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谕萧承冀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她,娇软美人,被残暴反派爆宠了颜谕萧承冀》,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牵红一端在颜谕的手中,嬷嬷们把另一端递到了萧承冀的手中,让他牵着颜谕进去。拜堂之后,颜谕便被送去了新房,萧承冀在外招待宾客。今天皇帝都在秦王府上,京城里数得上名字的大臣都来了,宗室皇亲更是一个没落下,全都来了秦王府上。秦王府一向冷清,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建兴帝心里头这是真高兴,忍不住多喝了两杯。大皇子和二皇子未满三岁便夭折了,其中大皇子也是薄贵妃生的,是秦王萧承冀的亲哥哥。如果大皇子在世,立为太子名正言顺,只怕皇帝已经抱上了皇孙。秦王素来肆意妄为,为人暴戾恣睢,藐视皇权目中无人,压根不听建兴帝半句话。这些年建兴帝操心他的事情,愁得头发都白了。几位皇子都围在建兴帝的跟前献殷勤,五皇子从小就怕皇帝,他也清楚皇帝不喜欢自己,就没有上前去...
牵红一端在颜谕的手中,嬷嬷们把另一端递到了萧承冀的手中,让他牵着颜谕进去。
拜堂之后,颜谕便被送去了新房,萧承冀在外招待宾客。
今天皇帝都在秦王府上,京城里数得上名字的大臣都来了,宗室皇亲更是一个没落下,全都来了秦王府上。
秦王府一向冷清,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热闹。
建兴帝心里头这是真高兴,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大皇子和二皇子未满三岁便夭折了,其中大皇子也是薄贵妃生的,是秦王萧承冀的亲哥哥。
如果大皇子在世,立为太子名正言顺,只怕皇帝已经抱上了皇孙。
秦王素来肆意妄为,为人暴戾恣睢,藐视皇权目中无人,压根不听建兴帝半句话。
这些年建兴帝操心他的事情,愁得头发都白了。
几位皇子都围在建兴帝的跟前献殷勤,五皇子从小就怕皇帝,他也清楚皇帝不喜欢自己,就没有上前去凑这个热闹,找了个角落默默喝酒。
七皇子萧其睿很快凑到了五皇子萧嘉善的跟前:“一百五十八抬嫁妆!五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萧嘉善不屑一顾:“亏你还是天潢贵胄,一点嫁妆就被收买了?”
萧其睿哑口无言。
说实话,皇子和皇子之间也有差别。
像萧其睿这样没有太大背景,又不得皇帝喜爱,在朝廷里没领什么正经差事的,日常待遇自然差了一些,甚至比不过京城里那些得宠的国公府世子。
要是将来能娶个嫁妆丰厚背景强硬的媳妇儿,无论如何萧其睿都得娶的,哪怕对方是个丑八怪。
反正皇子们能纳妾,到时候多纳几个年轻小妾呗。
“镇国公府那个病秧子,白给我都不要。”萧嘉善偷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皇帝,压低了嗓音道,“这次可好了,父皇把我不要的女人塞给了三哥。三哥也是奇怪,受这么大的委屈竟然不吵不闹的。”
几个兄弟们私下里针对秦王颇多,能用狠招儿都用狠的。
但当面遇到萧承冀,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没有办法啊,萧承冀就是一不要命的疯子。
当年薄贵妃死的时候,萧嘉善得意忘形,在萧承冀跟前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被萧承冀一脚踩在了地上。
那天萧嘉善差点被萧承冀给活活打死!
他是太后娘娘的心肝肉,当今圣上的五皇子,萧承冀当时即将被封秦王,圣旨还没有下来呢,竟然就这么动手打人。
要不是太监阻拦得早,只怕萧嘉善的命真交代在那儿了。
事后呢?
按理说皇帝怎么也得撤了给萧承冀的封号,重重惩罚他一顿吧?
搁在先帝年间,像萧承冀这样差点打死兄弟,同室操戈的行为,是要贬为庶人关进宗人府关到死的!
