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卓庞振的现代都市小说《大庆逍遥贵公子 全集》,由网络作家“十三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哦,大哥说的是,我......”李卓本抱着和尚撞钟的态度在附和,猛的反应过来,话未说完,满脸古怪的指着自己。“什么?我?是我吗?大哥你让我去参加玲珑诗会?不行不行,我哪会作诗啊。”李卓赶忙拒绝,去看看热闹当个吃瓜群众可以,至于去参加?李卓可是没有一点兴趣的。且脑海中冒出一个问题,李正这么做要干什么?莫非是张氏的意思?自己暴露了?李正冷哼一声,面露不悦。“此番诗会你必须去,届时才子云集,对你而言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昔日你年幼之时,也素有天才之名,如今看看,浑身上下哪还有一点锐气?为兄让你参加,也是为了你好。”李卓紧皱着眉头,他可不相信这种鬼话,直觉告诉李卓,里面有问题。张文也在此时插言说道。“李卓,表哥所言极是,让你去参加玲珑诗会,...
李卓本抱着和尚撞钟的态度在附和,猛的反应过来,话未说完,满脸古怪的指着自己。
“什么?我?是我吗?大哥你让我去参加玲珑诗会?不行不行,我哪会作诗啊。”
李卓赶忙拒绝,去看看热闹当个吃瓜群众可以,至于去参加?李卓可是没有一点兴趣的。
且脑海中冒出一个问题,李正这么做要干什么?莫非是张氏的意思?自己暴露了?
李正冷哼一声,面露不悦。
“此番诗会你必须去,届时才子云集,对你而言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
昔日你年幼之时,也素有天才之名,如今看看,浑身上下哪还有一点锐气?为兄让你参加,也是为了你好。”
李卓紧皱着眉头,他可不相信这种鬼话,直觉告诉李卓,里面有问题。
张文也在此时插言说道。
“李卓,表哥所言极是,让你去参加玲珑诗会,又非让你去夺魁,只是叫你看看,这当今天下才子的风采,好让你能改邪归正,发奋读书!”
“就是,李卓,此乃一届盛会!明明十几岁的少年,整日却只知钓鱼出入勾栏,此番就让你好好看看何叫高雅。”
其余人也都纷纷开口。
李卓见此,心知是拒绝不了了,看着他们的神态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既是大哥一片好心,身为弟弟也不能辜负,但我有言在先。
我只是去参加而已,可写不出什么好的诗词,若是引起什么笑话,你们可别怪我。”
李正满意的一笑。
“这才是我李家儿郎,你之才学为兄心里清楚,放心,为兄不会怪你的。”
“你清楚你个棒槌,我只需要一分力,你们都是臭弟弟。”
李卓表面笑嘻嘻,一拱手,用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言道。
“既如此,那我便豁出去了,陪大哥走上一遭便是。”
“卓儿,你是去参加诗会,不是上战场。”
张贤深感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觉的张淑实在是多此一举,如此不堪入目的废物,哪有半分像鱼小郎君?
若真是他,自己愿捧粪而食之。
此事说完,李卓便从大堂出来了,回到自己房间。
“这些人到底发哪门子疯?让我去参加诗会,难道是老庞?”
李卓思来想去,只有这种可能,他在庞振那念过不少诗词,但三年来一直都相安无事的。
如果是老庞泄露,为何偏偏要是现在?
正在李卓思绪翻滚,苦思事情缘由时,房门被人敲响。
“进来。”
“公子。”
是一位身穿翠裙,约莫十五六岁的青秀丫鬟,手中端着一个精美的瓷碗,小心翼翼的走来。
昨日天气突然转凉了些,加上淋了些雨,回来后李卓就感觉鼻子有些痒,要感冒的征兆。
所以让李福吩咐厨房,帮自己熬了一碗姜汤。
面前女子唤作环儿,一月前李卓从外面买回来的可怜丫头。
张家虽然也安排了人照料他,可李卓有些秘密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故而买下环儿后就让她们离开了。
张贤认为已无继续监视李卓的必要,便同意了此事。
李卓端起瓷碗后,吹了吹便轻轻喝了起来,环儿则是自觉的走到李卓身后帮他捶肩。
“环儿,近日还有人欺负你吗?”
