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清霁月的现代都市小说《从纨绔到拥兵千万!裴清霁月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小熊孩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个陷害自己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的小命的。之所以用陷害的方式,而不是直接派人杀自己,只不过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身份,特别是女帝未婚夫婿这个身份。一旦取消了和女帝的婚约,自己的小命还能有吗?这么简单的问题,女帝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现在和自己取消婚约,不就是想要自己死吗?裴擒面色难看至极。“陛下······”他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女帝许时薇直接坐回了龙椅之上。龙袍一挥,看着裴擒,语气冷冷的说道:“裴清,你退下吧,朕累了。”裴清无奈,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已经看出了许时薇看向自己之时目光中的鄙夷和嫌弃。要是再纠缠下去,估计自己就不用去想以后该怎么办了,因为许时薇可能现在就砍了自己。等离开皇宫...
之所以用陷害的方式,而不是直接派人杀自己,只不过就是因为忌惮自己的身份,特别是女帝未婚夫婿这个身份。
一旦取消了和女帝的婚约,自己的小命还能有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女帝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她现在和自己取消婚约,不就是想要自己死吗?
裴擒面色难看至极。
“陛下······”
他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女帝许时薇直接坐回了龙椅之上。
龙袍一挥,看着裴擒,语气冷冷的说道:“裴清,你退下吧,朕累了。”
裴清无奈,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已经看出了许时薇看向自己之时目光中的鄙夷和嫌弃。
要是再纠缠下去,估计自己就不用去想以后该怎么办了,因为许时薇可能现在就砍了自己。
等离开皇宫,老子第一时间就跑路,还等着你退婚等死干鸡毛!
裴清想通之后,也没有再犹豫,直接朝着许时薇作揖:“谢陛下隆恩!”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
就在他想着离开大庆的方法的时候,只听见许时薇的声音再次传入他的耳中:“霁统领,你让锦衣卫派人跟着少将军,以防有人对他不轨!”
“是!陛下!”
快要走到大殿门口的裴清听到女帝的话之后,差点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上。
牙齿紧咬。
这许时薇让锦衣卫跟着自己,哪里是保护自己?
分明就是为了防止自己逃跑。
难道自己真非死不可?
还不等他走出多远,就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正是霁月带着一群锦衣卫跟了出来。
“你们负责保护好少将军,要是他又什么三长两短,你们全都得人头落地。”
霁月看了裴清一眼,对着身边的十几个手下吩咐道。
“是!”
十几个锦衣卫听霁月说的话,顿时都是神色一颤,他们知道裴清的身份贵不可言。
也知道今天晚上裴清在青楼被当场抓住。
有些好奇陛下为什么不但不杀裴清,还要派他们保护裴清。
不过这不是他们应该操心的。
他们只需要知道如果裴清出事,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霁统领,我谢谢你啊,也谢谢陛下!”
裴清看着一众在自己身边站定的锦衣卫,咬着牙蹦出这句话。
“不用谢我,都是陛下的意思。”
霁月丝毫没有感情的语气落下,好像根本听不出裴清语气中的不满。
说完直接转身往许时薇所在的大殿内走去。
裴清无奈,不过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冷哼了一声,往皇宫之外走去。
大殿内,看着霁月回来,许时薇脸上冷冰冰的神色消失不见。
不再像是一位帝王,而是像一个平易近人的好友:“月儿,快坐。”
“是。”
霁月答应了一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许时薇这才看向霁月:“月儿,你对这次的事情怎么看?”
霁月有些为难,许时薇毕竟是女帝,虽然私下里把她当成好友,可这次的事情还是太过敏感了,她脸上的为难之色根本掩饰不住:“陛,陛下·····”
“说了多少次了,在私底下没有必要这么客套,朕允你畅所欲言,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朕都不会生气。”
听了这句话,霁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陛下,那臣就说说?”
“好,说吧。”
见霁月答应下来,许时薇脸上也出现了笑容,点头应允。
“陛下,臣觉得,这次裴清可能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霁月缓缓开口。
“噢?为什么这么说?”
许时薇虽然这么问,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
似乎她一开始就知道霁月会这么说一般。
“臣今晚照例带着锦衣卫在皇宫外围巡逻,忽的射来一支箭矢,上面带着一张字条,写着“裴清,怡春园”五个大字,我来不及多想,因为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没有禀报陛下,直接就去抓人了。”
许时薇点了点头,这是她给予霁月的权利,皇权特许,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到了之后,裴清很是反常,似乎并没有多少惊慌,如果真是他做的,这全都不合理。”
霁月继续讲述。
许时薇若有所思:“原来如此,那射箭之人找到没有?”
“没有,我第一时间就派人去追了,可惜还是让他给跑掉了。”
霁月摇了摇头,有些沮丧,随后又说道:
“而且我在路上让人审问了青楼内的人,没有人知道裴清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青楼,而且连那个艺伎也没人认识,在锦衣卫找到此人的时候,此人已经悬梁自尽了。”
“呵呵,果真是陷害。”
许时薇从小和裴清一起长大,对他的了解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的人。
裴清对自己算不上舔,但是也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在两人刚懂事的时候,裴清甚至就把所有女性侍从都换成了男性。
就是怕自己心里不舒服。
等到了自己当上皇帝之后,虽然和裴清见面寥寥可数,可也一直暗中安排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裴清纨绔,不学无术,但是从来不接近异性,甚至看见年纪相仿的女性都会绕道。
这次会出现在秦楼找乐子?
