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瑶青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宋惜瑶青薇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不夜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修文哥,”任梦凌看着薄修文走近,温莞的走过去,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修文哥,我正好在医院遇到了瑶瑶,就把她带过来了,你不会怪我吧。”任梦凌紧靠着薄修文,语气亲昵,好似撒娇一般。薄修文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目光却在落到了宋惜瑶的身上时,倏忽变冷。一声声修文哥传来,宋惜瑶脸色早已惨白如纸,余光看到那一抹整齐到一丝不苟的西装裤管,宋惜瑶下意识地抬眼望了过去,对上薄修文冷硬眼神的那一刻,宋惜瑶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地颤了起来,那些折辱瞬间在大脑之中被无限放大了起来,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就像出现了应激反应一般,楞在原地,彻底没了反应。看着任梦凌亲昵的挽着他,看着他对着任梦凌温柔的模样,可是却又在对上自己的时候显露出那般嫌恶的模样,宋惜瑶感觉自...
任梦凌紧靠着薄修文,语气亲昵,好似撒娇一般。
薄修文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目光却在落到了宋惜瑶的身上时,倏忽变冷。
一声声修文哥传来,宋惜瑶脸色早已惨白如纸,余光看到那一抹整齐到一丝不苟的西装裤管,宋惜瑶下意识地抬眼望了过去,对上薄修文冷硬眼神的那一刻,宋惜瑶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地颤了起来,那些折辱瞬间在大脑之中被无限放大了起来,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就像出现了应激反应一般,楞在原地,彻底没了反应。
看着任梦凌亲昵的挽着他,看着他对着任梦凌温柔的模样,可是却又在对上自己的时候显露出那般嫌恶的模样,宋惜瑶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用钝刀在凌迟一般,刀刀都是锥心的痛。
“宋惜瑶,四年的时间对你来说还是太短了,是吗?”
薄修文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宋惜瑶看着他,强撑的坚强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宋惜瑶,不想再去监狱里蹲个四年就好好求求薄少爷,不然我看你这才出来就又得回去了。”
“就是,好好求求薄少爷,最好是跪下来求,如果薄少爷心情好,说不定就不跟你计较了。”
“宋惜瑶,劳改犯就该有劳改犯的样子,跪下磕个头认个错,薄少爷说不定就大人大量,放过你了......”
“......”
周围纷杂的声音落入耳中,监狱里的种种在脑海之中一遍又一遍地炸开,宋惜瑶看着薄修文竟然真的抖着身子对着他跪了下来。
“薄少爷,我知错了,求你放过我。”
宋惜瑶这一跪,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宋惜瑶攥紧了衣服下摆,低着头,任由他们嘲笑奚落。
她不该在意的,她也不能在意,她只求好好活着,再也不要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去。
薄修文看着此刻毫无尊严跪在自己面前的宋惜瑶,心口莫名有些刺痛,眼神越加地冷了,最后只轻吐出一个字,“滚。”
—
宋惜瑶是逃出任家别墅的,仓皇而逃,狼狈不堪。
原来那个在自己心中住了这么久的人,早就成了别人的身边人了,而那个人还曾经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还在今日假惺惺地邀请自己去她家,让她再次沦为笑柄,再次万劫不复。
原来那残余的一点温暖都是假的。
宋惜瑶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看着繁华的街道,看着初上的霓虹,觉得自己仿佛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般,无处可去,无路可走。
宋惜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突然一声汽车轰鸣声传来,紧接着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一个甩尾拦住了她的去路。
敞篷车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打扮前卫的男子,看着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吊儿郎当地嚼着口香糖,对着宋惜瑶吹了个口哨,“宋惜瑶,好久不见啊。”
施子濯说话间目光在宋惜瑶的身上逡巡着,眼中精光微闪。
四年过去了,宋惜瑶虽然清瘦了不少,但是该发育的地方也发育了,此刻身材纤细却依旧撩人。
上天显然对她不薄,四年的牢狱之灾不仅没有让她变得丑陋,反而让她身上更添了一股萧瑟的美意,脸颊依旧那般精致无暇,宽大的衣服穿在身上,锁骨显露,肩甲若隐若现,看得施子濯一颗心都跟着荡漾了起来。
四年前,他就对宋惜瑶心心念念,可惜那时候的宋惜瑶有薄修文的庇护,他不敢肖想,但是现在,他看还有谁能护着她。
施子濯是暮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宋惜瑶四年前不喜欢他,现在更是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在看清楚他的那一刻,下意识地拔腿就跑。
施子濯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拉开车门快步追上了宋惜瑶,一把扣住她的胳膊,“宋惜瑶,你跑什么,给脸不要脸是吧?”
