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做也是有很大风险的，原本的灵魂只有二十年的人生经历，但进入我们世界历练的灵魂，却经历了六十年的生老病死，当这部分灵魂回到本体后，记忆会产生冲突，谁为主，谁为辅？这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他们给转世的灵魂设下了禁制，一旦遭受到了致命或者灵魂承受极限的伤害，就会觉醒仙人的那部分记忆。”

“所以为了彻底封印她们仙人记忆，难免多做了一些手脚，时间久了一点。”

说到这里，李老微微停顿，感叹道：“秋雁这丫头，布的一手好局啊！”

赵毅听完之后，心中惊骇莫名。

以往他只以为李老是母亲的一个护卫，但现在看来不那么简单啊！

一个正常人，能封印仙人的记忆？

很可能，他和母亲一样，都是所谓的仙人转世。

“李老你也仙人转世？”

李老咧嘴一笑，露出狰狞的笑容道：“什么都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想知道小姐的事，你自己去查！”

赵毅见他不愿多说，也很无奈，只好问另外一个问题：“你说我姐，布的一手好局？她到底在干什么？布的什么局？”

李老再次咧嘴一笑：“你问你姐去！”

“……”

赵秋雁要是想告诉自己，自己还需要问？

“得……看来什么都问不到了，你们玩你们的吧！我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享受女人吧！”

赵毅无奈道：“现在可以带我去，看看李沁雪他们调教得怎么样了吗？”

“行，这边来！”

李老带着赵毅往地牢深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等会，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

“行，行！知道了！”

……

很快赵毅再次见到了李沁雪等人。

等见到他们的时候，赵毅也吓了一大跳。

此时所有人都被关在一间牢房。

那些正气山庄的普通弟子，双目无神，眼中全是麻木地躺在地上。

原本丰神俊朗的李逸飞，蜷缩在一个角落，十指白骨森森，不断抠着墙壁，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沁雪试图阻止他，却被他愤怒的推开，状若疯癫。

清冷，冷艳的李沁雪，双目通红，凄凉地坐在李逸飞身边，不断安慰着他。

“嗨！又见面了！”

赵毅蹲在牢房门口和煦地与里面的人打的招呼。

如同多年的未见的老朋友。

李沁雪见到赵毅，张了张干裂的嘴唇，嗓音沙哑，毫无生气地问道：“是不是，只要我服侍你一晚上，就放了我们。”

牢房内，正气山庄那些本来已经麻木，绝望的弟子，听到这句话，眼中顿时露出希望的光芒。

纷纷坎坷不安地盯着赵毅。

就连状若疯癫的李逸飞也颤颤巍巍地盯着赵毅，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生怕从赵毅嘴里蹦出‘没有说过’这几个字眼。

一时间静得可怕。

牢房内的神情，赵毅尽收眼底。

心中由衷地感叹李老的手段，竟然能把人逼到这种程度。

“是，我是说过！”

随着赵毅嘴中说出这句话，牢里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喘息声。

然后众人祈求着望向李沁雪。

希望她能让自己大家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李沁雪望着众人的目光，嘴角肌肉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但还是默默起身，准备走向赵毅。

“爬过来！”

赵毅的话，犹如厉鬼的低语，响起在这间昏暗，充满绝望的牢房内。

李沁雪浑身一颤，目光冷冷地望着赵毅没有说话。

身为正气山庄，乃至整个江湖百年以来，最杰出的天才没有之一。


尽兴院。

赵毅的专属院子。

一名身穿素白丧服，青丝束成麻花辫，从肩头垂到胸前的丰腴少妇，站在院门口，双手不安地搅动着。

赵毅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果然是女要俏，一身孝啊！

只可惜当他走近，看到少妇的面貌后，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师娘，您怎么在这？”赵毅疑惑的。

见到赵毅过来，崔氏浑身就一颤，连忙屈膝行礼道：“见……见过王爷，是……是……”

崔氏是了个半天，都不是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赵毅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老贾一瘸一拐地从院内走了出来，说道：“少爷，是小姐让她来服侍你的！”

说完，又望向跟在他身后，穿着赵毅外套，没个好脸色的姜月：“少爷，这是……？”

“唉！”

赵毅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姐，让你当下人！？”

崔氏被赵毅看得心中一慌，慌乱四处张望，突然望见赵毅没穿外套，顿时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说道：“王……王爷，我去给您准备衣服。”

说完，逃也似的回了院里。

而一旁的老贾在听到赵毅的话后，顿时如遭雷击。

“王爷，她们照顾你起居，那我呢！？”

