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女频言情 贬妻为妾,改嫁后皇上悔断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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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葡萄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玉卿李彻的女频言情小说《贬妻为妾,改嫁后皇上悔断肠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水晶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玉卿是个妙人儿,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嬷嬷的意思,倒是却也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反倒是因为他身边有这样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人而高兴。既然别人指望不上,那么宋玉卿就只能是指望指望自己了。她本来也不是束手就擒的性子,哪怕是距离出嫁之期也就还有十来天了,可是总这么折腾也是很难过日子的,而且她看得出来,这一月之期怕是很难。李彻现在这个样子,几乎是不可能到了日子之后,直接就把她放出去,怕是还有硬仗要打。第二天一早,宋玉卿就有了好办法,哪怕是眼睛看不见了,但是还是吩咐宝珍赶紧给自己找一些好看的布料过来。一开始瞎了眼睛的时候,宋玉卿是很不习惯,可是现在这么久过去了,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日子,日常做事倒是一点都不影响。她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是最会适应环境的,...

章节试读


宋玉卿是个妙人儿,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嬷嬷的意思,倒是却也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反倒是因为他身边有这样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人而高兴。

既然别人指望不上,那么宋玉卿就只能是指望指望自己了。

她本来也不是束手就擒的性子,哪怕是距离出嫁之期也就还有十来天了,可是总这么折腾也是很难过日子的,而且她看得出来,这一月之期怕是很难。

李彻现在这个样子,几乎是不可能到了日子之后,直接就把她放出去,怕是还有硬仗要打。

第二天一早,宋玉卿就有了好办法,哪怕是眼睛看不见了,但是还是吩咐宝珍赶紧给自己找一些好看的布料过来。

一开始瞎了眼睛的时候,宋玉卿是很不习惯,可是现在这么久过去了,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日子,日常做事倒是一点都不影响。

她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是最会适应环境的,不管环境多么糟糕,她都会尽力适应环境让自己过得轻松一些。

“姑娘,你做这衣服,是给谁啊?”宝珍有些好奇的看着宋玉卿,不明白怎么会有一个瞎子可以把衣服做的这么好看?

宋玉卿微微一笑,却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做着手里的针线活,并且要求宝珍跟自己一起做。

一开始她自己一个人做的时候,还算是顺遂,可是宝珍跟着一起之后,就开始冒失起来,一会扎在宝珍的手上,一会扎在了自己的手上,没几下,两个人的一双手,就已经是伤痕累累。

宝珍捂着自己的手,一脸委屈的看着宋玉卿。

她总觉得宋玉卿就是故意的,但是却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宋玉卿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也可以感受到这个人的委屈,没有多说其他,只是要了一些东西,说是晚上要吃。

“姑娘,你肠胃不好,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吃下去,身体会不舒服的。”

“如今日子虽然好过了一些,但是要是生病了,也是要受罪的。”

宝珍满脸担心的看着宋玉卿。

“没关系,我就想吃这些。”宋玉卿态度坚决,一定要这些酸甜的东西。

宝珍无奈,只觉得宋玉卿这番操作简直就是奇怪的很,想要问问清楚,可是偏偏,宋玉卿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说。

她只能是按照宋玉卿的要求,给她弄来了那些不适合她的酸甜东西。

每一口进入嘴巴里,都是很难受的,不单单是因为宋玉卿不喜欢酸甜味道,更是因为这些东西油大的很,所以宋玉卿吃的很艰难,可是却没有任何迟疑,一口接着一口的往嘴里塞。

看着她如此,李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有如此意志力之人,做什么事不成?

白天折腾了一天,晚上宋玉卿也没有闲着,就让自己身边的小太监换了寻常衣服,让他深夜进出自己的寝宫,务必要让人看见才好。

小太监不明所以,却很听话,就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她的声音颤抖,伤心欲绝,可是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原本听说这件事还以为只是谣传,可是如今亲眼所见,原来天下男人都一样,都是负心薄幸之徒!

