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微月厉时宴的女频言情小说《抓住裂缝里的光完结版贺微月厉时宴》,由网络作家“柱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离开前三天,贺微月退掉了她租了五年的公寓。离开第二天,贺微月丢掉了这些年来自己收集的有关厉时宴的资料和照片。离开前一天,贺微月买了一张车票,当晚她攥着那张车票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要想到很快心爱的人就能醒来,她也能和他再次幸福的在一起,她便激动得彻夜难眠。离开当天,贺微月去手机店重新买了一手,并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等她彻底离开厉时宴后,他们就不需要再联系了。从手机店出来时,阳光正好。她抬手遮住眼光看向街景。路上行人三五成群,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等她合约结束,她也会和言淮景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快了,马上她就自由了。想到这里,贺微月走下台阶就要打车。可怀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贺微...
离开前三天,贺微月退掉了她租了五年的公寓。
离开第二天,贺微月丢掉了这些年来自己收集的有关厉时宴的资料和照片。
离开前一天,贺微月买了一张车票,当晚她攥着那张车票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要想到很快心爱的人就能醒来,她也能和他再次幸福的在一起,她便激动得彻夜难眠。
离开当天,贺微月去手机店重新买了一手,并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等她彻底离开厉时宴后,他们就不需要再联系了。
从手机店出来时,阳光正好。
她抬手遮住眼光看向街景。
路上行人三五成群,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等她合约结束,她也会和言淮景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快了,马上她就自由了。
想到这里,贺微月走下台阶就要打车。
可怀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贺微月的脸色骤然一变。
在前往马场的车上,贺微月脑海里满是厉时宴助理的话。
他说宋安然近日突然看上了一件雕塑。
厉时宴本想买下来,可那位雕塑大师却拒绝,说雕塑有灵,他只愿找有缘人。
于是他让所有想要获得此雕塑的人一同竞争赛马,谁赢了,这个雕塑便送给谁。
为了帮宋安然得到心头所爱,厉时宴想都没有想就要上马。
等贺微月赶到时,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厉时宴被一群人死死按着,死活不让他上马。
“厉时宴!”
贺微月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去拦住他:“我替你比赛。”
厉时宴没想到贺微月会过来,一时间脑海里涌过很多话,可说出口的却是最冰冷的那句。
“你会赛马?”
贺微月利落的翻身上马:“不会。”
“但你放心,我会赢!”
说完,也不去看厉时宴的神色,她夹着马腹朝远处疾驰而去。
“贺微月!”
不知为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厉时宴心中骤然一慌。
仿佛她这一去就永远不会回来一样。
旁边的大屏上实时展现出比赛者的现状。
看着贺微月骑马奔腾的模样,厉时宴心底越来越不安。
很快参赛者们离终点线越来越近,而贺微月因为体力不支也逐渐落在后面。
众人唏嘘不已的同时也笃定她会输。
可一旁的厉时宴神情却松了几分。
输赢不重要,平安归来即可。
跑场上,贺微月看着自己落后许多的现状,眼底闪过一丝坚决。
随后,她从手里拿出一把小刀,狠狠扎在马屁股上!
受惊的马瞬间冲了出去,在跨越终点线的一瞬间,也狠狠将马背上的贺微月甩在地上!
“砰!”
贺微月眼前瞬间一黑,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可她却顾不得这些,强忍着疼痛把赢来的雕塑捧到厉时宴手中,眼里含着笑。
“厉……厉时宴,我赢了,你……拿去给她。”
厉时宴没有急着接过,而是骤然抓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用这么偏激的方式的。”
“我带你去医院!”
想到等会就要出发的车票,贺微月抹去嘴角的血,微微一笑:“不用,我没事。”
随后她余光看向不远处,“别在这守着我了,快去那边,她来了。”
厉时宴神情微怔,一转头,果不其然看见宋安然正被一群人簇拥而来。
在看到他手里的雕塑后,宋安然眼前一亮,连忙跑了过来,面含惊喜的抱住了他。
“啊!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真的给我赢来了。”
“时宴,你真好!”
