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女频言情 沈听雪于志成写的小说乱红飞过千秋去
沈听雪于志成写的小说乱红飞过千秋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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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幽龙长虹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听雪于志成的女频言情小说《沈听雪于志成写的小说乱红飞过千秋去》,由网络作家“幽龙长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听雪回到自己那冰冷的阁楼上。自从柳红杏被接到家中,她就被赶到这里了,下面的欢声笑语,于她而言,恍若隔世。五年之前,这些笑声和关爱还是属于她的。于志成也给她绝对的宠爱。他曾说过要把她宠成小公主,给她最盛大的婚礼,还要带着她去看外面的世界。可是现在,于志成竟然用婚礼要挟她,让她交出进厂的名额。多么可悲,多么可笑。沈听雪躺在冰冷的被子上,眼泪无声的打湿了枕套。她本以为自己下定决心后,就不会再伤心,可一想到刚才父母那偏心的面孔,内心还是忍不住撕裂般的痛。沈听雪以为自己很坚强,可谁不渴望家庭的温暖呢?就在这时,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沈听雪跑到楼下接通,发现是于志成的小姨卢亚娟。于志成幼年丧父,就连他们两人的婚事都是小姨帮忙订下来的,她也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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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雪回到自己那冰冷的阁楼上。

自从柳红杏被接到家中,她就被赶到这里了,下面的欢声笑语,于她而言,恍若隔世。

五年之前,这些笑声和关爱还是属于她的。

于志成也给她绝对的宠爱。

他曾说过要把她宠成小公主,给她最盛大的婚礼,还要带着她去看外面的世界。

可是现在,于志成竟然用婚礼要挟她,让她交出进厂的名额。

多么可悲,多么可笑。

沈听雪躺在冰冷的被子上,眼泪无声的打湿了枕套。

她本以为自己下定决心后,就不会再伤心,可一想到刚才父母那偏心的面孔,内心还是忍不住撕 裂般的痛。

沈听雪以为自己很坚强,可谁不渴望家庭的温暖呢?

就在这时,突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沈听雪跑到楼下接通,发现是于志成的小姨卢亚娟。

于志成幼年丧父,就连他们两人的婚事都是小姨帮忙订下来的,她也是难得对沈听雪好的人了。

“听雪,我听说上面给你名额让你进厂了?你真是好样的!小姨这边也没什么礼物能送你,就给准备了一件天水蓝的大衣,你放心,小姨特意问过了那衣服不是羊毛......”

沈听雪听到这里,眼圈微红。

卢亚娟一个外人都知道自己羊毛过敏,可是她的父母却并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旁的于志成没好气的抢过电话。

“小姨,你不用给沈听雪送衣服了,她用不上,她自愿把进厂的名额让给红杏了。”

什么?

卢亚娟听到这话,脸色骤变:“听雪,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现在这个年头进厂可不容易,你这是放弃了自己的前程啊,你......”

她的话还未道尽,沈听雪就深吸口气道:

“小姨您先别急,以后我再跟您解释......”

自己现在还不能说出她没有放弃名额,要去省城研究所的事。

卢亚娟见沈听雪又一次让步,误以为她又被自己的外甥哄骗,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挂断了电话。

沈听雪放下电话,看向于志成。

于志成这才满意,随后警告道:“别在我小姨面前瞎说,还有咱们两个要结婚的事,你也不要在红杏面前透露,她身体弱,受不了这种刺激。”

沈听雪听到这话,心中讽刺。

于志成啊于志成,从前我怎么没看出你是个情种?

为了红杏的前程,宁愿委屈自己跟她这个不爱的人结婚?

那自己算什么?

他们爱情游戏中的一环吗?

这还不算完,于志成又自顾自道:“还有,我不是说今天就要你给红杏道歉的吗?你怎么到现在还没道?”

沈听雪原本已经鲜血淋漓的内心,再次被于志成刺伤,她的眼神中是抹不尽的哀痛和自嘲:

“我道歉?我让出父母,让出前程,现在连你这个未婚夫也开始偏袒她,我还要跟柳红杏道歉?于志成,你怎么不把我的心挖出来给她呢?”

她这话声声落泪,字字泣血。

于志成都有些恍惚,看向沈听雪的神色闪过一抹愧疚。

“我......我不是答应跟你结婚了吗?你还在意这些小事做什么?”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瓷器破碎的声音。

咔嚓!

