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婳肖政的其他类型小说《安婳肖政穿书年代,炮灰原配携崽随军去啦小说》,由网络作家“空山灵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跟感情有什么关系?人家是两口子,不管感情怎么样,对外都是一体的,你欺负小安,就等于践踏肖政的脸面!”余宝山无语得很,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葛红英还是这么幼稚自我,难怪“妇联主任”前面那个副字一直去不掉。“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说我!”葛红英皱眉道。她还一肚子气呢,今天红霞没出到风头也就罢了,那个安婳还一点事不懂,居然把事情挑破!害她当众道歉,损害她在群众心中的威望!余宝山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回头你提点东西上门,再好好跟小安赔个不是。”“知道了知道了,”葛红英敷衍地应了,“先不说这个,红霞的事你跟李处长说了没?”余宝山有些不耐烦了,“急什么,今天人多不方便说,回头我再找机会吧。”葛红英见状闭上了嘴巴。***安婳没太把葛红英放在心上,反正...
“这跟感情有什么关系?人家是两口子,不管感情怎么样,对外都是一体的,你欺负小安,就等于践踏肖政的脸面!”余宝山无语得很,参加工作这么多年,葛红英还是这么幼稚自我,难怪“妇联主任”前面那个副字一直去不掉。
“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还说我!”葛红英皱眉道。
她还一肚子气呢,今天红霞没出到风头也就罢了,那个安婳还一点事不懂,居然把事情挑破!害她当众道歉,损害她在群众心中的威望!
余宝山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回头你提点东西上门,再好好跟小安赔个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葛红英敷衍地应了,“先不说这个,红霞的事你跟李处长说了没?”
余宝山有些不耐烦了,“急什么,今天人多不方便说,回头我再找机会吧。”
葛红英见状闭上了嘴巴。
***
安婳没太把葛红英放在心上,反正对于这个邻居,她的态度是敬而远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也将自己的想法明确告诉了肖政,肖政不假思索就道:“她要是欺负你,你只管当场报复回去,不用考虑后果。”
“余政委好歹是你的上级,你不怕我得罪了他,给你添麻烦?”安婳问。
肖政双眼拢着她,极其认真道:“你男人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也不是窝囊废,这点事还是担得起的。”
安婳看了他一会,笑着在他唇上印上一吻,“那你会永远这么保护我吗?不管世界怎么变,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站在我身边?”
“会!”肖政犹豫了一下,也生疏地在她唇上亲了亲,“你是我媳妇,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不会放弃你。”
安婳静静地看着肖政。
他的话很动听,也很真诚。
她不认为是自己的到来才引得男人说出这样动人的承诺,毕竟男人并不知道这个身体已经换了个芯子,他认为的,她一直是她。
所以,他的话,是对他“媳妇”说的,不管这个“媳妇”是谁。
原主,她,抑或是书里的女主。
都行。
有没有爱不知道,但责任和担当绝对是满分。
安婳并不在意,反而更安心。
爱情的荷尔蒙催生出来的诺言是有保鲜期的,一个人的本来性格所主导的行为,才是可靠的。
肖政这个人的底色就很好,对家庭负责,有担当。
安婳本就是冲着抱男主大腿而来,想在两年后到来的运动中找一个保护伞。
但她也忐忑。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从古至今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现在她可以放下大半悬着的心了。
肖政出去上班时,在门口刚好碰到了余宝山。
在他心里,对待余宝山两口子肯定不像从前那样亲近了,但他也没有意气用事冲余宝山甩脸子,而是自如地打着招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安婳看在眼里,暗自点头。
这个男人看着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能坐上高位的男人,绝对有他圆滑的一面。
“妹子,我来帮你种菜!”周梅花收拾完家里后,便立马到对门找安婳了。
安婳本打算等肖政在家的时候再种菜,因为她不会。
可周梅花积极性很强,拿起锄头就帮忙挖地,指导着安婳该怎么做,同时还不耽误聊天。
“昨天的事,你家肖副师长没说你吧?”周梅花问。
安婳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要说我?”