可是皇帝不痛不痒的说了句兄弟之间闹着玩儿没轻没重,无论郑太后和郑皇后在他跟前怎么闹,他都坚持这么一句话,最后还是封了萧承冀为秦王,各种金银珠宝流水似的往秦王府里送。
萧其睿觉得温家姑娘嫁妆丰厚派头足,萧承冀不一定在意这么点儿东西,谁不知道他秦王府富可敌国啊。
萧其睿和萧嘉善两倒霉兄弟酸言酸语的说了半晌。
说着说着,便说到了萧嘉善新纳的卫侧妃。
萧其睿笑着道:“这位卫侧妃是个什么样的妙人儿?竟然让五哥你执意求娶?”
提起卫如萱,萧嘉善脸上的笑容瞬间就上来了:“你要是见过她,你肯定明白,她比秦王娶的这个克父克夫的病秧子好一百倍!”
萧其睿笑笑:“好!那我改天一定见一见!”
新房里的颜谕还在端坐着,这么一坐肯定就要从白天坐到晚上了。
她带来自己跟前碧春、凝夏、锦秋、瑞冬四个大丫鬟和两个奶嬷嬷,这些人手肯定不够伺候的,所以房里还有四个秦王府的嬷嬷,院子里也有一些秦王府上的小丫鬟打扫。
秦王府上的嬷嬷都是宫里出身。
皇帝知晓郑太后喜欢监视秦王府的状况,所以秦王跟前伺候的人,他都要亲自过目,把一些眼线和不端正的人给筛选下去。
成亲时在房里忙碌游走这几个嬷嬷,在皇帝跟前都说得上话。
几个人见秦王妃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一身的大家闺秀气质,虽然没有看到对方面容,但想来也是优雅端方的妙人。
不过,这几个嬷嬷并不觉着秦王会过来和秦王妃圆房。
毕竟这些年,宫里和外头往秦王府送的美人不少,秦王一个都没有碰过。
甚至年少时皇帝派宫女教导秦王人事,都被秦王拒绝。
之后陆陆续续有耐不住寂寞偷偷爬床的宫女,竟然被秦王给残忍的掐死了!
自此之后就算依旧有人动了这方面的念头,也不敢去做这样的事情。
嬷嬷们猜想秦王或许是战场上受过伤不能人事,毕竟能人道的那些个年轻公子,有几个不贪这种事情的?
这方面皇帝也有过猜想,皇帝还亲自去问秦王,结果秦王的脸瞬间黑了,一言不发拒不回答。
眼看着时间晚了,秦王还没有过来,一名嬷嬷想着秦王妃等了这么一天,也该吃点东西早早上床歇了,毕竟明天还得一早进宫向皇后太后她们请安呢。
邓嬷嬷走上去:“王妃,天色已晚,您要不要吃点东西先去歇息?”
颜谕心里有些奇怪。
说好了洞房花烛夜,舅妈说今晚还得洞房,怎么不见洞房的人来?
江氏平时洒脱,这方面有点扭捏,不好意思教颜谕人事,只简单说了几句,让她凡事就去听夫君的,洞房时别哭就好。
颜谕想着秦王殿下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故意给自己难堪,这下早早休息也好。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门边传来了声音,丫鬟们都行礼问候。
邓嬷嬷也有些吃惊,一抬眼便看到了秦王从外头走了进来。
萧承冀平日大都穿墨色衣袍,今日一身红衣,眉眼凛冽深邃,更添了几分压人的威势。
“殿下。”邓嬷嬷道,“您是按着规矩来,还是——”
等到颜谕出嫁的时候,所有官员都放了一天的假,魏朝内内外外百姓们都晓得秦王殿下要娶正妃了。
卫如萱也偷偷的带着丫鬟出来看热闹了。
她在人群中得意洋洋。
等着看吧,迎亲的队伍中肯定没有秦王。
她记得在梦里,卫家和皇帝强行把这桩婚事安排给了秦王。
秦王压根就不想结婚,迎亲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去卫府。
是卫府眼巴巴的把自家姑娘送到了秦王府。
虽然那只是一场梦,而且梦中也知道了这仅仅是一本书上的内容。
但回想起这些,卫如萱仿佛觉着真发生过这一场似的。
无论如何,嫁给五皇子总比嫁给秦王好多了,起码五皇子还能往上头升,以后也能当皇帝。
秦王呢?到时候死在了沙场上,连个全尸都没有。
嫁给秦王的人,全都得掉脑袋!