一群人将他们围堵在圆圈里,堵得水泄不通,起哄声四起。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宋安然羞红了脸,一句话都没说,直直的往他怀里钻。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厉时宴的脸上好不表情。
明明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第一次主动抱住自己,可他的内心却极度平静。
明明现在就是跟宋安然告白的最好时机,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想告白的欲望。
他下意识朝贺微月的方向看去,可四周全都被人群堵住,他怎么也看到她人。
厉时宴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怒意。
她不是很爱他吗?
为什么不生气?
为什么不上来阻止这一切?
他下意识就要找她问个明白,宋安然却死死抱住他,不要他走。
远处,贺微月看着两人拥抱的画面,内心格外平静,甚至脸上还带着祝福的微笑。
“叮咚!”
手机突然想起银行入账提示音,看着银行账户上一连串的零。
贺微月揉了揉眼睛反复数了好几遍。
确认无误后,她心中全是解脱。
五百万到账了,淮景有救了,
而她,也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站在不远处,最后看了被宋安然紧紧抱住的厉时宴一眼。
而后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攥紧手中的车票转身离开,心中默默念道。
厉时宴,我们再也不见……
闻言,厉时宴脸色一变,一把从助理手里夺过手机。
在看到上面来电后,他眼里闪过一抹狂喜。
那抹狂喜是贺微月这五年来从没见到过的。
她眼底闪过一丝恍惚,心里也感到好奇。
到底是谁的电话能让他这么开心?
就在这时,接完电话的厉时宴终于再次把目光移到她身上,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
“流星雨还没来,我有事要离开一趟,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回来找你。”
“好。”
贺微月终于从地上重新站起,目送给保镖推着他的轮椅带他下山。
直到彻底没了影,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一晚,贺微月等了很久。
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等到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等到自己的手机关机熄屏。
说好马上就回来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贺微月动了动冷的僵硬的手指,最后看了眼被淋湿的礼物,终于知道厉时宴不会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也没有办法怨他,毕竟拿钱办事。
于是她认命的地朝山下走去。
这场大雨过后,贺微月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她爬起来囫囵吞了几粒药倒头就睡,正当她烧得迷迷糊糊时,一道刺耳的铃声将她从睡梦中拉起。
她吃力的拿起手机,刚一接通厉时宴命令的语气从那头传来。
“带一些生理期要用的东西来夜色。”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立刻挂断了电话。
贺微月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上倒映出自己惨白的脸色,哪怕此刻难受得要命,还是不得不爬起来。
她强撑着身体,将生理期要用的卫生巾,暖宝宝,红糖姜茶都塞进袋子里。
很快贺微月就提着一大袋东西来到了夜色会所。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她很快找到了包厢。
推门而入,正当她要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时,她的目光骤然一紧。
厉时宴的旁边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对贺微月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她在厉时宴的书房里见过这个女人的照片。
也在厉时宴醉酒时听他嘴里喊过这个女人的名字。
宋安然。
她竟然回国了!
贺微月突然就明白过来,昨天厉时宴是因为谁的电话而一夜未归了。
或许是贺微月的目光太明显,宋安然先是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展开笑颜。
“时宴,这就是这些年一直追在你身后跑的人啊,很不错啊,既漂亮又温柔,和你很配,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啊。”
说到最后宋安然的语气还带上一丝调侃。
厉时宴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短短一秒钟,却蕴含了无数的情绪。
有宋安然毫不在意他的难过,也有宋安然将她和贺微月配对的愤怒。
他冷了神色,有些话直接不经思考便讥讽而出,“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和她在一起。”
话一说完,厉时宴却又突然后悔了,他像是终于意识到这话究竟有多伤人,下意识朝贺微月看去。
可她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此外再无其他表情。
不知怎的,厉时宴呼吸一紧。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那群兄弟跟他感叹说贺微月真的爱惨了他。
当初重重打击之下,他深陷困境,甚至性格也变得阴晴不定。