周梅花见她的样子就安心了,“没有就好,我是怕肖副师长和余政委关系好,怕他不站你这边。”
“有文化......”葛红霞委屈得眼眶泛红,“我不是不想学文化,是爹娘不让我上学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没文化已是既定事实,不符合人家的要求。”葛红霞摇摇头,“算了吧,别耽误自己了。”
葛红霞沉默半晌,倔强的没让眼泪掉下来。
“姐,那我......如果李处长这里不成,我还能找个什么样的?”
葛红英思索一番,“司令部有几个参谋是单身,人也不错,回头我跟周梅花说说,让她请石参谋长做媒。”
“参谋?”葛红霞问:“参谋是多大的官?比李处长大还是小?”
葛红英语塞。
这怎么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师部的参谋最高也能到正营级,但着实没啥权力。
李寒松是正团级干部,司令部的二把手,仅次于石参谋长之下,那几个参谋可没法跟李寒松比。
犹豫一番,葛红英还是大概跟妹子说了一下情况。
葛红霞听了一脸灰败。
她最初打算嫁给肖副师长,营区第三大的官,接着是李寒松,也能被人尊称一声首长,可最后告诉她,她只能嫁给什么参谋......
葛红霞来部队就是奔着嫁大官来的,像姐夫余宝山那样神气的大官。
她可不想嫁个小喽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转业退伍回老家了。
葛红英也知道妹妹的心思,她也想妹妹嫁得好,姐妹俩就可以互相帮衬,本来嫁给肖政是最好的,可惜.......
“这也没办法,营区里数得着的干部都是年纪大的,老早就成家生孩子了,总不能盼着他们死老婆或者离婚吧?唯一的一个李寒松,可人家又......红霞,参谋也不错,至少人家年轻啊,年轻人的未来无可限量,你要是陪着他一步步走上去,两口子的感情又是不一样的.......咱们不能只图现成的。”
葛红霞低垂着头,没说话。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她可不想抓那没影的事。
而且李寒松哪哪都合她的心意,她舍不得放弃。
“姐,谁跟你说李处长瞧不上我了?”
葛红英惊讶道:“你什么意思?李寒松同意跟你处了?”
葛红霞红了红脸,“那倒还没有,不过我有种感觉,只要我坚持下去,他的心迟早会被捂热的。”
女追男隔层纱,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她就不信她和李寒松之间的这层纱,就那么难捅破!
吃完饭洗完碗,葛红霞便出了门,外面是温雪曼家的保姆小乔在等她。
小乔亲亲热热挽上她的手,“李处长真是不解风情,你都亲自去师部找他了,他还拒绝你,活该他成个老光棍!嘻嘻。”
葛红霞拐了拐小乔的胳膊,“别这么说,人家也才三十。”
小乔撇撇嘴,“在我们老家,三十多岁的男人当爷爷的都有......你既然喜欢他,就千万别放弃,懂吗?你就经常去他面前晃悠,让大家都知道你对他有意思,说不定他怕影响不好,就真向你屈服了呢。”
葛红霞犹疑道:“这样能行吗?”
“怎么不行?”小乔凑到葛红霞耳边嘀嘀咕咕了一番。
正说得起劲,余光里一个人影从她们身边走过。
葛红霞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小乔。
小乔倒是一点不慌,自如地打着招呼,“肖副师长媳妇,上班去啊。”
安婳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葛红霞和小乔在大道上说话,她跟在后面,自然而然便听去了一些。
回头得让肖政提醒一下李寒松,要保持和葛红霞的距离。那个小乔说得没错,部队对干部的作风问题抓得严,如果葛红霞真舍得下脸皮,身后还有个姐夫撑腰,对李寒松绝对不会有什么好影响。
“以前我只喝巴西的咖啡豆,现在买不到了,这是印尼的,你凑合尝尝吧。”温雪曼细指拈起精美的咖啡杯,斜靠在沙发上,姿态闲适。
安婳尝了一口,咖啡的浓郁香气在嘴中铺漫开来。
她道:“品质还是不错的。”
温雪曼笑了,“我请过好几个人喝咖啡,都吐了,只有你会喝。我听说你父亲是大学教授?你是学西洋乐的?”
