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现代都市 大明:力挺徐妙云,干翻朱棣朱标妙云 全集
大明:力挺徐妙云,干翻朱棣朱标妙云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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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朱标妙云的现代都市小说《大明:力挺徐妙云,干翻朱棣朱标妙云 全集》,由网络作家“大眼睛小懒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纠结片刻,太子朱标诚恳说道:“神医,可有其他解救之法?哪怕是多用些名贵药材......”黄易摆手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药石可补身体,但救不了你这心神虚耗。”“行了,你可以走了,舍命不舍财,死了也活该,这种人神仙难救。”额......还真是个脾气古怪的神医。朱标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家中长子,家大业大,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有时候身在其中,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摆手打断,“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工夫听你的家庭故事。”我......太子脸色涨红,被噎的不轻。想我大明开国太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连句话都不让我说完?“知足吧,不是所有病都有的治,你还挑三拣四想换个办法?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最瞧不上这种守财...

章节试读

纠结片刻,太子朱标诚恳说道:“神医,可有其他解救之法?哪怕是多用些名贵药材......”
黄易摆手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药石可补身体,但救不了你这心神虚耗。”
“行了,你可以走了,舍命不舍财,死了也活该,这种人神仙难救。”
额......
还真是个脾气古怪的神医。
朱标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是家中长子,家大业大,有一大家子要养活,有时候身在其中,不是我想退就能退的......”
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摆手打断,“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工夫听你的家庭故事。”
我......
太子脸色涨红,被噎的不轻。
想我大明开国太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连句话都不让我说完?
“知足吧,不是所有病都有的治,你还挑三拣四想换个办法?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最瞧不上这种守财奴。”黄神医嘲讽道:“念你无药可救,就不收你诊金了,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噗......
我刚起了个话头,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呢?这就赶我走?
朱标已经无语了,莫非是我话题切入点不对?
想到这里,他转身坦然坐下了,“行了,不装了。其实我是......”
哦?
黄易嗤笑道:“不装了?摊牌了?你是王多鱼吗?”
“呵呵!我早看出你不是什么正经商人。做官就做官吧,跑这里装什么商人?”
噗......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再打断我?
“我是好妹的兄长!”
不再啰嗦,朱标丢出一句话,然后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杯,似乎在等着对方换一副嘴脸。
茶杯到嘴边一看,额......空的?
对面的黄易也傻眼了,“你不是来瞧病的?”
“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舍妹年幼无知,离家出走三年,听说在外面寻了个夫婿,我当然要来见见。”
懂了,这是来考验我的。
看到对方不满的将空杯子放下,黄易白了一眼,只能强忍吐槽,提着茶壶给倒了杯茶,然后在旁边坐下。
没好气道:“说吧,大舅哥来找我什么事?”
朱标不满的反问:“你就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反正已经没好印象了,黄易可做不来前倨后恭的事,索性也不装了,心说我娶你妹妹是你家的福气,你还想给我来下马威不成?
“你想要我什么态度?跪下来求你?若是换成官府其他的人,早就被我丢出去了。既然是亲戚,看好妹面上,有话直说吧。”
我这......
太子朱标心说妙云这是寻了个什么玩意儿?如此不懂礼数?
强忍怒火说的:“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不是普通人家,好妹的夫婿不可能是白身。听说你医术不错,我可以托人上奏朝廷,举荐你到太医院任职。”
“不去!”黄易冷哼一声。
你......
“怎么?你就是这么对好妹的?莫非是觉着木已成舟,我拿你没办法?”朱标自忖算是个有耐心的人,可依然被对方这态度勾起了火气。
“给你谋个官职,不仅仅是为了出身和脸面,也是为你们将来的生计打算。我不可能看着好妹再随你流浪吃苦。”
“是好妹让你来的?”黄易问道。
朱标摇头,“好妹不知此事,是我瞒着她过来的。”
黄易点了点头,看在夫人面上,也不想闹这么僵:“多谢大舅哥好意。在下脾气不好,性格太直,做不得官。我这种人,入了官场活不过三天。”
“好妹和孩子未来的生计,这你不用担心。凭我的医术,在应天府开个医馆,足以吃喝不愁。”
原来是这样?
哼,脾气不好?已经领教了。
朱标想了想,还真是,连我这个太子都被你呛的开不了口,你确实不适合为官。
眼睛瞥见了桌案上的信封,想到对方的才华,朱标心头一动,“如果一定让你做官?不做官就要跟好妹分开呢?”
