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民政办的工作都实行考核，做得好的，绩效一分不少，补助这一块我也会考虑，不会让大家寒心。”


“做不好的，像杨德林这样的，除了基本工资，其余的一分也别想要，我想大家没人会跟钱过不去。”秦峰说完之后就走了出去。

之前肖波在的时候，民政办里的这些补助奖励什么的大家伙从来就没见到过，这些钱去了哪大家心知肚明。

既然没钱，所以也就没几个人认真做事，这也是造成民政办工作做的一塌糊涂的原因之一。

秦峰回到办公室不久，林晓燕再次敲门。

“主任，你对杨德林的处分会不会太狠了？”林晓燕问。

“林姐，你有什么担心的地方吗？”秦峰问。

“杨德林就是个流氓地痞，你这次罚他罚的这么狠他肯定不会接受的。”林晓燕担心。

“轮的到他不接受吗？我要是不把他整服了这民政办的工作还能开展的下去吗？”

“这点我知道，我只是担心……”

“你担心他会对我耍流氓手段是不是？没关系，比流氓还指不定谁比谁更流氓呢。林姐，你放心，既然我敢坐这个位子那我就有整服他的本事，你安心做事就行。”

林晓燕不太信任地看了眼秦峰，点了点头离开了秦峰的办公室。

秦峰正在办公室里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工作，随后就听到了隔壁传来杨德林骂娘的声音，秦峰当然知道杨德林在骂谁的娘。

秦峰知道该来的要来了。

果不其然，一分钟不到，他办公室的门被人给一脚踢开，杨德林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冲进了办公室。

杨德林直接冲到秦峰身边，两只手抓住秦峰的衣领把秦峰从座位上给提了起来，恶狠狠地道：“你他妈凭什么扣我的钱？”

“不凭什么，就凭我是主任。”秦峰淡淡地道。

“娘希匹的……”杨德林何时受过这种气，挥起拳头就是一拳砸在了秦峰的脸上。

秦峰完全可以躲开这一拳的，但是他却故意没有躲。

秦峰硬挨了一拳，砸的他差点摔在地上。

不得不说，杨德林当流氓的确有当流氓的实力，一米八的个子，两百来斤的体重，牛高马大，整个碧山乡就没人是他的对手。

秦峰用手摸了摸砸的生痛的脸，吐了一口血沫在地上。

他没有恼怒，反而笑了笑，走到身后的资料架边，把之前就放在那录像的手机拿了出来，关掉了录像，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随即又走到门口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然后反锁。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后秦峰忽然转身，两眼露着凶光，就像猛虎出山一样扑向了杨德林。

杨德林牛高马大，但是秦峰的身材比他更高，虽然没他壮，但是秦峰常年锻炼，在上海上班这一年多他一直都在健身房跟着教练练拳击，上大学那会更是没少打架。

论打架这事，秦峰不能说专业，但是也起码是半个专业人士，杨德林这种业余选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秦峰扑向杨德林那一刻起，杨德林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余地，重重地挨了秦峰几拳之后就倒在了地上，被秦峰压在身上打着。

秦峰足足打了几分钟，直到把心里这半个月以来受的气都打消了才松手。

秦峰慢慢地从杨德林身上站了起来，杨德林躺在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鼻青脸肿地在地上哀嚎着。



“怎么？不认识了？”秦峰的表情在胡佳芸的意料之中。


秦峰愣了三秒，结巴地问着：“你……你就是胡书记？”

“怎么？门口的牌子还有假？进来吧，你没走错门。”胡佳芸笑着道。

秦峰走了进来，整个人依然处在极度的震惊当中。

“坐吧！”胡佳芸看着机械般的秦峰指了指椅子。

秦峰坐了下来：“谢谢姐……哦不……胡书记……”

秦峰有些慌张，不知所措。

“你这么紧张干嘛？平时见到我不是能说会道神采飞扬吗？怎么今天这副模样了？难道你姐是我，胡书记就不是我了？”胡佳芸调侃着。

“啊……不是……胡书记……我……”秦峰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胡佳芸，是叫姐还是胡书记，毕竟身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没外人在的时候叫姐吧！喝茶吗？要喝的话自己泡。”胡佳芸说着，这样能让秦峰放松点。

