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其他类型 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唐书惠关子辰全局
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唐书惠关子辰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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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豆丁

    男女主角分别是唐书惠关子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唐书惠关子辰全局》,由网络作家“小甜豆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跟关子辰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决定嫁给他。那会儿年纪小,又浮夸,虽出生在江南水乡,性子却一点也不内敛。我梦想中的婚礼,一定得是世纪婚礼,最好全世界的人都要来祝福我。婚纱要从巴黎运过来,只要宾客能看见的地方,都得铺满鲜花。玫瑰太俗气,我钟爱郁金香。地点必须选在京港会展中心,原因是当年有个男明星迎娶女艺人,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去了,豪华程度令人咂舌。那晚从会展中心发射的礼花照亮了整个京港市。据说那场世纪婚礼,耗资两亿!我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关子辰有能力给我这一切,可站在他身边的人却变成了唐书惠这个恶毒的婆娘。我不确定他俩的婚礼有没有我想象中的豪华,毕竟五天的时间实在太赶。他定完会场,找了婚介,一直到晚上才匆匆赶往婚纱店。VeraWang的婚纱是...

章节试读

跟关子辰在一起的第一天,我就决定嫁给他。
那会儿年纪小,又浮夸,虽出生在江南水乡,性子却一点也不内敛。
我梦想中的婚礼,一定得是世纪婚礼,最好全世界的人都要来祝福我。
婚纱要从巴黎运过来,只要宾客能看见的地方,都得铺满鲜花。
玫瑰太俗气,我钟爱郁金香。
地点必须选在京港会展中心,原因是当年有个男明星迎娶女艺人,半个娱乐圈的人都去了,豪华程度令人咂舌。
那晚从会展中心发射的礼花照亮了整个京港市。
据说那场世纪婚礼,耗资两亿!
我等了又等,终于等到关子辰有能力给我这一切,可站在他身边的人却变成了唐书惠这个恶毒的婆娘。
我不确定他俩的婚礼有没有我想象中的豪华,毕竟五天的时间实在太赶。
他定完会场,找了婚介,一直到晚上才匆匆赶往婚纱店。
Vera Wang的婚纱是每个少女的梦想,包括我。
唐书惠试了一件又一件,每一件都好看到爆。
关子辰却兴致不高,一直拿着手机,开屏又锁屏,最后都会停留在我和他的微信界面上。
他明明知道我的手机在警察局,还有什么可看的?
难不成他以为我会买一部新手机联系他?
许是注意到他魂不守舍,唐书惠穿着婚纱站在小圆台上叫他:
“子辰哥,这些婚纱我都不满意,怎么办嘛!”
其实现在的婚纱很适合她,连我看了都觉得漂亮,可关子辰抬头,只是淡淡一扫。
“随便拿一件得了。”
“人生最重要的时刻,怎么可以随便?我想穿巴黎的秀场款。”
她提及巴黎的时候,我察觉关子辰顿了一下,随后打了个漂亮的手势叫来店员:
“六年前我买过一套婚纱,没取,你们店里还有吗?”
“六年前?”店员挺意外,“您是会员吗?方便说一下您的手机号吗?”
关子辰报出手机号,紧接着唐书惠就被店员叫走,再出现,她身着一袭鱼尾裙,头纱长得能上吊。
我注意到头纱的刺绣,是蕾丝边的郁金香。
“子辰哥,你看!”唐书惠站上小圆台,温温柔柔地叫他。
关子辰转身,只一瞬,我便看见他瞳孔的惊艳,迟了好久才吐出两个字:“像她。”
随后又摇头,“不,一模一样。”
店员托着唐书惠的头纱,整理一番后笑道:
“原来您就是关先生,当年您在我们这儿定完婚纱,就联系不上了。我们也一直不敢处理,毕竟这套婚纱挺贵的,一度成为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关子辰的眼睛一瞬不瞬,略略讽刺道:“当年这套婚纱,花光了我的所有积蓄。”
我怔在原地感到莫名其妙,甚至不清楚关子辰的话是真是假。
六年前我们根本就没办婚宴,他却给我定了婚纱?
我坚信这套婚纱一定是我的,因为只有我一个人喜欢郁金香。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搜索枯肠,唯一能想到我俩之间的误会,就是他笃定乐乐不是他的小孩。
然而我不并认为这是误会,这根本就是他在无理取闹!
