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女频言情 畅所欲言全文小说楚流徵纯昭仪最新章节
畅所欲言全文小说楚流徵纯昭仪最新章节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楚流徵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畅所欲言全文小说楚流徵纯昭仪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流徵后颈一凉。麻蛋!迁怒不是大丈夫!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拜:“请陛下吩咐。”姿势十分标准,让宫里最严厉的掌事嬷嬷来也挑不出一丝不妥。萧靖凡眯眼瞧着她脸上的假笑,很想一剑给划了。可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份名单,刚冒出来的那点杀意又消弭无踪。这女人,留着比杀了有用。“过来研墨。”楚流徵很想说,她的职责是奉茶,伺候笔墨是周元德的活,多干活得加钱。但是,她怂。她还盼着平安在宫里苟到二十五岁,多攒点养老钱,出宫和这个世界的家人团聚呢。为了磨墨这种小事就把小命丢了,忒不值当。楚流徵规矩地走到书案边,将宫装的袖子挽起一截,露出雪白的皓腕,葱白的手指捏起墨条,倒水磨墨。她低垂着头,一眼都不敢往旁边瞄,磨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见她好歹没腹诽暴君了,萧靖凡心...

章节试读


楚流徵后颈一凉。

麻蛋!迁怒不是大丈夫!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下拜:“请陛下吩咐。”

姿势十分标准,让宫里最严厉的掌事嬷嬷来也挑不出一丝不妥。

萧靖凡眯眼瞧着她脸上的假笑,很想一剑给划了。

可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份名单,刚冒出来的那点杀意又消弭无踪。

这女人,留着比杀了有用。

“过来研墨。”

楚流徵很想说,她的职责是奉茶,伺候笔墨是周元德的活,多干活得加钱。

但是,她怂。

她还盼着平安在宫里苟到二十五岁,多攒点养老钱,出宫和这个世界的家人团聚呢。

为了磨墨这种小事就把小命丢了,忒不值当。

楚流徵规矩地走到书案边,将宫装的袖子挽起一截,露出雪白的皓腕,葱白的手指捏起墨条,倒水磨墨。

她低垂着头,一眼都不敢往旁边瞄,磨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

见她好歹没腹诽暴君了,萧靖凡心里那口气平了些,让还跪着的三位大臣起来。

三人都上了年纪,两位尚书还好,张大学士已经五十有四,这跪下容易,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本着同僚情谊,两位尚书大人都伸手搀扶了一下。

三人心知新帝这怒火没那么容易消下去,互相对视一眼,脑子里都在想推哪个替死鬼出来顶罪。

萧靖凡不管三人在想什么,他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唰唰唰写了一张名单出来。

正是方才楚流徵在心声中提到的十四个人中的前十位。

看完手上的名单,三位大臣心中大惊,暗暗变了脸色。

连他们也只知其中一二,陛下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莫非,锦衣卫的人已经渗透到了他们身边?

如此一想,秋末的天儿,三人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这位新帝的手段,当真莫测!

张大学士张彧揣着明白装糊涂,问道:“陛下,这些人是?”

“与刘刚同流合污之人。”萧靖凡似笑非笑地睇了他一眼,看得张彧一颗心跳得老快。

不是因为新帝长得妖孽,容色惊人,而是被吓的。

老人家经不住这么吓啊!

萧靖凡稍微缓和脸色,唇角勾起一抹笑:“此事朕便交托给三位爱卿查办,相信三位爱卿会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

啧啧,暴君翻脸比翻书还快。

唇角的笑意一僵,萧靖凡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

他发誓,等这个女人没了利用价值,他一定要让这个在心里骂了他无数次暴君的女人好看!!

见新帝刚缓和的面色重新变得肃然,三位大臣只以为自己回答得慢了,又惹了这位陛下不高兴。

连名单都拿得出来,他们相信新帝手里肯定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就等着杀鸡儆猴呢,再推托糊弄下去只会引火上身。

三人能坐到如今的官位,哪个不是人精?

