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莞厉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二嫁京圈霸总,前夫不许来捣乱阮莞厉渊》,由网络作家“三樱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这语气,江颂和阮组长认识?”“不仅认识,怕是很熟!”“所以江颂真的是阮莞请来的?”“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阮组长的丈夫不会就是江少吧?”“别说!你们还真别说!莞莞的丈夫从来没露过面,真有这个可能!”“我就说吧,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番茄小说!”“……”——“你们胡说什么!”一道不合时宜的尖锐声音打断了八卦的众人。是高月。她死死瞪着阮莞的工位,咬牙切齿道:“阮莞什么身份,也配认识江大少?江大少分明是语莺请来的!”“语莺,你说是不是!”高月回头,却见林语莺脸色惨白得骇人。“语……语莺,你还好吗?”林语莺没回答,紧抿着唇,一把推开了面前嘘寒问暖的高月,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跑了出去。高月被猛地一推,面子上挂不住。可作为专业的狗腿子,优秀的职业素...
“听这语气,江颂和阮组长认识?”
“不仅认识,怕是很熟!”
“所以江颂真的是阮莞请来的?”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阮组长的丈夫不会就是江少吧?”
“别说!你们还真别说!莞莞的丈夫从来没露过面,真有这个可能!”
“我就说吧,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番茄小说!”
“……”
——“你们胡说什么!”
一道不合时宜的尖锐声音打断了八卦的众人。
是高月。
她死死瞪着阮莞的工位,咬牙切齿道:“阮莞什么身份,也配认识江大少?江大少分明是语莺请来的!”
“语莺,你说是不是!”
高月回头,却见林语莺脸色惨白得骇人。
“语……语莺,你还好吗?”
林语莺没回答,紧抿着唇,一把推开了面前嘘寒问暖的高月,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跑了出去。
高月被猛地一推,面子上挂不住。
可作为专业的狗腿子,优秀的职业素养使然,她没有生气,而是将矛头指向了阮莞。
阮莞的丈夫怎么会是江少!
一定是阮莞靠那张脸,在抹药的时候卖弄风情,勾引江少帮她说话!
都结婚了还这么不要脸,真是下贱!
高月心里将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又想起和阮莞认识这么长时间,她的丈夫从没露过面,哪怕某次团建阮莞喝多了,也是她自己打车回去的,根本没人来接。
着实古怪。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高月脑袋里冒出来,难道江颂真的是……
她立刻给管理婚姻登记档案的亲戚打电话,拜托对方查了有关阮莞丈夫的资料。
结果,婚姻登记中没有阮莞的名字!
这一刻,高月仿佛是推理小说中的侦探,无数画面在她身后浮现。
为什么阮莞的丈夫从不露面?
为什么阮莞很少提及她的丈夫?
因为,她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高月激动得浑身战栗!
她立刻联系了一家侦探事务所,要求他们跟踪阮莞,拍到她当情妇的证据。
专业侦探团队:30万。
高月:……多少?
专业侦探团队:我们是专业的,三天内,包知道的。
高月咬咬牙,转了账。
若她能帮林语莺解决心腹大患,从豪门小姐指缝里露出来的东西,又何止30万。
况且,她也要让所有人看看,看看一向清高的阮组长,私下里是如何勾搭男人的!
*
此时,阮莞正在站在明空集团总部的。
明丽简练的大堂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好奇地向她看来,以为她是来扫楼的明星艺人。
期间,阮莞手机不停振动,弹出江颂的消息。
江颂:生气了?
江颂:你也就对我脾气大,姓林的那个是你家保姆女儿吧,她顶着你的身份招摇撞骗,这口气你也能忍?