“呃……好。”秦峰自己拿着杯子去泡茶。

来来回回走了两圈之后心情平复了很多，秦峰一边喝茶一边道：“姐，我是真没想到你就是胡书记。我心里还一直在疑惑，这个胡书记到底是谁，一个个把胡书记说的这么神秘。”

“神秘？说说看，他们都是怎么说我的？”

“说你漂亮，说是什么碧山第一美女……”

“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不认同一样，我难道不漂亮吗？”

“我没说啊，这点我肯定认同，我只是不认同他们说你凶，冷若冰霜，独来独往，还给你取了个外号，叫什么冰美人。这不是胡说八道嘛，你什么时候凶了？”

“这一点他们说对了，我只对你不凶。”胡佳芸笑着道。

“啊？真的假的？不是……姐，你为什么骗我说你是学校老师？”

“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是学校老师了？”

“那我那时候说你是学校老师你为什么不否认？”

“我也没肯定啊。”

“呃……其实我早应该想到的，你要真是一个老师哪能对政府这块的事了解的这么详细？那你为什么住在学校那？领导不都是住在这边宿舍的吗？”

“是我自己选择住到学校那边去的，那边清静。政府宿舍这边人杂，大家都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喜欢。所以一直住在那。他们说的没错，我喜欢独来独往，喜欢安静。”

秦峰一边喝着茶，一边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之后脑子瞬间就活络了起来，联想起自己在碧山这段时间很多“蹊跷”的事，秦峰盯着胡佳芸看着，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答案。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胡佳芸笑着问。

“姐，我这次突然被撤销处分而且还稀里糊涂地当上了民政办主任是不是因为你？”秦峰严肃地问着胡佳芸。

“不是！”胡佳芸回答的很肯定，她早猜到了秦峰会这么问。

“我承认在帮你撤销处分这个事上我想了办法，但是起决定作用的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副书记，我没那个权力撤销你的处分。”

“至于让你担任民政办主任这个事我就更没这个本事了，你该不会认为我一个副书记就能决定你能不能当主任这么大的事吧？”胡佳芸笑着道。

秦峰再次紧皱着眉头，本来他以为已经找到了答案，但是现在疑惑更深了。

从胡佳芸办公室出来之后秦峰心情大好，他怎么都没想到所谓的胡书记竟然就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女人。

虽然胡佳芸全部否定了，但是秦峰还是断定他来碧山之后很多的事情一定是胡佳芸在背后帮助他。



“王乡长这是在质疑纪委的调查结果吗？”胡佳芸冷冷地问着王云飞，这是她今天开会说的第一句话。


胡佳芸这句话直接把王云飞给噎住了，脸都憋红了，十分的难堪。这个大帽子扣下来王云飞哪接的住？

“我没有质疑纪委的调查，我只是觉得刚刚经过这么一件事，我们在对待民政办的工作上应该格外谨慎，要把政治摆在首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另外撤销对秦峰的处分是对组织威信的打击，我不同意！”王云飞咬着牙继续坚持着。

他可是在李济面前做过保证的，好不容易把秦峰开除了，要是这次又让秦峰回来了他还不知道要被李济给骂成什么样，更重要的是他以后在碧山将威信扫地。

“按照王乡长这么说的话，民政办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存在严重问题。我也一样，我分管着民政工作，我没有提前发现问题我也肯定同流合污了。”

“而王乡长负责政府全面工作，所以王乡长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别人不敢说话，但是李德军这个火爆脾气却忍不了，直接就顶上了王云飞。

“李德军，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王云飞愤怒地拍着桌子指着李德军道。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按照王乡长的逻辑推断了一下而已。按照王乡长的逻辑不仅仅你和我有问题，现在坐在这里的人一个都跑不掉，干脆大家都一起去向纪委自首算了。”李德军完全不惧王云飞。

