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其他类型 有孕嫡姐逼我承宠?勾上权臣送她上路宋之霜祁华昭结局+番外

本书作者

银如月华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之霜祁华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有孕嫡姐逼我承宠?勾上权臣送她上路宋之霜祁华昭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银如月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和宋之霜的关系,眼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面世的。话音未落,何文宾反手便亮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银光自眼前划过,莫如柳张口便喊:“杀人了!”眼前黑影一晃,莫如柳拼命向反方向躲闪,却仍是感到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咬着嘴唇,用力扯下床帏,顺势向外奔跑,却还是没能拦住何文宾半步。何文宾一刀将床帏撕开,大步追上莫如柳,眼中不带一丝情绪,提刀便要捅进她后心之中——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几道劲风瞬间袭来。何文宾闪身躲避,致命的一刀便也落了空,再定睛一看,莫如柳已经一溜烟消失在门外。“你们是何人?”他收回目光,警惕地将满屋的黑衣人扫了一遍。黑衣人们一语不发,下一刻便齐齐朝着何文宾攻了上去。莫如柳不敢看身后发生了什么,闷头一路狂奔,很快...

章节试读

他和宋之霜的关系,眼下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面世的。
话音未落,何文宾反手便亮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银光自眼前划过,莫如柳张口便喊:“杀人了!”
眼前黑影一晃,莫如柳拼命向反方向躲闪,却仍是感到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咬着嘴唇,用力扯下床帏,顺势向外奔跑,却还是没能拦住何文宾半步。
何文宾一刀将床帏撕开,大步追上莫如柳,眼中不带一丝情绪,提刀便要捅进她后心之中——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几道劲风瞬间袭来。
何文宾闪身躲避,致命的一刀便也落了空,再定睛一看,莫如柳已经一溜烟消失在门外。
“你们是何人?”
他收回目光,警惕地将满屋的黑衣人扫了一遍。
黑衣人们一语不发,下一刻便齐齐朝着何文宾攻了上去。
莫如柳不敢看身后发生了什么,闷头一路狂奔,很快又发现禅院中黑得吓人。
每间屋子都不曾点灯,丫鬟婆子也无影无踪,除了她这间禅房,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莫如柳脚步不停,一把推开禅院后门,猛跑几步后却又猛停了下来。
空荡荡的崖壁在脚下,黑压压的追兵在身后。
“那儿。”
冷酷的声音已经响起,莫如柳咬紧牙关,脚下一滑便顺着山崖滚了下去。
......
“大人。”
夜中风声呼啸,半山腰某处不起眼的角落,一辆低调的马车正立在道旁。
祁华昭又披上了冬日的大氅,怀中还塞着手炉,才不至于被冻僵。
饶是这般,他一双眸子依旧淬着冷火,听见外面的动静,立刻抬起了头。
“怎么样?”
“有不明势力攻进了明光寺,三皇子受袭逃走,生死未卜。”
祁华昭瞳孔一缩。
“何人与三皇子在寺中密会?”
“院中无人,属下不知。”
祁华昭拧了拧眉,片刻后重新开口:“再探,派人去查袭击者的身份。”
“是。”
手下很快离开,祁华昭神色未动,垂眸专注地看着桌上一盏昏暗的油灯。
归宁那日路遇三皇子,当时宋之霜的表现便有些让他起疑。
那日剩下的路程中,祁华昭试探地问过宋之霜,她是不是与三皇子相识,宋之霜摇头否认,只道是受了惊吓,祁华昭也只能作罢。
不料次日,圣上密旨降临刑部,道是青州忽然生乱,当地查察之下,怀疑此事与京城有关,要求祁华昭暗中在京摸排。
青州地处边境,左右邻国虎视眈眈,不能不谨慎对待。
祁华昭立刻着手跟进,查来查去,竟然又绕到了三皇子头上。
无诏离京,远赴青州,又制造了一场搔乱,这位想做什么?
祁华昭撒出人手跟踪,两日前得知三皇子要在明光寺与人私会,埋伏在此,本是想抓个人赃俱获。
可却这忽然冒出来的刺客打乱了阵脚。
这又是怎么回事?