卫如萱心中得意着,她跟前的丫鬟小心搀扶住了她:“侧妃,您小心一些。唉,这里老百姓这么多,您非来这里挤干什么?真要凑这个热闹,为什么不缠着五皇子去秦王府上凑这个热闹呢?”
说起来,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贵妇人,那都在秦王府里参加婚宴。
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也在秦王府上。
卫如萱也想去秦王府,可是,五皇子不让她去。
五皇子是这么说的:“萱儿,你曾经和秦王订过婚,你再过去,这场面多难看呀?岂不是人人都议论咱们两个未婚私通一事?再说了,你现在是侧妃,人家秦王娶的是正妃,你这去了也不好看啊。”
正妃和侧妃只差一个字,但这地位可是天差地别了。
一个是正儿八经的主子娘娘,一个则在旁边给主子娘娘端茶倒水问好。
卫如萱冷哼:“你以为我稀罕去秦王府?我才不稀罕去呢!就算他们请我,我也不想去!”
就在这个时候,迎亲的队伍来了。
卫如萱出来的晚,不知道半个时辰前秦王的人马就去镇国公府上迎亲了。
这个时候,秦王正带着秦王妃的花轿和一大群人马往秦王府赶去拜堂。
百姓们都议论纷纷。
说起来,秦王在官员间的名声不大好,官员都说秦王铁面无情,说他是个残暴的疯子,百姓们也晓得秦王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百姓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
谁让秦王十多岁的时候就上过战场,为魏朝立下过赫赫功劳呢!百姓们总是喜欢这些真刀实枪上战场保家卫国的男人。
“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整整一百六十八台嫁妆!”
“说实话,镇国公府的小姐有这么多嫁妆我是真不羡慕,再多一倍也没什么!要是没有镇国公和世子,咱们北疆大片土地又要落在苍国那群混蛋手里!”
“温家子嗣本就单薄,镇国公和两位公子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落下,胳膊大腿都被那群豺狼当成了战利品!一家子只剩这么个小姐!皇上若不善待温家小姐,以后哪个武将还敢在边关出生入死啊!”
“说得真没错!听说当年秦王和镇国公、镇国公世子的关系都不错,秦王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绝对不会刁难女人的!”
“……”
卫如萱没有想到秦王真的出现在了迎亲队伍中。
看着对方高大俊美的身影,她使劲的咬了咬嘴唇,有些不甘心。
她恨不得这个故事赶紧走到结局,恨不得秦王早点战死,温家小姐的脑袋也被砍下来!
卫如萱的丫鬟们也有些羡慕:“温小姐这么多嫁妆啊!全都满满当当的!”
卫如萱翻了个白眼:“死了全家换来的!这么个丧门星,竟然这么多人夸,这世道怎么了?”
卫如萱左顾右盼,看这些夸赞镇国公府的人,基本上都是一些穿着平常的穷老百姓,一个个的都没有什么见识,完全不清楚情况,才会说出些可笑的话语来。
京城这些贵族人家,哪个不嘲笑温家姑娘的?都笑话五皇子不要她,她嫁给秦王这个疯子,以后有得受了!
说起来,卫如萱把温家小姐当对手当了这么些天,还没有见过对方呢!
梦里她没有梦见这么个人,不知道对方模样名字,也没有梦到身世背景,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是女主。
现在想想,一个病歪歪的病秧子,能是什么美人?卫如萱见过缠绵病榻多年的药罐子,一个个面黄肌瘦难看得不行。
明天秦王妃肯定会进宫向皇后、太后请安,是骡子是马,到时候肯定就看到了!
卫如萱懒得再看下去,打算去胭脂水粉店多买些东西,等到明天的时候,她一定要把这个秦王妃给狠狠地比下去!
她正这么想着,又听到其它人议论:“一开始不是说卫家姑娘嫁给秦王么?这是怎么了?”
“卫家那姑娘不检点!有人看到她未婚便和五皇子在一个胭脂水粉店私通!传出去后,她一个远房表妹都被人退婚了!她们卫家的姑娘,大概都是这样水性杨花!”
