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再说。”井宣微笑。

相机是他吃饭的工具，一般不借，除非代价足够。

这室友家里给的生活费充足，完全不用兼职。

但买皮肤花了不少钱。

刚洗完澡，微信就响了。

是瑶真真。

“井宣！明天有空吗愉快”

“有！”

“那好，明天下午四点半，我来学校门口接你，给我拍照愉快。”

“嗯……你说地址我过去也行，接的话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顺道的。”

“那……行吧，就在南河校区西门外，嗯，稍微过一点点，麻烦你了。”

“没事，说了顺道的愉快。”

确定完这件事，井宣想了想，没在京东买内存卡，怕时间来不及。

早早睡了。

翌日下午三点，他就来到江理工和江大之间的路口。

这里有一间佳能官方旗舰店。

除了买个内存卡，他还打算再买一个镜头。

柜台女销售先是眼睛一亮，然后扫了一眼着装，又一黯。

最后落到了相机包上，眼神再次亮起。

挑镜头就花了一个小时。

最后定为佳能RF 24-105mm F4 微单镜头

单价9500。

不算贵。

但比原先那个便宜的镜头好了一百倍。

焦距范围更宽，适合多环境使用。

光学性能出色，可以实现美丽的背景虚化效果，重量还适中。

功能依然是集中在人像摄影。

还送了背包和内存卡。

“小哥哥慢走！有问题可以随时过来。”女销售甜甜一笑。

“好的。”

井宣一看时间差不多，又走回西门右侧不远处，等待瑶真真。

四点二十五分左右，一辆高配版白色阿斯顿·马丁DBX驶到他身旁路边停下。

井宣不认识这台车，记得瑶真真上次开的是宝马跑车款，便退开几步。

车窗落下，露出副驾驶一张陌生少女好奇的脸，以及驾驶位瑶真真灿烂的笑容。

“快上来，井宣！”

“哦，好的。”井宣微微错愕后，连忙微笑答应。

在附近许多行人和一些学生的注视下，他还是感觉有些尴尬。

走向后车门，正要打开，余光瞥见后方来了一辆红色车。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

帕拉梅拉，牌照特别眼熟。

这么巧？

当下也来不及细想，拉开车后座门。

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女孩，是那天见过的瑶真真的同伴。

“哈喽！”女孩挥了挥手。

“你好！”井宣头皮发麻，但仍旧淡定地打招呼。

暗暗咬牙上了车。

心想，就该约在百米外。

车内充满了少女气息，以及不同的香味。

从后座可以看见，瑶真真穿着一条白色蓬蓬短裙，裙摆下是白泽光润的长腿。

旁边女孩穿的也是粉红JK短裙，更是让井宣一动不敢动。

“井宣，今天你要辛苦喽，我们三个都拍！”瑶真真一边并入车流，一边银铃似的笑道。

她的声音处于微变声期，还带着少女音。

“没事，可以的。”井宣渐渐冷静下来，看向窗外，以免余光扫到白乎乎的腿。

脑子里也在想，刚才那辆车好像是言玉仪的。

此时，红色帕拉梅拉中，确实坐着言玉仪。

她正要去理工的教工楼，找人拿井宣的资料。

一眼就看见井宣正要上车。

还是上的豪车！

心里莫名地就不痛快起来。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井宣就是那个人，可就是下意识地超级不痛快！

她脸色如常，语气却冷了：

“晓雯，把那个网红的单交给井宣，多找一个给他！看他那么闲！！”

“知道了言董！”女助理晓雯没有多问，虽然她也发现了路边的井宣。

前面拐过就是进学校的车道，五六分钟就到了教工6号楼。


“我是个摄影师！要想捕捉到最好的画面，我需要放空自己！绝对不可以沾任何情绪！

所以，公司的氛围真的不适合我，我得是自由的。”

井宣很直白地讲出了自己心里所想。

如果对方不高兴，那也没办法。

“你有没有想过大环境？现在都是团队合作。”

言玉仪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材料很可能被其他公司吸走。

“没有公司的包装，你再怎么会摄影，都无法把名气打出去，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我承认您说的是对的。”井宣居然点头认可了。

