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余李国刚的女频言情小说《完结版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陈余李国刚》,由网络作家“洛下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这一世,有他在,九叔会安然无恙!翌日大早,陈余在院子里洗头发,乐虎提着两份油条和鳝鱼粉回来,笑道:“今个热闹了,孙贵才领着几十号人到镇政府哭丧,这会快走到街东头了,外面全是等着看戏的……”孙贵才是孙强的父亲,当了几十年的孙凹村支书,曾经还是民兵连的连长,在青烟江上游开有两个采沙场,手里揣着钱握着权端着枪,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孙强的母亲,据说就是孙贵才耍手段从外地抢回来的,生下孙强没几年去世了。“怎么搞的?”陈余抬手取下毛巾,边擦头发边说道:“镇上不是派了专人去各家盯着,防止家属串联闹事的吗?”“盯别人有用,可孙贵才谁盯得住?我瞧那群人的架势,不定今天会闹出大乱子……”乐虎把早餐摆放在小饭桌上,正要招呼陈余来吃,抬头看他穿着背心,...
因为这一世,有他在,九叔会安然无恙!
翌日大早,陈余在院子里洗头发,乐虎提着两份油条和鳝鱼粉回来,笑道:“今个热闹了,孙贵才领着几十号人到镇政府哭丧,这会快走到街东头了,外面全是等着看戏的……”
孙贵才是孙强的父亲,当了几十年的孙凹村支书,曾经还是民兵连的连长,在青烟江上游开有两个采沙场,手里揣着钱握着权端着枪,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
孙强的母亲,据说就是孙贵才耍手段从外地抢回来的,生下孙强没几年去世了。
“怎么搞的?”
陈余抬手取下毛巾,边擦头发边说道:“镇上不是派了专人去各家盯着,防止家属串联闹事的吗?”
“盯别人有用,可孙贵才谁盯得住?我瞧那群人的架势,不定今天会闹出大乱子……”
乐虎把早餐摆放在小饭桌上,正要招呼陈余来吃,抬头看他穿着背心,大踏步的往外走,忙从旁拿起外套追过去,道:“去哪?”
“我去看看……”
“老七,这事又不归你管,让郑清平他们头疼去吧……”
陈余缓缓摇头,道:“或许你会想,让孙贵才闹的天翻地覆更好。倒霉的是镇长,是副书记,是常务副镇长,我坐收渔利才是智者所为。可智者有所为有所不为,孙贵才的伎俩不用猜,肯定裹挟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替他冲锋陷阵。不及时阻止,一旦局面失控,有了死伤,死的是群众,伤的是整个镇政府班子的威信。这样的渔利,不要也罢。”
乐虎的虎目里闪过异彩,没有继续劝说,道:“行,等会你在明面跟他们交涉,我藏到人群里找机会……”
等陈余赶到的时候,镇政府门口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大门紧闭,只有党委办主任栗战营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拿棍棒铁锹粪叉和刀具的上百个孙凹村民。
孙贵才远远的站在人群后,冷眼旁观。
他没那么傻,带头聚众闹事,被人抓住把柄,支书不想干了?
可不来现场看着,也怕那些村民临阵退缩,达不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反正今天就要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他孙家不是纸糊的,无论谁想包庇杀害儿子的凶手,都得承担严重的后果。
“叫镇长出来!我们要见镇长!”
“对,郑清平滚出来!”
“别当缩头乌龟,我们要见郑铁蛋。”
“铁蛋出来,铁蛋……”
郑清平有个很不光彩的诨号,叫郑铁蛋。
原因是他这人特别好色,锦溪镇十里八村的俊俏小媳妇,只要入了眼,想方设法都要搞到手。
曾有一次后院争风,为了安抚众情妇,郑清平一夜赶了四个村。
吃药来了三次,第四次无论如何不行了,被那妇人摸着裤裆调侃:
你不是总吹牛说这地方是铁打的,怎么,遇到我就化蜡了?
恰巧这番话让偷墙根的给听了正着,传出来后,就给郑清平起了个郑铁蛋的诨号。
不过,这诨号只是私底下喊,没人敢当面这样叫。
“乡亲们,有事好好商量。你们这样闹,可是违法犯罪行为,要不得的……”
栗战营满头大汗,强撑起胆气,对着众人大声训斥。
要不然让这帮夯货一直喊郑铁蛋,回头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犯罪?栗秃头,我儿子被政府抓走,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准信也没。我问你,政府是不是犯罪?”
