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妻女更好的生活，我下海经商几年都没有回过家。

赶上时代的风口，我的身家翻了整整十倍。

想着给家人一个惊喜，春节我提前买票回家。

却发现女儿病重被锁在家里，妻子还跟别的男人在外头饮酒作诗。

第二天一早陈春梅带着情夫出现说是她的远方表弟，对着我颐指气使让我拿两千块给她表弟买个工作。

可她忘了，我早就不是从前的陆怀城了。

1

我坐在病床前握住女儿消瘦的手，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两个小时前我刚下火车，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全是给妻子跟女儿带的礼物。

呼吸着哈城冷冽的空气，心中万分激动。

想到她们见到我惊喜开心的样子我就忍不住加快脚步往家赶。

刚走到胡同口，邻居李大姐见了我就直呼：“小陆啊！你可算回来了，快去看看孩子吧，真是造孽哦！”

我呼吸一滞，赶紧大步跑回家，脑子想了无数种可能。

推开门一看，女儿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脸色通红，家里全然不见妻子的踪影。

这么冷的天，身上盖得还是一床薄被，两只手被布绳吊在床头，像是防止她乱跑。

“晓春？快醒醒！爸爸回来了！”我解开绳子，不管怎么叫她，始终没反应。

我一阵心慌，手都在发抖。

抱起她就往外跑，眼睛扫过隔壁房间不属于我的男性衣物，还有李大姐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我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因为高烧引起的肺炎，没有及时得到干预与治疗，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嘴唇都已经发紫了。

在抢救室待到凌晨四点才送到单人病房吸氧，我守到天亮，直到护士过来


“我真是到了八百辈子霉嫁给了你！”

13

陈春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双腿一颤就这么跪了下来：

“大哥！我求求你放了我，我跟他陆怀城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是一绿毛龟，他在外这么多年我都是跟赵弘在一起的，我就不是他老婆！”

我目眦欲裂：“你这个贱人！”

赵弘捂着脸无助的哭着：“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啊！”

大汉摇了摇头，有些不耐：“你跟他现在还是夫妻关系，按理来说他欠我的钱有你一半。”

“不不不，我要跟他离婚！”陈春梅挣脱开掣肘立刻飞奔去房间拿纸笔。

“哥，今天当着你的面我要跟陆怀城这个废物离婚。”

她迅速的写完，然后签了自己的名字。

大汉仔细的看了一眼，点点头：“行，那我就不伤害无辜了，明天早上八点你跟他准时出现在婚姻办事处结束完这段关系，那我就只废了他，大哥我也是讲道理的。”

说着就拎着我的衣领子往外带，嘲笑道：“啧啧啧，男人活到你这份上也是没谁啰！”

等走远，原本凶神恶煞的大汉立马龇着牙花笑：“陆哥，我演的不错吧？”

“等会深圳了是不是得请兄弟们去吃点好的。”

我嘴角抽搐的点点头，也就能唬住那俩没脑子的。

这几个都是我去南方打拼时认识的，都是一群讲义气的人我就留在身边做事了。

没想到有天会派上这样的用场。

“陆哥，别难过，女人多了去了，咱们厂那财务不是可稀罕你吗...”

一边的虎子见我脸色不好，赶紧拍了拍
买什么好吃的啦！”

“糖饼，粘豆包，发糕，豆浆，豆腐脑，还有大碴粥？！”

女儿眼睛放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都是给我买的？爸爸，你怎么买这么多呀，我吃不完？！”

我眼底一酸：“我记得晓春就爱吃这些，没事，你喜欢每个都尝一点，吃不完爸爸替你吃。”

“好！”女儿大口的咬着手上的糖饼，我拿纸给她擦着嘴角。

见她不时的望向门外，我询问道：“怎么了？外面有什么人吗？！”

“爸爸你买这么多好吃的，难道妈妈不来吗？”

我心中一抽，看着这个傻孩子，还惦记着自己的妈呢。

自己的亲妈把发着高烧的女儿扔家里不管，跟着别的男人出去鬼混。

孩子就是天生爱父母的吧！

“妈妈有事要忙，没有时间过来。”