李卓在张府,真正能相信之人只有李福和环儿,对待自己人,他十分护短。
由于环儿是李卓买来的,所以有些下人看不起她,甚至是欺负。
这傻丫头也不和自己说,每次都忍气吞声,直到一个星期前李卓才知晓此事。
他也不惯着,不管你是谁的丫鬟,直接上门就打,反正老子是个纨绔的小王八蛋,我打你个下人怎么了。
事后,李卓更是放出话,以后谁再敢欺负环儿,就把他腿打断。
面对李卓这么个混不吝,在张家人默许的情况下,下人们自然是不敢得罪。
“没有人欺负我了公子,谢谢您。”
环儿说话的声音很柔,与此同时李卓还听到了抽泣声,回头一看这丫头竟然哭了。
“有什么好哭的,眼泪憋回去。”
环儿赶紧向李卓磕头道歉。
“对不起公子,环儿惹您不高兴了。”
李卓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起,有些无语的用手指点了下她脑门。
“我和你开玩笑,这么认真干嘛?以后别动不动就哭,今后啊,在这张府给我挺直腰杆。
你是我李卓买来的丫鬟,要打要骂也只能是我,其余人不配,好了,把碗端走吧。”
环儿动作很麻利,看着她离开,李卓打开了窗户,凉风将他吹的一激灵。
“看来,要想个法子离开张府了。”
以前自己岁数小,没办法,可如今他已年满十六,数月前就已经行了冠礼,是个可以娶妻生子的成年人。
虽然在张府不愁钱花,日子过的也潇洒,但同样许多地方不自由。
李卓好不容易来到庆国,可不想此生就如同一只囚鸟困于此地。
他理想的生活是,架着一辆马车,带着李福和环儿,游遍大庆,体验各地方的风土人情,结交一二知心好友。
垂暮之后,就像老庞一样,找个景色优美,无人打扰的山林住下,每日钓钓鱼,和好友吹吹牛哔,悠闲自在的结束这一生。
本来李卓还想再等等,再积攒些钱财再说。
可李正突然到来,逼迫自己参加玲珑诗会一事,让他产生了些许危机感。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经意间悄然而逝,转眼已是四天过去。
对平阳城中的百姓来说,这四天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声鼎沸。
安阳郡主举办的玲珑诗会,将于明日酉时两刻(下午5点半)于城中的永林河开始。
整个平阳县,林州,甚至淝阳,外省的文人才子,以及大量看热闹的人蜂拥而至。
短短几日,平阳城中的人数保守翻了一倍,各大酒楼,客栈几乎全部爆满。
街上随处可见羽扇纶巾,头戴儒巾的书生。
正所谓才子风流,他们这些人到了一起,连平阳城的勾栏之所也带动了起来。
才子们都很兴奋,几乎日日都会小聚,如发情的孔雀,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才学。
两杯马尿下去后便开始写词作赋,各种小型文会不断。
短短四天,已经出现了不少好诗好词,作者也凭此声名鹊起。
四月而至,草色回春,平阳城外人往如织。
一位身材壮硕,作仆人打扮的汉子,驾驶一辆马车从城中而出。
“少爷,出城了。”
轿帘被掀开一角,面冠如玉的少年看着外面的景色,露出一抹微笑。
“阿福,加快些速度,再晚鱼都被老庞钓完了。”
“好的少爷,您坐稳了。”
被称之为阿福的汉子闻言,扬鞭加快了速度。
轿中少年唤作李卓,大庆户部侍郎李通的第六子,同时也是位从地球穿越而来的历史经济学教授。
十六年前,因工作劳累而猝死的李卓,成为李通小妾的腹中胎儿。
母亲因生李卓难产而死,自此一个偏房庶子,在李府成长。
李卓自小就展示出了惊人的学习天赋,一岁可说话,两岁便能认字,三岁读诵千字文,五岁便可成诗,天才之名冠绝上京。
直到八岁那年,李卓落入了水中,虽然幸得不死却是灵性全无,泯然于众。