“你？”

赵毅看着如遭雷击，如同被抛弃的小娘子一般的老贾，一阵头痛。

合摸着自己身边就没一个正常人是吧！

他没好气地丢下一句：“你看大门去！”

老贾顿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王爷啊！你不能抛弃我啊！想我老贾，陪吃，陪睡，陪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赵毅脚步一个踉跄，好悬没摔倒。

什么陪吃，陪睡，陪玩……

他本来对于自己被赵秋雁安排得明明白白而心情不好，这下更不好了。

“滚！”

当即呵斥一声，然后甩袖进屋了。

“王爷啊！你不能这么无情，吃干抹净就不管我了啊！”

姜月追上赵毅，听到院外的哭嚎，问道：“他一直这样？不看大夫吗？”

赵毅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后仰躺到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对跟着进来的姜月十分无奈道：“已经病了很多年，无药可治！”

戏精是绝症，没法治。

说完，他抬起上半身对姜月道：“过来，给我捏捏脑袋！烦！”

姜月愣了愣，最后像是认命了一般，垂头丧气地爬上床，让赵毅的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开始给他按摩太阳穴。

赵毅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赵毅突然好奇道：“你跟我姐多久了？怎么那么听她话？”

“跟小姐十年了，小姐的命令就是一切！”

“十年？”

“你今年多大？”

“十六！”

“六岁就跟着她了？她让你去死，你也去死？”

“如果小姐需要我去死，我可以立马去死！”姜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回道。

“还真是……愚……忠心！”

赵毅本来是想说愚忠的，但想了想，每个人的追求与信仰都不一样。

在他眼中愚忠，可能在姜月这个小丫头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意味。

两人谈话间，崔氏抱着一叠衣服出现在门口，敲了敲门：“王爷，衣服给你拿来了！”

“进来吧！”

崔氏拿着衣服走了进来。

“师娘……”

赵毅还没说完，崔氏就出声纠正道：“王爷，妾身叫云儿。”

“师娘！”

赵毅却不肯改口，戏谑地看着崔氏。

“云儿！”

崔氏执拗地再次纠正道。

赵毅她眼眶红了，只好说道：“好，就叫您云儿！”

“我姐让你来的是吧！”

“是！”

崔氏却生生地说道：“是郡主，让我来当下人！”

赵毅一脸的莫名其妙：“你走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却不曾想崔氏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赵毅的名声并不好。

她进了赵王府，又被送出去。

出去后可想而知，被人戳脊梁骨，说闲话那还是轻的。

等待她的是，人性的丑恶。

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怕死，但崔家血脉不能断。

想到这里，崔氏目光惨然，罢了，罢了，都到这地步了。

崔氏哀求道：“王爷，求你了别赶我出王府！”

崔氏眼泪直流。

让人怜悯。

赵毅则是莫名其妙。

这什么跟什么！


赵毅看着越来越近的长剑。

脑袋格外的清醒，丹田内黄豆大小的火球，骤然爆发出一股炽热的能量，顺着经脉开始游走四肢百骸。

赵毅只感觉凭空生出一股无穷的力量。

而此时长剑已到眼前，他当即想要侧身躲过，却发现身体压根跟不上想法。

身体动的时候，赵毅已经感受到了剑锋之上冷冽的寒意了。

“大胆，休得伤我家少爷！”

但在这时，老贾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把李逸飞直接撞飞了出去。

两人滚出老远后，老贾与李逸飞扭打在一起。

“敢欺负我家少爷，我揍死你！”

可怜李逸飞一个年纪轻轻的三境天才，就这样被老贾摁在地上，毫无形象的一拳又一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而另外一边，山狐看着突然出现的老贾，心知要遭。

果然，下一秒。

破败，陷入黑暗中的陈家庄四周，骤然亮起一道道火光。

火光聚集成墙。

犹如铜墙铁壁围住了所有人。

山狐脸色一变，当即吩咐道：“分散突围……”

然而话还没说完，黑暗中传来赵秋雁，淡然，沉稳，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乱动者，杀无赦！”

黑暗中骤然射出一道道箭矢。

山狐的那些分散突围的手下，几乎眨眼间就如同刺猬一般，被钉死在了地上，鲜血滴答不止。

正气山庄的弟子见到这一幕，心中大骇。

也不敢逃，纷纷聚集在一起，背靠背，警惕地盯着四周。

“哒哒哒……”

