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北竞路千宁的其他类型小说《情难自禁周北竞路千宁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人可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宅处于半山腰,占地五千多平米,古铜黑色的铁门前,花家的车停在那里。“停车。”周北竞缓缓开口,路千宁毫不犹豫的把车停在路边。周北竞大手一勾,将车门打开就下来了,花云然也从前面的车上下来,有着小女生的朝气蓬勃跑到周北竞身边。“阿竞,我一个人不敢进去,所以等你来。”路千宁破天荒的没下车,透过车窗看着男人的侧脸透着淡淡的柔和和宠溺,她吸了吸鼻子,估计等会儿这张脸……就要因为她的身份曝光而变形了!忽然,铁门缓缓打开,管家从里面走出来。“花小姐回来了,好久不见。”花云然回头甜甜一笑,“管家伯伯,好久不见!不过……以后就能常见啦!”管家客气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周北竞,“少爷,您怎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老夫人前两天就念叨去山上祈福,一直没去,就昨晚心...
周宅处于半山腰,占地五千多平米,古铜黑色的铁门前,花家的车停在那里。
“停车。”周北竞缓缓开口,路千宁毫不犹豫的把车停在路边。
周北竞大手一勾,将车门打开就下来了,花云然也从前面的车上下来,有着小女生的朝气蓬勃跑到周北竞身边。
“阿竞,我一个人不敢进去,所以等你来。”
路千宁破天荒的没下车,透过车窗看着男人的侧脸透着淡淡的柔和和宠溺,她吸了吸鼻子,估计等会儿这张脸……就要因为她的身份曝光而变形了!
忽然,铁门缓缓打开,管家从里面走出来。
“花小姐回来了,好久不见。”
花云然回头甜甜一笑,“管家伯伯,好久不见!不过……以后就能常见啦!”
管家客气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周北竞,“少爷,您怎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老夫人前两天就念叨去山上祈福,一直没去,就昨晚心血来潮去了,结果您就今天回来了。”
花云然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
周北竞高耸的眉头也皱到了一起。
唯独车里的路千宁,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她实在是没忍住,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今天曝光不了。
而是因为周奶奶分明是故意躲着,但不明说,还要透露给他们,诚心气人玩儿。
“那周奶奶什么时候回来?”花云然的声音不难掩盖失落。
管家想了想说,“老夫人没说,不过应该短期内回不来,她每次上山最少都要住半个月,这一次她说还得多住几天,毕竟山上清净。”
周奶奶这是未卜先知,就知道今日一大早周北竞会带着花云然过来,躲清净去了。
周北竞的父母在十多年前就去国外了,因为事业繁忙一年能回来一两次就不错。
周北竞是周奶奶一手带大的,于周奶奶来说周北竞比她命还重要,会因为六年前的事情对花云然不满记恨,路千宁并不意外。
只是昨天只顾着想身份曝光带来的‘后遗症’,反倒是忘了这茬。
周奶奶哪里那么轻易就原谅花云然?
她沉了几分,然后从车上下来,跟管家打了个招呼。
“管家伯伯。”
管家看到她时,脸上的笑容比看到花云然还真诚,“路特助,老夫人前两日还提起你了,说你为了少爷鞠躬尽瘁,让我见了少爷提醒一声,可莫要亏待了你。”
路千宁瘦弱的身子僵了下,因为她察觉到周北竞和花云然都在看着她。
周奶奶根本是在明示:花云然在她心里的地位还不如路千宁这个特助。
她就不该下车,结果引火上身了。
她回头看向周北竞,表情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
“既然奶奶不在,那我们就先回去。”
周北竞没怪她的意思,毕竟周奶奶是故意的,他将花家的车门打开,“回去吧。”
花云然走过去就把黑色奔驰商务车的车门打开,钻进去了,“我不回去,我要跟你去公司。”
周北竞沉了一会儿,看了管家一眼后,这才转身上车。
“管家伯伯再见。”路千宁道别,转身上车,驶离原地。
花云然的到来,在公司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周北竞结婚的事情人尽皆知,可所有人都知道当初是为了顺应周奶奶的意思争一口气。
六年来周北竞的老婆在他们眼里连根头发丝都没见过,所以可想而知根本是名存实亡的。
如今花云然回来了,高调来公司宣示主权!
以后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路千宁冲杯咖啡的功夫,也会有小职员过来八卦,“千宁姐,我们北周是不是要换老板娘了?”
“不是要换老板娘了,而是从来没有过老板娘。”
路千宁虽然心情沉甸甸的,但她努力的说服自己接受现实。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身份曝光被制裁,但她绝对不会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主动揭开自己的身份。
因为这件事情并不是主动就能让周北竞不生气的,早晚都要被人家赶出家门,她还是趁着现在多干一天是一天。
这个干,单纯的指特助这个位置。
“说的也是,刚才我看到了花小姐,她长得好漂亮!”
“你这不是废话吗?在周总心里住了六年的女人,能差的了?”
