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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小甜甜

    男女主角分别是应知林闻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应知林闻颜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雾都小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族长。”应知林迎了上去。“知林,你还没走,住处有着落了吗?”族长面对应知林,表情瞬间柔和了许多。但他很快又露出担忧的神情:“你现在虽然分家断亲了,万一哪天他们反悔,要把你们认回去,你们若是拒绝,虽然占了理字,却容易背上不孝的名声……你可有打算?”“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应知林直接道,“我想让我父亲过继到五爷爷名下。”五爷爷本是应家的一个旁支,和应知林这一脉已经出了五服。他有一个儿子,是个童生,因为体弱,早年负责给族里的孩子启蒙。也是他发现应知林有读书的天分。这位童生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也早早出嫁,孩子都到了议亲的年纪。前两年,童生大病一场去世了,留下一位眼瞎的老母亲。幸而族长公正,又有族人照拂,这位老太太生活得还算不错。应知林...

章节试读


“族长。”应知林迎了上去。

“知林,你还没走,住处有着落了吗?”族长面对应知林,表情瞬间柔和了许多。

但他很快又露出担忧的神情:“你现在虽然分家断亲了,万一哪天他们反悔,要把你们认回去,你们若是拒绝,虽然占了理字,却容易背上不孝的名声……你可有打算?”

“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应知林直接道,“我想让我父亲过继到五爷爷名下。”

五爷爷本是应家的一个旁支,和应知林这一脉已经出了五服。

他有一个儿子,是个童生,因为体弱,早年负责给族里的孩子启蒙。

也是他发现应知林有读书的天分。

这位童生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也早早出嫁,孩子都到了议亲的年纪。

前两年,童生大病一场去世了,留下一位眼瞎的老母亲。

幸而族长公正,又有族人照拂,这位老太太生活得还算不错。

应知林感念旧日情分,一直暗中照顾老太太。

现在既然分家断亲,不如顺理成章做一家。

既能解决他的后顾之忧,又能照顾老太太。

“老太太可同意?”族长见他有成算,心里踏实不少,“可要我去说和?”

应知林道:“我已经与老太太商量好了,她愿意过继我父亲做儿子,现在需要一个中间人来主持这件事,我觉得族长您最合适不过。”

族长看了闻颜一眼:“你可与妻子商量过了?”

闻颜笑着点了点头:“知林早先与我说过,我没有异议。”

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了。

除了一位眼神不好的老太太,再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若是脾气相合,就把老太太当亲祖母照顾。

若是脾气不合,就买个婆子回来,专门照顾她。

闻颜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

族长一听便有数了。

当即就找族老们商量。

族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族老们想到胡搅蛮缠的乔婆子,当即就同意了。

未免夜长梦多。

他们当即就去开了祠堂,把应知林这一脉两代写到了五爷爷名下。

并叮嘱族老,过继的消息先别泄露出去,免得乔婆子闹事。

改完族谱,各位族老又多多少少送来一些粮食。

应知林就提着包袱,就领着闻颜到了五婆婆家去了。

五婆婆家有一个很大的三合院,正屋三间青砖瓦房,东西各两间土坯厢房。

院子疏于打理,杂草丛生,显得有些荒凉。

夕阳西下。

一位满头银发,衣着整洁的老太太,坐在屋檐下的躺椅上,轻轻摇晃。

“五婆婆。”应知林唤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

“知林?”老太太睁开眼睛,一对苍白浑浊的眼珠子盛满了担心,“听说你祖母闹着分家?事情怎么样了?”