这时，一道清脆的马蹄声，不急不缓地从黑暗中传来。

每一次马蹄声，都犹如踏在众人的胸口上，让人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终于，穿着一身戎装，英气勃发，端坐在马背上的赵秋雁缓缓走了出来。

这一刻，赵毅的感受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盛气凌人！

“赵秋雁！”

山狐惊愕地望着赵秋雁，眼中满是不敢置信道：“你怎么会在这！？”

赵秋雁都没正眼看他，只是对赵毅道：“过来。”

赵毅连忙走了过去，仰看着赵秋雁：“姐，有事吗？”

“上马！”

赵毅只好翻身上马，从后面搂住她。

赵秋雁拨转马头吩咐道：“正气山庄的全都抓回去，虎威帮的一个不留。”

瞬间，黑暗中一道道人影，掠出，直扑正气山庄的人而去。

赵毅本能地向后望去，赵秋雁却犹如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淡然道：“怎么？搂着我，还想着那个李沁雪的滋味？”

赵毅神情一凛，然后立马回道：“没有，没有的事！我只是在想，老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秋雁目视着前方，好一会岔开话题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就在附近？所以刚才胆子才会那么大，一点都不把两个三境放在眼中？”

“我猜到附近肯定会隐藏有王府的人，但没想到会是你！”

“怎么猜到的？”

“李沁雪！”赵毅道：“白天的时候，你豢养的那些江湖高手，就去追击李沁雪了，我相信以他们的能力是不可能更丢的，所以我胆子也就大了那么一点点～”

“就凭这些？”赵秋雁道：“要是猜错了，你认为这些人会放过你？”

“不可能猜错的，我相信姐，您的眼光，王府那些江湖高手，要是连一个人都跟丢，你也不会招募他们不是吗？”

赵毅小小地拍了一下马屁。

“手！”赵秋雁轻声提醒了一下。

赵毅连忙老实了下来。

然后就听赵秋雁说道：“皇陵中有条龙骨，龙骨被人盗出，托正气山庄的人送扬州赵茂手上，但途中意外泄露的踪迹，不得不选择在金陵交由虎威帮，再由虎威帮交给赵茂，这些都是明面上的消息，暗地里的消息，实则是由正气山庄的一名长老，单独带着龙骨前往扬州，而李沁雪他们不过是诱饵罢了！”


王府内，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不是赵毅或者赵秋雁的住所。

而是位于王府最中央的一个不起眼的院子。

院子虽然不起眼，明面上站满了充满肃杀之气的士兵，暗中还有不知道多少隐藏起来的暗影守卫。

这里守卫之言，即便赵毅和赵秋雁来这里，都要特定的令牌，才能自由出入。

令牌每天都会铸造新的，外人想要伪造几乎是不可能。

赵毅在专门的地方领了今天的令牌，就带着姜月来到了院子里，在原地举着令牌站了一会后，一间房门自动打开。

“走吧！”

赵毅与姜月一前一后进入房间。

房间内，就和正常房间一样，别无二致。

简陋的床铺与桌椅。

赵毅拉开桌子旁边的椅子坐下，并让姜月坐到旁边。

两人坐好之后，房门突然关闭。

桌椅下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没过多久，就开始缓缓下降。

随着下降，很快就看不到上方的光亮了，四周除了机关转动的声音外，陷入了一种绝对的黑暗。

对此，赵毅倒是没有多少奇怪。

整个装置就是一个古代版的电梯，电梯由地下暗流驱动的。

“赵毅，你还在吗？”

这时姜月突然摸索着抓住了赵毅的手，手掌冰凉，全是冷汗。

“你害怕？”

“嗯！”

姜月倒是没有掩饰自己的恐惧。

“我一遇到这种黑暗狭窄的空间，我就怕，全身无力！”

“幽闭恐惧症！”

赵毅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很快就到底了！”

“还要多久啊！”

姜月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幽闭恐惧症，是基因对黑暗本能的恐惧，根本就不是想不怕就不怕的。

赵毅估算了一下到底的时间，大概还需要一会， 就想着转移她的注意力，说道：“之前，我以为你刚才会嘴硬说不害怕的！”

“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

姜月道：“我又不是傻子，怕还要说不怕，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到底还要多久啊！”姜月语气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

“应该快乐吧！你怎么了？”

赵毅听出了姜月的语气有些不对。

“没……没事……”

刚才还说，怕就是怕，不怕就是不怕的姜月，这会却又说起了慌来。

显然是想掩饰什么。

赵毅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你不会是被吓尿了吧！”

