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延卿岑婧怡的其他类型小说《顾延卿岑婧怡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豚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看看!看什么看!一见到这个骚狐狸,你就软了骨头!”骂完顾大军,李永芹面对岑婧怡和涂月华。“我告诉你俩!我妈现在被你们打得震…震……”李永芹说到一半忘了词,回头朝顾芳芳蔡金花看去。顾芳芳接话:“脑震荡!”“对!人家大夫说了,我妈的头受到了撞击,得了脑、脑什么荡了!要住院观察治疗!还要补充营养,并且一年不能下地干活!”“这住院看病的钱,补充营养的钱,还有不能下地干活少挣的钱,你们一分不少的,全部都得赔给我们!”果不其然,是要讹钱。涂月华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就想开口问多少钱。岑婧怡按住了她的手,率先开口:“你们想要多少钱。”李永芹的嘴角差点就压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怎么……怎么也得五—五——八百块钱!”“不行,太多了。”岑婧怡想也...
“看看看!看什么看!一见到这个骚狐狸,你就软了骨头!”
骂完顾大军,李永芹面对岑婧怡和涂月华。
“我告诉你俩!我妈现在被你们打得震…震……”李永芹说到一半忘了词,回头朝顾芳芳蔡金花看去。
顾芳芳接话:“脑震荡!”
“对!人家大夫说了,我妈的头受到了撞击,得了脑、脑什么荡了!要住院观察治疗!还要补充营养,并且一年不能下地干活!”
“这住院看病的钱,补充营养的钱,还有不能下地干活少挣的钱,你们一分不少的,全部都得赔给我们!”
果不其然,是要讹钱。
涂月华不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就想开口问多少钱。
岑婧怡按住了她的手,率先开口:“你们想要多少钱。”
李永芹的嘴角差点就压不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怎么……怎么也得五—五——八百块钱!”
“不行,太多了。”岑婧怡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
“哎呦~哎呦~”床上的蔡金花捂着头呻吟了起来,“我的头咋这么疼啊,我的头咋这么晕啊~”
顾芳芳配合用哭腔劝:“妈,你没事吧?医生说,你要好好休养,可不能再生气动怒了。”
母女俩拙劣的演技让涂月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情愿出这八百块,也不情愿在这里被恶心。
“婧怡。”
“婧怡!”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众人朝着病房门口的方向看去。
高大的顾延卿抱着茵茵走进来,直奔岑婧怡面前。
他单手抱着茵茵,一手扶着岑婧怡的胳膊,上下观察。
“你没事吧?她们有没有伤到你?”
见顾延卿首先关心岑婧怡,顾家人集体眼前一黑。
蔡金花这会儿也不说头疼头晕了,弹簧一样从床上猛坐起来。
她揪起身后的枕头,用力砸到顾延卿的身上。
“顾延卿!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老娘!”
“你不来问问你老娘有事没事,你去问那个贱蹄子?”
顾延卿眉头紧锁,将茵茵递给岑婧怡抱着,然后将岑婧怡茵茵挡在了身后。
“好端端的,你们又去找婧怡的事做什么。”
“二哥!”顾芳芳气得跺脚,“你搞清楚,我和妈没有找事!是、是二嫂的那个朋友!”
“我和妈什么都没说,她就动手打了咱妈!还给咱妈气晕倒了!”
“这事儿好多人都看见了,不信你可以去打听。”
闻言,顾延卿心中瞬间明了。
不用打听,涂月华昨天见面就给他一个耳光,确实能做出直接动手打蔡金花的事情。
顾芳芳继续说:“我们看在你和二嫂的面子上,也没想把她怎么样,就是要她赔点钱给咱妈而已。”
听到顾芳芳说赔钱,顾延卿便也就知道了自家人在打的什么主意。
他眉头微敛,问:“你们想让人家赔多少钱。”
顾芳芳还是有些心虚的,避开顾延卿的视线道:“八百,大嫂说,起码得八百。”
李永芹听到顾芳芳这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的话,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了眼睛,要反驳。
顾大军扯了她一把,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又不说话了。
众人没等来顾延卿的表态,有些奇怪地朝顾延卿看去。
顾延卿目光幽深,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跟她们出去商量。”
他这是赞同要赔偿了?