应知林握住她的手,“已经分家断亲了,我们被赶出来,无处可去,来找您收留了。”

“哎……你祖母她……”老太太长叹一声,拍拍应知林的手,“我这里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你要是喜欢,就住下吧。”

“从今以后,您才是我的祖母了。我给您介绍我娘子。”应知林拉过闻颜的手,塞进老太太手中。

“好柔软的一双手。”老太太笑呵呵的。

当即就从手腕脱下一只银镯子,套在闻颜的手腕上:“听说你出身显赫,这只银镯我戴了十几年,你若喜欢就戴着,不喜欢就压箱底。”

闻颜甜甜笑道:“这可是来自婆家的第一份礼物,我怎么可能会嫌弃。感谢祖母还来不及呢。”


绘画大师无蕴子,以山水画见长,但他最爱画的却是狸猫。

他的画有钱都买不到。

就连十分仰慕他的太子,手里也只有三幅作品。

闻如月活了两世,也只见过一回真迹。

所以,她根本不信应知林会有无蕴子的作品。

霍耀行看着闻父,心里也隐隐期待这幅画是假的。

他送的礼虽然贵重,但是跟无蕴子的画一比,就显得平庸了。

他可不想被一个抛弃的女人和穷酸秀才比下去。

闻父当官不太行,书画方面的造诣却不错。

他叫小厮拿来叆叇,将画仔细观察一遍,一锤定音:“这线条,这走笔,确实是大师的真迹!”

闻父激动得双手哆嗦,看应知林的眼神都变得亲切了,“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无蕴子大师!”

有了这幅画,看哪个同僚还敢轻视挤兑他!

应知林忙道:“不曾认识,只是有幸帮大师磨过一次墨,他便将这幅练手之作给了我。还望岳父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闻父连连摆手。

就算是练习之作,也是他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好东西。

闻父对这幅猫戏图爱不释手,有些心疼地道:“可惜这幅画的裱工粗糙了些,险些毁了这幅画。”

应知林暗道:当然粗糙,昨日在县城借了工具,随便裱的。还因此回来太晚,差点把闻颜弄丢了!

众人都围过去看画,时不时地询问应知林,大师作画时的场景,彻底把闻如月和霍耀行晾在一旁。

闻如月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

前世,应知林到死都没把这幅画拿出来!

若是他早早拿出这幅画,还有什么荣华富贵是求不来的!

从始至终,应知林都未把她当成妻子!

可恨的应知林,她定要他不得好死!

此刻的闻父心情五味杂陈。

方才他在外书房,当着众人的面,考校应知林的学识。看他是不是像梧桐书院的山长夸奖的那般,有状元之才。

然而,应知林的回答中规中矩,既没有错处,也挑不出一点出彩的地方。

他当场就断定,举人已是他的极限,进士功名此生无望。

如此,便没有让他拉拔的价值。

反倒是霍耀行,论点新颖,让他小小惊艳一把,当场断言他有进士之才,前途不可限量。

并在心中暗暗做下决定,要全力培养他。

如今收了他的猫戏图,便在他中举选官时,帮一帮他好了!

就在此时,江嬷嬷急匆匆地来到江心葵身边,耳语几句。

江心葵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她一脸怒容地看向闻颜:“你把你的嫁衣卖了八两银子?”

“我不是……”

“你又用那八两银子,去买了这盒食味斋的点心?”江心葵指着石桌上的盒子,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母亲最爱吃食味斋的荷花酥,女儿只是想孝顺您……”

啪!

江心葵抬手就朝闻颜脸上扇去。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

闻颜还没躲,应知林就挡在她前面。

江心葵的巴掌拍在应知林背上。

她只觉得指甲一阵痛楚,原来是她精心保养的长指甲折断了。

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厉声斥责闻颜:“嫁衣对女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你怎能随意卖掉?还当着那么多千金小姐的面……若是让登徒子买了去,族里的姐妹还要不要嫁人?你父亲的仕途还要不要了?”

“闻颜,别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是蠢笨如猪!闻家的名声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闻颜想说,好处可太多了。

不过时机未到。

她只是低着头,怯怯地不敢说话。

等闻父弄明白始末,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昨天早朝,他就被皇帝当众点名训斥,又在衙门受了同事一天的白眼,心里正难受着,今天又给他整这一出。

若是再传到皇帝耳中,那后果……

他感觉头顶的乌纱帽,已经摇摇欲坠。

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亏他刚才心软,想帮应知林一把。

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就该在烂泥里发烂发臭!