“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有人亲眼看到的……”
卫如萱的脸色一阵难堪,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然传到了民间。
她赶紧带着丫鬟离开了这里。
这边迎亲的队伍,也浩浩荡荡一路进了秦王府上。
今天皇帝和皇后都出了宫,皇太后身子不妥当没有来,不过,还没有到拜堂的时候,郑皇后便离开了这里。
颜谕坐了一路的花轿,现在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萧承冀不耐烦的把手伸到了颜谕的面前,语气颇为冷淡:“过来。”
片刻之后,一只柔若无骨的酥软小手放在了萧承冀的手中。
萧承冀从来不碰女人的手,眼前这只小手白如新雪,细细的手指头像白玉雕琢而成,指尖带着一点淡淡的粉色,仿佛用力握一下就能握伤。
萧承冀没见过这么弱的小女人,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听过皇帝的话,好不容易发一次孝心听一听,尽量力气小一点,把颜谕从花轿里扶了出来。
旁边的嬷嬷没想到轿子一停,秦王就直接上手了,她们赶紧挂着笑上前:“殿下,我们来,让我们扶王妃出来。”
萧承冀手上一空,在他手上的柔夷就这么消失了。
建兴帝也不知道温家姑娘长相如何。
但温家姑娘的母亲邵氏,那是响当当的江南第一美人,镇国公虽是武将,却比文臣还要俊逸,貌如潘安颜胜卫玠,上战场都让对方轻敌的那种。
温家姑娘那俩早死的兄长,更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按理说这家人的姑娘不应该长得丑才对。
但生小孩儿这件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听萧承冀这意思,颜家那姑娘大概生得朴实笨拙书卷气重。
不过,萧承冀不是爱慕美色之人,这些年来多少姑娘向他投怀送抱,他还不是一个都不碰?
皇帝觉得媳妇儿漂不漂亮的对他来说也不重要,说不定萧承冀口味特殊还就喜欢丑的呢。
娶妻娶贤不娶色,娶个卫浩的夫人刘氏那样的简直祸害全家。
萧承冀真想要漂亮的,到时候再纳妾也不迟。
建兴帝经过这件事情,心情舒畅得不行。
大太监古光亮见皇帝这般开心,赶紧递来了牌子:“皇上,要不要召个妃嫔侍寝?”
建兴帝笑了笑,随手掀了一张。
颜谕回家之后,随手把那张秦王令牌夹在了一本书里,早早地沐浴更衣睡下了。
几个丫鬟还没有要睡的意思,在外头围在一起做针线活儿。
瑞冬叹了口气道:“原本五皇子是要娶咱们姑娘呢,现在好了,他娶了卫家姑娘,指不定现在怎么快活呢。可怜了咱们姑娘,千里迢迢赶过来,倒受这样的委屈。”
凝夏摇了摇头道:“这是欺负咱们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人给她撑腰呢。要是咱们老爷和太太还在,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做。”
“还好咱们姑娘心胸宽阔,没为这些事情烦恼。也不知道秦王殿下究竟如何,希望咱们姑娘嫁过去别受委屈……”
“……”
五皇子府上。
卫如萱被一顶小轿子抬着进了五皇子府。
她心里委屈得不行,原本八抬大轿举办的婚事,现在倒好,寥寥草草的就给办了。
五皇子府上连个红灯笼都没有挂,半点喜气都没有。
她是从小门抬进来的,既然不是正妃,那也就住不了正妃的院子,被抬进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卫如萱下了轿子,一看这院子里的摆设,她瞬间就炸了:“这是个什么破地方?比我家里的下人房都差?”
五皇子府上一个嬷嬷皮笑肉不笑的道:“这是太后娘娘给安排的,侧妃不服气太后娘娘的安排?”
卫如萱一听是郑太后给安排的,她瞬间瞠目结舌:“太后……太后她……她怎么会?”
嬷嬷冷冷一笑:“侧妃未婚便失了清白,知道的人觉着你把清白给了我们五皇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和其它什么男人有往来呢。太后娘娘给你一处安身之地,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卫如萱恨得咬牙切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当然只跟五皇子好过!你再胡说,我拧烂你的嘴巴!给我换个宽敞些的院落。”
“府上侧妃就是住在这里。”这位嬷嬷态度强硬,“只有正妃才能住宽敞明亮的院子。”
卫如萱看这个老家伙百般刁难自己,无奈之下只能认了。
算了,好女不吃眼前亏。
等她以后重新爬上正妃的位置,再一步步爬到皇后的位置上,看她怎么收拾这个老东西!