宋惜瑶的胳膊上有伤,被施子濯这般蛮力扣着,痛得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求你,放开我。”宋惜瑶没有逃脱,只能这般哀求出声。
“啧啧啧,宋惜瑶,四年前的你多耀眼啊,暮城明珠,少女天才,那会的你看到我可是连正眼都不会瞧我一眼的,那时候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施子濯扣着宋惜瑶的胳膊,伸手捏住宋惜瑶的下颚,她皮肤带起的滑腻感觉让他心思越加荡漾,竟然一把将宋惜瑶扣在一旁的树上就要吻上去。
“不要,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感觉到他的意图,宋惜瑶拼命挣扎起来。
‘啪。’一个狠辣的巴掌扇在宋惜瑶的脸上,宋惜瑶被打得头脑发懵,顿时就忘了挣扎。
“宋惜瑶,我现在还愿意碰你你就知足吧,你若是把我伺候好了,以后我就养着你,你就再也不用像今天这样跪着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了,宋惜瑶,惜福吧。”施子濯说话间,拽着宋惜瑶向着自己的车走去,一把将她塞进了车里,然后驱车向着最近的酒店开去。
车子疾驰而起,宋惜瑶坐在施子濯身旁,怕的浑身发抖,几乎都动了跳车的念头了,车子却在这个时候被一辆宾利车撞上,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施子濯咒骂出声,猛地打开车门骂骂咧咧地下了车。
虽然是发生了碰撞,但是显然对方把控得很好,两辆车没有一个人受伤,只是施子濯的车子被刮掉了一大片漆,车尾微微变形。
“草,老子这个是限量款,这样的车你也敢撞,你赔得起吗?”
随着施子濯的骂声,后车车门打开,薄修文迈步走了出来。
他身形修长,路灯之下,影子被压得格外地长,阴影投在施子濯身上,带起浓浓的压迫感。
“施少爷这辆车多少钱,我一定分文不少,赔给你。”薄修文轻掸了一下衣领上的薄尘,清冷出声道。
玛莎拉蒂车中,宋惜瑶听着薄修文的声音,身子再次变得僵硬不堪。
裤腿被卷高,宋惜瑶双腿上的伤就全部都暴露了出来,尤其是膝盖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上次我看着你走路的样子就猜到你腿上有伤,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顾夜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着伤口,眸色深沉。
“我没有钱。”宋惜瑶双手紧攥着裤子边缘,带着哽咽轻轻出声道。
顾夜霖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宋惜瑶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此刻强撑着没有让眼泪掉落下来,“顾医生,我身上没有钱,没办法支付医药费,我的伤,不处理了,可以吗?”
