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3
我表情严肃，心里很不舒服：“能不能别乱说？我在外企工作。”
弟弟毫不在意地推了我一下：“行了行了，我们开玩笑的。姐你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我妈夹了一筷子菜：“就是，弟弟们开玩笑而已。你只要记住，赚钱给弟弟花就行了。”
我捏紧了杯子。这次，我一定要走得远远的，再也不回来。
大年初四，我收拾行李准备回上海。
我妈出门前扔了条裤子到我脚边：“我要出去打麻将了，你帮你弟内裤洗了，顺便帮他把房间收拾了。”
抬眼望去，房里我弟正躺在床上，悠闲自在翘着二郎腿，连麦打游戏，地上散乱了一地的袜子衣服。
我勾起嘴角：“好、啊。我这就给他收拾收拾。”
忍着恶心捏起裤子，我往盆里放了整整一斤辣椒粉狠狠浸泡，然后晾了起来。
等到隔天我弟骂人的一连串微信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办公室工作了大半天了。
我弟狂发语音：
“赵妍，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我的裤子为什么这么辣！”
“要是我好兄弟有什么问题！我踏马到上海sha了你！”
我妈直接一个电话过来：“死丫头，你疯了！你敢往你弟弟裤子上撒辣椒面？你要害死他？”
我早想好了说辞：“妈，你在说什么啊？什么辣椒面？我可是按照你说的，又给他收拾屋子，又给他洗内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我怎么可能会害弟弟呢？他要20万手术费，我二话不说就掏了，你这么说我好伤心。”
说完，我又趁热打铁，发了一个2000的大红包过去：
“妈，公司开工发的大红包，收下吧。弟有什么想要的，你买给他。”


说完，我妈蜻蜓点水，安慰着受伤的弟弟。
眼前惊世骇俗的一幕让我原地愣了三秒。
随后，我赶紧趁机拿起我妈的手机，直接打开家族群，把眼前的一幕拍了下来，点击发送，删除消息记录，一气呵成。
家族群里死一般的寂静。
但我知道，大家都看到了，这张图会从一个人手里传到另一个人手里，包括我弟女朋友。
我弟出院后，大概一个星期。
公司里前台匆匆跑过来找我，神色焦急：
“妍经理，你快去楼下看看吧，你家人在大吵大闹砸东西，非要见你和老板呢！”

弟弟想给小兄弟做手术，我咨询过医院的朋友后，劝住了弟弟。
后来，弟弟的女友提出分手，他把一切都怪到我头上，约我爬山，把我从山上推了下去。
“都怪你这个贱人多事，害我被人甩了。”
再睁开眼，又回到了大年三十，弟弟闹着非要做手术。
我妈扑通一下给我跪下，求我帮帮弟弟的“弟弟”，让我掏20万手术费。
我二话不说，给我妈卡里转了20万，他们傻了眼。
1
大年三十，屋外鞭炮声不断。
屋子里，地上一地摔碎的碗瓷片。
弟弟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脖子一梗：“我不管！我就要帮我的小兄弟做手术！”
我妈抹着眼泪，哭哭啼啼：
“哎哟，真是造了孽了，好好的，动手术干什么！”
“滔滔，妈又不是没见过，听妈的啊，别瞎整，动手术多危险啊！”
我爸觉得荒唐，拍了拍桌子：“瞎胡闹！”
我妈哭了一会，发现我没什么反应，推了我一把：“你快劝劝你弟弟啊！废物东西！是不是你让弟弟看了网上什么不该看的！”
深吸了一开口气，我开口道：“妈既然弟弟想做，你就让他做吧。我网上看到过，这是个小手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话音刚落，我妈开口斥责：“死丫头！瞎说什么？！你想害你弟弟吗？那个地方能乱动吗？”
弟弟见有人赞同他，声音陡然增大：“你们看我姐也同意，我就要做手术，你们要是不让我做，我现在就去死！”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往脖子上一靠，尖锐的瓷片掠过皮肤，渗出了血珠。
从小到大，我爸妈很宠溺弟弟，几乎有求必应。
我妈吓得大声惊呼：“滔滔你别冲动，好好好，妈答应你，妈答应你。”
弟弟闻言，这才放下了瓷片，脸上露出目的达成的笑容。
我爸瞪了我妈一眼：“发什么疯？咱家哪来的钱！”
我妈把目光投向我，我知道我妈想做什么。
她往我跟前扑通一跪，伸手拽住我衣服袖子：“妮儿啊，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弟弟想不开吧。”
“你可是他亲姐啊，你就帮帮你弟弟的‘弟弟’，掏这20万吧。”
我平静地看着
