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甘采儿兰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爱情要我二选一,我怯场了热门小说甘采儿兰亭舟》,由网络作家“兮若无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多留些时日,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总觉得他待旦州与其它地方不同。”兰亭舟沉眉敛目,思忖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你先留意着,若真有什么事,总会露出些端倪。”“得了,你且放心。有我在,断不会让杜家去找弟妹麻烦。”兰亭舟的心思一向藏得深,但陆青宁还是能猜到一二。“那就有劳青宁兄了。”自己心思被点破,兰亭舟倒也不着恼,只大方道谢。“这次赏荷宴,你也算博个头彩,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陆青宁问。“先把府试过了再说。其余的走一步,看一步吧。”“此次卢老大人介绍了几位友人给我,等我考完,要一一去拜会。若能得到他们举荐,参加乡试会顺利些。”“府试院试还未下场呢,你就直接想到乡试的事了?啧,啧,你这语气,说起科举,像是探囊取物般容易?”“呵,...
“多留些时日,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总觉得他待旦州与其它地方不同。”
兰亭舟沉眉敛目,思忖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你先留意着,若真有什么事,总会露出些端倪。”
“得了,你且放心。有我在,断不会让杜家去找弟妹麻烦。”
兰亭舟的心思一向藏得深,但陆青宁还是能猜到一二。
“那就有劳青宁兄了。”
自己心思被点破,兰亭舟倒也不着恼,只大方道谢。
“这次赏荷宴,你也算博个头彩,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陆青宁问。
“先把府试过了再说。其余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次卢老大人介绍了几位友人给我,等我考完,要一一去拜会。若能得到他们举荐,参加乡试会顺利些。”
“府试院试还未下场呢,你就直接想到乡试的事了?啧,啧,你这语气,说起科举,像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呵,若这点都做不到,谈何入仕,又谈何报仇?”
陆青宁一噎,顿时无语。
好吧,与自小就有神童之称的人谈科举,是他冒昧了。
自赏荷宴后,兰亭舟变得小有名气。
也不知那些人从何得知他们下榻的客栈,每日都有请帖送来。
有相邀游湖泛舟的,有相请去作画的,还有约去茶会雅集的......若是时间不冲突,兰亭舟都会欣然前往。
一时间,兰亭舟忙得脚不沾地。与兰亭舟同样脚不沾地的,还有甘采儿。兰亭舟每每赴会,她必要同行。
虽然甘采儿在赏荷宴上对兰亭舟又是宣示主权,又是败坏其清贵的形象,可她仍是一点也放心不下。
毕竟,兰亭舟的优秀,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到。
“皎皎君子、如琢如磨”,兰亭舟身上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清冷的书卷气,哪怕披着破衣烂衫也遮不住。可不是几只“红油大肘子”就能抵毁的。
前世,明知他已娶妻,还执着着往他身上扑的世家贵女,没有十几位,也有五六位。
甘采儿为此曾气得咬碎了牙,光是动手撕打,就不下五回。
于是,在兰亭舟喜欢“红油大肘子”之后,其“惧内”的名声也流传开来。
据说,他只要多看其它女子一眼,就要被他夫人拧耳朵,扯头发,唾口水,还要撕衣服。
当小红将外面传言学得活灵活现时,甘采儿正摩挲着一支白玉簪。
玉是最上等的白玉,莹润白净,细腻如羊脂,触手生凉,有淡淡温润的光泽。一看即知价格不菲。
这支玉簪是甘采儿买来打算送兰亭舟的。
公子如玉,玉一向很衬他气质。
只是现在,甘采儿突然就不是很想送了。
还拧耳朵,撕衣服,啐口水......她是什么泼妇吗?
这些人用哪只眼看到她动过兰亭舟一个手指头了?
甘采儿面无表情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明明长得娇俏动人,容貌尚可呀。怎么传来传去,就成母夜叉了?
甘采儿恨恨将铜镜倒扣在桌面。
“嘿嘿,小姐,你不知道,外面把你说得可厉害呢,只需抬抬眼皮,就能把姑爷治得服服贴贴的!”小红一脸小得意。
“哼,这下我看谁家姑娘还敢不要脸的贴上来!”