十岁之时,李府主母张氏在经过李通同意后,将李卓送到了她娘家,也就是林州平阳张家。
自此已经六年,当初那半大孩子,已成为一翩翩少年郎。
那场落水,正是张氏差人所为,因为李卓的出色威胁到了她儿子的地位,李卓曾将此事和李通提了一嘴,却遭他一顿毒打。
怒斥他得了失心疯,污蔑张氏。
自此,李卓终于明白,在这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自己一个大族庶子若是太出色,母族又无势力的情况下,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彻底摆烂,选择潇洒肆意的过完一生。
在平阳的六年,李卓的日子过的很滋润,虽然时常会受到张府那些公子小姐嘲讽,但他们也不敢过分。
毕竟,怎么说李卓也是李通之子,不仅如此,为了让李卓变成一个纨绔子弟,张府在银钱方面更是给的很足。
李卓也如他们所愿,自此废学,十一二岁便出入勾栏之所,纵情山水彻底放飞自我。
他口中的老庞,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唤作庞振,二人是三年前通过钓鱼认识的。
人是群居生物,尤其对李卓而言。
在大庆,能找到一个与他正常交流,且不用担心秘密被发现之人,简直难如登天!
老庞学识渊博,见识极广。
更重要的是,许是上了岁数,对于自己一些“离经叛道”之言,他也可接受,故此日子一久。
二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至交,从国家大事到诗词歌赋,无一不谈,老庞也成了,唯一知道李卓真实才华之人。
平阳城外二十里外有座小龙山,山中有个池塘唤作望月潭,正是李卓钓鱼之所,庞振就住在山中,有时李卓也会在他那留宿。
马车来到山下,李福很熟练的将渔具抱起,和李卓一同往望月潭走去。
他是李府派来专门照料李卓的仆人,李卓母亲昔日为丫鬟时,二人曾以兄妹相称,故而他对李卓也是极好,说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步行半个时辰左右,一方水潭映入眼帘,已有个老叟坐在旁边垂钓。
见到他李卓哈哈一笑。
“老庞,即便你提前过来,也是绝钓不过我的。”
庞振闻言转过头来,看着李卓气的一吹胡子。
“哼,小子你别太得意,老夫今日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哦?那今日你我加些彩头作赌注如何?”
老头闻言眼睛亮了起来,笑着说。
“如此甚合老夫心意,这样吧,若是老夫赢了,你便把《将近酒》一文补全了。”
“自是可以,但若你输了呢?”
李卓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问道。
此事要追溯到半个月前,那日他和老庞钓鱼之后去他那煮鱼喝酒,喝到兴起之时李卓便诵读了此文。
但只有一半他就“醉”倒了,醒后老头一直在追问下半部分,李卓没有告诉他,之后次次见面他都要提这件事。
庞振冷哼一声。
“你这小子,心思老夫还不清楚?”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造型精美,通体翠色的玉佩,见到此物李卓眼睛瞬间亮了。
上辈子的李卓最喜欢收集好玉,来到大庆之后也不例外,自从看到此物的第一眼,他就喜欢上了。
可无论怎么开价,老头就是不卖给他。
“你若赢了老夫,此玉归你。”
李卓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好,开始!”