为了保全自身,他们也不敢再含糊,齐声道:“臣等领旨,定然尽快查清此事,不负陛下所托。”

萧靖凡满意颔首。

老油条归老油条,办事能力他还是放心的。

他摆手赐座。

见楚流徵忙着磨墨,周元德很有眼色地跑去茶水房亲自泡了杯茶过来,放在萧靖凡手边。

顺光帝开始和自己的肱股之臣议起其他政务。

但磨墨的楚流徵就惨了。

萧靖凡不喊停,她就不能停。

磨墨是个技术活,她磨得手腕都酸了,想着转移下注意力,便悄悄地打开系统,继续看方才没看完的八卦。

刚才看到哪儿来着?

熟悉的心声再次响起,萧靖凡话语一顿,轻轻瞥了看似认真磨墨的楚流徵一眼。

竟敢当着他的面开小差,好得很!!

他正想罚人,突然听到新的心声。

啊!找到了!

长公主驸马用外室子替换长公主亲子,并将长公主亲子送到北城二十里外的庄子上。奶娘收了外室钱财,虐待孩子,孩子高热不退,恐小命不保!

额滴乖乖,用外室子替换长公主亲子,驸马胆儿挺肥啊。这也算混淆皇室血脉吧?驸马这是活腻了想玩九族消消乐?

萧靖凡:“!”

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浇到腿上,烫得他一哆嗦。

“陛下!”周元德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查看。

楚流徵也停止看八卦,装作一脸关心地看过去。

三位大臣也急忙上前。

好在秋末的衣裳厚,萧靖凡的腿并无大碍。

若换成夏日的薄衫,这滚烫的茶水浇上去,非得烫出几个大泡来不可。

“滚开,朕无事!”萧靖凡一脚踹开抱着他腿的周元德,顾不上换衣,吩咐道,“备马,朕要出宫!”

他就长公主这么一个姐姐,驸马他怎么敢!!

萧靖凡气得想杀人!

不顾众人阻拦,他阔步往外走,走到殿门口突然回头,目光跟锥子似的落在楚流徵身上:“随朕出宫。”

万一路上出了什么变故,有这女人在,他也能及时知道。

楚流徵:“……”

关她什么事啊?

众人都看向她,特别是三位大臣,目光很有些意味深长。

怪道陛下要将人留下来伺候笔墨呢,原来是看上这宫女了。

连出宫都要特意带在身边,可见有多中意。

这宫女气质尚可,长相么,不算多么绝色,但肤色如玉,一张鹅蛋脸,两道弯月眉,杏眸盈盈,唇红齿白,称得上一句婉丽端方。

陛下竟然喜欢这样的,难怪之前送进宫的美人都不能得陛下青眼呢。

风情万种、绝色倾城的不好找,这样的还是能寻摸出来一些的。

现今陛下膝下只得一个公主,他们送进宫的人若是能怀上龙嗣,日后……

三位大人顿时打定主意,回去就在族中寻摸合适的女子,找借口送进宫来伺候陛下。

楚流徵完全不知道三位大人已经歪楼歪到了天边,并且不久后暴君将会收到以她为标准的一群美人。

她随着暴君来到了长公主府。

新帝即位用的是雷霆手段,杀了不少反对的宗亲,其中便有好几位皇子,因此才传出个暴君的名声来。

坊间传言,长公主曾规劝顺光帝不要太过暴戾,惹得顺光帝不喜,将人嫁了,之后也不怎么来往。

所有人都以为顺光帝与长公主的关系冷淡,甚至说顺光帝早就厌弃了这位长公主。

没有人想到顺光帝会突然带着人杀到长公主府,并且迎面就踹了前来迎接的驸马一记窝心脚,直接将驸马踹吐了血。


伤了?

萧靖凡蹙眉,问道:“伤得严重?”

“回陛下的话,流徵姑娘的手被烫红了一大片,还起了水泡,当时疼得眼圈儿都红了呢。”

周元德适时地夸张了一丢丢。

“奴才特意让小安子给流徵姑娘送了碧痕膏去,好生养上两日应当就能痊愈。”

萧靖凡安心了,不严重就行,应该不会影响到“系统”。

他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翠云,“新来的?”

“奴婢翠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不等周元德答话,翠云率先抢答,然后对着萧靖凡盈盈一福,玲珑有致的身段儿那叫一个婀娜。

旁边的周元德看得眼皮子一跳,这位是要作妖啊!

萧靖凡没叫起,垂眸睨着翠云特意凹出来的身段,“之前在哪个宫里当差?”

陛下这是关心她?