黄易看了对方一眼,冷笑道:“你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呵呵,不久前我杀了长沙知府,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如果不怕我被朝廷抓了杀头,大舅哥就去举荐。”
什么???
“长沙府那件大案是你做的?你敢杀朝廷命官?”太子朱标惊呼起身。
就在他出京城巡查的时候,收到了湖广急报,说长沙知府被人刺杀,尸首丢在府衙门前,现场还有这位知府的各种罪证。
虽说是江湖侠客替天行道,但朝廷还是不能容忍这种事。
毕竟侠以武犯禁。
所以官府下达了通缉令,正在全力查办凶手。没想到凶手就在眼前。
嘶......妙云跟着呢,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她怎么这么糊涂?
黄易不屑道:“呸!在我眼里只有该死之人,没什么命官?哪怕是皇帝无道,也照杀不误。”
噗......
你、你大逆不道!
狂徒......狂徒......
朱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摆手让他别说了。妙云这是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怎么?那长沙知府罪恶滔天,罄竹难书,难道不该死?哼,百姓叫苦连天,官府又在哪里?朝廷养了这么一只祸害在长沙府,大舅哥,你说说看,朝廷有没有责任?”
我......
朱标无力的说:“即便如此,国有国法,也不该由你动用私刑。”
黄易嘲讽道:“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个杀。难不成朝廷动手杀人,事后还会弥补百姓受的伤害?”
额......没有。
朱标摇了摇头。
黄易嗤笑道:“这不就结了?由我杀人,将罪名公诸于众,还能让百姓泄泄愤。长沙知府的财产也散给当地穷苦百姓了,岂不是一举两得?”
“反倒是由朝廷动手,多是暗地里查办,然后再调来一个补缺知府罢了。呵呵,不痛不痒,生怕造成什么影响给朝廷脸上抹黑。”
“岂不闻,欲盖弥彰?越是这样,百姓越骂朝廷官官相护蝇营狗苟。”
嘶......
听到这里,朱标眼神有了变化,他觉得这狂徒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朝廷岂会包庇罪臣?洪武皇帝嫉恶如仇,对有罪贪官一向是杀一儆百,游街示众的。”
黄易承认洪武皇帝朱元璋是条汉子,但那又如何?
“距离太远,皇帝鞭长莫及,多耽误一天,就多一批百姓受害。我不过是帮长沙府百姓少受几年苦罢了。”
“大舅哥,知道我是朝廷通缉的钦犯,你是举荐呢?还是举报呢?”
黄易戏谑的看向了对方。
噗......
能不提这个吗?
真是个混账!故意给我出难题呢?举荐你,是对朝廷的不忠;举报你,是对妙云的不义。
太子狠狠的瞪了一眼,拂袖而去,“此事到此为止,不可再提,日后若再肆意妄为,决不轻饶!”
黄易笑了,心说这大舅子行啊,明事理,而且帮亲不帮理,能处!
“喂,公是公私是私,你那个心思病还得抓紧治啊!”
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唉......头一次见面就把大舅哥给得罪了,怎么跟夫人交代呢?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混账!”
“活土匪!”
“混账活土匪!”
回到衙署的太子朱标十分郁闷,破口大骂!
妙云可是个识大体的好姑娘,怎么就找了个这种活土匪呢?
“殿下,孟津何知县有要事求见!”随行内侍小喜子来报。
“让他进来。”
只见何知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厚厚的书信。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朱标回过神来,全然忘记之前的愤怒了。
将这份治河策读了一遍又一遍,太子朱标满面愁苦,是个大才!可该如何驾驭呢?

大明立国十三年里,金陵城已经发展起来,很是繁华热闹。
黄易夫妇倒不觉得有什么,最幸福的当属他们的宝贝女儿了,连续两天逛街,零食不断,小家伙做梦都在呓语吃零食,终于在第二天晚上,成功把自己吃生病了。
不是什么大毛病,积食而已,没胃口吃不下饭,眼袋黑黄,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黄易亲自给熬的健胃消食药,边喂边训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贪嘴了。”
小丫头可怜兮兮的,噙着眼泪,“爹爹,真的很好吃嘛......”
言下之意就是,不是我贪嘴,怪美食诱惑太大。
“这药苦不苦?”
