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女频言情 十日终焉齐杞初齐云颖全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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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虫队队员

    男女主角分别是齐杞初齐云颖的女频言情小说《十日终焉齐杞初齐云颖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杀虫队队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花臂男举起了手,看向山羊头:“喂,裁判,像这种有化名的要怎么算?算作撒谎吗?”山羊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所有的过程本人都不会再参与了,你们只需要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写下名字即可。你们只需要记住,「规则是绝对的」。最后,我会亲自对败者进行「制裁」。”「制裁」两个字掷地有声,让众人不免打了个寒颤。“这、这就说明我没有说谎!”甜甜着急的喊道,“要是说谎的话,我现在就死了,对吧?就算是化名,我的化名也真的叫「甜甜」!”众人谁都没有回答她,现在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关键阶段,任何的疑点都不能放过。“那接下来轮到我讲了。”花臂男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如果这个小姐的故事不算撒谎,那我肯定也不算。”“我叫乔家劲,在广东生活,没有...

章节试读


此时,花臂男举起了手,看向山羊头:“喂,裁判,像这种有化名的要怎么算?算作撒谎吗?”

山羊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所有的过程本人都不会再参与了,你们只需要按照你们自己的想法写下名字即可。你们只需要记住,「规则是绝对的」。最后,我会亲自对败者进行「制裁」。”

「制裁」两个字掷地有声,让众人不免打了个寒颤。

“这、这就说明我没有说谎!”甜甜着急的喊道,“要是说谎的话,我现在就死了,对吧?就算是化名,我的化名也真的叫「甜甜」!”

众人谁都没有回答她,现在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关键阶段,任何的疑点都不能放过。

“那接下来轮到我讲了。”花臂男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情愿,“如果这个小姐的故事不算撒谎,那我肯定也不算。”

“我叫乔家劲,在广东生活,没有什么职业。来这里之前,我正在收债。”

乔家劲的普通话比较差,众人只能仔细的去听。

“要说现在的人可真是有趣,借钱的时候什么都答应,到了还钱的时候就开始哭惨了。”

“冚家铲,他们骂我们这些收债的人是魔鬼,是冷血。”

“可是那个粉肠也应该换个角度想想,在他最无助、最需要钱的时候,是我伸出了援手。在所有机构都不会借钱给他的时候,是我借给了他。对他来说我并不是魔鬼,而是救世主。”

“可是他怎么对待我这个救世主?”

“他到处哭惨,说自己多么的不易,被人骗走了二百万。又痛斥我们讨债的人多么冷血,居然想用街坊邻居的同情来解决自己的困境。可他借钱的时候我们签了合同,所有的利息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如今他还不上,就是我们的问题吗?”

“昨天晚上,我准备让他长个教训。就把他带到了一个高楼的天台,可没想到忽然地震了,本来我不想要他的命,可这粉肠居然趁乱掏出刀子准备杀掉我!”

“在一片混乱之中,他把我推下了天台,撞到了一块广告牌。后面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众人听完这个男人的故事纷纷皱起了眉头。

而甜甜似乎发现了什么一样,怒笑着说道:“看吧!我就说你为什么会往我身上泼脏水!原来你才是那个说谎者!”

“什么?你凭什么说我说谎?”乔家劲恶狠狠的说道。

“我在陕西,你在广东!”甜甜指着他说道,“你这个故事根本就是照着我的故事编出来的!我那里地震,你居然也地震。我被广告牌打到,你竟然也撞到了广告牌!你这不是撒谎是什么?”

“我管你在哪?我就是遇到了地震。”花臂男瞪着眼睛说,“我如果隐瞒不说那才叫说谎!至于广告牌,全世界不可能只有一块广告牌吧?”

“总之你就是说谎!”甜甜指着乔家劲说道,“你这职业本来就是坏人才干的,说谎也不奇怪!”

“呵,你的职业比我好到哪去?”

齐夏看了看激烈争论的二人,觉得这件事确实有点蹊跷。

并不是因为这二人谁说的话是假的,而是因为他也遇到了地震。

他既不在陕西也不在广东,而在山东。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这么大范围的地震吗?

