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其他类型 江寒舟许央我死遁后冷漠的丈夫得了失心疯小说
江寒舟许央我死遁后冷漠的丈夫得了失心疯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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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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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那次在宋菁菁出事的海边,我也是见过这个人的。

是她喊宋菁菁来救人,是她让宋菁菁负重下水,也是她帮宋菁菁把着安全绳。

只是这人,后来不翼而飞。

再见到时,这人却声称看着宋菁菁溺水受刺激失去了部分记忆。

学长,我想上山看看,你方便带我一程吗?

韩笑主动搭话。

怪我腿还没好全,还硬要上山让大家看了笑话。

只是这普陀山上的栀子最是好看,菁菁师姐最是喜欢,我想替她带些。

提到宋菁菁。

江寒舟不虞的神色散了下。

看看我,又看看韩笑。

他道:许央,你回去寺里等会,我等会回来接你。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你先送我下山。

我急了。

我会自己开车回去!

没得商量。

江寒舟皱眉。

等一会又不会死人。

许央,别作,我会回来找你。

最后,是韩笑施施然坐进副驾。

都是为了菁菁师姐,许央师姐一定不会介意的啦。

车子发动,直到我被寺里的僧人请出来,江寒舟还是没折回来。

凛冬天冷得很。

我坐在树下,一颗心却是滚烫滚烫的。

许央,再坚持一下。

明天就是妈妈生日了。

妈妈带上我三跪九叩求的佛珠,一定会化险为夷,顺利好转起来!

我心里无限祈盼。

可下一秒,接通的电话却让我脸上血色褪尽。

妈妈突然病危了。

医生让我赶回去见最后一面。

我不敢置信。

却又得知江寒舟早在半年前就放弃了肾源寻找。

怎么会呢,一定是搞错了,江寒舟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乖乖听话,他会帮我!

我踉跄站起来,近乎情绪失控。

怎么会放弃寻找保守治疗,这是他答应我的啊,你们有没有弄错,他答应我会救我妈妈的啊!

许小姐,请冷静,这一切都是江总的意思…..江寒舟的意思?

他的意思,就是眼睁睁看着我妈妈去死?

雪水浸湿我的鞋袜。

摸黑下山,还摔了个人仰马翻。

顾不上疼,我一瘸一拐爬起来,早已分不清脸上是雪水还是眼泪。

普陀山距离医院三十公里。

当我狼狈不堪赶到医院的时候,鞋都跑破了。

得到的是医生们节哀顺变的消息。

节哀?

怎么会呢。

明明昨天,妈妈还在期待着我和她一起过生日!

怎么会呢。

明明,明明,一切都要好转起来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我浑身发冷。

当看见病床上的妈妈时,泪水一瞬间决堤而出。

妈妈,央央来晚了……准备的生日礼物。

妈妈再也见不着了。

无法打通的电话,我恨;言而不信,我恨;出尔反尔,我恨。

恨来恨去,我最恨自己识人不清,倒霉透顶,招惹上这样的疯子。

当踏上陡峭的山崖,下头是汪洋大海。

江寒舟红着眼睛终于出现了。

许央,你过来,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只是想惩罚一下你…….
一贯体面矜贵的人如今胡子拉碴的在我病床边不自觉发抖。

是他在害怕。

害怕什么?

失去我?

可为什么?

我死了,他应当最高兴才是。

我觉得江寒舟矛盾,不理解但也不愿再细想。

我本以为江寒舟醒来后会很快离开。

可一连几天,这人都稳如泰山。

眼看江寒舟开始在病房里办起公来,我彻底按耐不住。

江寒舟,我不会跑的,你没必要这么监视我!

许央你倒是自作多情。

不料江寒舟长腿一摊,轻轻嗤笑。

监视你,还需要我本人亲自吗?

一如既往不中听。

见我脸色不好,一边的刘叔小声辩解。

夫人,你误会先生了,先生是专程从公司过来来照顾你的啊。

照顾?

这简直像是天方夜谭。

许是我脸上的不信任太过明显。

气氛一瞬陷入尴尬。

突然,一道声音打破僵局。

江学长?

是韩笑。

此刻,她正拄着拐杖从外头诧异地望进来。

这事与学长无关,学长怎么还是来了呀。

原来,韩笑在江寒舟的场子里被人骚扰崴伤脚,也在这家医院治疗。

见着韩笑,江寒舟像是抓到了救星。

唰的一下就站起来。

韩笑,腿伤了,怎么还乱走动。

学长,我没事的。

你这可是跳芭蕾的腿,我送你回去。

两人出乎意料的熟捻。

看着江寒舟带着韩笑回病房的背影。

我摇头。

刘叔,下次不用替他在我面前说谎话。

没有说谎啊!