通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又跟胡正华做好后续的安排,陈余起身离开办公室。
作为锦溪排名最后的副镇长,最差的办公室里当然不会套间,可以照规定在楼上安排单人宿舍。
只是僧多粥少,宿舍紧张,有些职工的家就住在附近,同样得找领导要求分配宿舍。
不然别人占了便宜,自己没有,那就是吃大亏。
所要给陈余安排,必须让别的老人腾出来地。
陈余干脆发扬风格,连该给的房补都没要,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座农家小院。
院子主人常年在外工作,以极其便宜的价格出租,全当找人看家,聚拢人气。
四十多平的院子,三间正屋,一间厨房,靠着院门的左边有个不分男女挂着布帘子的旱厕。
虽然简陋,但有乐虎这个部队出身的洁癖打扫,显得异常的干净,跟整个锦溪镇的气质格格不入。
“我去做饭,想吃什么?”
“家里有什么吃什么,随便做点,一个小时后我们出门。”
“啊,还出门?你不歇会?”
陈余摇摇头,道:“晚上可能会出事,虎哥,你做好准备,带上家伙。”
乐虎没有问原因,只是神色闪过几分嗜血的兴奋,哼着小曲去了厨房。
藕煨排骨汤,苕粉肉丝,青椒千张,凉拌毛豆,短短半个小时,乐虎麻利的张罗出四个菜,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虎嫂当初就是被你这手厨艺给骗到手的吧?”
乐虎老婆在燕京某大医院当护理部副主任,陈余母亲做的媒,结婚几年夫妻恩爱,还生了个古灵精怪的小女儿。
提到虎嫂,乐虎立刻傻笑,道:“屁,她是被我的英俊帅气迷晕了好不好?”
虽说排骨汤是提前煨好的,但味道毫不逊色,陈余干了两碗汤,又吃了几口菜,扔下筷子,道:“走吧,去孙凹村。”
孙凹村位于镇政府的最南面,大概十几里的距离,路不好走,只有部分区域能把车开进去。
面包车歪歪扭扭来到村子里的一个岔路口,乐虎突然停下车,道:“老七,你瞧……”
顺着乐虎的手,陈余看到路边老槐树下停着的那辆霸气轻骑兵,没有多说什么,开门下去。
乐虎到底是聪明人,联想到晏清竹和王宇宙的身份,又见陈余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孙凹村凑热闹,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
“冲杨宗伟来的?”
杨宗伟是锦溪镇的名人。
准确来说,他曾经是整个方山县的名人。
成立三十多年的锦溪国营编织工艺厂经营不善,就是由他力排众议出面承包下来。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纷纷嘲讽他是傻子,他却用一年时间扭亏为盈,又用两年做大做强。
他不仅自己发家致富,还让镇子里的老百姓有地方打工赚钱,比起别的乡镇只能从土地里刨食,锦溪的经济发展走在了全县的前列。
然而,就是这样优秀的企业家,却被诬陷对官员行贿,低价承包编织厂,涉嫌国有资产流失,锒铛入狱。
同样入狱的还有他的妻子、妹妹、妹夫以及几个得力干将。
妻子不堪折辱,狱中自杀。
妹夫放出来后精神压力太大跳了湖,尸体半月后才发现,妹妹看到惨状,当场疯了。
而杨宗伟三年刑满,开始漫长的上访平反之路。
七个月后的某天夜里,他又出去上访,独自留在家中的刚上初三的女儿被多名不明身份的歹徒闯入轮奸,从此自闭,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说话,整日关在家里再没有出过门。
杨宗伟也从此停止了上访,在村里种地或去县里打点零工,照顾女儿,变得乖巧老实。
陈余分配到锦溪镇后,曾有人好心提醒过他,如果杨宗伟找到他头上,千万不要答应任何事,更不要试图去探究里面的真相。
因为之前的教训,每次有新领导就任,杨宗伟都会上门喊冤,期盼着能够遇到包青天,沉冤得雪。
只可惜,戏文里的东西,当不得真!
不过,孙凹村不在陈余的包片名单里,平时也没机会接触,所以来锦溪一年多,并没见过杨宗伟。
“你也看出来了?”
“都市报的大记者总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咱们这小地方采风……哎,不是说杨宗伟放弃告状了吗?这一年都挺老实的,记者找他干吗?”
“放弃?”陈余目光幽幽,道:“换了你我,如果被那些败类逼成这样,会放弃吗?”
“肯定不会,只要有卵子的,谁能忍得下这口气?我得扒了他们所有人的皮陪葬!”
“那就是了!”
陈余沿着崎岖泥泞的草丛小路往前走去,道:“杨宗伟但凡还有口气,怎么会甘心放弃?”