安婳点头,“是啊,我拉小提琴。”
温雪曼眼睛亮了,“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聆听一曲。”
安婳表情遗憾,“真不好意思,我的琴留在了省城,没带来。”
温雪曼一下萎靡,叹了口气,“老陈不让我听留声机,不让我跳舞,甚至看什么书都要他审核。我的精神世界跟这个鬼地方一样荒芜。”
安婳没接话。
温雪曼突然又振作起来,期待地看着安婳,“你来了就好了,以后也有人陪我说话了。不瞒你说,我跟她们是一点合不来,但见你的第一面,我就觉得我们是一类人。”
安婳笑笑,如果温雪曼一直维持这个生活作风,一定会在两年后遭殃。如果换个时空环境,她可能会跟温雪曼做朋友,但眼下,还是决定少跟温雪曼打交道。
稍微坐了会,安婳就告辞了。
第二个拜访的是王副政委家,王副政委的媳妇叫廖三妹,刚刚跟周梅花一块来看过安婳。
“哟,你看你客气的,还带啥东西啊,拿回家给孩子吃去!”
“一点槽子糕,就表示个意思,嫂子你就收下吧。”
两人拉扯了一会,廖三妹才不好意思地收下糕点。
她邀请安婳进去坐,安婳婉拒了。
周梅花家也是这样,撕吧了很久才把槽子糕送出去。
“妹子,你说说你也太客气了......这样,晚上跟肖副师长来我家吃饭,我现在就杀鸡炖上。”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立马在旁边拍手嚎叫:“嗷~嗷~吃鸡啰~吃鸡啰~”
“这小犊子,就知道馋嘴!”周梅花笑骂了声小儿子,又转向安婳,“真的,你们一定要过来!”
安婳道:“我家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呢,今天不着急,咱们就住对门,以后有的是机会来蹭嫂子的饭吃,嫂子到时候别嫌弃我就成。”
周梅花只觉得安婳说话好听,连拒绝人都说得让人生不起气来。
她无奈地嗔了安婳一眼,“成,下回再请你的时候,可就不许这么磨叽了。”
安婳笑着点头。
最后一个拜访的是余宝山家。
开门的便是上午在墙角偷窥的那位姑娘。
她见到门口的安婳,眼睛便不自然地垂下了,嗫嚅道:“你、你找谁?”
“我是隔壁新搬来的,过来打个招呼,你是红英嫂子的妹妹吧?”
姑娘微微点头,“我叫红霞,我大姐和大姐夫都上班,不在家.....”
“没关系。”安婳道,顺便打量了一下红霞姑娘。
脸蛋清秀,皮肤微黑,穿一条桃红色布拉吉,垂在胸前的大辫子乌黑油亮,健康阳光,很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
安婳道:“我听我爱人提过你。”
葛红霞一下抬起头,“肖大哥提过我?”
肖大哥?
不是安婳疑心重,实在是这位红霞姑娘的神情表现太容易让人联想。
安婳笑道:“他说你勤快贤惠,是个好姑娘。”
葛红霞的脸瞬间就红了,手指绕着辫梢,轻咬下唇,一副小女儿情态。
安婳心里已经可以确定某些事,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从老家过来的吧,什么时候来的?”
葛红霞答道:“我来了一个多月了。”
原身是两个月前给肖政写的离婚信,作为政委的余宝山,很容易就能第一时间了解到肖政的婚姻生变。
虽说肖政这个人一点没有亲和力,但条件在那摆着,哪怕是离婚带个儿子,在很多人眼里也绝对是个香饽饽。
葛红霞来得这么巧,又这副作态,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安婳将槽子糕送了出去,笑着同葛红霞告辞。
葛红霞看着安婳的的背影,眼里渐渐浮现出不甘。
肖大哥的媳妇果然像大姐说的那样,是个娇滴滴的资本家小姐,这样的人怎么能伺候好肖大哥呢?
葛红霞从来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的目的。
她一开始很怕肖政,觉得这个男人很凶,结婚后肯定会打媳妇,而且她不是很乐意给人当后妈。
但架不住葛红英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肖政的好啊,说他的前途比姐夫都好,嫁进肖家当后妈,都比嫁给大多数人强。
葛红霞到部队来,就是奔着嫁大官来的,慢慢的,就对肖政起了好感......