见她失落的低下头，我硬挤出一个笑，摸了摸晓春的头：“爸爸生意忙，这几年都没怎么陪过你，我的晓春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你看爸爸给你带的礼物。”

我从兜里掏出各种娃娃玩具，还有小女孩都喜欢的橡皮筋、发卡、发箍摆在床上。

试图弥补这几年对女儿的缺失。

女儿抿着嘴，认真问道：“爸爸会跟妈妈离婚吗？爸爸是不是不要我跟妈妈了？”

我心里一紧：“晓春怎么会这么问？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

女儿小小的脸上满是悲伤，将手里的糖饼放下：“李奶奶说的，她说妈妈跟赵叔叔这样是不道德的，爸爸回来了肯定会抛弃我们。”

我把豆浆递过去，试探的问：“爸爸不会不要晓春的，如果，我是说如果爸爸跟妈妈离婚了，你想跟
么个货色回家的。

“如果我昨天晚一步送去医院人就没了！陈春梅，我每个月给你打那么多钱你就是这么对我女儿的？！”

陈春梅脸色一变拍着腿就嚎了起来：“你这叫啥话？孩子生下来你带过几天，如果不是我照顾她能长这么大？你个没良心的！”

“是不是那死妮子跟你说我坏话了，等她回来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我现在没心思跟她胡搅蛮缠，这样的女人哪里还能继续过日子。

我迈着步子往外走，陈春梅却不依不闹追上来。

手死死拽着我：“等等，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我转过身正好看见赵弘在给陈春梅疯狂使眼色。

“怀城，你回来的正好，我表弟文化高，是个小有名气的诗人。”

“你拿两千块给我，我把他弄去咱们那学校去，以后咱们家也是有个文化人了。”

4

我神情复杂的看着她，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自己结婚五年的妻子口中说出来的。

自己的女儿现在还在住院，满脑子想的却是给别的男的找工作。

赵弘满脸期待的等着我的答复，陈春梅则是一脸笃定。

眼前略感陌生的女人跟五年前青涩的小姑娘重叠，我感到一阵恍惚。

当初陈春梅是个乡下人，她爸妈死活要把她嫁来城里，但是城里人一听到是个乡下人就摆手。

那年头，城里没人愿意娶个乡下人。

我在国营饭店见完家里介绍的姑娘正要离开，就看到一个样貌姣好的女孩被上了年纪的一男一女按着，我站在边上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

她父母为了让她留在城里
着老长一张脸，满眼算计：“姐夫在南方做大生意，怎么会没钱？骗人的吧！”

“姐夫是不是看不起我，我的学历可比你跟春梅姐加起来都高，哈城的诗歌朗诵会都是我组织的。”

“莫欺少年穷，我现在只是一时不如意，等我以后辉煌腾达我会千倍百倍还给你！”

陈春梅看着自己的小情人委屈一脸心疼，发疯道：：“陆怀城，你就一铁公鸡，一身的铜臭气，原本我还能高看你一眼，现在看看你这小气样，你不配说赵弘一句。”

“诗人是什么你知道吗？我看你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赵弘写的诗每个月都会被印在报刊上！你赚再多钱有什么用，肚子里一点墨都没有！两千块你都拿不出来吗？我告诉你这事你不办也得办！”

我满不在乎的耸耸肩，看着眼前这对自以为是妄想占尽便宜的蠢人。

随便吹个牛就真好意思说自己是文化人了。

陈春梅不耐道：“你不是要去医院吗？赶紧去吧，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赵弘站在陈春梅身旁，手指挠了挠陈春梅的掌心：“春梅姐，你就别跟姐夫生这么大气了。”

我上下打量了这个娘里娘气的男人，身上厚实的棉衣，手上戴的表，脚上的鞋，哪一个不是花我的钱买的？

赶明儿真的好好查查这两人是怎么混到一块儿去的。

6

一推开门，女儿望向门呆涩的眼神瞬间爆发奇异的光彩。

“爸爸？！”

“爸爸，你回来啦！真的是你！”

女儿就要跳下床，我赶紧上前制止。

“好好躺着，还生着病呢你。”

我扬了扬手上的早点：“快看爸爸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