马车狭窄幽暗,灯影摇曳如鬼袭一般,祁华昭思索无果,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
车中空气浑浊,他索性挑了门帘下车,摆手拒绝跟来的书童,独自袖手沿着山道走去。
这条是通往明光寺的小路,多为寺中师傅所用,祁华昭常随母亲上山礼佛,十分熟悉。
他轻车熟路地转了几个弯,很快便来到一处更加幽静的山腰。
从这里抬头看去,正好能将明光寺一角收入眼底。
祁华昭仰着头,彼时又是一阵风来,将前半夜的乌云吹开,藏身其后的弯月顿时光华尽绽,皎白的柔光将山壁照得一片明亮。
明光寺的灯火也渐次亮起,看来是受了袭击之事的惊扰,祁华昭看着看着,目光却不知不觉地移了位。
半山腰上,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正在晃动。
莫如柳双手死死抓着一根藤蔓,双脚在空中荡了半天,才堪堪踮住了一点凸 起的石壁。
她正是看见了下方的藤蔓,才毫不犹豫地从悬崖滑下,谁知虽然被这些植物救了一命,却也不上不下地在悬崖上荡起秋千来。
折腾了半天才找到落脚点,莫如柳终于松了一口气,双手已经没了知觉也不敢松开,只能又将藤蔓在手腕上多缠了几圈。
眼下看来她暂时掉不下去,难道要等那些黑衣人离开,她再爬回去?
莫如柳忍不住看了看头顶,山崖一眼望不到头,好像明晃晃地写着做梦两个大字。
这要如何是好?
“表妹?”
祁华昭的声音钻入耳朵,莫如柳不由得一愣,随即目瞪口呆地低下头去。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表妹你别动,小心危险!”
祁华昭一路快跑着到了莫如柳附近,一边出声安抚,一边打量着她周围的情况。
他很快就想好了对策,将大氅一把甩开,便徒手抓住了一根粗壮的枝条。
莫如柳附近什么都没有,看样子她更是不可能移动,祁华昭荡着藤蔓,很快便来到了她身边。
“表妹,拉住我!”他朝着呆愣的莫如柳伸出手去。
莫如柳直勾勾地望着祁华昭一步步爬到自己身边,心中惊涛骇浪仍是无法止息,就连抓住祁华昭掌心的动作,都是下意识而成。
“事急从权,得罪了。”
抓住莫如柳的手,柔弱无骨的触感让祁华昭猛地一顿,他却又立刻反应过来,道了一声得罪便更进一步,一把将莫如柳整个儿揽进怀中。
“啊!”
失重的感觉终于唤回了莫如柳的神智,她下意识地惊叫一声。
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莫如柳的声音落在祁华昭耳中仍是轻软,淡淡馨香涌入鼻端,祁华昭不由得一阵脸热。
“抱住我的脖子。”
听着莫名沙哑的声音,莫如柳身子猛地摇晃起来,意识到祁华昭要松开锢着自己的手,她连忙手脚并用,紧紧挂在男人身上,还将脑袋也一并埋了进去。
不光能活,还有天赐良机!
保持着如此紧密无间的动作,两人终于重新回到了山道上。
莫如柳低头睨了一眼,确定祁华昭已经站在坚实的地面,便立刻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退三步远。
“谢姐夫救命之恩!”

吴嬷嬷喉头上下滑动一番:“老奴,老奴肯定!”
“那这灼伤难道是自己冒出来的不曾?”宋之霜的眼神还是冷冷的。
见状,吴嬷嬷更是冷汗直冒。
方才毕竟时间紧张,莫如柳身上的痕迹又多得很,吴嬷嬷顾着几处要害,还真没仔细看过她的手指......
吴嬷嬷越想便越是慌张,面上的坚定神色也维持不住。
宋之霜看在眼中,砰地一声拍了桌子。
“你可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篓子?若不是我反应及时,这会儿怕是已经闹起来了!再有下次,嬷嬷就收拾东西回宋家去吧!”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了!”吴嬷嬷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不住地给宋之霜磕起头来,“求小姐再给老奴一次机会!”