话题一敞开,很快就有更多的人过来七嘴八舌,路千宁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小口小口的喝着。
一杯咖啡喝完了,将杯子冲洗干净,“好了,赶紧去忙吧,工作要紧。”
周北竞的神秘老婆吊足了公司上下所有人的胃口,都好奇是个什么样的人,路千宁时不时就能听到他们议论。
甚至还有人说趁着公司团建时把周北竞灌醉了,然后套套话。
可她很想说,周北竞喝再多也套不出话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老婆是谁。
小职员们一哄而散,可路千宁知道她们还会私下议论。
她转身回到工作岗位,看到坐在她位置上的花云然,愣住了。
“千宁,你回来了?”花云然甜甜的笑着,冲她招了招手。
看起来并没有把管家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路千宁走过去,笑道,“花小姐,怎么不在办公室里陪着周总?”
“他在开会。”花云然拍了拍身边一把椅子。
那是周北竞办公室的椅子,被花云然搬出来了,看样子她是打算在路千宁这里呆很久。
“你别跟我这么客气了,喊我云然就行,都差不多的年纪。”
花云然看她站着不动,侧了侧身子拉着她坐下来。
路千宁如坐针毡,不知道花云然想干什么。
“阿竞的脾气不好,这几年你在他身边,没少被骂吧?”
花云然挑起话题,看着她时脸上的表情就像跟闺蜜谈起自己臭脾气的男朋友一样。
路千宁浅笑着,“还好,犯了错时自然要罚,可以理解。”
“我听阿竞说,你是他用的最久的一个助理了,证明你办事很认真。”花云然毫不吝啬的夸赞道,“我见多了男助理,像我哥那个特助林清越,经常被我哥骂,我看你比那些男助理还厉害。”
路千宁垂着眼眸听着,眼尾处挂着淡淡的疏离,花云然这样倒是让她心里生出一点儿内疚。
“阿竞是不是特别忙?”花云然也不管她没回应,自顾自的问她想知道的。
她有问,路千宁必答,“是很忙,每天晚上十点多钟下班都算早的。”
“那你把阿竞的行程表发给我一份行吗?”花云然拿着手机冲她摇了摇,“发微信就行。”
路千宁明白了,加微信是为了给她汇报周北竞的行程。
她委婉的拒绝了,“抱歉,花小姐,周总的行程不允许透露给任何人。”
花云然央求道,“我也不行吗?我们两个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会泄露他行踪机密。”
“花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路千宁不是故意不给花云然,而是职业道德不允许她这样做。
随便一个小失误造成了周北竞的行踪泄露,有任何的意外发生她都承担不起。
花云然长叹一声,“我真的太难了,不仅要哄他,还得哄你,可你跟他一样,不识哄,只要我哄好了他,我相信周奶奶他自会搞定的。”
路千宁却觉得花云然太单纯,想法也单纯。若周北竞真的能搞定周奶奶,六年前就不会听从意愿结婚。
若说他是跟路千宁协议结婚,倒不如说是他跟周奶奶的协议。
没周奶奶答应,他离不了这个婚。
“你以为六年前我跑了,他一点儿隔阂都没有嘛?所以我这次回来也是弥补他的,既然你不肯告诉我他的行踪,那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情?”
花云然寄予希望的看着她。
路千宁张了张嘴,发现她拒绝不了天真的花云然。
“花小姐可以先说,只要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花云然这才笑起来,想了想说,“我还没安排好,等我安排好了会跟你微信联系的!”
路千宁点了点头,花云然还想说什么,内线忽然被打通。
“倒杯咖啡。”
男人清冽的声音在冰冷的机器里传出来,也十分的好听。
不等路千宁起身,花云然就站起来往外走了,“我来,以后这种小事儿交给我,你忙你的!”
路千宁眼睁睁看着她去茶水间给周北竞冲咖啡,然后美滋滋的送到办公室。
她捏了捏眉心,让自己把精力投入工作中,从电脑上拔下U盘去了打印室。
一顿操作下来,她居然将一份报告复印了十分,而她一直都站在打印机旁也没发现。
还是有人进来提醒了她一句,“千宁姐,你打印这么多张?”
她才回过神,她居然在想花云然和周北竞在办公室里做什么,大脑转不过弯来。
“我用好了,你来。”
她刚拿着资料从打印室出来,就被一只手拉着走到尽头的角落里。
“姐,我听说周总的初恋回来了?”
赵静雅穿着职业装,画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浓妆,不等她开口又问。
“那你怎么办呢?难道就白被他睡了两年吗?”
