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女频言情 吕律陈秀玉的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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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灵

    男女主角分别是吕律陈秀玉的女频言情小说《吕律陈秀玉的小说大山里的汉子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指尖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结仇?出人命?事情严重到这种程度?一听到郑三这话,李建民当即就麻了。就连在一旁抽泣的孔淑芬也被吓得心头一颤,紧张的看了过来。郑三很清楚,这种事情只能如实说。李庆翔这种二杆子,这次是被伤得不轻,也被吓得不轻,可保不定等他伤好了以后,还想着喊打喊杀。到时候十有八九还是会拉上自己。也就那爷们当时只有把弹弓,但凡他手上有把枪,今天很有可能当场就完蛋。仇怨已结,再去触那爷们的霉头,怕不是活腻了。郑三是打死都不想去招惹吕律了,但又不想因此被李庆翔和他们家排斥。见李庆翔将脑袋扭向一旁,郑三当即将李庆翔打元宝主意,打地窨子熊胆的主意,还有后来举枪要杀狗,如何招惹吕律的一整个过程,到后面被吕律带狗追撵,连带着自己的狗被李庆翔用炮仗炸,用枪杀自己的狗的...

章节试读


结仇?

出人命?

事情严重到这种程度?

一听到郑三这话,李建民当即就麻了。

就连在一旁抽泣的孔淑芬也被吓得心头一颤,紧张的看了过来。

郑三很清楚,这种事情只能如实说。

李庆翔这种二杆子,这次是被伤得不轻,也被吓得不轻,可保不定等他伤好了以后,还想着喊打喊杀。

到时候十有八九还是会拉上自己。

也就那爷们当时只有把弹弓,但凡他手上有把枪,今天很有可能当场就完蛋。

仇怨已结,再去触那爷们的霉头,怕不是活腻了。

郑三是打死都不想去招惹吕律了,但又不想因此被李庆翔和他们家排斥。

见李庆翔将脑袋扭向一旁,郑三当即将李庆翔打元宝主意,打地窨子熊胆的主意,还有后来举枪要杀狗,如何招惹吕律的一整个过程,到后面被吕律带狗追撵,连带着自己的狗被李庆翔用炮仗炸,用枪杀自己的狗的事儿,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意思很简单:你家儿子就是个二杆子,我特么也是受害者。

听完以后,李建民脸色很难看:“你怎么也不拦着他点?”

“叔啊,翔哥这种暴脾气,我想拦也拦不住啊!”郑三很是无奈。

他要真能拦得住李庆翔的人,也不至于受了他那么多窝囊气。

李建民气得双手叉着腰,在病房里来回走着。

身为林场场长,每年秋末乃至整个冬天,他有不少时间呆在林场,其它时间还得忙着补栽树木、规划、管理等事务,工作并不轻松。对自己这儿子,确实疏于管教。

他很自责!

但是,李建民也没少和山里人接触,知道他们为人处事的准则,尤其是猎人的规矩。

他很清楚,李庆翔能捡回一条狗命是他的运气。

再一想到李庆翔平日里的所作所为,越想,他心里越气,地看向病床上趴着的李庆翔,怒骂道:“我特么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瘪犊子?你特么今天怎么就没被人给崩死在外面,老子也好省心。”

他话音刚落,抬脚就朝李庆翔大腿上踹了过去。

别看李建民一身中山装,戴副眼镜,很是斯文的样子,但其实也很高大壮实,这含怒的一脚,力道可不小。

李庆翔顿时被踹得惨叫起来,身子跟着一动,刚刚缝合的伤口又被动着,尤其是屁股上,又有血从裹着的绷带上渗出。

孔淑芬见状,赶忙挡在李建民前面,大叫到:“你疯了你,你为啥打儿子,还嫌他这一身伤不够重吗?儿子被人伤成这样了,你不去找人理论,反倒拿儿子出气,有你这样当爸的?”

“找人理论?”李建民狠狠地瞪着孔淑芬:“你还好意思找人理论?”