顾夜霖听着她的话,拿着药棉的手攥得极紧,青筋凸起,胸腔里翻涌起难以名状的情绪,心疼,震惊,懊悔,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攀升,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就当社会援助了,不需要钱。”狠狠压下那翻涌而起的情绪,顾夜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出声,“不过你腿上的伤很严重,最好还是要住院治疗一下,再不济也要定期回来复查。”
宋惜瑶听着顾夜霖的话,攥着裤子的双手更加用了几分力,没有吭声。
外面那个人的赔偿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哪里有钱来看这双腿,再说这腿上的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不会死,她此刻便也顾不上了。
顾夜霖手上的动作很小心,处理好宋惜瑶腿上的伤口之后又取了干净的纱布帮她包扎好,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又叮嘱了宋惜瑶一些注意事项,宋惜瑶便也都一一点头应下,其实也没听进去多少。
“谢谢顾医生。”伤口都处理好后宋惜瑶急忙起身,认真道谢,虽然知道顾夜霖做这一切应该只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素养,但是这难得的温柔还是让宋惜瑶莫名有些贪恋。
但是她深知眼前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他是顾夜霖,是顾家的独子,是站在云端上的人,他可以同情怜悯自己,可是伸出援助之手,但是自己却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妄念,连多一丝的关心都不该奢求。
所以在道过谢之后,宋惜瑶就快步退出了他的办公室,不敢再占用他太多的时间。
顾夜霖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都堵在了喉间,看着她这般转身仓皇离去,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只神色黯然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手机。
“少爷。”电话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恭敬的声音。
顾夜霖对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向不喜,这些年也从未动用过顾家的关系处理事情,一心只扑在医学之上,千顺虽说是顾家指派给顾夜霖的助手,顾夜霖却也从未真正让他做过什么事。
空闲了这么多年突然接到主子的电话,千顺竟然还有些激动,所以在听到顾夜霖让他去办的事情时,当下毫不含糊地应下了。
—
宋惜瑶从顾夜霖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就缓步向着那个受伤的民工的病房走去。
她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所以现在她宁愿去面对那些难缠的人,也不愿意这样狼狈地躲在顾夜霖的办公室里去接受他的怜悯。
走到病房门口,宋惜瑶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这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那人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此刻正躺在病床上休息,而他的老婆就坐在一旁,正不停地说着什么,看到宋惜瑶进来,这才猛地停了下来,两人一起抬头看向宋惜瑶。
“我,我过来是想说一下,医药费我会想办法赔给你们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勾引你老公,我......”
“好了,大妹子,不说了,”那民工的老婆看了一眼病房里其他的人突然快步向着宋惜瑶走了过来,拉着宋惜瑶走到了病房外面,一反刚刚那泼妇的模样出声道,“大妹子,我男人什么德行我自己心里有数,医药费你家里人已经赔给我们了,这件事呢就这么着吧,你看成不?”
“医药费,赔给你们了?”宋惜瑶看着眼前的大姐,有些难以置信。
“是哩,你们这些个千金大小姐啊就是喜欢折腾,跟家里闹了矛盾就跑出来,真是摆着好日子不会过。”大姐看着宋惜瑶叹了口气说道,说着听着里面传来声响便又推开病房门快步走了进去。
宋惜瑶在病房门口愣怔了好一会,家里人,会是谁?
宋家都要跟她撇清关系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家里人?
宋惜瑶一时想不明白,却也没有力气去多想这些,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筹这笔钱,如今既然暂时不用为这个烦心了,那也是好事。
—
“薄少,”医院停车场,宾利车外,司介看向车后座恭敬出声道,“顾少爷插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薄修文听着司介的话,微微抬眸,眼神清冷无波,“顾夜霖?”
“是。”司介急忙应声。
薄修文听着复又垂下眼眸,情绪隐的很深,即使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司介此刻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走吧。”
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已然没了任何情绪,司介也不敢怠慢,急忙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将车开走了。
—
傍晚,薄家老宅。
巍峨的建筑,幽深的门院,此刻的薄府整个都笼罩在夜色中。
作为Z国最庞大神秘的家族,薄家行事一向滴水不漏,让人难以诟病。
这是一个几乎无法撼动的家族,露在外面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外人永远无法知晓薄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多广。
此刻,薄府楼上的书房里,一抹身影站在窗口。
颀长的身形,凌厉的气场,再加上那一双墨黑却冰冷的双眼,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都办好了?”沙发上坐着的人出声问道。
那人头发早已花白,精神却异常的矍铄,一双鹰眼带着洞察人心的能力,让人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窗口处站着的人听到声响,缓缓转身看向沙发上的人,恭敬出声道,“都办好了。”
“修文哥哥,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只是走开了一会,我不知道为什么青薇姐会出事,可是我真的没有推她,真的不是我,求求你,相信我好不好,求求你......”
宋惜瑶蜷缩在角落里,看着薄修文原本温柔清润的脸上布满冰霜,看着他一贯宠溺的眸中此刻仿佛淬了毒一般的阴戾狠毒,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真的不是她,真的不是!
从出事到现在,她已经说了无数遍了,可是薄修文看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冷,越来越毒,好似恨不得她此刻立马死去,好给薄青薇陪葬。
宽大的手掌扣上她微微颤着的下颚,他用了极大的力,那种感觉就像要将她的下颚生生捏碎一般。
“为什么?”
