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其他类型 结局+番外农门小仙妻孟庭舟庭舟
结局+番外农门小仙妻孟庭舟庭舟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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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姐姐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庭舟庭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农门小仙妻孟庭舟庭舟》,由网络作家“红豆姐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嗒——”鲜红的血沫,从孟庭舟唇角溢出,滴在了小锦鲤的脸上。一片温热。村民们见误伤了孟庭舟,当即便被吓得停了手。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大嫂孟林氏也不敢再说话,二弟孟庭舟平日里就是婆婆手心里的宝贝,身子一贯不好,咳嗽几声婆婆都得心疼半天,眼下被误伤打了一扁担,还不知道婆婆要怎么闹呢。“庭舟——”孟许氏脸色惨白的大呼着,扑了上去穿过众人,将人从小锦鲤身上扯了过去,满是心疼的责骂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她就一个要被岑家沉塘祭天的灾星而已,值得你这样替她扛啊!”“娘,就算岑十七是灾星转世,你们这样把她打死在我们孟家,也是会触犯国家律法的,草菅人命这种事,做不得的。”孟庭舟脸色惨白,嘴角沾着血沫被孟许氏扶着,他有些...

章节试读

“啪嗒——”鲜红的血沫,从孟庭舟唇角溢出,滴在了小锦鲤的脸上。
一片温热。
村民们见误伤了孟庭舟,当即便被吓得停了手。
面面相觑,有点不知所措。
大嫂孟林氏也不敢再说话,二弟孟庭舟平日里就是婆婆手心里的宝贝,身子一贯不好,咳嗽几声婆婆都得心疼半天,眼下被误伤打了一扁担,还不知道婆婆要怎么闹呢。
“庭舟——”
孟许氏脸色惨白的大呼着,扑了上去穿过众人,将人从小锦鲤身上扯了过去,满是心疼的责骂道:“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她就一个要被岑家沉塘祭天的灾星而已,值得你这样替她扛啊!”
“娘,就算岑十七是灾星转世,你们这样把她打死在我们孟家,也是会触犯国家律法的,草菅人命这种事,做不得的。”孟庭舟脸色惨白,嘴角沾着血沫被孟许氏扶着,他有些气喘。
待缓过这阵之后,又扭头看着徐青山:“青山兄弟,岑家湾的事,我管不了。但岑十七出现在这里,皆因我而起,这件事,请大家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如何?咳咳,咳咳。”
徐青山也知道这草菅人命,非同小可。
但他作为村长的儿子,为了妙山村的村民,他才不能不站出来。
他想了想,卖给孟庭舟一个面子:“既然庭舟哥你这样说了,那我们便给你一点时间,反正到岑十七十六岁生辰还有一段时间,但是,如果她生辰之前,还没有离开妙山村,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好,我们一定会尽快把她送走的。”孟庭舟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被震惊的小锦鲤,又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徐青山一伙人得了孟庭舟的承诺,这才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走了。
人群还没彻底消失在小锦鲤的视线内,孟庭舟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后,直接晕了过去。
“庭舟,你醒醒啊,庭舟!”
孟许氏吓得脸色惨白,急忙呼喊着,却根本无济于事。
救命恩人晕厥,唤回了小锦鲤的思绪。
“我帮你吧。”
她是想帮着孟许氏将人扶起来的。
“你这个灾星,给我闭嘴!”
孟许氏恼火的瞪着小锦鲤,警告道:“我警告你,你不许靠近我儿子,不准祸害他,知道了没。”
这下,小锦鲤只能尴尬的僵在原地。
她可是锦鲤啊,只会给人带来好运的,怎么会祸害人呢?
孟许氏这才看向大儿媳林氏,道:“青青,你过来搭把手,帮我把庭舟扶回房里去。”
“我扶?”
林青青一脸的不甘愿。
她轻抚着自己微凸的小腹,道:“婆婆,大夫说我这怀孕三个月,胎还没落稳,做不得这使力气的活儿,而且,我爹念的那个圣贤书上可是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做大嫂的跟小叔太过亲近,旁人看了还不知道要说什么难听的呢,再说了,小叔一直是病秧子,你说他若是过点儿病气什么的给我,连累了肚子里这孟家的大孙子,可怎么办?”
