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完结版楚流徵纯昭仪》,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这些奴才,人来了怎的不提醒本宫一声?”荣贵妃蹙眉数落殿里的宫人,宫人们立刻跪下请罪。“这回便罢了,再有下回本宫决不轻饶!”出了气,荣贵妃才吩咐左右,“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扶起来。”祥露亲自上前,伸手搀扶楚流徵,“是我疏忽了,姑娘快起来,可还站得住?”楚流徵就势往她身上一倒,差点把毫无准备的祥露给砸地上去。“对不住,我腿上实在没力气了,一时没站稳。”楚流徵用力往祥露身上一撑,腿一蹬站直了,一脸歉意地去拉祥露。“啊!”祥露低低地叫了一声,脸容扭曲,“别、别拉我,我腰扭了。”姑奶奶这泰山压顶没白练,就是体重轻了些,不然保准儿把你压趴下。楚流徵在宫里这几年,那也是学了几招保命本事的。明着来打不过,坑人嘛,一坑一个准儿。“没用的东西!”...
“你们这些奴才,人来了怎的不提醒本宫一声?”荣贵妃蹙眉数落殿里的宫人,宫人们立刻跪下请罪。
“这回便罢了,再有下回本宫决不轻饶!”
出了气,荣贵妃才吩咐左右,“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人扶起来。”
祥露亲自上前,伸手搀扶楚流徵,“是我疏忽了,姑娘快起来,可还站得住?”
楚流徵就势往她身上一倒,差点把毫无准备的祥露给砸地上去。
“对不住,我腿上实在没力气了,一时没站稳。”楚流徵用力往祥露身上一撑,腿一蹬站直了,一脸歉意地去拉祥露。
“啊!”祥露低低地叫了一声,脸容扭曲,“别、别拉我,我腰扭了。”
姑奶奶这泰山压顶没白练,就是体重轻了些,不然保准儿把你压趴下。
楚流徵在宫里这几年,那也是学了几招保命本事的。
明着来打不过,坑人嘛,一坑一个准儿。
“没用的东西!”荣贵妃没料到才折腾了楚流徵一回,还没把楚流徵怎么着呢,她这边却先折了一个人,自觉丢脸,“还不快抬下去!”
当即便有几个宫人上前来,将不能动弹的祥露给抬了下去。
楚流徵抬袖擦去额间的汗珠,一脸乖巧地问:“娘娘,现在开始泡茶吗?”
荣贵妃心中有气,却没借口发出来,只好吩咐道:“张宝荣,领她去茶水房。”
“唯。”大太监张宝荣躬身领命,朝外比了个请的手势,“请姑娘跟咱家来。”
“有劳张公公。”
楚流徵朝荣贵妃福了福身,随张宝荣往外走。
看着楚流徵的背影,荣贵妃唇角向下一撇,玉白手指拂过腕间的翠玉镯,她倒要瞧瞧这小狐媚子有什么手段。
华清宫的茶水房就设在小厨房的耳房里,一应茶具俱全,连泡茶的水都有三种,分别是山泉水、露水和雪水。
张宝荣介绍完之后,从架子上抱了一个足有小臂高的大茶罐到桌上。
盖子刚打开便飘出一股子馥郁浓烈的香气。
这样的茶香楚流徵从未闻过,不由好奇地凑近,低头瞧向罐内。
只见红褐色的茶叶间混杂着一颗颗圆珠,不知是什么东西。
张保荣道:“咱们娘娘金尊玉贵,喝茶有个习惯,必得喝那香丸里现捡出来的茶叶,须得完整,不能有一丝缺损。”
看着罐子里那些跟茶叶一个颜色,比米粒大不了多少的丸子,楚流徵感受到了来自荣贵妃的深深恶意。
这不存心折腾人吗?
张宝荣道:“听闻姑娘极擅泡茶,想来这分茶的手艺也是上乘,这罐香茶就交给姑娘了,还请姑娘全部分出来。”
全部?!
楚流徵在心里倒吸一口气,按照这死太监方才的要求,这么一大罐,分到晚上也分不完吧?