“……”
阮莞息屏,没回复。
诚然,江颂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擅长牵动她的情绪。
时冷时热,忽远忽近,像是一朵飘忽不定的云。
不知何时阴雨,又何时放晴。
让人心里时时刻刻揣着他,念着他,想着他。
如果这是一场攻略游戏,他无疑是最佳的攻略者。
——“阮小姐,您请回吧,我们老板出差,不在国内。”
前台的小姐姐放下内部电话,向阮莞解释。
阮莞也不气馁,唇边抿开一抹温柔的笑。
“谢谢,那我明天再来。”
笑容如沐春风,前台的女孩眨了眨眼,好心提醒,“明天不用来的,我们老板周四才回国。”
又是周四。
阮莞想到厉渊也说周四回国,心想这两位说不定是同一航班。
她弯起眸子,“谢谢小妹妹,你人真好。”
前台脸一红。
任是谁被这样的大美人夸都会飘飘然,女孩主动道,“你可以加我微信,等我们老板什么时候来公司,我可以联系你,省得你白跑。”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阮莞加了前台妹妹的微信,挥挥手和她告别。
明空主营业务是无人机,看似和机车没有关系。
但他们将会在不久后推出一款头盔瞄准无人机,可以通过体感操控无人机跟随,起初被机车发烧友追捧,后被国家征用。
至于采访的人——
她联系了留学时认识的机车发烧友,他们都愿意帮忙,其中不乏国际知名的顶级赛车大佬。
阮莞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附近有一家私房菜面馆,味道不错,是现做的手擀面,坐落在江城最繁华的CBD中,白领们吃腻了食堂的午餐,就会来这里换换口味。
座无虚席,拼桌是常事。
阮莞点了一碗招牌的番茄牛肉面,汤底浓郁,爽滑劲道的面条裹满了汤汁,很是入味。
刚动了几筷子,身边就有两个女孩坐了下来。
齐刘海女孩感叹,“姐妹,我真的破防了,你知道吗,我今天帮我们总裁收了一份快递,是一根钢笔。”
“钢笔怎么了?”
“是20多万的钢笔。”
“夺少?”
两个人的对话涌进耳朵里,阮莞心念一动,目光扫向了齐刘海女孩脖子上挂着的工牌。
是厉氏的logo。
很显然,她口中的总裁说的是厉明澜。
至于那20多万的钢笔——
如果她没猜错,应该是阮莞昨天在店里看到的那款,通体玫瑰金的雕刻,漂亮是漂亮,但对于一根笔来说属实太过昂贵。
当时她还想,谁会买这么贵的笔?
现在她知道了,谁会买这么贵的笔。
吃过午餐,阮莞顺路排队买了桂花糕。就在她路边打车回杂志社时,又碰到那个齐刘海女孩。
对方匆匆忙忙,手里拿着一份精致包装的袋子,不好意思道:“小姐姐,我这边有急事,老板让我去送东西,能把车让给我吗,拜托拜托~”
阮莞点头,“好。”
女孩眼睛一亮,双手合十感谢道:“小姐姐人美心善,祝你发大财!”
然后就匆匆钻进了车里,声音脆亮:“师傅,麻烦去研究院!”
研究院。
沈枝枝的工作单位,就是研究院。
所以,那根笔是厉明澜送给沈枝枝的。
一点也不意外呢。
午后的阳光明媚,映着梧桐树一片碧绿。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不好打车,打车软件上排队的人也很多。
等了一会儿,一辆嚣张的橘色库里南停在了她面前。
副驾驶的窗户缓缓落下,露出了江颂的脸,他睨了眼阮莞的高跟鞋,谑道:“明明打到了车,还让给别人,你是圣母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急刹车的声音。
“嘭——”
巨大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天崩地裂。
声波穿过电流,阮莞心中一震,仿佛也遭受了猛烈的撞击,大脑停止了思考,陷入了失序和惶恐。
“厉渊,你别死。”
她找回了颤抖的声音,然而通讯中断了。
黑暗中,万籁俱寂,阮莞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剧烈跳动。
直到她看到了新闻。
最新消息:京江高速发生部分路段塌陷,无人伤亡
阮莞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松弛下来,她像是一根失去全部力气的弹簧,巨大的困意席卷而来。
她强撑着困意,握着厉明澜的手机,没像邀功似的主动拨电话,而是等着厉渊回电。
意外的是,她自己的手机响了。
话筒里,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我,厉渊。”
和他本人一样,冷厉得像是漠河冬天里的朔风,呼吸间都觉得空气带着刀子,割破血肉。
阮莞一下子清醒了。
她真的要和这种人提那种要求吗?
思忖间,她乖巧道了一声:“大哥。”
厉渊没有问阮莞是如何未卜先知的,只是道:“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可以提。”
“什么都可以吗?”
“对。”
厉渊的声音再度传来,不带一丝温度。
而阮莞略微停顿,视线扫过床上沉睡的丈夫后,她攥紧手机,浅色的指尖因为用力,呈现出石榴汁般的艳丽绯红。
“我想要一个孩子,大哥给吗?”