小家伙点了点头,“苦,还有点酸酸的。”
黄易吓唬说道:“再敢贪嘴,以后每天让你喝一碗。”
“不吃了,再也不吃了......”小家伙吓得往母亲怀里躲。
徐妙云笑着说道:“等你病好了,准你每天吃一点点。傻孩子,零食哪能当饭吃?”
黄易嗤笑道:“她才多大?哪里知道什么是适量?”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声闷响。
扑通!
咦?
“夫君,什么声音?”
黄易眉头微皱,把药碗递给妻子,“夫人你喂孩子,我出去瞧瞧。似乎来了不速之客。你们不要出来。”
怎么会?这院子是太子安排的,谁敢到这里撒野?徐妙云略显惊讶。
黄易来到院子一看,好家伙,还以为是刺客窃贼呢?竟然是一个重伤昏迷的陌生人。
看这身打扮,应该是江湖中人,想必是跟仇家厮杀,重伤逃遁意外来此。谁成想落地不稳,摔得当场昏死过去。
“呵呵,你还真是命好,身中十几刀不死,逃命也能找对路子,竟然跳到我家里,我医馆牌子还没挂起来呢。”
跟夫人交代一声,黄易将人安排在中院一间客房。
“师父,这是?”
“别废话,过来帮忙。估计是被仇家追杀,意外逃过来的。拿金疮药过来。”
油灯下,只见对方流血泛黑,黄易惊讶道:“不对,他还中毒了。这仇家下手可真黑,兵刃上涂了剧毒。”
开了一张药方,让学徒王不留去柜上抓药熬煮,自己亲自动手给伤者下针截住剧毒。
忙活到半夜,终于保住对方一命。伤者因为失血过多,估计得昏迷一天。
收拾好一切,谨慎的黄易顺着踪迹,勘察了伤者的来路,发现竟然是从后面那处权贵大宅过来的。
嘶......
原以为是普通的江湖厮杀,看来不是,这里面有事啊。
于是他抹掉了一切痕迹,避免被人追踪过来,然后回到卧室,正巧夫人还没睡。
“夫人,你可知我们后面是谁家的住宅?”
“后面?据王不留说,后面是宰相胡惟庸的府邸。怎么了夫君?难道那人是从宰相府过来的?”
黄易点了点头:“不错,后院府内灯火通明,似乎在搜查着什么,此人怕是不同寻常。”
徐妙云担忧道:“不会有什么麻烦吧?会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
黄易呵呵笑道:“如果是刺客或者江洋大盗,反倒是小事了。毕竟我们跟宰相胡惟庸无冤无仇,怎么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我是担心有什么别的蹊跷,给咱们招来麻烦,听说胡惟庸心眼儿不大。”
徐妙云捂嘴笑道:“夫君净胡乱听说,常言道宰相肚里能撑船,胡惟庸深得皇帝器重,怎么会是小心眼儿。”
黄易没有解释,笑着说道:“等那人醒了,问问就知道。行了,睡觉吧。”
......
隔壁宰相府,听说那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胡惟庸大发雷霆,骂着手下一群废物。关键时刻,岂能失误?走漏了风声,我们全都得死。
一名黑衣剑客说道:“相爷,那厮中了我的夺命剑,剑上涂有无解蛇毒。即便是没有流血流死,此时也被毒死了。指不定是栽倒在哪个臭水沟,顺水飘走了,所以找不到尸首。”
“当真无解?”
那人点头,“在下出道以来,凭此毒拿下过一十九名江湖高手,从未失手过。实不相瞒,就连小人自己也没有解药。”
胡惟庸心下稍安,点了点头。
但谨慎的他依然不打算放弃,“哼,一群废物。本相会下令武侯连夜巡街,就说家中失窃,正在缉盗,你们扮作府内家丁继续搜寻。”
这一夜,金陵城被搜了个遍,家丁们给宰相的汇报是:在河边失去了踪迹,尸首顺河流飘走了。
“派人暗中盯着城内所有大小医馆,以防万一。”
胡惟庸心头不安,皇帝逼的越来越紧,事不宜迟,看来得把计划提前了,否则极易生变。
第二天上午,那人还没苏醒。
街上路过几个病乞丐,看到这家门面里有药柜,不由得在门口观望。黄易大方将人请入,当即前堂开诊,免费送药医治,顺便教教徒弟王不留。
小蓉儿就在门口台阶上坐着吃胡麻饼。
“咦?伯伯,你也想吃胡麻饼吗?”小家伙注意到了门口一位陌生中年。
对方瞧着孩子煞是可爱,笑着说道:“伯伯只是路过,你吃吧,我不饿。”
小蓉儿噘嘴道:“才不是呢,你站在这里看我好半天了,也不见你走路呀。”
嗯?