她许时薇自己第一个不信。
事情到这里,已经极其明朗,许时薇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么简单的计谋。
而且这个针对裴清的局可以说是很简单,没有任何的深度可言。
可偏偏这个局又能称之为高明。
之所以如此说,自然就是因为裴清的身份。
要是其他人逛逛青楼,正常无比。
可是裴清是谁?
自己的未婚夫婿!
但凡自己被愤怒支配一瞬间,裴清必死,就算自己之后再反应过来去查,那些人证也全都死了,自然没有任何痕迹可以查。
许时薇脸上顿时怒意横生,包裹在龙袍之内的玉手重重的按在龙椅扶手之上:“岂有此理!裴清再怎么纨绔,再怎么不学无术,他身上也抵着一个朕的未婚夫名号,敢算计裴清,岂不是算计朕?这人到底是什么打算?”
“陛下,息怒。”
霁月见许时薇动怒,顿时站了起来,连忙拱手。
“哼,此人已有取死之道,月儿,你替朕去查,只要查出来了,诛九族!主犯朕要将他五马分尸!”
自两年前,整个许家唯一的血脉许时薇在裴飞虎等一众忠臣的支持下成了大庆开国三百多年来的第一位女帝。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女帝许时薇就因其狠辣果断的行事风格坐稳了皇位,满朝文武,无一人敢再质疑她的能力。
可如今,却有人敢算计到她身上,这让她如何能够不怒?
整个人身上似乎散发出一股暴虐的气息,压得霁月都喘不过气来。
“是,陛下,臣一定找到这个小人!”
霁月点了点头,立马应下。
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同情起裴清来。
如今毕竟已经知道这件事裴清是被陷害的,只是陛下已经说了要和裴清取消婚约。
这样一来,裴清这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祖估计也是活不长了。
不过想想也不怨陛下,裴清是出名的不学无术,出名的纨绔。
如今陛下早已不是那个公主,而是一国之君,裴清确实是配不上陛下如今的身份了。
霁月想通了这些,也不再言语,等着许时薇接下来的话。
“月儿,明早上朝,传人召裴清上殿。”
“是,陛下。”霁月开口答应下来,只是心中却是好奇无比。
裴清虽有少将军之名,可整个庆国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虚名。
平时的裴清根本没有上过大殿,这次陛下让自己把裴清叫来,难道是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宣布取消和裴清的婚约?
这,这会不会太急了一些?
不过想归想,霁月不敢开口询问。
许时薇似乎是观察到了霁月脸上那一丝变化,立马就想到了霁月心中所想。
脸上的怒意消散了些许:“月儿,你是不是好奇,朕为什么要让裴清上朝?”
霁月不敢隐瞒:“陛下,臣确实好奇。”
“呵呵,婚是要退的,不过不是现在,明日早朝,我们这样······”
许时薇脸上带着杀意,缓缓把自己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霁月越听眼睛越亮。
陛下就是陛下,她的城府,果然不是自己能相提并论的,可笑自己刚刚还在揣摩圣意,实在是可笑······
所有人都被裴清的话给震惊的无以复加,全都呆立当场,甚至已经忘了此刻被裴擒踩在脚下用刀架着脖颈的人是丞相之子。
好在宁涛本人被脖颈传来的剧痛刺激的清醒了些,大声喊道:“裴清,本公子乃当朝丞相之子,你要是敢伤了我,就不怕陛下杀了你!”
“呵,本将军贵为当今女帝未婚夫婿,将来我和女帝的儿子乃是太子,庆国储君,到时本将军将是一国之父,你宁家只不过就是我儿圈养的一条狗罢了!别说是伤了你这个垃圾,就算是杀了你又如何!”
裴清语气孤傲,神色嚣张,踩在宁涛脑袋上的脚力又重了几分。
“你!你!裴清,你简直大逆不道,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宁涛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握拳,虽然气得浑身发抖,可又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还是说你宁家不服?想要夺了我儿这江山!?”
裴清冷笑一声,直接一顶大帽子扣在了宁家头上。
这话一出,所有人均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恨自己父母给自己生了一对耳朵。
“裴清,你大胆!”宁涛冷汗直流,还想辩解,就见裴清快速移开架在他脖颈上的大刀。
他心中大喜,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裴清害怕了,还想继续吓唬几句,就看见裴清手中大刀猛的举起往他身上劈了下来。
“不可!”
被裴清的言论吓呆在原地的霁月终于是回过神来,看见裴清的动作,大喊一声就要制止,可根本来不及。
“噗呲!”
所有人只听见一声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传来,宁涛的手臂已经和身体分离,鲜血溅了众人一脸。
“啊,我的手!”