所有人狐疑。
岑婧怡抱着茵茵,也是疑惑地看着顾延卿。
顾延卿什么都没说,从她怀里接过茵茵,低声对她和涂月华道:“走吧,咱们出去商量‘赔偿’的事情。”
去外地看病……
离婚手续……
接连的信息像熔浆化作的利刃,插进顾延卿的胸膛,疼得他眼角迅速绯红。
他变得苍白的嘴唇翕张,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此刻什么言语都十分苍白。
过了好久,久到小茵茵都察觉出气氛不对。
小家伙仰起沾着几颗米粒的小圆脸,朝岑婧怡和顾延卿看去,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
岑婧怡注意到女儿,对女儿露出温柔的笑容,“茵茵,不要走神,快乖乖吃饭。”
“茵茵……”顾延卿声音发哑,像是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
“她叫茵茵?”
岑婧怡笑意稍敛,依旧垂着眸,“嗯……大名叫顾婉茵。”
“很好听。”顾延卿给予肯定后,空气又陷入了静默。
岑婧怡在茵茵面前蹲下,接过茵茵手里的勺子,熟练地喂茵茵吃起了饭。
茵茵乖巧地配合张口、咀嚼,时不时看顾延卿一眼。
看着女儿乖巧的模样,顾延卿心头一片柔软,同时愧疚也再次像潮水一样涌来,将他淹没。
“茵茵她…生的什么病?”他声音暗哑问。
岑婧怡用勺子刮饭盒壁的动作顿了顿,“哑症,茵茵她不会说话。”
顾延卿闻言满眼愕然,才察觉从见面到现在,小家伙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们的女儿,这么漂亮可爱的一个孩子,竟然不会说话?!
一时间,他掉进了更深的愧疚漩涡,心痛如绞。
“去医院看过吗?”
“去县里的医院看过,医生查不出原因,建议去大城市的医院检查。”
岑婧怡顿了顿,“我还没攒够钱,所以一直没能带她去看。”
顾延卿从她话里捕捉到重要信息,紧蹙起眉头,“我每个月寄回来的津贴,你没有收到吗?”
岑婧怡没有波澜轻轻摇头,“我早产住进医院的第一天,就被你母亲赶出来了。那之前,和那之后,我都没拿过你们顾家任何一分钱。”
她垂了垂眸,继续说:“我不要你的钱,但你作为茵茵父亲,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茵茵的治疗费上能给予一定支持。当然,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咱们把婚离了,你放弃茵茵的抚养权就行。”
听到岑婧怡这么轻描淡写地述说曾经的遭遇,且再次提及离婚,顾延卿呼吸都带着痛意。
他喉头哽塞,声音喑哑着承诺:“你放心,茵茵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逃避我应尽的责任。”
至于离婚,他只字不提。
岑婧怡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给茵茵喂饭。
“能让我喂她吗?”顾延卿突然请求的语气说。
岑婧怡喂饭的动作顿了顿,没回答,而是问茵茵:“让爸爸喂你吃饭,可以吗?”
茵茵两腮鼓鼓的,重重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饭盒和勺子到了顾延卿的手里。
顾延卿第一次喂小孩吃饭,动作生疏,显得笨手笨脚。
好在茵茵听话,一顿饭算是顺利吃完。
顾延卿放下饭盒勺子,指腹粗粝的手捏走黏在茵茵脸上的米粒。
眼角余光看见岑婧怡也已经吃完饭,正准备拿着空饭盒站起来。
“我去洗。”他主动请缨。
伸手从岑婧怡手中接过饭盒时,粗粝温热的手触摸到岑婧怡有些冰凉的手指。
只是短暂的接触,他就能感觉出来,那双指如削葱的手变糙了。
他记得,三年前,那双手柔软似无骨,抵在他的胸膛上软绵绵的触感。
她是吃了多少苦,一双纤纤玉手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刷完饭盒回来,顾延卿又主动把空间不大的宿舍收拾、打扫了一遍。
岑婧怡和茵茵并排坐在床沿。
看着屋外天色越来越黑,岑婧怡几次话到嘴边,终于开口:
“天快黑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顾延卿将挪开的箱子放回原位,满头是汗直起身。
他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黏在身上,凸显出轮廓分明却又不过分夸张的胸肌形状。
“好,你们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
顾延卿目光又落到女儿茵茵的脸上,“茵茵,你喜不喜欢吃糖?爸爸明天买糖来给你,好不好?”