这个地震横跨了半个国家,涉及三个省份。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这岂不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别吵了,早点结束吧。”坐在对面的健硕男人喝止了两人,然后看了看下一个女生,“该你了,如果真的要评判谁在撒谎,不如所有人都讲完了再说。”

二人听到这句话后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乔家劲身边的女人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嗯……我、我叫肖冉,是一名幼师。”

看起来这名叫做肖冉的女孩吓得不轻,她的声音很小,带着颤音。

“来这里之前,我正在陪着一个孩子等家长,那个孩子原先都是妈妈来接的,后来听说妈妈得了重病,脑子里长了东西,要做手术……所以这几天换成爸爸来接了,只是他爸爸好像经常忘记过来……”

“昨天已经晚上六点多,其实我早就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的父亲始终不接电话……”

“我不知道孩子家的地址,无法送他回家,只能和他站在路口一直等。”

“其实那天晚上我也有事情的……我约了心理咨询师,我感觉自己不是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我希望心理咨询师能帮我开导一下。”

“但我没想到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晚上约的见面也泡汤了。”

“就当我走神的时候,整个地面忽然摇动起来了,我吓得不行……过了好几秒我才发现地震了……”

“地震的感觉和听说的不一样……大地不是跳动的,而是左右摇晃的,那感觉像是我站在一张桌子上,然后有人不断的摇晃那张桌子……”

“我第一时间将身边的孩子抱在怀里,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看到远处的崇圣寺三座塔都开裂了……幸亏我们站在空地上。”

“紧接着,我看到一辆失控的小轿车冲着我们急速奔来……我只能摇摇晃晃的抱着孩子向一旁跑去,可是晃动的大地让我每跑一步都会摔倒。”

“最后摔倒的时候我撞到了头……然后直接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是一段没什么亮点的讲述。

唯独让齐夏觉得奇怪的,便是「崇圣寺三塔」。

这三座塔在云南大理。

齐夏轻轻的抚摸着桌子上的卡牌,虽然用手扣住了那三个字,但他知道那里写的是「说谎者」。

那么,会有多个说谎者吗?

如果「规则是绝对的」,那山羊头刚刚所说「有且只有一个说谎者」就是绝对的。

自己既然抽到了「说谎者」,便证明其他人不可能是说谎者,说谎者仅有一人。

他们说的都是真话。

可是这横跨了三个省份的故事却隐隐的连在了一起。

不仅仅是地震,就连他们所讲述的内容也都连了起来,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下一个人,那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众人看到这三个字之后面色都有些错愕。

“我抽到了「说谎者」。”齐夏缓缓的说,“但是这张牌掀不掀开都无所谓,因为根本不重要。”

他将卡牌拿起来,随意的丢在桌子中央。

“我若没猜错,你们每一个人手中的牌都是「说谎者」。”

众人听后谁都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李警官才开口问道:“所以……你是说刚才大家都说了谎?”

“没错。”齐夏点点头,“各位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你们都在自己的故事中加入了一个小小的谎言,让故事在剧情逻辑不受影响的情况下完全成立。”

李警官思索了一会儿,好像也想到了什么。

“如果你说的是对的……”李警官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问题就更棘手了。”

众人又看向李警官,不明所以。

李警官继续说道:“按照规则来说,只有我们所有人都选中了说谎者,我们才能一起活下去,但这样一来说谎者就输了。所以我们……”

赵医生率先明白了李警官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可以随意投票,因为大家都在说谎,这变成了「必赢的游戏」,只有被投票的人要死?”

“没错。”李警官点点头,“现在最优的方案,就是将所有的票数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这样可以将损失降到最小,毕竟剩下的人能活下去……”

他的这句话又将众人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而反观山羊头却没有任何动作。

这样说来……他们只是在投票让其中一个人去死?

齐夏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李警官说道:“警官,喜欢打断别人说话是你的爱好么?这样会让你有成就感?”

“你这叫什么话?”李警官皱着眉头回答道,“我不是在帮你出谋划策吗?”

“我不需要你帮我。”齐夏不假思索的说道,“你的想法会害死大家的。”

“什么?”李警官一愣,“我为什么会害死大家?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如果所有人都在说谎的话,岂不是任何一次投票都可以成立?”