宋之霜这事情万分要紧,若是让宋家的人知道,在她这里出了岔子......
吴嬷嬷打了个寒颤,恳求的声音越发凄惨。
“闭嘴!”宋之霜很快便听得不耐烦,“滚出去跪着,不叫不准起来!”
“是,是是!”
吴嬷嬷连滚带爬地离开了耳房,屋中安静下来,宋之霜再次看向莫如柳。
莫如柳维持着方才的动作,一双纤瘦的手臂不住地颤抖着,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怜。
“滚过来。”宋之霜看着她身上的痕迹,不由得又咬紧了牙关,“把衣服穿上,你这没羞没臊的小荡 妇!”
终于能将衣裳穿好,莫如柳不着痕迹地长舒了一口气,又尽快转身回到宋之霜面前:“宋小姐有何吩咐?”
话音未落,她便猛地一把被宋之霜拽了过去。
宋之霜扯着莫如柳的衣襟,用力在她身上闻了几下。
宋之霜是惯用熏香的,浑身上下沁满香气,莫如柳却向来素面朝天,宋之霜试了几次,都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你平日里用的是什么香料?”
想着祁华昭方才的话,宋之霜抬起头道。
莫如柳不甚自在地动了动胳膊,“如柳不曾熏香......”
“撒谎!”
话音未落,她便又挨了一记耳光。
宋之霜一把将莫如柳推开:“那夫君怎么会说香气有变?小蹄子,你给我老实点!”
莫如柳捂着脸,又现出了几分哭腔:“如柳不敢说谎......许,许是昨日见院中的梨花开得好,便折了一支放在屋中,不小心沾染了味道。”
她哭得可怜,浑身上下都在哆嗦,宋之霜定定看着她这般模样,片刻后又开了口。
“明日 你便采了那树上的梨花,尽快制成香料送到我这儿来,明白?”
“是,如柳明白!”
“那就赶紧滚,还有,把你手上的伤收拾利索,别想搞什么小动作,否则,你就能看见你父兄母亲,究竟能死得多难看。”
受了宋之霜一番警告,莫如柳更是脸色煞白,踉踉跄跄地离开了主院耳房,直到回到自己那间小院,坐在椅子上,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敛起了一脸的可怜神情。
低头看看被自己抠开的伤处,莫如柳抬手轻抚,火辣辣的疼痛依然是有增无减。
这伤起初并不严重,可经过这遭,恐怕是要留疤,想着,莫如柳便轻声叹了口气,起身将药箱取了过来。
把右手包成了个粽子,莫如柳才躺倒在床上,却了无睡意,盯着头顶的帐幔,定定地出起神来。
祁华昭会注意到自己手上的灼伤,是不是多少对她起了些兴趣?
此人凶名在外,传说办案铁面无情,一丝不苟,为人也是冷漠如霜,若是被他发现了替身之事,恐怕身在其中的所有人都没有好下场。
莫如柳只能试,只能赌,只能等。
......
想着心事,莫如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再恢复清醒,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棂晒进屋中,将桌椅都镀上了朦胧的光影,莫如柳却无心欣赏,匆匆洗漱一番便朝着花园而去。
这园中的确有棵梨树,枝头白花开得葱茏馥郁,不须走到近前,便能闻见阵阵沁人香气。
莫如柳站在树下,一只胳膊用吊带挂在胸前,另一只手高高扬起,艰难地折着花枝。
祁华昭下了早朝,刚回到书房之中,便隔着窗子看见了这一幕。
瘦弱的少女高高仰着头颅,伸长了细瘦的手臂,脖颈向后曲折成一个微妙的弧度——
祁华昭猛地一愣。
恰在此时,莫如柳终于从树上折下一枝梨花,低头要将其收入囊中。
祁华昭本能地后退半步,却一脚踢中边柜,弄巧成拙地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莫如柳下意识地抬起头,看见窗后的一张人脸,忍不住惊叫一声:“啊——”
为了折花,她本就站在一块石头上,这会儿受了惊站立不稳,脚下一个踉跄便猛地踩了个空。
伴随着脚踝的疼痛,莫如柳向后仰倒,心头却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笑意。
真巧。
“没事吧?”
