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其他类型 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全文
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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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哟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婉清苏锐明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全文》,由网络作家“哎哟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不是损害本王的名声吗?”荣亲王说到这里大约也想起,自己在京中没什么名声可言。轻咳一声:“惠和,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惠和郡主:“前日李尚书不是弄坏您的宝贝画,户部的苏侍郎不是说了,三日内他会给您一个交代吗?”荣亲王皱起眉头,沉声道:“是啊!这交代要么赔钱要么赔画,谁要他的女儿呢?我荣亲王什么女人没见过!”魏延辉连忙拉着处在暴怒边缘的荣亲王:“那自然是这个理~”惠和郡主则心疼地看了一眼苏婉清,“阿清,你没事吧。”苏婉清轻轻摇摇头,神色淡然。好在她对这个父亲本就没什么期待,只是对他的无耻更加深了一层认识罢了。她努力稳住心神,再次冲着荣亲王盈盈行礼,声音清冷而坚定:“今日这幅《少年远志图》,就当小女子代苏侍郎给荣亲王赔罪。”荣亲王...

章节试读

“这不是损害本王的名声吗?”
荣亲王说到这里大约也想起,自己在京中没什么名声可言。
轻咳一声:“惠和,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惠和郡主:“前日李尚书不是弄坏您的宝贝画,户部的苏侍郎不是说了,三日内他会给您一个交代吗?”
荣亲王皱起眉头,沉声道:“是啊!这交代要么赔钱要么赔画,谁要他的女儿呢?我荣亲王什么女人没见过!”
魏延辉连忙拉着处在暴怒边缘的荣亲王:“那自然是这个理~”
惠和郡主则心疼地看了一眼苏婉清,“阿清,你没事吧。”
苏婉清轻轻摇摇头,神色淡然。
好在她对这个父亲本就没什么期待,只是对他的无耻更加深了一层认识罢了。
她努力稳住心神,再次冲着荣亲王盈盈行礼,声音清冷而坚定:“今日这幅《少年远志图》,就当小女子代苏侍郎给荣亲王赔罪。”
荣亲王看着她,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瞬间,他便明白了,这就是苏锐明那老小子的女儿。
心中也大约猜到了其中的故事。
荣亲王沉声道:“不必,冤有头债有主,本王从不欺负小姑娘。”
不想苏婉清却毫不退缩,继续道:“若王爷不好意思收下,不若帮小女子一个忙。事成之后,小女子将最后一幅文先生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幅画卷奉上!”
“哦?你想让本王帮你什么?”
...
斜阳余晖洒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微风轻轻拂过。
街边的一座楼阁中,红衣少年悄然立在窗户边,好以整暇地看着苏婉清缓缓进了马车。
一旁的郑经也伸长脖子看着:“主子,这苏姑娘胆子可真大!连自己亲生父亲都敢设计。”
红衣少年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嘴角微微上扬,缓缓吟道。
“人心向背本无常,负我之人必相抗。”
......
姜氏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昨夜自怨自艾了一夜,今日直到午后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
姜妈妈再也受不了了,走了进来。
“小姐,老奴知道您心里难受,看到您这样,老奴心里也不好受!”
“可现在不是您难过的时候,四小姐刚刚又出门了,长公主不在京中,朱老大人又已经致仕,她一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姑娘,为了捍卫自己的婚事整日在外奔波。”
“小姐,您心疼心疼小小姐吧!您若还顶不起来,她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姜氏听着姜妈妈的话,心猛地一揪。
是啊!
自己在做什么?
眼看明日就是第三日了,她还失魂落魄地躺在这里,那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姜氏只是这两日被一系列的人和事给了打乱了心神,并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她很快想明白了,画是苏玉秀的嫁妆,自己必须拿出苏玉秀想要的东西,才能将画换回来。
思及此,她立即让下人将当初忠勤伯府送来的锦绣映月佩。
这是当初两家定亲的信物。
她知道,这些年自家女儿和杨恩昱那孩子也是青梅竹马,这才想来先与苏婉清商议一番。
姜氏坐在苏婉清的闺房中,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书架,上面摆放着的六个兔子木雕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姜氏的眼底犹豫起来,这俩孩子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若是清儿知道不能嫁给阿昱那孩子,该有多伤心啊!
苏锐明怎么能对清儿如此狠心!!!