唐书惠袅袅娜娜地从小圆台上走下来,停在关子辰跟前,“这是你给唐书瑶买的婚纱?”
关子辰直白回应:“是的。”
唐书惠笑得很招摇:“那我要了,虽然现在穿着不是很合适,但磨合磨合,总能撑大的。”
我听出她的一语双关,忍不住回应她,“唐书惠,你真的很喜欢我的东西啊。”
这套婚纱关子辰没付钱,直接拎回了家。
唐书惠照样钻进了我和关子辰的房间,睡觉时一个劲儿拽他上床,关子辰不肯,她也没再坚持。
只是长夜漫漫,我实在闲得无聊,就蹲在沙发旁盯着关子辰睡觉。
沙发并不长,他一米八的身高还得蜷缩着。
我忽然想起上大学那会儿,他成立的“中医社团”每天都很忙,好几次没赶上宿舍门禁,我俩就在实验室睡觉。
我睡沙发他睡地上,那地儿阴森,我几次噩梦惊醒,都看见他像一头猪似的呼呼大睡。
我气得一脚将他踹醒,他一个癔症坐起来,“怎么了?”
我朝他伸出手,“关子辰,抱。”
一张不大的沙发,因为他显得格外狭小,我被挤得喘不上气,却甘之如饴地奢望,如果每天都这样那该有多好。
想起曾经我就痴痴地笑,可笑着笑着就觉得内心特别荒凉,那是一种明知曾经回不去,却依旧放不下的无力。
不仅仅是我和关子辰的感情,还有我的生命。
28年以来,我第一次明确地知道,不会有人再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
那个人也永远不会朝我张开手臂,一脸不耐烦地对我说:“过来,我抱。”
今天,明天,以后,永远,都不会了。
变成灵魂的第三天,我第一次对我的死亡有了真切的实感。
然后关子辰就抓住了我的手:“唐书瑶......唐书瑶!”
他梦中惊醒,看样子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有些惨白,额头的汗像水珠一样往下淌。
我一时诧异。
他刚刚,是抓住了我吗?
于是我伸手摸向他的脸庞,他也伸出了手,好似抚摸,可我们同时穿过彼此的身体,依旧触碰不到。
他看着万籁俱寂的房间,定了定神,拔高音量:“唐书惠!”
唐书惠迷迷糊糊醒来:“......怎么了?”
“过来。”关子辰喉结翻动,嗓音哑得不成样子,“我抱。”
我彻底颓了,甚至还想骂他,可终究理智占据上风。
他用行动告诉我,他曾和我做过的事,也可以和唐书惠一起做。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覆盖我们之间的回忆。
他根本就不爱我。
这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第二天一早。
关子辰是被电话给吵醒的,我听见翻云对他说:
“医学院新到了一名大体老师,刚从工厂运过去,要举行开课仪式。院长想让你给学生上堂课,这名大体老师的遗体还挺典型。”

“我生病了,脑癌晚期。咱俩结婚的时候没办婚宴,能不能趁我还有精力的时候补办一场?”
在我确诊脑癌的第一天,我给丈夫关子辰打了电话。
没有所谓的“身患绝症而隐瞒爱人”的狗血戏码,我只想在我所剩无几的时光里弥补遗憾。
电话那端很嘈杂,有人在说什么“对齐颗粒度”等一系列我听不懂的行业黑话。
但关子辰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又耍这些幼稚的把戏,真当我是三岁小孩么?唐书瑶,别忘了我之前是干嘛的。”
关子辰是京港市最大的医疗器械供应商,但在这之前,他被世人奉为神医。
神到什么程度?
大概就是他看一眼你的脸,就知道你生了什么病。
所以我忍不住笑了:“我不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生的病吗?怎么,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所以等你死后我会收尸,在这之前别找我,很烦。”
他挂了电话,我还未出口的话哽在咽喉。
想了想,我掏出病历拍照发过去。
他回了个:1
今天天气不好,京港市迎来了史上最大的一场暴风雪。
我站在医院门口,差点儿被风吹跑。
其实关子辰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我父母的房子是他买的,在他还没有发达的时候,就走关系将我的孪生姐姐送进医院当医生。
他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我。
他不爱我,也不爱我给他生的小孩。
无数个午夜梦回,他喝得醉醺醺回家,掐着我的脖子恶狠狠地讲:
“别以为我不知道,乐乐是你跟别人生的!你让我当了便宜爸爸,这辈子也别想好过!”