本以为要结结实实地摔上一跤,莫如柳已经做好了准备,却不曾想手腕一紧,硬生生被一股大力拽住了。
她有些茫然地站直了身子,看着方才还在书房屋中的男人,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是翻窗出来的?
莫如柳的目光又朝着那扇窗户而去,还没等落定,力劲消失,祁华昭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手掌。
微风吹过,一阵若有若无的梨花甜香传来,祁华昭眉头微皱,深吸了一口气,后知后觉也感到了自己的鲁莽。
及冠之后,他何曾有过这般举措?
顿了顿,他又轻咳一声:“表妹?”
“我,我没事!多谢姐夫!”
祁华昭语气微沉,眼前的少女回过神来,脸颊一瞬间便红了个透,脚下又慌慌忙忙地倒退两步,结巴着道谢。
这受惊般的模样看在祁华昭眼中,更是让他生出了几分疑虑。
既是与夫人情同手足,这位表妹的举措,却是和宋之霜大有不同。
“无事就好,怎么受伤了?”
空气凝滞一瞬,祁华昭压下疑窦,语气如常地换了个话题,仿佛只是闲谈一般,一双眼睛却紧紧盯住了莫如柳的右臂。

院门内外的空气也不由得随之凝滞。
宋之霜的手死死攥着吴嬷嬷的小臂,借着站在祁华昭身后,一双眼不加丝毫掩饰,怨毒又凶狠地朝着莫如柳瞪了过来。
看见她在场,祁华昭为何是这般模样?
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宋之霜的手忍不住又加大了几分力气,小腹也跟着猛地一抽。
心下一惊,宋之霜连忙缓和着心情,看向莫如柳的眼中又多了催促之意。
“这是什么?”
另一边,祁华昭却率先开了口。
他语气凌冽,带着沉沉威压,一双冷眼更是朝着莫如柳扫过。
莫如柳只觉一阵冷意猛地从背后袭来,定了定神方才开口:“是要送给表姐的香粉。”
顿了顿,不想让花园之事暴露,她又朝着宋之霜露出了一个笑容。
“表姐接我到尚书府来小住,实在是添了不少麻烦,如柳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好看见梨花开了,便做了几盒香粉,表姐拿去用吧。”
听着莫如柳并没有捅穿什么,宋之霜缓缓地松了口气,也甜甜地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也就你还记得我喜欢这梨花香了。”
一边说着,宋之霜一边亲手将香粉盒子接过,让下人放回屋中。
“如柳来的不巧,不敢耽搁表姐和姐夫的正事,这便回去了。”
目的达成,莫如柳低着头后退两步,旋即带着春茗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和祁华昭搭话的意思。
望着她走远,宋之霜忐忑不安的心情也跟着平缓,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祁华昭,抬手想挽上他的臂弯:“夫君,咱们快走吧?”
方才那几句话的功夫,祁华昭身上的冷意已经退了下去,听着宋之霜的话,简短地点一点头。
“走吧。”
他缓步前行,如方才一般不紧不慢,却正好和宋之霜抬起的手在空中错过。
宋之霜扑了个空,不由得攥了攥拳头,又重新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坐上归宁的马车,或许是见着莫如柳的香粉圆了场,宋之霜放心下来,脸色也跟着好了些。
祁华昭坐在她身边,一派大马金刀,身子随着马车前行而轻轻晃动着。
宋之霜撑着脑袋,光明正大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她向来知道祁华昭在京中的恶名,虽是年轻有为的刑部尚书,可手腕狠辣,行事冷厉却无一不让人望而却步。
宋之霜不喜冷面阎王,可想到那两个晚上,她隔墙听到的温存软语,宋之霜不由得还是红了脸颊。
若那两晚承受这些的是自己——
想到这儿,宋之霜眼底的阴毒一闪而过。
再忍些日子,再忍些日子就好了。
正想着,一双黑如点墨的眸子出现在视线中,宋之霜一愣之下,慌忙眨眼躲避。
“夫君?怎么了?”