大概是太着急,她声音很大,惹的几个从打印室出来的人频频侧目。
路千宁秀眉微蹙,低声说道,“我的事情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上班的时间不要在这里摸鱼。”
路千宁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花云然病床旁边围了一圈人,依稀从那些缝隙中能看到她紧紧拉着周北竞不肯松开。
虽然花家人都背对着她,可她能察觉到花家人的不悦,病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花云然的父亲花满庭沉声开口,“我们花家也是要脸要面的人,云然更是我们从小就捧在手心里的,如今她被媒体写成那样,实在过分,周北竞你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周北竞棱角分明的面容挂着疏离,眸光淡淡不知落在哪里,也没有人能猜透他的想法。
花夫人见他这样十分不高兴,向前两步把花云然拉着他的手扯回来,“你什么时候解决了你的妻子,再来找云然吧。”
“妈!”花云然快速抓回周北竞的手,身体往周北竞那边靠了靠,“你们不要为难阿竞,他也是没办法,婚事是周奶奶安排的,周奶奶不松口他哪里离的了婚?”
花满庭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花云然,“离不了就别离,至少别害的你名声狼藉!”
花云然不管不顾双手环住了周北竞的腰,“我愿意,当初若不是我一走了之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是我欠他的,我不会跟他分开的。”
花满庭和花夫人还想说什么,花云然快速给一旁始终沉默的花御封使了个眼色。
花御封这才开口,“爸妈,云然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们就不要插手了,何况她说的对,当初是她抛弃阿竞在先,才有了今日这个局面,说到底也是她自己选择的这一步,放心,记者那边我已经压下来了,大家都知道阿竞结婚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所以记者只是博噱头才闹这么热闹,没有人会笑话云然的。”
路千宁捏着门把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媒体捕风捉影要的就是噱头,经过花家的打压肯定会有所收敛。
而圈子里的人也并不会因此真的嘲笑花云然,只会嘲笑名不见经传的周太太,死占着周北竞妻子的位置不肯松手。
一旦将来她身份曝光,会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不劳烦花伯父和花伯母费心了。”周北竞开口,态度算不上不好但绝对算不上好。
他将花云然的手拉开,垂眸淡淡说了一句,“你好好养伤,以后出门多带几个保镖,这几天暂时不要碰见了。”
花云然委屈的还想抱着他,可看到他清冷的面色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只敢拉着他的小手指小心翼翼的问,“那阿竞,你会来医院看我吗?”
周北竞,“有时间会来的。”说完他看向花家夫妇,“我先告辞了。”
路千宁侧过身体,站在病房外面等着,周北竞推门出来便看到她,忍不住微微蹙眉。
还未关好的房门传来花家夫妇不满的声音。
“他这是什么态度?根本不把云然放在心上!”
“云然,女孩子要矜持一些,你为了他这样却换来他的冷眼相待……”
病房门关上,声音被隔开,余下的话路千宁没听到,但明显花家夫妇因为花云然被传小三,如今又受伤的事情而不满,自然是冲着周北竞来的。
她抬起头看了眼周北竞,冷不丁手里的药单被抽走,周北竞认真的打量一番药单问,“药都拿了吗?”
“还没。”路千宁又说,“用不用我去跟媒体交涉一下。”
“你先去拿药,我在车上等你。”周北竞将药单还给她,驱动长腿走在前面,并未正面回答路千宁的问题。
那就是不用的意思,路千宁又朝花家病房里看了一眼,花云然正在跟花家夫妇闹脾气。
她转过身跟上周北竞,虽然好奇但除了能猜准周北竞在床上的心思,其他时候的他就像一团云雾,从来都是令人猜不透的。
她拿了一些药回到车上,周北竞在后座抱着笔记本处理事务,他很忙,从她的角度看来他把工作看的比花云然重要,所以才会不处理媒体那边的新闻。
北周最近在筹谋近几年来最大的一个项目,关乎着北周能否跟国际接轨。
周北竞是真的很忙,进了办公室便埋头工作,一上午路千宁给他送了两次文件签字,又给他送了午餐。
“周总,下午两点钟有个国际会议,晚上有个饭局需要您出席。”
她提醒了一下周北竞的行程,然后将午餐往他面前推了推,“您用完午餐休息一会儿吧,今晚的饭局估计会很久。”
他昨晚奋战一夜,只睡了两个小时。
周北竞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都撑得住,我有什么撑不住的?”
路千宁略显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她一夜没睡,一整天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
“那您先吃午饭,我先出去了。”
她赶着饭点离开公司,一出门就遇上了赵静雅和几个公司职员。
赵静雅看到她迅速松开身旁人的胳膊,跑到她身边熟稔的挽起她的手,“姐,这么巧,一块儿吧,今天我过生日,我请你。”
另外几个人也凑过来,多少因为路千宁的身份而对她十分恭维。
“是呀路特助,一起吧,正好提前跟你打探一下公司团建准备去什么地方。”
“我们可没有走后门的意思,就是想让你提前透露一下消息!”
几个职员叽叽喳喳的,又有赵静雅死乞白赖的拉着,路千宁只能跟她们一块儿去了就近的餐厅。
几个人落座,大多数的话题都围绕着路千宁,要么夸赞她衣品好,要么透过她追问关于周北竞的事情。
“路特助,你能跟我们透露一下周总和花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既然他们两个互相喜欢,为什么周总不离婚娶花小姐呢?”