“好了好了，又开始吵了，班子内部都不团结，哪来的战斗力？这也就难怪我们这次会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许国利见时机差不多了连忙出来说话。

“这次我同意洪主任和李乡长的意见，纪委这次是彻查，问题都查的非常清楚了，这足以说明秦峰同志是清白的，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好同志。”

“同时也足以说明我们之前对秦峰同志作出的处分是错误的，既然错了那就要立即改正，而且本身上次的处分决定在程序上是有问题的，理应作废。”

“相反，根据在审查当中反映的情况来看，秦峰同志的工作做的非常扎实也富有成效，这也算是民政办工作唯一的亮点了。”

“秦峰同志不仅无过，反而有功。这样的同志，在民政办危难之际，更需要他站出来勇挑重担，我的意见是让秦峰同志来主持民政办的工作，接替肖波担任主任一职。”许国利说道。

“什么……”

许国利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许书记，你是在开玩笑吧？他总共才工作几天？民政办工作包括哪几块都不一定清楚，让他来当这个主任，这不是开玩笑吗？”王云飞十分愤怒。

这要让秦峰当上民政办主任李济肯定会找王云飞拼命的，王云飞决不能接受。

“论起在民政战线的工作经验秦峰的确不长，但是就现在这个情况，整个碧山有谁比他的经验更足？比他经验更足的全都进去了，有谁比他更合适？”许国利这次态度也十分坚决。

“你们这是在胡扯，让一个工作才几天的毛头小子来主持民政办工作这完全就是胡闹，是极度不负责任的。”王云飞拍着桌子。

“我也坚决不同意，要是出了问题谁来承担责任？”常勇也立马说着。



秦峰愣了愣，慢慢地走了过去：“姐，你……怎么在这？”

秦峰说话有些不利索，舌头打结。

女人看着秦峰有些踉跄的脚步和浑身的酒味，忍不住皱着眉头问：“你喝酒了？”

“在李乡长家……喝的。”秦峰点头，感觉头有些晕，连忙扶着路灯杆。

女人见状连忙过来扶着秦峰。

“你这是喝了多少？李德军就是个酒鬼，你干嘛跟他喝那么多？不知道少喝点？”女人埋怨着。

秦峰笑了笑，说道：“遇到了些……烦心事……想喝点酒……就喝的多了点。”

“喝酒就能解决问题了吗？喝多了伤的是你自己的身体，别人会在乎吗？先上楼去吧!”女人扶着秦峰上楼。

“我……我没事……不用管我……我自己能上去……”

“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没事，上楼！”女人白了秦峰一眼。

到了秦峰的宿舍，当看到秦峰宿舍简陋的样子时女人再次皱眉，这连民工住的板房都不如。

“我拿毛巾给你擦把脸吧！”女人把秦峰扶在床上躺下。

“不用……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我没醉……睡一觉就没事了。”秦峰躺在床上结结巴巴地道。

女人没理会他，拿过秦峰的毛巾去接水，然后走过来准备给秦峰擦脸。

“我……我自己来就行……”秦峰尚留一丝清醒，不好意思让女人给他擦脸。

“坐着，别动！”女人“命令”着秦峰，然后拿着湿毛巾给秦峰擦脸。

“把手伸出来！”

秦峰乖乖伸出自己的双手给女人擦着。

虽然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但是这一刻秦峰心里最柔软的东西还是被触动。

“姐……谢谢你，从来……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秦峰忽然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喃喃地道。

“怎么就没有关心过你，你妈不关心你呀？”女人挣脱开秦峰的手，蹲下来一边给秦峰脱鞋一边随意说着。

“我妈……在生下我就难产……去世了……”

女人正给秦峰拖着鞋，听到这惊讶地抬起头望着秦峰。

“那不是还有你爸嘛！”

“我爸……在我十四岁那年……出车祸……也死了……”