甘采儿无语地看着小红。
她这是完全低估了她家姑爷招惹桃花的能力。
不过,真正的食人花要到了京都才会遇上,旦州府这些花花草草,顶多是败坏一下她的名声,把她往七出之一的“善妒”上靠,还成不了什么气候。
十日后,甘采儿从魏玉兰那里拿到一张“赏荷宴”的请帖。
时值六月,正是荷花盛放的季节。旦州知州杜仲爱荷,为此他还在府中专门修了一处荷园。
这次恰逢翰林院卢昱来旦州巡查,杜仲借天时地利,要大办一场“赏荷宴”。
虽说是大办,但因为是在府中举行,邀请人数还是有限。所以除了旦州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其它人想得一张请帖,极是不易。
甘采儿拿着请帖,抱着魏玉兰转了好几圈,又甜言蜜语拍了无数马屁,把魏玉兰哄得心花怒放,恨能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等甘采儿拍马完屁,拿着请帖走后,魏玉兰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又送出二百两银子,一幅收藏的寒山图,两套文房四宝,还有好几匹上好的云锦。
她不由顿足懊恼,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门心思全扑在姑爷身上。
甘采儿毫无保留的付出,让魏玉兰禁不住深深担扰。用情太深的人,通常没好下场,这种事她见得太多。
只是魏玉兰所不知的是,甘采儿确实在为兰亭舟竭尽全力,但她心中却不再对兰亭舟有半分奢望。
她所有对情爱的幻想,早在前世那场暴风雪里,被埋得干干净净。
心中没了情爱的牵绊,甘采儿觉得自己脑子都清明不少。
正当甘采儿绞尽脑汁要怎么说服兰亭舟去旦州府时,后者却突然说要带她去旦州府游玩。
甘采儿一怔,前世没这回事呀?
见甘采儿愣住,兰亭舟出言解释:“前段时间我专心备考,家里大小一应事务,多亏你费心,辛苦夫人了。”
“你我成亲后,我一直没能好好陪过你。难得这次考完,时节也好,所以想带你去旦州府散散心。”
兰亭舟这番话,甘采儿是不相信的。
她与兰亭舟两世夫妻,深知他躲她都来不及,又怎会主动邀请她外出散心游玩?
事若反常必有妖!
不过,这个妖是什么,甘采儿并不在意。她知道甘亭舟是正人君子,断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正好这样也不用让她费心去想诓兰亭舟去旦州府的理由。
如此甚好。
两人说好后,将去往旦州府的日子定在五日后。
接下来,甘采儿就忙前忙后地准备行装,她替兰亭舟和自己裁了几身新衣衫,将从魏玉兰那里搜刮来的云锦全用上了。
出发这日,兰亭舟带着墨砚,甘采儿带着小红,天刚蒙蒙亮,四人就坐着马车出发了。
清水镇离旦州府约三百里,坐马车约一天半路程。
马车是甘采儿专程从魏玉兰手中薅来的豪华马车。车厢壁用锦缎包裹,座垫也是丝绸制成,脚底还铺着厚厚的地毯,十分奢华。
新衣加新车,此次去旦州府,甘采儿格外讲究,不愿坠了气势,让人轻视了去。
马车十分宽敞,坐四五人都绰绰有余。但小红很有眼力见的坐在车辕处,与赶车的墨砚并排,将车厢留给了兰亭舟和甘采儿。
一扇精雕的木门,将车厢隔绝成一个独立、安全、且私密的空间。
甘采儿坐立难安。
若是前世,有这样与兰亭舟独处的机会,她定是要作妖的。她惯爱看兰亭舟一脸清冷自持,却又对她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妥协的模样。
从前,她以为那是兰亭舟对她情难自禁的表现,现在想来,也许他面红耳赤更多代表的是屈辱,亦或难堪?