翠云心中一喜,声音越发娇柔婉转:“回陛下的话,奴婢之前在尚衣局当差,前日才被内务府的公公调到文华殿来伺候陛下。”

她抬眸仰慕地看着面前长相妖孽的男人,眼底的情意快要溢出来,语气带着无限娇羞,“能伺候陛下,是奴婢天大的福气。”

若楚流徵在现场,必须得夸翠云一句勇士。

不知道上回对着暴君说这句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三米高了吗?

周元德在心里念了声佛。

他那番口舌算是白费了,这姑娘尽往死路里钻啊。

翠云对这些事毫不知情,就算知道了她也只会觉得是那些人脸蛋不够美,身段不够好,入不了顺光帝的眼。

为了今日,她苦练了整整一年,力求以最美的姿态出现在顺光帝的面前。

如今她做到了,陛下都开始关心她了。

今日定是她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日子!

只要陛下喜欢她,她就不用再被人踩在脚下,谄媚讨好,伏低做小。

水头更好的白玉扳指,她想要几个就有几个。

楚流徵那样欺压奴婢的贱婢,她一句话就能要了她的命!

只要她能爬到高位,只要……

心中充满无限希望和憧憬,翠云维持着美丽的高难度姿态,微仰着头,情意绵绵地看着顺光帝,等着男人伸手牵她起来。

可牵手没等到,只等到一张风雨欲来的脸。

萧靖凡面色冷沉:“连规矩都没学好便敢到朕跟前伺候,当文华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待的地儿?王进忠这个内务府总管是不是不想干了?!”

“陛下息怒。”

周元德熟练地喊人将翠云拖出去。

“既然没学好规矩,送到浣衣局继续学便是,陛下仔细着龙体,气大伤身呐。”

萧靖凡冷眼瞧他,周元德赔着笑,捧上一盏热茶:“改明儿奴才亲自去内务府挑人,保准儿挑个礼仪规矩都好的。”

萧靖凡接过茶喝了一口,感觉味儿不太对。

规矩没学好,连泡茶也不会!

嫌弃地搁下茶盏,他没来由地想起楚流徵来。

虽然那女人总是在心里骂他,但泡茶的手艺确实不错,当值的时候总能送上合他心意的茶点。

“陛下!”初始的惊愕之后,被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架着的翠云开始挣扎。

她辛苦筹谋打点,使了不少银钱才让王进忠的徒弟松口,将她调到御前伺候,哪里甘心就这么被罚去整个皇宫最苦最累的浣衣局?

“求陛下饶恕奴婢这回,奴婢一定好好跟着流徵姑娘学规矩,求陛下开恩!”

周元德唇角微动,这眼药上得,不就是在说她的规矩没学好都是因为楚流徵没教好吗?这是想将楚流徵一并拖下水?

他偷瞄着自家陛下的反应。

萧靖凡连眉头都没动一下,拿起朱笔接着批奏折。

翠云被堵了嘴拖出去,不多会儿殿外便再次安静下来。

萧靖凡在奏折上圈画一下,沉声道:“周元德,宣刑部尚书和刑部左侍郎觐见。”

“唯。”

*

“噗——”

习惯闲暇时刷八卦的楚流徵惊得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呛得她直咳嗽。

不是,我这刚休息不到半天,翠云怎么就被罚去浣衣局了?竟连东西都不让收拾。

楚流徵拍拍胸口止住咳嗽,用意识拽住无形的进度条往下扒拉。

奉茶宫女翠云勾引顺光帝不成,反被顺光帝嫌弃规矩没学好,罚入浣衣局。内务府总管王进忠择人不善,被顺光帝斥责,差点被撸了内务府总管一职。

连最会见风使舵的王总管都被牵连了,翠云这是作了多大的死啊?

楚流徵瞬间觉得自己伤得真是时候,若是她在场,说不得也会被翠云连累。

果然苟着才是王道。

换个姿势躺着,楚流徵继续看八卦。

纯昭仪亲自炖了滋补鸡汤差人送到文华殿,顺光帝答应今晚去茂华宫与纯昭仪一起用膳。

哇哦!纯昭仪这是终于将秘戏图练好了,主动约暴君实战?