婆婆凶悍,但她也不蠢;
她肚子里未满三个月的儿子,就是她的护身符。
孟许氏果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眼瞧着林青青恶狠狠的瞪了岑十七一眼,而后单手叉腰,做作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小锦鲤平白的又被瞪了一眼,有点委屈。
她一番好心,这是招谁惹谁了?
她眸色深沉的抬手擦掉自己脸上孟庭舟喷出来的血,看着脸色苍白,唇角还挂着鲜血的孟庭舟,试探的问道:“婶子,要不还是我帮你把孟二哥,扶进房内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现在孟二哥才是最重要的,他本就身子不好,在这样躺在湿气重的地上,就更加不好了。”
孟许氏眼角挂着泪。
抬眼扫了眼岑十七,心头百味杂陈。
要说这丫头长得不丑,看着也机灵,刚刚这番话说得也很得体。
但整个清河镇方圆几十里无人不知她是灾星转世,这样的人,她怎么就给抬回家给儿子冲喜了呢。
此刻,她是又悔又恨;
悔的,是自己当初没有听儿子的话,非要操持这买个媳妇冲喜的事;
恨的,是黄媒婆竟然做事不厚道,将灾星送到她家来了!
沉默了一下之后,要强的孟许氏语气生硬的道:“我不需要你帮忙,你最好也别靠近我儿子。”
这个儿子,就是她的命;
她绝对不能让他出任何意外。
孟许氏将孟庭舟弄进了卧室,安置妥当之后,又慌忙的出来。
直接无视小锦鲤的存在,先去自己卧室的柜子里,盛了一碗白米和一斤面粉,搁在桌上对着林青青那屋喊道:“青青,我得去镇上回春堂,晚饭的口粮我已经搁桌上了,你待会儿出来做饭,白米给你二弟熬了粥,咱们婆媳俩搅些面疙瘩,你顺便把鸡鸭喂了,猪就等着我回来喂。”
她这大儿媳妇,私心重,又嘴馋;
家里的口粮,一直都是拽在孟许氏手里的,每顿煮多少,吃多少,孟许氏都是定了量的。
其余的,全锁在自己卧室的柜子里。
当然,孟许氏虽然不喜欢大儿媳,但到底也还记挂着她怀着身子,所以只吩咐给她一些较轻的家务,交代好家里的事情后,她依然没有搭理小锦鲤。
只是急急忙忙的拿了铜锁出门,最后,锁上大门后才去的镇上请大夫。
小锦鲤明白孟许氏这是不放心,生怕自己趁着她不在的时候跑了,才故意锁的门。
“唉......”小锦鲤微微叹气。
其实就她现在的处境,就算要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该死的玄七,不是说都提前安排好了,包管她是个贵不可言的金枝玉叶么?眼下这爹不爱娘不亲,还随时会被打死的处境,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林氏虎着脸走出房间,嘴里不满的嘀咕着,先去了堂屋,将孟许氏之前拿出来的米和面丢在小锦鲤跟前:“你这个赔钱货,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时辰不早了么,给我滚去煮饭。”
“我煮饭?”
小锦鲤诧异的反问一句。
她在瑶池里活了几百年,从来都没有吃过饭,更不会煮饭。

小锦鲤又冷又饿的在柴堆里,蜷成一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
“吱呀——”一声,柴房被推开。
高大、单薄的身影提着一只油灯,出现在柴房门口。
是孟庭舟。
他醒了!
小锦鲤心头闪过欣喜,随后看他的眼神里,又带着警惕:就算他吃了瑶池仙水熬的白米粥,那也应该好不了这么快,现在他应该在床上躺着静心休养才对,他来这里做什么?
微弱的灯光,并不十分明亮。
以至于连小锦鲤都看不清孟庭舟的脸色。
只能瞧见他身着青色的长袍,他一手拿着灯,一手端着一只海碗,缓缓的跨步而入。
走到小锦鲤跟前后,将碗递了过来。
说了小锦鲤下凡后,听到的最温柔的一句话:“饿了吧,给。”
小锦鲤诧异的盯着孟庭舟,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碗粥,应该就是之前她用瑶池仙水煮的那锅粥,被林氏偷去一碗后,本来剩的就不多了。
为什么还给她送来?