“娘,您怎么来了?”
苏婉清一进屋子,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的姜氏,顿时眼眸一亮,拎着裙摆欢快地小跑进屋。
姜氏转过身,慈爱地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温柔与宠溺。
她拿出帕子,轻轻地为女儿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嗔怪道:“多大的人了,路都不好好走。”
苏婉清嘻嘻一笑,亲昵地挽着姜氏的袖子缓缓坐下,满脸关切地问道:“娘,您还好吧?”
姜氏看着女儿,鼻子忽然一酸。
姜妈妈说得对,自己怎么光顾着悲春伤秋,让女儿一个人承担那么多。
她轻轻拍拍女儿的手,满是愧疚地说道:“是娘的不是,让你这么小就操心这么多事。”
苏婉清仔细地端详着姜氏,见她只是面容略显憔悴,眼睛虽然有些肿。
心中松了口气,看来自家娘亲倒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坚强一些。
姜氏满眼心疼地看着苏婉清,心中想问她这两日在外奔波,可有什么眉目。
可一想到自己这两日就在府中困于自己的情绪里,一时之间竟张不开口。
“娘,娘,您怎么了?”苏婉清轻声呼唤,满脸关切。
姜氏猛地回过神来,忽然紧紧拉住苏婉清的手,语气决然道:“清儿,你放心,明日娘便是到荣亲王府门口长跪不起,也断不会让你去当这个劳什子侧妃!”
苏婉清闻言,心中如暖流涌过,不管如何,姜氏都是真心疼爱自己的。
她垂眸思索片刻,随后将屋里的人全打发了出去。
“娘,女儿有件事要与您说,但您一定要答应女儿,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特别是祖母和爹!”
姜氏看着女儿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也意识到肯定不寻常,于是立即点头应允,“好!娘都听你的!”
...
时间转瞬来到第三日,直到下衙时分苏锐明都未看到侯府来人,心中便有些不安。
这是什么情况,不管姜氏今日是闹事还是给玉佩,母亲都该派人来给自己送消息的啊!
苏锐明忐忑地回到府中,只见府中也是一片安静,立马脚步匆匆地朝着老夫人的慈安居走去。
此时,苏玉秀也在慈安居中,正揽着老夫人的手臂,满脸急色:“祖母,您不是说他们今日一定会来的吗?怎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呢?”
她可是今日一大早起来好生装扮了一番,就慈安居等到了现在,就想看看那对母女求自己救她们的样子。
谁知道等了四个多时辰都没看到人。

眼看自己今日硬刚不成,苏婉清迅速调整战术,开始扮柔弱、诉委屈。
她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将这几日老夫人如何逼迫自己和姜氏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了出来。
什么当着姜氏的面,说她本就是侧门进府。
什么老夫人让那姜氏立规矩。
什么苏锐明让姜氏回去给自己准备嫁妆。
苏玉秀看懵了,这是苏婉清吗,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一哭二闹的、勾引男人的腌臜手段。
简直,简直上不了台面!
朱氏听得心疼的泪水都流了下来,抱着姜氏对着苏锐明怒道:“当年分明是你们求着她嫁到你们家的!这些年,她上孝顺婆母,从未有过一丝懈怠;下善待孩子,尽心尽力。到底是哪里不如您的意了?你们竟如此欺负我的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苏婉清还觉得不够,用帕子抹着泪,那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这些也就罢了,可外祖母,老夫人居然还让母亲在二姐姐院子门口跪了足足一个时辰。”
老夫人一听这事就知不好,想出言阻止却晚了一步。
朱氏听了这话,气得跳脚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天底下,哪有让做母亲的去给当女儿的跪在女儿院子门前的道理!走,咱们去京兆府去,老身定要全京城的人都来看看你们侯府是如何对待我的女儿的!”
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连忙站起身,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亲家母,这都是误会,误会啊!我们绝无欺负她们之意。”
苏锐明也急了,这事要真闹出去了,御史一个弹劾自己治家不严。
这户部侍郎的位置,他怕也就要坐到头了。
“岳母,您消消气,这事全怪下人传错了话,小婿一定会给素心一个交代的。”
见朱氏不为所动又转头冲着姜氏,柔情蜜意:“素心,你们夫妻多年,母亲最是嘴硬心软,你知道的啊!”
