿落本不打算理他,正准备绕路径直离开,却见庄魏从腰间又解下钱袋子并丢了过来。
“你,去给爷买酒过来!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谁会与钱过不去?
更何况是这天降的财神菩萨!
李卿落赶紧捡起银袋子,堆着笑道:“好嘞,爷您稍等。”
李卿落忙不迭地去买了两坛烧刀子过来。
这酒喝起来烧喉的很,而且劲大力足,绝对让能他明日头晕脑胀,起不来床。
李卿落抱着两坛酒回来,那庄魏又趴到一口水缸旁,正吐得天晕地转。
她走过去,将酒坛放在地上,正准备悄然离去,庄魏一把抓住她。
“你说——她为何如此狠心?”
庄魏抬头,神色哀怨,满目通红的望着李卿落。
李卿落心道:果然是将来的探花郎,这容色,谁见了不为之糊涂?
只是她脑海中想起上一世,庄魏虽救了她一命,却也不过是为了羞辱她一顿罢了。
“就是终身不娶,我也不会娶你这等逼人去死的毒妇!”
“珠儿的血债,我自会慢慢向你讨回,这般就死了岂不便宜了你!?
李卿落低垂着眸光,看着眼前之人,并轻轻挣开自己被拽住的胳膊。
“公子所说,是何人?”
庄魏凄苦的笑着,“自是我那狠心的,未过门的娘子……她死了。他们说,是她嫡亲的妹妹,逼死了她……”
李卿落:“怎么逼死的?”
庄魏不由拔高声音:“自是因为她突然归家,让我的珠儿心中忐忑不安,才会做出这种傻事!”
李卿落:“所以,是那妹妹的错?可她原本就是这家的人,只不过是回家罢了,究竟何错之有?”
庄魏脸上闪过错愕迷茫之色,“你说什么?”
李卿落继续说道:“这位公子,我以为,此事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娘子,自己心智不坚做出来的蠢事罢了。就莫要将她的死,怪在无辜之人的身上了吧。”
庄魏终于恼怒:“大胆!你究竟在说什么!?我的珠儿,岂会是你所说的这种人!?”
他伸手就要再来抓人,可李卿落早有防备,她围着水缸拔脚一跑,轻易就转到了庄魏身后。
不过对付手一个毫无防备又无缚鸡之力的酒疯子罢了,她这个来自山里,还常常下地干活的女娘,也并非白长了一些力气!
李卿落踮脚一把摁住本就半趴着身子的庄魏的头,用力将他整个头都按进水缸里。
“咕噜——咕噜——”
她真是恨不得,真的淹死他算了,以绝后患!
可想到忠毅侯府目前还惹不起,而她也不想惹上人命官司,这才又放开了手。
庄魏呛咳得花容失色,盯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小不少,又黑又瘦的男子,目露惊骇。
喝醉的他,果然还是少了一些脑子。
李卿落不由一个冷笑,“废物。被人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有时间在这里喝的烂醉,不如好好去查一查你那心爱的未过门娘子,究竟做了什么勾当。”
李恪川一声凄厉惨叫,顿时晕倒在了血泊之中。
东吟巷,将军府。
前院主厅,曲氏被裴老夫人叫到跟前问话,“那娄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裴老夫人现在心里门清。
她早就奇怪,她那乖孙女到底要找他爹的两个姨娘做什么?
原来是要找回来给她亲娘添堵的!
可还真有她的,竟挑了今天这个日子,给她亲娘送了这么一份儿‘生辰礼’!
这一天,金陵城大多有头脸的人家,几乎都来了将军府,若是虐待妾室和庶女的名声传出去,她那蠢儿子以后在朝中还真不好抬头。
“母亲,儿媳也不知她怎么突然跑了回来。从前明明……”
曲氏委屈地抿着唇,甚至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裴老夫人简直没眼看。
怎么李朝靖蠢,还娶了个更蠢的太太?