女人听到这手里的动作再次停滞，呆呆地望着秦峰，好半响没说话。

“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女朋友嘛。”女人尽量找话安慰秦峰。

“她……呵呵……她背着我……跟别人上……在我给她租的房子里……在我给她买的床上……”秦峰发出冷笑，笑着笑着忽然就流出了眼泪来。

女人再也无法淡定，看着满脸是泪水的秦峰她心底涌起了万般柔情。

女人慢慢地坐在床头，扶起秦峰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轻轻地拂去秦峰脸上的泪水。

“没事，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姐……我要离开了。”秦峰头枕在女人的腿上，伸出手再次抓住女人的手说道。

女人轻轻抚摸着秦峰的脸问：“你打算去哪？”

“我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能去哪……”

“既然不知道去哪那就哪都不要去，好好待在这。”

“待这？怎么待？”秦峰摇了摇头。

“……她让我赶紧走……说他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哈哈……我就是一只小蚂蚁……”

“她是谁？”女人问。

“一个陌生人……一个恶心的陌生人……我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这一辈子过的太累……太累了……”

“我明白你心里的委屈，也理解你此刻内心的痛苦。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盖棺定论，你何必这么急着就给自己判死刑？”女人道。

“姐……已经没救了……你不是这个行业里的你不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现在就是那案板上的鱼肉……”秦峰苦笑着，他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

“这件事情并没有经过组织调查举证，更没有经过训诫谈话，这是完全不符合组织程序的，所以做不得数，随时都可以推翻。”女人慢慢地说着。

“碧山的事不是他许国利和王云飞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女人认真地对秦峰说着。

“啊……姐……你怎么……怎么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秦峰脑子越来越沉，听女人的话都听的迷迷糊糊，就更别说理解女人话里的意思了。

“你不用知道是什么意思，你也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睡一觉，睡醒后就什么事都没了……睡吧！”女人坐在床边对秦峰道。

秦峰的确是喝醉了，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女人望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男孩内心百感交集。

她承认，她对这个男孩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个男孩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一直吸引着她。

特别是在听到秦峰的遭遇之后他心底里那些女人专属的母爱泛滥了出来，她想要好好保护这个小男人，照顾这个小男人。

女人一直守在秦峰身边，而秦峰的头也一直枕在女人的大腿上，沉沉地睡着。

一直等到秦峰彻底睡熟之后，女人才悄悄地把秦峰的头从自己大腿上移开，站了起来准备回去。

女人刚起身，忽然就被秦峰从床上伸手抱住了腰：“别走……别走……姐……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好好好，我不走……我不走……”女人只能再次坐在床边。

而早就已经不省人事的秦峰却不依不饶，直接抱住女人，一转身就把女人压在了床上，嘴巴在女人嘴唇上胡乱地亲着。

女人抵抗了一下，但是她一个女人哪是秦峰这个酒后疯狂的男人的对手。

当秦峰舌头伸进女人嘴里的时候，女人承认，她也动情了。

两个人拥抱着在床上翻滚着，吻的死去活来，两人的体温越来越高，屋子里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

秦峰的手伸进了女人的衣服里，一件一件褪去女人的衣服。



王云飞眯着有些阴冷的小眼睛看着杨德林道：“你能确定是许国利亲自安排的？”

“除了他还有谁？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啊。”杨德林挑拨着王云飞和许国利的关系。

王云飞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

“我把那小子安排去守水库，他马上就把人给我弄回民政办，还特意加了个副主任给这小子。呵呵……许国利这是故意恶心我，报复我插手人事。”王云飞发出了一声冷笑，脸色十分难看。

“乡长，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好不容易把这小子赶到碧山水库去，我相信要不了三天这小子就会自己辞职走人。”

其实要把秦峰逼走的不是杨德林，而是王云飞，杨德林只是替王云飞出面办事而已。

“那你说不这么算了能怎么办？”

“许国利这次调动没有任何手续，也没走程序，这是违规的，完全无效。”

“那我把那小子调到水库去走了程序吗？许国利是故意这么做的。”