孔淑芬神情激愤地吼道:“儿子只是说说,又没真偷他的狗,没偷他熊胆,更没有将狗打死,反倒被他纵狗咬成这样,怎么不好意思找人理论?这杀千刀的,恶意纵狗伤人,还敢动枪,就该送他去蹲班房,最好一辈子也别出来。”

啪……

李建民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出去。

这耳光,扇得很重,没有丝毫防备的孔淑芬被扇了个结结实实,打了个趔趄,扑到在旁边的病床上,嘴角很快有血液流了出来。

她捂着被扇的右脸,整个人彻底懵了。

嫁给李建民这么些年,虽时有拌嘴,但李建民从来没有打过她。

而今天打了,还下手如此地狠……从没见李建民这么愤怒过。

李建民伸手指着她,吼道:“你还护着他,你还护着这瘪犊子,他今天落得这下场,全特么你害的!

你不知道这夯货都被你惯成啥样了?

小的时候做错事,我要抽他,你跟我说孩子小不懂事。好,这我就不说了。长大些了做错事,你还是不让我抽他,说什么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又不是什么大事,敢打儿子就跟我离婚、拼命……被你护得死死的。

我事情忙,跟他呆一起的时间少了些,全指望着你好好教一下,可你看看,你教出个啥玩意儿?他有知道自己做的破事有多过分吗?他有为他做的错事低过头吗?

知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欺负,人家碍于我的情面,知会一声不刁难,你就真当没这回事了?

从小不捂,到大不弯,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这话吧?你听进去了吗?

你没听进去!

还在护着……他要啥你给啥,他要枪你就给他买枪,知不知道,那是枪,不是炮仗,那是随便就能要命的东西。

他是没打死人家的狗,那是因为人家及时出手阻止了。你没听郑三那三条狗,就是这混账玩意弄死的吗?没听他还说过要崩人的话吗?

他现在敢用枪打人家的狗,往后就敢用枪打人。

你非要看着这夯货变成一具尸体送回来你才满意是吧?”

李建民看到李庆翔变成这鬼样,他又怎会不急,又怎会不难过。

但他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在林场混到场长,接触的人不少,经历过的场面更多,固然愤怒,但依然有着自己的理智,看似是在指责咒骂,但其实,更多的,还是在说教。

不仅仅是说给自己的媳妇儿听,更是在说给李庆翔听。

可刚被扇了一耳光的孔淑芬,平时就没听进去,现在又怎么可能听进去。

更别说这病房里,旁边就有郑三站着,还有因为吼叫引来围观的其它病房的病人家属和匆忙赶来的医生。

门口分分钟被堵得水泄不通。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被骂,她只觉得自己的脸没地儿搁。

她缓缓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李建民,擦了下嘴角血迹,忽然笑了起来:“你敢打我,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为的还是纵狗伤了自己儿子的人说话,我就没见过你那么怂的男人。

我实话告诉你李建民,你要是不给儿子讨回个让我满意的说法,我死给你看……一天,就给你一天,反正这日子也没法过了。”

说完,她猛然一把将李建民推搡到一旁,朝着病房大门就走。

一干挡在门口的人见这架势,那敢拦着,纷纷让到一旁。

孔淑芬就这么抹着眼泪走了。

李建民见状,越发糟心了,狠狠地挠着自己的头发,在病房里来回走着,目光落到趴在病床上一声不吭装死的李庆翔身上,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冲着李庆翔又是一脚踹了上去。

身为一个林场的场长,家又是在这区上,认识李建民的人可不少。

围观的人中,就有不少熟识的。

刚刚只是家事,他们不好掺和,但眼看情况越来越糟糕,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赶忙冲了进去一把抱住李建民,往一旁拖:“老李,别再打了,这孩子已经够遭罪了,相信他有了这教训,会好好改一改,你……你还是赶紧去看看淑芬,可千万不能让她干傻事啊。”

这话听在李建民耳朵里,犹如当头棒喝,他猛然记起孔淑芬说的话里,好像有句是“我死给你看”,看她那神情,真的很不对劲。

一下子,他心里也慌乱,挣脱那人,发足朝外面追去。


“小吕啊,你说你这黑灯瞎火的,一个人站在我家院门口,既不进去,也不吱声,你这是想干啥啊?”

马金兰看看吕律,又朝自家屋子看看,当看到自家闺女在窗户上的投影时,似乎明想到了什么,语气很不善地说道:“怎么弄得鬼鬼祟祟的?”

