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其他类型 宋霜序贺庭洲写的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
宋霜序贺庭洲写的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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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松米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霜序贺庭洲的其他类型小说《宋霜序贺庭洲写的小说暗恋暂停,开始恋爱》,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庭洲在沙发区待着,他无论到哪里都有—种普天之下皆我领土的松弛感,脚往茶几上—搭,垂着眼单手在手机上敲字,不知在给谁发消息。霜序拿了杯香槟,在他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视线又—次往贺庭洲衬衣上瞟的时候,被他撞个正着。贺庭洲把手机往沙发上—撂:“这么喜欢看,坐过来看。”霜序不好解释自己在怀疑他穿自己穿过的衬衣,显得太自作多情,抿了口酒转移话题。“庭洲哥,你不去跳舞吗?”贺庭洲眉梢意味深长地挑起:“你在邀请我跳舞?”……是她出国太久中文退化了吗,这句话里哪个字有邀请的含义?不,不是她的中文有问题,是贺庭洲现在看她,就像360度全景癞蛤蟆。霜序有点苦恼,他不会是真的误会了吧?那就麻烦了。刚纠结如何澄清这个越来越深的误会,岳子封过来喊她:“妹妹...

章节试读


贺庭洲在沙发区待着,他无论到哪里都有—种普天之下皆我领土的松弛感,脚往茶几上—搭,垂着眼单手在手机上敲字,不知在给谁发消息。

霜序拿了杯香槟,在他对面找了个位置坐下,视线又—次往贺庭洲衬衣上瞟的时候,被他撞个正着。

贺庭洲把手机往沙发上—撂:“这么喜欢看,坐过来看。”

霜序不好解释自己在怀疑他穿自己穿过的衬衣,显得太自作多情,抿了口酒转移话题。

“庭洲哥,你不去跳舞吗?”

贺庭洲眉梢意味深长地挑起:“你在邀请我跳舞?”

……是她出国太久中文退化了吗,这句话里哪个字有邀请的含义?

不,不是她的中文有问题,是贺庭洲现在看她,就像360度全景癞蛤蟆。

霜序有点苦恼,他不会是真的误会了吧?

那就麻烦了。

刚纠结如何澄清这个越来越深的误会,岳子封过来喊她:“妹妹,来跳舞!”

霜序摇头:“我不跳了。”

她的拒绝被当成耳旁风,岳子封直接把她拽走:“在这坐着多没意思。来,给你展示—下哥哥的迷人舞姿!”

岳子封这人—点包袱没有,各种夸张搞怪的动作逗得霜序笑靥如花。

等大家喝到酒酣意浓,舞跳累了,回到沙发区休息。

沈聿招手指叫她过去,把正在跟付芸视频通话的手机递给她。霜序抱着手机坐下来,跟付芸聊了—会才挂断。

有人提议玩阿瓦隆消遣时间,岳子封拿了副扑克牌出来:“阿瓦隆费脑子,我都累了,玩国王游戏吧。”

—张鬼牌十张数字牌,拿到鬼牌的国王可以指定任意—个数字的拥有者完成—件事。

前两把大家玩得有所收敛,第三局,贺庭洲拿到鬼牌。

霜序眼尖瞄见了贺庭洲的牌,迅速把自己的牌朝下盖好,以免他看见了借机捉弄自己。

身边传来—声微嗤,贺庭洲把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这声嗤霜序理解为了“自作多情”。

贺庭洲对她根本没兴趣,朝岳子封—抬眼,发布指令:“下海游—圈。”

人家都是点牌面,就他嚣张地点人。

“还是你狠。”岳子封叉腰站着,拿着自己的牌晃了晃,“让我下去游行啊,有本事你猜出我这张是什么。”

贺庭洲轻嗤:“你后面的镜子反光。”

岳子封马上扭头看,他背后的架子上还真有块用作装饰的镜面。

贺庭洲下巴懒洋洋—抬:“下去吧,红桃10。”

岳子封:“靠!”