在他眼中姜氏素来是个识大体的,不管府中如何,如今在岳父岳母面前必然不会与自己为难。
却不想,姜氏一抬头看向他,那眼睛里面全然没有了以前的缱绻和温柔,只剩下打量和探究,以及深深的陌生。
苏锐明心中一凛,难道姜氏也知道真相了?
苏玉秀心中也焦急得很,都怪自己重生得太晚了,若早些,定然不会祖母出这昏招,这不是把把柄送给人家拿嘛!
母子俩同心协力拦着要带着姜氏出门的朱氏,场面一片混乱。
直到姜启贤狠狠拍了下桌子,够了!”
他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显示着他此刻的愤怒。他冷冷地看着苏锐明,沉声道。
“老夫曾经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却如此糊涂。你们侯府上下对老夫的女儿如此不满,今日我就将她和清儿一起带回。从此不必你们忧心。明日我们就去府衙里和你断个干净。”
苏玉秀瞪圆了眼睛,怎么会这样,自己不是都拦下了那两人,怎么还要和离?!
姜启贤说着就让姜氏收拾东西跟他走。
苏锐明见他们来真的,心中大急,猛地跪在了姜启贤面前。“岳父大人,此事小婿当真不知啊!”
苏锐明好歹是永宁侯府的二老爷,又是朝中四品大员。
他这一跪,姜启贤不得不停下脚步,“苏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苏锐明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真诚。“岳父大人,还请您给小婿一个机会赎罪。小婿定会好好对待素心和清儿,绝不再让她们受委屈。”
朱氏怒目而视,言辞决绝道:“别了,你母亲如此不待见我的女儿,每日不是立规矩就是要跪晚辈的,这侯府我们是万万呆不下去。你若不想侯府这些腌臜事闹得满城风雨,明日就痛快一些和离了吧。”
朱氏心疼女儿的遭遇,她绝不能容忍女儿继续在这侯府受委屈。
苏锐明心一横,急忙说道:“岳父岳母,实在不瞒,我母亲这几日身子不适,本就脑子不大清楚,昨日还与我说要去静心庵清修呢!定是她一时糊涂才做出这些不当之事,还请岳父岳母看在小婿的面上,再给母亲一个机会,也给小婿一个弥补的机会。”
老夫人听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要将自己送到庵堂清修,气得脸色铁青。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自己?自己是生他养他的母亲啊!
而且当初,不是他说要好生教训教训姜氏的嘛!
偏偏朱氏还故意问道:“哦?此话当真。”
话虽问的是苏锐明,眼睛却死死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半晌挤不出话,一方面,她不想离开侯府,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儿子为难。苏锐明跪在地上祈求地看着她:“娘亲~”
就连她一直放在手掌心捧着的孙女,也不知何时拉上了自己的衣袖:“祖母,为了侯府的名声...”
老夫人眼神黯淡下来,最终,不甘地点点头,“是,老身是要去清修了。”
姜启贤和朱氏也不好再抓着此事不放,毕竟老夫人已做出让步。
若他们继续纠缠,反而变成了他们得理不饶人。
这年头和离是大事,特别是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
都是能遮的遮,能忍的忍,真到了忍不了的时候,哪怕一碗毒药灌下去也不会允许和离污了一大家子的名声。
但早就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苏婉清的心中还是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不过能让老夫人去静心庵清修一年,苏婉清也很满意,娘亲这一年能轻松不少了。
至于一年之后,她再徐徐图之。
老夫人心中怒气难消,看着姜启贤道:“亲家公,这赵大家的画作...清儿和秀儿都是二郎的女儿,全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姜启贤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毕竟这画不是他的,该怎么办,还得听清儿的。
苏锐明刚想让姜氏帮忙帮帮腔,想到她之前的眼神,和刚刚一直一言不发的样子。
眼神阴鸷,转头看着苏婉清:“清丫头,你怎么说?”
苏婉清盯着一双微红的眼睛,怯生生地开口:“女儿觉得祖母说得甚是有理,只是,这话到底是我外祖家的,张嘴就要把东西拿走,是不是应该拿出些相应的东西呢?”
苏锐明好像突然才想起这件事情,连忙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小婿绝不会让岳父吃亏。”
老夫人面色在这一瞬间僵硬得无以复加,这什么意思,闹了这么大一出戏。
结果婚事没抢到,自己出了血,还要去庵堂清修一年。
一旁的苏玉秀,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与不甘,这结果,好似也没比前世好多少啊!