我被他掐得喘不过气,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我从没给他戴绿帽,从小到大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人。
我让他带着儿子去做亲子鉴定,他不去;
我说离婚,他也不离。
四年恋爱,六年婚姻,我们就这样纠缠了整整十年。
可现在我累了。
这关太太,我不想当了。
......
我回到关家,烧了照片,扔掉衣服,抹除我的所有痕迹。
然后我去了医院,让姐姐唐书惠找最好的脑科医生给我治疗。
我说我有钱,只要能保住我这条命,让我去泰山十步一叩首求菩萨,我都愿意。
我不想死,我的求生欲望很强。
倘若真有奇迹发生,我一定从头再来,绝不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身上。
可世上没有奥特曼,自然不会有奇迹再现。
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连喘气都费劲,直到我的头发开始大把大把地往下掉,我忽然觉得死了也挺好。
那天我做完术前的最后一项检查,我发现唐书惠拿着我的手机在给谁发消息。
我赶紧抢过来,还骂了她两句。
因为我害怕她跟爸妈讲,我现在的模样简直太糟糕了。
可我看见第一句话,情绪就有些绷不住了。
她以我的口吻给关子辰发了一条微信:
“我马上要做手术了,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我不想别的患者有亲人陪伴的时候,我没有。”
她只发了一条,可关子辰回了很多条。
“离家出走的时候不是挺绝情的?现在知道回来找我了?”
“闹这么一出不就是因为今天是你生日,看我一点动静也没有,所以着急了?”
“你要想回来就自己滚回来,非要膈应我两下你才满意?不作会死是吗?”
“还是那句话,要死赶紧死,别耽误了投胎,等收尸的时候再叫我。”
隔着屏幕,我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咬牙切齿的模样。
我抬起头,唐书惠已泪流满面。
我伸手去擦她的眼泪,有气无力,“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唐书惠吸着鼻子,“他太过分了!”
嗯。
是挺过分的。
他可真会往人心窝子里扎啊!
我什么也没说,看了眼时间,距离手术还剩不到十分钟,于是我让唐书惠陪我去手术室。
她不是脑科医生,所以进不去手术室,我站在门口抓住她,思考了一会儿。
“如果今天我下不了手术台,你让关子辰来给我收尸。”
主治医生其实并不建议我手术,因为我肿瘤的位置长得很奇葩,稍有不慎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可倘若不手术,就是等死。
因此在求生的同时,我也坦然面对手术带来的一切后果。
手术成功,我要为自己重活一场。
手术失败,我要关子辰来为我收尸,余生都在悔恨中度过。
唐书惠听见这话,连忙说了三声“呸呸呸”,欲言又止地抓着我,不想让我进去。
我看着她这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故作轻松地逗她笑:
“如果我今天死这儿,你也不亏,至少咱妈再也不会叫错咱俩的名字了。”
她的肩膀抽了两下,捂着胸口泣不成声。
我拍拍她的肩膀,进入手术室,躺在手术台上。
三个小时后,我成功地死在了手术台上。
我灵魂脱壳的那一刻,医生宣布我的死亡。
我看了眼墙壁的钟表,2024年12月24日,我的生日,成为了我的祭日。
我不愿看到唐书惠崩溃的模样,所以我在手术室待了很久才出去。
这会儿,唐书惠已脱下白大褂,开车往我家跑。
她眼眶红红的,我想抱一抱她,可手臂穿过她的肩膀,根本触碰不到。
试了好几次都这样,我宣告放弃,她也抵达了关家。
这个时间点,我婆婆去接儿子放学了,关子辰还在公司,所以她进去的时候空无一人。
不过她并没有无期限地等下去,而是径直去了我和关子辰的房间,打开了衣柜。
我一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我却骤然看见那些被我扔进垃圾站里的衣服,又重新挂进了衣柜。
是关子辰捡回来的吗?
为什么?
我忽然有点后悔,我不该让唐书惠找关子辰替我收尸。
我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痴痴地想,居然看见唐书惠脱下了衣服,穿上了我最常穿的那件真丝睡袍。
与此同时,前院的引擎声打断我的思考。
我跟在唐书惠的身后,见她开心地跑出去,停在二楼平台,俯瞰一身西装走进来的关子辰。
她说:“老公,你回来啦!”