蓉儿的话,引起了黄易的注意,抬头看向门外。
“先生是来瞧病的吗?”王不留起身出门问道:“我们是家医馆,只是家师刚来京城,牌匾还未做好。您如果身体不舒服,现在是可以进来瞧的。”
然后顺手将蓉儿拉在手里,略显警惕又不失亲和。
黄易暗暗点头,这小子不错,很机灵。
对方没有否认,顺势跟着走了进来,打量着坐堂的年轻人。
黄易惊咦道:“咦?先生这副相貌......”
“怎么?老夫长得丑是吗?”对方眉毛微挑。
黄易摇头笑道:“那倒不是,先生相貌很有特点,且龙行虎步、气度不凡,应当不是普通人。”
心中却在嘀咕:这货长得跟廖凡似的,不会是传说中的朱元璋吧?不对呀,这个时间老朱应该在上朝,就算出门也会带上些护卫之类的,他敢独自一人出门?
朱元璋饶有兴致的问道:“你就是大夫?还会看相?”
“医易同源,行医多年,见过的人多了,难免有些经验。”
“这么年轻的坐堂大夫,还是头一次见。”
“呵呵,有志不在年高,无知空活百岁。先生请坐。”
老朱点头赞道:“说的好。但愿你的医术能对得上你的口气。”
黄易吩咐道:“不留,送你师妹去后院,然后回来帮忙。”
等徒弟和女儿走后,黄易看着老朱说道:“你不是来看病的,直说吧,尊驾何人?找我什么事?”
老朱戏谑道:“你这是医馆,我不瞧病来作甚?你脉都没摸,怎么知道我有病没病?”
看对方嘴硬,黄易笑了,“好,等我那徒弟回来,我就给先生诊脉。不介意我用您做示范,给学生上一课吧?”
“随你,能瞧准就行。”

几天之后,黄易一家终于来到了金陵城,也就是大明开国都城——应天府。
徐妙云没打算现在回娘家相认,而是直接命令车夫去太子安排的医馆。
原以为就是一处普通的临街铺面,可来到地方一看,黄易这才知道,自己这位大舅哥好大的手笔,一家医馆,竟然占地两亩?这可是寸土寸金的京城。
“夫人,你娘家到底是什么地位?”
“这里前面相邻的就是繁华的西市大街,宅院背后就是权贵居住区,啧啧......不说这装潢,也不提这处宅院的价格,单论这位置,能拿下这处位置开店的,绝对不是普通人。”
“呵呵,大舅哥还骗我说自己是什么药材商人?一个药材商人若能拿下这处宅院,我把门口那拴马桩吃了。”
噗嗤......
徐妙云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拉着丈夫往里走,被丈夫这副腔调给逗笑了。
“夫君,在安南的时候,安南之主请你参观他的王宫,彼时也不见你这般惊讶,怎么区区金陵城一座小宅邸,就让你如此失态呢?”
黄易不屑道:“安南?弹丸之地,南方蛮夷小国而已,他那个番王来到大明,顶多算个知府。他那王宫同我们大明的皇宫比起来?跟茅草屋差不多。”
徐妙云捂嘴笑道:“哪有那么夸张?莫非夫君见过大明皇宫?”
黄易心说,我梦里见过,比现如今的金陵皇宫更壮观,现而今那座宫殿还没开建呢。
“没见过,我只是感叹大舅哥的热情,原以为只是一间普通的铺面罢了,没想到他考虑的这么周到。这个选址很讲究,既保证了医馆的安静,又不离繁华,让就医者容易寻到。”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大了,我们一家三口住着太空旷。”
徐妙云安慰说道:“夫君医术高明,将来求医之人会很多,医馆小了不方便。如果嫌空旷,不如花钱买两个下人丫鬟过来。”
“先生,夫人,二位回来了?小人王不留拜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咦?你是谁?
“小人王不留,自幼酷爱医术,大公子特意安排小人过来看房子,说等先生到了,如果您不嫌弃,就跟着先生做个医馆学徒,伺候先生。”
学徒?
黄易打量着对方,点了点头,大舅哥安排的人,人品和来历不用担心,看此人眉清目秀,眼带灵气,是个好苗子。
“好,既然是大舅哥安排的,那就留下吧,等明日我考过你的底子,收你做学徒,跟着我学医不怕吃苦就好。”
“多谢先生!学生见过师父、师母。”
徐妙云疑惑道:“王不留?你这名字就是药名,莫非家传学医?”