次日,醉香楼中。小二刚一推门,荣亲王那肥胖的身躯便急切地迎向苏婉清。
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两幅画卷上,“咦”了一声,问道:“你爹今早不是已经给我送了一幅吗?”
苏婉清浅笑,却并未言语,只是盈盈请安。
惠和郡主如欢快的小鸟般蹦跳而来,“阿清,你就别那些虚礼了,快给我们看看,这赵...文大家的三幅画到底画得什么呀。”
站在郡主身后的魏大人一身官服,显然是当值期间出来的,脸上露出一丝涩然的笑容。
很快,苏婉清带着的第一幅画在他们面前缓缓展开。
“天啊,这是什么?”
惠和郡主立即捂嘴,惊呼出声。
只见画中是一间昏暗的囚房,墙壁灰暗且斑驳,散发着陈旧腐朽的气息。一个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脚上沉重的脚链格外醒目,衣着破败污秽,满是污渍与褶皱,头发凌乱不堪,如杂草般肆意散落着。
而在他的面前,仅有一个简单的书案,男子正全神贯注地作画,手中的笔在纸上灵动地游走,仿佛他的世界里只有这幅画。
荣亲王那肥胖的身躯微微前倾,眼睛瞪得溜圆,眉头皱得像是被拧在了一起。
一旁的魏延辉脸上也有一丝动容。
苏婉清的声音悠悠响起:“这第三幅画,文先生所画的他被他的师父,也就是大家口中的赵大家,囚禁于庄子里的地下地牢之中。其在此间所过之日的情景,尽绘于此。”
言及此处,她微微抬眸,目光投向荣亲王“王爷手中的《溪山牧童图》,便是文先生于这般境遇之下所创作出来。”
惠和郡主柳眉倒竖,怒声道:“怎会有如此坏的人?不行,我定要去告诉皇帝爷爷,把这个人抓起来。”
魏延辉看向苏婉清,沉声道:“苏小姐可有什么证据?”
苏婉清轻轻摇头,神色黯然道:“文先生已于七年前作古。我也是偶然间得知此事,并无证据。”
惠和郡主气得跺了跺脚,娇嗔道:“表哥,你难道还不相信阿清的话吗?”
魏延辉面露无奈之色。苏婉清拉住惠和郡主的衣袖,轻声道:“郡主莫怪,魏大人也只是秉公处理。”
惠和郡主转身好奇:“阿清,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婉清微微垂眸,道:“赵婉欣囚禁文先生的庄子就在我娘陪嫁庄子的隔壁。七年前,文先生逃出来,刚巧逃到了我家庄子里。只是当时文先生身体已极差,强撑着画完最后两幅作品,便离世了。”
惠和郡主又气又急道:“你怎么不早点跟我们说,也好早点帮文先生讨回公道。”
魏延辉则盯着画,皱眉道:“苏四小姐,你确定这话是文先生所作,且是七年前所做?”
苏婉清摇摇头,神色平静,一点都没有被揭穿的尴尬,缓缓道:“这画是我昨日画的。”
惠和郡主惊得张大了嘴巴,“啊”了一声。
随即变成星星眼,满是崇拜地看着苏婉清:“阿清,你连画都画得这么好?”