“大娘……这咋说呢?我也是刚到,来找清子有点事儿。”

看马金兰这反应,吕律立马知道,自己这是被马金兰当成是蹲院子栅栏根偷看人姑娘的流氓了。

这要是搁平时,好歹也有那么些恩情,来一趟不得赶紧开门招呼着往屋里坐。

现在却是进门后把院门关得死死了,一副戒备的样子。

这让吕律有些哭笑不得。

但细细一想却也无可厚非。

这是人院门口,家里又只有娘三个,唯一的男丁还是个伤号,提防着点也没错,那有母亲不护子女的。

虽然自己没那种龌龊心思,但眼下这情形,也很难不让人怀疑啊。

陈秀玉,那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声名要是坏了,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这也并非吕律所愿。

他只能将话题跳开。

“你来找清子,你也得吱声啊!”马金兰却紧咬着不放了:“你是对我们家有大恩,但为人做事儿,得光明磊落啊,对不对?不能因为有恩就想着得寸进尺、胡作非为吧?”

她知道自家闺女的那点小心思,正一心想要断了她那还没完全萌发的念头,这就是个不错的由头,她之前还为找由头发愁呢。

“刚到?这话说的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你住屯西那边山里,我也是从屯西过来,你要是刚到,我这一路走得紧,不该早看到了。

这一路过来,我可是连你的影子都没看到……你自己在这里干啥你不清楚,我就不多说了,都留点脸。

赶紧回吧,你要有什么事儿,白天说……不行,最好是让人帮忙知会一声,你有事找秀清,我明儿会跟秀清说,该报的恩会报,但一码归一码,这里啊,你还是少来,最好别来了!”

马金兰一想,这白天也不放心,为了自家闺女,她狠了狠心说出了听上去很绝情的话。

吕律摇头笑了笑,话说到这份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关键是,马金兰明显已经认定了这种想法,偏偏这种事情,越是辩说,误会会越深,左邻右舍都有人,让人听到了,更不好。

马金兰虽然语气不善,但也清楚这一点,声音并不大。

吕律自然也明白。

自己这丈母娘啊,性子虽弱,却也是个挺固执的人,而且,为儿女考虑,站在她的立场,也没错,怪不得她。

前世,清子没了,家里条件很差,母女俩相依为命,偏偏马金兰还患了很严重的痛风。

登门提亲的人不少,但陈秀玉做不出抛下生养自己的娘,独自嫁人的事儿,可带着一身病痛干不了啥的母亲嫁人,却又没人愿意了。

娘俩也考虑过招人入赘,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入赘又不是啥体面的事儿,而且,也不能胡乱找一个将就吧。

陈秀玉一样有自己的坚守。

这一拖,陈秀玉转眼成了老姑娘。

为了她这婚事儿,马金兰也心焦啊,没少劝说陈秀玉别管自己,可陈秀玉的想法却是:连自己母亲都不能接纳的人,嫁过去又能有啥好日子?

事情说不通,劝不了。

内疚的马金兰这心理压力大啊,为了不拖累自己的闺女,她甚至还干过一个人半夜三更往山里走,准备去喂狼的傻事儿。

吕律前世到了陈秀玉家养伤,是有合法身份的小生意人,人才本事都有,她们家正是缺男丁撑家门的时候,马金兰见自家闺女跟吕律有说有笑,挺聊得来,事情被她看在眼里。

她自己专门瞅着陈秀玉外出的时候,好好找吕律探了探底儿,得知他在海城那个可有可无的家的情况,又是光棍一条的时候,她立马就上心了。

再问问自家闺女,也探出了她的小心思。

她当即找吕律说了入赘的事情。

恰好,吕律早已经厌烦了海城那个家。

事情一拍即合,结了前世的缘。

现在不同了,吕律清楚,清子活着,他们家自然是考虑嫁女的事情。

陈秀玉这样在屯子里各方面都拔尖的姑娘,不愁嫁,还得挑着好的人家嫁才是马金兰考虑的事情。

这跟前世的情况,就大不同道了。

而且,吕律现在,不过就是个啥都没有的盲流子,这才是马金兰最大的担忧。

当然,吕律在得知自己救下的人是陈秀玉的哥哥的时候,就再没想过入赘的事情了,而是想着要光明正大的迎娶。

自己黑灯瞎火地在陈秀玉家院门口的痴迷恍惚,被马金兰看个正着,被怀疑、被提防、被抵触都很正常。

吕律不是愣头青了,也曾为人父母,他自己对这方面,也深有体会。

“那行……我走!”