再也不能如此了。
甘采儿自觉地,尽力地、将自己贴在车厢壁,离兰亭舟能多远就多远,似乎想要把自己变成一张壁画贴车厢上。
车厢内出奇的安静。
兰亭舟默默看了她一眼。这样的甘采儿,让他十分不适应。
自他认识甘采儿以来,她从来都是叽叽喳喳的,像个闹山麻雀,少有一刻安静。若自己不搭理,她便会生出千百种法子,直到他回应才做罢。
今日怎如此安静?
兰亭舟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心里生出莫名的烦躁,似有一小撮火隐隐在烧。
她聒噪时,他烦,她安静下来,他更烦。
而甘采儿则径直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正襟危坐,不越雷池半分。她以行动表示,自己绝不招惹他。
坐在车辕处的小红觉出一丝不对,她伸手戳了戳墨砚,小声八卦道:“好像有些不对?”
“什么不对?”墨砚一头雾水。
“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小红朝车厢处努努嘴,示意道。
墨砚挥鞭的手一顿,歪头听了会儿,道:“莫不是少夫人将公子迷昏了,或是将嘴堵上了?”
“啪!”小红抬手一巴掌,使劲敲上墨砚的脑袋,“你浑说些什么!我家小姐哪会作伤害姑爷的事。”
墨砚撇了撇嘴,心里不服气,少夫人给公子下的药还少了?
不过经小红一提醒,墨砚想了想,也忽觉出些异样,他同样小声道:“是有些不对。”
“以往,少夫人每日有事无事都要来书房二三趟,可最近几个月,她几乎都不怎么来了。”
“那不是姑爷要考试,小姐怕影响到他温书嘛。”小红替甘采儿辩解。
“少夫人来书房,有没有影响公子温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少夫人没来那段时日,公子的脸一天比一天冷,脾气也大,我和墨云都小心翼翼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红挠挠头,貌似不解道:“可大考前,不是该养精蓄锐吗?积蓄元气的吗?”
“啊?!”墨砚双目圆瞪,一脸震惊。
“养精蓄锐”竟是这么个意思吗?!
“是呀,小姐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她才忍着没去找姑爷。”
“小红,你闭嘴!”甘采儿终于忍无可忍,出声喝斥。
小红和墨砚自认为很小声的八卦,其实车厢内都能听到。
之前甘采儿不再去书房找兰亭舟的反常举动,自然也引来小红询问,当时她随口就编了这么个理由。谁知小红如此口无遮拦,啥话都往外说!
兰亭舟怕又要以为,自己对他仍有不轨之心!!
这下,她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甘采儿真恨不能将小红的嘴缝上,然后自己再找个地缝钻下去。
兰亭舟眸光淡淡:“为夫倒也不需这样养。”
甘采儿脸色蓦地暴红,桃腮粉面,似夏日里炫丽的晚霞。
兰亭舟的手指蜷了蜷。
这元气,似乎是蓄得太足了点。
兰亭舟缓步走到甘采儿面前站定。
“为何做未出阁女子的打扮?”
甘采儿心里“咯噔”—下,暗道“果然被骂了”。
她今日梳妆的是时下少女最流行的“流苏髻”,而非已婚妇人常梳的“朝天髻”。
要知道兰亭舟—向重礼法,讲规矩。自己为人妇,却还做少女装扮,在他眼里,那简直是大大的离经叛道,不守妇道!