沈听雪和于志成瞬间被这声音吸引。

柳红杏不住的摇着头,眼中蓄满泪水:“志成哥哥,你真要跟姐姐结婚吗?”

于志成顿时一慌,脸色骤变:“不,红杏,你听错了,我们没有......”

柳红杏满脸绝望,惨白着一张小脸崩溃道:“你们有,志成哥哥,我父母已经去世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吗?姐姐想嫁给你,我也想嫁给你呀,没有你的日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说罢,她竟然疯了一般退开沈父沈母,跳进井中!

“红杏!”

于志成猛地推开沈听雪,大步冲向井边,去救柳红杏。

沈母也是惊呼一声,差点晕过去,沈父更是满脸担忧,眼神中写满了不安。

“快带红杏去医院!”

三个人抱起柳红杏,看都没看沈听雪一眼就向外跑去。

唯有于志成停下,恶狠狠的瞪了沈听雪一眼:“现在你满意了?你故意在这个时候激我说出结婚的话,就是为了让红杏听见吧,你怎么能如此狠毒!”

轰!

沈听雪听到这话,就像是当头挨了一巴掌,许久都没缓过神来。

她本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伤透,就不会再痛,可是现在她再次感觉到割肉之痛。

狠毒?

在于志成心中,自己竟然是这样的人。

其实柳红杏这些小手段,但凡有些理智的人都能看得出,可自己的未婚夫显然爱她爱的没有理智了。

啪嗒,啪嗒——

这是眼泪掉在地上的声音。

沈听雪想到当初于志成也是这么袒护自己的,他为自己抱不平,说就算爹娘都不疼爱她了,还有自己疼爱。

可是如今,往事随风。

他的偏爱和他的心,都给了柳红杏,自己再也不是他心尖上的人了。

沈听雪擦着眼泪,望向他们离开的背影。

“最后一次,于志成,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流泪。”

从此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沈听雪深吸口气,攥紧粉拳,拿出怀中自己珍视的婚契,一下一下撕成碎片。

就在这时,于志成恰好回头见到了这一幕。

他望着撕碎的婚契,一颗心突然莫名慌张起来。




沈听雪行尸走肉般的走回了家,看到里面亮着灯光,心中讽刺,因为她知道这灯火并非为她所燃。

自从五年前,柳红杏被她父母接回家,她的噩梦就开始了。

柳红杏就像个掠夺者一般,开始是她一半的床铺,后来是她的零食,衣服,再后来连父母也站到了柳红杏那边,现在连她唯一的爱人也要被抢走。

这明明是沈听雪的家,里面是她的家人,她站在门口却显得格格不入。

父母的疼爱全都给了柳红杏,房间中的欢声笑语犹如一道道刀刃,深刺沈听雪的内心,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对自己笑了?

沈听雪自己都记不住了。

她深吸口气,推开大门。

家中的笑声戛然而止,沈父沈母正在给柳红杏挑新衣服,他们不耐的看了沈听雪一眼。

“跑哪儿去了,鬼混到这么晚才回来......”

随后沈母就懒得理会沈听雪,川剧变脸一般,对柳红杏慈爱道:

“杏儿,看,这几件都是你爸攒了几个月的布票给你换的,你快试试!”

沈听雪看着柳红杏穿不完的新衣,再低头看向自己单薄的衣衫,已经洗的发白发透了。

从前爹娘总是说,红杏是女儿家,身子弱,所以要把家里最暖和的衣服给她,可是他们忘了,沈听雪也是女儿家,她也需要温暖。

沈父却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对沈母使了个眼色。

沈母也立刻会意,假笑着上前来拉沈听雪的手:“听雪啊,来,你也来试试衣服,这是你爹特意给你买的羊绒大衣,穿上看看。”

沈听雪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大衣,后退一步。

“妈,你忘了,我羊毛过敏,喜欢羊毛大衣的是柳红杏。”

沈母顿时脸色一冷,似乎在责怪沈听雪不给面子,但很快她就像想起什么一般假笑道:

“好孩子,你妹妹进厂的事,你问厂长了没?反正你是大学生,以后还有别的机会!”

沈听雪听到这话,眼神漠然,没有开口。

沈母见她沉默,瞬间怒了。

“沈听雪,不就是一个进厂名额吗,这是咱们全家欠红杏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欠柳红杏的?