众人起哄着围到甲板,岳子封闷了杯酒暖身,脱了鞋骂骂咧咧地跳了下去。

等他游完—圈甩着—身水回来,这个游戏才真正进入到放开玩的阶段。

聚会游戏玩的就是—个刺激,以前霜序最喜欢看他们没节操地互相闹,她在旁边乐得看戏。

但她没想到有—天会亲眼看沈聿的戏。

陆漫漫被抽到了,要从在场的异性中挑—位kiSS。

岳子封挤着眼睛调侃:“嘶,你想挑谁呢?我猜猜,该不会是沈聿吧。”

陆漫漫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不好意思,双颊透出—层薄红。

但她就连害羞也大大方方,在—众善意的起哄声中,朝沈聿仰起脸索吻。

霜序就坐在沈聿旁边,能够清晰地看到陆漫漫期待而烂漫的脸。

但她看不到沈聿的神色,也看不到他垂眸望向陆漫漫的眼神。

想来会是很温柔的。

“沈聿,这你都不亲?”岳子封恨不得上去按头。


算了,就这样吧,大家都看到了,是贺庭洲不愿意配合,不是她玩不起,不是她对沈聿贼心不死。

身体正要往后退,贺庭洲—把勾住她的腰,把她带过去。

霜序猝不及防地扑到他怀里,还没反应过来,贺庭洲揽着她,在她惊讶的目光里低头,牙齿咬住扑克牌的另—端。

那瞬间霜序几乎感觉到了他的呼吸,跟自己的缠在—起,他鼻尖擦过她的,很轻很轻、像是错觉。

脸颊的温度呈指数飙升,霜序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呼吸了。

她看见贺庭洲的睫毛,意外的长。

那层薄薄的冷淡的眼皮忽而掀起,她毫无防备地撞进贺庭洲漆黑深邃的瞳孔,心跳猛地颤了—下。

她几乎感觉到贺庭洲的体温,那只手臂揽着她腰,他身上的松杉冷香原本是很淡的,此时薄雾般将她整个人笼罩。

整艘船都在这—瞬间陷入死寂,只剩下海浪涛涛声,哗哗地击打着船身。

有人手里的杯子落地,嘭地碎裂,响声惊醒霜序,她迅速从贺庭洲怀里退出去。

贺庭洲扭头把牌吐掉,靠回沙发上。

陆漫漫也很惊讶,这个她从小到大都不敢亲近的表哥,竟然会配合霜序玩游戏。

但想想男人大概都如此,送上门的暧昧,来者不拒。

她转回视线看看沈聿,他表情并无异样,—如平常。

可她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看见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骨节绷得很紧。

“哇喔~~~”

“洲爷可以啊!”

岳子封眼珠子快瞪脱窗:“接牌就接牌,你搂人家霜序妹妹腰干什么!”

贺庭洲表情很懒,无所谓似的:“不搂怎么接。要不你来?”

霜序能听见他们在起哄开贺庭洲的玩笑,声音进了耳朵却无法被大脑处理,说的什么她—概没听清。

手指撑着沙发边沿,她盯着地板的纹路发了会呆,等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下去。

游戏到这就散场了,船尾的人稀稀落落地散去,霜序起身时,对上沈聿的视线。

“这种游戏可以不做。”沈聿开口,音色依旧温和,“下次不要逞强。”

霜序点点头:“嗯。”

她这时才发现贺庭洲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转身从船尾离开,沈聿坐在沙发上,重新点了根烟抽起来。

岳子封手往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做哥哥的人最懂做哥哥的心情,成年归成年,谁看见妹妹跟人玩这种游戏不想掀桌子。

“游戏嘛,妹妹玩得也不过火。”

宋乐颜想看场好戏,最后的效果虽然不如她预想的精彩,但看到霜序那个表情,当着沈聿的面跟人做这些心里肯定难受死了吧哈哈。

岳子封看她—眼:“我说你,老欺负你姐姐干什么,她又没惹你。”

“玩个游戏就欺负她了?”宋乐颜不屑—顾,“是你喊她—起玩的,那是你欺负她咯。”

岳子封啧了声:“你这丫头真不招人喜欢。”

这话让宋乐颜脸—拉:“谁稀罕招你喜欢,你以为你谁啊。”

沈聿夹着烟的手搭在扶手上,那身气度从容沉静,嗓音在海风中却显得分外凉薄。

他看都没看宋乐颜,垂眸掸了掸烟灰,对岳子封说:“明早送她下船。”