目的达成,李卓马上拿出渔具,和他一起开始垂钓。
李福搬来一张凳子放在二人中间,又帮他们分别倒了杯茶,中间摆上一盘精致糕点,很自觉的离开了此处。
“李小子,还记得上回你我所谈之事吗?就是那个可解当下官僚豪绅土地兼并之策。”
每次二人钓鱼之时,都会在一起闲聊。
从一年前开始,就已经从诗词歌赋,上升到了国家大事方面。
大庆并非李卓记忆中的任何一朝。
立国至今已有八十余载,奋三世之余烈到如今,国家可谓是繁荣富强,百姓安居乐业,文风鼎盛,说是盛世也不为过。
当今皇帝赵景润,登基已有九年,年号永康。
不过大庆再富强,毕竟是封建社会,有个问题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便是土地。
如今的大庆,这一现象已经十分严重,大量农民被迫将土地卖给当地豪绅,成为佃农。
十天前,二人曾谈到了这个问题,当时李卓醉后提了一嘴说自己有良策,这些天来,庞振每天都在思考此事。
官僚豪绅土地兼并,不仅大庆,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多少能人也没想出解决之法,庞振很想听听,李卓有什么高见。
李卓头也没回,目光紧紧的看着自己的鱼漂。
“老庞,你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整日关心这些国家大事作甚?”
庞振气的一吹胡子。
“哼!你这小子,真是奇怪,亏你还能说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圣人之言,老夫虽风烛残年,但身为大庆子民,难道不该关心吗?”
见到庞振此般,李卓看着他咧嘴一笑,每次和老庞相处,李卓总喜欢拿话逗他,见他吃瘪生气觉着十分有趣。
但每一回逗完,也会认真解答他的问题,
“好好好,你说的对,官僚豪绅土地兼并一事,自古恒有,它就如同一个诅咒,历朝历代都无法避免。
到一定程度后,农民生活不下去,只能揭竿而起,往朝因此而覆国者不在少数。
老庞,我曾和你说过,想要解决一个问题,就要先彻底的了解它,我且问你,过往诸朝,以及我大庆的田税都怎么收取?”
“平素让你少惹些祸,做事低调些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要不你和我过去见见?
如果真有什么误会解释清楚便是,以他的身份,想来也不会过多为难你。”
李卓脑袋顿时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去,舅舅,您找个理由,就说我出去了没回来,想来他也不能确定那人是我。
我闯祸了活该,可如果连累到你们该如何?舅舅您说呢?”
在这张府之中,要说他唯一还有几分尊重的人,便是眼前这位。
张海虽然在经商一道上很有手段,但读书方面却一塌糊涂,故而张贤一直都看不起他。
在许多事情上,都偏袒张文这个孙子,有时弄的张海这家主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不过他对自己向来都很大方,刚来的那一两年,李卓遭受到张文等人的欺负,他帮过几次自己。
否则以李卓的性子,哪会称他舅舅,顶多也就个“张老爷。”
“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徐院长是这次玲珑诗会的评诗三人之一,今晚的诗会你就别去参加了,免得到时被他看到不好。”
张海看似勉强同意,实际张贤那个眼神的意思,就是告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二人见到面。
李卓立马脸色大喜。
“真的吗?太好了舅舅,正好我染了些风寒,身体不太舒服,并且对此诗会我原本也不想参加的。”
李卓没想到还能有这好事,当即满口答应下来。
“这几日冷了不少,定是你出去钓鱼吹了冷风,记得去抓些药吃,风寒开不得玩笑。”
张海说完转身离开,李卓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口。
大堂之中,张贤正在和徐孝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见到张海进来马上问了句。
“怎么就你一人?李卓为何没来?”