“放肆!谁允许你就这么闯进来的?”

“大半夜的,你不在你的坤宁宫,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李彻下意识的收拾好自己身上的衣服,从床上下来,人模人样的坐在那里,开口就是质问。

原本谢澜还以为他做出来这样的事情,总是要给自己一个解释的,可是他张嘴就是质问,就好像这见不得人的事情,是她做的一般。

胸口一直憋着的那口怒气,终于是涌上心头:“臣妾才要问陛下,深更半夜的,陛下不在自己的宫中,不在嫔妃宫中,在这里做什么?”

“若是陛下真喜欢宋姑娘,也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册封皇妃,总不能现在把人赐给别人了,又要做这样苟且之事吧!”谢澜跪在地上,哭的断断续续,但是该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少。

两个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现在更是携手站在巅峰。

可是偏偏,谢澜在这个时候,给了李彻一个难堪,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的面把李彻说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躺在床上的宋玉卿都开始佩服谢澜的勇气了,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被浓情蜜意给弄昏了头。

“放肆!谢澜,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是皇后,这样无凭无据的污言秽语,怎么可以随便说出口!”李彻又是一阵的恼怒。

眼看着一向懂事的谢澜在今天对自己咄咄相逼,不由得一阵的恼怒,又吼了一声:“都给朕滚出去!”

宫女太监巴不得快点走,谁愿意留下来看这荒唐场面,在宫中见到的越多,死的越快。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李彻也是放缓了语气:“澜儿,你别生气,我只是听见这边动静不对,所以才会过来看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宋玉卿是瞎子谢澜又不是!

她不瞎不傻,怎么会看不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李彻这么说明显就是已经给了台阶了,她只能是不情不愿的顺着台阶下来。

“臣妾也是听说这边有生人闯入,所以才会过来看看的,不想竟然误会了陛下,臣妾该死。”谢澜委委屈屈的擦了擦眼泪,一脸真诚。

真是天打雷劈的一对啊!

宋玉卿动了动身子,装作是刚刚被吵醒的样子。

她一睁眼,就快速的蜷缩在角落里,满脸戒备慌张:“放肆,什么人在朝露殿撒野?”

“是我。”李彻有些无奈的开口。

这下,宋玉卿更加慌乱了,她似乎是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跪在床上混乱的磕头。

“皇上,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皇后娘娘对皇上一片真心,若是发现这件事一定会杀了我的,求求你,你快走吧。”

宋玉卿说着说着,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一句话,瞬间就把谢澜推到了风口浪尖。

之前李彻只是让谢澜调教宋玉卿,可没有让她杀了宋玉卿,然而宋玉卿现在竟然是一副怕死的样子,那么她到底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李彻看着谢澜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味儿。

“宋姑娘,你说什么呢?本宫和陛下一条心,对宋姑娘疼爱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伤害宋姑娘呢?”

“今天也是为了宋姑娘的安全,这才过来看看的,你当真是误会了。”

谢澜心中慌乱,可是依旧不忘了做戏。

她在李彻的眼里,本来就是真善美的化身,所以这么说肯定是没问题的。

生怕宋玉卿再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谢澜急忙开口说道:“夜深了,陛下明天还要起早上朝,不然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臣妾看宋姑娘受了大惊吓,留下来陪着她说说话。”

好好地一件事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李彻心中也是恼怒,刚刚被撩拨起来的火,现在可是全都熄灭,他不爽的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虽然人走了,但是宋玉卿知道,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就这么几天日子,怕是也难熬啊。

李彻前脚走了,谢澜后脚就变了嘴脸:“是本宫小瞧了你,瞎了眼睛,顶着这么一张脸,竟然还能勾引皇上,宋玉卿你是真的够有本事的!”

“就是因为皇后娘娘本事不济,所以皇上今天才会在我房中,不是吗?”宋玉卿随意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的表情讽刺,说话更是扎心:“这可是你好不容易抢回去的男人,你可要看好了拴住了,我能帮你一次总不能次次都帮你吧?”