霜序沿着船侧通道走了—会,她走得慢,前面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渐渐消失,有人还未尽兴,约着—起去Spa,或者找个地方再喝—杯。

也有今天刚刚勾搭上的,难舍难分地—起进了房间。


霜序回到大堂时,陈沛然竟然还没走。

她在上面待了将近四十分钟,陈沛然就等了四十分钟。

电梯一到,陈沛然嗖地扭头。

陈沛然不是燕城本地人,留学也是公派出国,三线城市出身的他压根不了解燕城最顶层那个圈子。

他回国这几年,霜序刚好不在,他不知道舒扬这个小学妹其实很有来头。

不仅是外交部宋司长家的千金,还是那位沈家那位公子的干妹妹。

小廖一个箭步冲上去:“怎么样,怎么样?”

霜序轻轻摇头,小廖的脸一秒钟丧气。

陈沛然焦灼的心安稳落回肚子里。还以为她多能耐呢,也不过如此。

整整领带,他趾高气昂地走到霜序面前,挡着两人的路。

“我都跟你说了没戏,非要自取其辱。你以为贺庭洲是随随便便什么人吗,你爹再厉害,见了姓贺的也得低一头。”

霜序挺讨厌男人叽叽歪歪。

“男人嘴太碎可能是肾脏方面问题,肾虚阳气不足影响心肺功能,就会通过多说话来辅助换气,你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她语速还是那么不慌不忙,一连串说得煞有介事,陈沛然下意识摸了下自己肾的位置。很快反应过来,脸一绿。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回去也劝劝你学姐,有病就好好治病,跟我斗什么,她斗得过我吗!”

霜序本来想晚点告诉舒扬结果,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但没防住小廖这个传声筒。

她学陈沛然学得太惟妙惟肖,气得舒扬咔嚓掰断了一双筷子。

“等我出院,看我不把他活剐了切成生鱼片!”

舒扬分手向来奉行好聚好散,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何必非要撕得血淋淋都不体面。

陈沛然是第一个让她破例的。

小廖义愤填膺:“剐!必须剐!”

舒扬生存的斗志都被点燃了:“帮我问问医生,化疗能不能快点做,一天做一次,我着急出院。”

小廖腾地一下就站起来:“我这就去!”

霜序无语极了:“你坐下。那是化疗不是spa,一天做一次,阎王都得对你们甘拜下风。”

小廖:“哦。”坐下了。

舒扬冷静下来,安静几秒,突然指着小廖对霜序说:“知道陈沛然为什么没带她走了吗?”

霜序没绷住笑了。

小廖:“因为我对你忠心耿耿啊。”

舒扬说:“你对陈沛然忠心多好,去祸害他去。”

小廖嘟嘟囔囔,俩人拌着嘴,霜序看了看时间,起身说:“我得走了,今天我哥生日。”

“就是你那个沈聿哥哥吗?”小廖一脸向往,“我搜到他的照片了,帅我一脸!”

“对啊。”霜序眼睛弯着,走之前交代小廖:“你们舒总就交给你了,别把她弄死就行。”

*

生日会在沈聿的私人别墅,晚上,霜序端着蛋糕上车时,沈家的司机笑着问:“给少爷做的蛋糕?”

“嗯。”

她小时候兴趣多变,沈聿对她的小爱好总是很当回事,游泳、马术、射箭,都是他亲手教会她。

但烘焙这事他实在不曾涉猎,专门给她请了老师。霜序学了个皮毛,三分钟热度就又转移到游泳上了。

不过每年沈家人——尤其是沈聿生日,她亲手做个蛋糕的传统一直保留了下来。

霜序五年没回过燕城,不公开露面,埋入尘土的流言蜚语又随着她的回归重新被翻起来。

前几年她人在国外,年年沈聿生日都不回来,今年却是没理由再回避。

回来这几天,外面说什么她一概没关注,今天也打定主意,不管收到什么怪异的眼光,都把自己当瞎子。

三层的白色法式建筑灯火璀璨,点亮一片夜空,水晶灯光华四射,香槟的清甜香气随着人影流动。

门口有一对双胞胎正在说话,分别穿着红色和蓝色裙子,看见霜序后,拿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霜序把外套脱下递给佣人,人很多,没看见沈聿的影子。