言玉仪赶紧趁热打铁：

“其实做什么都会失去一定的自由，我也一样,包括现在的你。”

“可起码没人在上面对我指手画脚，不是吗？”井宣的表情越来越放松。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如说透。

言玉仪听着却有点小不高兴了，俏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少许。

自己亲自邀请，难道还委屈了你不成？

真是有点恃才傲物了。

“井宣！没有人能完全不受束缚，太过于自我中心，会很难融入社会。”

“您说的是对的！抱歉言董，我知道您是一番好意。”井宣歉意地笑了下，

“可我就是想要自由！听着也确实自我中心了点。

但我信奉一句话！

天大地大，自己最大！

我不想要任何办公室斗争，也不想要被人呼来喝去、

所以，我注定加入不了任何一家公司。”

说完，他非常过意不去地望着面前的美丽女孩。

人家好心好意，自己却这样应对。

属实有些不识好歹。

可没办法，性子就这样了，改不了。

真要进了那种环境，自己会抑郁死。

但面前的女孩似乎在发呆。

只是定定地望着他，眼眸里一闪一闪，似乎情绪波动十分大。

井宣心中哀叹，完犊子了！被自己惹生气了！

大客户要没了！

此时的言玉仪，心里如翻江倒海。

又听到这句话了！

换做平时，这句话显得十分可笑。

也不会有人挂在嘴上。

如果不是当年听过这句，她也会嗤之以鼻。

可就是这样一句幼稚骄傲的话，支撑着她拿下本会被抢走的家族股份。

自己也单独创建了一家投资公司。

当爷爷奶奶训斥她，让她顾及其他人感受时，她就是大声喊出这句话来回答！

一贯冷静的内心，让她强撑着没有露出其他表情。

也许只是巧合！

不能仅凭一句话，就断定是他。

井宣说了他没来过江市。

世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可是……那晚……不也是巧合吗？

她牢牢压制住内心深处的激动，不让自己失态。

眸光死死盯住井宣的脸。

太久了，记不清了！

那晚手电照着，光线跟白天不太相同。

真无法从样貌上认出来。

“言董！实在是对不起，我有些不识好歹，让您失望了。”井宣讪笑。

他只以为这位言董在生气。

言玉仪清醒过来，勉强笑了下：“没有，我在想其他的。”

“哦！那就好！言董别太在意我说的，我就是个陪拍，当不起言董邀请，也没那个能力。”

井宣陪着笑脸示弱，言董一看就身份不一般，总得给人家点面子不是？

“我很荣幸能被言董邀请……”

话没说完，就听言玉仪突然问了句：

“你上次来江市是多大？”

“十……是真没来过。”井宣下意识就差点说成十岁，又连忙改了过来。

也不知道言董这么问是为什么。

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说自己被疑似亲妈赶走？

说自己被当成流氓打了一顿？

说自己睡桥洞发高烧？

没人有兴趣听这些故事，不如不说。

可这位言董问了两次了！

难道是当年要跳江的妹子？怎么可能！

天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彼此也是不相交的平行线。

人始终是要面对现实的。

所以，是和不是根本不重要。

“你在撒谎，对吗？”聪慧如言玉仪，立马捕捉到男孩那一丝犹豫。

“没有，是真没来过。”井宣摇头摇得像开了马达，“要是来过，我没必要瞒着。”

为了堵住女孩的嘴，他反问一句：

“言董，您都问我两次了，是有什么事吗？”

“哦，没有，就是随口一问。”言玉仪敷衍着，目光却忍不住在井宣脸上巡梭。

她真的很想找到那个人。

为当年被打的事道个歉，补偿一下。

如果不是那个人，自己早没了。

也正是那份人小鬼大的洒脱，让她认识到自己没必要的脆弱。

这些年，她憋了一万个坚强的故事，想要说给那个人听。

或许，只有他才听得懂。

“那……如果没别的事，前面把我放下吧，就不耽误言董的行程了。”井宣只想赶紧回食堂吃点饭，再晚就没了。

言玉仪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

“你拿着，号码就是我的私人微信，要是有什么业务我会告诉你。”