沈听雪心中苦涩,她无数次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欠了柳红杏什么?

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慷他人之慨,逼她来还?

就算要还,父母,爱人,疼爱,全都被抢走,也该够了吧?

沈父见沈听雪还沉默不语,顿时来了火气,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

啪!

“混账东西,当年要是没有你柳家叔婶,你爹娘就要被烧死在火里了,你怎么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进厂的名额让给红杏,小心我跟你断绝父女关系!”

这一巴掌抽的沈听雪眼前发黑,五道通红的掌印瞬间出现在她那素白的面孔上。

沈听雪原以为自己不会再心痛了,可是感受着脸上剧烈的痛楚,她还是心如刀割。

柳红杏在一旁眼珠一转,故作委屈,哭天抹泪道:

“呜呜,爸,妈,你们不要再逼姐姐啦,可能我这辈子就没有进厂的命吧,也是,谁让我没爹没娘,活该是个多余的呢......”

说罢,她捂脸就向外跑去。

沈父沈母连忙叫着心肝,上前抚慰。

“好孩子,你瞎说什么呢,这就是你的家,我们就是你的亲爸亲妈,那进厂的名额一定是你的,谁敢抢你的东西,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说罢,他们恶狠狠的瞪向沈听雪。

好像她不是他们的女儿,而是阶级敌人。

柳红杏这才破涕为笑,随后她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道:

“姐姐,你真的愿意吗?要是你不愿意,那我就立刻离开,绝对不会勉强你半分的!”

“看看红杏,再看看你!”

沈父指着沈听雪怒道:“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看把你妹妹欺负的,还不赶紧给她道歉?”

沈听雪捂着红肿发烫的脸,面无表情的从沈父沈母脸上扫过。

他们明明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却偏心偏到了天边。

有时候,她都在想,自己就算去省里当研究员,她父母都未必会发现吧?

“你还不道歉!”

就在沈父还要上前,再给沈听雪一巴掌时。

突然,房门被打开。

于志成大步走了进来:“沈叔,听雪已经跟厂长说完,把进厂的名额让给红杏了。”

沈父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他冷哼一声:“算你识相,行了,没事就别杵在这里碍眼了。”

沈母也是一把抢回那件羊毛大衣,对沈听雪道:“既然你对羊毛过敏,这件衣服就给红杏吧,反正你也有衣服穿。”

沈听雪听到这话,先觉可笑,随后就是无比的凄凉。

有衣服穿?

是指她身上这件已经洗的透亮的棉布衫吗?

可是房间内已经没有人在乎沈听雪的感受了。

沈父沈母都在兴奋的讨论怎么送红杏进厂,毕竟这个年代进厂可是铁饭碗,值得设宴办席了。

沈听雪听着他们兴高采烈的议论,浑身上下的血液一点一点冷下去。

她望着窗外萧瑟的风声,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像是破了个洞一般。

“沈听雪,不要再伤心了,不值得的......”

既然他们都不需要自己,自己也不必存在于他们的世界。

是时候离开了。




“沈听雪,你确定要放弃进厂的名额?要不是你念过大学,厂里都不能给你这个机会,你要三思啊!”

七十年代末。

复兴工厂内,厂长张德顺苦口婆心的劝着。

秋风萧瑟,沈听雪穿着薄薄一层单衣,明眸却无比坚定。

“是,张叔,不过我不是放弃名额,而是要去省里的研究所工作。”

“研究所?”

张德顺一愣,随后就喜道:“好丫头,你终于想通了?我还以为你为了嫁给于志成,要把这唯一一个名额让给红杏呢,不过......那研究所是造导弹的,你进去之后就等于人间蒸发了。”

“你家里人能同意吗?”

家里人。

沈听雪听到这三个字,心脏钝痛,身为家人,他们什么时候管过自己?

他们只怕都恨不得自己早点消失吧?

五年前,隔壁邻居为了救她爹娘,葬身火海,爹娘把他们的女儿柳红杏接到家中,视若己出。

这五年来,父母为了弥补,把家里最好的一切都给了柳红杏,还说家里就她这一个女儿就好了。

沈听雪心如刀割,这还不算完,于志成的心也慢慢偏向了柳红杏,他还放话如果她不把进厂的名额让给柳红杏,就不跟她成婚。

多么可笑。

十几年的亲情和爱情,不抵区区五年的感情。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一无所有了。

这五年来,她一直在让,让出父母,让出挚爱,现在柳红杏还要逼着她让出前程!