*
翌日,一觉醒来。
阮莞伸手按了闹铃,习惯性看了眼手机。
只见显示十来条消息中,除了中国移动祝她生日快乐,全都是苏童安的。
问她到哪里了。
问她怎么还不来。
问她怎么是跑腿送来的“煲汤”。
听着少年越发焦急的声音,阮莞面无表情,发过去一段关心的文字。
阮莞:昨天我丈夫喝多了,我实在走不开,你好些了吗?
消息发出,仿佛石沉大海。
猜到苏童安多半还没醒,她将手机放在一旁,回忆着昨天晚上厉渊的回答。
他只说了一句“我周四回去”,信号就再次中断。
她再拨回去,也没能接通。
应该是婉拒了。
但不要紧,阮莞本身也没指望厉渊答应。
她只是先提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等厉渊拒绝,她再提出另一个要求。
即,让厉渊出面,告诉厉老爷子她没有怀孕的真相。
心理学上,这是让步效应。
阮莞知道厉渊不会再拒绝她第二个要求,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匆匆洗漱后,就去了公司。
九点半,阮莞准时打卡。
她工作的地方是一家时尚杂志公司,坐落在江城寸土寸金的红砖洋楼里。
一进门,就瞧见林语莺捧着咖啡,笑盈盈走上来,“阮莞姐,主编要开会,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呢。”
高月附和,“是啊,阮莞,不是我说你,不就是知道自己无缘副主编了吗,至于摆烂吗,竟然迟到这么久?”
阮莞看了看腕表,笑了。
“迟到?没有吧。”
“现在刚好是北京时间九点半,规定的上班时间。”
“我忘了,高组长过的是东京时间。”
瞬间,高月气得瞪圆了眼睛。
上个月,高月的稿件出现过“以倭代华”的岔子,引起了网上不小的争议,最后发了一个道歉声明才停息舆论,高月也被取消了半年奖金。
如今,阮莞的话简直是往高月的肺管子上戳。
不远处,几个实习生暗暗比大拇指,小声议论:
“不愧是阮组长,伤口撒盐~”
“骂得可真脏,我喜欢!”
高月恼羞成怒,“阮莞,你别太嚣张!告诉你,下一刊的主题是机车。语莺准备邀请江颂,你知道江颂吧,江家大少爷。”
“巧了。”阮莞梨涡浅浅一笑,“我也要邀请江颂呢。”
一旁,林语莺愣了。
高月则夸张地笑了起来:“阮莞,吹牛也有个限度,语莺是阮家大小姐,和江家有交情,才能请来从不在媒体前露面的江颂,你凭什么?”
阮莞笑,“阮家大小姐?那她怎么姓林?”
高月嘲讽,“你连这都不知道?阮氏是语莺母亲的产业,她是随了父姓,现阮氏集团董事长林唐胜,就是姓林。”
阮莞笑了。
要不是她才是阮家千金,她都要信了。
十年前,一个女人来家里应聘保姆,还带着一个年纪和阮莞相仿的小女孩,就是林语莺。
母亲可怜她们孤儿寡母,聘用了她。
父亲从小就教导阮莞,“莞莞,语莺从小就没有爸爸,很可怜的,你多让让她。”
后来——
“外公送你的新裙子,莞莞送给语莺好不好?”
“以后让司机先送语莺吧,莞莞最近胖了,应该多运动运动。”
以至于上学时,班里的同学都把当成阮家的大小姐,而把阮莞当成了保姆的女儿。
阮莞很委屈,想解释。
可父亲又站出来了。
“语莺脆弱可怜,内心敏感,如果告诉大家她是保姆的女儿,她会受不了的。莞莞,你是爸爸的女儿,怎么能这么小气呢?”
直到阮莞觉醒后,她才知道,林语莺的妈妈——家中的保姆王嫂,是父亲的初恋情人。
在结局中,国外养病的阮莞妈妈病情加重去世,父亲林唐胜掏空阮氏,成立了林氏集团,和初恋破镜重圆。
阮莞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也娶了林语莺作为妻子。
“……”
很小众的文字。
简而言之,站在妈妈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一个豪门大小姐被凤凰男吃绝户,亲生的儿子风光迎娶小三女儿的狗血故事。
很歹毒。
阮莞掀眸,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林语莺,“阮家大小姐?可我怎么记得,你是我家保——”
“保姆女儿”四个字没说完。
林语莺便目光躲闪,拉住高月,急匆匆道:“月月,你别说了,大家都是同事,无论家世如何,我们凭借的都是自己的实力。”
高月叹气:“语莺,你就是人太好了,总想给某些穷酸东西留面子。”
“阮莞什么身份,也能请来江大少,简直是笑话?”