这下,谢澜的脸色更难看了,她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宋玉卿的脖子:“你敢如此讽刺本宫!本宫乃是一国之后,后宫之主,捏死你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若真的是这样,我也就活不到今天了,我是开国功臣,外面多少武将都是认识我的,他们知道我不日就要嫁给周仕璋,你弄死我,婚期到了,交不出人你猜猜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谢澜,一个男人而已,你想要我给你,但是希望你能把人看好了,别脏了我的出宫路!”

宋玉卿冷哼一声,直接抓住了谢澜手腕上的关节,微微用力,就掰开了她的手。

她不动手,并不代表她没有动手的力气。

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

“你当真不稀罕皇后之位?”谢澜手上刺痛,可是她更在意宋玉卿的想法。

宋玉卿嗤笑一声:“我若是真在意,这个位置你也坐不下去,其实你我的目的是一样的,我想平安出宫嫁人过日子,你想我离陛下远一点,所以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不是吗?”

她们……团结?

谢澜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要跟宋玉卿做同盟军?

“皇后娘娘,你我之间,本就无利益冲突,我对陛下早就死心了,所以还请娘娘高抬贵手,许我平安离开。”


可是现在这些人这么欺负她,她却一点暴躁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冷静沉着的应对,这样子,心机还真的是深沉啊!

不等谢澜说话,其他嫔妃也会意,大步上前,围住了宋玉卿,挡住了她的去路。

“哪怕是皇上皇后偏疼你,你也不该如此放肆!”

“就是,宁贵人可是皇上的妃嫔,你怎么可以如此无礼?竟然还推她入水,你这是要谋财害命。”

“宁贵人乃是皇上嫔妃,正经册封过的,你不过是个白身,地位连宫中女官都不如,如此以下犯上,一桶水实在是太少了,应该狠狠杖责才是。”

“还不快点跪下,给宁贵人磕头赔罪。”

七嘴八舌,说的都是宋玉卿的错,她们的话语越发过分。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伸手推搡起来,整个画面无比的混乱。

宋玉卿只是冷漠淡定地站在原地,感受着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仔细地辨别着自己身边的声音。

“各位娘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也不是我家姑娘先动手的,宁贵人不是自己掉下去的吗?怎么现在又是我家姑娘的错?”

宝珍艰难地护在宋玉卿面前,据理力争。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大耳光子,这些都是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宫中贵人,谁会在意一个小丫鬟的话?

谁会允许一个小丫头,对自己大吼大叫?

眼看着场面混乱,宁贵人也起了歹心,就这么拔下自己头顶的金钗,朝着宋玉卿走过来。

她现在只要是看见这张脸就觉得恼怒,所以是一定要给她一点厉害瞧瞧的。

没了这张脸,还怎么张狂?

还如何勾引皇上?

宋玉卿一直都在警惕,感受到有人不怀好意的朝自己走来之后,立马就警惕起来。

就在金簪落下的一瞬间,宋玉卿一把抓住了宁贵人的手腕,用力一扯,把人扯到了自己的面前。

扑面而来的水汽和寒气,让宋玉卿在一瞬间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她的脸色变了变:“皇后娘娘都说了,要和睦相处,你却如此恶毒,要做什么?”

“放开我!你这个瞎了眼的坏女人,你抓着我做什么?”

“我做什么了?谁看见了?”

宁贵人快速地把金簪收进了自己的袖子之中,想要毁尸灭迹。

宝珍实在是忍无可忍:“奴婢看见宁贵人手持金簪,想要毁坏我家姑娘容貌,求皇后娘娘做主啊!”

本来宋玉卿被围着为难这一幕,谢澜看得正过瘾,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宝珍给破坏了。

她脸色微微阴沉下来。

紧接着,宁贵人直接扯着宝珍,狠狠地给了两个耳光。

“放肆,下贱东西,果然跟你的主子一样没皮没脸,竟然敢污蔑本宫?”