要不是情况不对,苏婉清真想摸摸她的小脸。在她眼中,无论自己做了多么离谱的事情,好像都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
这么多年,苏婉清这个拥有现代灵魂的人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正因为有她这个如小太阳一般的朋友,才觉得有片刻的喘息。
苏婉清看着惠和郡主笑了笑,又摊开了第二幅画。“这幅画,才是文先生真正创作的最后一幅画。”
画卷铺开,惠和郡主即刻往后退了一步。只见这幅画上只有零碎几笔,根本看不出来具体模样,上面全是干涸的血迹,那暗红色的血迹如同狰狞的伤疤,诉说着曾经的悲惨与绝望。
整幅画散发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息,让人看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凉之感。
“文先生那时身子极为虚弱,在落下第二笔之际,竟吐血离世。这些年,晚辈整日盯着他的画作,试图揣测他的所思所想。历经七载,方才小心翼翼地尝试着绘出文先生生前的最后之作。虽自知此画与文先生的原作相比,相差甚远,不敢企及,但晚辈衷心期望能借此略微窥探到文先生当时的心境一二。”
说完,她美目淡然地看着荣亲王,等待回应。
房间气氛凝重压抑。窗外微风拂叶,却破不了沉寂。屋内布置优雅,雕花桌椅、精美字画,窗边兰花绽放,花香淡雅,却难掩沉重。
良久,荣亲王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带着一丝挑剔:“此画虽有几分模样,然笔力着实孱弱,仅得些许形似,神韵却全然未得。构图虽有意,却缺乏岁月沉淀之厚重,仿若无根之浮萍,虚浮而不实。”
苏婉清微微垂首,恭敬道:“晚辈献丑,多谢王爷指点。”
惠和郡主嘟着嘴嘟囔道:“我觉得很好啊。”
但此时她也不敢多说,毕竟这事是苏婉清做的不地道。
答应给荣亲王再送一幅文先生的画作,可如今这画只能勉勉强强算半幅。
要是荣亲王真的较真,自己先蓄会力,一会再与他讲道理。
荣亲王却忽然话锋一转,沉声道:“不过,文先生的悲凉与执着,倒是皆在这画中有所呈现。”
荣亲王微微抬眸,一个眼神递出,他身后的随从即刻小心地将桌上的两幅画卷收起。“此两幅画,本王收走了。苏丫头可有异议?”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追究苏婉清用的画作充数的意思。
苏婉清连忙道谢:“晚辈多谢王爷相助。”
惠和郡主也笑道:“我就说,荣王叔是整个京城最好的人呢!”
荣亲王:“怎么?比你皇爷爷还好?”
天下谁人不知,虽说长公主只是陛下的养女,但却是已故皇贵妃的亲侄女。
陛下爱屋及乌,无论是对长公主还是这个像极了皇贵妃的惠和郡主,那都比自己的皇子皇孙还要宠。
惠和郡主听了荣亲王的话,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荣亲王府的长孙办事麻利,画作很快收好,荣亲王稍待片刻,也未见苏婉清再有言语。
不禁疑惑道:“苏丫头,你怎么不求求本王,为这位文博川正名?”
他还以为苏婉清绕这么大个圈子给自己讲这个故事,就是为了让自己一个爱画之人,揭开赵晚兴那虚伪的面皮,将之绳之以法。
苏婉清却只是淡然一笑,从容道:“晚辈相信,无需请求,王爷睿智,自会查清此事。”
荣亲王轻摇折扇,沉声道:“那可未必。你当知晓,赵大家之画作如今价值连城。只要本王缄口不言,我府中收藏之这几幅画,他日必可千金难求。本王何苦去冒此风险,为一个从未谋面之人去管这档子闲事。”
苏婉清依旧浅笑,福身行礼道:“多谢王爷记住文先生名讳。”
苏婉清只在前几日与荣亲王相见之时提过文先生的真名。
若荣亲王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又如何会记得?

苏玉秀怒气冲冲地回到自己房间,一进屋便开始疯狂地砸东西。
桌上的花瓶扫落在地,书架上的书全都遭了毒手。
她本以为重生之后可以改变命运,将苏婉清踩在脚下,没想到却还是没讨到便宜。
发泄了一通后,苏玉秀渐渐冷静下来。
前世苏婉清就是在今日找出那两个妇人,将污水泼到自己母亲身上,还借着荣亲王的势哄骗父亲当场写下和离书。
可姜氏那个贱人拿到和离书还赖在府中不走,专门恶心人。
只要父亲和祖母以及府中半点不如她意了,她就拿出和离书出来要挟要回家,使得府中上上下下没人敢忤逆他们母女俩的意思。
就连自己这个二房嫡长女,也不敢招惹她们。
后来苏婉清那个贱人如愿嫁给了恩昱哥哥,自己心中不甘,誓要比她嫁得还要好,最终被父亲送到晋王府做庶妃。
晋王是陛下的第四子,淑妃娘娘所生,身后又有当左相的外家,等他登上那位置,自己就能水涨船高。
站在苏婉清面前,肆意地羞辱她。
可不想,晋王府的后院是能吃人的。
王妃看似贤淑大度,一副端庄温婉的模样,实则最是心狠,笑里藏刀。
两个侧妃也是明争暗斗,底下的其他人也都各怀心思,手段层出不穷。那些侍妾们为了能往上爬,不惜使出各种下作的手段。
就连自己,也出手惩治过几个妄想母凭子贵的贱人。
就在陛下病重,晋王即将有望坐上那位置,自己的梦终于要实现的时候。
不想,张侧妃的三公子却突然病死了,太医查出巫蛊之术害死的。
随后,竟在自己的院子里搜出了那些与巫蛊相关的东西。王爷根本不听她的解释,王妃当场派人对她施以重刑。
那沉重的大板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她的身上,整整四十大板。她被打得皮开肉绽,意识渐渐模糊。
等她醒来的时候,听到门外的婆子在说,玉面将军凯旋,圣心大悦,连他的夫人也被封为了一品诰命。
她不甘心啊!!!