“她长得是不错,可江大少身边可不缺美女,她脱光了站人家面前,江少也只觉得脏了眼睛。”
“主编说过,这次谁能拿下封面,谁就晋升副主编,某些人就等着输吧!”
高月撂下狠话,就挽着林语莺去了会议室。
别人或许没注意。
但阮莞没有错过林语莺脸上一闪而过的有恃无恐。
她拿出手机,联系了江颂,提出拍摄和采访的邀请。
消息回得很快。
江颂:可以。
江颂:但你要怎么答谢我?以身相许?
江颂!
她竟然用滚热的咖啡泼了江家的太子爷!
高月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取来医药箱,一个劲儿的道歉:“江少,实在抱歉,我、我没看到是您。”
她作势要脱江颂的衣服。
江颂皱眉,挥开了高月的手,目光沉沉地盯着阮莞,“你来。”
阮莞:“哦。”
随着衣服掀开,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是因为烫得严重,相反,江颂穿了打底,压根没有烫伤。
众人只是惊讶于流畅健美的背部肌肉,仿佛一只矫捷优美的猎豹。
阮莞用棉签在他被烫到的地方抹了一层药膏。
江颂垂眸,一股香味钻进他的鼻子,他居高临下盯着面前的眼圈红红的小姑娘,唇角勾起,用仅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担心我?”
阮莞摇摇头。
江颂:“那怎么眼圈都红了。”
阮莞:“?”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今天的眼妆是粉橘色系。
不过误会就误会吧,对她也没损失。
另一边,高月从库房回来,手里拿着一件品牌方寄来的衣服,全新的。
见江颂不像生气计较的样子,她悬着的心放下,一把挤开了阮莞,对江颂赔笑道:“江少,您先换上这件衣服吧,您的衬衫我已经拿去干洗了。”
江颂不说话。
目光盯着被挤开了阮莞,脸色稍沉。
高月浑然不觉,“您是来找语莺的吧,我去叫她过来。本来她一直都在等您,但——”
高月一顿,目光轻蔑地扫了一眼阮莞。
“我们某个同事夸下海口,扬言能请您来拍摄杂志封面。”
“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身份,如今被打脸了,竟然胡搅蛮缠起来,刚才还把阮家千金说哭了。我也是气急了,才泼了那杯咖啡,没想到竟然泼在了您身上。”
江颂眯了眯眼,“阮家千金?谁?”
高月疑惑,“您不知道吗,语莺就是阮家千金啊。”
“是吗?”江颂笑了,睨了一眼阮莞。
阮莞没说话。
她微微垂着头,阳光迎面照在她素净的脸上,浓长的眼睫投下了一片橘红色的阴影。
江颂不怒反笑。
他唇畔轻扬,浓色的眸锁在阮莞身上,“确实,我答应了阮家千金的采访,她人在哪儿?”
高月笑眯眯,“在会议室呢,我带您去。”
“好。”
江颂收回目光,没再看阮莞一眼。
*
江颂离开后,办公室内鸦雀无声。
隔壁的李静靠过来,小声道:“莞莞,你还好吗?”
阮莞:“挺好的啊。”
李静叹气,“高月她狗仗人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家心里都清楚,瞧不上她,你别往心里去。林语莺是豪门千金,能请来江颂也不意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们只是十年寒窗,哪里比得过人家三代努力!”
这句话实在残忍。
哪怕用自嘲的语气讲出来,也透着心酸。
“莞莞你放心,虽然林语莺这次抢到了采访封面,晋升副主编,但毕竟是豪门千金,来我们这人就是来玩票的。等她走了,这位置还是你的。”
阮莞浅笑,“不会的,我会拿到这期封面的。”
李静来了兴致,凑上去小声问:“你是打算把江颂抢过来?”
阮莞哑然失笑。
“和江颂有什么关系?”
“我另有人选。”
说着,她拎起了包起身,对李静道,“我去拜访采访对象,回来刚好路过古城,你要不要吃她家的桂花糕?”
李静眼睛一亮,“要要要!我要三个,不,五个!”
等人走远了,李静才一拍脑门。
“哎呀,忘问她要采访谁了!”