杨宗伟的家是以前的老宅,他在镇上和县城里的房子早被债主收走,只剩下村子里的老宅容身。
远远看到那棵极容易分辨的歪脖子樟树,几十年的树龄,枝繁叶茂,冠盖如云。
曾有人出价五千购买,杨宗伟没有卖。
他坚信只要树在,杨家的气运就不会绝!
“应该这家……虎哥,你过去探探情况,谁也不要惊动。”
陈余虽然没来过这,但听说过杨家老宅的标志物,认准歪脖子樟树不会错。
抵近侦察是乐虎的老本行,就在陈余的注视下,背影一晃,突然没入死角,消失不见。
过了十几分钟,乐虎竟然从另外一个方向回来,无声无息,犹如鬼魅。
陈余叹为观止,道:“虎哥,你这一手,以后去当个抓二奶的私家侦探,绝对赚钱。”
乐虎故作谦虚,道:“老了,不中用了。刚才踩个泥坑,差点在路上留下痕迹……”
陈余强忍着打他一顿的冲动,主要是打不过,笑道:“几个普通人,也不必太讲究了……那俩记者是不是在里面?”
“对,正在屋里跟一个老头聊天,我偷听了几句,你猜得没错,谈的确实是编织厂那个案子……”
乐虎瞧了瞧陈余的脸色,调侃道:“老七,你大半夜的跑过来,总不会准备向镇里举报吧?”
陈余藏在小树林的阴影里,看不清脸色,声音无比的平淡,道:“以前的我得过且过,没打算帮杨宗伟洗脱罪名,毕竟陈年旧案,该处理的都被人家处理了,找不到证据,根本毫无胜算。但人啊,有时候不能太猖狂,一点活路不给人留,别说我,老天爷也看不下去……”
“我在锦溪镇政府二楼办公室,你开车过来吧。”
陈余说的理所应当,胡正华听的差点发火。
我什么级别,你什么级别?
平时见我,你都得预约,见不见还得看我心情。
现在让我开车过去,倒反天罡了不是?
可看看面前那几张他和情妇在床上见不得光的照片,咬了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倒反天罡怎么了,该忍则忍。
胡正华笑道:“好,我马上过去。”
陈余要的是胡正华的态度,略作拿捏,压压他的官威,却没打算真的让他过来。
浪费时间事小,可别误了今晚的大事。
“不必了!胡县长,我不给你兜圈子,开门见山吧。当初让我加入考察团,是不是有人给你递了话?”
陈余进入出国考察团,是胡正华主动联系他,然后带着他去市里拜见的林东。
胡正华自从发现凭空出现在他和情人秘密约会的住宅里的档案袋,就一直在猜测陈余的目的。
最大的可能,陈余被纪委调查,他没人脉和资源,所以想通过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拍摄的照片作为威胁手段,逼迫自己出面捞他出来。
可今天上午突然得知,陈余被省纪委的周乔主任亲自接走,然后下午市纪委就对这起案子严厉追责。
据说包括四室主任李国刚在内的纪委干部被立案侦查免职记过的多达十余个,市纪委还要召开常委会给陈余恢复名誉并赔礼道歉。
心里顿时明白,他早前的猜测不对。
陈余有周乔这样的大靠山,根本不需要他的人脉来营救!
那么,选择这个节点送来档案袋,只有一个原因,陈余已经怀疑到他的头上。
可这事的背后牵扯副市长林东,胡正华还想狡辩,道:“陈镇长,我真的是单纯的为你好……”
陈余粗暴的打断他的话,道:“胡县长,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那些照片我手里还有,只要交给省纪委,你的下场不会比李国刚强多少。我给你机会,希望你一定要抓住,千万别拿那些糊弄鬼的话来糊弄我!”
胡正华号称方山县小诸葛,是县委书记杜藏海倚重的军师,可面对陈余的咄咄逼人,却有点束手无策。
换了别人,就算掌握这些照片也无关紧要。
你要举报,总得有门路吧?
纪委可不是什么举报都会认认真真的查,关系走到位,就能让举报石沉大海。
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有一百种法子让对方后悔。
可问题是,陈余的身后站着周乔。
他说上交省纪委,那是真的有省纪委的门路。
胡正华擦擦头上的冷汗,事已至此,瞒不住的,死市长不死县长,干脆全撂了,道:“是这样的,考察团成立后,林东副市长暗示我找你谈话,务必让你主动向市里申请加入考察团。陈镇长,我确实冤枉,不知道这是针对你的陷阱。林市长让我办,我不敢不办啊……当时我甚至以为他这是特意照顾你呢……”
往大牢里照顾?