无数次他都在想,就是因为他这双腿,就是因为他站不起来,所以宋安然才会选择别人。
那时正是他最狂躁的时候,所有东西都会被他砸个稀巴烂,根本就没人敢靠近他。
除了她,那个爱他爱得像个疯子一样的她。
她什么都不怕,敢在他暴躁的时候安抚他,更敢在他发狂用凳子砸腿的时候猛地冲上来抱住他,丝毫不顾忌几把椅子砸到她身上,生生砸断她三根肋骨。
明明受伤的是她,她却一边流血还在一边温柔安抚他:“没事的,时宴,我在,我还在。”
他那样难堪的时候,只有她在,还永远用一双满是爱意的眼神望着他,眸子水盈盈,似要望进人心底。
好像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不会生气,都不会离开他。
眼看宋安然已经拿着东西出了包厢,厉时宴薄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只说出一句冷冰冰的赶客的话,“你先回去。”
贺微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的朝外走去。
经过卫生间时,里面传来几道说话的声音。
“安然,厉时宴可真爱你啊,在你回国的第一时间跑来接机不说,还给你开了一个那么盛大的接风宴,你脸色不对来了生理期,你自己都没察觉出来,他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得时时刻刻都把眼珠子挂在你身上啊,他那么爱你,长得又帅,又是首富,我看你要不就答应他吧。”
宋安然微微嗤笑,“他的确什么都是顶配,唯独有一点啊,是个残废。”
“当年要不是厉家有权有势,我爸妈非逼着我去接近厉时宴,我才不会天天跑去给他送温暖,结果这一送就被缠上了,这种残废啊,我宋安然才不要。”
话还没说完,一行人就走了出来。
正好与外面的贺微月撞了个正着。
宋安然嘴角的笑意骤然凝固在了脸上:“你都听到了?”
贺微月骤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被送来了医院,而厉时宴正守在她身旁。
厉时宴见她没回答,拽住她手腕的手紧了几分,“说话!”
贺微月痛得皱了一下眉,却还是乖巧的回答道:“没有谁,你听错了,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叫别人的名字呢?”
厉时宴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沉思着一些什么。
最后,大概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他神色才恢复如常。
是啊,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爱他,怎么会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手腕猛地一松,厉时宴收回自己的手,语气平静。
“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你昨天帮了我,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贺微月端着水杯的手一顿。
“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看着她小心翼翼试探的神情,厉时宴原本冰冷的语气莫名柔了几分:“是。”
“那好,我想明天你陪我去看流星雨。”
说这话时,贺微月的眼底满满都是期待和爱意,那眼神看得厉时宴心脏骤然紧了一下。
他莫名的失了神,反应过来后立马挪开眼神,语气冷淡道:“嗯。”
第二天晚上,贺微月和厉时宴来到望月山的山顶。
就当两人要上坡时,贺微月突然从旁边绕过来用丝绸蒙住了他的眼睛。
很快厉时宴的世界陷入一旁黑暗,只能听见她温柔的声音。
“时宴,等一下再摘,我有惊喜要给你。”
很快,厉时宴就听见她越走越远的脚步声,还有远处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也没听见任何声音。
厉时宴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他猛地摘下丝绸。
“贺微月,你到底要做……”
剩余的话却停在了嘴边,厉时宴看着眼前的场景,瞳孔骤然一缩。
望月山最出名的便是栽种了一大片的蔷薇树,可如今,这些树都被无数的彩灯点缀,上面还挂着无数个礼盒。
贺微月嘴角展现出一抹温柔笑意,推着他的轮椅走到这堆礼物面前。
随后她从树上拿起一个礼物盒,半蹲在他的面前,纤细的手指满满的拆开礼物盒子。
里面是一座精致的机械房子。
“这是送给七岁厉时宴的生日礼物。”
贺微月双手捧着礼物递到他面前,眼里繁星点点,盛满了爱意。
见他不接,她也不在意,而是紧接着一个个的拆开那些礼物。
第二个礼盒,里面放着乐高。
“这是送给八岁厉时宴的生日礼物。”
第三个礼盒,里面放着游戏机。
“这是送给九岁厉时宴的生日礼物。”
……
她一个个的拆,直到拆到最后一个。
“这是送给二十六岁厉时宴的生日礼物。”
礼物堆了整整一地,拆完最后一个礼物后,贺微月起身推着厉时宴的轮椅朝一旁的观景台走去。
随后蹲在他身边温柔的握住他的手。
“时宴,生日快乐。”
“我知道,自从六岁那年你父母因车祸过世,你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贺微月的声音软了一分:“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不要再困在过往的回忆里好不好,时宴,以后还有会很多人,代替伯父伯母,继续爱你。”
贺微月的话那么真诚那么让人动容,可厉时宴却脸色一冷,一把甩开她的手。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贺微月被他这么一推,一时踉跄没站稳,猛地摔倒在地。
地上粗粝的砂石被按进了她的手心,痛得她脸色猛地一白。
看着她垂头不语的模样,厉时宴心脏骤然一紧。
他双手微攥,伸手想要拉她起来,可却怎么也无法迈出这一步。
现场陷入一片沉寂,就在这时厉时宴的助理拿着手机匆匆走来。
“少爷,有您的电话。”
厉时宴语气里透着隐隐的不悦:“我不是说过今天任何事情都不要打扰我吗?”