张海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歉意,向徐孝同抱了抱拳。
“徐院长,李卓这孩子平日里顽劣不堪,我去了问了家仆,他昨晚留宿在怡红阁,此时只怕是还未醒来。”
怡红阁是什么样的地方,光听名字就能听出来。
张贤恼火的一拍桌子。
“真是岂有此理,看来真是太骄纵他了,徐院长您放心,老朽这就派人去把他抓回来,到时要杀要剐随您的便。”
父子二人的演技虽然好,但徐孝同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看出了些门道。
料想李卓也应该是不想见自己,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可能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
于是笑着站起身,朝着张贤抱拳。
“张公切莫如此,是徐某多有打扰,既然他不在府上便罢了,我还有些事,便先行一步了。”
张贤连忙出言挽留。
“徐院长,好歹在家中吃些酒菜再离开,这些后学之辈也希望得到您的提点。”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张贤不想就这么错过,要是能吃饭拉近感情,对李正和张文之流,都是极有好处的。
“张公美意徐某心领,不过在下确实有事,郡主让在下负责晚上的评诗,还有事情要交待。”
徐孝同将郡主都搬出来了,张贤也只能作罢,然后带着张家人,亲自将他们二人送到大门之外。
“徐院长,知府大人,随时欢迎你们再来我府上做客。”
“张公客气,那我二人便先走了。”
一番寒暄之后,徐孝同和许辉上了轿子。
“子厚,我说你怎么想起来要来张府,看来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想见之人是那李公子吧,莫非他真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刚才在张家大堂,外人太多,许多话不太方便问,现在此地没有了外人,也就没有许多顾忌了。
许辉自问非常了解自己这多年老友,故而才好奇,以他的性子,除非对方做了什么无法原谅的事情,不然也不会和一个小辈过多追究才是。
且他的态度,也不像是上门来兴师问罪。
听到许辉的话,徐孝同没有回答,只是脸上露出十分纠结之色。
“子厚,可是有什么事不太好开口?”
徐孝同忽然一笑。
“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反正徐某此举也是为了他好,如常,你说的没错,徐某此行就是为了见那位李家公子。
也就是他们口中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之徒。”
许辉满脸困惑,等待着徐孝同的下文。
“如常,近日来在上京,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唤作鱼小郎君,他写的诗词名动上京,你知道吗?”
“鱼小郎君?莫非是写出《登高》那个才子?怎么,你该不会说那李家公子就是鱼小郎君吧。”
淝阳和上京之间,就隔了一个古南省,不算太远,且大庆文风鼎盛,对诗词歌赋尤其推崇。
鱼小郎君那几首诗词,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早已名动上京,他也略有耳闻。
最喜欢的便是那首《登高》了,许多人都想知道这位才子究竟是谁。
可奇怪的是,无论是谁都查不到任何线索,神秘至极。
面对许辉的眼神,徐孝同轻轻点头。
“不错,鱼小郎君正是那李家公子,当今李侍郎的第六子,眼下寄住在张府的弱冠少年。”
“什么?子厚,当真有此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可能确定?”
许辉瞬间瞪大了眼睛,十分惊讶。
徐孝同神秘一笑。
“徐某若是无法确定,又怎会邀你一同来张府,如常且听我道来,诗词歌赋不过是李卓最寻常的一方面而已。
他真正厉害的是腹有定国安邦,吞并四海的惊世才学,那些诗词,实际是陛下泄露出去的。
与那些诗词一道被送入陛下手中的,还有一些国策,真可谓是惊为天人呐。”
“砰”的一声,许辉忍不住震惊一下站了起来,却忘了还在轿子中,脑袋撞到了轿顶。
“如常,你这是干嘛?”
许辉对此浑不在意,目光死死的看着徐孝同。
“子厚,你的意思是说,陛下,陛下他让你来找李卓的?即使如此,我等当立刻回去等着,否则是抗旨啊。”
徐孝同笑着一抚须。
“呵呵,如常,若事情当真有你说的这般容易自是最好,你忘了他眼下在平阳的名声了吗?”
许辉冷静下来后,细细思索了一番。
“你是说,此子故意伪装成一副纨绔的样子,来隐藏自己?可是既然有陛下赏识,就算是李大人也绝不敢说三道四吧。”
“没错,陈兄你听听他说的叫什么话,我让他少来这种地方是为他好,却反问起我来了。”
对方笑着点头,看了眼李卓后又道。
“李兄消消气,令弟看上去刚刚弱冠,玩心重也正常。”
完了后,他竟然又对着李卓说教起来。
“李卓是吧,我是你兄长的同窗好友,陈旭,字退之,李兄也是为了你好,让你发奋读书光耀门楣,你怎可如此不知好歹?”