真是从前舒坦的好日子,过得太多了!
“还嫌闹得不够?到底也是将军府的人,还有一个姑娘。既然都回来了,还不赶紧安顿下来?”
曲氏心里是百般个不愿意。
婆母根本不知道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可今日……这满金陵城已经在看他们将军府的热闹和笑话了。
即便是她生辰,也不得不吞下满腔的不愿和委屈。
不然夫君那里丢了脸,影响的还是他们夫妇的感情。
曲氏脸上勉强地挂出一抹笑来:“是,儿媳刚刚忙的抽不开身,现在就去。”
曲氏退下去后,一屋子的妇人和姑娘们,都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没想到,今日这李府竟然还有这样的热闹看,还真是来得值当了。
忠毅侯府的老夫人拉着裴老夫人:“你呀。发那么大火气做什么?不过是个妾室和庶女,能翻出什么天来?回来就回来,不过是多两张嘴的事情罢了。”
裴老夫人从前就和忠毅侯府的老夫人相识。
三十年间,二人书信也没有断过来往,甚至忠毅侯府老夫人还去青松观亲自看过裴老夫人。
今日忠毅侯府老夫人亲自登门,还把整个将军府都吓了一跳。
毕竟以她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回来给曲氏贺生辰的。
所以只能是特意趁机来看她的老姊妹,再顺便瞧瞧她未来的孙媳妇的。
二人一见面,就再没有松开过手。
忠毅侯府老夫人还抱怨,裴老夫人把李卿落藏着不肯带出来给她瞧。
“我可是相信你养的,定然才是个好的。从前那个,在将军府长大的又如何?到底不是我当初真正指的那一个,没有你的血脉,我是瞧不上的。”
裴老夫人:“你快别哄我了。当初你会指腹为婚,不是因为和曲氏她娘的关系更亲热吗?”
忠毅侯府老夫人:“……”
记那么清楚干什么!?
“呵,人老了,记不清了。”
裴老夫人:“呵呵。”
懒得揭穿她。
他们忠毅侯府如今还肯履行这门婚事,给落儿一个好的亲事,她也没那么计较。
“我原是想等你大寿那日,能亲自去带她去给你请安的,没成想你那么着急自己就跑来了。”
“赶不巧,她这两日身上正好又长了疹子,不知到底是否惹人。你老了,可不敢冒这种险,还是你寿辰那日再说吧?”
忠毅侯府老夫人:哎,牙疼。
曲氏急匆匆赶到门口,看到那娄氏还有她身边那个小贱种,心头就是一股腾腾怒火。
不过幸好,这娄氏当年生的只是个女儿,若不然,自己绝不会让她还活到今日!
却不料,她竟不知好歹,还敢回金陵来!
曲氏强忍下心中的憋屈不适,在议论声中开口道:“娄姨娘。当年派你去峨眉山替咱们家祈福拜佛,辛苦你了。既然今日回来了,便赶紧带咱们三姑娘进来吧。”
“管家,将她们二人安顿好。”
周围的人顿时都夸曲氏是个智贤豁达的主母。
曲氏心道:能得个好名声也行,只是这娄氏敢回来,自己今后必然要拿出手段来,狠狠收拾她才行了!
正想着,街上突然骚动。
有一群人朝着这边风速行来,还未走近,就有一股扑鼻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曲氏连忙捂住鼻息,满脸嫌恶:“哪里来的腌臜,今儿什么日子,也敢往我们将军府门前凑来?来人,还不赶紧将他们赶走,莫要吓到我们府上今日贵客们。”
曲氏脸上带着不耐烦和怒色,连忙挥手。
将军府的家丁跑出来,刚拦着那些人,就被狠狠一脚给踹开了。
“我等乃禁卫军和允王的人,谁敢拦路?”
说着,一个担架就被丢在了将军府的门前。
担架上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众人顿时嫌弃的避开。
不过心中却都骇然:怎么禁卫军和允王的人都来了?这将军府不会惹了什么事儿了吧?