要是系统能看到视频……咳咳,有视频她也不看,正经人来的。

不过,在临幸后宫这件事上,暴君也算是个奇葩皇帝。

说他不近女色吧,后宫妃嫔还不少,个个都是美人来的。

说他好女色吧,他又放着后宫那么多美人儿不睡,一心扑在朝政上,与奏折相亲相爱,每个月去后宫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若非太后将人请到万寿宫劝了几次,恐怕连一个巴掌的次数都没有。

暴君还有个怪癖,即便临幸了嫔妃,也不会在嫔妃宫中留宿。召幸嫔妃也一样,完事儿就把嫔妃送走。

只除了初一十五留宿在皇后的长春宫中,其余时候,暴君都是单独歇在养心殿里。

守着一宫的美人儿,偏偏过着苦行僧的日子。

这也是暴君子嗣少的原因之一。

想要多收获,那就得多耕耘。

不努力耕耘哪来的孩子?靠脑袋上的草原吗?

咂咂嘴,楚流徵刚想继续看八卦,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她。

“流徵姑娘可在?”

这声音没听过,陌生得很。

楚流徵起身往袖中藏了根磨利的簪子,先凑到门边往外瞧了一眼。

窗纸朦胧,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看穿着,是个身量高挑的小太监。

她拉开门出去,“请问公公是?”

小太监脸上带笑:“姑娘唤我小元子便好,王总管命我来请姑娘去内务府说说话。”

内务府王总管……王进忠?

找她做什么?

楚流徵暗暗蹙眉,莫非是为着翠云被罚入浣衣局一事?

正想问仔细些,突然见小元子抬手一扬,一把粉末兜头朝她罩来。

楚流徵一惊,想屏住呼吸却已经晚了。

不讲武德啊!

眼前天旋地转,最终归为黑暗。

一小朵珍珠串成的珠花从发间落下,悄声掉在门槛内。


昏迷的祝莞青被顺郡王府的侍卫发现,掐人中掐醒了。

就在她发挥急智,和顾衡一唱一和即将把事情糊弄过去的时候,事情忽然再生变故。

这回不是萧文韬,而是裴云谏,他直接把祝大小姐养鱼的事情当众爆了出来。

众人瞬间哗然。

毫无预兆,突然翻车的祝莞青:?!!

任轻峡则急了,他走近裴云谏,将声音压得极低:“你是不是疯了?”

他们还没商量出让两家人都接受的办法,怎么能把祝莞青暴露出来?

没了祝莞青,再上哪儿找一个让两家人都满意,能约出来当挡箭牌,还一点都不想嫁给他们的女子?

裴云谏没搭理他,而是隐晦地朝远处修剪得漂亮的花木瞥了一眼,对众人朗声道:“除此之外,我还知道萧世子他……”

不等他把话说完,顺郡王带着人匆匆赶来,一张口便打断了他的话,“前头戏正唱得热闹,诸位怎都聚在此处?可是怪我王府招待不周?”

谁都不信顺郡王当真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那这言下之意便是想关起门来解决。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知情识趣的,毕竟现在给人家行方便,日后若碰到类似的事儿,自家也好方便。

众人纷纷顺着意思递了台阶,除了当事人和其家长之外,相继离开此处。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萧靖凡忽然从花木后站起来,弯腰掸掸衣摆,手负在身后,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顺郡王似早有预料,看到红衣人的那刻已经跪了下去,“臣恭迎圣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裴云谏伸手一拽任轻峡的胳膊,紧跟着跪了下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反应过来,纷纷跪地恭迎。

“皇叔与朕未免太过生分。”萧靖凡缓步走到顺郡王面前,弯腰虚扶了一下。

顺郡王顺势起身,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萧靖凡继续道,“朕突然想起今日乃皇叔寿辰,满京之人皆收到请帖,唯独朕没有,朕只能不请自来了。没有及时通知皇叔,还请皇叔不要见怪。”

顺郡王哪敢见怪,‘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此等小事,臣岂敢惊扰陛下?陛下如今驾临寒舍,使寒舍蓬荜生辉,臣幸之。是臣思虑不周,还请陛下恕罪。”

“皇叔太谦虚了。”萧靖凡垂眸睨着他,深邃的黑眸深处神色难辨,“朕倒是觉得王府的诸多摆设比朕的养心殿还要好上三分,如此金碧辉煌,岂能称寒舍?”

闻言,顺郡王惊得冷汗都下来了,为臣的岂能比皇帝还过得好?这不离死不远了吗?

