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没有否认，温和道：“霞姐，今天柳月给您看的四件套，您觉得怎样？”

“很不错。”崔青霞予以肯定。

秦方坦诚道：“这是我们主打的新产品，质量过关，价格公道，但是以我们的实力，无法把这么好的产品有效的送到销售环节。

这些天您试用一下，如果感觉我们产品不错，我想和您一起见见各大商超的负责人，看看能不能深度合作，促销一下我们的产品。

不用他们花钱采购，只是代卖。卖出去他们拿提成，卖不出去退回我们厂子。

只要给我们产品争取一个面向顾客的机会就够了。”

崔青霞微微愣神，没想到秦方的要求如此简单。

没有强买强卖，只是做做促销，这点面子各大商超会给，都不带为难的。

“行，那我最近试用一下，要是产品不好，我可要投诉你们啊！”崔青霞开起了玩笑。

“霞姐别吓我，有问题咱们私下解决，您投诉的效果我们可承受不起哇。”秦方假装怕怕，又道：“你快回去吧，别怠慢了林老。”

“好，改日再叙。”崔青霞点点头。

……

客厅内，只剩下林玄和常晃。看着未来的大弟子，林玄叮嘱道：“晃晃，学书法很辛苦，很枯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常晃仰头认真道：“林爷爷，我能吃苦。”

“好！”常晃的态度让林玄大为满意，笑道：“那你好好努力，看看你多久能超过我！”

“大家都说林爷爷书法登峰造极，没有几十年的努力根本追不上，我能在大学毕业前追上秦方叔叔就满意了。”常晃出身不凡，待人接物可见一斑，但毕竟是个孩子，说话还带着少年的纯真。

林玄有些惊讶：“秦方还会书法？”

“会的，写的比我好。”常晃打开自己的小书包，取出了一张纸。

林玄将纸摊开，扫了眼《定风波》的上阙，心里嗤之以鼻。这水平虽然过得去，但离“好”还差的远！

余光一扫，又看到下阕，林玄脸上的肌肉不自觉一颤，眼睛瞬间瞪圆。

上下阕是两个人所写，水平却有天壤之别！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曦之风韵，好字啊！”林玄看向常晃，惊讶问：“下阕真是他写的？”

“对，我写了上阙，秦叔叔写了下阕。”常晃如实回答。

林玄本以为秦方只是一个会钻空子的人，没想到竟有此才情，这书法和他比，虽老辣不足，但神韵天成，秦方在书法一道，定然有很深的理解。

在青云碰到志同道合的妙人，林玄再也坐不住，提腿匆匆朝门外追去。

看到拐回来的崔青霞，林玄急忙问道：“秦方呢？”

“走了！林老有事吗？要不要打电话叫他？”崔青霞疑惑问。

林玄走到门口，伸长脖子看了看，只看到路的尽头，一辆车已小如黑点，一拐弯彻底不见。

之前没挽留，再把人叫回来不合适，林玄有些遗憾地摆手：“不用了，等他下次送族谱吧。”

……

中午，博雅小园。

秦方和柳月、沈瑶来这里吃午饭。

“秦方，晃晃拜师顺利吗？”柳月期待地看向秦方。

“顺利，我打算一周后在各大商超铺货，不出意外的话，商超会配合做促销。”秦方没有卖关子，给柳月传达好消息。

柳月眼里充满惊喜：“有促销的话，配合‘青云大酒店专供’的噱头，销量一定不错。”

秦方对此并不怀疑，这个年代，4G还未真正到来，主流的消费还是线下购物，大型商超的客流量非常恐怖。

经济快速腾飞，人们的消费观念不断改变，购买能力很强。

天时地利人和，想没销量都难。

“别怕压货，今年能创造千万的利润，照着这个规模去投入生产！”秦方笃定道。

“以青云的购买能力，三四百万就不错了吧？”柳月皱了皱眉，净利润和流水是两个概念。

“别忘了还有线上，线上业务做的怎么样了？”秦方顺嘴问道。

“差不多了，正在进行旗舰店申请，也招了两名客服。”柳月回答。

秦方脸色一绷，语气严厉起来：“线下利润只有三四百万，那剩下的利润都在线上。这么大的业务量，两个人能支撑起来吗？

我要一支完善、高效的队伍，售前、售后、发货环节都要有人，设施也要齐全。

给你一周时间去筹备，到时我会再问你一次进度。”

柳月被秦方的气势镇住，眼神有些躲闪：“我就是稍微慢点，你凶什么凶！”

“这叫友情提醒。你们俩人揣四个炸弹，谁敢凶你。”秦方语气缓和，扫了眼柳月和沈瑶的轮廓，以后肯定饿不着孩子。

他倒不是真想批评柳月，人手不足招齐就是。

只是对柳月这种女强人，一味的宠溺，只会让她恃宠而骄。

配合有理有据的敲打教育，反而会让她滋生臣服、信任等情绪。

“去死！”柳月瞪了秦方一眼，恨不得给秦方两脚。

吃过饭，三人准备离开。

刚到大厅，前面有一名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的女人，刚结完账，拎着打包好的餐盒出去。

秦方看了一眼没在意，在前台付款后，带两女一起出去。

刚出门，就看到一群人，拦在了墨镜女的身前。

为首一名浓妆艳抹的女人，围着墨镜女打量一圈，如同看一个小丑，揶揄道：“哟，这不曦姐吗？好久不见，都能来这吃饭了。

我可听说你一直没工作啊，不会是打包别人的剩菜吧？”

墨镜女人没有理会，想要换个方向绕开。

浓妆女人一个闪身，继续挡在墨镜女身前，笑嘻嘻道：“怎么，老熟人见面，连声招呼也不打？

剩菜你也别吃了，我得好好感谢你，请你吃顿好的吧。要不是你当时被公司开除，哪有我的出头之日！”

曦姐冷冽问：“说完了吗？”

“生气啦？你也别怪公司薄情，要怪就怪你不识好歹，非要讨个公道，不然公司起码会多赔你点治疗费，何至于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说到这里，浓妆女人脸上露出畅快的神态，得意道：“你也是活该，当年如果不排挤我，早点推荐我去做新店长，或许监控就不会坏。

对了，你猜‘把你开除安抚凶手情绪’这个主意是谁给公司出的？”

曦姐没有回应，再次绕过浓妆女人。

浓妆女人这次没拦，冲着曦姐背影大笑道：“慢走，要是活不下去，来公司找我，一份后厨的工作还是能赏你的！”

墨镜女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方注意到，墨镜女人的情绪远没有表面的这般平静，因为指甲已经深深陷在肉里，渗出点点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