“谢谢言董！”井宣双手接过，还给了一个微笑。

“对了！就裴总一个人在家吗？”言玉仪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感到不合适，这种话就不该问。

“不是的，还有她的几个朋友！”井宣如实道。

“哦！”言玉仪心里莫名地一松。

人多，那代表没有那什么。

她看了下外面，这里离理工还有很远。

“把你送到学校附近吧，然后你走回去。”

“太麻烦了，您的时间宝贵。”

“没事，我正好也要去一下江大图书馆。”

“那好吧，谢谢言董。”

名片上的名字井宣看见了，言玉仪，挺好听的。

却听旁边的言玉仪很突兀地问道：

“井宣，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呃……务农的。”井宣随口胡掐。

“那你爸妈肯定又帅又漂亮。”言玉仪继续试探。

身旁男孩的颜值证明基因好，稍差一点都生不出这副模样来。

务农？不信。

“还行吧。”井宣已经不想说这个话题了。

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这两个身份。

这也是他不能融入团队的原因之一。

连学生的圈子都难进去。

当别的同学说爸妈就只给我2000生活费时，他只能立即躲开。

当别的同学吐槽自己爸妈时，他只能戴上耳机。

听多了就想得多，想多了就是自寻烦恼。

察觉到井宣表情的细微变化，言玉仪没有继续问了。

柔和的眼眸闪过回忆之色，一眨不眨地盯着井宣的脸：

“以前我认识一个人，他从小没见过他爸，说要是有一天见到了就竖个中指！”


“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怎么就不能在这？”史光明切了一声。

“老井！那车上谁啊？帕拉梅拉啊！我的天！女士豪车！”陶陆海挤眉弄眼。

“哦！那是拍照的一个客户，顺道把我送到这。”井宣脸色如常。

“是吧？”陶陆海一脸疑惑，然后眨了眨眼，悄声问：“老井，你不会是……”

“什么？”井宣目露警告，希望室友不要说出那几个字。

然并卵，陶陆海还是问了：

“不会是……被富婆包养了吧？”

“包个屁啊！我是去拍照的。”井宣拍了拍胸前的背包。

“应该不是包养，但我看差不多了。”史光明一副“我都懂”的表情。

“这是初接触，不然今晚就不会回来了。”

“别瞎扯！哪跟哪啊，真顺道送一下，别说了哈！”井宣不满地道。

陶陆海和史光明对视一眼，都露出一脸贱笑、

笑容里又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羡慕。

三人正好结伴回寝室。

“你们怎么在这呢？”井宣问。

“去玛雅玩了。”陶陆海回道。

“哦。”井宣知道玛雅，那是水上乐园，不过他没去过。

“老井，你今天去拍照赚了多少？”史光明好奇地问了句。

“不知道，还没转过来。”井宣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看了下。

已经转了！

瑶真真转账6000元，还有一句话：

“井宣！谢谢你！这是我们三个人的，照片我太喜欢了，她们也很喜欢。”