宁涛下意识的用仅剩的手臂捂住伤口,惨叫不已。
这一幕无疑是让所有人都惊诧无比。
霁月也再次愣在了原地。
京城皆传护国大将军之子裴清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空有少将军的名声,却是胆小如鼠,窝囊至极,就连就酒楼小厮都敢对他恶语相向,可他不仅不会发火,还会客套谄媚。
可今天,他不但当众揭国耻、自封未来国父,更是直接断了丞相之子宁涛一只手臂,这莫不是真的疯了?
就连和他有过不少次接触的霁月也犹如见鬼了一样,目光复杂的看向裴清,已然忘了自己刚刚还想拿下裴清。
“宁涛,你给本将军记住,见本将军如同见陛下,对本将军不敬如同对陛下不敬,对陛下不敬,如同叛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裴清手持滴血利剑,鲜血不住往地上低落:“滚起来给本将军跪好,再敢不敬,直接取了你首级!灭了你九族!”
宁涛面色痛苦,可在见识了裴清的手段之后,再不敢放肆,挣扎着爬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裴清,似乎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跪。
只是片刻,他便不甘的低下头,满脸屈辱的跪了下去。
“呵呵,我看你还是不服啊。”
裴清冷笑一声,突的声音加大,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把断手捡起来,本将军让你把断手捡起来!”
静,死一般的静!
青楼内只剩下裴清的话语还在回荡。
“是!”
宁涛咬着牙,想自己堂堂丞相之子,还是当今年轻一代最有才气的年轻人,今天却在裴清这个纨绔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实在是心有不甘。
可现在的裴清一改常态,整个人疯魔了一般,他也只能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捡起了地上的断臂。
“呼~”
看见宁涛把断手捡起来,满脸屈辱的模样。
裴涛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从未有过这么爽快。
他目光凌厉,扫向四周的锦衣卫,所有人纷纷移开目光,不敢看他,只剩下霁月还在倔强的盯着他。
“来人,去给本将军拿一双鞋来!”
此刻的裴清脸色倨傲,似乎真的是一位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将军一般。
反正多半是活不了了,要不是刚穿越过来杀人过不了心理这关,这会儿跪在地上的宁涛早身首异处了。
话毕,无人敢动,直到裴清抬刀指向一名老鸨,老鸨这才颤颤巍巍站起身来往之前裴清所在的房间而去。
不多时,裴清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老鸨给他穿好鞋子,这才看向霁月:“霁统领,带我去见陛下!”
霁月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是要带着裴清去见陛下的。
只是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让她一时间有些慌了神。
现在裴清没有再搞幺蛾子,让她长长的松了口气。
“带少将军走。”
霁月看向两个最近的手下吩咐道。
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平时除了在皇帝面前到哪都能让人闻声色变得他们也是满脸恐惧。
为难的看向裴清。
好在裴清并没有让他们难做。
手臂一松“哐啷”一声,手中的大刀落在地上,发出脆响,手臂一挥,冷哼一声率先往青楼外走去。
只听青楼内霁月冷厉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都带走!”
顿时间,青楼内一片哀嚎声、求饶声响起,只是等待他们的可想而知。
青楼外,一群持刀锦衣卫将围观群众拦在外面,有人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却是被寒光闪闪的利刃吓破了胆。
率先出了青楼之后,裴清身影一跃,直接骑上一匹锦衣卫骑来的战马之上。
牵马的锦衣卫本能的想要阻拦,但想到裴清的身份,顿时就闭上了嘴巴。
只是目光依旧警惕的看着裴清,手上的缰绳握的死死的,生怕裴清直接跑了。
“都愣着干什么?上马!”
霁月紧随其后,见一众手下都看着裴清没有动作,直接大吼了一声。
所有人这才齐齐跨上战马,带着裴清往大庆皇宫而去。
只是没有人发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内,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
京城。
一处豪华的府邸之内。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坐在主位上,底下跪着一个男子:“公子,如您所想,那裴清已经被锦衣卫带走,不过我远远的看到,今日的裴清似乎有些不同,就连一众锦衣卫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些畏惧。”
“噢?这裴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居然会让锦衣卫面露惧色,实在是有意思,有意思。”
年轻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子,指了指桌子上的一杯早就准备好的茶水:“行了,喝了它吧。”
“是,是······”
听见年轻人的话,男子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拿起桌上的茶水,脸上带着一丝悲戚,又带着一丝决绝。
最后仰头送进了口中。
“公子,属下告退。”
喝下茶水之后,男子把茶杯放回桌上,朝着脸色阴冷的年轻人作揖。
年轻人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轻轻挥了挥衣袖。
男子转身就要出门,只是还没等到门口,就倒在了地上,嘴角一丝殷红的血液缓缓流出。
“裴清,这次本公子看你死不死,只要你这绊脚石没了,许时薇早晚是本公子的,庆国,也是本公子的。”
年轻人阴冷的脸上全是得意之色,喃喃自语。
随后,他加大了声音:
“来人,拖下去埋了。”
······
前往皇宫的路上,裴清不由思考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之前,刚刚穿越就遇到陷害,他一时气愤抱着必死的心不但砍了左丞相之子一条手臂,还用自己的身份吓住了宁涛甚至是霁月统领的一众锦衣卫。
可现在冷静下来之后,裴清又觉得好不容易撞大运穿越过来,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就算死,也得把陷害自己的人弄死了才行!