“李警官,山羊头说过,「规则是绝对的」,「有且只有一个说谎者」,你还记得吗?”

“这……”李警官微微沉吟了一下,回忆起山羊头确实说过这两句话。

“我现在给大家整理一下思路。”齐夏冷冷的说道,“这一场游戏中,看起来「说谎者」的赢面很大,因为每个人都感觉自己要赢了,可若我们随意投票,最后死的会是我们全部的人。”

坐在齐夏身边的乔家劲摸了摸自己的花臂,自言自语的说道:“因为我们破坏了「规则」……”

“是的。”齐夏点点头,“但是这个游戏的有趣之处在于,我们根本无法推断对方是否在说谎,正如章律师所说,我们只能靠各自的经历是否矛盾来推断,可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地区的人,就算发生的事情再矛盾,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证明对方说谎了。”

齐夏看了看陷入沉思的众人,然后又说道:“「举办者」特意选了我们九个坐在这里,必然有他的目的,那就是让我们从一个个看似相互关联的故事当中,自以为是的找出破绽。”

“但是那样真的对吗?我们有什么把握能够知道对方一定在说谎呢?”齐夏冷笑一声,“在这个游戏当中,我们唯一能从已知的线索中百分之百确认的「说谎者」,只有这一个人。他所说的话,和我们目前的处境完全不同。”

齐夏拿过笔,在纸上「刷刷」的写下了「人羊」两个字。

“我之前就在好奇,为什么山羊头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向我们介绍「人羊」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看起来很多此一举。现在想来,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

众人缓缓的扭头看了一眼「人羊」,他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李警官错愕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骗子,我有个疑问,山羊头说的规则是「所有讲故事的人当中有且仅有一个说谎者」,可他并没有讲故事啊。”

“没有吗?”齐夏不置可否的耸了一下肩膀,“我可记得山羊头清清楚楚的说过他把我们聚集到这里,是为了创造一个「神」,这不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吗?”

李警官默默低下了头,他觉得齐夏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赵医生开口了,“你这所有的假设,都是建立在「所有人都是说谎者」的前提之下,可你为什么会断定我们是说谎者?假如我们翻开卡牌,只有你一人是「说谎者」又该如何?”

“你们不可能说了真话。”齐夏苦笑一声,表情有些绝望,“我也花了些时间来验证这个问题,我不仅知道你们都在说谎,更知道你们在哪里说了谎。”

他将自己的草稿纸向前一推,然后看了看身边的甜甜:“甜甜。你当时在车里「工作」,把头伸在外面,掉落的广告牌真的砸在车上,让你失去意识了吗?”

甜甜抿着嘴唇,不敢言语。

“乔家劲,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到了广告牌上,真的只是「失去意识」而已吗?”

乔家劲沉默。

“肖冉老师,你带着那个孩子,真的躲开了那辆疾行过来的汽车吗?”

肖冉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赵医生,手术室为了保持稳定,建造的比一般的房间要牢固的多,可你说手术室的天花板蹋了,你真的只是被打晕了吗?”

赵医生把头扭到一边。

“韩一墨,你说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专心写作时最怕打扰,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韩一墨微微叹了口气。

“章律师,你的车子被撞入了裂缝,那个裂缝有多深?”

章律师双手环抱,面无表情。

“李警官,你开的是什么牌子的车?能够瞬间将座椅放倒,挣脱身后人的束缚吗?”

李警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红色痕迹,欲言又止。

“林檎,你的天花板也塌下来了,但你说你的工作室位于高层,高层一旦开始塌陷,整座楼都不会存在了吧?”

林檎深深的低下了头。

齐夏见到众人的表情,咬了咬牙,说道:

“各位,承认吧,包括我在内,我们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这一番话几乎是把众人点醒了,也同样点醒了齐夏。

是啊,「说谎者」的赢面确实太大了。

齐夏的眉头皱了一下,为什么自己的赢面会这么大?

跟一群陌生人说谎,他们并不认识自己,也不了解自己,随便绉一个谎言任谁都很难看破。

难道用一个假名字真的可以葬送八条性命吗?