王府又不是第一天这样,这祖宗怎么突然想起来挑这个刺啊?

他心思几转,道:

“府中摆设,一应皆由先皇与太后赐下。陛下也知道臣不善经营,府中没有什么积蓄,今日为了撑撑门面,不让外人看了皇室笑话,这才一股脑儿地将东西都摆了出来,让陛下见笑了。”

顺郡王俯首叩头,言辞恳切,“臣绝没有半点逾越之心,还请陛下明鉴。”

啧啧,瞧瞧人家这话说的,东西都是先皇和太后赏赐的,暴君若是不满意,那就是不敬先皇和太后。这顶不敬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暴君还不得被御史们的唾沫星子喷死?

楚流徵跟在周元德身后走过来,在萧靖凡身后站定。

面上看着安静乖巧,但一点都不妨碍她在心里突突突。

自从知道顺郡王差点杀了萧靖凡夺得皇位之后,楚流徵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要造反。

暴君才给我涨了月银,换个人当皇帝,月银说不定会跌回去,还是暴君继续当皇帝的好。

萧靖凡:“……”

朕谢谢你啊!

“皇叔快起来,朕并无怪罪皇叔之心。”萧靖凡朝周元德一瞥,周元德立刻上前将顺郡王搀扶起来,言语体贴,“地上凉,王爷是上了年纪的人,该仔细着自个儿的身子骨才是。”

顺郡王瞅他,本王怎么觉得这阉人在嘲讽本王年纪大呢?

他客气地笑笑:“有劳周公公。”

周元德也笑笑,回到萧靖凡身边站定。

萧靖凡一摆手,“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谢恩起身。

顺郡王目光幽怨地看向站在萧靖凡身后的那一帮大臣,说好的肚子疼去出恭呢?都出到花园来了是吧?

若非管家告诉他茅房没人,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诸位大臣被他瞪得有那么一点小尴尬,毕竟凑堆看人家热闹什么的,确实有点不厚道。

可随即想到带头看热闹的是皇帝,他们是跟着皇帝来的,众大臣又挺直了腰板。

他们是来护驾的,绝对不是为了看热闹!

顺郡王:“……”

不要脸!!

萧靖凡可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厚道。

整个天下都是朕的,哪里朕去不得?什么热闹朕看不得?

“朕方才在对面闲逛,正巧看了出好戏。”

意味深长的目光扫向萧文韬几人,最后落在祝莞青身上,“将他四人耍弄于鼓掌之间,祝小姐可真是好本事。”

祝御史立刻跪下请罪,“臣教女不严,日后定当对小女严加管教,请陛下恕罪。”

祝夫人也拉着祝莞青跪下。

祝莞青跪是跪下了,但却是为了喊冤,“臣女冤枉,求陛下容臣女分辩一二。”

话音未落,眼眶却已经红了,圆滚滚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砸。

不是,这好几个证人呢,怎么洗啊?

楚流徵偷偷打量祝莞青。

系统里描述,祝大小姐的容貌不及其妹,楚流徵没见过后宫那位祝美人,但在她看来,祝大小姐已经是个美人了,还是那种弱柳扶风,我见犹怜,很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美人。

美人此时梨花带雨,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美人垂泪梨花雨,啧啧,难怪能养鱼呢,就这张脸,轻轻落两滴眼泪,不得让男人心疼死?

在场的就有人心疼。

顾衡便是头一个。

他抿唇看着垂泪的美人,这般柔弱无依的姿态,只让他心疼得恨不得搂进怀里好好安慰。

他可以不计较祝莞青骗他,只要以后都只有他一个便好。

萧文韬也挺心疼的。

祝大小姐这么一哭,顿时让他想起了自己的真爱。

玉儿也是个爱哭的,哭起来也这般招人疼。

至于另外三条鱼,户部员外郎之子不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养鱼了,剩下那俩是弯的。

演戏而已?心疼什么?

他们还是心疼心疼自己的屁股吧,回去还不知道有多少板子等着呢。


两刻钟后,金吾卫指挥史吕飞带着两队金吾卫先后闯进闻府和孟府。

闻尚书嫡次子闻纪被两个金吾卫抓着,冲着吕飞大喊:“吕飞你个狗贼!瞎了你的狗眼!敢带人擅闯我闻府,还敢抓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闻尚书匆匆赶来,听到儿子威胁吕飞,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

吕飞可是陛下的心腹,也是这小子能骂的?