“师母见笑,老父亲给我取药材为名,也是盼着我将来能入杏林一门。”
“我给您二位介绍一下这宅院的布局。”王不留没说仔细,他其实是太子的随行医官王太医的小儿子。
这是一座占地两亩,共分三进的宅院,前堂三间宽敞大屋是坐诊正堂,中院是学徒、下人居住,同时布置有药缸、晾晒药材的架子等等。后院就是私人住宅区了。
“不错不错,后院住宅占地足有一亩,还有假山花园?”黄易摩挲着下巴,“这布局显然也是有高明匠人考究过的。”
“要不把这些绿植花卉清理出去,能空出半亩地来,正好种稻子。”
徐妙云一听,连忙劝解:“夫君,好好的花园毁了太可惜。那稻子金贵,岂能这么随意?还是我找个妥善之人认真栽种的好。”
黄易看夫人这么上心,笑着说道:“好吧,那就留下一把当观赏,其他的交给夫人安排。”
他相信夫人对高产良种更加重视,现在是洪武十三年,夫人今年二十一岁,是经历过元末战乱的。没有谁比她们这些人更明白粮食的珍贵了。
“老师,医馆的设施都布置好了,随时可以开门接收病人。但牌匾还未挂起,请老师给医馆起个名字,学生好让人制作牌匾。”王不留恭敬的问道。
徐妙云笑着说道:“小王,你既然是学徒了,就专心跟着先生学医。这些跑腿的杂事交给管家黄三即可。”
黄三就是送他们回来的车夫,被太子送给了徐妙云当下人。
“多谢师母关爱,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小事而已。学生对金陵城更熟悉些。”
黄易沉吟道:“名字......医者多称杏林,叫杏林太俗了,不如就叫桃花医馆吧。”
桃花医馆?这是什么典故?众人不解,黄易也没解释。
“我手书一份,你拿去刻匾,需要多少银钱,跟管家支取。不用着急,三五天做好即可,正好我们有时间熟悉一下金陵城。”
“是,学生记下了。”
在新家安顿好,第二日一早,黄易抱着女儿出门逛街。穿越十多年,他也是头一次来金陵城,小蓉儿比她爹更兴奋,简直就是个好奇宝宝,见到什么都喊着买买买。
而徐妙云却带着半麻袋稻种,乘坐马车从后面出了门。
她没有回娘家,反而径直去了皇宫。
马皇后一听是徐妙云回来了,高兴得直掉眼泪,亲自出乾清宫过来迎接。
“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要害怕,太子前日来信都告诉我了,放心吧,一切由我给你做主。当年是老四对不住你,回头我跟皇上出面,你父亲不会说什么的。”
徐妙云感激的跪下磕头,被马皇后慈爱的搀住,“多谢皇后娘娘开恩。”
“呵呵,傻丫头,几年没见,生分了?以前可是叫伯母的。”皇后拉着对方的手不舍得放开。
徐妙云感动的点了点头,看着皇后略显憔悴的面容,心头一酸,“伯母,几年不见,您的身体?怎么......”
马皇后笑着摇头:“老啦,人哪有不老的?”
似乎是不想提这些不开心的,皇后改口说起了正事,“妙云,标儿在书信中有件事交代给我,既然你来了,我想跟你打个商量。”
“请伯母示下。”
“听标儿说,你寻了个好夫婿?”
徐妙云腼腆的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这三年多的经历讲述一遍,听得马皇后止不住抹眼泪。
一个十几岁女孩子,三年走遍南洋,看似轻松,可个中艰辛,想想就遭罪。
“孩子,你受苦了。哼,老四这个混账,等他回来,我亲自再抽一顿。”
徐妙云拉着马皇后的胳膊劝解,“伯母,不碍得,您还是说正事吧?那些都过去了。”

黄夫人惊讶道:“鲁达?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负责皇城洪武门守卫的吗?莫非你就是那钦差大人?”
“回禀大小姐,末将前年调任东宫守卫,今次跟随太子殿下一起过来治灾。”
“来的是太子?”黄夫人心头一喜,但随即却有些慌乱,不好,此时见了太子,岂不是太尴尬?
鲁达喜出望外,“没错,就是太子爷。对了,我赶紧去禀报太子,大家找了您三年,没想到今日终于得见......”