“是呀,现在花小姐都成了小三了,知道的是周总和他妻子没感情被迫结婚,那些不知情的可骂惨了花小姐。”
赵静雅坐在路千宁旁边,暗暗打量路千宁的脸色,“这里离公司这么近,别讨论这种事情了,万一给我姐带来麻烦就糟糕了。”
闻言,其他人迅速闭嘴,讪讪的看了路千宁一眼。
路千宁抬头看了一眼赵静雅,笑了笑说,“那是周总的私事,我也不太清楚。”
赵雅静快速吃完饭去买了单,还不忘了当着那几个职员的面展现的跟路千宁很熟络,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路千宁都懒得理她。
几个人进了公司,前台见了路千宁迅速开口,“路特助,这里有一个你的快递。”
路千宁脚步顿住,调头朝前台走过去,微微蹙着眉头接过前台递过来的东西,她根本没网购什么。
“刚才快递员说这东西原本是送到秀水胜景去的,但你家里没人就转送到公司来了。”前台解释了一句。
路千宁觉得不对,她买东西从来不写家里的地址,何况就算写了转送过来也得提前跟她打电话沟通。
“路特助,你家住秀水胜景呀?”
“天呀,那地方离公司很近,寸土寸金,一套最便宜的房子也要几百万。”
赵静雅身边的几个员工惊呼出声,看路千宁的目光充满了惊讶。
路千宁虽然是周北竞的特助,年薪几十万,但想要在秀水胜景买一套房子不吃不喝也要奋斗个七八年才行。
她才来了公司三年而已。
都知道赵静雅跟她的关系,自然也知道她家境没那么好,却住上了这么贵的房子?
路千宁似乎明白了什么,明眸朝赵静雅看过去,赵静雅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站在那里,毫不畏惧她打量的目光。
“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赶快上去休息一会儿吧,不然很快就要上班了。”赵静雅甚至还关心了她一句。
路千宁勾了勾唇,走到赵静雅身边将手里的快递塞入她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送你了。”
“啊?”赵静雅显得很吃惊,“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今天不是你过生日吗?就当送你的生日礼物了,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路千宁眉尾一挑,透着冷意的眸子看着赵静雅。
她若是不好过了,赵静雅肯定比她还惨,居然还在她面前玩儿这种小把戏。
她捏着赵静雅肩膀的手用了几分力度,眼看着赵静雅的表情快绷不住了,她才松开,拍了拍手转身上楼。
她一走,赵静雅身边围满了人。
都是冲着路千宁住‘豪宅’的事情来的。
“路特助年薪到底多少?该不会周总给她开了天价的工资吧?”
“你以前可是说过路特助年薪也就五六十万的,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赵静雅看着路千宁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那双冷漠的眸子被隔绝开,她突然就心虚了。
一旦路千宁出什么事情……她肯定在公司呆不下去了。
可她只是抛出一个烟雾弹给路千宁一些厉害瞧瞧,又不会真的把路千宁推入万丈深渊。
她捏着路千宁的软肋,怕什么?
“我怎么会骗你们?我姐的年薪真的也就五六十万而已,加上年终奖各种绩效也就七八十万。”
“那她怎么可能在秀水胜景买得起公寓?而且你不是说她一直在供着继妹上大学,还有一个得了绝症的继母吗?”
北周集团。
路千宁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衬衫和短裙,一层层套在身上。
然后,她回过头露出惯用的职业笑容,“周总,我先出去忙了。”
周北竞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视线定格在她脸上,五官小巧精致。
说话间她一双白皙的巧手将乌黑的长发盘到脑后,瞬间从刚才的性感妩媚变成了略显死板的职业束发。
只是那眉眼间还未褪去媚态,以及泛红的耳根。
此刻她的疏离和客气,仿佛刚才和他在床上做着亲密之事的不是她一样。
但是也对,他们两个的关系仅仅在这间休息室里存在,出了这扇门,她只是他的特助。
正是因为她的识趣和恪守本分,才能留在他身边这么久。
“花云然回来了。”
路千宁走到休息室门口,手刚搭上了门把,便听男人清冽好听的声音传来。
她背脊一僵,脸上的红润瞬间褪的一干二净,连呼吸有都片刻的停顿。
但很快她就调整了一下心态,转过身来,依旧是不卑不吭的笑容。
“周总,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踏入这扇门。”
他苦苦等了六年的初恋终于回来了,她不过是他解决生理需求的一个工具而已。
哪怕这两年的时间,他已经深入她的骨髓,是支撑她一切的动力。
可她清楚只有在床上那一刻,他才是属于她的。
周北竞掀开被子下床,毫不在意浑身赤裸,当着她的面将地上的小裤捡起穿上。
又将高级定制的西裤提起,把那双笔直的双腿遮住。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他轻笑了一声,将衬衫捡起来递给她,她默契的接过去给他穿上。
然后站在他面前,将一颗颗纽扣系上,头顶男人的声音灌下来。
“去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
路千宁的动作一顿,明眸抬起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和削薄有型的嘴唇。
“浪费了那个小姑娘六年的青春,也是时候结束了。”
他手指挑起领带,递到愣神的她面前,“你觉得呢?”