陈余正要说话,走廊里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只听有人喊道:“公安!别乱动!再动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乐虎,你敢拘捕?让陈余出来,他包庇打人凶手,也得去所里接受调查。”
守在办公室门口的乐虎双手抱胸,笑呵呵道:“董书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拘捕?这不是手,这不是脚?难道用裤裆里的棍子抽的你?还有,公安同志,你们来的正好,我也要报案。门卫老郑打的我严重脑震荡,请你们把他抓起来吧。”
带队的刘所长喝得醉醺醺的,听乐虎说的很有道理,扭头看了眼身边的董广军,好像在问到底抓谁?
见董广军瞪着牛眼,气的似乎要把乐虎给生吞活剥,立刻反应过来,抬手一耳光挥过去,骂道:“你他妈的敢耍公安?”
乐虎不闪不避,抓住刘所长脉门,结实的手指跟铁钳子似的,从头疼痛到脚,唉哟唉哟的叫嚷起来。
“放开!”
“快松手!”
身后其他人吓了一跳,赶紧一拥而上,想要制住乐虎。
不料他抓着刘所长不放,只用单手单脚,就把所有人轻轻松松的全部干翻。
“袭警?”
“等着吧孙子,不判你三五年,老子跟你姓!”
“叫人,快去叫人,带警械。”
“妈的,我要看看你再厉害,还能厉害过花生米……”
“对,带警械!抓他进所里,让他知道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
这些人跟着刘所长横行乡里,霸道惯了,从来只有他们打人,还没挨过打。
今天头次吃这么大亏,个顶个的气血上涌,恨不得把审讯犯人时常用的那些手段给乐虎上全套。
董广军机灵,乐虎一动手,他就躲到旁边,避免殃及池鱼。
虽然吃惊于乐虎强悍的战斗力,可心里也在冷笑:
闹吧!
闹的越大,陈余担的责任也越大!
他这人心胸狭窄,陈余刚才在院子里不给他面子,已经当成了欲除之而后快的死敌。
“乐虎,请董书记进来接个电话。”
听到陈余的声音,乐虎松开刘所长的手腕,附赠一脚,把他踹到地上哀嚎的人堆里,转身打开门,笑道:“董书记,请吧。”
董广军猜不透陈余搞什么鬼,踌躇脚步,没敢进去。
陈余隔着门对他晃了晃手里的电话,道:“胡县长可等着呢,你确定不接?”
胡县长?
常务副县长胡正华?
董广军半信半疑的走过去,拿起电话试探着说道:“胡县长吗?我是锦溪镇的董广军……”
“我管你是哪个,谁给你们胆子骚扰陈镇长的?明天给我写个检查,上镇党委会通过后交到政府办。乱弹琴,都赶紧滚蛋,别耽误陈镇长休息。”
上镇党委会,那就是公开检讨。
董广军汗流浃背,都说胡正华是岳不群,当面温文尔雅,喜欢背后捅人刀子,这都当面开骂了,可想而知被气成什么样了。
他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道:“好的胡县长,好的,我马上写检讨,今晚就写!是是是,我明白,绝不会让人打扰陈镇长休息……”
把电话毕恭毕敬的还给陈余,董广军不由自主的腰身弯了几分,道:“对不住陈镇长,不知道你这么晚了还在跟胡县长汇报工作。我这就让他们滚蛋,保证没人再来打扰……”
懒得看他这副前倨后恭的模样,陈余挥了挥手,董广军赶紧出去,贴心的帮着关上门,又对乐虎和颜悦色的道:“乐师傅,辛苦了!”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刘所长傻眼了,没来得及问清楚,董广军拽着他的胳膊匆忙下楼。
其他人不明就里,被乐虎给打怕了,哪敢多待,跟着一哄而散。
让外面的冷风一吹,刘所长酒有些醒了,他也不是傻子,低声道:“谁的电话?”
董广军垂头丧气的道:“胡县长……”
“什么?”
刘所长声音高了八度。
胡正华作为常务,紧密团结在杜藏海书记周围,联合其他几个副县长,几乎把县长池小建给架空,在方山县的能量,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老董啊老董,这次要被你害死了!”
看刘所长如丧考妣,董广军嘴里也发苦,道:“这两天的事太他妈邪门了,改天我找个庙拜拜,咱兄弟一块去……”
打发了外面的苍蝇,陈余又问了胡正华几个问题,主要关于林东。
但胡正华确实知道的不多。
陈余判断,林东应该受了秦逸的吩咐,是设局的主要黑手,而胡正华跟秦逸没关系。
那就好,至少在短期内,胡正华会成为他在方山县的助力之一。
“胡县长,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可你帮着林市长坑我,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胡正华闻言大喜,只怕你不开口,开口就有利益往来,有了利益往来,还怕变不成自己人?