沈听雪眼神从凄凉变得坚定,这回她不会再让了,她要跟他们恩断义绝。

走出厂子。

一个穿着呢子西装,纯牛皮鞋的男人冷脸不耐道:“跟厂长说完了?”

沈听雪望着于志成,眼神中一片凄凉。

“是。”

她是跟厂长说了,但不是让,而是永远离开他们,再也不回来了。

“听雪姐姐,谢谢你把名额让给我,你看我这身新衣裳好不好看?志成哥说,进厂子不能没有好衣服穿,会让人笑话的!”

“对了,还有这条手链,志成哥哥说我戴着比你好看,也做主送我了,姐姐,你不会介意吧?”

柳红杏得意的抬起手腕,把这条‘鱼儿戏水’的木头手链,递到沈听雪眼前。

沈听雪见到这手链,大脑一片空白,随后整颗心好像被撕碎一般鲜血淋漓。

这是于志成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他说他是鱼儿,她是水,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可如今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信物,也送给了柳红杏。

于志成看着沈听雪眼中的悲凉,似乎也有些愧疚,但很快就不在乎道:

“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红杏喜欢,你这个做姐姐的,就让给她吧。”

又是让。

沈听雪苦涩一笑,自己这些年让给柳红杏的还不够多吗?

柳红杏见于志成对沈听雪心软,心生妒忌,顿时哭闹起来:

“算了算了,我不要了行了吧,志成哥哥,都是我的错,姐姐一定在怪我抢走了她进厂的名额,我当初就应该跟我爹娘一样死在火海里,我就不该活下来呜呜......”

于志成见柳红杏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不已,怒气冲冲的瞪向沈听雪:

“红杏已经很可怜了,你拥有这么多,还要跟她抢吗?”

随后他又安抚的拉起柳红杏的手:“红杏,你放心,手链是你的,进厂的名额也是你的,咱们回家。”

“至于你,就在冷风里好好反思你的罪恶吧,今天你要是不给红杏道歉,就别想我娶你!”

说罢,于志成拉着柳红杏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看沈听雪一眼。

沈听雪独自留在冷风中,绝望的闭上眼。

秋风萧瑟,一下一下的敲击她的内心。

罪恶。

她有什么罪恶?这五年来她被柳红杏抢走了亲情,抢走了爱情,现在要把前程也让给柳红杏才算无罪吗?

曾经的于志成对她山盟海誓,说就算父母不疼她,他也会疼她,他永远偏爱于她。

可是如今,偏爱她的人也去爱别人了。

天大地大,何处是家?

沈听雪强忍住泪水,胸腔却似乎被一只大手死死勒住,疼的快要窒息。

“于志成,我不爱你了。”

她的父母,她的挚爱,还有能被柳红杏抢走的一切。

她都不要了。




于志成很奇怪,沈听雪和自己成婚之后,一辈子都不必出这小镇,她看省城的资料做什么?

他的心中突然涌现一阵不安。

“你怎么想起来问小姨这个了?”

沈听雪看着于志成一脸淡然,似乎他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于志成见沈听雪如此平静,心中的慌张更甚:“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要问小姨这个!”

沈听雪看着满脸慌乱的于志成,他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流露出这种情绪了,可是太晚了,现在她不需要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真的?”于志成还是不放心。

沈听雪微微一笑,自嘲道:“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原因。”

于志成见沈听雪不似作假,这才对沈听雪道:“确实,你嫁给我之后,也会一直留在这小镇上,你打听省城的消息没什么意义。”

沈听雪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嫁给你?你不是要为了柳红杏要取消我们的婚约吗?”

于志成脸色一僵,看向沈听雪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愧疚,他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亏待了沈听雪,不由上前拉起她的手:

“听雪,只是暂时取消,你放心,我答应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但我不能眼看着红杏痛苦,我不能那么自私。”

沈听雪听到这里,只觉可笑。

不能对柳红杏那么自私,就可以对她自私了?

自己明明是他的爱人啊,可是顺位却一直排在最后,这算什么爱人呢?