助理一顿,懦懦开口:“可您说过这个电话打来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您。”
贺微月理都没有理她,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宋安然连忙拽住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让时宴知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贺微月看着宋安然着急威胁的模样,一把扯下了她的手,神色极淡的看着她。
“你既然不喜欢厉时宴,为什么不直接拒绝他?”
宋安然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没有说话。
但她不说,贺微月也知道。
不过是舍不得厉时宴对她的好罢了。
毕竟,宋家虽然也是平城豪门,但和厉家比起来,不过小门小户,凭着厉时宴这个名字,她能享受到的便利可不只是一丁点。
贺微月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宋安然却再次挡在她面前,阴沉着一张脸。
“我告诉你,贺微月,就算你告状也没用,时宴根本就不喜欢你,又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反而还会觉得你在故意污蔑我。”
贺微月蹙眉,刚要说些什么时,就看见眼前人的脸色骤然变了,从刚开始的盛气凌人,变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而后抓着她的手,狠狠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
掌心传来的麻意让贺微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眼前的宋安然便已捂住脸,眼眶一红,哭腔里带着哀求:“贺小姐,我知道你喜欢时宴,可我已经说过了,我绝对不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动手呢……”
贺微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下一秒,就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身上。
贺微月一回头,直撞进厉时宴冷凛的眸子里!
下一刻他满是怒意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扇她。”
“啪!”
保镖收回自己的手时,贺微月的左脸瞬间红肿,一股火辣辣的痛意瞬间传遍全身。
贺微月耳朵轰鸣,她下意识抚摸上自己被打的脸。
手触碰到伤口的那一刻,贺微月眼底的泪决堤而出。
虽然贺微月出身一般,但是在男友多年的照顾下,她从未受过任何委屈。
可自从来到厉时宴的身边后,她把这辈子没吃过的苦,没受过的伤都尝了一遍。
一股巨大的酸涩从她心尖蔓延,化作无尽的眼泪。
“厉时宴,我没打她,是她在撒谎,根本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她话没说完,宋安然就娇娇弱弱道:“时宴,我不怪贺小姐的,你帮我出完气,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想待在这了,我们离开吧。”
听到宋安然带着哭腔的声音,厉时宴自然什么都不顾了,眸中流露出心疼,温柔的说了一句“好,都听你的”后,便带着她离开。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贺微月只能咽下所有的委屈,深深吸了一口气。
还有七天。
只需要再扮演七天爱厉时宴,她就可以彻底离开了。
贺微月擦干脸上的眼泪,刚准备离开,却突然听到大厅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砰!”