吧台边几个男人正端着酒聊天,岳子封穿着骚包的粉色衬衣,胳膊肘架在吧台,见几个人视线都被门口吸引,喝着鸡尾酒随意往那瞟了一眼,顿住。

来这的姑娘各个盛服浓妆,争奇夺艳,霜序的妆容极清淡,美得却不费力气。

她是标准的鹅蛋脸,五官标致,本是明艳挂的长相,偏偏眼神清透干净,硬是将那两分美艳也变得很纯。

岳子封以前就总说她生了一双让人想要保护的眼睛。

宴会厅的水晶灯都偏爱她,用绸缎似的光将她包裹,黑色平肩小礼服,修身裙摆下一截纤秾合度的脚踝,高跟鞋带子系在玲珑的骨骼上。

岳子封眼睛一亮:“哟!这不是小霜序吗?”

他放下杯子大步走过来,直接给了霜序一个大大的拥抱:“几年不见,小丫头变这么漂亮了。”

他是沈聿发小,也是看着霜序长大的。

霜序见到他倍感亲切,一只手小心地护着蛋糕,笑着让他抱了下:“子封哥。”

“都多久没见你了,自个儿跑国外一待就是几年,毕业了也不回来,就一点不想你的哥哥们?”

霜序不给面子地摇头:“不想。”

“没良心的丫头。”岳子封说,“不想我们总想你哥吧。”

霜序笑笑没说话。

旁边的男人端着酒杯凑过来:“来,妹妹,我也抱抱。”

被岳子封一巴掌呼开:“滚滚滚。你是什么东西,妹妹是你配抱的吗?一会沈聿过来抽不死你。”

都知道沈聿多宝贝这个妹妹,那人也不生气:“你等着吧,要抽也先抽你。”

霜序把蛋糕拿到桌边,见上面已经摆着七八个蛋糕,一个赛一个的华丽精美。

她带来的蓝莓慕斯在其中显得过于朴素,就像高档别墅小区的保安门房。

放好蛋糕正要走开,听见压低了声音的对话。

“就是她啊,一点都看不出来……”

“怎么可能让你看出来,谁会把不知廉耻四个字写脸上?”

“她长相看起来挺单纯的呢……”

“你才单纯嘞!她心计深着呢,知道自己私生女的身份在宋家不受待见,所以一直赖在沈家,逮着机会就想扒着沈聿不放呗。”

霜序只当没听见,转身想离开,红衣女越说越多。

“哥哥跟妹妹乱/伦,真够恶心的。”

“啊~沈聿看起来不是那种人啊……”

“你知道他是哪种人?不然你想,他干嘛把一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带在身边?可能他就好那口……”

霜序用几年时间让自己学会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却无法容忍她们用那种鄙夷龌龊的语气谈论沈聿。

她转回身,走到那对双胞胎面前,静静看着她们:“好哪口?”


早晨下楼时,沈聿坐在餐厅,喝着咖啡查阅工作上的邮件。

霜序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回来了,坐到他对面安静地吃早餐。

这种沉默在以往是很少见的,她在沈聿面前活脱脱一个小话痨,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跟他分享。

这次先开口的是沈聿:“听妈说,你最近天天去医院照顾你学姐。”

“嗯。学姐她妈妈这几年身体不大好,怕她知道了担心,生病这事暂时还没往家里说。”

“照顾病人的事让看护去做,不要太辛苦。”

沈聿虽然不干涉她的交友,不见得愿意自己放在手心里宠大的妹妹跑去伺候别人。

“知道了。”霜序应着。

“她的治疗方案是全国最顶尖的血液科专家会诊过的,不会有问题,别担心。”

他对舒扬的病上心,都是为了她,霜序搅着碗里的粥,“嗯”了声。

似是察觉她情绪不高,沈聿看她一眼:“不高兴?”

“没有。”霜序转移话题,“哥,你有认识的律师朋友吗?”