吕律苦笑一声,拍了拍元宝:“咱们回去吧!”

“还有啊,以后别有事没事往我们家里送东西,不想欠得更多,影响也不好!”

马金兰在吕律转身走的时候,又追了一句。

这话,让吕律又是猛地一怔。

马金兰这番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想要光明正大的娶回陈秀玉,还得先将自己给立起来。

都说人无信不立,但往往很多时候,人不立也无信啊。

毕竟,啥本事能耐没有展现出来,尽是些虚的,怎会让人觉得踏实、可信?积攒厚实的家底才是最靠谱的。

吕律很清楚,自己现在在马金兰眼里,也不过是个啥都没有的盲流而已,哪怕自己做得再多,也很难取信于人。

这可不是平日里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改变的事情。

而且,就连那小恩小惠,也不能再给了。

偶尔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以马金兰现在的心态,怕是也会被当成有企图,更增加提防、抵触心理。

大恩如仇啊。

以后得保持一定距离,自己也得快点支棱起来。

得,这木板夹子,不借也罢。

明天去区上走一趟,正好将自己身上最贵重的熊胆给处理了,顺便也置办几样赶山所用得上的东西,总是借也不是办法,迟早都该有。

打定主意,吕律取了火柴,点上马灯提着,跟着已经上前走了一段,回望等待着吕律的元宝。

还是一人四狗,返回地窨子的路,却是有些沉重了。


尽管艾绒燃烧的气味浓烈,但蜜蜂天性护巢,不是立马就能完全驱赶出来的,这需要一定的时间。

熬过漫长的冬季,好不容易到了有花草的春季,正是蜂蜜存储不足,又是大力繁殖的时候,加上烟熏刺激,这个时候的蜜蜂非常容易被激怒。

眼看着出口处有丝丝青烟冒出,外出乱飞的黑蜂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大,吕律识趣地退到更远的地方观察。

这种时候还呆在蜂群飞舞的范围,很容易就会被蛰到。

它们这种受到强烈刺激的应激反应,需要稍稍冷静。

黑蜂乱飞数分钟后,渐渐地,受到草锅盖中吕律涂抹的蜜汁吸引,开始有黑蜂飞落草锅盖中,努力的吸食着上面的蜂蜜。

蜂巢受到侵扰,它们会本能地吸饱蜂蜜,做好搬迁的准备。

随着不少黑蜂落入草锅盖中,最善于呼朋引伴的它们,会很快招引更多的蜜蜂聚集在一起进行抱团。

等了十数分钟眼看着有黑蜂不断地从树洞中爬出,顺着树干进入到草锅盖中,吕律知道,要不了多久,受越来越多的黑蜂招引,蜂王也会跟着爬出巢穴。

在树下,他没法看到蜂王,只能从最终蜂群的抱团情况来分辨蜂王在不在。

看了看周边,见河滩边阳光正好,又有几块被流水冲刷得光华的石头散落着,倒也是个烤太阳的好地方。

连续阴冷了数天,能好好烤烤太阳补补钙,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儿,反正等着也是等着。

只是,当吕律走到那块最大的石头旁边时,正准备坐下,却被旁边另一块河滩石上的一团东西吸引。

他走了过去,蹲下来仔细查看,那是一团细长的比拇指还小一些的黑绿色粪便,里面夹杂着些小鱼的骨刺,伴随着浓重的鱼腥味儿,水分在石头上浸湿一小片,很新鲜的样子。

“应该是刚拉没多久,好东西啊!”

吕律认出这玩意儿的时候,神色变得惊喜。

因为这是水狗子的粪便。

水狗子,是东北人对水獭的俗称。

东北的水狗子,比别的地方要大得多。

他前世收售山货,没少接触水狗子,对它了如指掌。

水狗子皮毛美丽,有着稠密的底绒,手感细腻,质地丰富均匀,并且不易被水浸透。正是这些特点,让它的皮毛变得非常昂贵,比起紫貂皮也差不了多少。

这还没完,水獭肝是珍贵的药材,就连它的肉也是能入药的。蒙医中大名鼎鼎的“萨日玛莎”就是这肉。

就连这粪便,也是极好的东西,因为总有些动物喜欢寻找食用,比如赤狐、豹猫等,是天然的诱饵。

有着新鲜粪便,就说明这附近的河边,住着有水狗子。

要是搞到手,熊胆加上它的皮毛一卖,轻松买把五六式半自动步枪,毫无压力。

吕律心里一下子变得火热。

他太希望自己能尽快弄到一把枪了,无论是狩猎还是防身,都有大用。

眼睛在周边扫视好一会儿,在河流下方,陈秀清被熊瞎子拍落的河湾处,吕律远远地看到稍微平缓的水流中荡漾的水波,那里,一只水狗子仰面浮在水面上,正用小短腿抱着一条鱼啃着。

勾引我!