闻父当场就催着江心葵,去把嫁衣赎回来,再当众烧掉。

事关丈夫的前途。

江心葵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出门了。

闻颜夫妻也跟上去。

马车里,闻如月狠狠瞪了闻颜夫妻。

她眼中的嫉妒都快化为实质。

凭什么!

上一世,她对应知林掏心掏肺,都换不来一个正眼。

闻颜嫁过去两三天,应知林凭什么护着她!

莫非,他们已经圆房了?

不,绝不可能!

前世她几番引诱,他都无动于衷。

她很肯定,应知林的的确确是个天阉!

闻颜真是个狐狸精,连阉人都能勾上手!

闻家的马车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天衣布庄。

此时,布庄里已来了好些人,有一半都是男子,全都是冲着闻颜的嫁衣来的。

“掌柜的,这就是那件嫁衣吗,趁着现在人少,快开始竞拍吧!”起哄的是名男子。

“就是,不管多少银子,我都要了!我要买来送给清风楼的诗魁媆媆姑娘。”

媆媆姑娘定会欢喜得对我投怀送抱……

“住口!”江心葵听到这里,心尖一抖,连忙喝止。

都顾不上当家夫人的仪态教养,径直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果然看见正中央的衣架上展示着一件精美绝伦的喜服。

江心葵气得眼前发黑,都没仔细辨认,就对掌柜疾言厉色:“这件衣服,双倍的价格,我要了!”

掌柜一脸为难:“可是……我这……”

“两倍,你是在侮辱谁呢?这位夫人,我们看你衣着华贵,应是极有教养的,做人做事,先来后到的道理你该知道吧!”

“就是,只说花钱,我们哥儿几个未必没有!”

江心葵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语带威胁地盯着掌柜:“一百两总该够了吧,掌柜的,做人不要太贪心!当心因小失大,伤了根基。”

说罢,根本不管掌柜同不同意,就让江嬷嬷塞了一百两银票到他手中。

“母亲,这嫁衣不是我的,你快让江嬷嬷把钱收回来,咱们没必要花这冤枉钱。”闻颜连忙劝她。


没想到扑了个空。

她又杀去闻颜中午休息的酒楼,仍是无人。

老鸨一腔愤怒找不到地方撒,气得她把酒楼一层砸了个稀巴烂:“贱人!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她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那些汁水里掺了特殊药剂,臭味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会消散。

含珠楼想重新营业,除非把房子扒了重建。

可重建了又如何?

怀里的美人浑身散发着恶臭味道,会让他们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被集体泼粪的日子。

那些客人还会再去含珠楼吗?

闻颜他们在驿站投宿一晚,翌日清晨早早就出发了。

昨夜下了雨,路上很是泥泞。

马车前行速度大打折扣。

快到中午时,他们才在一座茶棚里见到虎叔。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十来岁的瘦削女孩。

女孩缩着身子,局促不安的样子。

慧娘一看见女孩,就激动地跳下马车,朝女孩奔去:“佩儿……娘的佩儿!”

女孩看见慧娘,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来:“娘……”

母女俩抱头痛哭。

闻颜没去打扰她们,而是来到茶棚里休息。

“虎叔,一切还顺利吧?”

虎叔点头:“按照小姐的计划,没出一点意外。现在那个崔管事,对我已经印象深刻。”

原来,昨天崔管事中埋伏,都是闻颜的安排。

让他们吊上几个时辰,精疲力尽之时,虎叔再适时出现。

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昨夜不仅夜黑风高,后面还下起了雨。

崔管事又累又渴又饿又冷,再加上淋雨,他都已经冷得打摆子了。

看见虎叔,跟看见救星没什么两样:“兄弟,只要你把我救下去,我给你一两银子,不,五两,十两!我给你十两银子。”

虎叔目光在他们几人之间转了转,就死死盯着佩儿。

他谎称家中有个傻子弟弟,一直娶不上媳妇。

只要崔管事愿意把佩儿给他,他就救他下来。

崔管事现在只想结束这痛苦的折磨,至于身边这个女孩,反正又没汇报上去,给就给了。

崔管事当场就答应了虎叔的要求。

虎叔把人放下来后,又亲自把他们送到附近村民家里躲雨休息。

虎叔故意表现出想巴结贵人,又不知道怎么做的憨厚样子,让崔管事对他印象深刻。

分开时,崔管事叮嘱他:若是遇上麻烦,可以去京城找他。

青禾忍不住道:“小姐,那个崔管事不是个好人,您怎么还让虎叔与他结交?”