还是说……

抽到「说谎者」的人是天选之子,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游戏?

“不对……”齐夏心中暗道,“如果抽中了就能活下来的话,不如直接在卡牌上写上「生」和「死」,这样的话会更容易达到目的。否则这接近一个小时的游戏又有什么意义?”

一股深深的违和感在他心中蔓延。

齐夏不断回想着山羊头所说过的每一句话。

难道……

“喂,该你了。”乔家劲伸手拍了拍齐夏。

他这才回过神来,发现众人正在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事到如今已经来不及多想,否则自己会显得更加可疑。

只见他定了定神,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我叫李明,山东人」这句话……

可是此时此刻绝对不能用这个答案,想要找到这个游戏的「解法」,只能赌一把。

齐夏睁开眼睛,对众人说道:“各位,我叫齐夏,山东人,是一个职业骗子。”

“骗子?”

在场的众人只听到齐夏说的第一句话便纷纷惊呼出声,毕竟「骗子」这个角色出现在了很多人的故事里。

这个骗子也将众人的故事若隐若现的连在了一起。

更讽刺的是,他们要判断一个「骗子」说的是不是真话。

“来这里之前,我正在想办法洗干净自己手里的那二百万。”

“总之是费了一番功夫吧,最终到手一百四十万。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省钱的办法了。”

“可是在拿钱回来的路上,却忽然遇到了地震,走到门口时看到我家的房子在不断的摇晃。”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绝对不可以进入室内,毕竟房屋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但我很担心屋内的人,只能在这种时候冲进去了。”

“果然,在我进入房间的同时,门廊倒塌,我被压住,失去了意识。”

齐夏语气平淡、寥寥几句话的讲完这个故事,众人都警惕的盯着他。

他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但只有这样,才能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只要那个山羊头此刻开口,那就说明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正如齐夏所想,山羊头缓缓的走上前来,对众人说道:“很好,所有的人已经讲完了故事,下面是二十分钟的自由讨论时间,二十分钟后,需要每个人在自己眼前的白纸上写下一个名字。”

“果然!”齐夏眉头一扬,“果然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这样一来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众人此刻有些慌乱起来,毕竟距离决定他们的生死仅仅只剩下最后二十分钟了。

乔家劲和李尚武都想要把票投给对方,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二人充满了敌意。

而赵医生开始质问作家韩一墨,毕竟韩一墨的故事跟所有人的故事毫无关联。

章律师和肖冉似乎对齐夏持怀疑态度,而林檎、韩一墨、甜甜三个人仍在犹豫。

按照表面规则来说,这一场游戏「说谎者」已经要赢了。

因为票数不统一。

规则说的很清楚,只有众人都选中了说谎者,八个人才能一起活下来。

齐夏不参与任何的讨论,默默的闭上了眼。

无数个线索在他脑中盘旋。

山羊头说「讲故事的人中,有且只有一个说谎者」。

山羊头说「规则是绝对的」。

山羊头说「各位已经沉睡了十二个小时」。

齐夏睁开了双眼,现在就只差最后一个信息,这道「题」就能解开了。

可是那个信息在哪里呢?

忽然,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乍现。

墙上、地板上那一道道横竖交错的线让他瞬间清醒起来,他又看了看桌面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快要1点了。

“原来是这样……”齐夏瞪大了眼睛,“好悬……我明明是个骗子,却差点被你们骗了。”

众人似乎发现了齐夏的异样,只是这个骗子从一开始就很少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喂,能再给我一张纸吗?”齐夏问道山羊头。

听到这句话,山羊头很明显的一愣,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要一张纸?”