李卓闻言盯着他看了会儿,噗嗤一笑。
“不是,嗑瓜子还他么嗑出个臭虫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和我说三道四?”
虽然有些地方,李卓可以忍让李正一些,但对方如此让他下不来台,李卓可不惯着。
“你......”
陈旭一下被李卓的话噎住,不知该怎么回。
旁边的李正见李卓如此说自己好友,立马暴怒。
“放肆!李卓,谁给你的胆子,与我好友这般说话的?言语如此粗俗,简直有辱斯文,速速和退之道歉!”
李卓抬起头,目光斜视着他。
“李正,我给你面子叫你声大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进士又怎么样?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今日本公子还就在这了,你待如何?”
“你不过是个贱婢所生的孽种而已,也敢自称为公子?竟大言不惭的说,进士又如何?”
李卓听到这话,双目一下变的冰冷无比,抄起一个茶壶,直接朝李正脑袋砸了过去,幸亏他躲避及时,才没有砸到。
“李正,你再骂我母亲一句试试?”
李卓虽然没见过自己母亲,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
说着就朝李正扑了过去,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架势,幸被其他人拉住。
“你你你,混账东西!你竟敢出手伤人!”
李正看着李卓那双充满杀意的目光,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他身为兄长,怎么说李卓都没事,但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侮辱对方母亲,有违礼法。
说到任何地方错的都是他。
虽然他一直看不起李卓,但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李通也不会允许。
李卓再怎么样也是他亲生儿子,可以对他不管不顾,不见他,但如果将他弄死,对李通的名声将是极大打击。
甚至有可能被政治对手大做文章,仕途都会受到影响。
李卓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敢这么做,反正他又不在乎什么名声。
至于父子之情,兄弟之情更是笑话,真要是逼急了,李卓照干不误。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若是还要闹现在就出去。”
一个满是不悦的声音缓缓响起,所有人都齐齐向上看了过去。
是位身穿金色锦服,相貌十分英俊的年轻男子,在两位貌美女子的陪伴下,缓缓走了下来。
“田朗?他怎么会在此?”
由于李卓和李正的争吵声,加上诗舞茶会马上开始,不少人都从屋子里出来了。
许多都是外来的文人学子,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对方。
哪怕是眼高于顶的李正,也立刻对他拱手行了一礼。
“没想到元正兄也来平阳了,幸会。”
他身旁的二人也马上恭敬行礼。
这时,通过旁人的窃窃私语,李卓也弄清了这人的情况。
田朗田元正,永康九年秋闱的榜眼,更是原北望族田家的人,这个身份,的确有资格狂妄。
这些年来,李卓也大概摸清了大庆的情况,有些像加强版的南宋,主要区别就在于皇帝上。
永康皇帝赵景润,比起南宋的完颜九妹有骨气的多,但是他也主张重文抑武。
而原北田家,龙西方家,建南费家,岭东窦家,是正儿八经的四大豪族。
每一家的传承都在百年之上,比大庆立国时间还长,是天下最富有的四大家族。
并且每一族,都有人在大庆当官,有些像唐朝时的五姓七望。
虽然李通是户部侍郎,朝廷正三品,但在这四大家族面前,还是不太够看的。
即便赵氏皇族,对他们一直以来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此人不仅是田氏族人,更高中榜眼,这样的人即便在田家,也是绝对的核心人物。
随着田朗一出来,整个大厅都变的安静许多,这便是身份的高贵。
他对李正微微点了点头,旋即目光望向李卓。
但也仅仅是看上一眼而已,李正他都不放在眼中,更别说李卓这种货色。
只见他朝在场众人拱了拱手。
“诸位,诗舞茶会马上开始,为了给诸位增加些兴致,田某便也加些彩头。
不论何人,诗词夺冠者,田某一百两黄金奉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依照大庆法制,一两黄金便是十两银子,甚至在许多地方,兑换比例还要高一些。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一百两黄金都是个大数字。
这不,许多人脸上立马露出兴奋之色。
没有人去怀疑此话的真实性,这点黄金在田氏族人眼中,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更关键的是,如果能夺魁,是否意味可以攀上田朗这根高枝,此后还用担心前途吗?