“陈镇长,你说,凡我能帮的,绝无二话。”
“很简单,我看郑清平不顺眼,他镇长的位子,我坐了!”
“啊?”
胡正华陷入石化。
虽说选调生升的快,明年三月够两年锻炼期满,有概率会被调回市里升为正科。
但市直国企那些地方的正科,跟管理数万人的正科级镇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这个,这个……陈镇长,我说实话,这事操作起来太难,几乎不可能成……”
陈余笑了起来,道:“胡县长不用太为难,我会给你制造机会。只要关键时刻你小小的出份力,你会发现,这事操作起来,其实一点都不难!”
“陈余同志,你说的情况,我们会派人核实,今天谈话暂时到这里,有需要还会找你。邱雁,带他回房间,没有允许,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李国刚推门进来,黑着脸吩咐邱雁安置陈余。
邱雁奇怪的道:“工作条例规定,单次谈话不得超过六个小时,这才刚开始没多久,确定要中止吗?”
“不要问了,执行命令!”李国刚掉头离开。
陈余站起来,笑道:“邱雁同志,执行命令吧。”
反正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先把今晚的危机安全度过,以不变应万变。
友谊宾馆建于八十年代中期,当时算是顶级的建筑,在陈余眼里已经显得颇为陈旧。
起了皮的栏杆,脱了色的墙壁,阴暗潮湿的角落,时明时暗的光线,以及走起来咯吱咯吱响的木地板,颇有几分恐怖片的气氛。
邱雁走在陈余前面,深蓝色的制服套装简单的勾勒出曲线玲珑的身影。
但最吸引陈余视线的,还是从侧面看去胸口如高塔的完美弧度。
更别说笔直的长腿在开合之间,紧绷的两瓣浑圆随之错落起伏,浑身上下洋溢着明媚的青春气息。
“陈镇长,这是你的房间,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说完转身要走,被陈余伸手拦住。
两人前后挨得比较近,邱雁又太过高耸,陈余这么一伸手,差点碰到人家姑娘要害。
邱雁闪电般出手,猛的扣住陈余脉门,一记娴熟的擒拿,把他反按在了墙上,道:“你干什么?”
“邱姑娘,别误会。”
陈余忍着胳膊被倒拗的疼,道:“我只是想请你给你们领导汇报,尽快行动,别让谢玉符有机会销毁证据……”
“呵!”
邱雁忍不住嘲讽道:“陈镇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看自己老婆倒霉啊?”
陈余淡淡的道:“邱姑娘善良,自然不知道这世上人心险恶。有时候,最亲近的人,反而最可怕!”
邱雁愣了愣,似乎能从陈余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感受到蕴藏期间的彻骨之痛。
那是真正被伤害过的人才会有的表现,不知怎的,心底忽然浮上些许同情,手劲也随之软了几分。
察觉到邱雁的微妙变化,陈余笑道:“邱姑娘,你这样压着我,让你的同事们撞见,恐怕不好解释……”
“啊?”
陈余身高在187cm左右,邱雁大约170cm,被反扣过来的肘部正好碰触到某个位置,压下去深深的褶皱。
隔着薄薄的白色衬衣,彼此的摩擦感尤其的明显。
邱雁触电般松开手,丢下一句“我们办案有程序,不用你指手画脚”,然后掉头匆匆离开,生怕陈余看到那张俏脸泛起的朵朵红晕。
陈余轻轻摩挲着肘部,感慨年轻就是挺……好。
他不脱鞋,也不脱衣服,呈大字躺到床上,盯着天花板陷入某些久远的回忆。
跟谢玉符认识,是在大三下学期某次偶然的校外社交活动,算是彼此留下好感。
后来经过多次接触,两人三观契合,互相欣赏,感情骤然炽烈起来,顺理成章的变成了男女朋友。
一个非卿不嫁,一个非卿不娶。
然而谢玉符不知道的是,陈余的婚事,他自己做不了主。
虽然跟其他几个陈家的天之骄子比起来,陈余资质平平,各方面都不算出色。
但作为陈家老七,他性格方正,温润敦厚,待人待物无不有君子之风,浑不似京城那些衙门们的做派,所以备受老爷子的宠爱。
在他十八岁那年,老爷子做主,陈家跟同样是京城世家的齐家早早定下了婚约。
只等陈余大学毕业,把他运作进部委任职,就安排两家正式联姻。
可因为谢玉符的出现,原本已经认命不愿反抗的陈余迸发出了惊人的斗志。
他宁可跟家族决裂,也要跟谢玉符在一起。
甚至在没有通知家人的情况下跟谢玉符领了结婚证,把生米做成熟饭。
陈老爷子大怒,为了安抚齐家的怒火,公开将陈余逐出家门,并切断对他的一切资源供给。
陈余就这么从京城消失,远离了曾经的那个圈子。
而这些发生在背后的惊涛骇浪,谢玉符一无所知。
以陈余的想法,毕业后随便找个城市,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的跟谢玉符度过此生,也算幸福圆满。
但谢玉符非拉着陈余参加她老家北湖省的选调考试,说这是她溺水去世的妹妹临终前的心愿。
陈余还能说什么?只能全力配合。
作为从小耳濡目染的世家子弟,又是燕京这样的名校毕业,成功上岸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谁能想到,从相识相知到结婚到考编到今日,陈余以为的幸福圆满,竟然被谢玉符毫无征兆的葬送了。
为什么?