这位警长不愧是人民的好警察,不过三天的时间,终于调查出了真相。
我开心到难以自持,余光偶然瞥见孟辞晏,然后我飘过去,正大光明地偷看他。
“你好像真的很关心我的下落啊!为什么每次出警你都在?”
孟辞晏自然听不到我说话,但关子辰的讥笑我却听得很清楚:“你在跟我开玩笑么?她今天早上刚回过家。”
警长下意识跟孟辞晏对视,一时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一旁的办事员没搞清状况,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连忙敲击键盘,慌不择路道:
“那个,你俩的离婚手续我取消了啊,红包放这儿了,你们别忘带走。”
他说完就开溜,还被警长踹了一脚。
孟辞晏上前,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愁:“带我去见她。”
“你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关子辰很不屑。
孟辞晏修长的腿疾步上前,直勾勾朝关子辰走去。
我有点担心俩人会打起来,好在警长眼疾手快,将孟辞晏拦在身后。
“我查到唐书瑶曾签过一份‘器官捐赠协议’,目前已送往鉴定中心鉴定字迹,若是她的亲笔签名,我们会对那名患者进行DNA检查。”
关子辰笑了,“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根本不确定那名患者是不是唐书瑶,刚刚那般笃定,只是为了诈我。”
警长不置可否,“不瞒你,你是我们首要的怀疑对象。”
“有必要么?她的病历没有任何患癌记录,今早还回家把我的狗杀了。就算她签过器官协议又如何?也不能证明昨天的患者是她。”
“是不能证明。”孟辞晏的声音从警长身后传来,“但我们至少可以申请DNA鉴定。”
孟辞晏摆明了要跟关子辰叫板,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笃定我出事了。
但他们却切切实实把我给搞蒙了。
我很确定我没有签过手术以外的任何协议。
但医院有医院的规章制度,如果我没签,他们是不可以忤逆我的意愿摘除我的器官的。
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唐书惠在我未知的情况下,将我签好的协议李代桃僵,包括那份离婚协议也用了相同的手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一旦那是我的字迹,鉴定完DNA,一切真相大白!
而唐书惠篡改我病历这件事,也将不攻自破。
可关子辰还在纠结小黄被杀这件事,“你是听不懂我讲话吗?我说了,她今天早上回过家,她还活着!”
“你确定今早回家的人是她?”孟辞晏幽幽地瞥向唐书惠,笔直的脊梁像座山一样,“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她俩长得一模一样?”
孟辞晏这话说得我热泪盈眶,这个世界还是有正常人的!
可很快我的热血就被熄灭。
因为此时此刻,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射程中,那个与我朝夕相处十年的丈夫,却未曾替我说过一句好话。
不仅如此,他还将唐书惠拽到身后,义正言辞地告诉我们所有人:“她比唐书瑶善良。”
好一个她比我善良。
我现在越来越期待真相大白的那天,没有任何一件事能比打脸关子辰让我感到舒爽!
撂下这话,他带着唐书惠就走,我也得被迫跟上。
出了大厅,人来人往。
他在台阶上站了一会儿,想抽烟时,打火机却一直点不燃,他又气得将打火机扔地上。
唐书惠攥着那一沓离婚的证件,脸上一片凄风楚雨,小心翼翼地问:“子辰哥,这婚还离吗?”
“我怀疑那姓孟的就是唐书瑶找来演戏的,一个劲儿给我添堵,等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唐书惠憋坏了,正想说什么,关子辰又问:“姓孟的都这么不好打交道吗?”
唐书惠赶紧道,“那肯定不是!虞家千金的未婚夫虽然也姓孟,但其实咱们并不用直接跟他交流。”
“他能不能帮你,取决于虞小姐的一句话。所以咱俩婚礼的时候,虞小姐一定得来!”
关子辰盯着远方:“你觉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合适?有没有什么日子对唐书瑶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
哦,都闹到这个地步了,他还是没能放弃用婚礼让我现身。
唐书惠很认真地想了想,“五天后吧,12月31号,今年的最后一天,是个好兆头。希望新的一年,我妹妹能早点回家。”
我掐指一算,五天后?