一念及此,原本一些没准备参加的人,内心当中都开始跃跃欲试。
“看来这天香院的背后老板,就是田家了。”
李卓在心中暗道,平阳城的天香院不过是一分院,总院位于京城,为大庆三大花楼之一。
若是没有足够强硬的后台,早就被人挑了。
“李卓,今日看在田兄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给我好自为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正在李卓想事情时,耳旁传来李正的警告。
扭头看了他一眼,那种眼神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似的。
这一次,李卓算是将他给彻底得罪了,不过他并不后悔。
李卓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不管任何人触碰他底线,即便是拼了个粉身碎骨,他也绝不会妥协半分。
听上去有些二笔,但这就是李卓自己的性格,上辈子如此,来到大庆亦然。
李卓没有和他玩嘴,没有这必要,只会让别人看笑话。
“李兄,我大哥在叫我,先过去了。”
周建在一旁小声说道。
李卓对他挥了挥手,兀自倒了杯茶水喝了起来,心思已经飘远。
“看来想在大庆当个闲云野鹤,也没那么容易,除了要有足够的钱财之外,还要有足够的自保之力才行。”
方才跟着田朗一起出来的两个女子,就是圆圆和红玉,此二女刚来平阳没多久。
据说是从京城教坊司过来的,原先都是官家小姐,不仅相貌俱佳,琴棋书画也无一不精。
原本李卓过来,就是准备拿下她们,眼下看来是不可能了。
旺盛的生理欲望,也因为这事一闹而消散殆尽,他在此处坐了一会儿。
在美女和黄金的刺激下,许多文人才子都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诗词。
李正已经跑到了田朗那桌,怎么说他也是侍郎之子,又是进士,有资格和田朗攀谈。
“李卓,你小时候在上京曾也有天才之名,眼下红玉姑娘出题为“月光”,不若你作出一首大家听听如何?”
吐槽归吐槽,但连李卓这个对此诗会毫无兴趣之人,确确实实也有些被这种氛围所感染。
“这就是所谓的文风鼎盛了吧。”
李卓此时正在醉仙居,平阳城内最好的酒楼第三层喝茶,他身边就有两桌仕子在酒后作诗。
不管他们写的如何,但氛围很是不错。
“少爷,酒打好了。”
醉仙居的荷花酿闻名林州,度数低但味道很不错,李卓十分喜欢。
庞老头对此酒的评价也是极高,李卓经常会买一些,再带些酒菜带过去与他同享。
虽然他不怀疑老庞会泄露自己秘密,但不问清楚还是不太放心。
“嗯,走吧。”
看着李福手中精美的食盒,李卓起身下了楼。
一个多时辰后,李卓二人来到了庞振的草庐前,还未进去他就已经大喊起来。
“老庞,庞老头,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卓少爷来啦,老爷正在家中,今日有客人来访。”
老仆庞德穿着灰色布衣,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哦?有客人在?”
李卓愣了下,庞振的家他来了不止一回,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来找他的。
“李小子,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来,老夫看看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正在李卓犹豫要不要先离开之时,庞振笑呵呵的从屋子里已经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大约五十来岁的男人。
此人身材有些微胖,身穿白色的儒袍,看上去气度不凡。
站在庞振身边,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目光充满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卓。
“老庞,既然你有客人在,不如我改日再来?”