不过现在的情况对自己很是不利。
他明明知道是被陷害的,可偏偏没有任何证据。
女帝许时薇和这些人可不一样,一方面是如今大庆女帝,一方面又是自己的未婚妻。
自己吓唬别人的两个身份在她面前,不是保命的东西,反而是催命符!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非常可能把自己给砍了。
想到这里,裴清又是一阵无力。
他妈的,不管了,人死就死了,不死万万年!
想着,他抬头开始观赏起了沿途的风景。
不时还点点头,根本没有犯下大错之后的紧张。
“少将军,你还有心情看风景?”
一直看裴清不顺眼的霁月看着裴清这副样子,一时间也来了气,不由开口嘲讽。
要是以前,听到霁月这个女帝身边红人的嘲讽,裴清最多只会尴尬的赔笑。
可今天裴清却是一改常态,撇了霁月一眼:“霁月统领,我只不过是被人陷害,这你应该比我还清楚,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合在青楼抓到我?”
说着,脸色突然一变,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迸发而出:“霁统领,以后和我说话,请注意自己的身份!”
骑在马背上的霁月神情一滞,顿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以前的裴清在自己面前,犹如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一向对自己客气无比,只是今天,怎么会字字珠玑,犹如一把开刃的利剑一般?
自己作为女帝的贴身侍卫,同时也是闺中密友,实在看不惯裴清今天的所作所为这才语气讥讽了几分。
可裴清却是分毫不变,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难道,他真的是被冤枉的?
想想自己得知裴清在青楼的经过,确实有些不寻常。
想到这里,霁月冷哼了一声,把目光从裴清身上转移开来。
不管是不是冤枉,这件事都必须由女帝亲自决断,这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半个时辰之后,裴清在一众锦衣卫的‘押送’之下,终于是到了庆国皇宫之内。
心情也是越发紧张起来。
“站住!”
就在霁月要带着裴清进入女帝寝宫之内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声音喝住了两人。
“裴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许时薇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目光中的杀意毫不掩饰。
她没有想到,裴清居然这么大逆不道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不成是自己昨晚说要和他退婚,让他受了刺激,脑子出现问题了。
否则怎么会在这朝堂之上如此大逆不道的说出这样的话?
“陛下,如今国难当头,这张院长自诩大庆文坛大家,却是只会阿谀奉承,这种人依我看直接砍头最好不过,什么告老还乡,他都不配!”
面对许时薇难看至极的神色,裴清却是依旧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目光中鄙夷的神色也丝毫不做掩饰。
在他看来,这种只会阿谀奉承的废物,坐在如今的位置,只不过是德不配位。
自己又何必给他面子?
“呵呵,好好好,既然如此,你的诗呢,呈上来给朕看看。”
许时薇没有想到到了现在,裴清居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自己。
要不是自己看到他连毛笔都不曾动一下,还以为他真的作出了一首比这张茂德还好的诗!
“裴清,你简直就是执迷不悟,明明一个字都写不出来,还敢顶撞陛下!”
张茂德气得不轻,这裴清一个字都没有写,却是敢如此贬低自己,还顶撞陛下,实在是太让人气愤了。
一众文官全都盯着裴清,脸色难看至极。
武官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们实在是不懂裴清到底要干什么。
见众人的怒气都被自己勾起来了,裴清也不再犹豫,当着众人的目光,直接拿着毛笔,开始在白布之上写了起来。
一边写,一边慷慨激昂地大声朗诵:“控弦破左的,右发摧月支。仰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
随着他的声音传出,大殿之上安静得可怕。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裴清。
不是?你真会啊?
所有人就像是脑子宕机了一般,直直地站在原地。
只是裴清接下来的声音再次传入他们耳中,所有人都感觉毛孔放大,双目圆睁,似乎是猛然间被拉回了曾经那场差点亡国的战争之中。
看向裴清的背影,仿佛是裴飞虎那位威震天下的大将军在此站在了他们面前。
一群曾经上战场厮杀过的将士更是眼角湿润,脸上闪过追忆之色。
“狡捷过猴猿,勇剽若豹螭。边城多警急,虏骑数迁移。
羽檄从北来,厉马登高堤。长驱蹈乾奴,左顾凌鲜卑。
弃身锋刃中,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一直到裴清念完整首诗,把手中的毛笔放下。
依旧没有任何人回过神来,只依稀能听见有人低声抽泣。
许时薇站在龙椅之前,神色惊讶,小嘴微微张开,满脸的不敢置信。
她脑海里已经没有了责骂裴清不敬之举的冲动。
只是不断地浮现出小时候大庆被乾国入侵,守城士兵节节败退,大军压境,自己父皇已经给所有人准备好了白绫。
就在这个时候,身披战甲的裴飞虎出现了,他跨坐在一匹雄壮的白马上,视死如归地向父皇请战。
在整个京城没有人看好的情况下,带着一众手下在数十万大军中冲杀,最后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万军丛中取下乾帝首级,迫使敌军退走。
就是在如今裴清所在的位置,他骑着染成红色的战马,单膝跪地放下那乾国皇帝的脑袋,而后昏倒在地上·····
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父皇大哭着抱着护国大将军的身躯,命令全国最好的医师全力救治。
母后抱着自己和哥哥,告诉他们不用死了!