路千宁接过领带,一句话也没说。
三年前她来北周集团面试的时候,也没想过这里的总裁竟然是她结婚三年,只见过一次面的丈夫周北竞,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周北竞竟然已经认不出她了,毕竟六年前她还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穷困潦倒卑微自若的小女生。
在社会上经过了三年的毒打,成为了业界有名的金牌特助。
连她亲妈都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何况周北竞这只见过一次面的丈夫呢?
说来说去……不管是特助还是周北竞的妻子,都要给回来的花云然腾地方。
两个身份,愣是干不过人家心里的初恋。
她忽的笑了,唇角的弧度是周北竞看不懂的苦涩,他蹙了下眉,“你笑什么?”
她帮他整理好领带,然后踮起脚尖把他衣领打理平整。
“替周总高兴,心上人总算要回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退开两步距离,微微颔首,“我这就去帮您拟定离婚协议书。”
周北竞拧眉看着她,心底生出一股莫名的不悦,“路千宁,你真合格。”
不论是特助,还是床伴,她的理智让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质疑。
路千宁只是笑了笑,没有细想他这话的含义,“谢谢周总夸奖。”
她转身要走,周北竞却再度开口,“给她两千万吧。”
路千宁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可当初结婚时,协议书上写的清清楚楚,您承担她母亲的医药费三年。”
“离婚时,她净身出户。”
六年前周北竞和花云然可是江城的金童玉女,两家家世背景相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大学毕业后两家便开始商议婚事,多少人都关注着他们,结果花云然跑了。
为此周老夫人大怒,为了找回面子立刻找人跟周北竞结婚,便找了刚大学毕业,母亲因为得了癌症而无路可走的她。
但周北竞只答应了承包她母亲三年的医药费,所以三年前为了继续给母亲治病,她选择从小公司辞职,来北周碰碰运气。
但运气还碰对了,周北竞很欣赏她的办事能力,直接过了一个月试用期成为正式员工。
可就算是这样,她的收入也远远不够给母亲续命的。
直到两年前,一次周北竞意外醉酒,跟她发生关系后,改变了她的现状。
他给了她钱,她要了。
因为他需要心安,她便拿的理得。
何况母亲的病,也不允许她骨气。
但她没想到,拿了钱以后这种关系会成为了一种默契的存在。
每次他需要她就来,有时他会问她要什么,缺钱的时候她会直接要钱。
但什么都不缺的时候,她也会拒绝。
因为她不想把这种关系变成彻头彻尾的卖,也想在周北竞面前找回一些尊严。
周北竞是个合格的上司,也是个合格的情人。
他从来不亏待她,她什么也不要的时候,他也会准备一些很贵重的东西给她。
所以现在看来,周北竞也是一个合格的丈夫,对只见过一面毫无感情的妻子,也可以大方的给两千万。
“毕竟是人家六年的青春,何况当初她看起来过的并不好。”
周北竞从休息室出来,坐在电脑桌前,想到六年前在民政局门口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
因为担心对方会得寸进尺,所以他给答应了三年的医药费,没想到过了三年她也没有再来要。
倒是跟路千宁一样,很识趣。
路千宁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电子版发给周北竞看了一下,得到他的允许以后才打印出来。
下班了,路千宁却被周北竞拉着一起去机场,自然是接花云然。
纷纷攘攘的机场里,年轻的男女依依不舍的分离,还有成双成对兴高采烈去旅行的。
在这群人中,周北竞和路千宁绝对算得上吸睛的。
周北竞一身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西装,五官犹如雕刻般完美,眉目透着几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双薄唇微微抿着,深邃的眼眸看着出机口,似乎有些不耐烦。
路千宁将近一米七的身高站在他身边小鸟依人,长发披散妆容精致,她知道要来机场,特意稍微打扮了一下。
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心理,虽然知道没什么用,可还是这样做了。
但想到上车时,周北竞看到她的眼睛里划过一抹惊艳,随口说了一句‘这样比上班时的死板好看多了’。
她的心情就很不错。
忽然,出机口涌出来很多人,她一双明眸紧盯着每一个女性不放过。
一个穿着碎花连衣裙,波浪长发被染成浅紫色,戴着黑超的女人推着行李箱走出来。
虽然黑超遮住了她的眼睛,可路千宁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在看周北竞。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就拎着行李箱小跑过来,飞扑到周北竞怀里,就连手中的箱子因为惯性飞出去好远。
但花云然根本不管,紧紧抱着周北竞,声音娇柔悦耳,“阿竞,我回来了,对不起……”
他们拥抱的身影倒影在路千宁的眸子里,很是刺眼,方才还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她转身去追花云然的行李箱,顺势深深的调整了一下呼吸。
箱子跑出去好远,她也追出去好远,在人群中穿梭显得有些狼狈。