茵茵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肉嘟嘟的脸上也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小家伙重重点头,垂在床边的小脚丫不自觉晃了起来。
顾延卿单手拎起自己的迷彩大背包,岑婧怡抱着孩子送他到门外。
顾延卿一转身,就听见后面有关门声传来,紧接着是上门闩的声音。
扭脸看去,他和岑婧怡茵茵之间,果然已经被陈旧厚重的掉漆门板隔住了。
心房好像也被什么隔住,跳动显得不顺畅。
他皱起英眉,迈步走进黄昏中,拖着夕阳朝村里的家走去。
回到村子时,天已经完全黑透,只有星星点点的煤油灯光从各家窗户溢出来。
在这样的黑夜中,钨丝灯泡的光亮就显得格外耀眼。
顾延卿从一栋开着电灯的新房子面前走过,正要继续朝前走。
就听见新房子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蔡金花:“哎呀,都这个点儿了,延卿怎么还没有回来啊?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顾芳芳不以为意:“能出什么事,顶多是被那个贱人缠住了呗。”
顾大军,也就是顾家长子嘿嘿笑了两声,笑得不怀好意。
听他道:“延卿不会被那贱人一吹枕边风,就信了那贱人的话,信那个小哑巴是他的种吧?”
“那可说不好!”一道尖锐女声接话。
是顾大军媳妇——李永芹的声音。
李永芹讥诮刻薄道:“那个狐狸精,连自己的大伯哥都敢勾引,还在外头找了那么多姘头,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可别叫延卿染了她身上的脏……啊!”
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吓了正说话的李永芹一大跳,凄厉尖叫出声。
家里其他几人也朝门口看去。
只见顾延卿站在门口,脸色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身上更是散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刚说完岑婧怡坏话的顾芳芳顾大军没由来地感到心虚,从崭新的木头沙发上起身,像被训的新兵一样缩着肩膀站直。
蔡金花一如既往的没眼色,欢天喜地迎上去。
“哎呀!老二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刚刚还在念叨你呢!你吃过饭了没有?饿不饿?”
蔡金花伸手去接顾延卿手里的包,一拽,没拽动。
顾延卿目光自上而下,痛苦复杂地看着穿着崭新衣服的母亲,脑海中浮现出岑婧怡身上那褪色发白的不合身衬衫。
“家里什么时候盖的新房?”他没头没尾地问。
“拿来吧你!”小男孩完全靠蛮力,将茵茵手中的麻花掰折成了两半。
茵茵在争夺间被他的蛮力撞倒,握着剩下的小半截麻花,一屁股摔坐在地上。
小嘴一撇,瞬间委屈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平常安安静静、不会说话的小家伙,这一会儿哭声格外嘹亮。
眼泪也飞溅般往外流。
小男孩猛然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单手捏紧夺来的麻花,扭脸就要跑。
岂料一扭头,险些撞上了堵肉墙。
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顾延卿有些阴沉的脸。
顾延卿长得高大,身上有股军人特有的冷肃气质。
别说是这么个五岁的小屁孩,就是部队里的兵蛋子,在见到他们的顾团长沉下脸时,都会吓得低头不敢与其直视。
小男孩捏着麻花的手心瞬间汗湿,在心虚恐惧两种情绪的催化下,也‘嗷’一声哭了出来。
顾延卿没有理会小男孩,绕过他,将地上哭得满脸泪的茵茵抱了起来。
“咋啦!虎子!”
这时,一个咋咋呼呼的圆脸女人从隔壁宿舍走了出来。
“谁欺负俺家虎子了!”