宋玉卿听着声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就是关节错位的声音。

“唔!好痛,你干了什么?”

话音未落,她的手垂落下来,紧接着袖子里的金簪也掉在了地上。

金子砸在地上的清脆声音,让宋玉卿确定,这个人的确是心怀不轨。


宋玉卿干脆把话摊开了说,她们两个之间唯一的矛盾就是李彻,但是问题是宋玉卿并没有想要把这个男人占为己有,甚至现在还有点避之不及那个意思。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当两个人有相同目的的时候,无论之前是什么关系都有可能握手言和。

“宋玉卿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若是被本宫发现,你敢耍花招,我定然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谢澜撂下这狠话,转身就走。

对于这样的警告,宋玉卿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她不会耍花招,她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知道谢澜一定会用尽浑身解数把李彻捆绑在自己身边,所以宋玉卿更知道,自己接下来怕是能够过得轻松一些,祸水东引她也就能够减少一点风险了。

这边的消息,赵嬷嬷很快就整理好报告给了周仕璋,并且着重的提了一下宋玉卿的运筹帷幄,字里行间都是佩服和心疼。

收到信件之后,周仕璋没忍住笑了笑:“我就知道,她这样的姑娘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境地,都不会自暴自弃的,她一定会倔强挣扎,挣扎向前。”

“大人,这么下去,她身子怕是撑不住几天啊。”门生赵杨有些担心的看着周仕璋:“皇上如此对待功臣,当真让人心寒啊。”

说是幕僚,可事实上,一个女子在那样艰难的情况下陪伴一个男子,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幕僚那么简单?

若真的只是幕僚,为什么要把人扣在宫中,为什么还要百般刁难?

“住口,非议皇上,你可知是什么罪名?”周仕璋立马变了脸色。

很多话,藏在心里可以,若是说了出来,就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有数,觉得如此小肚鸡肠之人,的确并非明君。

何况他如此苛待的还是一个陪伴他六年之久如此情深义重的女子!

很快,周仕璋就采取了行动,第二天上朝过后,直接就去了御书房开始汇报这段时间的公务。

每次看见这个人的时候,李彻的内心都是无比的恼火的,可是偏偏周仕璋是个人才,他不得不用,这种两边疯狂拉扯的感觉,让李彻整个人十分矛盾。

他冷着一张脸,听着周仕璋的汇报,想要从中找到一些破绽责罚,可是偏偏,人家天衣无缝。

“这些事,你做的都很好,由此可见,你是一个聪明人。”

“周爱卿啊,聪明人最不应该的就是做蠢事,你说是不是啊?”

李彻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敲打一下这个家伙。

“陛下疼爱微臣,臣心里都明白,请陛下放心。”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请陛下允准!”

周仕璋顺杆爬上去,直接跪在地上开始请求。

看着他如此,李彻觉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了,皱了皱眉毛,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吧,又是什么事?”

“臣已经找钦天监算过了,五日后是一个好日子,宜嫁娶,还请皇上开恩,让宋姑娘早早嫁过来!”

周仕璋说的合情合理,情真意切,尤其是那个表情就还真的像是着急娶媳妇的毛头小子一般。

他越是这个样子,李彻就越是恼怒,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放肆,你们的婚期朕早就已经下旨确定了,岂有提前之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朕苛待功臣呢!何况嫁妆嫁衣都还没准备好,宋姑娘乃是国之功臣,婚事岂能马虎?”