面对兰亭舟的诘问,她可不敢说今日这般,只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新衣。不然兰亭舟铁定不让她出门。
“我这还不是为了小筱。”甘采儿镇定自若道。
兰亭舟平静看她。
“你可知,我为何—定要去这次秋游?”甘采儿眨眨眼,神神秘秘凑近兰亭舟。
—股暗香,随着甘采儿的靠近扰乱了兰亭舟的鼻息。
那是甘采儿常用的桂花香。—丝—缕直往兰亭舟的鼻腔里钻,若有若无,撩人异常。兰亭舟的眼神幽幽暗了几分,指尖极轻地动了动。
“不知。”兰亭舟敛目,淡声道。
“小筱快及笄了,她这次来旦州府,朱夫人曾专程嘱咐我帮她留心—下。”
“钱夫人这次办秋游,正是为给钱三小姐相看夫婿的,听说邀请了城中不少优秀男子,这可不正好么。所以,我是—定得去呀。”
“这与你假扮少女,又有何相干?”兰亭舟不为所动。
“呃,小筱不是胆小嘛,她有些害羞,不好意思,所以非让我和她穿成—样,好陪着她罗。”
朱小筱胆小,还羞怯?呵,他怎么从来不知道?他好歹认识朱小筱也有七八年了。
兰亭舟淡淡睇了甘采儿—眼。
甘采儿心—横,反正换装是不可能换的!她和朱小筱新制的几套衣服可全是少女装。
于是,她二话不说,—把拽着兰亭舟,闷头就往外走。
“哎呀,我们快些走,不然要迟了。”
兰亭舟自是不会信甘采儿的满口瞎话。他垂眸瞅着正使劲拽自己的女子,只见她头上的流苏髻有几缕发丝飘舞,随着微风—摇—晃,十分灵动俏皮,活力满满。
甘采儿虽与他成亲—年多,可却没半点妇人之态。许是她嫁得太早,十五岁过门,现在也不过才十六出头。
此刻的她重拾少女装扮,在她身上丝毫没有违和感,只在明艳中多了—丝娇媚,更加光彩照人。
突然间,他就不想去什么秋游会。
今日阳光正好,书院也放假,若是关上门,拥着娘子,坐在小院里,才不枉了这良辰美景。
可甘采儿打定主意要做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兰亭舟终究还是随她去了秋游会。
他们到时,南山下脚下已经聚集了不少马车和马匹。小红粗粗数了—下,光马车就有三四十辆,马匹则更多。
小红不由咂舌,道:“这是旦州府高门大户家未婚配的少爷们都来了吗?”
“呵呵,少爷们来不来不重要,只希望小姐们都来才好呢。”甘采儿跳下马车,豪气万丈。
她脚刚—落地,便看到兰亭舟骑马立于—旁,目光淡淡。她脸上笑容顿时—僵,讪讪住了口。
因朱小筱与甘采儿同坐马车,为了避嫌,兰亭舟此次是骑马出行。
兰亭舟利落翻身下马,道:“你今日做如此打扮,不方便告知旁人你是我夫人。若有人问起,便称是我谢家表妹吧。”
“好呐,还是夫君想得周到。”甘采儿冲兰亭舟甜甜的笑,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甘采儿次日就回了甘府,把从朱小筱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给魏玉兰。
甘采儿到家的时候,魏玉兰正在房中看账册,核算各店铺的收益。听了她的来意,魏玉兰放下算盘。
“若有京都官员下来,旦州府定是会热闹一番,自然少不了各种聚会和宴请。借此机会去结识些人,露露脸,确是好办法。”
“这样吧,我给旦州府的姐妹们去封信,让她们想法子给你弄张大宴会的请帖来。”
“好了,你回家去等着就行。”
“娘,这就行了?!”
甘采儿双眸微张,觑着魏玉兰。后者过于轻松随意的态度,让甘采儿不放心。
翰林院的官员,那可是天子近臣,皇帝面前的红人!想见他们一面,都得削尖了脑袋往里挤,怎么到了她娘这里,就只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搞定?
她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
“呵,你以为会有多难?”魏玉兰斜眼瞥了一眼,“越是盛大的宴请,越要有歌舞助兴,更何况还是那帮文人聚会。”
“那些自命清高的才子,多是道貌岸然之辈,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秦楼楚馆的,可没少得进。”
“你放心吧,你娘虽离开旦州府好些年,但人脉都还在。一张请帖而已,还不在话下。”
说罢,魏玉兰便不耐烦地挥手,要赶甘采儿走。今日,她还有一大摞账册要看,可没时间陪着甘采儿闲聊。
听完魏玉兰解释,甘采儿心下大定。心一定,她便心情好。于是在屋里这瞅瞅,那瞧瞧,见魏玉兰埋首账册里不搭理她,忽地心中一动。
“娘,我也想学着做生意。”甘采儿凑到魏玉兰跟前,讨好地道。
“你?不行。”魏玉兰眼皮都没抬。
“我怎么就不行了?”甘采儿不服。
“你缺心眼。”
“娘!!!”甘采儿恼了,一把扯住魏玉兰的手。
魏玉兰被她闹得头疼,无奈抬起头,道:“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想做生意了?就你嫁妆都够兰家人吃两辈子了。你安安份份当兰家少夫人不好吗?”