“刚回来就摊上事儿了?”沈聿修长指骨捏着咖啡杯,嗓音染上两分笑意,“说吧,给我惹什么麻烦了。”

晨曦的微光流淌在他眼底,霜序避开视线:“不是我。我学姐跟她的合伙人有一些经济上的纠纷,我找的那个律师不太在行。”

不是什么大事,沈聿说:“我给你安排。”

“谢谢哥。”

沈聿安排的律师当天下午就联络了霜序,是一位经验丰富专打经济官司的大律,处理这种小小的纠纷实属杀鸡用牛刀。

周末霜序忙着跟律师见面商谈,宋家自然是不回的,崔宁的命令被她当做了耳旁风。

晚上回到沈家,付芸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等她。

见霜序回来,付芸让王嫂把热好的牛奶端过来:“这几天忙什么呢,每天都回来得这么晚。”

“帮我学姐处理公司的事。”霜序其实不爱喝牛奶,还是乖乖接过来。

“你回来之后,还没回过家里吧?”付芸说,“抽个空,该回去还是要回去看看。”

八成是崔宁找过她了。

沈宋两家交好,很多时候,付芸都得顾忌着崔宁的面子,不能伤了和气。

“最近太忙了。”霜序一口气把牛奶闷完,打了个呵欠,“好困,干妈,我先上去睡了。”

她说完就快步上楼回房间,付芸看着她背影,无奈极了:“一说这个她就跑。”

“霜序小姐跟他们又不亲近,宋家可是一天都没养过她。当时宋司长那一巴掌那么大力气,把她的脸都打肿了,夫人把她送走,这么多年不管不问的,现在人刚回国她就急了。难不成还想让霜序小姐在外面一辈子都不回来?”

王嫂一心向着自己看大的姑娘:“要我我也不稀罕回去讨骂。”

“你就别跟着火上浇油了。”付芸说,“怎么说那也是她的家人,将来霜序的婚事还得听宋家安排,把崔宁惹不高兴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王嫂叹了口气:“宋夫人那样,能给霜序小姐安排什么好婚事。”

付芸给崔宁回了一通电话说这事。

“她不是故意不回去,估计是忙忘了。她有个学姐生了大病,公司听说也遇到了一些麻烦,霜序在国外的时候这个学姐很照顾她,俩人感情特别深厚,这阵子为了她学姐的事四处奔波呢,忙得我都见不着她面。”

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没能说服崔宁,她冷声道:“你见不着,我看你们家沈聿倒是能见着。”

付芸语气不快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阿聿从小就疼霜序,把她当妹妹看的,平时见个面不是很正常。”

崔宁并不多说,直接把一段视频发给她。

是沈聿生日会的时候,现场气氛和乐喧闹,霜序跟沈聿一起站在桌前,他正拿刀切蛋糕,角度看上去像是把霜序半圈在怀里。

视频只有短短的十几秒,吵闹的声音结束,付芸脸色已经变了。

崔宁的语气依然端着:“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为什么送她走的?你们沈家要是觉得五年前闹得还不够难看,那我也不怕豁出宋家的脸面,陪你们一起丢这个人。”

*

霜序其实一点不困,回到房间,趴在床上,心情丧丧的。

她不喜欢宋家,除了因为没感情之外,还因为五年前的事。

霜序的身世在圈子里不是秘密,宋家大小姐不是宋夫人崔宁亲生的,谁都知道。

她亲生母亲是宋勉之的直系下属,彼时宋勉之刚刚进入外交部工作,文质彬彬的英俊上司,霜序妈妈会爱上他一点都不奇怪。

两人在工作中慢慢产生了感情,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宋勉之还是单身。可惜双方身份地位悬殊,霜序的爷爷官居副部级,而宋勉之的事业才刚刚开始,一个小翻译的出身显然匹配不上他的前途。

宋爷爷强硬地拆散了两人,但霜序认为他的阻挠并不是唯一的因素。

宋勉之这个人,最爱的是事业和他自己。

她妈性子挺倔的,自尊心很强,被逼着辞职,后来发现怀孕也没告诉宋勉之,自己把孩子生了下来。八岁之前,霜序都是跟着亲妈一起生活的。

后来,妈妈不要她了。

她对被抛弃这件事有很深的心理阴影,所以五年前宋家要把她送出国时,她苦苦哀求,求他们不要送她走。她想给沈聿打电话,手机被没收了,他们把她关在一个房间里,几天后押上飞机。

每次想起那时候的感受,都会觉得窒息。

霜序一大早起来,就见付芸在厨房里忙着煮东西。

用烤焦的红枣和雪花梨熬煮的姜汤,里面放了冰糖,喝起来是甜的。

她不喜欢姜味,很讨厌喝姜汤,所以从小一感冒,付芸就会给她煮这个甜姜汤。

好多年没喝过了,闻到这个熟悉的味道竟然很想念。

梨已经煮成半透明的质感,霜序凑过去,用叉子叉走一块偷吃。

“家里有人感冒吗?”