前世里陈余在醉生梦死的日子里询问过无数次,可是没有答案。
或许,只是因为她进入新河市的官场后,见识了权力拥有的巨大魅力,然后移情别恋,投入了那人的怀抱吧。
……
“谢玉符同志,这是从你办公室搜到的几本违法书籍,是不是你的?这是你家保姆的供述,说你给了她两万块钱,作为诬告陈余的酬劳。这是锦溪镇农技中心主任何大超的提供的证据,你往他妻弟的公司转账三万,同样用来诬告陈余。有没有这两件事?”
谢玉符被带走时还处在茫然的状态,这会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看着李国刚故意摆在面前的各种文件,神色不见任何的慌急。
“李主任,这些书籍不是我的,怎么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请公安部门调查清楚。只要有人栽赃陷害,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痕迹。保姆的两万块,是我给的没错,但那是准备过完年辞退她的补偿金。至于农技中心何大超,这个人我不认识,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他妻弟的公司收入三万块,随便拿张转账单就说是我给的,实在可笑。”
李国刚对谢玉符的反应很满意,他没有玩弄纪委找人谈话的常用策略,而是直接摆出所有对她不利的证据,就是让她赶紧想出推诿的借口。
这次负责记录的是另一个工作人员孟华,跟邱雁不同,他是李国刚在四室培养的心腹,所以不必有什么忌讳。
“谢主任,你消消气。具体情况呢,我们还在调查阶段,并没有下结论。另外,对于陈余同志对你的指控,你有什么意见?”
“啥?”
乐虎愕然转头,满脸的难以置信,道:“你好歹跟我没日没夜的学了十几年拳脚,不说一个打一百个,普普通通的打十个总没问题吧?怎么弱鸡的连女人都对付不了?”
“虎哥,你这话歧视女性,要不得!”陈余笑道:“毕竟人是纪委的,不小心弄伤了,今天可没这么容易出来……”
“唉哟,学会怜香惜玉了?”
既然没吃什么亏,乐虎故态复萌,跟陈余开起玩笑。
陈余性格方正,平常说什么疯话,他从来不接茬。
可让乐虎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道:“或许吧,那女孩挺漂亮的……”
乐虎吹了声口哨,道:“老七,你变了。”
陈余在陈家三代子弟里排行第七,所以亲近的人都喜欢喊他老七。
当然,也得是乐虎这样的心腹才有资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老七老七的叫。
“哦?”陈余道:“变好还是变坏?”
“我不知道!”
乐虎挑了挑眉,道:“但至少听起来变得心狠了!这狗草的世道,你敢低头,别人就敢吐你口水。你要跪下,别人就敢对你撒尿……老七,有句话我早想说了,该争的,你得争!退一步,很可能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深渊地狱!”
陈余闭上眼,缓缓的道:“虎哥,你说的没错……”
昨夜那场大雨,导致很多路段积水严重,遍地泥泞。
面包车又破旧,从市区到锦溪,平常三个多小时的路程,走走停停,搞了四个多小时还没到。
眼看天色渐晚,离镇上还有几里地,面包车再次陷入泥坑。
车轱辘疯狂打滑呼啸,连乐虎这种能把面包车开出方程式的老司机也在现实面前垂下了高昂的头。
没法子,90年代初的三四级公路约等同于乡间小路,硬化都没有全部完成。加上年久失修,碰上下大雨,烂的让人绝望。
“妈个熊,这破路要是明年还修不好,方山县那几个头头脑脑都该抓起来枪毙……”
乐虎骂骂咧咧的跳下车,过了一会又骂骂咧咧的回来,道:“穷山恶水的地,连几块平整点的石头都找不到。老七,车出不去了。”
前面时不时的还能找些树枝石头和破纸盒子垫垫轮胎,到这里已经绕出了山区,反而一时间找不到东西。
“现在两个选择,要么你一个人走回镇上,我留在这看车;要么咱们一起走回去,车留在这,明天我过来开……”
陈余推开车门下来,四处望望,道:“留车过夜肯定不成,等等吧,说不定能花钱找几个村民帮着推一推……”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方山县的整体治安状况不能说路不拾遗吧,至少也是乌烟瘴气。
尤其往锦溪镇去的这条山路曲曲弯弯,相当偏僻。
别说晚上,白天没有三五结伴,根本没人敢走。
刚才不拉顺风车,就是出于安全考虑,谁知道上车的是什么货色?