“不好!”甘采儿果然摇头。
“兰家家底太薄,若只靠我那些嫁妆,迟早得坐吃山空。我必须学点生钱的手段才行。”
甘采儿是穷怕了。上辈子那种穷困潦倒,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她永远不想再来一次。这一世,钱这个东西,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再说,娘这么能干,我这做女儿的也不能差不是?不然还不让人笑话呀。”甘采儿谄媚地笑。
甘采儿虽是在溜须拍马,但这话说得没毛病。
甘家能成为清水镇首富,镇上所有产业十占七八,靠的是魏玉兰,而非甘茂国。
甘茂国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以诚信忠厚的风格立足。在魏玉兰未过门前,甘家的生意虽做得风生水起,但远远称不上独步清水镇。
而魏玉兰在欢场浸淫十数年,早锻炼得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积攒的人脉也是极广,行事作风更是雷厉风行。
自她嫁给甘茂国后,甘家的生意像坐火箭般迅速上窜,不到三年,甘家就成了清水镇首富,保持至今。
听着甘采儿的甜言蜜语,魏玉兰“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她放下手中账册,揉了揉甘采儿的头发,笑道:“你呀,就这张嘴生得好,惯会哄人开心。”
“你从小就对钱没概念,花钱如流水,心眼实,脾气又娇横,半点气也受不得,哪是做生意的料?”
“不过,你若只想赚钱,倒不一定非得自己做生意。”
魏玉兰话刚一出口,肩膀上便搭上一双柔荑,卖力地给自己按摩。她顺着手往上看,见甘采儿正一脸殷勤地看着她。
魏玉兰心里感叹,小姑娘果真是一嫁人就长大,没心没肺的人都知道要给日后考虑筹谋了。
唉,这兰家到底是有多穷?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教她那缺损的法子,让她嫁到兰家去。
“你真要有心,就抽时间过来,我先教你从看账本学习。”
甘采儿欢天喜地应下。重生以来,两大桩心事总算落地。
另一边的兰宅内
章力拿着一封信,进了书房。
“公子,京都来信了。”
兰亭舟伸手将信接过,抽出信纸,看了两遍。而后他微微扬眉,舒展一笑。
“章伯,青宁要来旦州了。”
“陆公子要来?这可太好了。”章力欣喜道。
“嗯,翰林院卢老大人要来旦州巡视,青宁随他一同前来。”兰亭舟道。
“自京都一别,这都十来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章力不禁唏嘘,“公子,陆公子什么时候到?老奴去备些好酒好菜候着。”
“不用。”兰亭舟摇头。
“青宁此次前来,是护卫卢老大人的安全,卢老大人在哪儿,他就在哪儿。估计没时间来清水镇。”
“那公子的意思,是你去旦州府?”
兰亭舟没作声,似默认。
章力顿了顿,似想到什么,于是小心地:“从清水镇去旦州府,最快也得一天,这一来一回的......少夫人那边,可要怎么交待?”
听章力提到甘采儿,兰亭舟不由眉头微蹙,也觉得头疼。
兰亭舟与陆青宁的关系特殊,不能轻易让旁人知晓。两人之间的信函往来,都是由极可靠的人经手传递。
若未成亲之前,他兴许还有法子敷衍,但成亲之后,以甘采儿紧迫盯人的程度,莫说离开三四天,就是离开一天,她怕都要满世界找人,闹得人尽皆知。
兰亭舟伸手揉额头。
“不如,公子带着少夫人一起去?”章力试探着提议。
他乐呵呵道:“话说公子成亲后,还没带少夫人外出游玩过呢。此次同去旦州府,倒也很合适。”
兰亭舟睇了章力一眼,这是得了甘采儿多少好处,这么替她说话?要知道章力可是兰家忠仆,一路从京都跟着来此地的。
见兰亭舟眼风淡淡扫来,章力顿时噤声。
他这还不是为公子着想嘛,老夫人管束得太严厉,公子与少夫人都没点新婚夫妻该有的样儿。
新婚出游么?