吕律眼睛定定的看着它,这身条得有八十厘米,是真大啊,那身皮毛是更是漂亮。

但是,他也很清楚,就凭自己手里的弹弓,对它根本就没什么大用。

可别小看了水狗子,在水中如鱼得水,在陆地上也不孬,别看腿短,行动那是相当敏捷,加上锋利的爪子和牙齿,遭到攻击,那是敢跟比它大许多的动物对抗的,性格很凶猛。

吕律曾听说,有人带狗打围,几条狗围住一只水狗子,还有猎狗被反咬致死的记录。

那身皮毛,越完好,价格越高,多弄破一点都是损失,也不能用枪,更不能让元宝来咬。

只能智取啊。

而捕捉水狗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不伤皮毛的木板夹子了。

他稍稍收心,目光重新落到那石头上的粪便,在周围转了一会儿,又找到了几处水狗子的粪便痕迹,然后在旁边数米处的一个枯木桩子下,看到了一个洞穴,还有经常走动在潮湿的泥地上留下的密密麻麻的爪痕。

吕律立刻有了计较,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是我的了……嗯,明天得去找一下清子,问问有没有木板夹子,借几个回来!”

这林子的河边,能遇到水狗子,对于吕律来说,是很大的惊喜。

通常在更大的江河边,数量会稍微多一点点,在这种山中河流也有分布,但数量极少,主要是这些年,为用皮毛出口创汇,被猎杀了不少。在这水域范围,也算是顶级猎食者了,非常难得。

按耐住心中的兴奋,吕律返回蜂巢所在的椴树下,看到草锅盖中,已经聚集了一大团黑蜂,看样子,得有三四公斤的样子,还不断有黑蜂从蜂巢中爬出来,汇集到蜂群中。

过冬的时候,有不少黑蜂死去,在野外,现在能有这群势,已经算是很大了。

黑蜂已经出来得差不多,看它们汇集的样子,蜂王应该也已经出来。

吕律将一旁小树上的绳索取下,慢慢地将挂满一大团黑蜂的草锅盖放下来,提着挂在两米外的一棵小树枝桠上。

草锅盖上,有黑蜂不断震动翅膀招引别的蜜蜂汇集,虽然换了位置,还是很快有黑蜂找寻过来。

他蹲在蜂团前观望了一会儿,果然看到还略有些慌张的,体型比普通工蜂长了大半截的壮硕蜂王在蜂团表面爬了一段,然后找位置钻进蜂团中。

看到蜂王,吕律心头一喜,知道这群黑蜂,算是收取成功了。

随后,他再次爬到树上,用擦拭干净的侵刀,将蜂巢里面的蜂脾一块块割取下来,装在身上挎着的蛇皮口袋中。

让吕律意外的是,过完一整个冬天,里面竟然还有两块完整的封盖老蜜,看样子得有四五斤的样子。

这好东西啊!

除此之外,树洞中还有不少已经开始发黑发黄的老旧蜂脾,吕律也没有放过。

将蜂巢中的蜂脾尽数割取装在袋子中放到树下,他想了想,在地上寻了一块差不多的石头,将那蜜蜂进出的洞口堵上。只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

等到分蜂时节,这里就是一个天然的诱蜂树洞。

虽然这山里蜂群数量不多,但还是有机会有蜂群入住的,到时候,无论是东北黑蜂还是中蜂,都是一种收获。

事情做完后,吕律看汇集到蜂群中的散蜂已经没多少了,他没有耽搁,将大斧插在后腰,提了蜂群和蜂脾,轻快地往自己地窨子赶。

刚翻到地窨子后边的山梁,他就远远地听到了元宝的吠叫声,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一见吕律的动作,男子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赶忙再次将双手又在面前举了起来。

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开玩笑,知道别人身上有多少钱,不就是种惦记别人钱的意思吗?