“我不吃。”
小锦鲤摇头,“这是给你熬的,你吃吧。”
“我已经吃过了。”
孟庭舟浅浅的道了一句,将碗塞进小锦鲤的手里,声线温柔而清朗:“吃吧,这是我吃之前就分出来的,不脏的。”
挨了一天的打了。
孟庭舟是小锦鲤下凡后,第一个关心她的人,小锦鲤很感激他,而后也不客气,捧着碗就喝了起来。
嗯,用瑶池仙水煮的粥,就是香。
孟庭舟的身子并不好,即便是眼下能走了,也不能久蹲着,于是他便扶着一旁的干柴坐了下来,就在距离小锦鲤一尺远的地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盯着小锦鲤。
他发现,这个小姑娘其实挺好看的。
明眸皓齿,娇小玲珑,尤其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乌黑发亮,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似乎带着光的。
小锦鲤将碗里的白粥喝完,又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唇。
见小锦鲤这明显一脸的“我还没吃饱”的表情,孟庭舟又情不自禁的微勾唇角:这丫头,挺可爱的。
可,这样好的一个姑娘;
嫁给自己这样的病秧子冲喜,真是可惜了。
原是想跟她说一句“今日没了,我明早再给你送”,但话还没说出口,小锦鲤倒是先开口了:“你真好看。”
其实她初见孟庭舟时,便生出这个想法了,只是当时没有机会告诉他罢了。
好看?
孟庭舟一愣。
好看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成了一家子的拖累。
孟庭舟在心头苦笑一声,拿出一个伤膏药搁在小锦鲤跟前,轻声道:“今日的事,委屈姑娘了。家母以及家嫂,只是性子要强了些,实则并非大恶之人,家母更是爱子心切,才会对姑娘出言无礼,还请姑娘多担待一些,这些伤药,姑娘拿去。”
下午的事,孟许氏骂岑十七的事,他知道。
大嫂欺负岑十七让她干各种活的时候,他也醒了,只是那时候身子虚得,仅是存在意识而已,实在是起不来床才没有出来帮忙。
眼下,母亲和大嫂都睡下了;
而他,还记挂着这个锁在柴房里的小丫头受了伤,还没吃饭,便强撑着身子送吃的来了。
作为九重天最花痴的小锦鲤,十七看着孟庭舟那张精致的面容,不由得眉眼弯弯,完全忘记身上的疼痛,“她们也没说错,我知道这事儿怪不得她们的。”
根据记忆,这清河镇方圆几十里都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命格,说她是妖孽的又是普济寺的文德法师,孟许氏婆媳最多就是一个人云亦云,这件事又怎么能怪得了她们?
小锦鲤的宽厚,让孟庭舟心头生出一些好感。
他感激的点头,道:“姑娘身上还有伤,这几日,你且安心的待在我家,待你身上的伤好了之后,我便让我娘送你回去,你放心,我有自知之明,绝对不会连累姑娘的。”
“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小锦鲤摇头,而后神情严肃了一些:“我这个连家族和亲爹都要抛弃的人,要连累,也是我连累你啊。”
说起被家族抛弃,孟庭舟的神色也严肃起来。
据说,关于岑十七是灾星转世的谣言,就是文德法师散布出来的。
他并不相信什么灾星转世;
但,岑家宗族要将岑十七在生辰当天沉塘祭天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清河镇,若是他真的将她送回岑家,那岂不是在推她去死?
直到回房后,孟庭舟依旧在质疑,自己将人送回去的想法,到底对不对!