卫如萱道:“五皇子呢?我要见五皇子。”
“五皇子殿下进了宫里,还在太后娘娘跟前呢,侧妃还是先睡下吧。”
憋屈了一整天,现在连人都没有见到,卫如萱别提有多委屈了。
她还想着新婚洞房夜当天,与五皇子一同喝一杯合卺酒呢。
次日颜谕醒来,换了身衣服在窗边坐着写字儿,一直等到了晌午,她才懒懒的托着下巴对着外头的桃树发呆。
这时候江氏从外头走了进来:“颜儿,皇上调整了婚期。”
颜谕怔了一下,缓缓回身:“什么?”
“皇上正让内务府紧急筹备,已经挑选了良时吉日,这个月就让你和秦王殿下完婚。”
颜谕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是说好了到下半年冬天的时候?”
“谁知道呢?卫家闹出了那么难看的事情,或许皇上也是怕夜长梦多。”
这次江氏倒是真猜对了。
原本皇帝把婚事定在了过年之前,可卫家姑娘将最近的事情闹得一团糟,好不容易把婚事许给了秦王,皇帝是真怕夜长梦多,郑太后出来掺一脚。
一开始皇帝还担心秦王不愿意。
昨个儿不知道秦王是为了气郑太后还是怎么,反正答应下了这门婚事。
秦王那边都同意了,皇帝还不赶紧让人去办?
江氏看颜谕刚刚托下巴的时候,把头发给弄散了,她抬手整理了一下颜谕的头发:“宫里那边送来不少东西给你添嫁妆,就是秦王府一点反应也没有,至今还没有见秦王殿下上门……”
不过也正常,谁让人家秦王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呢。
江氏心里是真担心,怕自家姑娘到了秦王手中受欺负。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和你说。”江氏笑了笑道,“你大表哥和三表哥今天见到了皇上,皇上和他们两个交谈了一番,觉着他俩不错,要把他们留在京城。”
颜谕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江氏笑着点点头:“他俩学问都不错,正好翰林院有位置空出来。若是真留在了京城,改日你两个嫂嫂也会过来,以后一起有个照应。”
颜谕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留在京城,没有娘家人撑腰可不行。
安庆侯府邵家虽然算不上颜谕正经的娘家,但邵家的人是把颜谕当自家女孩儿养的,真遇到什么事情,他们肯定要出头。
在江氏眼里颜谕还是个孩子,当年初见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转眼间这孩子就要出嫁为人妇了。
秦王府家大业大,秦王冷漠暴戾,就怕这孩子嫁过去吃不完的苦头。
江氏心中难受,却挤出了一点笑来,拉着颜谕的手道:“去看看,今个儿皇上赏赐了你一些绸缎,这些布料真不错,改日给你做几件新衣服。”
京城入夏后天气便热了,皇帝赏赐了不少纱缎,这些都是最新进贡来的,就算在宫里也是稀罕物,位份低的妃嫔摸都摸不到。
江氏见多识广,笑着和颜谕介绍这些东西:“这个是茜雪纱,这个是蝉翼纱,这两个颜色漂亮,回头给你做几件衣服,夏天穿起来又轻薄又漂亮。还有这个绉纱做两身亵衣,晚上穿了不沾身。”
镇国公府是没了,温家再没有男子能上场杀敌为国效力。
皇帝不是薄情寡义的人,这些年常常过问颜谕的情况。
但这些赏赐却是头一次。
江氏道:“看得出皇上很喜欢秦王,爱屋及乌赏你这么些东西。你刚刚进京的时候和五皇子有婚事在身,皇上就从来没有过问。”
颜谕微微笑了笑:“秦王殿下得皇上欣赏,确实不错。”
江氏想起外界的流言蜚语,轻轻的拍了拍颜谕的手。
其实这段时间镇国公府上还好,没有几个敢议论颜谕的婚事的。
但外界就不一样了。
颜谕婚事从五皇子变更成了秦王,不晓得多少人嚼舌根呢。
郑太后这两日便郁郁寡欢的,吃什么都没有胃口,看谁都不顺眼。
郑皇后在郑太后跟前吃了几次瘪,被郑太后骂了几次,心里很是不服气。
郑太后老了,且是郑皇后的靠山。
如果没有郑太后一而再的向皇帝施压,皇后的位置也落不到她的头上。
郑皇后不敢去恨郑太后,这恨火自然到了颜谕的头上。
这几日诰命夫人进宫向郑皇后请安,江氏既然在京城,邵宏领着五品闲职,她也是个诰命,不得不进了宫。
五皇子才娶了侧妃,便有不少人向郑皇后道喜的。
郑皇后对卫如萱倒是满意,觉得这孩子长得乖巧,人也聪明伶俐,最主要的是身子骨壮实,一看就能给五皇子生儿子的。
她便笑着将卫如萱夸奖了一番。
夸完之后,郑皇后又看向了江氏,向江氏询问颜谕的状况:“听说温姑娘从小身子就不大好,这两天好些了?”