祁华昭眉头微皱,宋之霜的注视他早就有所察觉,已是夫妻,她多看几眼倒也无妨。
更何况,祁华昭心中还存着别的思量。
莫如柳那日采摘梨花,原是为了制香送给宋之霜,虽然听上去似乎并无不妥,可祁华昭却总觉得什么地方有着隐隐的别扭。
本是陷在思索之中,可宋之霜的眼神却越发怪异刺人,盯得祁华昭心浮气躁,只能敛起心神,转过头来。
恰好撞上宋之霜眼底那一抹毒辣,祁华昭也不由得顿了顿。
“你——”
正要开口,马车忽然猛地朝前栽去。
“啊!”
宋之霜惊叫一声,不受控制地跟着猛晃,从椅子上滑落在地,心惊胆战地扶住了小腹。
祁华昭也一个趔趄,眼疾手快地扶了宋之霜一把,好悬没让她滚到车外。
“怎么回事?”按着车壁方才定住身形,祁华昭冷声朝外去。
“老,老爷......”
车夫声音颤抖,似是不妙,祁华昭眉头一皱,掀开车帘探出身子。
外面俨然已经乱成了一团,马儿受惊嘶鸣,不安地躁动着,车夫小厮合力扯着缰绳,实在是狼狈无比。
前方则是停着另一辆马车,四匹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地踏着蹄子,鼻子里还不断地喷出气流,看样子便是方才那急停的来源。
看着对面马车上金碧辉煌的纹饰,祁华昭的眉头又蹙紧了两分。
“祁尚书,真是对不住。”
对面车帘一掀,也露出一张面容。
男子样貌姣好,英气堂堂,一双长眉斜飞入鬓,衬得越发神采飞扬。
“见过三殿下。”祁华昭已经下了马车,毕恭毕敬地朝着男子行了一礼。
此乃当朝三皇子何文宾,虽然只是宫婢所生,早些时候并不受宠,可最近一段时间却声名鹊起,风头正盛。
“祁尚书免礼,无须客气,说来,还是本王要道歉才是。”
三皇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也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亲手将祁华昭扶了起来。
“本王刚从城外游猎归来,马儿兴奋着,一时控制不住,竟然撞了祁大人的马车,着实不该。”
何文宾朗声说着话,语调轻快,并没有要往心里去的意思。
朝中早有传闻,三皇子虽然身世坎坷,却难得生了一副舒朗性子,从不愿与人为难。
“是下人车技不精,殿下无事就好。”祁华昭仍是一板一眼地道。
“好了好了,”何文宾大手一摆,“莫要这般客气,不过,祁尚书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祁华昭抿了抿唇:“是与夫人一道归宁。”
“啊!”
闻言,何文宾面上又现出一丝喜色。
“正是,本王也听说了,祁尚书好福气,娶了将 军府的大小姐,真是喜事一桩!若不是本王前些日子外出公干,定是要到府上凑凑热闹的!”
祁华昭又低声应了两句,仍是公事公办的客气模样。
何文宾却也不恼:“既然如此,祁尚书便赶快前去吧,免得误了时辰,回去要遭夫人的冷眼了。”
他揶揄地挤了挤眼,又抬手拍拍祁华昭肩头,反身便重新上了马车。
“祁尚书,美人在侧,真是令人艳羡啊!”
笑声从耳边划过,三皇子的车驾轰然离开,祁华昭却感到一股莫名的不适。
“大人,好了。”
车夫怯怯上前,牵着已经恢复安静的马儿。
祁华昭回神点头,也转身上了自家马车。
车帘一掀,他便皱起了眉头。

什么伤?
宋之霜大脑一片空白,方才检查莫如柳那小浪蹄子的时候,嬷嬷怎么没发现?
莫如柳这个贱 人!
宋之霜狠狠咬着后槽牙,心思疯狂急转,就着茶杯落地的碎响余韵,咝地一声捂住了一双手指。
“夫君......”