正猜想着,禁卫军里的一个彪形大汉站了出来。
此人,正是杨钦武。
他沉黑着脸满脸杀气的道:“东麒营少将军李恪川,隐瞒身份私闯允王私宅府邸,不顾劝阻欲行行刺允王殿下!”
“允王侍卫拦截不住,我等几人出手相助允王殿下,将其拿下!”
曲氏半响好似没听明白。
“什、什么?各位,这是何意?”
正说着,李朝靖闻讯也在此刻走出将军府大门。
“怎么回事?”
曲氏心如鼓雷,此刻只想知道:“川儿,他们说是川儿!各位,我家川儿到底怎么了?他此刻在哪儿!?”
“他现在明明就在家中后院,怎会跑到允王府邸去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朝靖也板着脸:“各位,我家川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绝无可能!”
杨钦武一声冷笑,指着地上:“是他自爆的身份,不然,现在哪还可能由他吊着一口气活着回来?”
杨钦武抬了抬手,李恪川的一条大腿被送上前来。
杨钦武:“李大人。允王殿下说了,此事若有疑异,您大可去陛下跟前申冤分辨。不过我等今日,可是眼睁睁儿的看着少将军,已经杀进允王殿下私宅的二院了。”
“李大人,好自为之吧。告辞!”
说罢,杨钦武等人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
而将军府门前的一干人等,在听到那些话,再看着眼前躺在地上人事不醒,浑身血迹脏污看不清模样,不知是否还有气儿出,一条腿还在李朝靖手里捧着的李家少将军李恪川……
顿时,一阵阵骚乱议论声,迅速四起。
曲氏一道惊声尖叫,瞬间昏死了过去。
李朝靖几个趔趄,扶着将军府大门抱着那条腿,好半响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快,快……请大夫……请御医……”
“川儿,川儿!川儿——!!!我的儿呐!!”
李恪川只觉今日真是倒霉透顶。
他是听闻李卿落上了艘船,所以才想来瞧瞧,看她到底在做什么勾当!
却没想,碰上莲花教那些人在此闹事。
他被人认出来身份,自然要出面去平息这场祸乱。
没成想到,竟然还会碰到一个疯子!
那疯子明明是冲着莲花教那些人去的,却给了他胳膊一刀。
若不是李恪川躲避的快,今日怕就不是这点皮外伤了。
就在李恪川怀疑那人是故意为之时,他竟然跪地说:“李少将军请恕罪。卑职乃禁卫军杨大郎,今日沐休来此听戏却不想碰到此祸乱,刚刚杀红了眼才误伤了少将军,实乃情况之外。”
“卑职愿全权负责赔罪,给少将军医治!”
说完,那疯子竟真的当众掏了一锭银子出来。
李恪川脸上险些挂不住。
谁要他那几两破银子?他更想要他的小命!
但周围全是百姓在围观,其中也不乏不少熟识的贵门子弟看热闹,李恪川自然无法发作。
只能说了声:“无碍,一切都是为了百姓。”
然后转身迅速离开了戏船。
上岸后李恪川才想起,今日怕是找不到那李卿落了。
近侍捂着脸低下头去,“公子恕罪,是属下失职。”
实在是戏船那边出了乱子,整个街上混乱不堪,根本寻不见人。
盛怒中的李恪川,不经意地瞥向河中正停泊着的一艘小船。
那船开着小窗,一张令他朝思暮想的脸,一晃而过。
“珠儿?”
李恪川只觉得自己呼吸都停了一瞬。
青天白日的,他怎么会见鬼?
不过,那确确实实就是珠儿!
李恪川情不自禁的向前走去,本想再去探探,那窗却已重重合上。
一个熟悉的身影恰在那时登船,是允王!