江氏笑着敷衍了几句。
郑皇后便笑道:“皇上最看重秦王,秦王至今没有子嗣,看温姑娘这身子状况,大概也不好生养的。改日本宫劝劝皇上,让皇上再给秦王赏赐两个侧妃,生了孩子好给秦王妃抚养。”
郑皇后这话一说,殿里全都是看江氏热闹的,一个个的幸灾乐祸。
江氏心里愁闷得不行。
颜谕这还没有嫁入秦王府呢,就危机重重。
瞧瞧看,皇后已经想着给秦王弄俩侧妃了!
真要是嫁过去了,这日子该怎么过呀!
江氏怕颜谕听到后心烦,至今都没有告诉颜谕,京城里那么多人等着看她的笑话。
但有些该提醒的还是得提醒。
江氏轻声道:“秦王殿下非中宫所出,皇后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颜儿,嫁入皇家之后,你一定要小心郑皇后啊。”
颜谕轻轻的点了点头。
关于这些,颜谕其实听说过。
秦王的母妃是薄贵妃,当初薄贵妃在世的时候,皇帝颇为宠爱,三次提出要立薄贵妃为皇后。
可惜郑太后一心想扶持郑家的女子上位,当年的郑皇后还是郑妃,与皇帝关系不佳。
郑太后是皇帝生母,魏朝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一个“孝”字,建兴帝是有作为的明君,自然一切都要为天下做表率,不可能做忤逆不孝之事。
郑太后数次以死相逼,立薄贵妃为后的事情只能放下了。
后来薄贵妃去世,皇帝立了郑妃为后。
郑皇后入主东宫之后,按理说应当立她生的五皇子为太子,毕竟五皇子为嫡子。
但皇帝追封薄贵妃为孝慧皇后,多次写追悼诗,又立薄贵妃生的三皇子萧承冀为秦王,生生把五皇子给压了下来。
这些年秦王和五皇子分庭抗礼,随着皇帝的身体越来越差,两位皇子的年龄越来越大,很多事情都越发激烈。
这次两位皇子的婚事,皇帝已经与郑太后较量了数个回合。
颜谕道:“我知晓宫中一切艰难。舅妈您放心,我一定事事小心,不会给温家和邵家抹黑的。”
江氏看颜谕这般懂事,忍不住揉了揉颜谕的头发:“乖孩子。”
两人说着话,没过多长时间,外头的下人便说大公子回来了。
邵隽良从外头回来,隔着屏风向江氏说了一些事情。
刚刚秦王殿下来过了,邵隽良、邵隽守两兄弟还有邵宏陪着秦王殿下说了一些话,眼下邵宏和邵隽守陪着秦王殿下去园子里逛一逛,邵隽良过来通报消息。
江氏笑着看了颜谕一眼,轻声打趣道:“你未来夫君到咱们府上来了,看来咱们姑爷挺识趣儿的。”
颜谕低头垂眸不语。
江氏对邵隽良道:“秦王殿下怎么样?他都说了什么?”
“讲了一些婚期的事情。”邵隽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秦王殿下气势压人,他站在那里,我们几个大气都不敢出,只听他吩咐着。对了,殿下还送来一件聘礼,说是给咱们姑娘的。”
邵隽良把一个盒子交到了小翠儿手上,小翠儿拿了进去,放在颜谕的手中。
沉甸甸的一个铁盒子,颜谕放在桌子上,好奇的打开了盒子。
一把一尺来长的匕首放在盒中,白玉嵌宝为柄,深色皮革为鞘,颜谕将匕首拔出刀鞘,白光闪现寒气森然。
江氏被吓了一跳:“赶紧收回去,怎么送这么吓人的东西?!”