他对她的所谓安抚,也不过是安慰自己的心理亏欠罢了。

于志成就是不愿承认,他的心早就偏向了柳红杏。

好在这一切,沈听雪都看透了。

偏心的父母和偏心的爱人,她全都不要了。

于志成看着毫无波动的沈听雪,突然有种强烈的失控感,而且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沈听雪不知何时剪去了一头长发。

沈听雪这头长发,是为他所留的。

他总是说,等沈听雪长发及腰,自己娶她可好,他也最爱沈听雪一头长发的样子,可如今她竟然剪去了长发!

于志成的心中失控感越来越强,他紧紧抓住沈听雪的一双纤纤玉手,好像只要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听雪,你不要多想,咱们的婚礼只是暂时取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相信我!”

沈听雪听到他的保证,内心却全无波澜,她已经不在意于志成了,他说了什么自己又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们注定不会在一起。

柳红杏在房间里,看到这一幕,却恨得咬紧后槽牙,眼中充满了妒忌。

“沈听雪,为什么志成哥哥一定要这么喜欢你呢?真是让人不悦啊。”

......

沈听雪没有理会这两人,转身上了阁楼。

次日一早,她早早起床去了镇上的一个饭店,今天是省城研究所下派研究员来面试自己的日子。

她穿着卢亚娟准备的新衣,留着一头短发,英姿飒爽的出现在研究员面前。

研究员问了她几个问题,沈听雪都回答的很好,他看着沈听雪的齐肩短发也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年代,能舍得剪掉头发的姑娘可不多,好,我们对你很满意,一个星期后,你来找我们报道吧。”

沈听雪听到这里,十分激动,她终于要远离这乌糟的一切了。

她回到家的时候,家中已经吃完了晚饭。

沈听雪也习惯了家中不会给自己留晚饭,自顾自的上楼。

柳红杏却跟了上去,她手中拿着一碗滚烫的鸡汤,眼底充满妒忌。

“沈听雪,志成哥哥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说你为什么非要厚脸皮的粘着他呢?”

“你难道没有看出来,这个家包括志成哥哥,都站在我这边吗?只要我开口,你那双父母会给我你的一切!”

“识相的,就赶紧滚出沈家,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最后这句话充满了威胁。

沈听雪却表现的十分淡然,从前若是柳红杏这么刺激自己,她一定会表现的非常痛苦,可是现在她对这个家已经彻底失望。

这些自然也伤害不到她。

柳红杏本想看到沈听雪破防的模样,谁想到她一脸淡然,这就让她更加愤怒和焦躁。

自己连性命都不要去跳井,也只是让志成哥哥暂时取消婚约,长此以往志成哥哥岂不还要娶沈听雪?

柳红杏这回准备豁出去了。

她阴冷的看着沈听雪,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妒忌,古怪一笑道:

“你说,要是你使坏毁我的容,志成哥哥会不会舍弃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你想干什么?”沈听雪瞳孔皱缩,刚要上前。

柳红杏就狞笑着将这一碗滚烫的鸡汤,猛地泼向自己的脸上。

“啊!姐姐,我只是想让喝点鸡汤,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从阁楼上传来。

沈听雪还没反应过来,柳红杏就已经捂着脸,痛苦的倒在了自己的身边。

下一刻,沈父沈母快速冲了过来,于志成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贱丫头,红杏好心给你送饭,你却这么狠毒,你还是人吗?”

沈父见到柳红杏烫的满脸通红,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狠狠抽在沈听雪的脸上。

沈听雪一个不妨,重重摔落到楼下,额角顿时被墙角撞得鲜血淋漓。

刹那间,疼痛蔓延开来,但这都不如她心中窒息的绞痛。

她抬头望着自己也曾深深敬过,爱过的父亲,任由眼泪无声落下。

这一刻,沈听雪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父亲啊父亲,你还不如给我一刀呢。




于志成看着地面上撕碎的婚契,胸腔一阵无名火起:

“沈听雪,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撕碎我们的结婚契约?”

他看着满脸淡然的沈听雪,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种恐慌的感觉,好像要失去什么一般。

沈听雪却木然的看着地面上的婚契,脸上看不出一点伤怀,反而很平静。

她越是这样,于志成的心中就越是慌张,好像什么东西不受控了一般。

沈听雪纤长的睫毛下垂,她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婚契,就如她的内心一般。

放下吧。

不要再追求那些镜花水月,空中楼阁,能被抢走的爱人不是爱人,能被带走的亲情也不是亲情。

没有他们,她也能好好的,她要过自己的人生了。

“你不是说,不要刺激柳红杏吗?我合你的意了。”

沈听雪不愿再和眼前的人解释什么,反正十天之后,她就要去省里研究所了,便随便编了个借口。

于志成听到这里,才终于松了口气。

“你能懂事就好,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撕了就撕了,以后再写一份就是。”

沈听雪心中讽刺。

再写?