那一幕幕,一桩桩,像是犹如发现在昨天,清晰无比的出现的许时薇的脑海之中。
泪水已经渐渐充斥了双眼,模糊中,护国大将军的身影和裴清重合,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
在场唯一没有愣神的,就是引起这一切的裴清了。
他看着众人的表情,知道自己这首《白马篇》已经彻底把众人折服了。
今天这逼自己是装定了。
“陛下,不知我这首诗,是否能入得了大家的眼?”
裴清声音不大,但却在这安静的大殿之中如同惊雷炸响。
把所有人都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两个小太监连忙把写着诗词的白布给呈了上去。
许时薇双手颤抖,小心翼翼地把白布拿在手中,嘴唇微微颤动,不停地把上面的诗句读了一遍又一遍。
“将军,将军,是你回来了吗?呜呜呜····”
一名武将跪在裴清面前,掩面痛哭,丝毫没有平时凶悍的模样。
随着他的动作,又有不少以前跟随裴飞虎的将士跪地哭了起来,特别是几个跟随着裴飞虎一起经历过那场护国打战的将士。
更是哭得稀里哗啦,如同小孩一般。
虽然如今的他们全都身居高位,但是想起以前和裴飞虎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还是让他们久久不能释怀。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许时薇没有理会朝堂上的哭声,嘴中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最后这句话。
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从她脸颊慢慢滑落。
“好!好!好一个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许时薇接过霁月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连震天的哭声也都压了下去。
“张爱卿,对裴清的这首诗,你怎么看?”
许时薇压下心中的悲伤,看向愣在原地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张茂德。
张茂德此时还沉浸在这首诗中的意境,一时间居然没有听见女帝的声音。
直到身边的人轻轻推了推他,这才猛了清醒了过来,愣愣地看着女帝,又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裴清,脸上神色复杂无比。
“张爱卿,朕在问你,你对这首诗怎么看?”
许时薇皱了皱眉头,又重复了一句。
“陛下,臣心服口服!”
张茂德身体一颤,立马跪在地上。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首诗甩自己十万八千里。
何况这首诗讲的还是关于曾经裴飞虎上战场的场景。
他要是敢说个不字,就算女帝不会惩罚自己,出了这大殿,那些莽夫也会生生撕了自己!
“裴清,朕从小和你长大,居然不知道你还有这等才华,你以前的不学无术,难不成是装出来的?”
许时薇平复了下心情,还是朝着裴清开口。
她太了解裴清了,从小一起长大,裴清什么能力,她会不知道吗?
所以这句话中,虽然带着欣赏和意外,也带着一丝质问的意思。
裴清刚要说话,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大殿之上响起:
“陛下,这首诗确实不错,但是这绝对不是裴清这等纨绔能够作出来的,微臣觉得,这首诗肯定是抄袭的!”
皇宫外。
裴清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径直回到了护国将军府。
自己是裴飞虎唯一的子嗣,十岁之时,母亲就已病逝,两年前,父亲裴飞虎也病逝。
如今诺大的护国将军府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裴家之人。
五百府兵,全是父亲留下来的老兵,还有百余仆人,虽都对护国将军府,对自己忠心耿耿,但却无一人可以说真心话。
这大概也是前身自暴自弃的原因之一。
裴清只感觉一阵孤独感袭来,整个人难受无比,这似乎是前身的记忆留给自己的后遗症。
他苦笑了一声,跨步走进府中,立马有数十个仆人迎了出来,排成两列:“恭迎将军回府!”
裴清有些无语,这前身果然是个纨绔,还喜欢玩排场这种东西。
只是他有些想不通,既然前身是个纨绔,为什么他身边会没有人保护,到底是怎么被人整到青楼去的?
可惜他脑海里什么记忆都有,就是没有关于这件事的半点记忆。
算了,不想了,还是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跑路吧。
想着,他朝着一众仆人挥了挥手:“散了吧,来个人给诸位大人安排住处,以后这几位大人就住我们将军府了。”
他看得出,自己府里仆人看向锦衣卫时目光中流露出的讶异和恐惧,不过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去解释。
直接回到自己房间,大门一关,也不理把自己房间包围的严严实实的锦衣卫。
裴清进了房间之后,摊在床上,满脸的苦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能用什么办法在这十几个锦衣卫眼皮底下离开。
一时间,整个人都沮丧,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可面对这种困境,又有什么办法?
要是有把枪就好了,直接把这些锦衣卫全都干掉,然后离开京城,离开庆国,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谁能拿自己怎么办?