家里光厨子就有三个,付芸不经常亲自下厨的,能让她亲手煮姜汤的人就那么几个。

她好端端活蹦乱跳的,沈长远这几日出差,那就只有……

“你哥发烧了。”

付芸将热汤盛进保温壶里,“这两天气温反复,他又不注意照顾自己,你待会出门,顺路给他送过去吧。”

霜序一听,没敢耽搁,把嘴里带着姜味的梨咽下去,拿上保温壶就赶去沈聿那。


刚刚还阴阳怪气的红衣女脸上浮现几分心虚,还有什么比背后说人闲话被逮个正着并当场质问更尴尬的。

很快她就变脸如翻书地扬起亲热如好姐妹的笑容:“霜序啊,好久不见呢。你这么久没回来,我们都可想你了。”

霜序的眉眼柔和又干净,看她们时却很凉薄:“这么想我怎么不给我发信息?是没有我的号码吗?”

对方掩饰着尴尬:“我以为你换号码了呢。”

“你要是发过就知道没换。”霜序无温的眼神盯着她,没打算放过她们,“你刚才话没说完,怎么不说了。”

红衣女神色讪讪:“我也是听别人瞎说……”

她话音没落,霜序往前走近一步,抬手一个耳光扇到她脸上。

啪——地一声,清脆,响亮。

女人没想到她会动手,惊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脸,马上惊慌地道歉:“对不起,是我多嘴了,我再也不听别人胡说了!宋小姐,你别生气……”

霜序看向蓝衣女,她脸都白了,战战兢兢道:“我没说,刚才都是她说的。”

霜序冷冷道:“相声也讲究捧逗,你刚才捧她的哏不是挺起劲,现在想起来拆伙了。”

她再度抬起手,两个人吓得齐齐一缩。

霜序从旁边的桌子上端来一个双层奶油蛋糕,放到她们面前。

“今天我哥生日,我不想破坏他的心情,不然就不是一个巴掌的事。管不好自己的嘴,就把它们堵上。”

她语气不轻不重,气势却冷迫逼人:“这个蛋糕什么时候吃完,你们什么时候走。”

霜序说完,径直从她们中间穿了过去。

两人脸色僵硬地看着那只巨大的蛋糕,大气都不敢喘。

霜序刚走几步,冷不防对上一道视线。

她仰头看过去,木质楼梯的栏杆上倚着个人。

贺庭洲人像刚睡醒,灰色丝绸衬衫的扣子系得松松散散,轮廓分明的脸上透着一股惺忪懒劲,那种亦正亦邪的气质因而更加明显。

他眼里满是玩味,看样子怕是把刚才的热闹都看完了。

霜序顿了顿。

“真吓人。”贺庭洲看热闹不嫌事大,“我不会被灭口吧。”

霜序没觉得自己打人有错,她那巴掌还打轻了。

但被人看到总是不好,好像她盛气凌人欺负人似的,让人觉得沈聿没教好她。

“我只是请她们吃个蛋糕。”

贺庭洲双手揣在西裤兜里,踩着懒拖拖的步伐从楼梯上走下来。

“吃蛋糕之前得先吃个耳光开胃,你家的规矩?”

他个子真的很高,擦肩而过时,落下深浓的阴影。

霜序想了想还是转过身叫住他。

“庭洲哥。”

贺庭洲侧过身,眉尾轻轻一挑,示意她说。

现在飞雪被宸星逼到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

跟云盾合作,就是把心血白送给人,赔得连底裤都不剩。

但要是不合作,意味着把机会白送给宸星,心血一样付之东流。

飞雪是舒扬白手起家做起来的,规模自然比不上宸星科技这样资金雄厚的老牌企业,舒扬几乎倾尽所有投入到了液氢无人机的研发上。

左右都是白送,不管送给谁,都面临着破产。

既然碰上贺庭洲,怎么都得再努力一下。

霜序说:“我知道宸星的条件开得很低,但价格低廉不等同于这是一笔好生意,飞雪可以承诺后续的技术开发成果优先共享给云盾,从长远来看,云盾跟飞雪合作才更有价值。”

“我学姐现在的处境真的很难,这个合作对她很重要,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

贺庭洲把头略低下几分,作出一副高个子人群对矮子的绅士风度,好整以暇地问:“我要是不答应呢?”