差一点,差一点,自己就能将苏婉清踩在脚底了。
明明恩昱哥哥应该是她的夫君的,明明一品夫人的尊位也该是自己的。
凭什么,凭什么苏婉清那个贱人能得到这一切?
她伤重难愈,照看她的婆子却是个刁恶之人,全然不尽心。
她每日只能像只老狗一样无力地趴在榻上,感受着生命如流沙般一点点流逝。
直到一日夜里,外面突然传来阵阵打杀之声,平日里负责照看她的婆子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粗暴地将她最后戴的镯子从她手上抢下,而后头也不回地仓皇而逃。
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最终,她被这无尽的痛苦与冤屈活活气死,那双眼至死都未能合上。
想到这些苏玉秀清丽的面容却因无尽的嫉恨而瞬间扭曲,狰狞之色仿若厉鬼。
她狠狠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怒涛,努力使自己恢复平静。
蓦地,她忆起半个月后即将爆发的灾情。
前世,苏婉清便是在此时献上一种毒物的吃法,竟延缓了岭南灾情,还获封县主之位。
思及此,苏玉秀眸中闪过一道寒芒,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这一世,无论是恩昱哥哥还是县主之位都只能是我苏玉秀的!”
苏玉秀上辈子已经清晰地认识到王爷后院不好混,更何况,她死前晋王府也出了事。
她根本不知道谁最后坐上那位置。
与其还要拿一辈子去赌,不如直接将恩昱哥哥拿下,日后成为一品诰命,也是极好的!
只是,前世她因嫉妒苏婉清的好运,又不屑吃那有毒之物。
现在莫说那东西的吃法,就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不行,她得想办法去套苏婉清的话!
......
苏婉清与姜氏亲自将姜启贤夫妇送上马车后。
她甫一抬头,还未开口,姜氏便淡笑道:“清儿,你去吧!”
苏婉清眸中依稀有璀璨光芒闪烁,微微颔首道:“多谢母亲。”便匆匆往西侧门去了。
姜妈妈扶着姜氏,疑惑道:“夫人为何不和四小姐一同去看看?”
姜氏微微摇头,轻叹一声道:“清儿长大了,没有我,她也许能更好。”
说这话的时候,姜氏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苏婉清的背影,那眼神中满是落寞与欣慰交织的复杂情愫。
“说来,也是我无用。若不是女儿提醒,我怕是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里,不知那背后的阴谋。”语罢,她神色一凛,吩咐道:“姜妈妈,暗中让人将小张氏生前身边信任的下人全查一遍。我就不信,一点线索都没有。”
姜妈妈闻言一愣,疑惑道:“夫人,四小姐不是在查吗?”
姜氏柔美的面庞上满是坚毅,沉声道:“今日清儿被人阻拦,显然已打草惊蛇。她在明,我们在暗,定能将真相查明。”
姜妈妈闻听此言,面上喜色顿显。
她的小姐,终于重新活过来了。
...
苏婉清尚未行至西侧门,便瞧见立夏、椅秋两人。
椅秋衣裳有些凌乱,立夏满脸焦急,泪水在脏兮兮的小脸上肆意流淌。
立夏一看到苏婉清,便如看到了救星一般,小跑过来:“小姐,二小姐带着苏成把那俩婆子带走了,忍冬姐姐跟了去现在还没回来。”
椅秋也连忙说道:“奴婢听命前来唤人,不想却被老夫人跟前的袁妈妈带人和立夏一起关在了柴房,刚刚才放出来。”
就在此时,立夏看着他们身后:“忍冬姐姐,你没事吧?”