下颚被他死死捏住抬高,宋惜瑶不得不对上他的双眸。
“就因为明日的比赛,她是你唯一的竞争对手,所以,你就要毁了她?
你就这么虚荣?”
薄修文的声音很冷,语调却很平。
不是质问,是一种平淡到近乎叙事一般的陈述,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让宋惜瑶抖得更厉害了,眼泪溢出眼眶,一双水眸盈满水珠。
不,她没有,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比赛去对青薇姐下手?
青薇姐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舍得,她怎么忍心。
青薇姐的离世,她也很痛,她心中的痛甚至不比他少,可是她却还要背负凶手的骂名。
“我真的没有,修文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宋惜瑶痛苦地喊着。
他是她情窦初开爱上的第一个人,在她眼中,他美好得近乎完美,清冷高贵,俊美无俦,可是此刻,这个人却暴戾地捏着她的下颚,用这世上最冰冷无情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还想再解释什么,下一瞬却被他死死扣住了手腕,拖拽着向前走去。
看着不远处的‘太平间’这三个字,宋惜瑶哭喊得更厉害了。
她不要去,她害怕。
她才刚刚十八岁,涉世未深,她害怕这些,恐惧这些,她不要去看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
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哭喊,拽着她的手却没有半分松缓。
白色的布被揭开,宋惜瑶死死闭着眼睛,却被他用力掰开,抓着她的头发凑近,逼着她近距离地看着,看着薄青薇。
“啊......”
宋惜瑶脸色惨白,惊叫了一声,彻底昏死了过去。
—
“宋惜瑶,过失致人死亡罪成立,判处有期徒刑四年,立即执行。”
冰冷的宣判词落入耳中,石秋安身子一软,跌入丈夫宋鸿煦的怀中。
他们已经拼尽全力了,可是薄家在暮城确实有着一手遮天的势力,他们拼上了所有,也只换来现在的结果。
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且那人还是薄青薇,是薄家的大小姐,薄家又怎么肯放过惜瑶。
宋惜瑶看着自己的父母,眼泪怎么都流不完,看着母亲惨白的脸色,看着父亲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的模样,宋惜瑶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悔意。
那日是她约了薄青薇去的天台,她年少气盛,笑着对薄青薇说,青薇姐,明日的比赛我可是胜券在握哦。
确实有耀武扬威的成分,可是却没有丝毫的恶意。
她真的没有动手推她,她只是走开了五分钟,接了个电话,等她回到那边的时候,薄青薇已经摔下去了。
监控之中,那个时间段上了天台的只有她们两个,她百口莫辩。
她说薄青薇是自己跳下去的,可是没有一个人信她,包括他,她心中曾经温润如玉的薄修文。
—
狭小的床铺,宋惜瑶蜷紧身子缩成一团,身子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瑟瑟发抖。
突然,一声轻笑声在身后响起,紧接着,一只粗厚宽大的手探向自己的后背。
宋惜瑶紧紧咬着唇瓣,眼泪流了一脸,却不敢出声,身子崩得紧紧的,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弹。
“瞧这皮肤,宋家大小姐果然不一般,这皮肤好的可真让人嫉妒啊。”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站在宋惜瑶床边,说话间,手在宋惜瑶细腰上用力一掐。
“啊......”宋惜瑶痛得喊出了声,眼泪更加汹涌了。
“听听,这叫声多销魂啊,”那女人说着,一把揪住宋惜瑶的头发,直接将她从床铺上拽了下来,“像你们这种喜欢倒贴又虚荣的贱女人,怎么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
宋惜瑶被蛮力拖拽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反抗,那人就狠狠一脚,踩在了她的胸口,胸口处立刻传来剧烈的痛意。
“姐妹们,无聊了好久了,今日放开了玩,薄家可放话了,随便玩,她害死了薄家的大小姐,都给我往死里弄她。”
随着那女人恶狠狠的话语,数不清的拳脚向着宋惜瑶袭来。
衣服被撕破,头发被拽掉了一大把,所有的自尊与骄傲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踩进尘埃里。
暮城的天才少女,十八岁就得过数个科技创新奖项的天之娇女,却在这一夜,被一群女囚犯极尽侮辱......