细细呢喃一声,宋之霜状若委屈着低下头,又佯装坚强:“只是,只是一点小伤罢了,缓和了这许久,方才又上过药,已经无事了,夫君莫要担心。”
垂着脑袋躲开祁华昭投来的凛冽目光,宋之霜眼底也闪着无尽的暗芒。
片刻后,她抬起头,又聚起了羞涩的笑意。
“不过,得知夫君紧张妾身,妾身欢喜得很......”
说着话,宋之霜脚下轻点,碎步走到祁华昭身侧,轻轻拉起他的衣带。
祁华昭刚刚沐浴过,又历经一场酣畅情 事,这会儿身上的衣裳半敞不敞,宋之霜一扯便将领口拽得大开。
没想到会这般,宋之霜的手登时顿住了。
男人细腻光滑的皮肤露出大半,看不见一丝瑕疵,宋之霜眨了眨眼,克制着想上前的冲动。
下 腹的疼痛时不时便若有若无地传来,宋之霜可不敢冒险。
“夫君——啊!”
宋之霜不敢动作,祁华昭却忽然起身,一把拦住妻子的腰肢,用了点巧劲便将人揽到了身边。
娇香软玉入手,祁华昭的掌心不着痕迹地在宋之霜腰间摩 挲了几下。
“夫,夫君......”
这还是两人头一遭如此亲近,宋之霜不由得身体僵硬,甚至还有些发抖。
若是祁华昭还没尽兴,要在这里......
“夫君,妾身累得很呢。”
想到这儿,宋之霜连忙软了声音,反手揽住祁华昭的脖子,顺势在他下颌落下一吻:“夫主,郎君......今晚就放过妾身吧?”
祁华昭依旧揽着宋之霜的腰身,一动不动地站着,实则也绷紧了身子。
妻子入怀香气扑鼻,却是厚重驳杂,脂粉和香料气息层层堆叠在一起,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低下头,看着宋之霜娇滴滴求饶的模样,一只手还轻轻挑拨着他垂在胸前的发丝。祁华昭忽然松了手。
“夫君?”
宋之霜疑惑地抬起头,不解男人突然的冷淡,却只对上祁华昭移开的视线。
“夫人换了熏香?”说着话,祁华昭退后两步,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开,鼻翼微动,“怎么和方才有些不同?”
宋之霜闻言又是一阵慌张。
“许是沐浴的时候,丫鬟放了花瓣,还有新的香料吧。”
她也退后两步,自己离开内室已久,身上的熏香恐怕早就不见了。
暗中捏了捏拳头,宋之霜打起精神娇笑:“可是这味道夫君不喜欢?那妾身这就让丫鬟都丢了去。”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祁华昭,后者却没有做出多少反应,只是淡淡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夜深了,夫人休息吧。”
闻言,宋之霜猛地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又见着祁华昭抬腿。
“夫君这是要去哪儿?”她脱口而出。
祁华昭脚下微顿,却并未停下:“忽然想起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夫人不必等我。”
话毕,人却已经打开了房门,显然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状宋之霜也只能体贴应下,待人一离开便立刻寒了面孔,压抑着满腔的怒火,转身便大步朝着耳房而去。
......
莫如柳静静地跪在地上,全身未着寸缕,夜晚的寒意袭来,让她止不住地轻轻打着哆嗦。
宋之霜离开后,她便就这么跪在地上,一双膝盖从疼痛到麻木,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没了知觉。
吴嬷嬷虎视眈眈的注视从身后投射而来,莫如柳也不敢妄动,只垂头看着地面,一双手攥在身前,掩住了所有思绪。
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嬷嬷不由得被吸引了视线——
“小贱 人!”
下一刻,耳房的门被大力推开,宋之霜含着千钧怒意的声音响起,莫如柳眼前一黑,一记耳光已经扑面而来。
啪地一声脆响,仿佛挟着主人的怨念,莫如柳今夜本就受尽了折腾,顿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啊......”
疼痛袭来,莫如柳忍不住轻吟出声,软绵绵的嗓音带了一丝别样的喑哑,落在宋之霜耳中,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你这是勾人勾到我头上来了,小娼妇,说,是谁给你的胆子,敢给祁华昭上眼药!”