一千二,大钱!

动刀动枪,一点都不为过。

“爷们,别啊,我就随口说说。”男子干笑着解释:“你来区上国营店收购点卖东西,前几次我都看到了,多少也能估量出能卖多少钱。这次虽然没看到你卖得啥,但是看到你数钱了呀,我真没别的意思,别误会。”

吕律眯眼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将枪放下。

再怎么样,这是在区上,在这种地方明目张胆地强抢,只是个例,大多数人动了歪心思的,要动手也是选个偏僻无人的地方。

“爷们,我姓吴,叫吴彪,你我年纪相仿,爷们要是愿意,可以叫我声彪子。以后若是想买枪,尽管来找我,绝对给你实诚价。对了,刚才我听你说,你也在找我,是什么事儿?”吴彪讨好地问。

吕律动辄提枪,让他觉得近距离说话,都感觉心里不踏实。

“我就想找你问问,你那里有没有这种双管猎枪的制式子弹?”

吕律找这男子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枪里的子弹只有一发了,必须得尽快补充。

事实上,这年头的金属弹壳大都是铜质,都是可以重复使用的,这种做法叫复装。

双管猎枪的金属弹壳也不例外。

这需要用到子弹壳、火药、底火、铅沙和装子弹用的压炮机、冲纸垫儿的冲子等等,其实是个很麻烦的过程,而且得有相当的经验才行。

这也是好的猎人需要掌握的一个技能。

但是,弹壳复装,其实是个伴随着相当风险的问题,主要还是在发射药用量的把控。

多了容易炸膛,少了容易卡壳。

甚至还会出现子弹卡在枪管里的严重情况,当然了,吕律现在手头的双管猎枪,属于比较耐造的类型,这样的情况会少很多。

前世玩过一阵,他也有一定经验。

不过,打猎本就是一个极具风险的过程,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消除风险,本身就是对自己生命的负责。

所以,吕律打算给自己买一些制式的子弹。

制式,意味着标准性和安全性有更大保证,大大减小出意外的情况,更为稳定。

虽然在子弹上的花销会大得多,但吕律认为,这很有必要。

听到吕律要买子弹,吴彪立刻就笑了起来:“爷们,我是卖枪的,子弹都没有的话,枪不成了烧火棍了,你要多少,什么类型的,我立马去给你拿!”

“鸡沙二十发,狍豆三十发,独豆五十!”

吕律想了一下,说道:“就这些吧,多少钱?”

双管猎枪,打的是霰弹。

双管猎枪能用的子弹有三种类型,这也是双管猎枪比较全面的一个方面,可根据不同情况使用不同类型的子弹。

一种子弹里面装的是细小的铅弹,用来打鸟,猎人们管这种子弹叫鸡沙,打出去成片的小弹珠。所以,也有人叫这种双管喷子。

第二种,则是子弹里面的铅弹要大得多,用来打狍子、鹿、獐子之类的中型动物,称之为狍豆。

第三种就是只有独颗钢铅复合弹的独弹了,被叫做独豆,打熊、打野猪之类,用的就是这种子弹,也是射程最远威力最大的。

在子弹上,吕律也细细考量过,一般的飞禽和小兽,用弹弓就能搞定,还有些皮毛比较珍贵的,那就舍不得用枪了,得用陷阱,不然的话,一发鸡沙打出去,皮毛上到处是洞,价值大打折扣,没必要。

所以,鸡沙是买得最少的。

其次就是狍豆了,打打狍子之类的主要用来吃的动物,也可以用陷阱来搞定,狍豆也主要用来备用,面对一些偶然遇到的特殊情况。

至于独弹,吕律经常上山,遇到大型兽类的情况必然不少,尤其是野猪之类最是常见,无论是防身还是用来猎杀,都是极好的,所以,买得也就最多。

李庆翔那二杆子,估计就一心想着干大货、装逼,枪里装的就是大威力的独豆。

双管猎枪,鸡沙和狍豆,都是粗略瞄准就能用。

独弹却需要瞄准,毕竟只是两发后就需要重新装填,所以吴彪说这上下两根枪管的双筒更适合竞技,在吕律看来是错的,因为竞技用枪,精准度要求更高,更适合瞄准。

“初次交易,我打本卖你,就收你十二块钱,你看咋样?”吴彪笑着问道。

“行!”