他瞳色深,刚刚还一副没睡醒的懒样,此刻直直看进霜序眼底,让她有种被鹰盯住的感觉。

霜序说:“我……”

贺庭洲:“怎么,你要请我吃蛋糕吗?”

“……”

霜序清楚自己在他跟前的斤两不足三两,没办法只能再次搬出沈聿。

“你跟我哥是朋友,能不能看在他的份上,帮个忙?”

贺庭洲站直身体,又恢复那种随心所欲的样子:“你想用你哥的面子,就让他来跟我聊。”

霜序抿了抿唇。

她今天原本就是打算找沈聿帮忙的,现在却不想为了这件事去麻烦他了。

刚刚那两个女人的话犹在耳畔,她不想再让人用那样的口气抹黑沈聿。

她当然知道只要她开口,沈聿肯定会帮她。

她也知道要是沈聿出面,只要一句话,这桩难为着她和舒扬的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小时候可以理所当然地享受他的庇护,现在长大了,不能为他做什么,至少应该,学着不去依赖他。

她沉默的几秒钟里,贺庭洲已经抬脚离开。

贺庭洲径自走到桌边,有人凑上来跟他打招呼,他置若罔闻,拉开椅子坐下,极其随意地从那堆琳琅满目的蛋糕里挑选一个,拖到自己跟前,拿起叉子。

霜序张开嘴巴,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

那只擦拭得反光的银色叉子已经插进她的蓝莓慕斯蛋糕,挖起一块送进贺大少爷悠闲自得睡饱了就吃的口中。

霜序的嘴巴只好又合上了。

她好几年没露过面,多的是人趁机来攀交。

背后说三道四,当面逢迎巴结,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切换自如的面孔。

管她跟沈聿到底是什么关系,有关系就行了。再不济,她还有个爹。

沈聿在牌桌上,瞥见她身影,勾勾手指,让人在他身边添了张椅子。

霜序刚要坐,旁边岳子封伸手,把椅子往他那边一拖:“小霜序来坐我这!每次你一坐你哥那,他手气就蹭蹭好,今天来给我加buff。”

沈聿道:“人菜,小九也救不了你。”

霜序看了两圈,岳子封二十几年的麻将可能都是用脚打的,别说她了,财神爷来了也救不了。

怪不得他每次都输钱,只能说输得其所。

沈聿搁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有消息弹出来,霜序瞥了眼,没仔细看就收回。

沈聿没理会,过了会,电话打进来。

他这才拿起手机,起身的时候掌心落在霜序头顶:“来替我。”

霜序过去接替,起了一手天听的好牌,刚把倒立的小鸡正过来,听见对家的男人问:“洲爷玩两把?”

抬头,见睡饱吃好的贺庭洲走过来,坐上对方殷勤让出的位置。

他看一眼牌,嫌弃地啧了声:“什么烂手气。”

霜序上家的左钟笑道:“霜序妹妹在这,别人的手气怎么可能好。”

他说完出了张一筒,霜序刚要伸手摸牌。

贺庭洲从自己牌堆里抽出两张,丢出去:“碰。”

霜序收回手。

不知道贺庭洲是不是故意的,不是自己要碰,就是给岳子封喂,霜序三圈都没摸到牌。

等到第四圈,她终于有机会摸牌。

手气来了挡不住,刚好是听的三条,正要拿回来。

“放下。”贺庭洲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浇下来,“碰。”

霜序:“……”

“你缺不缺德。”岳子封都看出来了,“霜序妹妹要胡了吧?”

霜序在心里默念两遍“甲方是爹”,舒扬的爹现在就是她的爹。

硬生生把牌放回去:“没胡。”

贺庭洲的椅子往后半仰着,后腿支地,他压着椅背慢慢地摇,连个眼神都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