当然是因为闻颜怀疑,这个崔管事跟几年后的那桩惨案有牵扯。

当年,那个案子查得十分艰难。

前前后后耗费了一年时间,有权有势的都把自己摘干净了,只剩下一些小虾米当替死鬼。

不出意外,崔管事或许是个突破口,能将那窝坏种连根拔出。

救到想救的人,闻颜满意地回松山村。

而此时的京城,关于闻家和闻颜的流言,已经甚嚣尘上。

事情刚刚发酵之时,闻家得到了风声,却并没有慌乱,而是想花钱扭转局势。

然而,这件事热度实在太高,一千两银子撒出去,他们连个响都没听见。

反而把他们的所作所为,传扬了出去。

大家都在同情闻颜,即使被苛待,却也不曾忘记养育之恩,为了给养母买最喜欢的荷花酥,卖掉自己的嫁衣,做法虽有不妥,但也至纯至孝。

至于闻家,百姓都是摇头叹气:

“闻家真是有钱,宁愿买衣服烧着玩,也不给多给养女一文钱!”

“十六年的朝夕相处,就没培养出一点亲情吗?”

“如此不知轻重礼数,他是怎么当是礼部左侍郎的?”

质疑声越来越大,直接影响到闻父的前途。

几封弹劾奏折,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摔了奏章,斥责他治家不严。

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当场就让他停职回家。

把内务整理好了,三个月后再酌情是复职。

闻父感觉天都塌了。

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

三个月后再回去,哪里还有他的立锥之地!

闻父又急又怒,指着江心葵:“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嫁妆薄一点,嫁出去什么事都没有。你偏要搞事!

现在好了吧,是不是要我丢了官职,你才满意?”

江心葵也后悔不迭。

她只想给闻颜紧紧皮,以后更好拿捏他。

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

江心葵急得在屋里直转圈:“那怎么办啊?难道你真要在家待三个月?实在不行去找如月吧。

让女婿去皇帝面前为我们求求情。”

“不能这么急。”闻父沉着脸,“我们要先在家安分呆着,让皇帝看到我们真诚悔改的态度。半个月后,我们既要请世子说情,也要让闻颜出面澄清谣言,告诉全京城的人,我们对她很好。”

“嫁妆的事闹得那么大,就算闻颜澄清,外面那些人能信吗?”

“他们信不信无所谓,只要让皇帝相信就可以了。”

闻父从未想过,闻颜愿不愿意!

**

不日,闻颜一行顺利抵达梧桐镇。

闻颜在此把马车换成了牛车。

她安排林叔和田叔去晋阳府待两个月,再写一份旱灾手扎给她。

林叔和男叔虽然一头雾水,但并未多问。

小姐自有安排,他们把事做好就行。

霜姨几人则回京去。

闻颜刚进松山村,就有人认出了她:“你们看,那不是闻颜吗?”

“不是说她嫌应家穷,跟野男人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闻颜没理那些闲言碎语。

没一会儿,牛车就到了应家。

乔婆子看见闻颜,眼睛一瞪,就开始骂人:“你还知道回来!这几天你死哪儿去了?”

乔大双嗤了一声:“还能去哪儿,肯定是想跟野男人跑,结果被野男人抛弃了,嗷……闻颜哩这个小贱妇,哩敢打鹅!”

闻颜一颗石子打在乔大双的嘴上,她嘴唇瞬间红肿了起来。

闻颜摊摊手:“大伯母你怎么冤枉人?

我是在帮你赶苍蝇啊!

你骂我的时候,有只苍蝇一直在你嘴巴边飞来飞去,万一苍蝇趁你说话,飞进你嘴巴里,不就相当于你吃了屎吗?

那多恶心啊!我情急之下,就帮了大伯母一把。

大伯母你不谢我,怎么还怪我呢!”