宋之霜压低声音怒喝着,又一脚踢上了莫如柳光滑洁白的小腿。
莫如柳立刻又发出一声抽泣,咬牙重新在宋之霜面前跪好。
“宋小姐,我,我没有啊!我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宋之霜柳眉倒竖:“没有?看来你不光是个浪蹄子,还挺会撒谎,手上的灼伤是怎么回事!为何瞒着不提?”
“灼,灼伤?”
垂着头低低饮泣,莫如柳闻言眼底光芒飞快闪过,抬头时却已经归于惶恐。
她颤抖着举起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方才主君要点灯,我一时着急才按了火苗......”
随着她的动作,宋之霜眼神一凝,果然看到莫如柳的食指中段有一块不大不小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但还是微微肿胀着。
“如柳不敢对宋小姐有半分隐瞒,请小姐过目。”
莫如柳依旧跪在地上,将受伤的手指高高举过头顶,好让宋之霜能看得更清楚些。
虽然灯光有些昏暗,但也并不妨碍宋之霜清清楚楚地看见莫如柳的伤疤,况且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宋之霜的目光又从莫如柳光裸的身子上扫过,她无疑没有任何施展手段的机会。
那这是怎么回事?
宋之霜的眼神不由得又朝着吴嬷嬷转了过去。
“这伤疤,你没看见?”
从莫如柳举起双手的时候,吴嬷嬷便白了脸色,听见宋之霜的质问,忍不住双膝一软便跪了下去。
“小姐......”她嘴唇蠕动着,又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定是这贱蹄子心怀怨恨,想伺机报复!她脱 衣的时候,身上绝对没有这道伤疤!”
宋之霜却眯起了眼睛:“你敢肯定?”

嬷嬷转头目露凶光,拿出一根银针。
莫如柳抿紧嘴唇,装出惊恐的模样,在心里又给宋之霜记了一笔。
她疼得冷汗一阵阵冒出来,咬牙一声不吭。
莫如柳暗自发誓,她定要让宋大小姐的算盘落空!
见她娇嫩的皮肤上染了血,宋之霜这才冷哼一声,捂着肚子,步子艰难地穿过耳房,回到内室。
盥洗室内传来阵阵水声,没多久,祁华昭从里面出来。
一身素色长衫被他穿出几分清雅绝尘的味道,挺拔的身量却不显单薄,如苍松翠柏。
宋之霜已经点了灯,露出一张描画精致的脸。
她温柔一笑,主动拿了干净的棉布去为祁华昭擦头发。
宋之霜语气嗔怪:“妾身疼得很,刚刚才上了药,以后可不能这般莽撞了。”
因为腹痛难忍,她走路有些怪异,便随口扯了谎。
祁华昭一愣,旋即皱起眉头。
扑鼻而来的脂粉味,与刚刚鼻息间清雅淡然的梨花香有些不同。
人还是那个人,这张明艳的脸美则美,却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神色淡淡:“不必劳烦夫人。”
“这算什么麻烦?”宋之霜轻笑:“妾身是你的妻,本就该做这些的。”
却在这时,听见门外响起似是有人经过的动静。
祁华昭顺势站起来,避开她的手:“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因着平日他不喜欢人多,院子里伺候的只有几个小厮,今日大婚,他便直接将人都遣散去歇息,院中空无一人。
静悄悄的院子里,只有月华挥洒下来,门口的大红灯笼轻轻摇曳。
祁华昭在门口拿了烛台,顺着声音走过去,长廊尽头,隐约可见一道娇俏曼妙的身形轮廓。
祁华昭上前两步,声音放沉了些:“什么人?!”
莫如柳轻轻松了口气。
她算准祁华昭洗漱的时间从耳房出来,故意路过院子,不料因为刚刚被折腾得太狠,腰酸腿软,反而被绊了一跤。
也好,这样反倒更自然。
她躲到石柱后面,假装想偷偷溜走。
祁华昭眉心一蹙:“站住!”