这么多？！

井宣惊讶。

说好三百两小时的。

他根本没想过能多给，毕竟对方才十八岁。

就算家里有钱，零用钱也不会太多吧。

可事实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对“穷”字有了更深的感悟。

此时，西门外的马路上。

离校门口两三百米的距离。

劳务公司黑心强刚从楼上下来。

手里的车钥匙按了下，路边一台宝马嘟嘟叫了两声。

每次按动车钥匙，都会让黑心强的心里生出成功人士的爽感。

太有面子了！

宝马虽是二手的，但也是宝马不是？

开车出去撩妹，成功率大增！

得意之下，他没有注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颤巍巍朝他走来。

他坐进车里，打开车窗。

一是空调还没完全启动，太闷热了。

二是这样才能给人看见驾驶室的他。

本要开车就走的，那老太太却刚好从车前路过。

走得又慢，一步一哆嗦。

“怎么从这里走呢？”黑心强探出头，很不满地朝老太太抱怨了一句。

那老太太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靠近车窗。

黑心强一见，心里就气笑了。

哟呵！这是要跟自己理论？

没那工夫搭理你！

他缩回头，点着火。

老太太又瞄了他一眼，依旧闷不做声，颤巍巍走到车门前。

右手突然朝车内丢来。

一包黑乎乎的东西飞射而出。

“噗”地一声，在黑心强脸上炸开。

臭！

奇臭！

黑心强整个人僵住了！

紧闭口鼻，一动不敢动。

生怕张嘴让某些物体改变流向。

他脑子里已经炸开了！

我尼玛！

我的天爷爷！

这老太婆怕不是疯了！居然给老子甩屎！

呆愣半晌后，他顾不得找老太太麻烦。

低头去翻纸巾，手忙脚乱……

那老太太面无表情地走了。

一步一步，慢悠悠的，仿佛事不关己。

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后，老柯笑容满面地收起手机。

老柯笑呵呵地把视频给井宣发了过去。

然后把视频删掉。

任务算是完成。

不违法，韦德。

老太太七十八了，是他发小的老娘。

发小早些年坐了十几年牢，出来后没撑多久就病逝了。

剩下老两口。

老柯把那一千块都给了老太太，事情一说明，老太太把头一点。


“我与孙总约好来拍写真照，如果您不是孙总，那抱歉了。”井宣感觉到对方故意纠结学生两个字。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本能地选择不接茬。

柯丽丽站在一旁，提着补光灯，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环境。

她处世不深，听不出来郭凡的误导。

前台已经打完电话，笑着道：

“你好，你先坐一下，孙总很快回来。”

“好的，谢谢。”

井宣拉了拉柯丽丽，到待客区的沙发坐下。

周围工作间里不时有人看过来。

尤其是女孩子，眼睛跟探照灯似的，频繁转头，交头接耳。

前台小姐姐殷勤地倒了两杯水，非常温柔。

“谢谢。”井宣微笑点头。

柯丽丽慢了半拍。

这家网媒公司装修得很不错，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个二十七八岁，看着干练成熟的短发女人走到前台。

俯下身子低声问：

“是来面试主播的吗？”

“不是，是摄影工作室的，来拍写真照。”前台小姐姐把脸藏在台子后面，偷笑着道。

短发女人顿时大失所望。

“还以为是新人呢！”

那边郭凡心里有点急了，要是等孙总到，事情怕是办不成。

他装作关心地对前台喊道：

“小王，孙总还没到，把人带去曾总那里坐吧，曾总说他先聊一下。”

“可是……孙总说马上到公司了。”前台小姐姐不笨，她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反正不管如何，人不可能由她带过去。

“让你去你就去啊！”郭凡故意不耐烦地催促，“孙总那么多事，哪有时间，你别不懂事哈。”

“要去你自己去！我只知道孙总说马上到。”前台小姐姐随口丢了一句，低头处理自己的事情。

“嘿！你……”郭凡气恼，却又不好再说什么，前台也是有关系的。

时间紧急，他只好自己上了。

走到待客区，一脸的和颜悦色：

“小帅哥，我带你去先去曾总那里谈吧。”

在他想来，没见识的学生哪懂那么多。

一准蒙头蒙脑跟着走。

但得到的答复出人意料的坚挺。

“不好意思！我只找孙总！”井宣两边嘴角一扬，语气不硬不软。

郭凡吃了个瘪，满肚子都是郁闷，这小子怎么这么难缠呢！

便冷冷丢下一句：

“行吧，你在这等。”

井宣勾起嘴角，给了个假笑。

干等了几分钟后，前台小姐姐又走了过来。

“走吧，我先带你过去，你先开始拍，路上堵车，孙总会晚一点到。”

“好的，麻烦你了。”井宣点头，他相信前台小姐姐说的。

柯丽丽跟着起身，两人随同前台往办公室的深处走去。

沿途可以看见不少改造的直播间。

各种风格都有。

来到最末尾的办公室，里面足有八九十个平方。

布置成了住宅客厅的样式。

地毯、大沙发、小沙发、阳台，看着就跟居家一样。

房间里有个穿搭性感的女孩，窝在一张熊猫状懒人小沙发里玩手机。

画着稍浓的妆，看着也有几分姿色。

超短的百褶裙让那双不算长的腿一览无遗。

见几人进来她也没抬头。

而刚刚那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也在，冷着个脸，假装没看到井宣。

“萌宝，这是来给你拍写真的摄影师，你跟他沟通下吧。”前提小姐姐没理会郭凡，只对网红艺人萌宝说话。

“哦好。”艺名叫萌宝的女孩应了一声，依旧埋头在游戏中。

前台小姐姐没有多说，转对井宣笑道：

“就在这里拍，孙总到了我会告诉你。”