原地,是刘叔在不解嗫嚅。

先生分明是专程来的…..还带了夫人最喜欢的芋泥香酥鸭,可是,他怎怎么突然就走了呢……窗外,雪还在下,寒风卷着枯枝哗啦作响。

心早已麻木,我不想纠结江寒舟。

主动出声打断刘叔的碎碎念。

刘叔,春天要来了。

妈妈的生日快到了呢。

母亲,是我留在岚城最后的念想。

这段日子,我有偷偷去看过她,浑身插着管子,几乎是瘦脱相。

可是面对我的视频电话。

她却是要化上厚厚的妆,努力装回以前那个中气十足的老太太。

央央,妈妈这一切都好。

你安心跳舞,不用担心妈妈,妈妈可是要看你拿奖杯嘞!

我指甲掐进肉里,努力忍住哭腔,一个劲点头。

她没告诉我不乐观的病情,我没让她知道我再也不能跳舞的腿。

因为太爱。

往往最亲近的人习惯报喜不报忧,不肯叫彼此担一点心。

母亲信佛。

我决定上普陀山为母亲求一串珠子祈福。

江寒舟第一个截停我。

许央,山上这么冷,你是摔断腿把脑子摔坏了吗?

我问过医生,医生说只要保暖好就不碍事的。

我不想搭理江寒舟太多。

前脚刚上驾驶位,后脚就被他沉着脸提溜出来。

不许去。

你想要什么,我叫人帮你带。


江寒舟白月光为了救我一朝溺海。

他恨我,厌我,纵容着莺莺燕燕葬送了我的芭蕾梦。

无数个遍体鳞伤的深夜,他掐着我脖颈轻颤。

许央,这是你欠我的,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你。

后来,如他所愿,我真的死了,还找回了他的白月光。

他却一朝得了失心疯。

江寒舟一句戒指丢了,我在湖里泡了十三个小时。

即将昏倒的时候,这人点燃了烟,大发慈悲启唇。

许央,我找到了,原来就在桌上。

轻飘飘一句,我如释重负。

十二月深冬的水,皮肤被泡皱,脸色唇瓣早就失去了血色。

很冷吧?

江寒舟抬起我的下颚。

深黑色的西服裹挟着花香。

那是我早上送去宋菁菁墓园新鲜栀子花的味道。

许央,我问你话呢,装什么哑巴?

冷......江寒舟嗤笑,混不吝的眸色骤然变寒。

冷?

你有什么资格冷,菁菁可比你冷千倍百倍。

我喉咙管里瞬间被堵上棉花,僵在原地。

对对不起。

相顾无言。

男人将我扛起,摔进沙发,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

犬牙用力嵌进我肩膀血肉里,带着他三年的恨意。

他摸黑去吻我的眼睛。

那是我最像宋菁菁的地方。

我再次道歉:对对不起......江寒舟语气更凶。

许央,闭嘴,你没资格说。

三年前的今天。

岚城的芭蕾公主宋菁菁在海边救人意外溺海,至今尸骨无存。

而我,便是那个失足落水的陌生人。

江寒舟与宋菁菁自小青梅竹马。

他视宋菁菁为白月光,失去她这三年。

恨我厌我困住我报复我。

岚城有一座墓园,里头葬着全世界最善良最美好的姑娘。

三年了,我总是忍不住在想。

如果宋菁菁还活着,她现在一定是光彩照人芭蕾小天鹅。

可是没有如果,那么好的一个人,的确是因为救我而丧命。

滚。

或许是我无声的眼泪刺激到了江寒舟。

他酒醒了大半,也没这么疯了,踉跄着出了家门。

我安静地坐了好久,只觉得骨子里灌风。

最后在药箱里胡乱摸了个感冒药吃,上楼倒头就睡。

今夜江寒舟不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将藏在书页里的东西拿出来。

巴掌大的小东西。

女生明媚娇俏,男生散漫出挑。

这是我和江寒舟的毕业照。

那会,江寒舟还不是恶名在外的校霸少爷,没有这般病态偏执,还是金融系最赫赫有名的高岭之花。

也是许央和江寒舟最好的那一年。

一张未公开的照片,我偷藏了三年。

这是从未表达的心意。

自宋菁菁死讯传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他,都再也回不去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头还是疼得厉害。

江寒舟的电话却打了过来。

送张卡过来,抽屉倒数第三张。

我蹙了下眉,喊刘叔送一下行吗?

我有点......不舒服。


我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体面漂亮的出现在他面前过一次。

周京衡递过药品:退烧药。

我眉头也没皱就顺着水咽了下去。

然后,不自觉眨着眼睛期待地望着他。

眼前的男人就会一贯变出块糖出来。

哄小孩似的,每次都这样。

三年里,复健每次乖乖吃药,周京衡都会给我奖励。

奥地利礼物,是一个精美的维也纳音乐盒,上面站着个跳舞的芭蕾少女。

周京衡说:喜欢吗?

许央,我觉得很像你。

跟你一样的坚韧,漂亮,明媚。

温柔抚上我的后脑勺,像是安抚一只受惊敏感的小兽。

我咨询过国外顶尖的医生,他们说你的腿完全有彻底治愈的机会。

彻底治愈。

我还能再跳舞吗?