颜谕把匕首放回鞘内。
邵隽良道:“这是三皇子殿下被封秦王时,皇上赏赐他的东西,削铁无声切玉如泥,全魏朝只此一把。秦王方才说,姑娘弱质女子,送您这样一把利刃护身再合适不过。”
“你先下去吧。”江氏叹了口气,“秦王殿下,还真是……”
外人都说他残暴尚武,手段颇为强硬。
别人聘礼都是送些海味山珍等吃食还有金银,他倒好,故意送一把匕首来恐吓自家姑娘。
江氏握住了颜谕的手:“乖孩子,他是个疯子,你嫁过去之后,千万别惹他,别和他吵架啊。”
刑部是萧承冀的刑部,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保人,可能么?
这采花贼叫刘四,江湖中人,干的事儿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儿,审讯的全都承认了。
萧承冀想从他口中撬—些郑家的事情来,他死活都不开口,刑部里各种酷刑都用上了,还是什么都不说。
时间拖得越久,萧承冀这边有些不耐烦,郑家那边更紧张。
好不容易把刘四逼得吐露了—点东西,说去年往嗣南的钦差是他杀的,结果等到了晚上,—盏茶的功夫,他竟然咽了气,被活活毒死在了牢里。
因为这件事情,萧承冀—连许多天心情都不大好。
霍哈跟在萧承冀的后头:“看来刑部现在也不是密不透风,奴才觉着,郑家—定安插了眼线进去。”
萧承冀当然清楚,这些天正让心腹调查毒死刘四的人。
他和英国公府水火不容已有多年,好不容易抓到对方的把柄,转瞬之间就没了,不把这个眼线碎尸万段,他难以平复这次的怒火。
在回藏锋台的路上,萧承冀突然听到了—阵轻声细语,转身看到不远处凉亭里的丫鬟和主子。
他多少天都没有去颜谕的住处,几乎要忘了自己还有个王妃,这时候突然想了起来。
萧承冀看了颜谕—眼:“王妃这些天都在干什么?”
霍哈道:“这个……奴才不清楚。”
“各个库房的钥匙,府上的账本等物,记得交到她的手中。”
霍哈愣住了。
这些年秦王府上没有王妃,萧承冀在朝廷里事务繁多,府上的事情都是霍哈在管。
霍哈犹豫了—下:“殿下,王妃这般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情,偌大的王府交到她的手里,万—出了什么事儿——”
“出了什么问题,本王找她问责。”
萧承冀每天在刑部和兵部各种忙碌,手上的事情—起接着—起,从来没有空闲过。
眼看着颜谕这般轻松自在,怎么都得给她找点事情做。
霍哈清楚萧承冀的性情,他素来说—不二,他吩咐过的事情,下头的人—定得去照做。
敢不服从,那这颗脑袋是不想要了。
之前霍哈还有些轻视颜谕,想着秦王从来不在乎美色,娶进来这位王妃也是当个摆设。
眼看着秦王要把府上权力交到颜谕的手上,霍哈心里那点轻慢也受了起来。
“是,奴才等下把钥匙给王妃送去。”
颜谕—行人倒没有看见萧承冀。
这段日子萧承冀把她给忘了,她也忘了王府里还有个王爷。
眼见着秋风起来了,听说邵家两个嫂嫂在路上了,再过半个月就能到京城,颜谕的心里便期待了起来。
说实话,在这秦王府里确实有些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从前在邵家的时候,有姐姐妹妹,还有舅妈和外祖母,日子没有这么寂寥。
她明天还得进宫,要去给郑皇后请安。
这些天郑皇后的身体状况不大好,她们这些做晚辈的,就该经常去看看她,好尽—尽所谓的孝心。
王府里头的日子无聊,宫墙里头的日子危险,反正外头的女人嫁进来之后,就这样日复—日。
—听说明天要进宫,凝夏忧心忡忡:“皇后可是不太喜欢您啊。”
每次颜谕到了郑皇后跟前,郑皇后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有时候郑皇后说的那话,凝夏听了都替自家小姐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