*
一个小时后。
江颂结束了采访。
采访不算愉快,林语莺都要哭了。
太凶了,江颂真的太凶了。
尤其当他皱眉,说“这些都是什么破问题”时,根本没有给林语莺留面子。
好在,采访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走出采访室,林语莺强撑着笑容,佯作轻松。
高月捧着咖啡迎上去,“江少,这么快就采访结束了,这是附近新开的网红咖啡,我专门排队去买——”
江颂不耐烦,挥开了高月,指着阮莞空了的工位道,“她人呢?”
高月一愣,旋即道,“是啊,阮莞怎么走了,她搞得江少您一身咖啡,她怎么也不说声抱歉,真是没礼貌。”
李静听不下去了,嘟囔道:“分明是你泼的咖啡,怎么还怪莞莞?”
高月眼睛圆瞪。
“好了,大家都是同事,以和为贵。”林语莺上前,笑意盈盈问:“江少,我预定好了餐厅雅间,咱们可以详谈一下后续的拍摄和采访。”
“不必了。”江颂烦躁,“林编辑的专业性有待商榷,如果《KVI时尚》都是这种水平,那这次的采访也没必要了。”
林语莺瞬间僵住。
其他人也倒吸一口冷气。
当众说林语莺不专业,江颂是压根没打算给她留面子,侮辱性极强!
江颂抬腿就走。
经过阮莞的工位时,他放缓脚步。
只瞧见一个卡皮巴拉的钥匙链静静躺在桌子上,又呆又蠢。
江颂抄手拿起,揣进了上衣口袋中,临走前对李静道:“等阮莞回来,让她找我来拿。她请我来的,人却不见了,还真是好样的。”
办公室内针落可闻。
等江颂离开后,集体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阮莞是厉渊的弟媳,也是半个厉家人。
况且,厉渊虽和他们年纪差不多,但身边从没什么女人。自从陆家宣布厉渊为继承人后,无论是京圈还是江城的人,都想方设法拉拢厉渊。
金钱,美色,轮番上。
可厉渊八风不动。
所以,厉渊刚刚说的应该是:我家人。
江颂掐灭了烟,快步走到了车前,“渊哥,顺路也捎我一段呗。”
*
晚风温柔,月光清凉。
江颂如愿搭了车,坐在了副驾驶。
身后,阮莞的手机传来了电量不足的提示音。
江颂特意拿出了充电器。
回头,却见阮莞的手指屈起,敲了两下驾驶位的椅子,弹出了无线充电的磁吸板。
江颂突然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格?”
阮莞一顿。
是上次她见厉渊这么操作过。
她见过一次,就学会了。
这本没什么,她和厉渊现在名义上是大哥和弟妹的关系。她只需要回答,她坐过厉渊的车就好。
可因为上次就是在这辆车上厉渊提出了结婚,所以阮莞下意识有些心虚,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颂,你的话太多了。”
厉渊沉沉的声音响起。
瞥见厉渊一只手支着窗,阖眸养神,江颂抿了抿唇,没再说话。
阮莞也松了口气。
车子安静了一会儿,直到司机驶上快速路,江颂打破了静谧,“渊哥,不是先送阮莞去江湾吗?”
“不,先送你。”厉渊声音疏离而淡漠。
“为什么?”
“近。”
“???”
江颂诧异回头,从公安局出来转两个弯就是江湾,也就是厉渊给阮莞空出来的房子的位置。
而他所在的江家老宅城南,和厉家老宅距离很近。
所以——
厉渊的“近”,是指怎么个近法?
江颂张了张嘴,却见厉渊又阖着眼眸,他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转眼,到了江家。
车子停稳了,江颂佯作一副恍然的样子,狐狸眼中盈着笑意,“渊哥,我刚想起来,我哥们儿约我去江湾打球,劳烦你司机再载我去一趟呗。”
而司机已经下车,帮他打开了副驾的门。
后排,厉渊温声道,“替我向江伯父江伯母问好。”
逐客意味不言而喻。
江颂不情不愿,只能下车。
回程的车上,没有了江颂,气氛格外安静,司机关闭了挡板,车座后排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二人呼吸的交缠。
阮莞打破了沉默,“今天你怎么会和江颂来我家?”