抓了箱子再回来,站在距离周北竞和花云然几步之遥的地方,不知该不该上前。
周北竞骨节分明的大手放在花云然的腰间,她紧紧抱着他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几年不见的想念和爱意在花云然周围绵延,哪怕来之前路千宁再怎么说服自己要冷静。
可亲眼看到上午还跟自己在床上缠绵的男人,晚上就在这里抱着别的女人。
她就难过的喘不过气,刻意擦了的口红没起到别的作用,遮掩住了她没有血色的嘴唇,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黯然。
“阿竞,我好想你,你呢?想不想我?”花云然松开了周北竞的脖子,两只手却依旧搭在他肩膀上。
姿态亲昵,这么一对比刚才路千宁和周北竞站在一起,远没有此时的他俩般配。
毕竟她的穿着和花云然天差地别,也不能像她这样当众撒娇。
“想。”周北竞薄唇轻启,吐出来一个字后,扫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路千宁。
看到她面色不似平常那般镇定,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他微微蹙了下眉。
花云然双目发红,委屈的看着他,“阿竞,我这次回来一定好好弥补你。”
“时间不早了,先回去吧。”周北竞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子里倒映着她委屈、自责的模样。
路千宁已经第N次的调整心态了,扬起职业笑。
“周总,花小姐,请。”
周北竞说了句‘走吧’,率先走在前面,路千宁拎着行李箱跟在后面,跟了他几年已经习惯了他阔步流星的步伐。
倒是能跟得上,但花云然就不行了,脚底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哒哒哒’的小跑,才能勉强追上路千宁。
“你是阿竞的助理?”她跑的气息有些不稳。
路千宁微微颔首,“是。”
“那你工作能力一定不错,看起来跟我们年纪也差不多,交个朋友吧,一会儿我加你个微信。”
花云然一笑,唇边挂着两个酒窝。
路千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可不认为花云然会因为她的工作能力不错就十分欣赏的要跟她交朋友。
却也猜不透花云然加微信是想干什么。
花云然看她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不愿意吗?”
“当然不是。”路千宁客气一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我扫您吧。”
她没理由不加。
花云然赶紧打开微信,让她扫了一下名片,互加了好友。
花云然还想说什么,可路千宁发现周北竞已经不见了踪影,提醒道,“花小姐,别让周总等太久,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好。”花云然这才继续往前小跑。
深夜的公路上车很少,黑色奔驰商务车犹如一道闪电疾驰。
路千宁开着车,周北竞和花云然坐在后面。
她目视前方,可注意力却很不集中,耳旁全是后面那两人的低声细语。
像是热恋中的小情侣打情骂俏,也像是感情甚好的小夫妻说笑日常。
能听到他们说话还好,可路千宁就怕听不到!
后面忽然安静了几秒,她脑海里忽然划过两人在后座上接吻可能。
路千宁将头歪了歪,这才看到后面的场景。
周北竞长眸浅垂,眉尾上扬看起来心情不错,薄唇轻轻勾着,十指穿插在一起放在翘起的长腿上。
花云然身体朝他那边倾斜,若不是两人中间隔着很大的距离,她都要钻他怀里去了。
大概是两人结束的话语勾起了回忆,才沉默下来。
她来不及想什么,冷不丁撞入周北竞漆黑如墨的眼底。
那双眼睛像是会勾人心一样,透过镜子折射到她脸上,她迅速就把歪了的头摆正。
清了清嗓子说道,“周总,前面左拐就到花家了,咱们是将车子开进去还是停在小区门口?”
仓促问下的问题后,她又后悔了。
花家住的是七里香溪别墅,从小区门口进去距离最近的别墅走路也要十几分钟,周北竞怎么可能让花云然拎着行李箱走进去呢?
“阿竞,你怎么把我送回家来了?”
花云然似乎才发现快到家门口了,抿了抿唇说,“我不想回家。”
“你都好几年没回来了,该第一时间回去跟家里人聚一聚。”周北竞说完,看向路千宁,“在小区门口停。”
花云然不说话了,车厢陷入一股令人窒息的死气沉沉。
待车一停,路千宁就迅速从车上下来,将后面的车门打开。
“周总,花小姐,到了。”
说完她又去后备箱拿花云然的行李,再回头便看到从小区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一套阿玛尼的运动装挂在身上,顶着月光缓步朝他们走过来。
花御封比周北竞大了两岁,打理着整个花家,同周北竞一样是江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两人经常凑到一起,所以路千宁经常能见到他。
男人那柔和的五官和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让他看起来很是浪荡不羁。
可路千宁知道,他是个笑面虎,谁敢惹了他不高兴,他比周北竞还狠。
而花云然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也是花家的掌上明珠。
路千宁率先笑着打了个招呼,“花少。”
花御封同她颔首示意,然后便走过去张开双臂把花云然紧紧抱在怀里。
“你个小没良心的,一走就是六年,看这一脸不高兴,难道刚回来还不想回家?”