李恪川如遭雷击般的僵站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还未弄清这是怎么回事,那船却已经开走。
李恪川恨不得冲上前去弄个清楚,脚步却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他一脸失魂落魄,神情喃喃:“不,那定然不会是珠儿,一定只是我眼花了……”
可心中一团乱麻,那怀疑生了根,便再也去不掉了。
“姑娘,娄姨娘她们母女俩,明儿就要进城了。可要将她们安顿在外面的客栈里?”
邓嬷嬷来到红枫馆后,给李卿落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六年前同时离开将军府的两个姨娘。
据悉,这娄姨娘还是曲氏的陪家大丫鬟。
当年,在曲氏怀李卿落的时候,偶然机会爬上了李朝靖的床。
事后,娄姨娘也怀了身子,曲氏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这才将其抬成了姨娘。
不过,那一胎听说还未生下就没了,此后娄姨娘也并未多得宠,又过了好几年才又怀了一胎。
但是就在六年前,娄姨娘腹中孩儿还未生下时,娄姨娘和郑姨娘不知道犯了什么错,竟一起被赶出了将军府。
听说她们二人一起被赶去了千里之外蜀地的一个庄子里。
这算是发配,此生不许回来的意思了。
而且郑姨娘在途中突然失踪,且生死下落至今不明。
就连邓嬷嬷至今都还未找到她的半点踪迹。
所以李卿落让邓嬷嬷派人暗中去属地将她们接回来,邓嬷嬷也只能先将娄姨娘母女接回来。
李卿落:“金陵城里,人多眼杂。还是让她们先不要进城,不如就去青松观待着。”
“嬷嬷,劳烦您将她们二人安顿好,不要受了委屈。”
邓嬷嬷:“此事老奴省得。不过姑娘,您……不见她们?”
李卿落坐下提笔练字:“到了时候,自会相见。”
中秋那天,还是曲氏的生辰。
到时,希望她今世备的这些大礼,他们都会喜欢。
眨眼间,时光流逝,很快就到了中秋这一日。
将军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热闹非凡,宾客接踵而至。
李朝靖和曲氏早些天就来请过裴老夫人,说中秋这一日包括曲家,还有满金陵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来将军府做客,还请裴老夫人能出去主持大局。
裴老夫人没有办法,只能出山。
倒不是给自己那蠢儿子面子,而是她不想被人在背后说她,明明已经重入红尘,却还在摆什么架子。
她裴秀珍要让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如今将军府,是她握在手里的。
李卿落一早起来就先去静慈堂请过安了。
陪祖母吃过早食后,便又回了红枫馆。
她扯了个自己身上长了红疹的谎,就说今日不出去了。
李朝靖和曲氏巴不得她如此,毕竟一想到她又黑又干巴,实在拿不出台面的样子,是恨不得将她锁起来的。
上一世,他们确实也如此行事,那日连饭菜都没派人给李卿落送一口。
今天李卿落自愿不出门,这反倒还让他们省心了一件事。
只是他们夫妇二人都已经有两个多月未曾见过李卿落了。
所以并不知晓,如今她的容色和气质,都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而裴老夫人,明知道她是扯谎的,也宠着她。
“你不想去,祖母也不逼你。只是你要自个儿在红枫馆待着,不要乱走。”
“等晚点,祖母去陪你吃月饼!”
李卿落刚回来才坐下,邓嬷嬷就来禀道:“姑娘,奴婢按您的吩咐,昨儿晚上就接了娄姨娘娘俩进城来了。”
“再等半个时辰,门口正热闹时,她们二人就会出现,来给夫人贺寿了。”
李卿落:“后角门那边可安排好人手了?”
邓嬷嬷:“是。已经放了那女娘进府,一会儿就会传来好消息的。”
李卿落:“那就麻烦邓嬷嬷多去盯着点儿前面的情况。有任何热闹的,都传回来给我们听听。”
邓嬷嬷笑笑,赶紧又退了出去。
只是心里却有些打鼓。
姑娘今日这些计划安排,老夫人都不知道,希望到时不要吓到老夫人才好!