这一夜孟庭舟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最后,他愣是出门去村子里转了一圈,回来后才睡着。
等到第二日醒来,竟已到了辰时。
孟庭舟微微有些吃惊。
他自小身体就不好,睡眠浅,再加上咳疾,这么多年来,几乎是没有一夜是睡得安稳的。
但昨夜,虽说刚开始是辗转难眠;
可后来,他确实睡得很好,而今早,更是破天荒的睡到了辰时。
这倒是真的稀奇。
孟庭舟的房间里,有一个炭炉,每日清晨,孟许氏便会给他添上木炭,坐些水温着,让他起床后洗漱净面之用。
这是多年的习惯,即便是暑气最盛的七月,也是如此。
孟庭舟起床穿衣,收拾好之后才出的门。
孟许氏已经在做早饭了,见他出来,当即一愣。
随后便飞快迎了过来,忍着心酸,细声叮嘱道:“这早间风露重,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你身子本就不舒坦,别沾染了寒气,还是回去躺着,我做好了早饭给你端屋里去。”
昨夜李大夫告诉她,儿子快不行了,她愣是差点儿没忍住眼泪;
即便是现在冷静过后,她依旧见不得儿子这般强撑的样子。
她的儿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没事,娘。”
孟庭舟说着,轻咳了两声,“我穿着冬衣呢,不冷的。”
即便是眼下已经到了阳春三月;
但孟庭舟体弱、畏寒,一直穿着冬衣。
孟许氏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见他坚持,也就不再说什么,给他拿了一条凳子:“那你先坐坐,娘去给你拿饭。”
随后,孟许氏手脚麻利的进了灶间,抹了眼泪后去准备早饭了。
忽然,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以及年轻男人的呼喊,“孟二哥,你起了么?孟二哥!”

老百姓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妙山村背靠凤鸣山,村里自然是专门靠山吃饭的人。
村里有好几家人,都是猎户,家里人个个是打猎的好手,他们时常会在山里布下陷阱,靠着这些陷阱抓些野物去镇上售卖,换些银钱回来贴补家用。
那些陷阱,就是人家吃饭的本事。
要是小锦鲤的野鸡真的是人家的陷阱里去捡的,岂不是明着在人家的饭碗里抢东西吃么?
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是不好交代的;
更何况她孟许氏自从回到妙山村之后,便一直是堂堂正正的做人,别说是偷人家的鸡,就是一根针,一根线,也不曾动过别人半分。
所以她才这样紧张的询问岑十七,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
别是不懂规矩,动了人家陷阱里的。
“当然不是了,这些东西都是我靠自己的能力,从山上弄回来的,婶子,你为什么要这样紧张啊?”小锦鲤一本正经的回答,她当然不会告诉她,这些的东西都是她靠着自己的灵力弄来的。
孟庭舟在一旁柔声解释道:“十七,我们这村里也是有猎户的,他们时常会在山上设置陷阱捕捉野物,我娘是担心你不知道规矩,动了别人陷阱里的东西。”
都是乡里乡亲的,要是知道了,多尴尬!
小锦鲤很聪明。
一点就透。
她当即保证道:“哦哦,我明白了,那婶儿你放心吧,这些东西都是我自己弄来的,不是山里陷阱里捡的。”
孟许氏其实还是有些不信的。
四只野鸡,一只大野兔。
要知道,即便是村里的打猎好手,两个人如果一天能打到这么多猎物,那都是运气极好了的。可,岑十七不过是一个不足十六岁的小姑娘;
深更半夜的,就背着一个背篓上山转一圈,就带回来这么多野物。
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啊。
见孟许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小锦鲤当即拎起背篼里捆着脚的野鸡,道:“婶儿,你不信就自己看,猎户设下的陷阱总归是有点伤害,才能困得住山鸡吧,但是你看我带回来的山鸡,不止毛色光滑,齐整,身上可是一点儿伤害都没有呢,根本就不像是落入陷阱的样子嘛,还有我这兔子,一个陷阱能抓一只兔子,但你见过什么陷阱能抓住一窝八九个的?还全都是一点儿伤害没有?”
这话,绝对是大实话。
孟庭舟在看过那些东西之后,也不得不承认。
小锦鲤见孟庭舟信了。
又立刻对孟许氏道:“哎哟,婶儿,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这些野物绝对不是我去别人的陷阱里偷的,孟二哥,你是相信我的吧?”