说着就往里跑。
衙署公堂,太子朱标正在翻看河南知府呈上的治灾奏疏,虽然经过知府的审问,何知县已经认罪,但这些文案数据里面,总感觉不太对劲。
听到下属回禀,朱标惊呼起身:“你说谁?妙云?你确定是妙云?”
鲁达重重点头道:“错不了,末将曾跟随徐达大将军多年,大小姐习武的时候,多次跟末将对练,不可能认错。”
朱标惊喜道:“三年多了,大家找了她三年多,今日终于找到了。快,快带我过去。”
来的衙署门口。
“妙云?还真的是你?”
女子连忙见礼,“见过太子殿下!”
原来此女出身不凡,竟然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徐达之长女——徐妙云。
“免礼免礼。天可怜见!妙云,终于找到你了。走,进去说。”朱标高兴的将人带进去。
这下轮到河南知府等人傻眼了,不会吧?原本以为是几个刁民,竟然这么大来头?
那举报的奸商好奇问道:“府台大人,那女子是何人?太子殿下竟这么客气?”
知府像是死了亲妈一样,哭丧着脸喃喃道:“据宫中秘传,三年前,也就是洪武十年,皇帝指婚四皇子朱棣和魏国公长女徐妙云,但四皇子逃婚,惹恼了同样高傲的徐妙云。这位徐家大小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据说至今未归。”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位。”
什么???
“那我们......我们今日得罪了她......”奸商当场晕死过去。
河南知府没有叫醒对方,凄然一笑,“是啊,只能等死了。”
“不行,不能等死,我好不容易才爬上这个位子,岂能轻易就死?”
眼珠急转,还真让他想到一个保命的绝招,“一切只因黄河决口,只要证明决口跟我没关系,太子也不能随便杀我,查错一个贪污案子而已,罪不至死。”
“哼,决口在孟津县,一切都是孟津县令何有才失职,关我何事?”
“只要何知县一死,哼哼,那就死无对证了。”
想到这里,这位知府大人当即决定,立刻去城外临时监牢,弄死何知县灭口。
城内衙署正堂,太子高兴的追问着徐妙云这几年的经历,听到她已经嫁人生子,太子朱标不禁唏嘘。
三年物是人非,还真是让人恍惚。
“难怪怎么也找不到你,原来是坐船出海,去了南洋。”
“妙云,既然回来了,为何不去应天府,为何不回家呢?偏偏来到了河南?”
提起这个,徐妙云猛然惊醒自己还有正事没办呢。
“殿下,说来话长,当务之急是保住何知县,一切都是那河南知府搞的鬼,是他污蔑何知县贪赃枉法,若不是今日碰到了太子殿下,怕是连我也要被知府冤枉杀害了。”
什么???
太子拍案而起,“他好大的胆子!妙云,你别慌,出了什么事,你详细跟我说说。”
“来人,传河南知府过来候命。”
鲁达应声出去。
可不到片刻就慌张回来,“不好了殿下,出事了,城外灾民暴动,朝着城中涌来,河南知府说是亲自去封闭四门了。”
怎么回事?
朱标大惊:“好端端的,灾民为何暴动?不是说瘟疫已经被控制住,决口处也已合拢,要不了多久灾情就能结束吗?”
鲁达冷汗直流,“末将不知。请殿下留在衙署莫动,末将速去查看。”
朱标点了点头:“记得把河南知府带回来,此人有重大嫌疑,莫让他趁乱跑了。”
跑?可不是趁乱要跑吗?
河南知府打着去封门的旗号,实则出城杀人灭口去了。
但他运气也不行,正好赶上黄神医带灾民营救何知县。
也是何知县命不该绝,再晚一步就被胡知府用绳子勒死了,黄神医赶到的时候,何知县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知府一边勒,一边还说着:你是畏罪自杀,自己上吊,见了阎王爷可不要胡说啊......
“啧啧,好一出杀人灭口!老何,我早就提醒过,你早晚被人当替罪羊灭口,现在怎样?要不要我再救你一次?你答应一声就行。”
何知县:......
我谢谢你,我都快被人勒死了,能说得出话吗?
胡知府慌了,“你们是什么人?来人、来人......”
“别喊了,你那几个狗腿子已经被拿下了,你是自己受绑呢?还是我们帮你?”黄神医嘲讽道,“哦对了,我就是你要抓的黄神医。”
胡知府心头一惊,知道对方人多,自己走不脱了,于是心中发狠,加大了绳子的力度,黄神医冷哼一声,手指微弹,打出一枚铜钱,“哼,冥顽不灵!”