邓嬷嬷一走,李卿落便让翠儿去将她昨日就准备好的一些做月饼的食材拿到院子里去。
三人便开始一起做月饼了。
“今日我准备了肉馅,鲜花馅,还有果子馅,枣泥馅儿,红豆馅儿,绿豆馅儿。你想吃什么?”
雀儿听着竟然有这么多口味,不自觉的狠狠咽了口口水。
“姑娘,奴婢想吃绿豆和肉馅儿的!”
翠儿端着食材走出来,听到这话笑道:“姑娘还准备了桂花酒酿呢,你喝不喝?”
李卿落喜欢钻研吃的。
所以,这两个月在红枫馆的小厨房,也没少自己动手。
这可把雀儿她们的胃口都给养刁钻了。
听到桂花酒酿,瞬间眼珠子都亮了起来。
“姑娘,我要喝原浆的!”
李卿落拍了一下她额头:“我要做酒酿小汤圆,你不许贪杯!”
这边主仆三人打着笑闹,另一边,李家的大门口,今日宾客如云,好不热闹。
门前就连车马都停不下了,小厮忙得晕头转向,赶紧将马车向后巷迁移。
然而就在这时,一对格格不入,且风尘仆仆,满身朴素打扮的母女二人突然窜了出来。
管家和家丁还来不及将她们赶走,就见母女二人已齐齐一桩竟对着大门方向跪了下来。
“妾身娄氏,特从蜀地携姑娘回来,给家主老爷,主母太太请安,恭贺太太寿辰安康!”
说着,她将身上唯一的包裹在地上展开,然后从其中拿出自己准备的贺礼:一副绣满了‘寿’字的长褂。
并将其高高举在头顶。
听到翻出此事,曲氏脸色微变。
李恪川搀扶住曲氏,向她摇了摇头,表示不必担心,万事有他在这里。
李朝靖回道:“母亲,这件事儿子知道。不知此事和今日母亲叫我们都来,还发了如此大的火,有什么干系?母亲还是要多注意身体,没必要为这种小事操心。”
裴老夫人:“你是说我多管闲事了?但我若不管,你这儿子将来都要把你亲女儿给害死了,你也是两手一摊,蠢得狗屁不知?”
又被骂了,李朝靖的脸色这时比那鞋底子还要难看。
“母亲,您说重了。川儿怎么会……”
李卿落在一旁坐着,听到这里心中冷冷哂笑。
不会?
李恪川可是回回都想杀了她。
上一世,李卿落还真如祖母说的这般,死在了他李恪川的手里。
裴老夫人才懒得管他李朝靖的心情如何。
直接就继续骂道:“他们母子二人合起火来想要收拾落儿,就说需要取血割肉入药,才能治这眼疾。当日要不是落儿恰逢意外中了毒,曲氏你是否现在还真要喝你女儿的血,吃你女儿的肉啊?”
“你给她喂过一顿奶吗?你抱过她一次,哪怕摸过她脸一次吗?”
“还好意思要她的血肉,你真够好脸的!”
“怎么,需要用你儿子的血肉,就舍不得了?”
“哼!别说我冤枉你们。这曲氏眼疾喝的药渣,我让人去找过,也派人去那江大夫药堂里,取了一份药方回来。用的都不过是寻常的药罢了,怎么就不见什么珍贵难寻的,就把你眼睛给治好了?”
裴老夫人这话什么意思,李朝靖都听明白了。
他瞪着眼看向妻子和儿子,显然这时候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你!你们!你们不想看见她,就别让她去跟前好了,为何非要做这些?”
害的他现在被牵连遭受亲娘的这些无端怒火。
他这亲娘火性可是大得很,当年对他这亲生的儿子彻底失望后,都能一走三十年。
足以可见,那是轻易不能惹的!