嗯。
的确是个好兆头。
毕竟那天,可是我的头七。

一时间,所有学生都凑上前去。
我的皮肤和脂肪都被移除,只剩一具森森白骨。
一整根脊梁被固定在架子上,院长便顺势将我的遗体立起来。
我看着另一种形态的我自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因为连我本人都看不出来那是我自己。
关子辰面色紧绷,我的素戒安然无恙地躺在他的掌心。
他看看戒指,又看看我的白骨,似乎在确认这位大体老师到底是不是我。
与此同时,教室的门被人打开。
警长穿着警服,带着几名警员阔步而来,他一如往常亮出证件,义正言辞地通知关子辰。
“字迹鉴定报告已出,跟我们去趟警局。”
随后他吩咐手下将我的遗体带走,众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谁也不敢多问。
关子辰上警车的时候,我的遗体也被警员抬了出来。
他回头看向我的骨架,竟一时有些站不住,摇摇欲坠地扶着警车,几乎就要倒下。
警长压根儿没立即告诉他结果,但我知道,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在我去世的第四天,他终于相信我没有骗他。
警车开得很快,抵达警察局的时候,我看见我妈被人拦在门口。
我妈声泪俱下:“把我家慧慧放出来!她还那么年轻,你们就把她给抓进去,你们还是不是人呐?”
人高马大的保安挡在我妈身前,居然还有点拦不住。
她对着保安又是踹又是打,“唐书瑶死了跟我家慧慧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们认为唐书瑶是慧慧杀的?不可能!她们是双胞胎姐妹花,从小到大关系好得不得了!”
妈妈,怎么能没关系呢?
我的器官,就是唐书惠让关子辰摘掉的。
我死了,对你而言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她嚎啕大哭的声音尖锐且极具穿透力,一名胖胖的光头警察表情肃穆地走出来,我妈连忙扑过去。
“你是不是局长?我家慧慧没有杀唐书瑶!唐书瑶的死跟慧慧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一定要查清楚啊!”
“谁说唐书瑶死了?”
我一怔,怎么个情况?
若不是真相大白,唐书惠跟关子辰又怎会被带进警察局?
光头局长朝大厅的人招手,“把人放了。”
话落,唐书惠委屈巴巴地从大厅走出来。
我妈心疼坏了,赶紧将她上下检查,一把鼻涕一把泪:“宝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
唐书惠摇摇头,刚要说话,关子辰就和警长下了车。
警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怒不可遏:“周局,你怎么把人放了?她是嫌疑人啊!我把遗体都带来了!”
光头局长瞪着他,将一份报告砸到警长身上:“你自己看!”
我也感到很离谱,于是凑了上去。
警长翻的那份报告是我的字迹鉴定,“怎......怎么可能?”
“你也不是小孩了,接手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一百,怎么不按规矩办事?”
“唐书瑶的字迹鉴定还没出来,你凭什么提前把人抓进来?现在好了,那捐赠器官的协议不是她签的,你现在怎么收场?”
什么?
那份协议不是我签的?
那医院为什么摘除我的器官,还让我变成了大体老师?
我始终认为那是唐书惠在我未知的情况下让我签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关子辰原本浑浑噩噩,此刻却嗤笑一声撇过头去,嘴角一勾,一脸不屑,宛若打了胜仗的将军蔑视着手下败将:
“唐书瑶到底给你了多少好处,让你这么为她卖命?”
“捉弄人很好玩是吗?”
他这句话几乎是歇斯底里,带着怒吼和咆哮,像突然爆炸的煤气罐,没有任何征兆。
在来的路上,他一声不吭,浑身像脱了力一般没有任何表情。
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担心我的吧?
可眼下闹出这档子乌龙,我感觉他更恨我了。
局长给他递了根烟,“抱歉,是我们监管不力。”
关子辰接过后没抽,攥在掌心用力,烟丝像雪花一样从指缝中漏出来。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再因为唐书瑶的事情找我了?你们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感到非常离谱。”
警长一声不吭,但我看出了他的不服气。
“我可以走了吗?”关子辰咄咄逼人地伸出双臂,“需不需要把我铐起来审问?”
光头局长生怕他跟警长打起来,说了几句好话,又连声抱歉。
关子辰这才作罢,带着唐书惠和我妈就走。
在门口打车的时候,关子辰摊开手掌,我的素戒仍旧在他掌心,他越想越气。
“唐书瑶的胆子越来越肥了,装神弄鬼闹到人尽皆知。这枚戒指,肯定是她昨天回家,故意揣进了我兜里!”