“住嘴!”

闻尚书喝骂住儿子才朝吕飞拱拱手,“吕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我儿所犯何事?”

吕飞回了一礼,面无表情道:“贵公子当街纵马致使两人伤残,此事闻大人不知情?”

闻尚书一噎,这事儿他不都把尾巴扫干净了吗?吕飞怎么会知道?

“吕大人,那日家母突然晕倒,纪儿也是担心他祖母才着急赶回来,骑马确实快了些,但无心伤人。”

“不巧伤人之后,纪儿也很是懊恼,当即便命人将伤者送去医馆好生医治,也给伤者家中送去银钱补偿,已有悔过之心。”

“吕大人也是京中出了名的孝子,还请吕大人看在小子纯孝,心忧祖母的份儿上,宽宥他这回。”

“闻大人,下官奉命前来。”吕飞不听解释,依然板着脸,“还请大人莫要为难下官。”

吕飞一个金吾卫指挥使除了奉皇命之外还能奉谁的命令?

闻尚书的脸色顿时比吞了苍蝇还难看,不敢再阻拦,眼睁睁看着吕飞将儿子带走。

“老爷,纪儿呢?”闻夫人穿戴齐全匆匆赶来,却连金吾卫的影子都没看到,也没看到她的宝贝儿子。

“让金吾卫带走了。”

闻夫人急了:“老爷,您怎么能让纪儿被金吾卫的人带走呢?万一他们对纪儿用刑该如何是好?”

“你还有脸说!”闻尚书眼睛一瞪,“若非你惯着他,宠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他怎么会为了同人争抢一个花魁便做出当街纵马伤人之事?”

闻夫人表情讪讪:“我这不是心疼儿子嘛,等纪儿回来,我一定严加管教,必不让他再生事。老爷,您还是赶紧将纪儿救出来吧!”

“救什么救?陛下亲自下的令,你想让闻家背上抗旨的罪名?”

闻夫人哪里敢?

闻尚书冷着脸:“左右不会死人,顶多挨几板子,在大牢里关两个月,让那小子受些教训也好。”

老管家偷瞄一眼自家老爷光着的那只脚,心道您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连鞋都跑掉一只赶来拦人的究竟是谁啊?

“可是大牢艰苦,纪儿怎么受得了?”闻夫人还是心疼儿子。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

“受不了也得受着!”闻尚书看着闻夫人这样就来气。

以前夫人是个拎得清的,不管是操持中馈还是教养子女都是一把好手,可偏偏对这个得来不易的嫡次子,一直宠着惯着,不忍苛责。最终娇惯出一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来。

自己收拾小儿子,夫人还总是拦着护着,如今就让那小子在大牢里待着,吃点苦也好长记性。

“此事你别管了,我自有计较。”

话是这么说,但闻尚书还是差人去顺天府打了声招呼。

等老管家领命离开,闻尚书暗骂:谢辉,你最好别犯在老夫手里!

谢辉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负责监察百官。显然闻尚书以为闻纪当街纵马这事儿是被谢指挥使捅到顺光帝面前去的。

与此同时,孟府二老爷也因强抢民女一事被金吾卫抓走,打了三十板子关进顺天府大牢。

孟尚书也赶紧命人去顺天府打招呼,同时在心里暗骂:谢辉,你最好别犯在老夫手里!

连续被吵醒两次不得安眠的顺天府尹在心里骂骂咧咧:谢辉,你个搅屎棍!

天降三口大锅的谢指挥使于睡梦中打了个寒颤,默默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深秋的天儿可真冷啊,明日得让人加床厚被子。

*

皇宫内。

“姑娘,事成了。”小夏子跑来和楚流徵会合,难掩激动地道,“月红听到消息,跑回华清宫禀报了。以贵妃娘娘的本事,应该很快就能将真正下毒的凶手给揪出来。”

“成了就好。”楚流徵轻轻吐出一口气,递给小夏子一个荷包,“这事儿估计得明天才会出结果,荷包里有十两银子,你拿着跑一趟慎刑司,打点一二。”

紧要关头小夏子也不和楚流徵客气,先保住人要紧。

他揣了荷包要走,楚流徵却突然伸手将他一拉,二人重新躲回暗处。

不远处,周元德带着一队侍卫急匆匆跑过。

这方向……楚流徵在脑子里回忆了下后宫的布局,最大可能是去云妃的瑶华宫。

大晚上的,周元德不在暴君身边伺候,领着侍卫跑去瑶华宫做什么?