“张公公,泡一盏茶用不了这许多茶叶。”楚流徵决定借势压人,“我还得回文华殿当值,若陛下回去没茶喝,说不得要寻我一寻,届时恐怕会连累荣贵妃娘娘。”
“一事不劳二主,娘娘既然让姑娘分茶,姑娘理应分完才是。”
张宝荣手抱拂尘,一双三白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娘娘惯来体贴咱们这些做奴才的,若姑娘当真手脚太慢误了时辰,娘娘自会差人去陛下跟前儿说一声。以陛下对娘娘的宠爱,想必不会拂了娘娘的脸面。”
麻蛋!分明是活儿太多做不完,换在这死太监嘴里就是我自己动作太慢才做不完,什么无耻资本家嘴脸啊?
楚流徵一口凌霄血噎在胸口,想喷面前这幸灾乐祸的死太监一脸。
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头不可断血不可流,人家是贵妃你只是个小宫女,惹不起!!!
楚流徵唇角一牵露出一个标准的不露齿微笑,“我要开始分茶了,张公公可要留在此处观看?”
张宝荣管着华清宫的事,忙得很,才没闲情在这儿看一个小宫女分茶呢。
“咱家还有事就不陪姑娘了。”张宝荣喊了两个小太监进来,“他们两个就守在小厨房门口,姑娘有事吩咐他们便是。”
楚流徵瞧了眼两个小太监,这是防着她逃跑?
多余了不是?要是逃跑有用的话我早就跑了,怎么可能来这儿?
楚流徵点点头,“我知道了,张公公慢走。”
张宝荣给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才抬脚离开。
他一走,两个小太监也没在茶水房内久留,自发到小厨房门口守着去。
楚流徵转了转手腕,将茶罐倾斜倒了一些在干净的盆里。
她拿起竹镊子试着分了分。
小香丸圆溜溜的,用竹镊子不好夹,很容易脱手。
若用竹镊子夹茶叶,须得控制力气,否则很容易夹碎。
楚流徵夹了几片就放弃了。
小香丸和茶叶颜色相近,真这么一片片地分,她眼睛得瞎。
她直起腰环顾四周,得寻摸个简便的法子才行。
与此同时,一道娇小的碧色身影跑过青石板,往长春宫去。
华清宫正殿内,桌上的沙漏窸窸窣窣往下漏沙子,已经堆积了一个小山。
两个小宫女跪在贵妃榻前,捧着美人那双纤纤玉手,在修剪好的指甲上仔细地刷上花汁,再用药水浸过的纱布细细裹了固色。
荣贵妃伸着胳膊,十指张开,开始了无聊的等待。
她动了动纤长白皙的手指,懒声问侍立在旁的大太监,“茶水房那边如何了?”
张宝荣笑得不怀好意,“回娘娘的话,正拣茶叶呢,怕是眼睛都要看瞎了。”
荣贵妃轻哼一声,偏头斜了眼窗外的阳光,眉心微蹙,“这日头还是晃眼了些。”
张宝荣上前将纱帘放下一半,既能遮挡直射进来的阳光,又不致让殿内光线太暗。
他道:“娘娘,这都入冬了,趁着日头好,咱们宫里的东西也该拿出去晒晒,特别是那些皮子,免得生了虫子倒毁了好东西。”
“那便晒晒吧。”荣贵妃往软枕上一靠,轻轻吹了吹指头上的纱布,“本宫记得小厨房那边的日头最好,就支了竿子晒那儿吧。”
张宝荣眼珠子一转,“唯。”
他脚步往后退,正要吩咐人去拿东西,一扭头竟见楚流徵端着茶托盘走了进来。
他一愣,偏头瞧了眼桌上的沙漏。
这才过去多久,便是再多几个人也分不了这么快啊。
两刻钟后,金吾卫指挥史吕飞带着两队金吾卫先后闯进闻府和孟府。
闻尚书嫡次子闻纪被两个金吾卫抓着,冲着吕飞大喊:“吕飞你个狗贼!瞎了你的狗眼!敢带人擅闯我闻府,还敢抓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尚书匆匆赶来,听到儿子威胁吕飞,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吕飞可是陛下的心腹,也是这小子能骂的?
“住嘴!”
闻尚书喝骂住儿子才朝吕飞拱拱手,“吕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我儿所犯何事?”
吕飞回了一礼,面无表情道:“贵公子当街纵马致使两人伤残,此事闻大人不知情?”