到，有一天周五，我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班回家，我爸妈和我弟正站在我的出租屋门口。
4
“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妈放下大包小包：“你弟这个手术，妈考虑了半天，在省城做手术还是不放心。”
“我和你爸一合计，干脆还是到上海来做吧，大城市稳妥，你还能照应他。”
我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痛。
随即，我灵光一闪，打开手机搜索医院，随后对我爸妈说：
“行啊，我立刻来安排。”
医院里，医生对着我，再三确认：“这位家属，你确定只要半麻？那你弟弟到时候可能会有点痛哦？”
我笑道：“确定！我弟对好兄弟很好的，他怕全麻会丧失知觉，半麻能保持觉察状态，方便观察情况。对了，医生，你尽量给他手术做得完美一点啊！”
医生挑眉：“越完美越好？”
我塞给他一个红包：“越完美越好！”
手术台上，我弟突然发现自己强烈痛感：“医生，怎么那么痛？”
医生很淡定：“痛就对了！为了你的下半生着想哈！”
“啊——”我弟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我妈心疼地团团转，拽住我胳膊：“怎么叫那么大声啊，会不会有事啊！”
我安慰她：“妈，做手术哪有不疼的？”
刚说完，我弟又大声哀嚎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凄厉。
我妈急得看了我一眼，突然发狠：
“都怪你，给他钱做这个破手术！”
“肯定是你撺掇他！要不是他为啥非哭着闹着要做手术！”
“我儿子哪吃过这么大苦？我都说了，他没啥问题不需要手术！一定是你故意的！”
“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给他陪葬！”
说完，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我捂住脸。从小到大，不管我弟做错什么事情，我妈的藤条永远打在我身上。
我强忍住眼睛里的酸涩。
虽然我早已习惯，但心里免不了还是一阵刺痛。
也罢，我受过的一切，我都要他们还回来。
手术一结束，我妈泪眼婆娑地飞扑到了我弟跟前。
我弟疼得意识涣散，“哎哟哎哟”叫唤个不停。
“儿子，儿子，妈在呢。”
我妈像哄小孩一样不停地哄着弟弟。
同：“妈，我手机在里屋充电，你等我一下，我来想办法。”
几分钟后，我拿着手机出来，点了几下屏幕。
对面，我妈手机里立刻收到了转账信息，整整20万。
我妈傻眼：“妮儿，这么快！？？？”
我握住她的手：“妈，这是我攒了好久的钱，打算留着给弟弟娶媳妇儿用的，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既然弟弟现在需要，就先给他吧。”
我妈眉开眼笑。我弟更是蹦了起来。
既然钱的问题解决了，我爸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有了做手术的钱，我弟梦里睡觉都在笑。
毕竟，好哥们的问题困扰了他很长时间。
小时候， 好哥们没什么问题，大人看不出来。我妈对我弟充满了滤镜，觉得我弟样样都比别人强。
可惜事与愿违，到了青春期，发现不对劲了。
和同学上厕所时，别人会嘲笑他，弟弟越来越自卑，也变得越来越偏激。工作后，我小姨给他介绍了个女孩，对方是个人挺和善的小姑娘，结果两人出去玩，那个姑娘疑惑道：“在哪儿呢？”
弟弟大受打击。上一世，刚过完年，那个女孩就提了分手，也成了我被杀死的导火索。
所以，这一世，我不仅要支持弟弟做手术，还要赶紧远离这个家。
第二天，我们一家去舅舅家拜年。
饭桌上舅妈问我在上海工作怎么样，累不累？
我弟边打王者边啧了一声，炫耀道：“累啥啊！我姐啊，刚给了我20万呢！”
我舅妈惊叹地看着我：“乖乖！20万！妍妍，你在上海做什么工作的？怎么能攒了那么多钱？快告诉我！我家这死孩子，在北京一年到头啥钱都不剩！”
被点名的表哥脸涨红了，不服气，大声嚷嚷道：
“现在哪个年轻人不是月光？我靠，表姐，你该不会你在上海做的是夜场的活儿吧？”
“下次我们去上海玩，会不会在场子点到表姐啊，那多尴尬啊！”
我舅妈瞪了她一眼，拿筷子打他的手：“怎么这么说你表姐？胡说八道！”
饭桌上几个男人却纷纷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
我弟更是眼泪都笑出来了：“哈哈！做夜场也比你强！你就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