“是的。”齐夏点点头,“我需要一张草稿纸。”

山羊头沉默了半天,从自己的西服口袋里又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齐夏。

齐夏也不客气,接过纸来便开始计算。

他数了数墙面上的大方格,总共是九个,而地板和天花板的方格总共是十六个。

“没猜错的话……”齐夏快速动笔写着什么,“方格是每平方米一个,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位于一个高三米,长和宽都是四米的房间中……”

“四乘四乘三……四十八立方米。”

齐夏的手微微颤抖着:“不够……完全不够……”

众人不解的盯着齐夏,这明明是一个推断谁在撒谎的问题,可他却做起了数学题。

只见他又列出了很多竖式,最后得出了「54.6」和「49.14」这两个数字。

在看到这两个数字的时候,齐夏面如死灰,仿佛在试图接受什么。

如果他所想的猜测完全正确,那现在的情况真是太恐怖了。

他的眸子不断的扇动,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众人的争辩声也渐渐小了下来。

眼前这个男人不参与任何的讨论,仅仅是一直在计算着什么,难道他真的找到了这道题的「答案」吗?

过了好久,他才抬起头来,看着众人。

那眼神当中带着恐惧、犹豫、怀疑和迷惘。

“各位。”齐夏清了清嗓音,小声说着,“本来我不想救你们的,可是如果你们选错了,我也会死,我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有人在外面等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出去。我只能在此公布答案,希望你们听我仔细说完。”

“靓仔,「答案」是什么意思?”离齐夏最近的乔家劲微微一愣,“你知道谁在说谎了?”

齐夏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拿起自己的「身份卡」,然后在众人面前缓缓掀开。

“这是我抽到的身份。”

众人定睛一看,卡片上面「说谎者」三个字格外醒目。


四个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不轻,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而人鼠更是浑身发抖,面具之下仿佛听到了呜咽。

“人鼠,你要做什么?”男人轻声问道,“你刚才是要逃跑吗?”

“我……我……”人鼠不断发抖,听起来声音都变形了。

“逃跑可不行。”男人慢慢落地,伸手温柔的抚摸着人鼠的头,“你要乖—点,「赌命」就是「赌命」。”

“朱雀大人……!”人鼠哭号着叫道,“请饶了我……!”

“那可不行哦。”被称作「朱雀」的人伸出修长的手指,不断的在人鼠的面具上游走,“愿赌就要服输,是对方要和你赌命,我也没有办法呢。”

齐夏心中有了—丝不祥的预感,他壮起胆子,跟对方搭话道:“我……我不想要她的命,我赌上自己的命,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道」而已。”

“哦?”朱雀抬起眼睛看了看齐夏,手却慢慢下移,挪到了人鼠白皙的脖子上,像握住—只真正的老鼠那样握住了她。

人鼠浑身僵硬的发着抖,—句话都不敢说。

“有这个必要吗?”齐夏皱了皱眉头,“我是「赌命」的发起人,现在我不想要她的命了,只想要「道」,杀了她对我来说没有益处。”

人鼠听到齐夏似乎在为自己求情,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充满了泪水。

朱雀听到齐夏的话,将自己的手慢慢缩了回来,「扑哧」—下笑了。

“有意思啊……人鼠,快起来吧……他放过你了。”他拍了拍人鼠的后背。

人鼠惊魂未定,慌张的看了看朱雀,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

“怎么?需要我把你扶起来吗?”朱雀笑着问道。

“不、不用……”人鼠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她顿了半天,才对齐夏说道:“谢谢!谢谢!”

齐夏摇摇头:“你不必谢我,我只是……”

「扑哧」。

话还没说完,齐夏就看到有—只手从人鼠的腹部穿了出来。

她的身体—怔,声音也戛然而止。

温热黏腻的血液,溅了齐夏—身。

朱雀从背后慢慢的抱住人鼠,像抱住了—个恋人。

“这孩子很有礼貌呢。”朱雀闭着眼睛,贴着人鼠的脸庞,仿佛在嗅她身上的味道,“会说「谢谢」是个好习惯,可是你违反了规则,竟然妄图逃跑,他放过了你,我可不会放过你。”

说完,朱雀便伸出另—只手,摘下了人鼠的面具,丢到了地上。

齐夏与人鼠面对面,此时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人鼠」分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她的脸上有还未褪去的稚嫩,满含泪水的眼中全是恐惧与绝望,嘴中也咳着鲜血。

“好……好疼……”人鼠喷出了—大口鲜血。

“乖……马上就不疼了……”朱雀用鼻子蹭着人鼠的头发,“你马上就会死的,放心……放心……死了就结束了……”

“你是个什么变态?!”乔家劲有些看不下去了,“她还是个孩子啊!我丢你老母……你放开!”