最后,所有的感觉都消失殆尽,只剩下疼,彻骨的疼。
妈妈的绝望,爸爸的自责,薄修文的绝情,还有青薇姐那支离破碎的模样。
所有的一切都让宋惜瑶痛得透不过气来。
她十二岁就认识他,整整六年,她可以自由出入薄家,可以对着薄修文撒娇,而他总是宠溺地笑着,任由她闹,任由她在身边叽叽喳喳,笑着揉着她的碎发说,小惜瑶,你要快快长大哦。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盼着自己长大,她知道,她的修文哥哥心里也是有她的,只是那会的她还太小了,她盼啊盼,终于盼到了自己成年,可是这个成年礼,却是这般的惨烈。
当时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痛。
在薄家人眼中,她杀了薄修文的姐姐,薄家的大小姐。
她,罪无可赦。
所以,这些附加的惩罚,是他特意关照的吗?
疼到意识模糊,眼前一片猩红,宋惜瑶攥紧了双拳,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死了。
薄修文,六年啊,你认识我六年了,可是你却依旧不信我,依旧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
心,痛到滴血。
感觉着头上温热腥臭的液体,宋惜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彻底随着这些肮脏龌龊裂了开来。
宋惜瑶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入目便是一片雪白,伴随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
“你醒啦,”身旁,一个小护士见她睁眼,便开口道,“你身上有许多个伤口都发炎了,已经给你处理过了,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家属吧,让他们过来把医药费交一下。”
宋惜瑶听着那小护士的话,木然地点了点头,掀开被子起身,走出病房,去找医院的公用电话。
她身上只有从监狱里带出来的百来块钱,根本不够付医药费。
虽然不想一出狱就麻烦爸妈,但是此刻的她真的好想见到爸妈。
真的好想,好想再抱抱他们,好想跟四年前一样,赖在他们怀中撒娇。
好想念那种有父母在身边无忧无虑,不用时刻担心熟睡时被人从床铺上拖拽而下的日子。
宋惜瑶想着,捏着听筒的手便忍不住地颤抖起来,颇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四年没见了,他们还好吗?知道自己出来了,他们会开心吗?
爸妈的电话,她记得很熟,即便四年了,还是如数家珍。
拨通石秋安的电话,听着手机里面传来的声音,宋惜瑶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喂?”
片刻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声音甜美娇俏,却很陌生,不是石秋安的声音,也不是家里佣人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让宋惜瑶整个人不由得微微一怔。
“你好,你是?”宋惜瑶紧紧地攥着听筒,嗓音略显沙哑,出声问道。
“你是找我母亲吧,她这几日病得厉害,这会刚睡着,你有什么事便跟我说吧,我可以转达。”电话那边的声音依旧温婉有礼。
她的母亲?
宋惜瑶觉得自己的心丝丝抽痛起来,母亲病了?
“妈妈她怎么了?什么病?你是谁?”宋惜瑶对着听筒问道,双手紧紧攥着听筒,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四年的牢狱之灾让她畏惧一切与陌生人之间的沟通,可是此刻,她还是很想知道这个称呼自己母亲为母亲的人究竟是谁。
对面愣了几秒钟,然后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轻笑出声,“你是瑶瑶吧,出来了?”
出来了?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一般,宋惜瑶顿时喉头干涩,脑中一片空白。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蒋依涵,是你哥哥熤勋的妻子。”对方见宋惜瑶不说话,便径自往下说道。
“因着你的关系,原本我爸是不允许我嫁给熤勋的,但是熤勋跟我保证了,说你出狱之后,不会回宋家,不会再与宋家有分毫的牵连,爸妈也都允了这一说法,这样我爸才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如今妈还病着,受不得刺激,瑶瑶,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免得到时候坏了宋蒋两家的关系,这四年,爸妈都没去看过你吧,这说明了什么,你自己也该明白了吧......”
宋惜瑶手一抖,手中的听筒滑落,垂掉下去。
一颗心如坠冰窟,冷到入骨。
她抬头,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一瞬间觉得周围所有的人都对着自己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好似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她。
“你从监狱里出来啦。”
“蹲过监狱的能有什么好人。”
“她是杀人犯。”
“......”