李朝靖气呼呼的瞪完心虚的曲氏和皮肉不痒的李恪川,又去看李卿落。
裴老夫人立即护着李卿落,并将李朝靖给瞪了回去。
“你看她做什么?这些事,落儿一个字也未曾向我告过。”
“你这个亲爹,不管她,也不问她。你难道还不知,她这几日都失踪不见,甚至连命都差点没了?”
李朝靖满脸惊诧:“怎么会?母亲这是何意?落儿近来都不在府中吗?母亲之意,落儿是失踪了?”
“川儿,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李朝靖脸上终于带了几丝怒意。
这才知道,府中发生了这么多,他这个一家之主竟全然不知的事。
裴老夫人不等李恪川答话:“你问他,他能说出什么老实话来?事情都是他做的,他的话,自然就不可信了。”
“落儿,你说。”
裴老夫人拍了拍李卿落的手,给了她十足的底气。
李卿落点点头,“是,祖母。”
祖母替她如此大动肝火,李卿落当然不会不识抬举,再假装要遮掩什么了。
而且,时机也到了,她这回更没有要再忍的必要。
她低垂着头,娓娓道来:“那日,母亲房中的晴依,说母亲要见我,我便带着雀儿去了。却不想,大公子会埋伏在房里,并将我打晕,然后带去了李卿珠的坟前。”
“大公子说,要我在李卿珠坟前烧纸磕头认错,而且还要磕一百个响头。不然不给我吃饭,不给我喝水,要我就做李卿珠坟前的一条狗。”
“不仅如此,大公子还要人挑断我的手筋脚筋,并打断我的腿。”
“之前那一回,大公子险些掐死我,所以我才会放了一把匕首在身上防身。没想到这一回,竟又用在了亲哥哥的身上……”
“为了活命,我不得不趁机逃走,并被家丁们追着掉入了河中。”
“我顺着河流回了城,好不容易活命了下来,却不得不继续躲避大公子派来家丁的追捕。他们喊着要抓逃奴,我哪敢出去?”
“我甚至不敢回家,不知大公子是否还派了人要将我抓住去珠儿姐姐坟前,继续打断我的腿。”
“就在我走投无路的躲了几日,才终于遇到邓嬷嬷她们……”
李卿落抬起头,目光幽幽的望向李恪川。
“我知道,因为我回来之事,害的珠儿姐姐一时想不开,所以自焚而死。母亲和大公子,还有父亲心中对我都有所埋怨,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过错。”
“可是,我就真的万般罪恶了吗?”
“你们若是不想见我,我可以离开,对外绝不会说自己是李家的人。只是千万别再将我送回刘家去!”
“他们也不想要我,你们也不想要我。但这天下,总有要我之处的。”
“父亲母亲,落儿不怪你们从不看落儿一眼。但落儿无法对此事释怀。”
“大公子不顾手足血亲之情已然至此,从今往后,我心中自也不会再将他当作阿兄。”
裴老夫人心疼的一把搂着李卿落:“孩子,祖母要你!这个家,他们都不要咱们,那咱们自己就是一家!你别灰心丧气,这不是还有祖母吗?”
李卿落和裴老夫人的这番话,听的李朝靖心里都怪不是滋味的。
“母亲,您……哎!”
转头,他抬手就给了李恪川一巴掌。
“孽畜!好歹落儿也是你亲妹妹,你做事就不能缓着点儿,好生与她说吗?作何要恐吓她?”
“这回她好在没有出什么大碍,若是有个好歹,我也不会饶了你!”
“你还不赶紧向你妹妹认错赔罪!”
李朝靖的态度很明显,他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即便李卿落将事情都说了一遍,虽然他听了心里也有些异样,但仍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毕竟,她不是还好端端的回来,并活着吗?
曲氏这心里想的也是差不多的,她也并不觉得李卿落的这番遭遇是多大的事。
那腿不是没断,脚筋和手筋,不也都还没被挑吗?
川儿定然只是想吓唬她,是她自己太过小题大做,才把事情搞成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