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句“要是我晚到一步，她就死了”，他的所有情绪都被后怕和愤怒占据，以至于他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被当做替身的女人而对方瑞禾如此怨恨？

毕竟方瑞禾才是他真正放在心尖十几年，又郑重求婚的女人。

是因为发现她并不是表面那般温柔善良么？

可是，好像又和这个无关。

段屿笙低头，和沉默流泪的女人对上视线，脑袋里却是沈沅沅苍白冷漠的脸，耳边回荡着甄怡和明朝都说过的那句“她就死了”。

这两天一直折磨他的烦躁、纠结和愤怒终于有了答案。

他接受了放在心里十几年的白月光实际上是个毒妇，却接受不了沈沅沅所受到的所有伤害。

因为沈沅沅陪他五年，早就比方瑞禾更重要了。

段屿笙垂下手，低低地笑了笑，突然感到悲哀。

沈沅沅已经受了伤，已经不想再待在他身边了，他竟然才看清自己的心。

是他亲手把她推远的。

“方瑞禾，我和你的婚约取消吧。”

良久，他忽然开口，眼底一片清明。

方瑞禾瞪圆双眼，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你说什么？”

段屿笙看着她，没说话。

方瑞禾大哭地抱住他：“为什么？

你不是等了我五年么？

我回来了，我现在回来了，你也和我求婚了，为什么突然反悔了？”

“我不介意我离开的这五年，你有个和相似的女人，她——”声音戛然而止，方瑞禾顿住：“你真的爱上她了？”

段屿笙推开她，点头：“是。

所以婚约取消吧。”

“取消和我的婚约，你是还想着娶她么？

段家是不会同意的。”

方瑞禾抱住他的胳膊，祈求道：“笙哥哥，别不离开我，你喜欢她我不介意，你也可以和之前一样养着她……你说的话，我现在还能信么？”

段屿笙冷冷看着她，想到她对沈沅沅的所作所为，那股愤怒又窜了上来。

“你绑架她，还要……把她扔进海里，甚至她都逃到伊犁了，你还不放过她。”

“她所受到的这些伤害，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方瑞禾无助地瘫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他的衣摆：“我错了，我鬼迷心窍，可我也是因为太在乎你了，不想失去你呀！”

段屿笙沉默半晌，把衣角收回来走到门边。

“你做的事，我会告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