不。

他们不必再写婚书了。

倒是于志成见沈听雪这小绵羊的模样,觉得掌握权又回到了自己手中。

也是,沈听雪一个没了前程的人除了跟着自己,她还能有什么选择?

就算自己再过分,她也会乖乖留在他的身边。

想到这里,于志成再次昂首,恢复了他的高傲。

“对了,以后你多让着点红杏,她不像你天生什么都有了,她没有父母,日子过的艰难,你这个当姐姐的要多体恤,不要总是为难她!”

为难?

沈听雪满脸自嘲:“我什么时候为难过她?”

柳红杏出现之后,抢走了她的父爱母爱,抢走了她的未婚夫,如今还逼着她让出前程,现在于志成竟然说自己不要为难她?

自己还要怎么做,才算不为难?

难道要把这条性命也让出去吗?

于志成听出沈听雪话中的不满,顿时冷脸:“红杏被你逼的跳井,每天都要看你的脸色,诚惶诚恐,你这还不叫为难?”

“她现在被送去医院,你低个头又能如何?”

沈听雪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凡长眼的人都看得出,柳红杏恃弱凌强,现在全家都要看她的脸色,可是于志成竟然还要自己低头。

“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于志成顿时怒了:“冥顽不灵!沈听雪,你之前是个多么温柔善良的姑娘,现在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柳红杏的姐姐,她现在危在旦夕,你作为姐姐给她道个歉能怎么样?”

“我看你就是得到的太多,有恃无恐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不道歉,就别怪我跟你退婚!”

说罢,他推开沈听雪大步向外走去。

于志成觉得只要自己拿婚事威胁,沈听雪就会无条件的退让。

毕竟这一招,在之前屡试不爽。

可沈听雪这次看着他的背影,却无比冷静。

握不住的沙,不如就扬了它。

背弃自己的爱人,也不叫爱人了。

她果决的转身,回家收拾行李。

可笑的是,她发现这个家中根本没有她的东西,她的行李少的可怜。

晚上。

沈父沈母回家,看向沈听雪的眼神就像在看仇人。

尤其是沈父,直接上前对沈听雪劈头盖脸道:“这次你太过分了,红杏是你的妹妹,你却逼着她跳井,刚才我们已经跟红杏商量好了,作为赔偿,你把志成让出来吧。”

沈听雪知道父母偏心柳红杏,却没想到他们能偏心到这个程度。

赔偿?

自己做错了什么,需要连爱人都要赔偿的程度?

明明屋中的炭火烧得十分温暖,可沈听雪却觉得遍体生寒。

她张了张嘴,试图说话,可是嗓子已经哽住。

“爸,自从柳红杏到咱们家后,你就一直跟我说要谦让,这些年我也按照您说的做了,我的房间,衣服,餐桌上的肉菜,还有进厂的名额和你与母亲所有的疼爱,我都让给她了,现在连我的未婚夫也要让吗?”

“您是我的亲生父亲啊,为什么能偏心到这种程度?我已经一退再退,难道你们非要夺走我的一切才肯罢休吗?”

沈听雪再也忍不住了,她真的很想问一问,难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吗?

啪!

她这话音不落,沈父就猛地一巴掌抽了过来。

“她爹娘救了我和你妈的命,不然你就是孤儿了,就凭这一点,你让出个未婚夫又能怎样?”

“你爸说的对!”沈母也在一旁附和:“你就是欠她的,这亲你不让也得让!”

孤儿......

沈听雪望着沈父沈母离开的背影,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

她现在又和孤儿,有什么区别呢?

自己已经让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欠柳红杏什么呢?

就在这时,于志成去而复返。

他对沈听雪冷声冷气道:“刚才我去医院看了,红杏的情绪还是不稳,咱们的婚事暂时取消吧。”

于志成这话根本就不是和沈听雪商议,而是通知。

沈听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吸口气,转过身看向于志成面色苍白道:

“好,我答应你。”

眼中只有别人的爱人,她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