厉渊:“碰巧。”
见他只吐出了两个字,没有继续讲话的意思,阮莞也不问了。
她偏头,看向了窗外。
—— “上次京江高速路坍塌是人为的。”厉渊突兀道。
阮莞心下一惊,“是谁?”
“还在查。”
窗外灯光照进了昏暗的车内,整个城市的纸醉金迷从厉渊高挺的鼻梁上掠过,却照不进他的眼,深邃的眼底依旧一片荒芜。
车内静悄悄。
厉渊表示,“所以我需要结婚,需要一个妻子,需要一个继承人。要是你害怕,婚姻可以取消,厉家那边我也会帮你解释。”
“不害怕。”
阮莞飞快道。
她不但不害怕,心里还松了一口气。
她之前想过很多遍,为什么厉渊会找自己结婚。
现在她明白了。
厉渊需要一个妻子和一个继承人,来打消一些人以为“害死了他,就能夺回陆氏继承权”的想法。
而他对自己,知根知底,是合适的妻子人选。
阮莞需要厉渊的势力。
而厉渊也需要她的存在。
纵然他们没有感情,但利益捆绑,是比起爱情更可靠的关系——这也是阮莞的舒适圈。
“但它很漂亮。”
“我很喜欢。”
“……”
阮莞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等厉渊关门的声音响起,她还愣在原地。
空气中残留着冷幽的香气。
阮莞一头栽进了沙发上,微凉的皮面贴在脸上,也没能降下她身上的温度。
她以为自己早就过了因为对方一句话就胡思乱想的年纪。
可不知道是厉渊的出现,勾起了她少女时期的记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心跳得厉害。
直到她抬头,看到了墙壁上的日历。
时间定格在了八年前的六月,是厉渊出国的那个月。
他是一个很自律的人,对未来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清晰规划。在日历的空白处,苍劲洒脱的笔迹计划着当天的日程安排。
6月1日,竞赛,学XX课程,跑步
6月3日,论文,去实验室,力量训练
6月7日,高考志愿者
……
而6月10日,高考结束的第一天,日程上空空如也。
那是她曾和厉渊约定的日子。
她曾经反复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在她的日历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圈。
她曾想过无数理由,来解释厉渊的失约。
可能是他被强制送出了国。
也可能是他来了但自己没看到。
而眼前的这张日历,残忍地撕碎了她所有编造出来的理由。
他从没放在心上。
那个约定,只有她自己当了真。
阮莞眼中的光彩逐渐熄灭,她像是自虐一般,凑近到了日历前,想看到上面有曾经书写又被擦去的痕迹。
可没有。
空白的地方崭新得一尘不染。
阮莞仿佛被当头浇下了一盆凉水。
看着反光镜中脸色惨白的影子,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江大槐树下从白天等到晚上的自己。
她自嘲一笑。
“自作多情一次还不够吗,阮莞。”
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冷静。
这时,她的手机嗡地一震。
是父亲林唐胜来的电话。
刚一接起来,对面就响起了一阵怒吼:
“阮莞,你还真是翅膀硬了,竟然把你哥送去派出所!你以为你现在有厉家当靠山,就能为所欲为吗?现在,立刻撤销报案,把你哥保出来!”
阮莞拿远了手机。
想母亲还健康时,父亲是不敢这么吼她的。
从阮莞和她哥的姓氏就能看出来——
阮莞姓阮,母亲曾对她继承阮氏抱有希望。
“父亲,您放心,我很快就和厉家没关系了。”阮莞平静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嘲弄。
“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要和厉明澜离婚了。阮家再也拿不到厉家的合作项目了。”
“你敢!”
听着林唐胜激动的声音,就能想到他在另一边跳脚的模样。
阮莞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林唐胜来了很多电话。
很烦。
阮莞打算关机,却瞧见微信上有几条消息。
厉明澜:你不在家,你在哪?
厉明澜:好啊!你现在学会夜不归宿了!好好好!我现在改密码换门锁,你永远也别想回来!
阮莞看着满屏的叹号,看着烦,单独给厉明澜设置成了免打扰。
继续往下翻。
又看到了几个同事关心她有没有安全回家的消息。
阮莞一一礼貌回复了。
最后,瞧见了苏童安发的消息。
苏童安:姐姐,明天我们学校举办比赛,你来给我加油好不好~
阮莞没有什么心情。
她太累了,明天是难得的周六,她只想睡到中午。
她正要把手机扔到一边,苏童安忽的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是他在泳池中撑在池边上岸的瞬间被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