唐书惠鬼戚戚地问:“是不是因为瑶瑶知道咱俩要办婚礼,所以才用这种手段表达她的不满?”
“她不让我办,我非要办!我要让她知道,在这场战争里,到底谁输谁赢!”
唐书惠拽住他,“还是别办了。因为这件事瑶瑶好几次让我们进了警局,我怕再这样闹下去,日后就没办法收场了。”
关子辰眉一挑,“为什么不办?就算不是为了她,为了我自己也得办!”
“请柬已经派出去,只要虞家千金能来,只要她能帮我,让我比以前更厉害,你觉得唐书瑶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关太太的位置抢去?”
我妈连忙帮腔,“对,对!这婚礼不仅要办,而且要大办!对你事业有帮助的事,为什么不做?等瑶瑶想明白,她自然会回来。”
我看着我妈,大脑一片空白。
四天前,她还坚决反对关子辰与唐书惠的婚礼,眼下却轻而易举地改了口。
其实我很清楚她在想什么。
整个唐家都仰仗关子辰生活,我又这么长时间没回家,她担心关子辰一气之下不要我,唐家再也无法锦衣玉食。
所以,迫不及待地让唐书惠替代我的位置。
而我气就气在,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一副“看透了我的把戏”的模样,觉得我一定会因为“关太太”的位置着急?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因为癌症死的,如果不是,那是谁杀了我?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因为我的灵魂已渐渐变得透明。
直到关子辰带着唐书惠和我妈上了出租车,我却没有被迫跟上去,我知道我到了该离开的时候。
我去了我的遗体旁,想做最后的告别。
那具成为大体老师的森森白骨被人放在角落,孤零零地等待着医学院的人带回。
但我没想到还能看见孟辞晏。
他抱着一束郁金香,手里还拎着一个纸袋子,站在我的遗体旁问警长:
“如果我要你偷偷做DNA鉴定,你会有什么处分?”
警长瞪大了眼睛,如丧考妣的表情精彩纷呈:
“我说孟少,你就放过我吧!周局都生气了!要不是你说给我兜底,我怎么可能冒险偷偷跟你做这么多事?”
“好几次出警,我连警服都不敢穿!我就是有点不明白,你跟唐书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她死了?”
警长连珠炮的声音像机关枪一样传来,孟辞晏却没有回应。
他将那束郁金香放在我脚边,小黄忽然从草丛里一瘸一拐地钻出来,右后腿还带着伤。
它一边走一边闻,最后看向变成大体老师的我的骨架。
它“嗷呜”一声,仿若哀鸣,孟辞晏想忽略都难,于是抚摸着它的毛发,开口问:
“你是......小黄?”
孟辞晏竟然认识我家的狗,他应该是发现了小黄腿上的伤,检查一番后皱起了眉头。
摸了摸小黄的脑袋。
“看来她走了,你也过的不好。”
“以后,我来帮她照顾你。”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善意,又或者是我的骨架在这里,小黄温顺的一动不动,葡萄似的眼珠湿漉漉的。
他说着,就从纸袋里拿出一顶假发戴在我光秃秃的头骨上,还为我穿上了我最爱的马面裙。
我真的不认识他,也不明白他为何这样做。
但我感谢他给了我最后的体面。
于是我飘过去想感谢他,还未出口,小黄却先一步看见了我。
我的身体越发透明了,小黄好像也看出来了。
它想立马扑过来,可腿上有伤,估计找我又找了好久,这会儿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它只能不停的咬孟辞晏裤脚,示意他看向我的方向。
孟辞晏自然不明白它的意思,但还是循着小黄的目光转过头。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时间静止,人来人往宛若虚幻的影像,生与死的对视让我顷刻间掉下眼泪。
这泪流得真的很莫名其妙。
另外我得承认,我是一个很肤浅的人,此刻他挺拔的身躯和俊俏的外貌,竟让我一瞬间心跳加速,甚至还有些动心。
但是,来不及啦。
等下辈子吧。
下辈子如果还能与他相遇,我一定给他当老婆!
这辈子的唐书瑶,要走啦!
我以为接下来,我该去奈何桥了,可太阳穴却传来剧烈的疼痛。
我抱着头,好像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很多不属于我的记忆争先恐后涌现。
“虞书瑶!你就是个傻子!为什么虞家千金是你不是我?你以为帮我找了肾源,我就会感谢你吗?休想!”