但要说多喜欢也不见得,主要是原本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飞了,葛红霞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也不由自主用挑剔的眼光去看安婳......
安婳感觉到了身后强烈的视线,但她压根没把葛红霞放在眼里。
原书里别的人物不记得,但记得男主女主啊,葛红霞不是女主,说明肖政即使离婚了也不会考虑她,她纯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肖政下午下班回来时,从服务社扛回了订的两口铁锅。
“你确定你要做饭吃?”肖政问她。
安婳点头。
“那好,我明天一早拿本去买柴火。”
家家户户的柴和煤都是拿本购买的,按人数,人口多的可多买,人口少的只能少买。
肖政看了安婳一眼,“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买不了多少柴,不知道够不够用。”
安婳纳闷,“怎么就你一个人,还有我和冬冬呢。”
肖政淡淡道:“你们的户口不在这。”
安婳把今天收拾出来的介绍信和证明交给肖政,“用这些资料可以迁户口吗?”
肖政翻看了几眼,点点头,“可以。”
安婳笑吟吟道:“那就麻烦肖政同志去办这事啦。”
肖政捏着资料的手微颤,面上却轻描淡写的,“我抽空去办。”
一家三口又慢悠悠去食堂吃晚饭,回家时,冬冬有些蔫儿,被爸爸抱在怀里,小脑袋靠着爸爸的肩窝。
安婳走在肖政的身边,一家三口的气氛很是和谐。
葛红霞从院门门缝里往外看,越看心越堵。
“红霞。”
葛红霞一惊,回转身,便对上葛红英凌厉的眼神。
“姐......”
葛红英看小妹委屈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是我欠考虑,先前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满,让你陷进去,如今却......不过你放心,姐一定替你找个比肖政强的!”
葛红霞嘟囔道:“你先前说肖大哥就是条件最好的。”
葛红英一噎,脑子转了几转,道:“谁说的?作战处的处长李寒松,也是个很有前途的。”
葛红霞只关心一点,“他是个什么官?跟肖大哥比谁更出息?”
葛红英道:“他级别比肖政低,但人家可是头婚......”
葛红英在葛红霞耳边低语了几句,葛红霞才勉强点了点头。
总之,看上去应是吃了些苦头。
葛红英一进家属院就引起了注意,不过大家都是远远看着,讨论着,很少有人凑上去。
她可是被“反特”组调查过的人啊!你人要是没点毛病,能被调查?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葛红英一向要强,见此情景哪有不生气的,但她暂时顾不上跟外人计较。
一把推开家里的门,首先看到的是在院子里玩耍的儿女。
葛红英战争年代怀过两胎都没保住,这一儿一女是和平后才生下来的,大的儿子八岁,小的女儿六岁。一对儿女就是她的一对眼珠子。
见到妈妈,孩子们瞬间就冲了上去。
“妈妈你回来了!”
葛红英抱住一双儿女,泪盈于睫,这个家还是有在乎她的人的。
“你们的爸呢?”
大儿子答道:“小姨生病了,爸带她去医务室看病。”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夫也说了,你要少思虑病才好得快,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真不知道哪来那么重的心事。”
“我是担心我姐,姐夫,我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她很快......”余宝山一只脚踏进家门,看到葛红英,眼神一亮,“你看,你姐不是回来了嘛!”
“姐!”葛红霞连忙绕过余宝山跑到葛红英面前,眼泪刷就下来了,“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怕......”
葛红英却没像以往那样见到妹妹哭就急着安慰,她的眼睛在余宝山和葛红霞身上来回扫视即便,阴恻恻道:“余宝山,我出事你不着急,小姨子生个病你屁颠颠的忙前忙后,你安的什么心?”