闻尚书一噎,这事儿他不都把尾巴扫干净了吗?吕飞怎么会知道?
“吕大人,那日家母突然晕倒,纪儿也是担心他祖母才着急赶回来,骑马确实快了些,但无心伤人。”
“不巧伤人之后,纪儿也很是懊恼,当即便命人将伤者送去医馆好生医治,也给伤者家中送去银钱补偿,已有悔过之心。”
“吕大人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孝子,还请吕大人看在小子纯孝,心忧祖母的份儿上,宽宥他这回。”
“闻大人,下官奉命前来。”吕飞不听解释,依然板着脸,“还请大人莫要为难下官。”
吕飞一个金吾卫指挥使除了奉皇命之外还能奉谁的命令?
闻尚书的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难看,不敢再阻拦,眼睁睁看着吕飞将儿子带走。
“老爷,纪儿呢?”闻夫人穿戴齐全匆匆赶来,却连金吾卫的影子都没看到,也没看到她的宝贝儿子。
“让金吾卫带走了。”
闻夫人急了:“老爷,您怎么能让纪儿被金吾卫的人带走呢?万一他们对纪儿用刑该如何是好?”
“你还有脸说!”闻尚书眼睛一瞪,“若非你惯着他,宠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他怎么会为了同人争抢一个花魁便做出当街纵马伤人之事?”
闻夫人表情讪讪:“我这不是心疼儿子嘛,等纪儿回来,我一定严加管教,必不让他再生事。老爷,您还是赶紧将纪儿救出来吧!”
“救什么救?陛下亲自下的令,你想让闻家背上抗旨的罪名?”
闻夫人哪里敢?
闻尚书冷着脸:“左右不会死人,顶多挨几板子,在大牢里关两个月,让那小子受些教训也好。”
老管家偷瞄一眼自家老爷光着的那只脚,心道您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连鞋都跑掉一只赶来拦人的究竟是谁啊?
“可是大牢艰苦,纪儿怎么受得了?”闻夫人还是心疼儿子。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
“受不了也得受着!”闻尚书看着闻夫人这样就来气。
以前夫人是个拎得清的,不管是操持中馈还是教养子女都是一把好手,可偏偏对这个得来不易的嫡次子,一直宠着惯着,不忍苛责。最终娇惯出一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来。
自己收拾小儿子,夫人还总是拦着护着,如今就让那小子在大牢里待着,吃点苦也好长记性。
“此事你别管了,我自有计较。”
话是这么说,但闻尚书还是差人去顺天府打了声招呼。
等老管家领命离开,闻尚书暗骂:谢辉,你最好别犯在老夫手里!
谢辉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负责监察百官。显然闻尚书以为闻纪当街纵马这事儿是被谢指挥使捅到顺光帝面前去的。
与此同时,孟府二老爷也因强抢民女一事被金吾卫抓走,打了三十板子关进顺天府大牢。
孟尚书也赶紧命人去顺天府打招呼,同时在心里暗骂:谢辉,你最好别犯在老夫手里!
连续被吵醒两次不得安眠的顺天府尹在心里骂骂咧咧:谢辉,你个搅屎棍!
天降三口大锅的谢指挥使于睡梦中打了个寒颤,默默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深秋的天儿可真冷啊,明日得让人加床厚被子。
*
皇宫内。
“姑娘,事成了。”小夏子跑来和楚流徵会合,难掩激动地道,“月红听到消息,跑回华清宫禀报了。以贵妃娘娘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将真正下毒的凶手给揪出来。”
“成了就好。”楚流徵轻轻吐出一口气,递给小夏子一个荷包,“这事儿估计得明天才会出结果,荷包里有十两银子,你拿着跑一趟慎刑司,打点一二。”
紧要关头小夏子也不和楚流徵客气,先保住人要紧。
他揣了荷包要走,楚流徵却突然伸手将他一拉,二人重新躲回暗处。
不远处,周元德带着一队侍卫急匆匆跑过。
这方向……楚流徵在脑子里回忆了下后宫的布局,最大可能是去云妃的瑶华宫。
大晚上的,周元德不在暴君身边伺候,领着侍卫跑去瑶华宫做什么?