莫如柳倏然停步,低着头转过身来,露出一截纤长白皙的天鹅颈。
“姑......姑爷。”
烛火将少女玲珑有致的身子勾勒出来,但因光线昏暗,看得并不真切。
祁华昭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莫如柳嗫嚅着唇,小声开口:“奴婢......奴婢是伺候小姐的丫鬟,原本想回房歇息,但是天黑看不清路,刚刚摔了一下,惊扰了姑爷。”
说起这个,她似乎有些赧然,头埋得更低了。
温暖的烛火撒在白皙的肌肤上,透着浅浅的光晕。
祁华昭暼了一眼,只觉自己方才可能是感觉错了。
对方的确是丫鬟打扮,想来到府里第一天,不清楚规矩也是有的。
他把手中的烛台递过去,声音清淡:“用这个吧,以后夜里不要出来乱跑。”
莫如柳有些受宠若惊,接过烛台,忙不迭道了谢。
再抬头,却只看见月光下一抹青翠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她眸光微闪,素手暗暗攥紧烛台,不敢耽搁,匆匆离开。
不急,再等等。
现在只是慢慢勾起他的兴趣,等他真的对自己动心,再行事也不急。
祁华昭回了房。
“外面怎么了?”宋之霜问了一句,眼神探究。
再对上这张描眉画眼的脸,虽然精致,可他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屋子里香气腻人,他冷了眉眼:“我突然想起,还有公务没有处理,要去书房一趟,夫人也早些歇息。”
不等宋之霜开口,他已经拂袖离去。
宋之霜心里顿觉失望。
明明刚刚听他在床上那般炙热,如今却又恢复得跟往日一样冷冰冰。
难不成他只为莫如柳那个贱 人情动?
这样一想,她便忍不住怒火中烧,恨意难平。
门合上的一瞬间,宋之霜的脸色便猛地变了。
她捂着小腹神色痛苦,掀开裤子一看,竟见了红。
二房伺候着的嬷嬷立刻出来,惊慌道:“哎哟我的小姐,您这一胎本就不稳,可不能再动气了,否则神仙也保不住啊!”
宋之霜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再去回想刚刚的事情。
大夫可是说,这一胎保不住,她可能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了。
夜里,有人匆匆将染血的裤子拿去丢掉,又端了好些汤药来。
折腾一 夜,天色将亮,宋之霜才堪堪稳住情况。
屋子里满是血腥和药味,她只能用更浓的熏香勉强盖住。
一张苍白的脸也扑了厚厚的粉,涂了红唇和胭脂,才勉强有了点气色。
第二日祁华昭从书房回来,还没进门,就闻见了扑鼻而来的浓烈熏香味。
他眉心一蹙,便没有再抬脚进去,而是选择等在外面,等妻子梳妆完毕,再去给父母敬茶。
宋之霜原本想要挽住对方的手也不自觉缩了回来。
正院里。
刘氏看过染血的喜帕,满意地喝了儿媳妇敬的茶,让身旁嬷嬷送上红封和见面礼。
见宋之霜脸色不好,哪怕扑了厚厚的粉,眼底下都难掩乌青,笑看向自己儿子:“你们新婚燕尔,娘不好说什么,可你也要心疼一下霜儿才是。”
宋之霜立刻明白了婆母的意思,正好为自己的体虚找个借口,便佯装害羞低下头去。
祁华昭目光奇怪地看了妻子一眼,正好瞥见宋之霜故作娇羞的脸。
一张描眉画眼的脸上白中透着青,没有一点血色。
倒真像是体虚难耐的模样。
他的确有些......,可最后理智归位,也算是留了些情。
宋之霜那姿态神情也算娇柔,可从细节上看,偏偏又与昨晚的情态不太一样。
当着母亲的面,他还是应了一句:“是,儿子知错。”
说了两句体己话后,宋之霜便忍不住开口:“母亲,儿媳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您通融一二。”
刘氏今天对这个儿媳妇还算满意,态度温和开口:“都是一家人,直言便是。”
宋之霜笑了笑,瞥了眼神色清冷的祁华昭,这才斟酌着道。
“是这样的,我家中有个表妹,因为父母双亲都没了,便来投奔我家,从我与我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如今我嫁来府上,妹妹却一个人孤苦无依,我便想将她接来陪我一段日子,也让她见见世面。”
听她这么一说,刘氏原本脸上的笑就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