真要是把车放这一晚上,油被偷了是小事,就怕明天只剩下铁皮架子,四个轱辘都能给你卸掉。
干等半个小时,没有等来村民,乐虎埋怨道:“你说非得急着回单位干吗?出了这么大事,留市里休息两天,也不至于困在半道……”
陈余笑道:“别牢骚,回镇上我请你喝酒。”
他急着回来,自然有急着回来的道理。
如果没有记错,前世在被纪委双规的今天晚上,锦溪镇闹出来一件影响极大的案子。
今天听九叔的口风,不向老爷子低头服软,估计很难从家里拿到足够的政治资源。
所以他不得不做好两手准备,择机去攀附另一条可以支撑他在北湖发展的大树!
远远的,一辆挂着省会汉州牌照的五十铃轻骑兵二代出现在视野里。
乐虎赶紧招手,喊道:“师傅……”
呲溜!
不愧是轻骑兵二代,七十八万的售价,无惧任何路况,过烂泥坑如履平地,稳稳当当的停在面包车旁边。
深色的玻璃窗摇下,司机是个小年轻,穿着短款皮衣,里面的格子领翻到皮衣外面,脖子上挂着蛤蟆镜。
时下最流行的三七分头发,看上去很有点阳光帅气。
“嗨,哥们,我问个路,锦溪镇怎么走?”
乐虎笑道:“巧了,我们也去锦溪镇。”
小年轻兴奋的道:“那敢情好,天黑了,咱们结个伴?这破路走的没头,我还真担心走岔劈了……”
“成啊,不过得麻烦兄弟帮忙,先把我的车拉出来,我前头给你带路!”
小年轻拍拍方向盘,得意的道:“哥们开着轻骑兵,出门在外最喜欢干的活,就是助人为乐!”
说着把车往前又开了几米,从后备箱拿出拖车绳,麻利的蹲在面包车前头捆绑起来。
看他动作,估计常干这事!
“哪能让你栓绳?”乐虎把小年轻拉起来,摸出颗红梅烟塞到他手里,自己蹲下去打绳结,随口问道:“兄弟省城来玩的?”
“对啊……”
“那你们可白跑了,锦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没啥好玩的。”
“嘿嘿,玩嘛,走到哪看到哪。哥们看的是心情,不是风景。”
陈余听他说话挺有内涵,不像是普通的街溜子,插话道:“兄弟做什么工作的?”
小年轻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名片递过来,道:“区区不才,北湖都市报当记者。其实哪里是玩,奉命下来采风的,苦差事!”
北湖都市报由省宣传部主管、北湖日报主办,刚开刊不到一年,以关注民生、反映民意、监督履责为宗旨。
据说几个月下来,搞了几波大新闻,影响力正在稳步上升。
北湖都市报的记者?
陈余心思一动,暗道不会这么巧吧?
看了眼名片,小年轻叫王宇宙,脸上不露声色,笑道:“无冕之王,厉害!”
“谈不上谈不上!”王宇宙指指五十铃的后座,道:“我就一打工仔,无冕之王在里面呢……”
乐虎好奇的扭头看过去,隔着玻璃什么也看不见,道:“谁啊?”
王宇宙眼中闪过深深的仰慕,压低嗓音道:“我们报社新闻部的晏主任,人称都市报一支笔,那叫厉害呢。”
陈余忽而笑了。
晏主任?
对的,就是这个姓。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不巧了不是?
……
“谢主任,吃饭了!”
邱雁推门进来,把装着一荤一素两个菜的不锈钢饭盒放在桌子上。
“请问发生什么事?怎么没见到李主任?”谢玉符问道。
她一上午都关在屋子里,只隐约听到外面的各种动静,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吃完饭餐具留着别动,我等会过来收拾。”
邱雁没回答她的问题,转身就要离开。
“……妹妹,先别走,我,我肚子疼……”
谢玉符突然依靠着桌角,手捂住腹部,满脸的痛苦神色。
“没事吧?要不要找医生?”