可现在也只能是想想了。
京城某处豪华的府邸之内。
一名衣着布衣的中年妇女跪在地上,正在向主位上的年轻人报告:“公子,那裴清从皇宫出来了,不过他身后跟着十几个锦衣卫,然后就一路进了护国将军府,再没出来。”
“什么?”
主位上的年轻人一直很是淡定。
但是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明显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居然或者出来了,这不合理,这不合理!”
他似乎很是不满意现在的结果,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癫狂。
原本清秀的脸庞,看起来无比的恐怖。
地上的妇女只是看了一眼,随即惊恐的把脑袋埋了下去。
“那群锦衣卫中,是否有霁月在其中?”
年轻人不甘的开口询问。
“不,不曾看到。”妇女战战兢兢地的摇头。
年轻人脸色更加难看。
站起身来,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嘴中喃喃说道:“这许时薇到底是什么意思,裴清都出现在青楼了,这她都能忍?”
“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年轻人双拳紧握,额头青筋暴起。
“来人!”
年轻人突然大声叫了一句。
数个持刀男子很快冲进了大厅之内。
“杀了。”
年轻人只是轻轻说了一句,这妇人的生命便到了尽头。
第二日。
裴清昨晚熬了一夜,终于是缓缓入睡,可几个锦衣卫却是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大声道:“少将军,今日陛下宣你上朝。”
裴清被吓了一跳,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本来就是半梦半醒之间,现在被人吵醒,难免有些怨气。
微微清醒一些之后,才想起自己现在穿越了,身份和处境都极其的尴尬。
一时间更是火大,直接抬手在床前的锦衣卫脸上打了过去。
只是被这人一闪身给躲了过去。
裴清一击落空,有火无处发,一时间更加恼火:“把脸伸过来!本将军让你把脸伸过来!”
他脸上全是怒意,根本没有以前那副老好人的样子。
这几个锦衣卫全是昨天晚上见证了裴清怒砍宁涛,说出逆天言论的人,对上裴清凶狠的目光,顿时不敢不从。
这平时嚣张无比,在整个大庆让所有人闻风丧胆的大汉在裴清面前唯唯诺诺,根本不敢有任何的不满,笑呵呵的把脸给伸了过来。
“啪!”
裴清也不废话,直接一巴掌扇在大汉脸上:“下次小点声!”
许时薇让这些锦衣卫跟着自己,他心里就极其的不满,加上现在的处境,他更是恼火,这一巴掌出奇的用力。
就连经常习武的锦衣卫大汉都是身形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他甚至都没有顾得上去捂住脸庞,惊讶无比,不是都说这个少将军手无缚鸡之力吗?
怎么这一巴掌这么重?
不过他也只是好奇了一下,嘴上还是笑着答应:“是是是。”
听到他如此,裴清心里的气这才消了一些。
看着眼前的大汉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大汉一愣,没有想到裴清这个纨绔,连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听清楚,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这,这也太冤了······
“少将军,陛下宣你上朝。”
无奈,他只能大声的再次复述了一遍。
这回轮到裴清愣住了。
自己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纨绔。
吃喝玩乐在行,上朝?
开什么玩笑?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了。
女帝昨晚说过要和自己退婚,应该是这件事情无疑了。
他想过女帝绝情,却是没有想到这么绝情,她不可能不知道只要退婚了,自己没有了女帝未婚夫婿这个名头,离死也就不远了。
她就这么容不得自己?
哪怕是迟几天都不行?
想起小时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场景。
裴清心中一片悲凉。
果然,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有了足够大的权利,都会变得薄情寡义。
哪怕是自己这个小青梅也不例外。
“行了,滚出去,本将军要更衣了。”
裴清也知道皇命不可违,是死是活都得去,至少还能保证多活一会儿。
朝着大汉挥了挥手。
大汉和边上几个同伴对视了一眼,来到房间门口等着。
裴清不傻,他不敢当面硬刚,还不敢给自己拖点时间吗?
现在他也看清楚了,许时薇并不会随意动手杀自己,毕竟自己可是护国将军之子,就算死也不能是她动口。
这也是她想要和自己退婚,借别人之手弄死自己的原因。
现在这些锦衣卫说是保护自己,其实就是怕自己离开京城,变现的软禁自己。
既然离不开。
与其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等死,还不如用自己这连女帝都忌惮的身份来为自己博一线生机!
裴清心里很清楚,如今自己的处境极其的危险。
在这京城,不管是以前父亲的仇敌,还是宁家以及那个在背地里陷害自己的杂碎。
他们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弄死自己。
只不过碍于自己如今的身份实在是太过高,他们都只敢在背地里给自己使绊子。
要是没有了女帝未婚夫这个身份,这些人都会跳出来。
而且更更重要的是。
一旦和女帝退婚,那些原本对自己没有想法的人也会觉得许时薇和自己退婚就是想要让自己死。
这样一来,都不用许时薇开口,他们就会在暗地里揣摩圣意,为了讨好女帝,对自己动手,再正常不过。
到时候就真的是自己的死期了。
自己万不能再表现出以前那副任人拿捏的模样。
否则在和女帝退婚之后,可能街上的小厮都敢对着自己来上一刀!