楚流徵立刻打开系统,翻找最新八卦。
飞速略过什么吏部尚书嫡次子被抓,户部尚书胞弟因强抢民女入狱等不重要消息,一直往下翻。
顺光帝不慎遗失玉佩,命周元德带人寻找,最后在华清宫一个名叫秀兰的宫女柜子里找到,还找到了半瓶夹竹桃汁。
查问之下,此宫女称受云妃指使,趁贵妃沐浴时,悄悄往贵妃的养颜膏中混入了几滴夹竹桃汁。
顺光帝震怒,褫夺云妃封号,贬为从四品婉仪,责令移出瑶华宫主殿,搬到后殿华音殿抄经自省。
蛙趣!暴君竟然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这玉佩丢得也太及时了!
楚流徵想为暴君鼓掌,咋就这么会丢东西呢?
此事现在已经闹到暴君跟前,即便是为了在暴君心中的形象,贵妃娘娘也会放巧茹一马,说不定还会赏些东西安抚一二。
“小夏子,走,咱们去慎刑司接巧茹。”
“啊?”小夏子很懵,“不是明日才会出结果吗?”
“听我的没错。”楚流徵拉着他往慎刑司赶去。
与此同时,周元德和一行侍卫来到瑶华宫前,叩开了殿门。
云妃还以为顺光帝来了,特意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妆容妥帖才扶着宫女的手,袅袅娜娜地出门迎驾。
没看到顺光帝那心心念念的身影,云妃脸上的笑容一滞,一双含水妙目疑惑地看向周元德:“周公公,陛下呢?”
周元德没答话,抬手往后一挥:“带上来。”
“陛下!”
“文韬!!”
“儿啊!!”
在哭的哭,倒的倒,扶人的扶人,抓人的抓人,一片混乱之中,萧靖凡转身,如来时一般,闲庭信步地离开顺郡王府。
身后众人跪了一地,“臣恭送陛下!”
片刻后。
顺郡王府大门前,谢辉抽刀出鞘,雪亮刀光一闪而过。
血线飙出。
“嗬——”萧文韬大睁着眼,身体软倒下去,自颈间喷出的鲜红血液飞溅在大门口那对石狮子上,由热变凉,逐渐凝固。
“啊!!”不少被迫观刑之人惊叫出声。
红色喜庆,但萧文韬这份红却为整个顺郡王府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霾。
被锦衣卫架着观刑的祝莞青捂着嘴跪坐在地,盯着萧文韬死不瞑目的双眼,眼泪止不住往下落。
伤心有之。
她在萧文韬身上费了不少心思,甚至不惜当祝含玉的替身,但后悔更多。
后悔当年进宫的为什么不是她!
她竟然在这些无用的凡夫俗子身上浪费了如此多的时间。
她垂着头,纤白手指握紧裙摆,肩膀轻轻抽动,别人只以为她在伤心,却无人瞧见她眼底迸射出灼人的亮光。
她要进宫去!她要去征服那个男人!
如此杀伐果断、尊贵无匹的男人合该成为她祝莞青的裙下之臣!
与此同时,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的萧靖凡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睁开眼。
周元德立刻上前,递上一盏热茶:“今日风大,陛下方才在风口站得久了些,可有何处不适?”
“无事。”萧靖凡接过茶喝了一口,抬起眼皮问,“人呢?”
“还跟在马车后头。”周元德回答得小心翼翼。
他实在弄不懂这位的心思,在顺郡王府花园的时候,两人都快靠一起去了,可才出了王府,他们这位陛下就将人罚去马车后跟着走,不许人上马车。
说将人厌了吧,这才多久就忍不住问了,分明还挂念着。
萧靖凡放下茶盏看了眼桌上的沙漏,也有小一刻钟了,算是给那女人一点小教训。
他将怀表收回去,如玉手指点点茶碗,“味儿不对,你这泡茶手艺可大不如从前了。”
周元德哪能听不懂这话的意思,立刻赔着笑递台阶。
“自从茶水房有了流徵姑娘,奴才也想着躲躲闲,是奴才的不是。陛下还是将流徵姑娘喊进来吧,也好喝杯顺心茶。”
“正合了你这懒货的意。”萧靖凡笑骂一句,将茶盏往前一推,“罢了,将人喊进来泡茶。”
“唯。”周元德笑眯眯地应了,出去叫人。
马车后,楚流徵正和锦衣卫小哥聊天儿呢,左右马车行的慢,走两步就当增加运动量了。
锦衣卫小哥是个善谈的,自小生活在南方,说了许多南方独有的风土人情,听得楚流徵心生向往。
前世为了挣那仨瓜俩枣,连旅游的时间都没有,这一世她可得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
等到了年纪被放出宫,她也要去南方瞅瞅。
不知这大盛朝的富庶江南比之前世历史上记载的那些朝代又如何?