贺微月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赶过去,果不其然看到的那一幕让她瞬间僵在了原地。
厉时宴摔下轮椅,正死死把宋安然护在身下,而他的背上被水晶灯砸开了一朵血花。
旁边的人窃窃私语,都在讨论厉时宴身下的女人到底是谁。
能让他在吊灯砸下的那一瞬间,疯了一般丢掉轮椅扑过去保护她。
会所的人意识到受伤的人是谁后,立马跑了过来,一瞬间大厅挤满了人,方寸大乱。
很快,救护车便开了过来,将已经被砸晕的厉时宴送上了车。
若是有人留意,便会发现,那个传闻中最爱厉时宴的舔狗贺微月,不仅没有焦急,反而只是站在一旁,平静的看着这一切。
她满脑子想的都是,
也好,既然厉时宴既然进了医院,那她便可以轻松几天了。
不需要整天追在他身后跑,扮演着爱他了。
毕竟现如今比起自己,他应该更想要宋安然的陪伴。
这空余的时间,她也可以去做一些自己的事情了。
厉时宴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
最后,他是被一阵哭闹声吵醒的。
他一睁眼就看见宋安然坐着他身边,眼眶通红:“时宴……”
厉时宴看着她手上细微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自责:“要是我的腿是好的,我一定能护你周全。”
宋安然连忙摇摇头,“时宴,你怎么这么傻,当时情况这么危急,你还不顾一切的护着我。”
看着宋安然这副模样,厉时宴越发心疼,安慰了她好几句,才终于让她止住眼泪。
没了宋安然的哭泣,病房骤然安静下来。
厉时宴扫视了病房整整一圈,忽然有些不习惯。
等他意识到自己是不习惯贺微月不在时,他已经直接问了出来,“贺微月呢?她没过来吗?”
听到这个名字,宋安然神色微微一变,好半会才道:“贺小姐一直没有出现过。”
一直没有出现过?
怎么可能?
以前他但凡有个头疼脑热,她永远都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
更不用说,他这次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难道,她是因为自己让保镖甩了她那一巴掌?可那本就是她先欺负她人在先,她有什么资格同他置气!
就连厉时宴都没意识到,贺微月不知何时竟能如此搅乱他的心绪,他还要开口再问,就听过路过的护士议论道:“我的天啦,贺微月也太爱厉总了吧,这个寺庙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她居然还真跪了上去。”
闻言厉时宴脸色骤然一沉,厉声道:“你们在说什么?谁在跪寺庙?”
护士被他的脸色吓到,连忙战战兢兢的将手机递了过去。
“厉总,我们在说这个。”
“寒山寺素来求平安是最灵的,贺小姐为了让喜欢的人早日醒过来,一步一叩的跪了上去,好多人拍视频,已经上了热搜。”
整个平城无人不知,贺微月喜欢的人,不正是厉时宴么?
厉时宴身体一僵,死死盯着手机里的视频。
蜿蜒的台阶上,一个瘦弱的背影一步一叩的朝山顶跪去,留下一道道血痕。
随着镜头拉近,下一瞬,贺微月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出现在他视线里!
一瞬间一股复杂情绪涌上心头,厉时宴愣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机还给护士。
看着厉时宴这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宋安然狠狠捏碎了一瓣橘子。
随即,她温柔笑道:“时宴,眼看就要下雨了,既然贺小姐是为你求的,你就别生她的气了,一起去接她回来吧。”
有了宋安然给的这个台阶,厉时宴神色好了些许,但还是故作冷漠道:“嗯,我听你的。”
寺庙有专行通道,宋安然推着厉时宴上去时,贺微月刚好跪完最后一层台阶。
她并没看到厉时宴,只是踉踉跄跄的走到菩提树前闭眼许愿,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着一些什么。
厉时宴推着轮椅过去时,刚好就看见贺微月拿出许愿绸要往树上挂。
下一刻,一阵微风吹过,掀起了许愿绸上的心愿。
愿言淮景早日苏醒,岁岁无忧,岁岁平安。
那样一行字就这样闯入厉时宴的眼底。
他心中仿佛掀起骤雨狂风,猛地攥住贺微月的手腕,一字一句道:“言淮景是谁?!”
很快就到了贺微月出院那天,厉时宴专门推掉工作来接她。
就在他替她去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贺微月遇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老同学。
“淮月,好久不见啊,淮景呢,你们不是经常黏在一起的吗,他这个恋爱脑,舍得让你一个人来医院?”
“说起来,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回老家办婚礼,记得到时请我啊。”
贺微月第一次眼底展现真正的笑意:“嗯,我们快结婚了,过段时间就会回老家。”
“你回老家做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正好撞上厉时宴阴沉的眼眸。
她身子一僵,刚要开口,贺微月就低声和朋友说了一句什么,朋友点点头,立马离开了。
等到人影消失后,她脸上才再次浮现出一抹笑容,跑到厉时宴身边,推着他就要离开。
“出院手续办完了吗,谢谢你啊,特地来接我出院。”
她故意的想要岔开话题,可厉时宴却不知为何格外执着那个话题,他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一把攥住她的手。
“为什么不回答!”