花云然见到他虽然心里高兴,可还是为了周北竞招呼不打一声送回家而闷闷不乐。
她这次……可专门是为了弥补他回来的,这种连家人都不陪也要先哄他,多少能让他高兴一些吧?
“好了,是我让阿竞把你先送回家的,爸妈已经等了你好几个小时了。”花御封谴责道,“以后你跟阿竞来日方长,急什么?”
花云然心里这才舒服一些,回头笑着看了一眼周北竞,“我就是想多跟阿竞呆一会儿,不过既然都已经回来了,我就先回家。”
周北竞面色看不出喜怒,单手插在西装裤里,身体微微靠在车身上,点了点头。
“人送过来,我就先回去了。”
路千宁一听,赶紧过去把车门打开,周北竞转身上了车,还没等路千宁把车门关上。
花云然就凑过来阻止了她的动作,探头跟车内的男人说话。
“阿竞,明天早上我去周宅看周奶奶,好不好?”
车厢里光线很暗,透过车窗路千宁只能依稀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线条。
他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字,“好。”
然后花云然才心满意足的退回到花御封身边,挥了挥手。
路千宁将车门关上,回头跟花御封和花云然说了句,“花少,花小姐,再见。”
然后绕过车身上了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发动引擎离开。
动作一气呵成,可胸口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透不过气来。
他们还得回北周,因为周北竞有个国际会议要开,路千宁这个特助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跟着他的。
他回家她才能离开,所以凌晨两点多钟,她却还在外面的工作岗位上等着他会议结束。
内线被打通,男人清冽好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进来。”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都不需要问她在不在,虽然才短短三年,可两个人的默契……
不论从床上还是从工作上,都是天衣无缝的。
她拿起离婚协议书,走进办公室,不等转过身来,就猛地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拉进怀里。
下一秒,男人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一双手也并不安分。
路千宁愣了几秒,然后身体后倾避开他落下的唇,诧异的明眸中倒映着男人欲求不满的样子。
“怎么了?”他声音接近沙哑,已然是箭在弦上的状态。
路千宁抿了抿唇,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递过去,“周总,这是您的离婚协议书,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周北竞沉一口气,将协议书拿过来看都不看一眼丢在了桌子上,深沉的目光看着她。
“路千宁,你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对。”
她听不出这个状态是指在车上偷看他们,还是现在,扯出一个笑容来转移话题。
“周总,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不是还要去周宅?”
周北竞头往休息室的方向甩了甩,“来不及回去了,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路千宁在休息室的时间从未超过三小时过,几乎每次都是他‘弹尽粮绝’后,她就穿上衣服离开。
唯一一次时间最长的,是两条腿发软实在下不了床,这才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
这是周北竞第一次邀请她在这里过夜。
也是她第一次拒绝周北竞,“周总,这不合规矩,何况……”
花云然已经回来了。
但她的话没说完,就被周北竞打断了,“路千宁,你在拒绝我?”
路千宁柳叶眉紧皱着,她难道不该拒绝他吗?
身为妻子都要被离婚了,她一个情人还能留的住?
但他既然想要,今天为什么不留花云然,她主动留下明明就有献身的意思。
可这些话轮不到她来问,纵然心里在疑惑也只能压下去。
“周总,我回家还有事情。”
虽然委婉但依旧是拒绝的意思,周北竞忽然低头,低头抵在她肩膀上,热气喷洒在她锁骨处,又痒又麻。
“那顺路送我回西园小筑吧,明日一早带上离婚协议书接我去周宅。”
他声音从她颈肩传来,下一秒就站直了身体,折回办公桌前拿了西装外套离开。
路千宁一言不发的跟上,她说回家有事并不完全是借口。
把周北竞送回家后,她开车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单身公寓。
那是一套复式公寓,面积不大但有个二层隔断,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价值两百多万。
是去年她过生日的时候周北竞送她的,刚好那晚她陪了他。
回到家里将包和车钥匙放下,打开灯上了二楼,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户口本和结婚证,又回到楼下放到自己包里。
只要明天周奶奶答应了花云然和周北竞重归于好,接下来便是和她签字,扯离婚证的流程。
她总不能再回来拿一趟。
而且一旦妻子这个身份曝光,周北竞特助的位置她肯定也做不下去了。
她在考虑……明天该怎么开口告诉周北竞她就是他忘到脑后的妻子。
周北竞会不会信她当初来北周真的不是冲着他来的?
因为当初周北竞根本认不出她,她又急需这份工作,便没有主动承认。
后来事态愈发超出她的想象,周北竞是个讨厌善用心计的人。
她就更不敢说了。
可现在骑虎难下,她只能祈求……明天自己不会太难看。
迷迷糊糊的,她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早上六点的闹铃间隔十分钟后又响了一次,才把她喊醒。
她看了看时间迅速爬起来洗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却掩饰不住黑眼圈。
煮了两个鸡蛋热敷一下,然后喝瓶牛奶又把鸡蛋剥开吃了,这才开车去西园小筑。
虽然不饿,可还是得吃,因为办完了离婚协议她就得立刻去找工作,没点儿体力怎么能行?