正聊在兴头上,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周总管站在车辕上,探出半个身子朝楚流徵招手,“流徵姑娘,陛下叫你上车泡茶呢,赶紧的吧。”
麻蛋!喝茶的时候想起我来了!
楚流徵意犹未尽地朝锦衣卫小哥摆摆手,“刘家小哥,改日再聊啊。”
“好。”刘小哥笑道,“改明儿我给姑娘送些土产去,都是我在江南的家人托人送来的,请姑娘尝尝。”
“好啊。”楚流徵一口应下,明媚杏眸笑成一双月牙,“一言为定,到时候我请小哥你喝茶。”
“行,一言为定。”刘小哥朝楚流徵挥挥手,楚流徵便不再停留,快步往前走去。
眼瞧着纤细的倩影登上马车再也看不见刘小哥才不舍地收回视线,抬手乐呵呵地摸摸脑袋,心道这姑娘性子真好,若是……
“啪!”
另一个吴姓锦衣卫小哥一掌拍在刘小哥背上,带着他往前走,边走边道:“兄弟,别怪哥哥没提醒你,不该想的人别乱想。”
被兄弟说破朦胧的心思,刘小哥立刻红了脸,推他一把:“瞎说啥呢?别坏了人姑娘的名声!”
“哟,这就护起来了?”吴小哥故意起哄,眼见刘小哥恼得要跟他急眼他才收了笑,正色道,“哥跟你说真的,别不当回事。”
他朝前面的马车努努嘴,压低声音道:“那位的人,敢胡思乱想,你脑袋不想要了?”
刘小哥一愣,方才那姑娘不是奉茶宫女吗?怎么还牵扯上陛下了?
见他这样,吴小哥干脆说得更清楚些,“刚才你守在王府外,没跟着头儿进去就没看见。那位姑娘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趁早歇了心思,哥哥还能害你不成?”
闻言,刘小哥脸色白了白,在吴小哥的注视下,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呜呜呜,他的初恋啊!!
马车内,楚流徵还不知道某小哥的萌动春心碎了一地,她将泡好的茶奉到萧靖凡手边之后便跪坐在软垫上发起了呆。
她总觉得今日这事透着些奇怪。
说暴君一时兴起去给自个儿的皇叔贺寿吧,偏偏三言两语就轻飘飘的把人家的儿子杀了,好好的喜事变丧事,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看怎么像去找茬。
可暴君和癫公世子之间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杀癫公世子?
楚流徵在系统里不停翻找,试图理清这件事的逻辑。
没有啊……总不能是暴君突然间犯了杀心吧?
在御前伺候,为了苟住小命,楚流徵总是多加小心,随时关注萧靖凡有什么忌讳,以免自个儿一不小心撞枪口上去。
她觉得今日的顺郡王府之行,很有点天子一怒以血来平的意思。
翻着翻着,她忽然看到一行字。
诶?暴君竟然派了人去监视暗卫营的三号教官,暴君发现他是顺郡王的私生子了?
蛙趣!这样往下推就解释得通了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暴君本来就多疑多思,知道顺郡王往他身边埋眼线,岂能不对顺郡王有所敲打?
直接将人唯一的嫡子杀了,可见暴君有多生气,啧啧,顺郡王这波死作大了啊!
啧啧,没看出来啊,暴君还有姐控倾向呢。
楚流徵偷瞄了一眼认真听大臣议事的萧靖凡侧脸,继续翻下一条八卦。
谢婕妤养了一只波斯猫,波斯猫跑出去惊吓了皇后,被长春宫的宫人打死了,谢婕妤伤心得哭肿了眼睛。
唉,可怜的猫猫,下辈子要是再当猫,千万别进宫。
惊!王才人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人设崩塌,竟喜欢半夜起来偷吃臭豆腐,弄得床上都是臭袜子味儿。
诶噫~光看字就闻到味儿了好吗?熏得我都不困了,下一条下一条。
卧槽!欣嫔……
“陛下,皇后娘娘派人前来报喜。”周元德面带喜意,快步走入大殿内,躬身朝萧靖凡一拜。
“今日太医院例行给后宫的娘娘们请平安脉,发现欣嫔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陛下大喜啊!”