忍冬衣裳破损,发丝凌乱,她走到苏婉清面前,忽然跪下:“小姐,对不起,那两人被二老爷身边苏成的带走了。”
时暖阁
已经弄清楚事情经过的苏婉清正细心地给几个丫鬟上药。
忍冬伤得最重,她趴在榻上,脸色有些苍白。苏婉清看着忍冬身上的伤,微微皱起眉头。
苏成乃是苏锐明身边的长随,武功不凡。
忍冬虽习武多年,可与他交手,到底是吃了年龄的亏。瞧那腰间的一大块瘀青,着实让人心疼不已。
苏婉清微微叹息,清冷的声音响起:“这是永宁侯府,父亲想要的人,我们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你又何苦跟上去。”
忍冬趴在榻上,闷闷地说道:“这是小姐你交给我的任务。”
苏婉清喜静,院子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日常打扫,平日里只有稳重些椅秋在身边伺候。
立夏年纪小,性子跳脱,加上全家都在府里当差,主要负责帮忙传递消息,跑跑腿。
而迎春和忍冬,一人喜欢种地,一人喜欢练武,苏婉清干脆让她们都待在庄子上,自在些。
忍冬觉得小姐对自己这般好,好不容易交给自己一个任务,却办砸了,心中满是愧疚,简直无颜面对苏婉清。
苏婉清眸底中露出一丝暖意,声音带着一丝严厉:“好,但是下次不准再这样。”
椅秋忍不住开口道:“小姐,那两个婆子被二老爷带走,他会不会知道了您这些年的计划?会不会有麻烦?”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一道身着淡蓝裙装、长发披肩的纤细身影飘然而入。
苏婉清澄澈双眸紧盯着苏锐明,质问道。
“父亲,您都忘了吗?”
苏锐明虽然对这个女儿没多少感情,甚至说得上有几分不喜。
但毕竟为人父亲,说这样的话被抓包,脸色多少有些不大好看,只匆忙别过脸去,
苏婉清莲步轻移,走到厅堂中央,微微屈膝,腰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于腰间,不卑不亢地缓缓行礼。
“孙女见过祖母、父亲、母亲。”
老夫人一看到她就没好气:“老身可受不了你这大礼。”
苏婉清闻言顺从地站了起来,那模样乖巧温顺,声音软糯地说道:“谢祖母。”
老夫人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干枯的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苏婉清,“你...”
苏婉清微微抬起双眸,那一双桃花眼澄澈如水,却隐隐有着寒光闪烁。
老夫人对上她眼中的冷意,立刻想起,这个孙女是个疯的!
因姜氏当年不太光彩的入的府,老夫人对她一直心存芥蒂。
前些年,老夫人时不时地就会给姜氏立下各种规矩,对她百般敲打。
但这女娃才七岁就敢逼着她当众给姜氏道歉的样子,老夫人心有余悸。
于是立马转移火力,指着跪在地上的姜氏骂道:“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还有没有点规矩!”
姜氏脊背挺直,双眸低垂:“既然老夫人觉得清儿没有规矩,那就别将她送到亲王府了,免得给府中惹祸。”
老夫人在母女俩身上都没讨到好,满是皱纹的脸气得皱成一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她身旁的袁妈妈见状,一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劝慰着。
苏婉清视若无睹:“祖母,孙女进来半晌,始终没听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袁妈妈微微欠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愁,“哎呀,四小姐您有所不知,二老爷怕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袁妈妈巧舌如簧,很快说明白事情缘由。
今日,苏锐明随上司去荣亲王府赏画,不小心污损了赵晩兴的《溪山牧童图》。
赵晚兴是大周朝最负盛名的画师,他的画被分为前后两个阶段。
前四十岁时,他的画作虽有一定水准,但称不上大师之作。
直至四十岁,他凭借一幅精妙绝伦的画作声名远扬,自此步入大师之境。
七年前,也就是他四十三岁那年,他因右手受伤从此封笔。
在这期间,他仅仅创作了十幅画,而《溪山牧童图》便是他的封笔之作。
荣亲王当场就变了脸色,冷冷地看着苏锐明,让他要么赔一幅画,要么把二女儿赔给自己做小妾。
袁嬷嬷说到最后,还假惺惺地抬起袖子,轻轻擦拭着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四小姐,您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二老爷的嫡女,他们如何舍得您去做小,可荣亲王府您也是知道的...二老爷到底...”
