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妈妈，好痛……
我赶紧抱起她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暖暖因为感染发起高烧，在梦呓中不停地重复。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叫爸爸的……
等暖暖醒来，她紧紧抱住我，哽咽地说道。
妈妈，都是我的错，本来我可以和爸爸一起玩的。
可我一开心叫了他爸爸，小磊就假装倒在地上哭着对爸爸说，我推他。
还说我警告他，以后不让他喊爸爸。
我抱住爸爸想解释，爸爸却一把推开我，我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
我的脚好痛，流了好多血。
我…………
暖暖，你没错。
暖暖，历霆舟是你地爸爸，你喊爸爸没有错。
可是…………
没有可是，是他的错，生了你，却不爱你。
这样的爸爸，我们不要了好不好。
妈妈，可是我还是想要爸爸。
我知道对于暖暖而言，放弃对历霆舟地爱很难。
我不想逼着暖暖去放弃。
那听暖暖的，我们再给他一次当爸爸的机会。
说着，暖暖就看见了门口历霆舟的身影。
妈妈，是爸爸，你看，他还是关心我的。
听到声音，历霆舟的眉头轻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沈茵茵抱着小磊走近历霆舟，他关切的问道，小磊的手还好吧。
没事，就擦破点皮，要不是你劳师动众送来医院，非观察一天。
这伤口今天也看不见了。
我挡住暖暖的视线，暖暖，睡会吧。
暖暖扯着嘴角笑了笑，嗯。
历霆舟的心里只有沈茵茵和她的儿子。
暖暖永远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爱一个人，其实很好分辨。
只是对于暖暖而言还有期待罢了。
04
暖暖最近渐渐不再问“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也学会了对历霆舟的长期缺席报以沉默。
这样的改变本该让我欣慰，却让我更加心疼。
一个八岁的孩子，就这样被迫学会了不期待、不期盼。
终于到了暖暖的生日，她忐忑地拽着我的衣角。
妈妈，生日这天，我能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吗？
暖暖想要什么愿望？
我想让爸爸来
糕。
要什么口味的？
历霆舟突然愣住了。
他知道小磊喜欢车车玩具、喜欢吃芒果、喜欢巧克力，可是……
他的女儿喜欢什么，他一无所知。
他在蛋糕柜前犹豫许久，最后指着一个芒果蛋糕：就这个吧。
等他赶到家时，屋子里已经一片漆黑。
我正哄着暖暖入睡。
暖暖，我来晚了，给你带了小蛋糕。历霆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
暖暖芒果过敏，这蛋糕你还是自己吃吧。我冷冷地说。
暖暖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历霆舟：叔叔，十二点过了，今天已经不是我的生日了。
还有，我要睡觉了，麻烦你走吧。
历霆舟浑身一僵。
那声“叔叔”刺得他心里发疼。
在家里，暖暖从来不会喊他“叔叔”的。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不再期待，暖暖才能如此平静地喊出这两个字。
这一次暖暖是真放弃了历霆舟了。


看着女儿困惑的眼神，我知道这番话她现在可能还不懂。
但没关系，我会陪着她慢慢明白。
爱不该是单方面的乞求，更不该把自己的价值寄托在一个无情的人身上。
既然历霆舟选择了当个失职的父亲，那这个爸爸，我们也不稀罕要了。
02
晚上历霆舟居然回来了。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袋玩具。
暖暖看到他，就已经忘记了我刚跟她说的话，开心地朝历霆舟跑了过去。
爸爸，你是来看我的么。
历霆舟闪过一丝尴尬，把手里的玩具递给了暖暖。
暖暖开心地跑过来，妈妈，爸爸来看我了，他还给我带了玩具，他是不是也爱暖暖。
我看着那袋玩具，心口一阵发紧。
破旧的芭比娃娃少了一条胳膊，塑料小汽车掉了轮子，甚至还有几个沾着不明污渍的毛绒玩具。
这就是一个父亲给女儿的“精心挑选”？
暖暖。
我轻声道，暖暖，爱不爱要用心去看。
这袋玩具，我们不要。
可是妈妈…………
暖暖抬头望着我，眼里满是期待和犹豫。
即便玩具破旧不堪，可那到底是爸爸给的啊。
我蹲下身，认真地看着女儿：暖暖是妈妈最珍贵的宝贝，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别人不要的、破损的东西，我们不稀罕。
暖暖眨了眨眼，缓缓点头，把玩具推还给历霆舟。
玩具而已，不都一样吗？
历霆舟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你非要这么挑剔？
我冷笑：一样？
你看看这些玩具，车子没了轮子，娃娃断了胳膊。
而且暖暖根本就不喜欢这些，你知道吗？
那……那暖暖喜欢什么，我下次给她买。历霆舟敷衍道。
四岁那年，暖暖第一次参加家长会，看到历霆舟时欣喜若狂，以为爸爸是来看她的。
可那声清脆的“爸爸”却换来了历霆舟的大声斥责。
那天晚上，他把暖暖关在杂物间整整一天一夜，无视孩子的哭喊求饶。
就因为她在外人面前叫了声爸爸。
从那以后，暖暖患上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在游乐场，暖暖无意中遇到历霆舟，
陪我过生日。
我点点头，拨通了历霆舟的电话。
说实话，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什么事？
电话那头，历霆舟的声音依然冷淡。
后天是暖暖生日，你能回来吃个饭吗？
意外的是，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传来一声低沉的
天真地以为爸爸是来陪她玩的。
结果那声“爸爸”刚出口，历霆舟就把她一个人丢在了摩天轮上。
我找了整整一天才找到暖暖。
暖暖却只是怯生生地说：妈妈不要怪爸爸，是我的错。
这样的父亲，凭什么还要我们留恋？
每个孩子生来就会爱父母，可不是每个父母都配得上孩子的爱。
03
学校活动日，暖暖原本欢快的脚步在看到历霆舟的那一刻猛然顿住。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历霆舟正让小磊骑在他的肩膀上，父子俩笑声爽朗。
爸爸，再高一点！小磊兴奋地拍着手。
好，爸爸抱你飞高高！历霆舟宠溺地应着，完全沉浸在父子互动的快乐中。
这一幕无情地扎进暖暖的眼里。
我看着女儿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暗淡下去，心疼得无以复加。
妈妈……暖暖扯了扯我的衣角，声音轻得像片羽毛。
为什么爸爸从来不跟我这样玩呢？
我蹲下身，轻轻擦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暖暖，妈妈陪你玩好不好？
嗯。
暖暖点点头，眼底的失望却怎么也藏不住。
在没有亲眼看到历霆舟对别的孩子嘘寒问暖时，暖暖还能骗自己说爸爸只是太忙。
可现在，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对另一个孩子付出所有的爱，这种落差让她如何承受？
活动日结束，我正准备带暖暖离开，历霆舟却突然拦住了我们。
他停顿了一下，今天，让我带暖暖出去玩吧，晚上我会把她送回家。
我下意识要拒绝，却看到暖暖眼中闪烁的希冀。
这个傻孩子，都被伤成这样了，还在期待父爱。
暖暖，你想去吗？
她重重点头：想！
那记得随时用手表给妈妈打电话。我叮嘱道。
暖暖欢快地应着，蹦蹦跳跳地跟着历霆舟离开。
看着她欣喜的背影，我心里却沉甸甸的。
这个男人，真的会好好对待暖暖吗？
没过多久，我的不安成了现实。
妈妈，救我……
电话里传来暖暖微弱的啜泣声，我的心瞬间揪紧。
循着手表定位冲过去时，看到的是暖暖跌坐在地上，右腿不停地往外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