余宝山一愣,随即“砰”地将院门关上,恼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葛红英脖子一梗,“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余宝山看了看傻在那的葛红霞,一把扯过葛红英,将她拉进了屋。
很快,越来越大的争吵声传到了外面。
“你是她姐夫,就该避嫌!她又不是病得快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的?你年轻的时候也挺善解人意的啊。”
“我无理取闹?是你不近人情!我关在学习班三天,你不闻不问,却陪着小姨子去医务室看病,你知道我这三天怎么过的吗?我天天被人守着学习,提心吊胆的连一天觉都没睡过!”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谁让你尽干些得罪人不利己的事儿?!”
“是肖政对吧?我就知道!”
“这事到此为止,你也长个教训,以后做事情不能只顾个人好恶。”
“余宝山你......我怎么嫁了你这么个人!肖政为了安婳来整我,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反过来教训我,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我要跟你离婚!呜呜呜呜呜呜.......”
隔壁的吵架声隐隐约约的,听不太真切,但葛红英那句快把嗓子都喊破的“离婚”,周围的几户人家都听到了。
周梅花第一时间就跑过来跟安婳蛐蛐。
“你听到了吗?要离婚呢!”
安婳道:“我看也就是吵架上了头,哪那么轻易就闹离婚呢。”
周梅花赞同地点点头,“余宝山人不错,对葛红英也好,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见他俩吵架。诶我说,他俩到底为啥吵你知道吗?我竖着耳朵也没听清。”
安婳倒是听到了什么小姨子姐夫的.......稍微联想一下,就容易往香艳的方向想,但不确定的事,安婳也不打算跟周梅花讲。
她摇摇头,“我也没听清,不过葛红英刚从学习班回来就吵起来,估计是这几天没吃好睡好,心里有气想发泄一下吧。”
中午照例是吃食堂。
肖政吃完饭后回到家,就开始锄院子里的杂草。
他只穿一件工字背心和军裤,壮实的身板蹲在那跟座小山似的。
冬冬也跟在爸爸身边,撅着小屁股拔草,嘿哟嘿哟喊着口号,十分卖力。
安婳端着一搪瓷缸水,站在旁边跟肖政商量事,“我打算下午去拜访拜访周围的几户邻居,你觉得我提什么东西上门合适?”
肖政扭头看她,神色复杂。
在军校时,安婳从不参与他的人情往来,哪怕是住隔壁的邻居邀请他们两口子去吃个饭,安婳也毫不给面子,并且直接说道,她就是嫌弃别人农村出身,粗鄙肮脏,她不想打交道。
部队里头大多家属也都是农村出身,她怎么又不嫌弃了?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跟以前不一样。”肖政黑眸盯着安婳,眼神很有穿透力。
安婳一点不慌。
她的性格跟原身大相径庭,但她从穿越的第一天起,就没打算模仿原身行事,那样也太累了。反正现在也不能提怪力乱神,只要她自己不心虚,就没人往换了个芯子那方面去想。
这不,连肖政也只是怀疑她精神受刺激了。
安婳悠悠道来:“我是看了很多书,明白了很多道理,出身农村不是耻辱,没文化也并非是他们的错,反而,这正是他们在旧社会受压迫受剥削的证明......总之,我的世界观已经被重塑过,我不是从前的我了。”
肖政眼神震撼,“你看的什么书?这么厉害!”
安婳:“......马、恩、列、毛的书都看,你作为无产阶级的领导干部,也应该多读这些书。”
肖政心虚,他喜欢有文化的,但自己是不爱看书的。进部队前他只会写自己名字,进部队后脱了盲,却看到书就头大,也就对军事打仗方面的感兴趣些。
“那你的变化,都是读书导致的?”肖政一错不错看着安婳。
他是想问她为什么会对他态度大变吧。
“没错,我先前对你不好,是因为傲慢和偏见,觉得你比不上有文化的才子,但现在我认为,你能从大字不识一个的穷小子成长到今天的模样,说明胆气、智慧、毅力都是一流的,你是战火淬炼出来的英雄,是守护国家和人民的最可爱的人。”安婳回望着肖政的眼睛,很真诚,因为她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肖政呆住了。
赞美的话他听过不少,崇拜的眼睛也见过不少。
但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令他心尖颤抖。
“其实你可以把我看成是两个人,一个是从前的‘我’,那个‘我’已经死了,一个是现在的‘我’——全新的、脱胎换骨的‘我’。”
全新的......脱胎换骨的......