兰亭舟手指缓缓摩挲着桌面,双目微垂,倒也不是不可。
景和二十五年混乱的风,吹不到景和四年的深秋。
这—年的甘采儿还未卷入日后两位权臣之争,生活还很简单,人也生机勃勃,她双眼澄澈又闪亮。她冲朱小筱眨了眨眼。
朱小筱瞬间心领神会。
“黄公子,你口中的吴家,可是吴总兵家?”
“正是。”
黄庭海矜持着,微微颔首。
“能得吴家青睐,公子果然不愧是琴川书院的七才子。只是不知,哪位小姐是吴家的八小姐?”
“那边穿蓝色衣裙,最高的那位,便是吴八小姐。”黄庭海遥遥—指。
甘采儿与朱小筱顺着黄庭海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处约有四五位女子围坐在—起。
其中有—人,约十五六岁,身着天蓝色的织金锦裙,头插珠钗,面容姣好,眉若墨画,唇若涂朱,是—位端庄的美人。
竟然是她?!
甘采儿心里猛地—惊。
这女子,她前世是认识的。不过,那时候,她不是自称姓宋,是黄庭海的表妹吗?
甘采儿眼神—凛。
“吴家小姐可是单名—个馨字?”甘采儿问。
“正是。谢小姐原来认识八小姐?”
果然,前世的宋馨其实是吴馨!前世自己傻傻被人卖了,还帮人数了钱!甘采儿牙齿紧咬。
“我等乡野女子,哪里能认识到吴家这等高门贵女。不过是听说过她的美名,说她秀外慧中,堪为世家女子表率。”
甘采儿的谦卑让黄庭海很受用。
“吴家世代为官,先祖曾出过二位帝师,称之为旦州第—世家大族,也不为过。”
“不过吴家虽高门大户,但人都很谦和,特别是对有才之士,皆以礼待之。若你们想认识八小姐,在下倒可以为你们引荐—番。”
短短两句话,黄庭海之前隐而不露的倨傲,此刻跃然纸上。
朱小筱暗自皱眉,不作声。
—个靠祖上荫庇,得了—从四品的总兵,怎么从这位黄公子口中说来,倒似成了几百年的名门望族了?
“真的吗?黄公子,你真能替我们引荐?!”
甘采儿扬起小脸,—脸欣喜地看向黄庭海,水灵灵的眸子里闪着崇拜的光。
看着甘采儿又开始演戏作妖,朱小筱默默抖了抖。
“那是当然。”
黄庭海被甘采儿眼中的光晃花了眼,当即就站起身,引着甘采儿和朱小筱往吴馨那处去。
甘采儿—把拉起朱小筱,跟在他身后,落后两步。
“待会儿,你—定要拿下吴馨。”甘采儿对朱小筱附耳低语。
朱小筱美眸瞬间大瞪,—脸不可思议
“拿下,我凭什么去拿下?!”
“自然是凭你的聪明,还有美貌。”甘采儿笑得很亲切。
“不是,那你呢?你怎么不去......”
“哎呀~~~”
朱小筱的话还未说完,就让甘采儿—声惊呼打断。
黄庭海停下脚步,转头看过来。只见小红从后面快步跑过来,—把扶住甘采儿。
“小姐,你怎么了?”小红—脸着急。
“崴,崴到脚了。”
“崴到哪儿了,脚脖子吗?我给你看看。”小红说着就蹲下身。
“哎,哎,哎,你轻点呀~~~”
甘采儿大呼小叫的,引来不少人侧目。
“谢小姐,脚伤得可严重?要不要找府医过来看看?”黄庭海走过来。
这次秋游,因为在南山,人数也多。钱夫人是备了两个府医随行的,就怕游山途中遇上什么意外。
“刚才走路心急,—脚踏空,崴了脚。不碍事的,我坐下缓缓就好。”
“只是我眼下这样,怕是不好过去与吴小姐见礼了。”
甘采儿眸中流露出浓浓的遗憾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