“微臣恭贺陛下。”众臣跪下齐声道喜。
萧靖凡眉目舒展,唇角往上翘的同时听完了楚流徵的心声。
……被诊出身怀有孕,但孩子不是顺光帝的!
卧槽!卧槽!!暴君被戴了绿帽子啊!!
还未展露的笑意就这么凝固在嘴角,萧靖凡深吸一口气,“咔嚓”一声,捏断了手里的毛笔。
众人诧异抬头。
——陛下这是高兴过头了?
——可这脸怎么瞧着有些狰狞呢?
萧靖凡的神情岂止是狰狞,就这副模样上街,十个孩子能吓哭十一个。
他转眼瞪向因为吃到大瓜而惊得忘记磨墨的楚流徵。
被汹涌的杀意裹挟,楚流徵一个激灵,从惊人的大瓜中回过神来。
猛地对上萧靖凡那仿佛想将她大卸八块的目光,楚流徵心中一突,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靠!又不是我给暴君戴了绿帽子,暴君瞪我干啥?
萧靖凡克制着立刻掐死楚流徵的冲动,将视线转开。
见状,楚流徵轻呼一口气。
古人都讲究多子多福,皇家更是要开枝散叶。现在暴君膝下就只有一个淑妃生下的公主,刚满两岁,别的宫妃再无所出,想也知道暴君有多期盼子嗣。
可惜了,欣嫔腹中的孩子是绿帽产物,也不知道暴君会不会发现。
要是发现不了,暴君是不是得给奸夫养孩子啊?
蛙趣!这就是现世报吗?
楚流徵可没有将真相告诉萧靖凡的打算。
先不说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怎么会知道真相这件事,当出头鸟在皇帝面前挣表现这种行为一点都不符合她在皇宫里的生存法则。
她素来是能苟就苟,专心做好自己的分内事,不掐尖不冒头不背锅,只盼望平平安安活到二十五岁出宫和家人团聚。
宫里这些阴谋阳谋啥的,能离多远离多远,她一点都不想被卷进去!
听出楚流徵心声中的幸灾乐祸,萧靖凡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拔刀将这女人劈成两半。
“你给朕闭……”
虽然不能告诉暴君真相,但我可以扒一扒奸夫是谁……嗯?暴君是在跟我说话?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看着脸上没有一丁点喜色的萧靖凡。
奇怪,暴君又不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以后还得替奸夫养孩子,为什么知道欣嫔怀孕不高兴啊?
萧靖凡:“……”
托你的福,朕知道得一清二楚!
莫非暴君不喜欢欣嫔给他生孩子?
啧啧,狗男人!既然不喜欢当初就别睡人家啊!
萧靖凡忍无可忍:“……闭嘴!”
楚流徵:“?”
我没说话啊。
难道……
萧靖凡眼皮子一跳,以为楚流徵就要猜出真相,脑子里都开始思考备用方案了,却见楚流徵转头往后看,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果然如此!大家都觉得暴君的脸色不对劲呢。蛐蛐两句而已,暴君好小气!
萧靖凡:“……”
你被人戴了绿帽子大度一个试试?!!
“陛下?”周元德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这赏还是不赏啊?
大臣们也一头雾水地看着萧靖凡。
圣上膝下子嗣单薄,有宫妃怀孕理应高兴才是,为何却瞧不出喜色?
萧靖凡才不乐意让众臣看自己的笑话,语气如常道:“今日之事暂且议到这里,张卿,你将今日所议整理出来,明日朝会再议。”
张大学士拱手:“臣领旨。”
待众位大臣离开,萧靖凡尚算平和的脸色唰地阴沉下来,看得周元德打了一个哆嗦。
——陛下这是想杀人啊!
——谁又惹到这尊凶神了?
“去云桂苑。”萧靖凡迈步往外走,周元德忙喊,“摆驾云桂苑!”