肖政认真地看着安婳,熟悉的眉眼,展露的却是跟从前截然不同的神态,鲜活动人......
他喉结滚动数次,最终只溢出一个“嗯”字,轻缓而坚定。
从这一刻起,肖政的心里萌芽出了一种陌生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长出坚实的根茎和藤蔓,蔓延至他身体的每个角落,甚至灵魂。
安婳见他额头冒汗,将搪瓷缸喂到他嘴边,“喝点水吧。”
肖政的视线从她雪白细嫩的手指上划过,埋头,大口大口喝起来,像是渴到极致。
他的脖颈粗壮,被太阳烤得汗涔涔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起伏,汗珠子顺着脖子流下,隐没入背心底下的鼓囊囊的胸膛。
安婳水眸轻颤,她还是头一回发现,一个浑身是汗的男人散发的不是臭烘烘的味,而是荷尔蒙的味道。
要不,今天晚上让冬冬一个人睡了?
“爸爸,我也要喝,给我留点!”冬冬抿着干渴的唇,着急地看向他爸。
安婳失笑,“别抢别抢,喝完了我再去屋里给你们倒。”
等到爷俩都喝饱,锄草就更起劲了。
特别是肖政,像头上了发条的老黄牛,干个不停,一个中午就将前院后院都翻了一遍。
等肖政上班去后,安婳才想起来,他还没跟她介绍邻居们的情况。
不过不甚紧要,安婳自己琢磨了一会,也拿出了一个方案。
她去服务社买了一斤半槽子糕,分成三份装,又找出1盒从省城带来的包装精美的饼干。
她只拜访师长家,政委家,参谋长家,副政委家,这几家也正是住在她周围的几户。
首先去的是师长家,带的是饼干。
安婳叩响大门,过了一会,才从里面传来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
门打开,出现在眼帘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相秀丽,保养得宜,一身豆绿色旗袍勾勒出柔曼身姿,肩上随意披着一条真丝披肩。
安婳的瞳孔顿时就缩了缩,她居然还穿旗袍?
原身也有很多漂亮的旗袍,都被安婳收进了空间,期待将来有机会能穿一穿,但现在是肯定不会穿出来的。虽然两年后所谓的运动才正式来临,但身处历史当中,就会发现历史的发展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树叶在被吹起来之前,风就已经动了。
就拿服饰来说,现在在省城的大街上都看不到穿旗袍的,大多是工人装,年轻女性多有穿布拉吉的。
不知道温雪曼是政治嗅觉不敏感,还是胆子大,但安婳是不会为了一时的美丽去搞特立独行、跟整个大环境对抗。
“你是陈师长的爱人吧?你好,我叫安婳,是肖政的家属,这是我儿子冬冬。”安婳面带微笑。
冬冬礼貌喊人:“阿姨好。”
女人嘴角微提,矜贵地点点头,“我叫温雪曼,你们进来吧。”
安婳本打算打个招呼就走,没想到温雪曼会邀她进去。
她犹豫了一下,才走进去,主要是她也想看一看师长家什么样,好为她以后改造家提供一个不能超过的标准。
师长家的前院全是铺的石板,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杂草和尘土。角落搭了一个凉亭,凉亭里石桌石凳俱全,挂了三面遮阳的竹帘,亭边摆着几盆盆栽。另一边的墙根底下也摆着两排花盆,正开着姹紫嫣红的花朵。简单却颇有情调。
屋里,大部分家具也是组织配发的,不过带弹簧的沙发明显是自己买的,还添了一组红木橱柜,墙上挂着精美的挂钟,几上有古董花瓶等摆设......总之有很多精致的细节。
“小乔,给客人上咖啡。”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走了出来,听到温雪曼的吩咐,连忙应了一声。
安婳迟疑地问道:“小乔是......”
温雪曼轻描淡写道:“她是我家的保姆。”
许多干部家庭都会从乡下找亲戚来帮忙干家务带孩子,做的是保姆的工作,但谁也不会把“保姆”俩字挂在嘴上。
而且那个小乔对温雪曼恭恭敬敬,看着也不像亲戚,那就是雇佣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