“你回老家做什么,是不是要离开我?!”
莫名的厉时宴突然想起上次去寺庙里求的那支签,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贺微月看着他脸上慌张的神情,莫名有些出神。
还记得三年前,他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那时候,她在他要拿起椅子砸向自己腿时,扑在了他身上。
那一次让她断了三根肋骨,却也成功的让厉时宴不再抗拒她,再让她滚。
半夜她攥住他的手哄他睡觉,却见他突然从梦中惊醒,似是做了一个噩梦,然后红着眼问她。
问她是不是也要跟他的父母,跟宋安然一样离开他,不要他?
那时她的回答是怎么样的?
她蹲在他面前,紧紧抱住他坚定道:“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现在她的回答依旧是:“我这么爱你,怎么会离开你?”
贺微月的眼底一如既往地真挚,没有半分谎言。
厉时宴一颗心才彻底落了下来,任由她推着自己出了医院。
而在贺微月出院的第二天,她很意外的收到了宋安然生日的邀请函。
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整个大厅都缀满碎钻和鲜花。
而今天的主角宋安然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站在正中央,享受着旁人的恭维。
“安然,厉总真的好爱你啊,这礼服,这皇冠,看得我都羡慕死了。”
“我听说这宴会还是厉总亲自设计派人装饰的,他每天日理万机,居然还能抽出时间特地为你准备惊喜,这样的男人可太难得了。”
宋安然微红着脸,笑笑没有说话。
“安然。”
被贺微月推过来的厉时宴坐在轮椅上,深情的看着她:“生日快乐。”
说完,他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她。
礼物被拆开的一瞬间,宋安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天哪,这不是上周苏富比拍卖行上的压轴物品吗?”
“听说是伊丽莎白女王佩戴过的,寓意着真爱不渝,原来是被厉总拍下了,这可一条价值好几个亿呢!”
……
在客人的惊叹声中,宋安然甜甜的朝厉时宴一笑。
“时宴,谢谢你,我很喜欢。”
众人催促着宋安然把这条项链戴上,等她戴上后又是一阵夸。
随后有人注意到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贺微月,话里满是讥讽。
“贺微月,今天是宋安然的生日,你就这么空手而来吗?”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全落在贺微月的身上。
贺微月忽视掉这些异样的目光,刚要开口时,外面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就看见落地窗外无数颜色夹杂着无数金色银色的弧光喷簿。
像是最绚目的花园,姹紫嫣红盛放在黑色夜幕。
紧接着,十二仕女图跃然于天空,栩栩如生。
众人被震惊得惊叹连连,宋安然更是推着厉时宴朝露台上走去。
而到了这一刻,厉时宴也终于确定,这是他原本给贺微月准备的国风烟花秀!
他下意识的朝贺微月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里早就空空如也。
他连忙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
你什么意思?
很快贺微月的短信就弹了出来。
我只是觉得,这个烟花送给她,或许你会更开心。
厉时宴心脏骤然一紧,下一秒就看见远处的工作人员朝宋安然说了些什么。
很快宋安然脸上浮现出喜悦,朝他走来,激动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时宴,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款国风秀的烟花很久了?”
“谢谢你为我准备的这个惊喜。”
这个吻,厉时宴盼望了很多年。
但真正到这一刻的时候,他心里却没有半分欣喜。
反而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这时厉时宴的手机一震,贺微月的短信再次弹了出来。
时宴,恭喜你,得偿所愿。
厉时宴看了那条短信很久,心里十分不郁。
可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看到这句话会这么大的情绪。
最后他闭了闭眼,将手机熄屏。
宋安然生日过后,贺微月就没再见过厉时宴的身影。
只是听他的兄弟说他一直陪在宋安然身边。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厉时宴对宋安然如何宠爱。
为了哄她开心,二十万一支的玫瑰厉时宴说买就买。
为了让她发脾气,五十万一颗的钻石厉时宴说丢就丢。
为了让她玩得满意,一千万一天的滑雪场厉时宴说包下就包下。
他们告诉她这些,无非是想让她这个舔狗难堪。
可没人知道,她根本不在意。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忙着要做。
她要准备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