越想,裴清心里越惊,脸上的表情越加的阴沉。
“你们几个,找人去给本将军打盆洗脸水来,本将军还没有洗漱!”
反正以及打定主意要拖时间,裴清也不急了,打开门对着外面的几个锦衣卫就吩咐道。
几个锦衣卫面面相觑。
自己这些人可是锦衣卫啊!
皇帝亲卫!
如今裴清居然指挥起他们做打水这种琐事?
要是被人知道了,锦衣卫的脸还要不要了?
“愣着干什么?”
裴清见几个人没有动作,顿时声音就提高了几分。
“少将军,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耽搁了,恐怕会去迟了。”
其中一个锦衣卫低着头,小声的劝道。
“本将军这是第一次上朝,自然要盛装打扮一番,这是对陛下,也是对满朝文武的重视,难不成你要本将军如此上朝吗?”
裴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这·····”
裴清这句话可谓是一语双关。
他洗漱打扮是尊重陛下以及满朝文武。
要是自己不听他的,岂不是得背上不敬陛下的名声?
这可不行。
“属下这就去,请少将军稍等。”
大汉咬着牙,愤愤的丢下一句,小跑着去给裴清打洗脸水去了。
很快,大汉就端了一盆水来到裴清房间之内:“少将军,请。”
裴清没有说话,只是把手探进水盆内,然后眉头便是皱了起来。
嫌弃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太冷了,去加些热水。”
“是!”大汉满脸愤怒,但也只能答应下来。
等他再加了些热水,裴清这才不再为难,慢条斯理的开始洗脸,然后又慢吞吞的穿衣,束发。
等他搞完这一切,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早朝时间都快到了,十几个锦衣卫是敢怒不敢言,全都气鼓鼓的等着在门口。
“走,随本将军上朝。”
裴清双手背在身后,大步往将军府外走去。
上了战马,锦衣卫中有一个是专门给裴清牵马的,就是怕他跑了。
“快点,这都快迟到了!”
裴清对着一众人说道。
一群人都愤怒的看着裴清。
特别是牵马的大汉都想杀了裴清了。
妈的,这个裴清是真不是个人。
之前一直拖时间,现在居然让他快点,你们牵马倒是可以快,老子能跑过战马吗?
不过虽然心里不爽,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小跑着拉着缰绳跑在前面。
不多时便满头大汗,好在皇宫离护国将军府并不算太远,不然自己得活活累死!
裴清嘴角微微上扬,丝毫没有心理负担,他不是心理有病故意折磨这些锦衣卫,只是想要他们把这些告诉霁月,从而传到女帝耳中。
既是让所有人更加认定自己的纨绔,也是为了和许时薇表达自己的不满!
裴清原本心里在想着如何脱离如今的困境,突然被这声音一惊,心情顿时差到了谷底。
抬眼一看,一个熟悉的阴柔面孔映入眼帘。
裴清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女帝许时薇身边的大太监虞正奇,虞公公!
“霁统领,陛下现在已经休息,有什么事请明天再来。”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裴清一眼,目光中全是轻蔑:“若是惊扰了陛下,你可当担不起。”
裴清原本就难看的神色更加阴沉了下来。
前身的身份在庆国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便宜老爹病逝之后,窝囊到连看门的太监都敢给自己脸色看。
要是不做出改变,不让人畏惧,谁都敢踩一脚,那真就离死不远了!
裴清脸色无比难看,双拳紧握,咯吱作响。
但他明白,想要活下去,自然不能再这么冲动。
死太监,等老子逃过这一劫,非把你挫骨扬灰了不可,裴清心中想道。
“虞公公,我有要事禀报陛下,事关重大,还请你通报一下。”
霁月站在原地,语气坚定,她作为女帝的贴身侍卫,自然知道女帝这个时间还没有就寝。
这虞公公不过就是知道如今的裴清不受陛下待见,所以故意给裴清难堪。
果然,在听见霁月的话之后,虞公公看了裴清一眼,快步往宫内走去。
不多时,虞公公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微微朝着霁月躬身:“霁统领,陛下有请。”
霁月看了裴清一眼,抬脚往前走去,裴清面色阴沉,瞥了虞公公的背影一眼,也跟了上去。
女帝寝宫内。
许时薇端坐在龙椅之中,那龙椅由玄铁与黄金铸就,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九条金龙,似在仰天长啸,彰显着无尽的威严。
面前的御桌上摆满了厚厚的奏折,可她却似乎并没有心思批阅,俏眉微微蹙起,威严之中却带着一丝愁意。
“陛下,霁月统领与少将军到了。”
一名宫女躬身。
许时薇在听见霁月统领的时候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可在听到少将军几个自己的时候又下意识的皱了起来,原本清冷的脸庞越加冷清。
威严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请!”
不多时,霁月和裴清步入寝宫。
“臣霁月参见陛下。”
“臣裴清参见陛下。”
两人纷纷行礼。
“免礼!”