孟庭舟微微点头。
虽然他也很纳闷岑十七一个姑娘家,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够打来这么多的猎物,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相信岑十七不会去偷。
有了孟庭舟的肯定和小锦鲤连番保证,孟许氏相信了小锦鲤不会去偷,但她却又忍不住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弄来这些东西的?你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何当初在岑家的时候......”
孟许氏的意思,小锦鲤明白。
岑十七所在的岑家,在岑家湾是最贫苦的家庭了。
如果岑十七有这样的本事,那何愁赚不到钱?又何至于混到被生父五两银子就卖了!
小锦鲤沉默了一下。
而后解释道:“婶儿,我小的时候遇到一个世外高人,她见我可怜便教给了我一些打猎捕捉野物的本事,至于当初在岑家为何不用,婶儿你应该知道我爹是个不成器的人吧,他好吃懒做,又滥赌成性,还时常打我和我娘,而我娘,也嫌弃我的灾星名声恨不得我早死,你说,这样的家人,怎么会让我有想要为他们努力的想法呢?”
这些事都是事实,是小锦鲤从岑十七的记忆里提取的。
假不了!
岑十七的生父岑有德,就是一个不成器的,远近闻名,几乎与岑十七那灾星转世的名声差不离了。
接着,小锦鲤又道:“倒是你和孟二哥,花了十两银子,却是救了我的命,救我出火坑,婶儿,我说过的,只要你们留下我,我就挣钱还债,我不会让婶儿你人财两空的,婶儿你把这些东西都拿去卖了就能有钱了,就能抵上你给黄三姑的那些钱了。”
孟许氏闻言后,也陷入了沉默。
之前留下岑十七,是迫于无奈。
她也没指望这丫头能真的给她挣多少钱回来,如今看来,倒是她小看这丫头了。
孟庭舟听到小锦鲤的话之后,微微一怔,而后神情冷凝下来,微微趁着眸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外头的鸡,又打鸣了一遍。
孟许氏要去镇上就不能再耽搁了。
她一挥手,做了决定:“好了,十七丫头,我信你了,我相信这些鸡都是你捉回来的,今儿我就把这些鸡都拿去卖了,卖的钱就抵你的卖身钱,只要够十两了,我就放你走,不管你去哪儿,我绝对不拦你。”
放她走,而不是将她送回去。
这也算是给她一条生路了。
“嗯,好。”
小锦鲤点头。
而后孟许氏便风风火火的去了厨房,她得做早饭,吃了就去镇上。
不过,临出门前,还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孟庭舟。
那是暗示孟庭舟赶紧回屋,别跟岑十七走得太近。
她是个老婆子;
又身强力壮的,就算是被岑十七克着了,也无所谓了;
但她儿子不行!
眼看着这身子才好了一点点,不能被这丫头给连累了!
孟庭舟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毫无心机的小锦鲤,没注意到母子俩的眼神交汇,还喜滋滋的看着背篓里的小兔子,一边拿了些菜叶喂它们,一边问道:“孟二哥,这几只小兔子还很小,拿到街上去应该不好卖吧?”
“嗯。”孟庭舟轻声应了一句。
“那咱们把它们养起来,等到养肥了,再拿去卖,好不好?”小锦鲤又问。
“好。”
孟庭舟的声线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小锦鲤不由得侧目,诧异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孟庭舟,问道:“孟二哥,我拿回来这么多猎物,你不高兴么?”
孟庭舟顿了顿。
半晌,才微微叹了一口气,温柔的声线缓缓响起:“十七,你欠我娘的钱可以慢慢还,就算你还不清我娘的钱,你要走,我也会放你走的,你以后不要再去山上了,知道么?”
孟许氏虽然霸道,但却很听孟庭舟的话;
孟庭舟相信,只要他开口了,就算是岑十七一文钱不还,孟许氏也会放她走的。

林氏回屋换了衣裳后,就去了厨房,待发现砂锅里的白米粥都不见了,便心想着定是被岑十七给端走了,气势汹汹的就冲到了孟庭舟的房间门口,正好看见小锦鲤喂孟庭舟喝粥。
小锦鲤靠近孟庭舟,林青青本是不在意的。
但她端走那喷香诱人的白粥,她就很难受了,当即便骂了起来:“好你个小贱人,你没听婆婆说不让你靠近二叔么!你是觉得还害得我们家不够,想要克死二叔!”