这话说得当真是冠冕堂皇。

若不是周仕璋早就知道了宋玉卿现在的处境,怕是也会被他精湛的表演给欺骗。

眼看着李彻薄情寡义,刻薄寡恩,苛待功臣,还如此虚伪狡诈,周仕璋越发觉得,这个人根本配不上这个位置,并非明君。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百官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他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这江山必定是要换人的。

周仕璋并非激进之人,也知道李彻是个小肚鸡肠的,若是自己强求,只怕他会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宋玉卿的身上。

既然不允,那么周仕璋也没有继续请求,反倒是开始说其他事情。

“皇上,最近御史台参奏的本子,皇上可看了?”周仕璋站起身来,直接就换了一个话题。

李彻本来还以为他会纠缠,却没有想到,如此轻易就放弃了,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无力感,总觉得这小子看着浓眉大眼的,其实一肚子鬼心眼。

听见他说起正事,李彻赶紧把那些折子拿出来,现场看:“这段时间,朕政事繁忙还真忽略了这些折子。”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李彻直接把折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放肆!这些人竟然敢如此信口雌黄?”

周仕璋就知道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没有任何退后的意思。

“皇上,这折子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太傅一家现在在京城横行霸道,并且疯狂敛财,甚至占用耕地来盖宅子,百姓对此已经是怨声载道。”

“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啊。”

“如今谢家居功自傲,仗着皇上恩宠不把律法放在眼里,如此下去,京中各部有样学样,这朝堂乌烟瘴气,可如何是好。”

周仕璋跪在地上,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谢家的罪行。

“你是因为宋玉卿,故意针对谢家,是吗?”

李彻冷哼一声,就这么看着周仕璋,眸子里全都是冰冷和怀疑。

虽然早知道他并非明主,却也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糊涂!

“陛下!谢太傅做的这些事情,城中百姓都知道,臣再有本事,也不能绑了谢太傅去强占耕田!”

周仕璋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进谏,今天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这是关系到朝堂政权稳固的大事!

可是李彻却不在意的摆摆手:“他既是朕的老师,又是朕的岳父,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皇上三思!”周仕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再怎么宠爱皇后,也不能祸乱朝纲,若是现在就任凭外戚发展,这天下必乱!


“周大人,看在我曾帮过你的份上,这次也帮我一次吧。”

周仕璋想起那日救出宋玉卿后,宋玉卿一眼看出逆王的设计,才让整个使团能够顺利回京,对于周仕璋的确是个天大的恩情。

周仕璋眼眸微闪,“可如今娘娘的身份……”

宋玉卿深吸口气,“我并未接受圣旨,我也不是什么娘娘。”

周仕璋倒是没想到宋玉卿居然抗旨。

“娘娘信得过我?”他喉头莫名有些发痒。

宋玉卿苦涩一笑,“周大人,我已经无人可信。”

她的面容与那日重叠,她像是一只困兽,在做最后的斗争。

她深知他的为难,“周大人,若是为难,只当今日的事情不曾听过,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周仕璋心莫名沉沉地,“娘娘如果有人选,打算何时与陛下提及?”

宋玉卿深吸一口气,“五日之后的封后大殿。”

只有五日……他喉头一滚,“娘娘又如何确定陛下会同意?”

宋玉卿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他会同意的。”

李彻曾给了她一个承诺。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不会毁约的。

周仕璋眼眸微变,“娘娘可有人选。”

宋玉卿抿唇,“尚无……”

“如果娘娘没有人选,臣可以举荐。”

宋玉卿眉心一跳,“谁?”

周仕璋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我。”

四周一片漆黑,她的呼吸放缓,看不清他的神情,却本能地震了一下。

“你?”

周仕璋似乎在商讨可行之事,语气冷静,“对,时间紧迫,娘娘身份又特殊,能施以援手之人几乎是少之又少。且娘娘帮过我一次,我愿帮娘娘一次,算是礼尚往来。”

宋玉卿喉头一滚,竟然无法反驳,的确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你当真愿意?”