许时薇端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神色。
霁月和裴清直起身子,齐齐看向许时薇。
两人神色全都带着一丝复杂。
裴清记得,从一年半以前在自己老爹葬礼上见过女帝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不知不觉间,她身上好像又多了一丝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这让他心里更加紧张,不知道许时薇在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会不会直接连原因的不问把自己给杀了。
他明显能看出,许时薇的目光在看向自己时的冰冷,面前的人如今已是一国之君,再不是那个小时候天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小跟屁虫。
目光在裴清身上扫过之后,她又看向了霁月,在看见霁月脸上的复杂之色之后,眼中明显有些诧异,不过被她完美掩饰。
她抬手轻轻一挥,淡淡的声音在寝宫内响起:“你们都退下吧!”
“是!”
齐齐一声之后,十几个宫女与侍卫全都退出了殿内。
“霁月,是出什么事了吗?”
许时薇看向霁月,语气比之前要柔和了许多。
“陛下···”
霁月欲言又止,她在收到消息之后立马带人出发,抓到裴清之后立马带到了这里,自然没有时间通知女帝发生了什么。
明明两人是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可她现在却是有些不敢开口了,毕竟事情太大、太敏感,她不知道女帝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
许时薇明显也看出霁月的为难,瞬间就想到既然裴清也来了,这件事肯定和裴清有关。
质问的目光瞬间锁定在裴清身上。
裴清也知道自己不能太过被动,否则只会死得更快,于是朝着许时薇拱了拱手,直接开口:“陛下,我被人陷害了!”
许时薇没有说话,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目光却不曾移开,等待着裴清的下文。
“今夜我在怡春园醒来,就听见耳边有人大喊:少将军,不要啊,贱婢卖艺不卖身,如果你硬是要贱婢的身子,贱婢只有一死!”
裴清小心翼翼的瞄向女帝。
原以为女帝在听见自己出现在青楼,会瞬间拍案而起,甚至可能直接要了自己小命。
只不过想象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许时薇的神色甚至都不曾变一下,依旧看着裴清,看不出喜怒。
“我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因为我根本没有任何进青楼的记忆,醒来就是如此,我想离开,霁月统领就带着锦衣卫到了。”
裴清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直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女帝作为一国之君,想要知道这些只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自己要是敢有任何隐瞒,只会死得更快。
他微微抬头,又偷看了一眼许时薇的表情,发现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就像眼前这个男子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听的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故事一样。
甚至还端起御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裴清只能硬着头皮,把后面砍了宁涛手臂的事情给讲述了出来。
直到听见裴清说到砍了左丞相之子宁涛一只手臂的时候,许时薇的眼神中才出现了一丝一闪而逝,脸上带着一丝诧异:“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么血性的一面。”
裴清心中无比复杂,大姐,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我被人陷害了!
裴清抓住机会:“陛下,这种时候,这宁涛还敢如此言语,我觉得陷害微臣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宁涛!”
他当然知道陷害自己的人不可能是宁涛,否则他也不会在那个时候跳出来。
不过宁涛毕竟是当今左丞相之子,要是单单凭借他对自己出言不逊这个借口,未免有些牵强。
还不如把宁涛拉下水,只要没有找到陷害自己的凶手之前,死咬着他不放,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不是宁涛做的。
但是天下人也知我裴清就是个纨绔,还是个不学无术,没有什么脑子的二世祖,想不到也正常,这样一来一气之下砍他一条手臂也没有什么问题吧?
许时薇神色还是毫无波澜。
倒是见证了全过程的霁月目光越发的复杂。
她之前以为裴清就是被宁涛当众侮辱,一时间恼羞成怒之下做出的冲动之举,原来是裴清觉得宁涛陷害了他才会暴怒之下做出这件事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倒也不算是太蠢,毕竟那个时候,这么做也算是在维护皇家颜面,不管是不是宁涛陷害,总要有点行动,否则他今天的事情哪怕是被陷害的,那也说不清了。
想着,霁月看向裴清的目光更加陌生。
这,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又胆小,又无用的裴清吗?
“你说是左丞相之子宁涛陷害与你,就凭借他出言嘲讽了你几句?”许时薇平缓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任何感情。
可却是让裴清心中一惊,莫非这是女帝爆发的前奏?
“微臣认为如此!”
不管了,反正今晚的事情说破天也是自己愚钝,怎么都不能松口!
裴清咬着牙,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要是再给微臣一个机会,绝对会将宁涛这等侮辱皇家颜面的竖子当场斩杀!”
“裴清,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当真是被陷害吗?”
突然,女帝声音一冷,一股无形的压力席卷而来。
仿佛殿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站在一边的霁月只感觉一阵窒息感传来。
裴清作为当事人自然没好到哪里去,不过还是强咬牙关:“千真万确!”
这件事,就算是死都不能松口,不松口还有一线生机,松口了必死无疑!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落针可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请示声自殿外传入三人耳中:“陛下,左丞相求见!”
裴清心下一沉,完了······
这本来就够乱的了,这个宁承平怎么就来了?
青楼内的所有人包括宁涛不是都被锦衣卫带走了吗?
他怎么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