“啊......我的手......”胡知府痛得抱着左手号丧起来,此时再看那枚铜钱,已经镶嵌进他的左手,手背鲜血横流。
“来人,绑了,抓去给钦差大人看看。我要当面问问他,这大明还有没有王法了?”
救下遍体鳞伤的何知县,抓了胡知府一个现行还不算,黄神医甚至要领着灾民硬刚钦差大人。
鲁大人还没赶到城门口,就撞上了涌入城中的灾民,吓得他连忙折返回来。
“不好了殿下,灾民已经大批入城,挡不住了,请殿下速速从西门撤离孟津县城。”
可惜已经晚了!
门外紧跟着传来护卫们的喊声:“止步,速速止步,否则以谋反罪论处!”
灾民们喊道:“狗官,你们草菅人命,反就反了......”
......
嘶......
太子朱标也慌了,这可怎么办?
徐妙云挺身而出,“殿下,我出去看看吧。如果是灾民,我想,我能劝住他们。”
你?
“别开玩笑了,妙云,你一个弱女子,灾民岂会认识你是谁?他们连孤这个太子钦差都不顾忌。”朱标拒绝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我一定得保护好你的安全,否则如何跟徐叔叔交代?”
“来人!”
徐妙云却打断道:“殿下,我夫君是救灾的黄神医,我也每天跟着施粥熬药,灾民都认识我们夫妇。不会对我们不利的。”
“此时暴动,定然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去问问清楚,安抚一下,请殿下相信妙云。”
这......
旁边的鲁达劝解道:“殿下,已经走不掉了,不如让大小姐试试?”
朱标沉吟片刻,咬牙说道:“好,妙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鲁达,保护好大小姐。”
“末将领命!”

几人来到中院客房。
“他是谁?”看着床上被裹成粽子一样的伤者,老朱好奇问道。
徐妙云解释说道:“昨夜翻墙进来的一个陌生人。经过夫君探查,应该是从隔壁那座大宅里逃出来的。此人身中剧毒,且有十几处刀剑之伤,饶是如此还能逃脱,应该是一名江湖武者。”
老朱不解,你带我看一个陌生的江湖人干啥?我又不认识。
徐妙云小声说道:“后院隔壁,据说是胡相府邸。”
“谁?胡惟庸?”老朱眉毛一挑。
随即看向了女婿黄易:“你敢收留宰相胡惟庸府里的逃奴,就不怕他追来报复?”
黄易自信说道:“我抹去了此人的一切行动痕迹,宰相追不过来。”
“哦?这么自信?据说宫中猎犬追踪可不一般。”老朱不信。
徐妙云连忙转移话题,“父亲,此人刚一苏醒,就一直在重复一句话:快去报官......可惜他声音嘶哑,后面的听不清楚。”
黄易取来银针,给对方下针施救,又亲自喂了小半碗参汤。
那人终于恢复元气,睁开眼睛可以说话了,“快、快去报官,胡惟庸要在府中截杀皇帝......”
什么??
在场几人全都愣住了。
原以为就是个小人物,最多是个有冤情的府中逃奴,没想到啊,开口就是王炸!
黄易问道:“你是谁?胡惟庸可是宰相,他如何会截杀皇帝?”
那人没有质问是谁救的自己,因为他知道,如果是宰相的人,那自己早就死了。
既然能救自己,那肯定不是宰相的人。而且自己这么重的伤都活下来了,说明救人的大夫不一般。
“我叫石山,是雁荡山的一名独行杀手。胡惟庸雇了七十多名江湖顶尖杀手,说是要在府中办一件大事。我擅长探查隐身,无意中得知了他的计划......”
嘶......
此人说的条理分明,煞有介事,不似假话。
这胡惟庸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密谋围杀皇帝?
据这个石山所说,胡惟庸计划请皇帝入府赏景,届时会在府中围杀皇帝。
老朱面色铁青,虽然心中并不相信,但多疑的性格,也让他犯了几分嘀咕。
黄易苦笑道:“你可真是给我出了难题。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如何能见到皇帝?哪怕去应天府告状示警也不行,应天府是相信宰相呢?还是相信我?行了,安心躺着吧。皇帝福大命大,自有老天护佑,胡惟庸想害他?还差点道行。”
说完,带着夫人和岳父走了出来。
转过身来,黄易就换了一副态度,满脸的凝重,“岳父,此事只有靠你了。我相信此人的话。”
老朱不解道:“你为何相信?万一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呢?”