圆脸女人将小男孩往自己的身后一扯,瞪着眼就朝着顾延卿看去。
她本想找顾延卿算账,骂人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
结果看到顾延卿那张轮廓过分立体分明的脸,又一口唾沫,把话咽了回去。
“嘿嘿~”她马上挤出了笑脸,一改方才的泼辣架势,有些忸怩地翘着兰花指将头发往耳朵后面捋。
“原来是顾同志啊!你好,我是虎子他妈妈,我叫范佩佩。”
职工宿舍就这么点大的区域,谁家发生点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晚饭后大家的闲谈。
更何况是发生在本身就极具话题争议性的岑婧怡身上的事。
早在昨天顾延卿离开前,所有人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范佩佩笑着向顾延卿伸出右手,想学文化人见面那样,和顾延卿握手。
可是顾延卿看都没看她伸出来的手一眼,一手托抱茵茵,一手轻拍茵茵的后背安慰。
他的目光有些冷峻,“让你的孩子出来,给茵茵道歉。”不容置喙的语气。
“道,道歉?”范佩佩一脸茫然,缩回了被晾在空中的手。
她将虎子从身后拉出来,“咋回事?茵茵妹妹咋哭啦?你欺负茵茵妹妹了?”
“没有~”虎子瞥了眼顾延卿,颤着声根本不敢承认。
“我没有欺负茵茵妹妹,我……我我就是和茵茵一起玩…… ”
“茵茵…茵茵妹妹要跟我分享她的麻花,我…我刚掰了一点儿,她就哭了。”
闻言,范佩佩立马装模作样地轻拍了虎子一下。
“你这实心眼孩子!人家茵茵叫你掰,你就掰了?”
“茵茵还小,正是护食的时候呢,咋可能真的给你分?”
“来来来,快还给茵茵!”
范佩佩夺过虎子手里的麻花,递过去给茵茵。
麻花上,都已经有了被汗湿的痕迹。
已经不哭的茵茵看着麻花,瘪瘪嘴,扭脸委屈地对上了顾延卿的目光。
事情根本不是虎子说的那样!
她很着急,可是她说不出话。
爸爸会信虎子的话吗?
还会为她主持公道吗?
对上小家伙盛着担忧的水汪汪眸子,顾延卿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后脑。
下一秒,收起所有面对茵茵时的温柔,面无表情看向虎子。
“是茵茵主动给你分享,还是你叫茵茵‘小哑巴’,还动手抢茵茵的东西?”
他的声音又冷沉了一些:“小小年纪,没有礼貌教养,还谎话连篇。”
“你再不说实话,向茵茵道歉,我就报警,让警察来把‘抢劫’还说谎的人抓走。”
一听说会被警察抓走,虎子立马就怕了。
他‘哇’一声又哭了起来,哭着认错:“不要!不要抓我,呜呜呜~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
范佩佩的脸瞬间红了又绿,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自己生的儿子,她当然知道是什么德性。
可这种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向来是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谁能想到看起来仪表堂堂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跟一个孩子计较!
“向茵茵道歉。”
顾延卿对虎子的大哭无动于衷,再次重申。
“行了!”范佩佩将孩子一把扯到身后,上上下下扫视起了顾延卿。
“不就一根麻花吗,至于吗!看把我虎子吓的!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你得负全责!”
顾延卿没有理会范佩佩的威胁,再次重复:“道歉。”
他的语气并没有变化,只是平静地重复。
可这对于虎子来说,已经是从来没有承受过的压力。
“对~对不起呜呜呜……”
虎子站在范佩佩的身后,一边用手背抹眼泪,一边道歉求饶。
“我道歉了,不要抓我呜呜呜……”
听到虎子真的给自己道歉了,茵茵还挂着泪痕的小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她开心地搂着顾延卿的脖子,枕靠在顾延卿的宽阔的肩膀上。
有爸爸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以后有爸爸保护她,别的小朋友肯定就不敢欺负她了!
感受到闺女的欢喜,顾延卿也弯了眉眼。
相较之下,范佩佩脸色难看至极,骂骂咧咧地扯着虎子回了隔壁。
她将宿舍门摔得‘砰’一声作响。
难听的话不停地穿透门板传出来。
“妈的什么玩意儿!头上不知道戴多少顶绿帽子,都快成绿毛龟了,还搁这儿把野种当成亲闺女护呢!”
“一个大男人,为半根麻花跟一个孩子计较,妈的活不起就问你岔开腿做生意的媳妇要钱花吖!”