“啊,我不是,我不是!”宋惜瑶抱着自己的脑袋,靠着墙,缩成一团。
—
“你没事吧?”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温热的手掌抚上宋惜瑶的肩膀。
宋惜瑶身子微颤。
“你不舒服吗?需要我扶你回病房吗?”
这一遍,宋惜瑶听清楚了,这声音熟悉异常。
任梦凌!
这三个字映入脑海,宋惜瑶突然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女子,疯了一般地跑了开去。
她不想以这样的方式遇到以前的好友,她不想听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自以前的好友口中溢出。
宋惜瑶疯了一般向前跑着,根本无暇顾及周围,自然也不曾注意到不远处刚刚打开的办公室的门,以及从里面出来的男子。
直到猛地撞上那坚实的胸膛,宋惜瑶才惊慌失措,急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惜瑶?”
温润悦耳的嗓音带着几丝诧异传来,宋惜瑶猛地抬头。
顾夜霖。
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身后拥有庞大的财团却偏偏无心商海,一心学医,如今更是年纪轻轻就成了这暮城的第一把刀,是暮城上流圈的一股清流。
“求你,我可以进去躲躲吗?”以前的顾夜霖独来独往,并不合群,所以与宋惜瑶并不算熟,只是认识。
听着不远处的急踩而来的细高跟的声音,宋惜瑶整个人都在颤抖。
“惜瑶,真的是你。”
只是顾夜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任梦凌的声音,“惜瑶,是我啊,我是梦凌啊。”
任梦凌快步走了过来,眼眶微红,“惜瑶,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是怪我这四年没去看你吗?”
任梦凌说话间,抓起了宋惜瑶的手,“惜瑶,这四年,我有去看你,只是每次都被我爸拦了回来,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一定会去看你,所以他一直都派人看着我,我根本没有机会去看你......”
“你,你认错人了。”宋惜瑶努力低垂下头,轻声说道。
连父母都嫌弃她不要她了,她哪里还敢奢望朋友的真心。
“惜瑶,我不会认错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认错呢,惜瑶,你看看我,我是凌凌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凌凌啊......”
任梦凌双手抓着宋惜瑶的肩膀带着几分痛意不住地诉说着,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模样看上去格外地伤心,让宋惜瑶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帮她擦眼泪,想要出声安慰她。
这是她出狱以来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第一个为她掉眼泪的人,这一丝的温暖都让此刻的宋惜瑶视若珍宝。
手中的酒杯碎裂划破了手掌,鲜血渗出,薄修文却好像根本没有痛觉一般,漠然抬头看向冯烨,缓缓出声道,“你说什么?”
冯烨早就被薄修文的反应吓得噤了声,没了刚刚的那股兴奋劲,此刻见薄修文问他,便诧异地看向薄修文,“大哥,你不开心啊?”
薄修文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浅笑,扔了手中的碎玻璃渣,缓缓起身,“他在哪个包间?”
“6,603。”冯烨看着薄修文如实道。
薄修文眼神微冷,迈步走了出去,司介便急忙跟了出去。
冯烨看着薄修文迈步出去的背影,脸上满是疑惑,转身看向白温韦,“二哥,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白温韦神色也略显复杂,等薄修文走出去之后,才缓缓转头看向冯烨,“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很生气?”
“生气?”冯烨一拍脑袋,“生什么气?”
白温韦看着冯烨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再继续说话。
冯烨一向是个没脑子的,他此刻若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冯烨,他绝对转头就能把自己卖了,他还不想被薄修文虐死,所以此刻还是闭嘴最稳妥。
—
薄修文才从包间出去,李韶灵就有些焦急地迎面走了过来,“薄少,刚想来请示您,宋小姐,怎么处置?要不要送医院?”
夜宴是薄家的分支产业,在这里上班的姑娘出了事,李韶灵来请示他,薄修文倒也没有多想,只微微侧身看向司介,“去门口守着。”
“是。”司介应着,立刻向着603包间快步走去。
司介走开之后,薄修文才隐忍着情绪,看向李韶灵,“她人呢?”