乡镇的管理比较混乱，特别是碧山乡这种偏远的地方，有时候领导的话比制度更有用。

“那怎么办？让这小子就这么又大喇喇的回来了？还跟我平起平坐？”杨德林不能接受，他的脸往哪放？

“你急什么？只要这小子还在民政办，是圆的还是扁的不随你捏吗？他那个副主任有个屁用，能跟你比？下次你再找个机会整死他不就行了。我犯不着为了他跟许国利直接对着干。”王云飞眼神十分的阴森。

“乡长，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背景？为什么胡佳芸和许国利都为了他跟你对着干？”杨德林不解，但是也没忘了继续挑唆。

“不管他是什么背景都必须整死他。”

“乡长，你为什么一定要整死这小子？”杨德林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是你该问的吗？杨德林，只要你把这小子整死，肖波主任的位子下次就是你的。”王云飞许诺着杨德林。

杨德林听到这眼前一亮，再次意气风发地走出了王云飞的办公室。

……

在民政办坐了一天，秦峰明白了一点，虽然他不明不白的当上了这个民政办副主任，但是这个副主任实际上屁用没有，连工资都没涨一分，更不会有人听他的。

秦峰该做资料还是做资料，该被人使唤还是被人使唤。不过也有好处，起码杨德林没敢再对他大呼小叫了。

下班之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唯有秦峰还在办公室里加了好一会儿班才把资料做完。

秦峰做完资料之后从民政办出来，往中学而去。

秦峰刚从民政办出来，胡佳芸也正好从楼上下来，远远地看见了从民政办出来的秦峰。

胡佳芸一眼就认出来这人就是早上跑步时偷看她的“恶心”男人。

而更让胡佳芸惊讶的是这个“恶心”男人竟然是从民政办出来的。

“他就是秦峰？”胡佳芸嘀咕了一句，然后望着秦峰走出院子的背影深思着。

而这一切，秦峰全然不知。

第二天早上，秦峰依旧准时下楼跑步。

当他来到操场时，远远地见到了正在跑步的女人。

有了昨天的经验，这次秦峰学乖了，没敢再靠近女人，刻意与女人保持着距离，各跑各的。

他有些害怕这个冷若冰霜的女人，更怕自己会又忍不住偷看而被女人“恶心”。

秦峰刻意与女人保持距离，但是女人却故意放缓了脚步，像是在等着秦峰一样。

因为女人放缓了脚步，秦峰不可避免地“追”上了女人，因为“害怕”女人，所以在靠近女人时，秦峰加快了脚步跑着，想要离女人远一点。

“你跑那么快干嘛？怎么？怕我？”在秦峰超过女人时，女人忽然说了一句。

“你在跟我说话？”秦峰愣了愣问道。

“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吗？”女人反问。

“呃……没有，我只是正常速度。”秦峰解释着。

“昨天盯着我看，今天怎么不看了？”女人一边跑一边问着秦峰。

“我真没偷看，我只是正常跑步而已……”秦峰再次解释，只是脸稍微有点红。

“正常跑步会盯着女人看？”女人笑着问。

“我……我……”秦峰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以后看女人就大大方方的看，大大方方的看那叫欣赏，偷偷摸摸的那是偷窥。”

秦峰很想找个地缝自己给钻进去。

“我真没有偷看你……我只是……”秦峰还想解释，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为什么会住在这？”女人摘下运动耳机，喘着粗气，脸上香汗淋漓，看起来更加的诱人。

“单位安排的。”

“单位安排的？那不是一栋废弃的学生宿舍吗？已经很多年都没人住了。你告诉我谁安排的？”女人忽然停住了脚步问着秦峰，语气有些冷。

“无所谓，我觉得挺好的，有个地方住就行了，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多讲究。”

“你能这么想倒是让我挺意外，也对，年轻人吃点亏不是坏事。”女人说着又开始跑。

秦峰也跟着女人跑着。

“你以前也经常这么偷看女人吗？”

“我……我真没偷看……”秦峰没想到女人把话题又转到这上面来了。

看着秦峰脸红可爱的样子，女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忘了自己多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听说早几天前面路段发生了一起车祸，你听说过这事吗？”女人很随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