朱雀冷笑—声,抽出了自己血淋淋的手,将人鼠顺势向前—推。

齐夏下意识的抱住了这个女孩,表情尽是错愕。

没错,这就是「赌命」。

自己赢了,对方就会死。

就算自己不想要她的命,她也—定会死。

这个叫做人鼠的小女孩,是被齐夏活活逼上死路的。

他以为赌的只是自己的命,却未曾想过对方会开出同样的价码。

可他们不是游戏的举办者之—吗?

这些动物面具难道也是某种「参与者」吗?

“齐夏,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朱雀甩了甩手上的血,冷冷的开口问道。

“什……”齐夏—愣,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知道我的名字?”


“怎么了?”乔家劲被章晨泽挡住了视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见这位趾高气昂的大律师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肮脏的地面上。

“你……你……”章晨泽伸手指着女店员。

众人也循声望去,发现那女店员摊开的手掌中捧着一小截手臂,那手臂非常小巧,不像是成年人的。况且上面的手指根根分明,也绝对不是什么动物。

看来这个女店员确实烹煮了一个婴儿。

婴儿的手臂此刻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齐夏看到了这一幕,又联想了一下这个古怪房间的环境,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就是……小猪崽?”齐夏试探性的问道。

“没错呀。”女店员点点头,“你们不吃吗?”

齐夏沉着脸,又问道:“你说让我们和你睡觉,你就能吃小猪崽,吃的就是这种小猪崽?!”

“嗯。”女店员呆滞的看着齐夏,“小猪崽很好吃。”

这里的血腥味很重,女店员的大腿和床上都有血迹,若齐夏猜得不错,这个女人分娩没有多久,接着就将孩子烹煮了。

她让男人和她睡觉,只是为了吃掉孩子。

“我大约一年才能吃一次小猪崽……”女店员笑了笑,露出干黄的牙齿,“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人愿意和我睡觉?我可以用猪蹄跟你们换……”

“我、我们不吃……”李警官摇摇头。

“既然不吃……那就算啦……”她摸索了一下,将那根煮烂了的婴儿手臂塞到了衣服口袋里,又抹了抹自己手上的油。

章晨泽看到自己披在对方身上的衣服被搞成这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烹煮人肉会有这么多油渍。

甜甜慢慢的走到女店员身边,表情复杂的对她说道:“姑娘,你吃掉的不是小猪崽,是个孩子……”

“孩子?”女店员无神的双眼转了转,“那就是小猪崽呀,它忽然就窜出来,还把我撞疼了。”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接不上话。

“嘿……我又饿了。”女店员一扬眉头,“我去喝猪肉汤了,能吃饱真好啊。”

说完,她转过身子,再次走进了员工休息室,关门之前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傻笑着对众人说道:“请随意挑选!”

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几个人沉默了半天,气氛非常压抑。

终于还是齐夏打破了沉默,开口说话了。

“各位,就算十天之后这个破地方毁灭不了,我们也回不到现实世界。”齐夏伸手摸了摸额头,“如果要永远留在这里,我们迟早会跟她一样疯掉的。”

这次李警官没有反对齐夏。

他也犹豫了,在这看起来明显不正常的城市里,在这暗红色的天空、土黄色的太阳之下,人类能保持理智多久?

屋内传来了厨具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女店员似乎又给自己盛了一碗珍馐,此刻正在大快朵颐。

仅仅一门之隔,一个女人在吃自己刚生下来的孩子。

这个地方的一切都太反常了。

“我想出去看看。”齐夏开口说道,“你们不好奇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都是谁?城市有边缘吗?外面是什么?我们怎么来的,又要怎么出去?”

与其说是「好奇」,众人脸上的表情更像是害怕。

“我只觉得这里处处都有危险……”肖冉摇了摇头,对齐夏说道,“与其说出去参加那些「游戏」,我宁可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

“靓女,这里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乔家劲摸了摸肚子说道,“我们要活命,总不能真的去吃那个小猪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