走了两步,发现楚流徵没跟上,萧靖凡回头,瞪向那呆站着不动的女人。
周元德多会看眼色啊,立刻催促:“还站着作甚,赶紧随驾啊。”
楚流徵:“……”
她就是一个端茶倒水的,探望孕妇带上她干啥啊?
暴君总不能没人性到让她去云桂苑加班吧?
翠云倒是很积极,奈何顺光帝很嫌弃,冷眼一扫,将小小勇士冻在了原地。
顶着翠云幽怨又羡慕的目光,楚流徵很想说,要不咱俩换换?
能偷懒谁想随驾啊?!
半道上,想起才吃到一半的大瓜,楚流徵重新将系统打开。
来,让我瞧瞧这位敢给暴君戴绿帽子的勇士姓甚名谁。
哇哦!城会玩儿!
奸夫竟然是欣嫔宫里的管事太监李忠信,这人是个假太监,使了手段躲过净身,分到了欣嫔的云桂苑。
竟然还是太监和宫妃的禁忌之恋!
楚流徵激动地往下翻,双眼亮得像八百瓦灯泡。
难怪这两人能成,原来欣嫔和李忠信在入宫之前就认识了,还是一对儿呢。若非欣嫔被选入宫中,她早就嫁给李忠信为妻了。
李忠信痴恋欣嫔,为爱追进皇宫,欣嫔感动落泪,可碍于身份不肯承认心意。二人朝夕相处,最终李忠信还是用爱感化了欣嫔,二人终成眷属,在云桂苑里酿酿酱酱,整日如胶似漆。
啧啧,这竟然还是个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狗血爱情故事。这两人自己不惜命,就没想过被发现之后家里人会被怎样吗?
一个宫妃在皇权至上的世界跟外男偷情,呵呵哒,这两家人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能摊上这俩拉着九族往铡刀下凑的倒霉货哦。
听完全程的萧靖凡:“……”
很好,连奸夫都不用查了,直接抓人!
这是关她禁闭?
荣贵妃瞪大一双美眸,仿佛要在萧靖凡背上盯出一个洞来。
为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狐媚子,陛下竟然要关她?
这不是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吗?
“本宫就不送妹妹了。”看戏的钟皇后浅笑盈盈,“秋穗,送荣贵妃出去。”
“唯。”秋穗上前,朝着荣贵妃福了福,“荣贵妃娘娘,请吧。”
见萧靖凡当真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的意思,荣贵妃手里的帕子都快扯烂了,还是不得不委屈地福了一礼,“臣妾告退。”
转身气呼呼地离开。
“陛下,这丫头手伤得厉害,这些日子怕是不能在御前伺候了。”
钟皇后坐到床边,抬手怜惜地抚了下楚流徵的发丝,“我这宫里清净,我与这丫头也投缘,便让她就在长春宫养病吧,问诊用药也便宜。”
不要,我想回弄云苑!
萧靖凡瞥了垂着头的楚流徵一眼,替她拒绝了。
“你还怀着身孕,太医说了要静心养着。请医问药,宫人来来去去,难免扰了你清净,让她回弄云苑养着便是。”
“如此也好。”钟皇后没有坚持,转而道,“我宫里有个叫琳琅的宫女泡茶的手艺也不错,性子也机灵,不若就先到御前伺候着,等这丫头的手养好了,能当值了再让琳琅回来。”
“不用。”萧靖凡转了转手上的菩提珠,“再从内务府调一个来便是。”
*
弄云苑。
彩月将楚流徵扶到床上躺下,展开被子盖在她身上。
“方才夏公公和巧茹姑娘已经来过了,姐姐没回来,我便让他们先回去,晚些时候再来。”
“姐姐且躺着,要水还是要如厕只管告诉我,我……咳咳咳!”彩月偏过头去咳嗽几声,等喉间的痒意退下才将脑袋转回来,“只管告诉我,我先去将姐姐的药熬上。”
说着,她提了桌上的药要走,楚流徵喊住她:“等等,你帮我去长春宫报信,我还没跟你道谢,若非你,我这一遭怕是回不来了。”
“我病糊涂的时候也是姐姐尽心照顾我,我不过还姐姐一次罢了。”彩月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些意有所指,“姐姐与我不同,姐姐是有福气的人。”
“什么福……”楚流徵的话还没问完,彩月已经提着药推门出去了。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转头看着上方的床帐发愣。
我竟然活着,在华清宫闹了那么一场之后,不仅没受罚,还活得好好的。
身处熟悉的地方,楚流徵总算对今日的惊心动魄有了那么点真实感,也开始后怕。
她动了动脑袋。
这东西差点就不长在她身上了。
她差一点就见不到家人最后一面了。
她咂吧一下嘴,忍不住在心里乐了一下。
嘿,我命真大。
跟着有权有势的大老板还是有点用,关键时刻护得住我这个小虾米。
如果我是周公公那样的心腹,张宝荣那个死太监肯定不敢像今天这样对我。
决定了,在出宫之前,我要努力成为暴君的心腹,提高存活率!