“虞书瑶!你家破产了!你爸跳楼,你妈入狱,你再也没有漂亮的公主裙,也不会再有人爱你!”
“如果想挽救虞家,你去勾引你的未婚夫啊!虽然他很讨厌你,但你有什么办法?只有他才能救你!去吧,放下你的千金身段,去勾引他。”
“......”
无数块记忆碎片宛若氢气充入气球,我感觉我的脑袋快要爆炸了,刺痛加轰鸣。
接着耳畔响起“砰”的一声,我的意识回到现实。
四周静悄悄的,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尽管思绪很乱,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坐在床上,喘着粗气。
一切都是很真实的触感。
所以。
我这是重生了?
不仅如此,我......还变成了虞家千金?

孟辞宴的眼神很隐忍,借着门口昏暗的光,我甚至觉得他的眼神很复杂,还有瞬间的恍惚。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我真的......”
他一把甩开我的手,又掐住我的下巴劈头盖脸,“一定要让我说得更明白些吗?”
“你们虞家干的那点非法勾当,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居然还敢拿她威胁我?”
“唐书瑶就是被你们虞家害死的!你妈活该坐牢,你爸活该跳楼!你若再敢缠着我,你也别想好过!”
他离我很近,指尖的烟草气萦绕着我的鼻尖,他略略喘息,眼神阴狠且带着怒意。
就当我以为他会对我动手时,下一秒却松开了我,转身就走。
我疾步跟在他身后,想问问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砰”的一声巨响,他甩上房门,差点儿撞到我的脸。
我站在门口,耳膜隐隐作痛,摁了下他的门把手,没打开,还听见他在里面怒吼:“滚!”
不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怎么啥也听不懂?
什么叫我是被虞家害死的?我的死跟虞家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脑癌吗?难不成我的器官是被虞家下令摘掉的?
回房间的路上,我竭力揣测,越想越遥远,连阴谋论都整上了,却想不出任何结果。
孟辞宴也不愿跟我说。
我只好作罢,寻思反正我都跟孟辞宴住一起了,总有一天我能搞清楚。
可我还是有些生气,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让孟辞宴相信我,而且他还掐了我下巴,疼得我差点儿脱臼。
第二天一早,我打起精神强制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揣着房产证去了房屋中介卖房。
中介小哥翻着我的房产证,一脸凝重,我知道这是他压价的前兆,抱着双臂率先开口。
“市场价我都打听清楚了,北三环的奥体中心,独栋,400平,要两千万不多。”
当初关子辰为了娶我是下了血本的。
我爸妈之前的房子是两居,后来唐书惠被人贩子拐走,我爸妈为了找她花了不少钱,最后把唯一的一套房子也卖了。
所以我妈恨我,恨我在唐书惠被人贩子拐走时自己跑掉,不然他们不至于卖掉唯一的房产。
每每谈及这件事我就痛哭,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错,关子辰就将我抱进怀中,言语轻哄:
“你没错,一个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错?既然你父母觉得你亏欠他们,我买房替你补上。但你得让他们知道,没有你,他们就没有这套房。如果他们对你不好,你就把房卖掉。”
他曾真心实意地对我好过,却也切切实实的伤害了我。
所以我得报复。
不仅仅是他,还有我父母。
中介小哥仍用一言难尽的表情同我拉扯价格,我收起房产证就走,准备去下一家。
小哥这才连忙拦住我:“哎,等等!要不这样,你把房子卖给中介,两千万就两千万。但咱们说好,我之后用多少钱卖出去,你别管,也不能后悔了来找我。”
“成交!”我点头,也压根儿没想拿这房子赚钱。
签合同的时候,小哥特意问我:“你什么时候可以把房子腾出来?”
“一个月后,你去收房。家里有老人,搬家得花些功夫。”
“那一个月后你家老人不出来,我们可就直接赶人了啊!”
我看着他,笑了:“你尽管赶。”
我特意让中介一个月后去收房,就是为了在婚礼当天的抢亲环节,给他们来一个开门红!
小哥效率很快,我刚签完合同,全款便打到我账上。
从中介出来,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起还未开口,就听见那头有人咆哮:
“虞书瑶!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你上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滚回公司!我没告诉你今天新台长上任吗?就差你了!”