周北竞看起来休息的也不好,上车之后就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这让她沉闷的心情更加透不过气。
周北竞将手里的烟摁在烟灰缸里,灭了烟火却散不去烟味,他起身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身姿修长挺拔,侧颜精致完美,转过头看着她道,“不是说了只准备我一个人的,她还在睡。”
路千宁抿唇,清眸微垂,他确实说过拿一人份的早餐,是她多事了。
“不过没关系,刚好我昨晚很累,两人份我也吃的下。“周北竞看到她垂眸不语的模样,心底窝火,语气有些刻意的咄咄逼人,坐下来将早餐打开,吃的很大口却并不难看,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矜贵的气息。
路千宁喉咙一哽,语气有些声影,“那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您在喊我。”
她转身离开,并未发现身后的男人眼皮微抬,眸子里倒映着她淡淡忧伤的背影,勾了勾唇。
关上周北竞房间的门,路千宁如释重负,痛感从心脏的血脉蔓延至全身。
这是一件必不可免的事情,可预料和实际发生并不一样,她的心情也比预期的差了很多,一想到隔壁就是花云然和周北竞,房间里憋闷的气息就令她呼吸困难。
原本打算回房间补觉的想法也打消了,准备去酒店附近逛一逛,毕竟好不容易出来玩儿一趟。
公司的员工都去爬山了,偌大的度假村除了工作人员一个人都没有,环境清幽舒适,昨晚下了一场濛濛细雨空气清新,她在一颗不知名的花树下坐了半天,看着不远处一条长长的湖泊被吹风动,思绪泉涌,却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坐了一上午有些乏了,临近中午她去了酒店餐厅,准备吃一些东西下午回去补眠。
抬眼就看到周北竞和花云然以及花御封几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看到她过来花云然迅速挥了挥手,“千宁,快过来坐!”
路千宁脚步顿了片刻走过去坐下,“周总,花少,花小姐。”
“都饿死我了,昨晚折腾了一个晚上没睡,阿竞这个没良心的早上也不知道喊我,一个人吃光了你送来的两份早餐。”花云然抱怨着,娇嗔的瞪了眼周北竞。
周北竞淡漠如斯的眸子从路千宁身上一扫而过,然后看向花云然,语气柔和,“看你太累,不忍心吵醒你。”
在外面调整了一上午的状态,压了压心头的疼意,路千宁表情如常道,“那等会儿花小姐多吃点儿。”
一旁花御封挑眉看着路千宁,目光很淡但不容忽视。
周北竞的关心让花云然耳根红了,头靠在他肩膀上俨然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生,“知道啦!不过吃饱饭我还要回去补觉,谁让你昨晚那么能折腾的。”
服务员来上餐,周北竞借着倒水起身,花云然不得不将靠在他肩膀上的头抬起,但也没多想,拿起筷子在花御封的照顾下大快朵颐。
周北竞慢里斯条的吃着东西,时不时按照花云然的要求给她夹够不到的菜,是路千宁面前的一盘西蓝花。
路千宁没胃口了,起身将西蓝花挪到了花云然面前,淡笑着说,“你们吃,我不太饿,先回房了,有什么事情再喊我。”
花云然很诧异,“你一口都没吃呢,不饿吗?”
“不饿,早上吃的多。”路千宁见周北竞自顾自的吃着,心头又沉了几分,转身离开。
步伐匆忙中夹杂着凌乱,进了电梯待电梯壁缓缓合上,她依稀能听到周北竞宠溺的催促花云然,“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吃饱了回房补觉。”
电梯里就她一个人,身体抵在冰冷的电梯壁上,长长的舒一口气,眼眸微垂,他们真的要完了。
自欺欺人的接受他心里有别的女人,但她接受不了他心里、身体都有别的女人。
等团建结束,她就回去辞职吧。
或许等不到她开口,周北竞也会主动让她离开了。
‘叮——’
电梯门打开,顾南迎面而来,一脸倦意,“路特助,你吃饭了吗?”
路千宁动了动唇角,却怎么也扬不上去,“顾少,吃过了,您赶快去吧,周总他们都在楼下。”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顾南打量着她,“昨晚上我们玩儿游戏太大声,吵到你了?”
路千宁怔怔的看着顾南,“玩游戏?”
顾南说,“是呀,昨晚上我们几个在周北竞房间里同通宵玩儿纸牌,输了的接受惩罚,折腾了一个晚上,闹的有些欢,这地方隔音不好,估计吵的你也一宿没睡吧?”
想到早上还有刚才餐厅里周北竞那些故意引人遐想的话,路千宁一下子就笑了,瞬间所有的沉重和压抑一扫而光,“没有,我睡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