楚流徵立刻打开系统,翻找最新八卦。

飞速略过什么吏部尚书嫡次子被抓,户部尚书胞弟因强抢民女入狱等不重要消息,一直往下翻。

顺光帝不慎遗失玉佩,命周元德带人寻找,最后在华清宫一个名叫秀兰的宫女柜子里找到,还找到了半瓶夹竹桃汁。

查问之下,此宫女称受云妃指使,趁贵妃沐浴时,悄悄往贵妃的养颜膏中混入了几滴夹竹桃汁。

顺光帝震怒,褫夺云妃封号,贬为从四品婉仪,责令移出瑶华宫主殿,搬到后殿华音殿抄经自省。

蛙趣!暴君竟然阴差阳错做了件好事,这玉佩丢得也太及时了!

楚流徵想为暴君鼓掌,咋就这么会丢东西呢?

此事现在已经闹到暴君跟前,即便是为了在暴君心中的形象,贵妃娘娘也会放巧茹一马,说不定还会赏些东西安抚一二。

“小夏子,走,咱们去慎刑司接巧茹。”

“啊?”小夏子很懵,“不是明日才会出结果吗?”

“听我的没错。”楚流徵拉着他往慎刑司赶去。

与此同时,周元德和一行侍卫来到瑶华宫前,叩开了殿门。

云妃还以为顺光帝来了,特意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妆容妥帖才扶着宫女的手,袅袅娜娜地出门迎驾。

没看到顺光帝那心心念念的身影,云妃脸上的笑容一滞,一双含水妙目疑惑地看向周元德:“周公公,陛下呢?”

周元德没答话,抬手往后一挥:“带上来。”


侍卫立刻将一个堵着嘴,绑着手的宫女拖了上来。

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云妃心中一跳,面上却更为疑惑,“周公公这是何意?”

周元德取出秀兰嘴里的帕子。

“娘娘救我!”眼泪流过巴掌印清晰的脸颊,秀兰神色哀求,“奴婢都是替娘娘办事,是您让奴婢往荣妃娘娘的养颜膏里下夹竹桃……”

“混账东西!”云妃疾言厉色地打断,“本宫从未见过你,满宫之人皆可作证,何人派你来陷害于我?”

她看向周元德,神色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慨和委屈。

“周公公,你莫要轻信这贱婢之言。我自来敬重荣妃姐姐,怎会使人害她?定是这贱婢收了他人好处,故意栽赃于我。”

“是否栽赃,陛下自有论断。”周元德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重新堵住秀兰的嘴,将人拖了下去。

周元德面上挂着冷笑,欠身对云妃道:“陛下命奴才过来帮婉仪移居后殿,日后就请许婉仪好生在后殿佛堂中抄经礼佛,为陛下和太后娘娘祈福。”

“婉仪?”听到这个称呼,许如霜宛若被雷劈了一般,神色愕然中带着不可置信。

不仅降了位份,连封号都没了?

她身子一晃,倒在大宫女身上,眼看着要晕。

周元德冷哼:“婉仪仔细着些,若伤了病了,日后还怎么为陛下和太后娘娘祈福?”

这话一出,许如霜不敢晕了。

谁知道她真晕过去,这死太监会去陛下面前浑说什么?

万一说她对陛下不满,那她还不得直接被打进冷宫,甚至于小命玩完?

厘清利弊之后,许如霜站稳了。

她对周元德笑笑,“午间吹了风,有些头晕,让周公公见笑了。搬居这样的小事哪能劳烦您亲自动手?周公公且在旁边指点着,让我这宫里的人搬便是了。”

她给大宫女春莲使了个眼色,春莲立刻上前,递给周元德一个荷包,“劳烦公公走这一趟,天凉了,请公公喝壶热茶。”

周元德没接,但也没继续为难许如霜,放手让她自己的人搬东西。

维持假笑将人送走,等人走得没影了,许如霜才返回后殿,气得摔了不少东西。

春莲等人跪了一地,不敢吭声。

“窦静婉你个贱人!”许如霜摔碎了一个花瓶,盯着满地的碎瓷片恨声道,“咱们走着瞧!”