黄易分析道:“我们才来金陵两天,胡惟庸不可能认识我们。而且,我一个大夫,设计我有什么用?让我去状告宰相?然后被皇帝赐死?”
“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人家是顶级权贵,杀我用不着弯弯绕。”
老朱点了点头,似乎有点道理。
但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无凭无据的话,如何能令人信服呢?
徐妙云提醒道:“父亲,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他说胡惟庸要设计皇帝,不如等等看,如果这几天真有此事......那您就知道真假了,届时也好说话。”
老朱连连点头:“不错,正是此理。”
“呵呵,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为父就先回去了。等忙完了正事再过来看你们。”
“这是我那乖孙女吧?呵呵,聪明可爱,老夫很喜欢。有空带着孩子一起回去,看看你娘亲。”
交代完大步离去。
徐妙云满心苦笑,这亲戚认的,太乱了,说个话全是暗语。
黄易小声嘀咕道:“夫人,这真是我老岳父?感觉有点不靠谱呢?”
“怎么了夫君?”
“第一次来,考验我就罢了。可见了你这个亲闺女,三年未见,不说洒泪相认吧,至少也应该坐下一起吃个团圆饭吧?可你看他,风风火火的就走了,头都不回一下的。夫人,你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徐妙云俏脸一红,啐了一口说道:“胡说什么呢?”
黄易打趣道:“唉,我可没有胡说!看着你俩压根就不像,说不定你真是瞒着抱养的。”
“你还说?”徐妙云佯怒,伸手拧着丈夫腰间软肉。
“不说了不说了......”黄易连连求饶,“不过有一点夫人你猜的真准。”
“什么?”
“他果然瞧不上我。”
“啊?怎么会?我看你们不是聊的挺投机吗?”
黄易唏嘘道:“你没听他最后怎么说的?有空了带着孩子一起回去,看看你娘亲......啧啧,这什么意思?明摆了是不要带我回去嘛。”
“若是认我这个女婿,岂会不让我登门?”
噗嗤......
徐妙云忍不住笑了,开口掩饰道:“哪有?也许是因为我们是私定终身,没有正式婚礼,所以还不适合大方登门吧。”
“再说了,你刚才看到了,事关皇帝,父亲嘴上不说,心里是着急的。”
黄易点了点头,“也对。呵呵,这么说岳父是个忠臣。可惜啊,我们的洪武皇帝心眼不大,有些像曹操。”
“像曹操?哪里像?”徐妙云不解。
“多疑呀!”
噗嗤......
“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皇帝多疑?”
“民间都这么传。如果不是害怕皇帝多疑,完全可以今天就上报给宫里。现在可好,还要等到胡惟庸事发才行。万一胡惟庸是密请呢?岳父不知道,岂不是误事?”
徐妙云捂嘴笑道:“不会的,爹爹关系很硬的。”
黄易惊讶问道:“真的吗?很硬?能够硬到不怕宰相?嘶......夫人,我这老岳父到底是什么官职?”
徐妙云戏谑的看着丈夫,打趣说道:“嘻嘻,这么好奇吗?”
“哎呀......记得夫君说过,最讨厌官场,最瞧不起权贵,妾身娘家恰好是做官的,所以不敢告诉夫君实话呢。”
噗......
黄易吐槽道:“不告诉我,难道我就猜不出来吗?”
“嘿嘿,夫君,你是盼着我娘家官大呢?还是盼着官小?”徐妙云半开玩笑的问道。
额......
黄易沉吟道:“官大呢,可以庇护你和孩子,能省很多麻烦。官小呢,就不会眼高于顶的瞧不上我。各有利弊吧。”
“哎呀......好纠结,我该怎么选呢?夫人,要不你来选?”
噗......你怎么又把球踢回来了?
徐妙云把孩子往丈夫怀里一塞,假装生气似的轻哼一声:“哼,这根本不是选择题,我娘家是怎样,你我都没得选。”
“喂,聊天而已,用不着生气吧?”
“谁生气了?我是去给你们做饭。”
黄易逗弄着怀里的宝贝女儿,“蓉儿,要不你来选?外公官大好,还是官小好?”
蓉儿奶声奶气的问道:“爹爹,大了好,我要大的。”
“哦?为什么?”
“大的好吃......”
噗......小吃货,你是立志要啃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