看着她手里拽着的小竹棍,小锦鲤心头还是怂了一下,搁下碗紧张的道:“喂,打死人是要触犯律法的,你,你不要乱来啊!”
“打死人是犯法,但老娘又没说要打死你!”林氏咬牙切齿的走了过来,扯着小锦鲤就去了柴房。
她是怀着身子的人。
论跑论跳,都不是这小贱人的对手;
所以,还是把她拖进柴房里打,免得她跑了!
小锦鲤前一脚被林氏拖着进了柴房,床铺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孟庭舟就突然咳嗽了一声,隐隐有着将要苏醒的趋势。
......
林氏恶狠狠的瞪着小锦鲤。
气恼她推翻了她的粥,正想要揍她一顿泄愤。
忽然,她面露难色。
后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像是被什么毒虫咬了一般,又痛又痒,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挠;
然而痒痒的地方又在后背,她挠不到的地方。
眼下正是三月春耕,万物复苏的时节,是有不少的毒虫开始爬出来活动了。
难不成是她的衣服上爬了虫子,咬了她?
林氏诧异的想着,当即,她是连收拾小锦鲤的心思都没了。
她锁上了柴房的门,回房去脱了衣裳检查,看看衣服上是不是爬了什么毒虫。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氏是什么爬虫也没找到,身上瘙痒的地方却越来越多。
想抓,但一碰就痛。
不抓,又痒得难受,那感觉,才叫一个生不如死。
天色暗沉。
这一夜,是小锦鲤下凡后,在人间过的第一夜。
黑暗中的小锦鲤除了浑身的伤,疼得厉害之外,肚子还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在瑶池里生活了几百年的小锦鲤,也做了几百年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何时体会过这饿肚子的滋味?
而且,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重生在人身上的小仙女,应该要吃饭这回事,只是捂着已经饿瘪的肚子,感叹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好难受。
院子里传来陌生的人声和脚步声。
小锦鲤知道,那是孟许氏请来给孟庭舟瞧病的大夫来了;
孟庭舟的病,一直是在镇上回春堂瞧的;
今儿随着孟许氏来的,是回春堂老板的儿子李玄明。
一行人坐了马车回来的,才走到门口,就听到林氏在房间里鬼哭狼嚎的快疯了。
孟许氏偏爱儿子。
原是想让李玄明先看儿子的,但奈何林氏哭声太凄惨了,孟许氏念着林氏还怀着孕,便让大夫先去给林氏瞧。
可,林青青是个妇道人家;
伤的地方,不止是胳膊,还有后背,胸口等极其私密的位置,李玄明一个年轻男子,且不说他不好意思给林青青看,就是林青青自己,也感觉臊得慌。
最后,李玄明只是看了看林青青胳膊上的伤,推断了她其他位置的情况,最后给林青青开了解毒药膏,抹上后情况才稍稍好一些,也由于伤的位置挺宽,足足拿了三盒药膏,花去了两百文钱。
而且李大夫还说了:“这火麻草的毒性也强,孟大嫂那伤,有的被抓破了皮,要好起来,最起码要三四天,尽量别沾水,否则容易溃烂。”
也就是说,这三四天内,林氏都别想舒坦了!
李玄明看完林青青,才又去了孟庭舟的房间。
孟庭舟身子一贯不好,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是油尽灯枯,回天乏力了,作为孟庭舟的固定大夫,没有人比回春堂李木通大夫更清楚孟庭舟的身体了。
多年来,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下,李玄明也知道一些,所以这才趁着他爹出外诊未归的空档,由他来了。
李玄明为孟庭舟把了脉,表情却凝重起来。
“李大夫,我儿子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得换个药吃吃。”孟许氏在一旁瞧着这阵仗就不对,当时就急了。
“不好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李大夫,有什么你尽管直说了便是了。”孟许氏着急的开口道。
“令郎的脉象,有点奇怪。”李玄明迟疑了一下,给孟许氏递了一个眼色。
孟许氏会意。
跟着李玄明前后脚出了孟庭舟的卧房。
二人在柴房门口站定,李玄明这才开口道:“孟大娘,令郎一息脉跳动不足四次,乃迟脉之象;脉来艰涩,如轻刀刮竹,滞涩不滑利。脉涩而有力,主气滞血瘀,脉道受阻,血行不流利,这是寒症引起气血淤阻,所以令郎会畏寒、咳嗽,喘不上气,这一次诊断的脉象来看,隐约是比上一次要好转一些了。”
但,怪就怪在这里。
孟庭舟一直在回春堂看病,开的药李玄明也知道,若是那些药真的有效果不至于拖延这么多年久治不愈,而凭着他行医多年的经验来判断,孟庭舟这般好转的表现,并非是病情有所好转的征兆;
而是,回光返照!