“春莲!”

春莲立刻起身,扶着许如霜在榻上坐下,轻声安慰:“主子您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老爷很快就能收到消息,届时定会在陛下面前替主子求情。”

许如霜轻轻哼了声,心气顺了两分。

她恨声道:“窦贱人惯会在陛下面前卖弄,定是她哄得陛下连个分辨的机会都不给我!”

“陛下现在正在气头上,等陛下消气了,定会念起主子您的好。”

春莲倒了杯热茶奉上,“主子您且耐心等等,太后娘娘向来更看重主子您。您不妨抄两卷佛经给太后娘娘送去,一则表示您将陛下的话听进去了,二则也让陛下看看您对太后娘娘的孝心。”

许如霜觉得有理,当即命人收拾殿里的一片狼藉,铺开纸墨,熬夜抄佛经。

另一边,还不知道贵妃娘娘帮自己背了锅的楚流徵和小夏子在慎刑司门口站了一会儿,瞧见华清宫的钱嬷嬷领着夏巧茹走了出来。

夏巧茹脸色苍白,似乎没什么力气,让两个宫女搀扶着。

瞧见等在门口的楚流徵和小夏子,她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笑来,“流徵,小夏子,你们来了。”

楚流徵和小夏子快步过去,将夏巧茹从两个宫女手中接过来。

“身上可有伤?”

夏巧茹摇摇头,轻轻捏了下楚流徵的手。

楚流徵心中一凛,明白自己心急之下说错了话。

也是关心则乱,这些话怎么能在华清宫的人面前问?

“这位可是在御前奉茶的流徵姑娘?”钱嬷嬷脸容带笑,主动和楚流徵打招呼。

“见过嬷嬷。”楚流徵朝她福了一礼。

钱嬷嬷侧身还了半礼,一双精明的眼在楚流徵身上一溜。

仪态没得挑,这张脸么,比自家主子差远了,如何能入陛下的眼?

听闻陛下待这位有几分特殊,想来只是谣传。

她心中有了底,神情更和善两分,看着夏巧茹轻叹。

“那贱婢奸猾,连累巧茹姑娘受罪了。娘娘也是受那贱婢蒙骗,查清真相后,立刻便命老奴接姑娘出来,就怕姑娘留在里面遭罪。”

夏巧茹忍痛福了福身,轻声道:“荣妃娘娘仁慈,奴婢感念于心。”

——兵部尚书之女窦静婉,去年晋为贵妃时,得赐封号“荣”。

受害者还要感谢加害者,这操蛋的皇权!

楚流徵心里暗骂,唇角却噙着一丝微笑,接话道:“宫里的人都知道荣妃娘娘为人再心软不过,素来体恤咱们这些做奴婢的,定然不会让巧茹白白受这番罪。”

小夏子跟着帮腔:“是啊,我也常听太医们这样说呢。”

钱嬷嬷笑容一僵,话是她说出去的,让两人一夸,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这是在跟她要东西?

钱嬷嬷觑了楚流徵一眼,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但眼皮子这么浅,若能收拢过来,岂非能做娘娘在陛下跟前的眼线?

心思几转,钱嬷嬷打算回去禀过自家娘娘后再作计较。

她拉过夏巧茹的手,亲切地拍了拍:“娘娘念你受了番苦,赐下些补身的东西,我方才走得急,倒是忘了拿,一会儿差人给你送去。”

“若身上不痛快,你自请太医院的刘太医帮你瞧瞧,药钱都由华清宫出。姑娘还得仔细将养着,莫要落下病根。”

啧啧,话说得好听,不就是想给荣妃立个好名声吗?打几棒子给颗甜枣就想让人念荣妃的好?呵呵,说得巧茹进慎刑司不是荣妃下的命令似的!

夏巧茹乖巧道:“等奴婢大好了,定去华清宫给荣妃娘娘磕头谢恩。”

见这小宫女识趣,钱嬷嬷心下满意,又说了两句关心的话才带着人离开。

小夏子悄悄朝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和楚流徵一起将夏巧茹扶回住处。

“小夏子,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小夏子也念着药房的活儿呢,将热水打好便走了。

夏巧茹在太医院的药房做事,住的六人间。

比起楚流徵住的两人间,这六人间可就显得逼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