李韶灵不敢怠慢,立刻领着薄修文向着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包间走去。
—
包间里,宋惜瑶平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的血色,浑身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此刻身上搭着的外套还是简曼安盖上去的。
简曼安看着宋惜瑶,眼中满是担忧,甚至颤着手过去探了一下她的气息,见她还有气,一颗心才稍稍安了一些。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都被折磨成这样了,韶灵姐都不敢送医院,还要去跟薄少请示。
简曼安急的来回在包间里来回地走着,就怕再耽搁下去,这小丫头的命就真的保不住了。
—
包间门被推开,简曼安抬头对上满脸冰霜的薄修文,看着他颀长的身形出现在包间门口,看着他浑身充斥着戾气的模样,只觉得整个包间的气压都跟着低沉了下来。
薄修文站在包间门口,走廊的灯光投射下来,将他的身影拉长,罩在了宋惜瑶的身上,越发衬得沙发上那瘦削的人儿好似没了气息一般。
薄修文走进包间,一步步走到宋惜瑶面前,看着她那惨白的脸色,一颗心就像利器狠狠戳穿了一般。
他努力掩住了情绪,伸手,将简曼安盖在宋惜瑶身上的衣服一把甩开,看着宋惜瑶那满身血污的样子,薄修文到底还是红了眼。
“谁让她去的?”薄修文的声音冷涩沙哑,浑身都被戾气包裹,那模样仿若炼狱恶鬼。
刘富是什么样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哪有不知道的,薄家也明示过,以后他来,不允许再派任何人作陪,可是今天......
薄修文的话出口,李韶灵也是吓得颤了颤,艰难开口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我失职了,我马上去问清楚。”
薄修文依旧这么站着,伸手,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一把将她裹住,转身间便又恢复了风平浪静,“送她去医院,不能让她死在夜宴。”
说完,毫不留恋,抬步走了出去。
—
“修文哥哥,你看我抓到了什么?”薄家后花园,宋惜瑶一脸兴奋,举着手中的知了递到了薄修文面前。
“什么,修文哥哥看不清,再靠近点。”
“你看,知了......”宋惜瑶毫无防备,往前走了一大步。
薄修文嘴角一勾一把扣住她软糯的身子,扣在了花园的假山之上。
“惜瑶,”薄修文隐忍地凑到她耳畔,“快成年了吧......”
薄修文眼前好似还能闪现当时她那艳丽若三春桃花的俏丽面庞。
回忆越美,此刻便越伤人。
“薄少爷,薄少爷,饶命,饶命啊......”刘富身上的衬衫染满血迹,模样惨烈,在包间内胡乱蹿着哀求着。
他想逃出去,可是包间的门被司介堵住了,他无处可逃。
“饶命?她刚刚也是这么求你的吧?你可停手了?”薄修文红着眼,看着他,语气凉薄,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鞭子落在血肉之躯上的声音一遍遍地传来,饶是司介这样的人都微微蹙了眉。
“薄少,”司介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出声劝阻道,“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
刘富此刻已经没了逃窜的力气,躺在地上,看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听到司介的话,薄修文才狠狠拉回了最后一丝理智,扔了手中的鞭子,“送医院。”
“是。”司介急忙应声,一把扶起刘富,向外走去。
—
薄修文重新回到包间的时候,把冯烨和白温韦都狠狠吓了一跳。
“大哥,哪个王八羔子做的?”冯烨看着薄修文衬衫上的斑斑血迹,猛地摔了酒杯怒声道。
薄修文却没有搭理他,只随手拿过一瓶酒,直接灌入喉中。
脑海中无端地又闪现了前几日宋惜瑶被冯烨拽着头发灌酒的模样,双眸越发猩红。
“大哥!”
冯烨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对上薄修文猩红到骇人的双眸时,却吓得闭了嘴,一屁股坐在白温韦身旁,大气都不敢出了。
薄修文还在灌着酒,心中一片冷涩。
原来这样直接灌酒是这么难受......
宋惜瑶,你别死,你好好活着,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你要是敢死......
死。
一想到这个字,薄修文就觉得自己五脏俱疼,手中的酒瓶被他狠狠砸了出去,撞在墙面上,碎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