故而他离开之时,对孟许氏道:“孟大娘,令郎的身体本就油尽灯枯,此番突然好转我觉得,并非好事,你们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一句话,让孟许氏如遭雷击。
末了,李玄明在临走之时,还留下一句话:“孟大娘,出门前内人让我告诉你一声,眼看着三月中旬就要过了,你在我们药铺第一季度拿药的药钱,孟大娘你方便的时候,去找内人结算一下。”
孟庭舟常年拿药,都是在回春堂拿的。
以前都是拿一次,付一次的药钱,后来熟络了之后,李玄明的父亲便让他们一季度一结,这样平日里便也不会这么紧张。
孟许氏还处于孟庭舟已经是“回光返照”的震惊之中,以至于晚饭时,孟庭舟醒了,还自己喝下了半碗的白米粥这样好转的迹象,都让她开心不起来。
吃完晚饭后,她更是害怕孟庭舟察觉到异常,安顿好孟庭舟之后,便进了自己的卧室独自抹眼泪去了。
完全忘记了还被林青青关在柴房里的小锦鲤。

“这是二麻子的声音,怎么喊得这么急?”孟许氏诧异的从灶间伸出脑袋,准备去开门,却被孟庭舟给拦了下来。
“娘,我去开。”
“那你慢点儿啊。”孟许氏是真不放心儿子。
孟庭舟轻应了一声,转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村里的二麻子。
他原本姓叶,因为长了一张大麻脸,村民们习惯性得叫他二麻子,久而久之的,妙山村的村民们,不分男女老幼,都这么叫他,连他原本的姓名都忘记了。
他见了孟庭舟之后,急声说道:“孟二哥,你昨儿叫我打听的事,我连夜打听到了......”
等到孟许氏弄好早饭,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二麻子已经走了,只看到孟庭舟阴沉着脸色坐在了院子里的木凳上。
“庭舟,你怎么了?”
孟许氏端着早饭走了过来,一碗白米粥搁推到了孟庭舟跟前。
“娘,我没事。”
孟庭舟回神,看着眼前的早饭,便淡声问了一句:“她呢?”
孟许氏愣了一下,以为他问的是大嫂林青青。
便解释道:“你大嫂昨儿个被火麻草给伤了,虽然已经抹了药,可手臂、脸上都一直肿着,可能是不好意思出门,一直呆在自己房里不肯出来,你先吃吧,她的待会儿我给她端过去。”
说着,又端了一小叠的腌菜。
这两年年景不好,国家忙于征战、赋税也重,老百姓的日子本就不好过,一般都只是吃两顿。
但孟家,却是有三顿的。
一来是孟庭舟身子不好;二来则是林青青怀着孕;
平日里,孟许氏虽然是凶了些,但却也从来不会苛待儿媳妇,更何况,这个儿媳妇现在还怀着孩子!
“娘,我说的是岑家姑娘。”孟庭舟缓声道。
“好好的,你管岑家姑娘做什么?”
孟许氏说着,又给自己盛了碗面疙瘩,嘴上说着不让孟庭舟管岑十七的事,但她还是忍不住给他说:“她还在柴房关着呢,放心,我不会饿死她的,我还指着她退回十两银子呢,庭舟啊,待会儿吃完饭,你就回房去歇着,娘要出门去一趟。”
孟庭舟顿了一下。
开口问道:“娘是准备带着她去找黄三姑么?”