邱雁急忙扶着谢玉符坐到床边,担心的看着她,脑海里却不由的浮出一个念头:
我见犹怜!
这位谢主任真的好美……
“没事的,歇歇就好。”
谢玉符轻握着邱雁的手,柔声道:“妹妹,其实咱们女人最心疼女人,姐姐刚才问你的事,绝不是逼你违反纪律。只是孤零零的待在这,两眼一抹黑,心理压力太大,身子骨熬不住,你千万别见怪……”
邱雁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被她的话给打动了。
仔细想想,上午那么多人在场,领导也没下禁口令,说明这事无关紧要。
“其实也不是不能告诉你,陈镇长已经出去了,李国刚主任被停职反省,应该会换新的领导过来负责你的案子。谢主任,我劝你一句,纪委办案只讲证据,如果你真的涉案,早点坦白,争取宽大。”
谢玉符面色微变,心底泛起滔天巨浪。
她知道秦逸的能量,只是扔过来一根骨头,堂堂的四室主任李国刚就疯狂的摇尾巴匍匐于地,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走陈余?
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内情,只是邱雁不说,她也不好继续追问。
见谢玉符的气色渐渐恢复正常,邱雁松了口气,起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妹妹,姐姐欠你一个人情。”
人情不人情的,邱雁不在乎。
她只是略感好奇,谢玉符和陈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两个恩爱夫妻变成如今模样?
婚姻真的是爱情的坟墓吗?
市纪委办公楼。
周乔大踏步的走进来时,纪委书记于缙中正在跟人通话,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嗯,明白,明白,有时间我进京拜访,请秦区长吃饭。”
挂掉电话,这才站起身,笑道:“周主任见谅,跟朋友多聊了两句,没来得及出门迎接……”
周乔摆摆手,道:“于书记,客套话就不说了。上午的事估计你也清楚,准备怎么处理?”
他跟陈余吃饭用了两个小时,一方面是叙旧,一方面是故意给于缙中留足时间做准备。
只有当对方自以为构建的铜墙铁壁无懈可击的时候,摧枯拉朽的给予毁灭性的打击,方能展现出己方强大的震慑力。
“周主任,我听过汇报了。针对陈余同志的问询,是第四纪检室接到举报材料后,依照工作条例合法合规的进行传唤。至于在问询过程里出现的违纪现象,我代表市纪委向周主任表态,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听起来板子举得挺高,可并没有实质内容,也就是说,风头过了,必定轻轻落下。
对这些官话套话,周乔洞若观火,哪里会让于缙中糊弄过去,道:“既然这样,我也说说我的意见。”
于缙中拿起钢笔和本子,做好记录的准备,态度无比端正,让人挑不出任何的差错。
“一,第四纪检室主任李国刚,粗暴执法,刑讯逼供,严重违纪违法,即刻免职,并立案侦查。”
“二,由市纪委召开常委会议,讨论后出具正式文件归档,为方山县锦溪镇副镇长陈余同志恢复名誉。”
“三,鉴于案情复杂,牵扯广泛,由省纪委正式接管谢玉符案,省委巡视办协助督查。新河市纪委应当做好案件移交工作,不得推诿延误。”
“四,新河市纪委立即展开为期三个月的内部作风建设专项整治活动,从庸、懒、散、浮四个方面入手解决各种群众反映集中的问题,及时追责问责。”
“五……”
洋洋洒洒七条意见,听的于缙中直皱眉头。
瞧周乔的架势,分明是救走了陈余还不肯善罢甘休,要把新河市纪委狠狠的收拾一顿出气。
“周主任,虽然这批选调生的组织关系在省委组织部,但作为接收单位,市里也有权力对其进行监督管理。我想,是不是还把谢玉符留在新河?毕竟我们前期也做了大量工作,案子就这么交出去,恐怕同志们会发牢骚……”
“不行!”周乔断然拒绝,道:“谢玉符能搞到那些书籍,说不定背后藏着危害国家安全的重要线索,单凭你们很可能错失良机。”
于缙中听的腻歪,这大帽子扣的,再想想电话里秦逸的嘱咐,把心一横,周乔不给他面子,那就干脆都别要面子了。
“周主任,要是下级机关办的案子,您想要就拿走,不想要就送回来,那干脆请省委撤了新河市纪委,全交给您来处理算了。”
周乔目光凌厉起来,凝视着于缙中,道:“于书记,你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