……
听着这些诋毁岑婧怡的话,顾延卿腮帮子紧了紧,简直生出了想要动手让对方闭嘴的冲动。
可对方是个妇女,况且茵茵也在,他不可能跟一个妇女动手。
没有宿舍钥匙,他没法带茵茵出门远离这些污言秽语。
只能暂且按下胸口起伏的怒意,抱着茵茵进宿舍,关上门。
又在书桌上拿本故事书,尽量用生动的语调诵读,以转移茵茵的注意力,不让茵茵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中午广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岑婧怡结束了广播就匆匆往宿舍的方向走。
还没走近,就能听见范佩佩的骂街声。
“那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天都往屋里领不同的男人!”
“要不是她和领导有一腿,就这样道德败坏的婊子,早就被赶出我们的职工宿舍了!”
“妈逼破锅配烂盖……”
虽然范佩佩没有指名道姓,但岑婧怡知道她在骂的人是自己。
从她搬进职工宿舍到现在,她已经和范佩佩起过好几次冲突了,范佩佩每次来来回回骂的都是这些词。
最开始的一次冲突,是有次大雨天,她和当时仅十个月大的茵茵被困在了食堂。
范佩佩的丈夫——齐大同刚好在食堂,就打着伞捎她们回来。
结果范佩佩一口咬定她勾引齐大同,站在她的门口骂了整整一个小时。
后来几次,都是因为虎子欺负茵茵。
岑婧怡冷着脸回到宿舍门口,敲门。
顾延卿很快开门。
“你回来了。”顾延卿脸色同样不太好看,言简意赅地将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
“抱歉,是我……”顾延卿话没说完。
岑婧怡已经转身朝着传出骂声的隔壁走去了。
岑婧怡被她臭美的样子逗笑,“好看!涂月华从小就好看。”
“好看吧!嘻嘻~”涂月华的高冷美艳持续不到一分钟,就笑嘻嘻地挽上了岑婧怡的胳膊。
她说:“明天我带你也去烫个一样的!”
“我?”岑婧怡摆手,“不用了吧,我这样就挺好的。”
“好什么好!你现在是正好的年纪,就应该好好打扮自己!听我的!明天跟我去烫个头发,再买几身好看点的衣裳!”
“真不用,我有衣服穿。”
“你有归你有,我想给你买!不行啊?”
看着涂月华霸道的架势,岑婧怡笑弯了眼睛,素日里清冷的眸子里终于染上了些许动人的光彩。
‘哆哆哆’
敲门声的突然响起,打断了姐妹俩的交谈。
门外,敲门的女生怯生生地问:“您好,请问接下来还面试吗?”
岑婧怡愕然反应过来,赶紧回答:“面试的,你进来吧。”
说完,她给涂月华递了个眼神,示意涂月华在旁边坐着等自己。
岑婧怡重新回到工作状态,继续认真面试。
一连淘汰了三个女生后,又有一个熟面孔走进了播音室。
“是你?”饭店服务员小翠难以置信地指着岑婧怡,“怎么会是你?”
自从被饭店辞退后,小翠就成了无业游民。
家里人臭骂了她一顿,去饭店找领导求情无果后,已经开始给张罗着给她介绍对象。
听说介绍的对象是村里人,她一百个不愿意,就想着赶紧再找份工作,这样以后起码能找到同样在镇上,甚至在县城里工作的对象。
今天在公告栏看到镇政府招播音员,她想都没想就赶紧往这边跑来了。
排了老半天的长队,热得衣服都湿了,她也愣是没想起顾芳芳曾经对她说过岑婧怡在镇政府做播音员的事。
直到现在,看到岑婧怡……
“嗯,就是我。”岑婧怡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
为了方便垫着草稿本写字,她还交叠着宽大裤管包裹的笔直细腿。
一个狼狈地站在门口,一个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两个人的气势在无形间就分出了高低。
“你要参加面试的话,就开始自我介绍吧,然后在你左手边的诗集里选一首诗朗诵。”岑婧怡不带任何感情地说。
小翠难堪地咬着下唇。
继续面试吧,她感觉自己受了屈辱。
可是就这么走吧,又不甘心,毕竟自己已经排了很久的队。
况且她也确实需要这份工作。
纠结了几分钟后,她还是拿起了那本诗集。
“我叫赵小翠……”
好巧不巧,赵小翠选的诗刚好是那晚范佩佩选的《再别康桥》。
和范佩佩的表现相比,赵小翠的表现就好得许多。
按照岑婧怡以往的评判标准,她的表现也足以通过第一轮面试。
可岑婧怡非但没有在草稿本上写下赵小翠的名字,还直接旋上了钢笔笔帽。
她将膝盖上的草稿本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很遗憾地通知你,你没有通过面试。”
赵小翠霎时变了脸色,“为什么!我哪里读错了?!”