我烧得头晕脑胀,别过身去,眼泪却不由落下来。

喜欢芭蕾吗?

喜欢的。

可我却克服不了心理障碍。

江寒舟折磨我,他经常说,这是我欠他的。

可我的命是宋菁菁救的,欠也是欠宋家父母,跟他何干?

江寒舟非要铁了心要将账算到我头上。

以至于我总会梦见,有人说恨我,有时候是江寒舟,有时候是江家父母,有时候是学校里的老师同学。

可最让我害怕的,是梦见宋菁菁。

梦里,她说很后悔,歇斯底里说她的人生不该结束在那次见义勇为里。

一个同样热爱芭蕾的人因为我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无数个彻夜难眠梦魇缠绕的夜里。

我都在想,如果自己不曾呼救多好。

这样,就没有人会因为救我而死了。

我好累,觉得自己病了,陷入混沌的黑暗世界里。

即将沉溺的时候。

忽然,黑夜被人凿开了口,天光泄漏出来。

是周京衡提着盏灯,眉目柔和,将我搂进了怀里。

他竟然还在!

许央,我在,别哭。

别讨厌我,别讨厌我。

我烧得迷迷糊糊,只能喃喃自语。

不讨厌你。

周京衡将我搂得更紧。

喜欢你。

嗡的一声。

我清醒了一大半,像是听见了什么荒谬的事情。

可周京衡的表情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周医生,你......你怎么能喜欢我呢?

明眼人都知道我是江寒舟身边养的可怜替身。

周京衡不是他的朋友吗?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许央,为什么不能呢。

周京衡笑了。

我不怕江家,更不怕江寒舟,我只是怕吓到你。

男人耐心吻掉我睫毛上的眼泪。

宋菁菁的死错并不在你,她救你,是希望你好好活着,活得灿烂漂亮,而不是因为她的意外,而永远陷入阴影与自责。

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人,见着你这样,可是会掉眼泪的。

我泪眼婆娑,哭得难以自抑。

我......周京衡叹气,与我额头碰额头。

央央,你生病了,需要治疗才行,要跟我走吗?

离开这里,就现在,你不欠江寒舟的。


走?

我一颗心乱七八糟,刚张开唇。

楼下便穿来汽车刹车的急促声音。

紧接着,门口便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许央,你在和谁在里面?

一贯凉薄,冷漠,毫无情绪的夹着点怒气。

是江寒舟。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周京衡是个好人。

我不愿再麻烦他了,所以婉拒了他的好意。

直到的越野车缩成一个小点,我这才拖着慢吞吞的步子回去。

可刚进门,我便被人扯着后颈亲。

与其说亲,不如是撕咬,落得满腔铁锈味。

我不明白江寒舟怎么又发疯了,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远在别城出差的人会突然出现在这。

像我这样金丝雀,在江家的地盘,分明插翅难飞。

江寒舟在害怕什么?

许央,这次怎么不走了,嗯?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口腔早已麻木。

江寒舟终于放过我。

分明是尾音上扬的语气,我却忍不住不寒而栗。

上一次这样,江寒舟把我关进了地下室整整三天。

江寒舟……不不要。

坏预感升起。

我死死揪着他的衣角,近乎哀求望着他。

男人目光躲闪了一下。

以退为进,搏我心软,你手段长进不少。

不过,许央,不过是眼睛有几分相似而已,你再怎么装,也比不上菁菁千分之一。

一瞬间,我脸上血色褪尽。

是啊。

我怎么忘了。

现在在江寒舟眼里,如今的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东施效颦宋菁菁。

再次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时。

我没有吵,没有闹,一路出奇的安静。

临关门前,哑着声拽住他。

江寒舟,宋菁菁的离开,我一点不比你痛苦。

三年了,是不是只有我一命还一命,你才肯放过我?

江寒舟身体僵了僵。

半晌,点燃了烟,他居高临下睨我。

许央,你想也别想。

等晚上刘叔发现我的时候,我已经失去意识。

半梦半醒中,是刘叔在焦急打电话。

先生,夫人在地下室晕倒了!

江寒舟声音很冷淡。

刘叔,这呆了才多久,她又装可怜。

先生,是真的,夫人已经在医院了。

刘叔,她想跑哪次不是闹到医院?

先生!

刘叔这次是真的气急了。

夫人哮喘发作,性命垂危,正在急诊室等你签字呢!

瞬间。

江寒舟声音泄露出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不稳。

紧接着,是迈巴赫急踩油门的声音。

许央!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

江寒舟在我床边睡着了。

脸上是难掩的疲态。

我仔细打量着他,轻轻叹了口气。

三年了,这算是我跟江寒舟为数不多和平共处的时刻。

宋菁菁的死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创伤。

让江寒舟患上了严重的焦躁症。

面对我,他刻薄,讥诮,不讲道理。

江寒舟恨我,这点毋庸置疑。

可每次在我哮喘犯病时,陪在我身边的人无一例外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