“你放屁！你才被吓尿了！”

姜月的声音格外的愤怒。

面对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赵毅十分明智地闭上了嘴，并捂上了鼻子。

姜月也陷入了沉默。

一时间，气氛略显尴尬！

好在这时，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传来，到底了。

一扇木门缓缓打开。

光亮从外面传来。

赵毅起身就向外走去。

“王爷！”

赵毅刚出木门，一名佝偻着腰，穿着破旧衣服，鼻子，嘴巴，耳朵都没有了的老头走了过来。

在这灰暗的地牢中，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赵毅倒是没害怕，反而十分熟络地和老头打招呼道：“李爷，今天来得及，没给您带酒，下次补上。”

“好说，好说！”

名为李爷的老头，笑呵呵地望了一眼，赵毅身后的木门道：“王爷，这是带人来了？”

“嗯！”

赵毅看着李爷那张因为笑容，而更加显得恐怖异常的脸，无奈道：“麻烦你，给拿条裤子！不然里面那位怕是不敢出来了！”

李爷听完，十分熟络地转身从不远处的一个木箱内，取出一条裤子，递给赵毅道：“两瓶酒！”

“好说！”

赵毅接过裤子，丢到木门内说道：“快换上吧！不用不好意思，第一次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是你这样！”


赵毅则是直接进了房间。

把李沁雪往床上一丢就出门了。

但很快就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抬着浴桶和热水的丫鬟。

洗浴的东西很快就被准备好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

赵毅对这些丫鬟挥了挥手，这些丫鬟脚步飞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虽然她们也想和赵毅发生点什么，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早就下过命令，谁要是敢引诱赵毅全家遭殃。

而她们又怕赵毅来强，所以只能尽快逃似的离开这里。

对于他们的想法不得而知。

赵毅蹲在床前，看着李沁雪那清秀，凌乱，枯败没有什么生气的脸庞说道：“醒来了，就别装了，给你打了热水，来洗澡吧！”

李沁雪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眸。

眼中没有一丝神采，黯淡无光，如同将死之人。

于一个月前，在书店与赵毅争抢秘籍时的，意气风发，完全是判若两人。

李老虽然折磨了她一个月，但真正让她心如死灰的还是师弟们的行为。

这些师弟们，大部分都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如同亲人一般。

她可以为了救他们，自己献身于赵毅。

但那些人却不能逼着她献身，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对她殴打，辱骂，至亲之人的背叛，心爱之人，为了不受折磨，亲手屠杀同门。

这才是致命的打击。

当然，这些都是赵毅想要看到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怜悯，只是说道：“你自己不洗，那就只能我给你洗了。”

李沁雪无动于衷。

赵毅见状也不啰嗦，直接动手。

然后，鼻血就流了出来。

他看着肌肤若雪，完美无瑕的李沁雪，手指轻轻抚过，然后就把她丢进了浴桶里。

整个过程，李沁雪都没有哪怕动弹一下。

赵毅见她还不动弹，手指饶了饶脸颊，从房间里找出一柄装饰用的匕首以及一条毛巾，把两样东西一起塞到李沁雪手中说道：“两个选择，一、拿匕首杀了我，二，把自己洗干净了，别在我面前和个木头人一样，看着就烦，你知道的，我这人坏得很，心情不好，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希望我练完功，已经看到你做出了抉择。”

赵毅说完就盘膝坐到了床上开始练功。

倒不是他不想给李沁雪洗澡什么的，他不会去装什么纯情小白，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究其原因还是不能用。

观摩什么的，哪有月牙天冲来的舒畅。

至于李沁雪会不会在自己练功的时候，一刀捅了自己……

他也在赌，赌李沁雪不会，也不敢捅自己。

赌对了，以后身边会跟个强力打手，最主要还能用。

赌错了……

那只能下辈子见了——才怪！

王府内自己还是死不了的，最多重伤。

收益比风险大，还是能赌一赌的。

一点一滴流逝，当赵毅结束一天的修行时，也没等来刺杀。

看来是赌对了。

然而等赵毅睁开眼睛时，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李沁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上的一角，什么都没穿，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前还放着那柄匕首，显然她在杀与不杀之间，反复做着斗争。

这并不主要的，主要的是李沁雪满头白发。

一天之内，青丝转白发。

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究竟承受了怎样的挣扎。

“何必呢！”

赵毅与她并排而坐，捡起匕首递给她说道：“一刀捅死我，然后再一刀了结自己，什么都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