作为饭店的服务员,她自诩普通话一直都很不错。
上学的时候,她甚至当过元旦晚会的主持人。
“你没有读错。”岑婧怡目光淡淡看着她,“你的普通话也标准,但在我这里,道德品质也是面试需要考虑的条件。”
听到这句话,赵小翠彻底愤怒了。
“你在耍我!既然你一开始就决定了不会让我通过面试,为什么还要浪费我的时间!”
岑婧怡当然会优先选择治茵茵的病。
可是去鹏城从来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月华,我……”
涂月华像是猜到了岑婧怡要说什么,她抬起自己的手,示意岑婧怡先不要说话。
“咱们先不说带茵茵治病的事。你猜,我在鹏城见过谁。”
岑婧怡静静地看着涂月华圆圆的眼睛,等待她的下文。
只见涂月华双指在桌面上用力地点了点,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胡芬芳!”
听到‘胡芬芳’这个名字,岑婧怡的脑子‘嗡’的一下,耳边响起了长鸣。
她脸上的血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坐在一旁的顾延卿也跟着皱了皱眉。
胡芬芳这个名字他好像听过,是……
是状告岑老师,声称被岑老师猥亵了的那个女生,胡芬芳!
“真的?”岑婧怡看着涂月华,试图从涂月华眼中看到半分开玩笑的痕迹。
涂月华眸光澄澈坚定。
她点点头,“真的!我真的看见胡芬芳了,就在上个月!我在鹏城跟人出去谈生意的时候,在一个外资企业开的酒店里,看见了她!”
“当时,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和一个能当她爹的老男人在一起!”
“我喊了她一声‘胡芬芳’,她当时就回过头来看我了。”
“结果我追上去,她又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是胡芬芳,还给我拽了个英文名字,叫‘丽莎’!”
岑婧怡的脸上逐渐恢复了血色,眸光也逐渐暗了下来。
她低喃:“你叫她了。”
“什么?”涂月华没听清。
“你叫她了。”顾延卿替岑婧怡重复。
并解释道:“这些年,她一直躲在外面,不肯面对婧怡,不肯配合警方的后续调查。”
“你认出了她,当场叫了她,她肯定会因此警觉,兴许已经离开当地。”
涂月华的嘴巴张了张,显然是才意识到这点。
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成天就想着做生意了,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问题都没有考虑到?”
“不怪你。”岑婧怡安慰说,“你也是在认出她的当下,太激动了。”
涂月华没有为自己辩解。
她有些着急地道:“可就算她走了,她只要在鹏城生活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你和茵茵跟我去鹏城,我们马上派人顺藤摸瓜去找她,好不好?”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要带岑婧怡和茵茵离开这件事上。
岑婧怡这次很快给出了答案:“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好,我等你的消息!”
几人说完话,包间的门刚好被推开,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这是镇上最好的私营大饭店,服务员穿着统一的服装,端上来的饭菜也是色香味俱全。
小吃货茵茵早就饿得直咽口水了,闻到饭菜香,立马两眼放光。
除了小吃货茵茵外,剩下的三个大人则是都没有什么食欲。
岑婧怡在想关于胡芬芳的事。
顾延卿在担心岑婧怡真的会听涂月华的劝。
涂月华则是在无声观察着顾延卿,想看看顾延卿是否真的像岑婧怡口中的那么好。
事实上,顾延卿对茵茵真的是无可挑剔。
他几乎从一开始就在照顾茵茵,不停地给茵茵夹菜。
并且父女俩明显有着不用言语的默契,只需要茵茵一个眼神,他就能准确地判断茵茵想吃什么菜。
涂月华不得不承认,能做到这个程度的父亲,真的少之又少。
甚至于印象中最宠女儿的岑侯明岑老师,也没对小时候的婧怡这么细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