总共一百发制式子弹,十二块钱,确实是人情价了。

“那你在这里等我!”吴彪交代一声,立刻快步离开。

本来走的就是地下渠道,行事自然隐秘。

吕律看了看四周,让元宝留在外面,他自己返回国营店,买了一些炉果后,目光落到了挂在墙上的油锯上。

小小的地窨子,也只是一时的容身之所,以后势必要建正常的房租。

吕律在来到现在落脚的那片山坳之前,早就已经想过,要好好地给自己建一座木刻楞。

这就需要很多的木材和木材加工,还有周围的各种架设,用到油锯的地方很多。

现在买一把,哪怕掏个蜂桶,一天就能随便干几天的活。

吕律当即掏钱,选了一把油锯打了些油。

出了国营店,见吴彪还没来,吕律干脆在台阶上坐下,拿了炉果慢慢吃着。

又等了十多分钟后,终于看到吴彪提着个布袋匆忙赶来,他也立马迎了上去。

“爷们,让你久等了,子弹都在袋子里,我还送了你个弹带,你点点看看!”吴彪微喘着说。

吕律接过袋子看了下,都是些好货色。

粗步估计一下,数量差不多,想来吴彪也不至于在几发子弹上诓人。

里面还有个崭新的弹带,就是用来放置双管猎枪子弹的布带,可以斜跨在肩上,也能绑在腰上,插在弹带上的子弹,很方便使用,比从口袋里捞出来还要认一下前后再来装填强得多。

可别小看了这个设计,关键时刻,能更快地装填子弹,分秒必争危急时刻,那就是命。

他取出几颗子弹装袋子里,其余的则连同布袋塞入随身带着的麻袋中,从怀里取了张大团和两块钱结递给吴彪:“谢了,爷们!”

说完,吕律提了东西转身就走。接下来,买了所需的猎具和粮油就可以返回了。

吴彪没忘记在后面说上一句:“爷们,需要买枪或是子弹,可千万记得找我啊!”

从吕律所得的钱上,他已经猜到吕律卖的是熊胆,有能力干熊的猎人,都值得打好关系。


刚出了屯子没多远,吕律就将随身带着的侵刀给取了出来,在路边砍了棵小树,修理下枝叶,将侵刀墩上。

剩下的路,出了田地范围就是遮天蔽日的林子,不得不提防着点。

东北虎、远东豹(金钱豹)、东北狼等,都会夜间活动,并时常有出山的,甚至有不少进村偷猎牲口、伤人的事情发生,很危险。

山里走夜路,到处影影绰绰,偶尔一声凄厉的夜枭怪叫,或是某处林木突然的晃动,都能让人汗毛倒竖。

一般人还真不敢这么走。

一路无事,距离地窨子还有几百米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前方林木间有细碎的声音传来。

他一下子站定,抓着侵刀小心提防。

几个呼吸的时间,一道身影从林木间快速跑出来,吕律心一下子悬了起来,那身影,像是一匹狼。

直到那身形再靠近些,看清后才发现是迎出来的元宝。

“吓我一跳!”吕律长长舒了口气。

还知道来接主人,好狗啊!

就是不吱声这一点,有些让人发毛。

元宝跑到吕律身边,摇着尾巴围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就一声不响地跟在旁边,尾随着一瘸一拐的吕律返回地窨子,直到吕律钻进屋子,它才返回前几天吕律在地窨子旁边简单搭建的狗棚。

在空地上游荡的三条狗崽随后也跟了进去。

大笨狗耐冷,冰雪天尚且没事儿,就更不用说春天了,狗棚子里也就简单的铺了一个麻袋,顶上弄了能遮雨雪而已。

钻进地窨子,吕律赶忙点亮马灯。

伤到的脚,初始的时候还不觉得咋样,等脱了鞋子,他才发现袜子被脚上流出的血浸透大片,鞋子里面都黏黏糊糊的,并且伤口火辣辣地,感觉越来越疼,好在血已经止住。

将伤口的血迹洗净,用土霉素颗粒磨成细面,敷在伤口上,找了双干净的袜子套上。

给元宝熬了苞米面喂上,他早早地躺下。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吕律看了下自己的脚,悲催地发现,脚肿了老粗,鞋子都穿不上,沾地就疼。