苏婉清懒得听她说完,直接扬起声音。
“若真如袁嬷嬷所说,那这做错事的明明是父亲,为何现在在这里跪着的却是母亲呢?”
“还是说,我永宁侯府什么时候有了相公犯错,妻子受过的规矩?”
语气轻柔却如重锤。
老夫人面色一僵,心虚地别过脸去,干巴巴地说道:“又不是老身让她跪的。”
苏锐明知晓自己这个女儿嘴巴的狠厉,再这样下去,自己怕是讨不了好。
急忙起身扶起姜氏,皱着眉头,满脸深情地看着姜氏说。
“素心,为夫如何舍得让清儿去做小,你不知道,刚开始荣亲王连个侧妃的位置都不想给咱们清儿,还是为夫据理力争,让得了个侧妃的位置。”
老夫人恰到好处地提醒道:“要知道这侧妃可是能入玉牒的!”
说罢,她斜眼睨了苏婉清一眼,接着道,“这可是让人求也求不来的殊荣!”
姜氏笑了,这些年无论老夫人如何磋磨她,她都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老夫人今日竟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来。
荣亲王的风流成性满京城谁不知道。光府中的侍妾,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位。
更别说还在城郊还特意弄了一座别院,专门用来金屋藏娇。
这京城之中,但凡有点名声的好人家的女儿,没有一个愿意和这荣亲王沾上半点关系,都唯恐避之不及,生怕被他的恶名所沾染。
可如今,她伺候了十几年的婆母,却口口声声说这是求也求不来的殊荣!
这简直荒唐至极,可笑之至!
姜氏梗着脖子:“自古婚姻大事讲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同意,更何况清儿早就许了人家,我就不相信,荣亲王那样的人家,还要抢已经订婚了的黄花闺女!”
苏锐明眯着眼看着姜氏,只觉得她陌生得令人厌恶。
又是这样,明明性格软绵对自己从来都是千依百顺,平日里在府中不管是遇到母亲和秀儿怎样的刁难和委屈,也总是默默地承受。
只是一旦涉及到女儿的事情,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特别是这次的婚事,若不是她之前坚决不肯松口,又怎么会到今日的局面!
老夫人猛地站起,拐杖顿地发出“咚”声,瞪大双眼,满脸狠厉。
“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敢去荣亲王府闹事不成?老身告诉你,这婚事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你要是再敢说一个‘不’字,信不信老身到衙门里告你一个不孝之罪。”
老夫人说着,目光如刀子般刺向面色发白的姜氏,“到时候可别怪老身把你当年如何爬床的事抖搂出来,让其闹得人尽皆知。”
姜氏闻言,只觉脑袋嗡嗡作响。
当初自己不愿进府,是老夫人亲自到自己家中,拉着自己的手,说相信自己的清白的。
说会待她像亲女儿一般对待,说她虽是妾室,但小张氏身子骨已经不行了,说....
姜氏无助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相公,可苏锐明也只是将头转了过去。
她忽然双腿没了力气,几乎站不住脚,整个身子都软绵绵地靠在了苏婉清的身上。
“老夫人,您不必吓唬我娘。”
苏婉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射出两道清冷的光,直直地盯着老夫人。
老夫人被这目光盯得心中莫名地不大舒服,她缓缓地坐了下来,皱着眉头说道:“怎么,四丫头,你当老身不敢吗?”
苏婉清淡淡一笑,那“老夫人自然是敢的。”
老夫人闻言心中却涌起一股得意。
不想苏婉清下一句便是:“只是,您若这么做,第一个受影响的怕是父亲吧!”
苏婉清看着苏锐明:“父亲难道忘了,李尚书可是曾外祖父,一手提拔起来的。”
苏锐明本就没什么才干,当初之所以三顾茅庐将姜氏接到府中,也不过是看中了姜氏的外祖父朱瑞昭是户部尚书。
果然,在朱瑞昭的帮助下他慢慢从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爬到了今日的位置。
只可惜,半年前朱尚书致仕。
原本待姜氏小意温柔的苏锐明,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挑剔。
而姜氏,却总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苏婉清现在是提醒他,现在就想过河拆桥,是不是早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