我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此刻正冲我歇斯底里的女人,是我的上司,花姐。
哦,不!
准确来说,是原主的上司。
谁都知道京港电视台是虞父开着给自家千金玩玩的,所以原主是有工作的。
也就是说,现在这家电视台是我的了。
可是不对啊,既然电视台是我的,怎么会有新台长上任?而且花姐居然还敢对我大呼小叫的?
揣着糊涂,我打车去到电视台,本想直奔台长办公室,但办公室在顶楼,我居然上不去。
退而求其次,我找到原主的工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通过工作手册熟悉原主的业务。
渐渐的,办公室的人多了起来,摸鱼的同事肆无忌惮地交谈。
“看见没,花姐脸色好差!咱们台肯定要裁人了!”
“咱们台还裁人啊?”
“虞氏集团倒闭了,你没看新闻么?台长都跳楼了!”
“我看虞氏大楼都封闭了,怎么咱们电视台没影响?”
我坐着转椅往旁边一挪,默不作声的将耳朵贴着隔板。
“这得多亏台长的那位掌上明珠!咱们电视台为什么创办,都知道吧?我听说啊,台长跟台长夫人知道集团保不住了,赶紧走关系把电视台保下来!为啥?因为台长千金在咱们台里呀!他们得给女儿铺路!”
“我去!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这电视台,那千金肯定吃穿不愁!”
“可我进电视台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那千金是谁啊!”
几人立马压低音量:“来来来,咱们算算,咱公司姓虞的都有谁。”
什么情况?
既然虞父特地给原主创办了电视台,怎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谁?
不过想想连孟辞宴都鲜少在外抛头露面,虞家估计跟孟家走的是一个路子。
我正琢磨着,同事们忽然安静下来,我一抬头,一双双眼神便向我投来或奇异或审视的目光。
我尴尬地坐正身子,嘿嘿一笑,同事们又齐刷刷摇头!
“不可能!虞书瑶肯定不可能!”
同事阿may最夸张,甚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瑶瑶这儿是单行线,不拐弯的,虞氏集团从民国时期就有钱了,世世代代传下来,继承人个顶个的聪明!”
嘿!怎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傻子?
我也不生气,索性加入他们打听:“新台长会不会是虞家的人?”
阿may摇摇头,“不是,新台长姓孟。”
姓孟?
我有点懵,正要继续打听,同事们纷纷化作鸟兽散,嗖的一下全消失了。
与此同时,我的桌面被人敲了三下,我回头,对上孟辞宴那双凌厉的眼。
“来我办公室一趟。”
我傻了。
他怎么在这儿?
隔壁的阿may转向我,一言难尽地朝我咧嘴:“他就是新台长!今早开会就你没到,不是降薪就是被辞,你自求多福吧。”
不是。
继承人明明是我,他怎么变台长了?
我在原地cos雕像,孟辞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虞书瑶!我再等你10秒钟,不然就自己爬楼梯上来!”
我赶紧起身,一路小跑地追上他。
到了台长办公室,他拿出一个文件夹:“这个项目你来做。”
我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抱着双臂同他对峙,“你不知道电视台是我家的?”
“知道,怎么了?”
“那......”我觉得有点好笑,“咱俩的位置是不是应该换一换?”
孟辞宴盯着我,居然点燃一支香烟:“你有这个智商?”
我......!
“你父亲出事前把电视台交给孟家,我也是临危受命,不然谁想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对你家产业没兴趣,在我上任期间如果你能配合我,我也会让你好过一点。”
他说完,就用眼神往文件夹的方向示意。
我依旧没打开,看着他:“你也知道我没什么智商,把项目交给我,我做不了。”
“婚庆主持人你不能做?”
我嘴角一颤,“虞家是倒闭了,但也不至于什么业务都接吧?而且,你知不知道我失恋了?”
原主有没有失恋我不清楚,但我确实跟关子辰结束了。
但感情这事儿没那么容易了断,我还没强大到自己被抛弃,转眼就去别人的婚礼上说一些甜蜜却堪称废话的主持词。
孟辞宴的话倒也接得快,“你失恋跟这个项目有什么关系?新郎官是你前男友?”
我被他怼到哑口无言,咬牙切齿地翻开文件夹,看完那对新人的资料,牙齿咬得更紧了。
新郎关子辰,新娘唐书惠。
孟辞宴的嘴可真毒!
这还真是我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