楚流徵抬起自己的两只手爪爪看了一眼。
这他爹裹得跟包子一样,上厕所都困难啊。
这样大面积的烫伤应该会留疤吧?
楚流徵轻轻弯了下手指,牵动伤口,登时疼得冷抽一口气。
唉!其实我还挺喜欢我这双手的,不过,现在能保住就不错了。知足常乐知足常乐,不能要求太多。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
楚流徵不方便起身,只道:“门没锁。”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茉香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
“茉香姐姐,快坐。”楚流徵笑笑,“恕我不能起身招待姐姐了。”
“你就好好躺着吧,伤了还这么操心。”茉香无奈地瞥她一眼,瞧见她那两只裹成粽子的手,眼圈不禁一红,跟着滚下泪来。
她忙转过头抬手擦去,将食盒放在桌上,“彩月要照顾你,定然没功夫去吃饭,我吃好便顺手给你们带回来了。”
“你不是喜欢吃肉包子吗?今儿正好有,皮薄馅大,你肯定喜欢。”
茉香将热腾腾的肉包子拿出来,“我吃过了,里面没放对伤口不好的辛辣物,你趁热吃。”
她用手帕垫了,捏着包子喂到楚流徵唇边。
“多谢姐姐。”楚流徵也不矫情,张嘴就咬了一口。
没什么汁水,但确实皮薄馅大,咬破点皮就能看见肉,不像宫里常做的那种,但却是楚流徵心中想的那种肉包子。
她吃得开心,茉香瞧着她这乐呵的模样,忍不住抬手戳了下她的脑门儿。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差点没吓晕过去。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那可是华清宫,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地儿,你怎么就敢闹呢?”
楚流徵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当时我顾不得想那么多,只想着左不过是个死,好歹来这人世一遭,我不能活得憋屈死得也憋屈啊。”
茉香:“……”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往日怎么看不出你有这气性?”
“这不狗急跳墙嘛。”楚流徵含着包子,说话有些含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茉香不想跟她说话了,专心喂她吃包子。想着她现在这样如厕不方便,便没给她喝太多水,以免来回折腾。
“你好好躺着,我将包子给彩月送去,一会儿该冷了。”
“有劳姐姐。”楚流徵弯了弯眼睛,“等我好了,请姐姐吃酒。”
茉香无奈地替她将被子掖好,“我的姑奶奶,我叫你姐行不行?这手还没好呢,先惦记上吃酒了,你可消停会儿吧。”
楚流徵咧嘴一笑,茉香不跟她多聊,给彩月送包子去。
楚流徵睡不着,躺着也是躺着,她干脆打开系统吃瓜。
顺光帝想吃包子,周总管吩咐御膳房做了三十笼大肉包,让御膳房给各个宫里都送些。
原来我能吃上大肉包子还是沾了暴君的光啊。呸呸!好歹护我一回,以后不叫暴君了,还是叫老板吧。
张宝荣双手双脚被滚水烫得皮开肉绽,没有一处好皮,疼得晕死过去,恐会残废。
该!死太监,咱俩这仇算是结下了,以后别犯在我手里!
谢婕妤到太后宫里哭诉看到了猫妖,觉得有人装神弄鬼吓她,要太后替她做主。
就挺双标,人王才人还被你吓病了呢,找谁做主去?
顺郡王妃伤心过度,暴毙身亡。
楚流徵一眼扫过,又往下看了两个八卦才慢一拍地反应过来。
等会儿!谁暴毙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