“你你你……”乔大双气得浑身发抖。

闻颜真是克星!

不仅回闻家拆穿了她的谎言,让闻如月派人来收回一半的赏钱,还警告她,下次再完不成任务,就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乔大双那个心痛啊!

那可是六两银子啊,都够老三娶儿媳妇了!

“闻颜,你怎么回事?她可是大伯母,你怎么欺凌长辈……”

“祖母,”闻颜笑着打断她,“你给我等着,午饭时有礼物给你们。”

乔婆子一肚子牢骚,被‘礼物’两个字堵在喉咙里。

据说官宦人家打赏下人,都是银簪银镯子的。

如今送给自己这个亲家,总不能比打赏下人的还寒酸吧!

想到此,乔婆子都开始期待起来。


“我当时太累了,不装老头你能帮我?”无蕴子摸摸鼻子。

见她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奇和恐惧,倒是对她另眼相看,好感倍增。

闻颜倒不是不好奇,而是她前世跟着霍耀行走南闯北,见多识广。

知道这是一种从娘胎里带来的病。

他们的体质比普通人弱些,容易生病,畏惧强光。

无蕴子上午躲在树荫下,想必就是身体原因。

应知林见气氛缓和,连忙把无蕴子半推半就弄进院子。

没想到,无蕴子上午欺负的‘姑娘’是闻颜。

早知如此,下棋的时候就杀得他哭爹喊娘,片甲不留。

应知雪带着弟弟,从房间里飞奔出来,先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再对无蕴子行礼。

至于闻颜,她全当没有此人。

应知林微微蹙眉。

随后便如往常一般,询问他们在家中的情况。

又把一个包袱递给应知雪,叮嘱道:“你明日把这个包袱送回姨母家。”

闻颜看过去,只觉得这个包袱很是眼熟。

“这不是莺儿表姐的包袱吗?莺儿表姐又给你送东西啦!”应知雪拿着包袱翻了翻,就露出里面的鞋袜。

鞋袜都是私密之物,男女之间,要么血缘至亲,要么夫妻关系,才会送这个。

那位莺儿表姐送的,暗示的意味很明显。

“这可是莺儿表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为什么要送回去?

以前又不是没有收过。

哦,我知道了,是她不让你收对不对……”应知雪气愤地指着闻颜。

“知雪!”应知林及时打断她的话。

他先把无蕴子请去书房。

出来后,他对闻颜解释,“我母亲去世后,我们兄妹三人的针线确实是找人做的。姨母只负责弟妹的,我的都是请刘婶帮忙,也都付了钱的。”

应知雪不服气道:“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表姐一针一线做出来的,要不是某些人横插一脚,莺儿表姐才是我的嫂子……”

应知林一个眼刀甩过去。

应知雪就像被人掐住喉咙,顿时就噤了声。

现在把鞋还回去确实不好。

应知林当着众人的面把鞋袜烧了,又拿出一百文钱给应知雪:“明儿一早就送过去吧。”

应知雪不甘地接过铜钱,恶狠狠地瞪了闻颜一眼。

闻颜知道应知雪不待见自己。

以前她不知道原因,也不在意。

经过刚才的事,她大约是猜到了。

应知林跟那位莺儿表姐有了口头婚约,应知雪也把“莺儿表姐”当成唯一的嫂嫂。

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闻如月设计了婚事。

闻如月回归闻家,就不要应知林了。

本以为“莺儿表姐”又有了机会,没想到又来了个闻颜。

闻颜可不就成了应知雪的眼中钉,肉中刺么!

不过,且不说她已经嫁给应知林。

就算应知林还没成婚,他要娶谁,也由不得应知雪这个妹妹指手画脚。

“抱歉,是我把妹妹娇惯坏了。”应知林对她道歉,才回书房去招待无蕴子。

闻颜则去厨房安排晚饭。

他们刚搬过来,家里没来得及采购像样的食材。

她拿出一吊钱,让慧娘去村里换些精粮和菜、肉回来。

无蕴子好歹是个书画大家,总不能用杂粮窝头来招待他吧!