“好的，谢谢你！”井宣真诚地道。

“不客气，你忙吧。”前台嫣然一笑，说完就走了。


井宣扫视一圈周围的环境，心里已经有数。

简直不要太简单！

他让柯丽丽把东西放下，然后对那个萌宝说道：

“你好！请问现在可以开始拍吗？”

“嗯，等会，我打完这一把。”萌宝头也不抬，蜷缩在沙发里，手眼忙得很。

另一边椅子上坐着的郭凡眼中露出嗤笑。

故意不起身去催，存心要看摄影师的笑话。

估计没多久，曾总的人就会来，到时那小子怕是会很难堪！

井宣带着柯丽丽在长沙发上坐下，静静等待。

一两分钟后，萌宝抬头瞄了一眼，又低头继续玩游戏。

下一刻她猛地再抬起头来。

不是吧？哪来这么帅的小哥哥？！

顿时她没了玩游戏的心情，直接挂机。

也不好意思窝着了，直起身，端端正正坐好，还很淑女地叠起腿。

轻咳一声后，嗓子也夹了起来：“你好小哥哥！我们现在拍吧！”

“哦，可以的，请问你想拍什么感觉的？已经有想法了吗？”井宣微笑以对。

“没有呢！我不太懂，就是要性感一点，可爱一点，酷酷一点，偶尔懒懒一点。”萌宝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毛忽闪了几下。

心里却在狂喊：天哪！怎么可以这么帅！！我快疯了！

“懂了！开始吧。”井宣拍了下手掌。

拍这种写真，对他来说，就像傻瓜式操作。

完全不需要捕捉瞬间的灵感，摆好姿势连拍就行。

而且最好是不要拍出模特的目光神韵。

因为大部分模特只能摆出姿势，内在会有所欠缺。

也许摆了个可爱，但眼神不能细看，细看会发现是冷的。

井宣制止萌宝站起来，“这个小沙发来几张吧，躺好就行。”

“哦。”听到躺好，萌宝莫名地感到脸上发烫。

正当井宣指挥柯丽丽拿补光灯站位时，门外进来三个带着摄影设备的人。

“你好！我们是飞影工作室，跟曾总约好的。”

前台处。

小姐姐看见那三个人进去，却也不好说什么。

这明显是大神打架。

她连忙在手机上通知了孙总。

办公室里。

“哦哦！来了是吧，现在拍吧。”

郭凡说着瞥了一眼井宣，眼里充满了快意。

呵呵！你这小子怕是只能灰溜溜回去了！

他本来不想卷入那么深，但被气到了。

之后完全可以推说不了解情况，是曾总安排的。

新来的三人摄影团队，领头的三十多了。

一头齐肩卷毛，透着浓浓的古早油腻艺术家味道。

他们看见井宣和柯丽丽摆弄补光灯，却视而不见，自顾自准备起来。

萌宝一头雾水，究竟是哪一边拍啊？

“萌宝。”郭凡给了个眼神，“飞影工作室负责你的写真。”

“啊？哦。”萌宝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但经纪人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办法。

再怎么心不在焉，也意识到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事情。

井宣双眼一眯，拍了拍柯丽丽，让她停下。

柯丽丽也发现不对劲，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井宣。

这种事她没经历过。

“没事，你先坐一下。”井宣给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那边卷毛油腻男说话了：

“你这套衣服不行，换一条小姨裙，穿高跟鞋。”

萌宝面露不满，小姨裙擦边痕迹重，而且太泛滥，会在粉丝面前降低档次。

却被经纪人郭凡瞪了一眼，只得不情不愿起身去换。

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是梳着背头，跟个央主持似的曾副总裁。

与卷毛油腻男打了个招呼，很熟络的样子。

然后才瞥了井宣一眼，但没有说话，完全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