他也是昨天岑十七被抬到孟家之后才知道,原来黄三姑收了他娘十两银子,答应给他找个媳妇儿冲喜。
“是啊,黄媒婆那人不厚道,明明收了我十两银子,却卖给我一个灾星,我肯定得去找她退钱啊。”说起昨天的事情,孟许氏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的火气。
她是盘算好了;
就算是撕破脸皮跟那黄媒婆打一架,她也得把这个钱给退了!
当然,不退钱也行;
那就退亲;
最起码换个姑娘。
反正这个岑十七,她是不要的。
“娘,你不用去了。”
孟庭舟的话,让孟许氏愣住,而后不解的道:“为什么不去啊?庭舟,你就信娘一回,若水寺的主持真的跟我说过的,只要你娶一房媳妇儿冲喜,你的病就会好的,其实要说这个岑十七也是水灵的姑娘,只是她是灾星要不得,我今儿一定要去找黄媒婆,要么给我退钱,要么给我换人。”
反正,她不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听孟许氏说要换人,孟庭舟是无语又无奈。
心知他娘是打定了主意,非要跟他娶一门媳妇儿了!
只是,他这样的人,不论是娶了谁,都是害了人家,又是何苦呢。
看着孟许氏那认真,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脸,孟庭舟缓声道:“我昨儿找叶良去岑家湾打听过了,黄三姑昨儿把十七送到咱们家之后,便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岑家湾,你今儿就是去了,也找不到人的。”
叶良,就是二麻子的名字。
虽然村里的人都二麻子二麻子的叫他,但孟庭舟却是一个例外。
孟许氏猛然听到这个消息,都顾不得去想到底哪个是叶良,当即就丢了碗,气愤要站起来,“什么,那个老泼皮居然离开了!”
“说是去了外地女儿家里给外孙过生辰。”孟庭舟缓声说着方才二麻子给他带来的消息。
没错;
他昨夜辗转难眠;
实在是做不得这将小姑娘推入火坑的事情,就去找二麻子叫他帮忙打听一下岑家湾的事儿,虽然以前也听说过岑十七是灾星的传言,但到底是道听途说,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今日一早。
二麻子不止把岑十七在岑家湾的处境给打听清楚了,还顺带着把黄媒婆去了女儿家的消息给带回来了。
孟许氏气的咬牙:“不行,不能叫这老泼皮就这么跑了,她女儿嫁在哪里,老娘就算追到她女儿家,也得叫她把这事儿给我办妥当了。”
“娘,黄媒婆也算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人牙子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她有女儿?”孟庭舟轻声反问。
孟许氏一愣,瞬间明白过来。
黄媒婆儿她根本就没有女儿啊!
这个时候她离开岑家湾,摆明了就是要躲着孟许氏的,她要真的带这岑十七去岑家湾,那肯定是找不到人的。
“哎呀,老娘真是千算万算,算计了一辈子,最后竟然被黄媒婆这老泼皮给算计了,找不到这老泼皮,这亲就退不掉,钱也拿不回来,还得养着一个灾星,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哟。”
孟许氏懊恼不已,气得直拍大腿。
最后,她实在是气不过,道:“不行,就算是找不到黄媒婆,拿不回银子,这岑家姑娘我也得退了,大不了我就带着岑家姑娘去岑家湾,找那个岑有德,哼,我就不信,是他的亲闺女,他还能不认了。”
反正这个亲,是一定要退的。
她不能收留一个灾星在家里,祸害她的宝贝儿子!
听孟许氏说要把岑十七送回岑家,孟庭舟心头一窒,一想到那个眼睛里藏着星光的姑娘,被送回去之后便只能被沉塘祭天。
他心里就莫名的不好受。
想了想,道:“娘,其实你也不必如此。不是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么,这世间万事,皆有定数的,说不定,这岑家姑娘正是老天送到咱家的呢。”
“老天爷送来的?”
孟许氏迟疑了。
再次得到孟庭舟确定的点头后,她就不解了:“那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们家啊?”
孟许氏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孟庭舟不知道;
但,经过孟庭舟一番劝说下来,孟许氏却如他所愿的,暂时打消了将岑十七送回岑家湾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