随后,她又吩咐佩儿,把应知林带回来的两条鱼杀了,用生姜、葱白、盐和少许白酒腌制起来。

她正忙活着。

院门就被敲响。

很快,院子里就传来应知雪嘲讽的声音:“你来干嘛!”


一树玉兰花束开得正盛。

修长的花枝越过墙头,几乎垂到长凳上。

花朵间,一只胖胖的喜鹊,嘴里衔着一撮金黄绒毛,惊惶失措地逃离作案现场。

喜鹊的下方,是大片的留白。

很写实,也很有趣味的一幅画。

无蕴子却对着画端详半晌,问应知林:“你不觉得,这幅画的结构有问题吗?”

“何出此言?”应知林假装不解地问。

“喏,这里,你不觉得留白太多了吗?”无蕴子指着留白处。

“确实有些多。”应知林敷衍地点点头,“我夫人说过,这是一幅半成品,她改天会将它补完的。”

“那她想在这里画什么?”无蕴子急切追问。

应知林摇头:“她并未细说。我看鸟嘴里的黄毛,应该会画只大黄狗吧,我夫人最近在练习画犬。”

无蕴子恨铁不成钢:“画犬哪有画猫好!

这里要画一只金丝虎,胖乎乎肥嘟嘟的那种。

胖橘猫本来好好地盘在长凳上睡觉,谁知此鸟突然偷袭,在它的肥臀上啄了一口,叼去一大撮毛。胖橘很是生气,炸毛反身跃起怒扑。”

无蕴子说到兴奋处,就站起来比划胖虎反扑的姿势。

虽然他体形圆润,身姿却极为柔软灵活,模仿之下,竟然惟妙惟肖。

胖橘扑鸟的画面,跃然眼前。

“猫爪子一定要画在这里,赏画之人,必定会猜测,胖橘是否按下了那只喜鹊,报仇成功。”

听懂了吗?你一定要让尊夫人这样画。”

无蕴子说得口干舌燥,恨不得以身代之。

应知林却很是平淡地摆好棋局:“我会转达您的意思。不过她会画成什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无蕴子一听他这话就急了。

再三叮嘱他,让他一定要劝劝闻颜,千万不要乱来。

“知道了。”应知林催促着无蕴子,该他落子了。

无蕴子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得很。

他只能坐下下棋。

起初,他心里惦记着那幅画,抓耳挠腮的,不得安定。

渐渐的,随着他输的棋子越来越多,他就把全部心思放在棋盘上。

并且时不时地耍赖、毁棋。

最后被应知林一记绝杀。

无蕴子输得心服口服,开始重摆棋局。

应知林则打开布包,从中拿出一把扇子扇风。

随着阵阵凉意送来,

无蕴子抬头看过去,一眼便注意到他手中的扇子。

随即便移不开目光了。

应知林把扇子递过去,笑道:“这也是我夫人的画作,要不要看看?”

无蕴子接过扇子,细细端详。

这是一柄双面异画的芭蕉扇。

一面是粉墙黛瓦下竹林茂盛;

一面是奇石假山,绣球花争相怒放。

旁边的小径上,还有彩蝶飞舞。

扇面上的画,立意上并无特别之处,但是它胜在画工老练,用色大胆精妙。

不管是竹子,还是绣球花,都活灵活现。

那几只蝴蝶,更是呼之欲出。

颜色更不必说,粉的、白的、蓝的绣球花,以及斑斓的蝴蝶……

色彩杂而不乱,鲜妍夺目。

仿佛从现实中拓印出来的一般!

这幅画,将色彩运用到了极致。

但是,无蕴子却点着扇面:“你夫人是不是故意的?这里怎么又有一大片留白?

她不会又要在这里画一只大黄狗吧!”

“奶狗扑蝶。”应知林忍着笑,吐出四个字。

“什么……这里画一只奶狗!”无蕴子暴躁了。

他急得掐自己人中。

应知林:“我夫人说她不擅长画动物,要再练练,等技术练熟了就画上去。

她本想让我代笔的,不过我在书画一道上造诣平平,怕会毁了原本的意境,便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