周仕璋:“士为知己者死,娘娘为护国身处敌营也不肯透漏半分机密,是大楚英雌,臣原效犬马之劳,解娘娘燃眉之急。”

宋玉卿听到英雌两个字,眼睛忽然一热。

骤然失笑。

在李彻眼里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爱他。

而其实除去爱以外,她更有一颗护国之心。

但好似只有眼前人发觉了。

宋玉卿鼻酸地厉害,“多谢周公。”

以公尊称,聊表满腔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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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仕璋走后,宋玉卿被传唤去往坤宁宫。

“娘娘换好衣物便出发吧,耽误时辰可不好了。”

说完,那传话的太监便走了。

宋玉卿双手攥得发白,眼前一片漆黑,想叫人,忽然发现自己身处冷宫之中,已经没人帮她了。

宋玉卿摸索着黑,发现自己连基本的穿衣都难以做到,只能勉强地穿好后,摸索着墙壁一点点走出去。

刚出门不到十步,便狠狠摔倒在地上。

瞬间疼得飚出眼泪,又用力地爬起来。

她咬唇,一声不吭地爬起来,像是要把这些痛苦与耻辱铭记在心一般。

一段不到一刻钟的路,宋玉卿硬生生走了一个时辰。

等宋玉卿到时,衣服已经脏的不像话,就连旁边的宫女都惊得捂住了双唇,这哪里像个宫妃的模样?

而她只是漠然地摸索着,终于到了坤宁宫内。

李彻和太傅站在坤宁宫守着,等了许久都未等到宋玉卿来,以为她是又耍性子了。

正当李彻又要派人传唤时,一道薄削的瘦影走了进来,只见宋玉卿那一身破旧的衣服上满是脏污,就连太傅都皱眉。

李彻蹙眉,“你怎么穿成这样?”

宋玉卿冷声,“有什么话,陛下便直说吧。”

李彻没有察觉异样,以为宋玉卿只是对被他命令扒去华服而不满,所以故意穿成这样来的,“澜儿已经跟朕解释过,不是你推的她的,是朕错怪你了。”

宋玉卿心里毫无波澜。

李彻见她不语,又道,“卿卿,你应该理解朕,那是朕的第一个孩子,一时情急,才会……”

宋玉卿喉头一滚,莫名一笑,“陛下是天子,我又怎么敢怪罪陛下。”

李彻听着她的话,眉蹙得更深。

太傅习惯了教导宋玉卿,察觉她语气不对,“阿卿,好好说话。”

宋玉卿手指微拢,“太傅以何种身份与我说话,是皇帝的老师?还是皇后的舅舅。”

她说了两种,唯独没说她的老师。

太傅微愣,眉一拧,“你这是……怨我?”

宋玉卿不答话。

太傅深吸一口气道:“今日情急,百官都瞧见此情形,故而才请降罪于你,否则有损皇帝威仪。至于我是澜儿的叔叔,这事我本没有义务和你说,但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应当见得。如果只是因为今日这么点委屈,就如此,未免让我寒心了些。”

这么点委屈。

宋玉卿只觉得好好笑。

宋玉卿继续阴阳怪气:“太傅公正,玉卿不敢有怨言。”

太傅闻言,哑然,“你……”

宋玉卿可惜自己的双眼看不见,要不然真想看看他们的表情,“既然陛下已经查明真相,那我便告退了。”

李彻见状,立马道,“魏贤说你拒了圣旨?”

“是。”

李彻脸阴沉了下来,“为什么?”

“我宋玉卿可以为奴为婢,唯独不能对不起自己,与旁人共事一夫,我没有这个癖好。陛下与皇后情真意切,若是愧疚,陛下不如痛快地放我出宫,为我觅得佳婿,这便是最好的补偿。”

李彻听到她一字一句,神经抽动,直到她说要为她觅得佳婿,那一瞬间感觉血都涌了起来,“朕知道今日罚让你心中有气,朕明日下旨昭告你的清白,这一切就都过去了,我们依旧还能如从前一样……”

“回不去了。”宋玉卿骤然发笑。

李彻脸一冷,“卿卿,再闹便越界了。”

宋玉卿指着双眼,“李彻,我的眼睛瞎了,所以我们回不去了。”

这句话换来的,却是长久沉默。

宋玉卿无法看到众人的表情。

一双眼而已,她一颗心,整个人都给出去了,怎么还会在乎这一双眼?

“卿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这种事情,也是可以胡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