得,这下连上山都上不了。

但人不能闲着,越闲就越懒,而且,这地儿,就他一个人,得找点事情做做,不然挺无聊。

思来想去,吕律决定做几个蜂箱,为改天收那群东北黑蜂和以后遇到的蜜蜂做准备。

这深山老林里,大树多的是,最不缺的就是木材,倒也不用解板,直接用原木掏出来就行。

地窨子后面山坡上就有椴树和桦树,都是做蜂箱的好材料。

吕律费劲地爬到半腰,选了一棵一人合抱尚且还抱不拢的笔直桦树,坐在地上,在下坡面擦树根脚的地方,砍了一个大大的马口。

然后转到背面稍高的地方,用锯子开锯。

以前在农场,入冬之前,都得上山伐木,准备过冬的柴火,又叫做劈木头柈子,没少砍松树或是桦树。

他还参与过林场伐木,在这方面,也有些经验。

现在的做法,是为了让这棵桦树,顺着山坡倒下,叫做顺山倒,伐木工人在树倒下的时候通常会大声吆喝一声:“顺山倒嘞!”

有提醒他人树木倒向和注意避让的作用。

吕律脚上有伤,施展不开,费了好大劲才将木头锯进去半数。

这桦树太大太直,砍到这程度,还是纹丝不动,锯子受重力挤压,渐渐地被夹住拉不动了,没办法,他只能取了大斧,砍了棵小树,修成楔子,从锯出的缝隙中敲进去,没几下就听到了树木断裂发出的尖锐咯吱声,朝着下坡倾斜。

他赶忙跳到一旁,高声喊道:“顺山倒嘞!”

这一声是必须的,也是约定俗称的伐木规矩。

并不是说周围没人就不用喊,因为人总有大意的时候,还有有的时候,不明情况的人突然闯入。

伐木,听着简单,但其实是件极其危险的事情,那么粗的大树倒下,随便擦到碰到,可能都是要命的。

随着吕律的喊声,大树不断加速,顺着山坡轰然倒下,声势骇人。

周边被桦树波及的树木枝断叶落,前方一棵稍小的桦树,粗大的枝头,被带了一下,生生撕断裂小半。

吕律也不去管它,掉下来的,都是过冬的柴火,就让它们在山坡上晾着,等脚好了,抽空再来劈瓣子。

桦树就这点好,树干笔直,只在中上部枝桠才会多。

而吕律想用来做蜂箱的,正好是中下部。

接下来,只需将树干锯成八十厘米的树段,滚下山坡就行。

东北黑蜂的群势向来强大,也只有强大的群体,才能更利于保温越冬,所以,蜂箱内部的空间要求密闭性好,木材厚实也有保温的作用。

吕律在后世见过专业养殖所用的活框蜂箱,也清楚土养的法子,所以,他换了个思路,准备将两种法子结合起来。

花了一早上的时间,锯出六段桦树段,被他顺着山坡滚到地窨子前面空地,准备锯成大小不一的两半。

大的那一半掏空成倒半圆柱形空间,做成蜂箱,小的这一半作盖子。

在蜂箱上口留了放置木片的搭槽,木片三厘米左右,涂上蜂蜡,有引导蜜蜂顺着木片构建巢脾的作用,有需要的话,又能将木片连着巢脾提出来检查或是进行人工分蜂,还能更方便蜂群抱团调控。

关键是,这样的空间里,蜜蜂做出来的巢脾比活框的巢础要小的多,只是增加了巢脾的数量,这样更利于形成一整脾蜜的情况,取蜜的时候,对蜜蜂影响更小。

有土养的意思,还有活框养殖的方便,吕律对这个设计很满意。

找了细线和尺子,用锅底黑灰加水当成墨汁,弹线开锯开挖。

在制作甄子、木碗和木瓢的时候,工具已经凑齐,此时正方便使用,饶是如此,他依旧折腾了三天时间,才将三个蜂桶制作完成,被他用山藤连盖子捆绑起来,放空地上晾晒着。

这样的捆绑,是为了避免蜂桶开裂和盖子变形,不再严丝合缝。

蜂桶是做出来了,可吕律的脚非但没有好转,还开始溃脓了。

他心知,不能再拖下去,得赶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