李卓出于礼貌性的说了句,这人他不认识,但一看打扮就是个读书人。
庞振轻轻一摆手。
“老夫已闻到酒香,你这小子何时变的这般拘谨,倒叫老夫有些不适应了。
无碍,他是老夫的弟子,不是外人,快进来吧。”
见此李卓也不再啰嗦,与对方拱手行礼。
“子厚,他是为师的忘年好友。”
见男子愣在原地没有回应,庞振略微不满的提醒了一句。
徐孝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作揖,对李卓弯腰回礼。
心中已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同时充满了困惑。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顶多也就刚刚弱冠,何德何能竟然能成为自己老师的好友。
更奇怪的是,他为何叫自己师傅叫老庞?他师父也不姓庞啊。
最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的,是老师对他的态度,徐孝同看来简直匪夷所思,普天之下,估计也只有他一人能有此殊荣了吧。
一时间,他对李卓来了强烈的兴趣。
进入屋中,李卓将自己买的荷花酿,还有一些酒菜拿了出来,三人边吃边聊。
由于有外人在,故而在言语上,李卓收敛了许多,两人也没有再谈诗词歌赋或者国家大事,而是在闲聊。
“老庞,您这位弟子看上去气度不凡,也是来参加玲珑诗会的吗?”
庞振看了眼徐孝同,继而有些古怪的笑了笑。
“他啊,和我当初差不多,不过是个教书的夫子而已,的确是来参加玲珑诗会的。”
一旁的徐孝同脸色有些尴尬,但在自己老师面前,也只能点头称是。
谁又能说被誉为举人和进士的摇篮,大庆两大书院之一的关山书院院长,不算是个教书先生呢?
他也的确是来参加玲珑诗会的,玲珑诗会毕竟是比赛形式,那便需要有人来评判诗词好坏。
白玲珑共邀请了三人,分别大理寺少卿童绪,当朝五品翰林院学士王存,最后一位更是不得了。
便是当代大儒,无数文人仕子做梦都想拜入门下的,关山书院院长徐孝同。
李卓自是不知这些,只是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此番玲珑诗会,虽说对参加之人年龄没有具体要求,但基本都是年轻一辈的人参加。
老庞这位弟子,看上去都过了知天命之年,为了博得名气还来参加,属实让他有些看不上。
不过这事他也不好开口。
“好了子厚,为师和李小子还有些事情要谈,你在此有些碍事,去做你的事情吧。”
庞振看出了李卓的不自在,扭头对徐孝同说了句。
“学生遵命,李公子,那在下便先走一步了。”
徐孝同连皇帝的话都敢不听,甚至当面斥责对方,但在自己老师面前,他一直都是乖顺的如同一只小猫咪。
起身向李卓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屋子。
“房德,这位李公子,莫非就是那位鱼小郎君?他叫何名?什么来历?”
身为老仆的庞德,主动送他出山,走了一段后徐孝同实在是忍不住了。
鱼小郎君的那几首诗词,他也是极为推崇和喜爱,而在当今,也只有他和永康皇帝,对此人有一些了解。
庞德闻言微微一笑。
“孝同,此事你可以去问老爷,我却是不能告诉你,另外今后在李公子面前,我和老爷都姓庞,可千万别叫错了。”
庞德虽然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徐孝同不禁驻足,回头惊叹至极的的忘了一眼。
“未曾想到,鱼小郎君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说话的同时,目光流转之间,也不知在想什么......
草庐之中,徐孝同走后李卓顿感舒服了许多。
倒不是他怕生,而是有外人在许多话都不方便说。
“哎......”
李卓表情郁闷的喝着酒,不停的唉声叹气。
庞振见此忍不住笑了,一把将他酒杯夺了过来。
“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比我更像是老头,是不是回家遇到麻烦了?”
李卓虽然未曾向李卓透露过自己的具体情况,不过庞振早就差人将他调查的一清二楚。
李卓来此就是想和老友喝两杯,吐槽几句的,轻轻点头。
“的确是个麻烦事,上回我与你喝酒,中途被阿福叫了回去,这事你还记得吧。”
庞振帮他满了杯酒,给了李卓一白眼。
“老夫虽上了年纪,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几天前的事情怎会不记得?
当时据李福说,是什么大公子来了。”
李卓点点头,端起酒杯喝了口。
“没错,那是我的亲大哥,这些年我一直住在张家,但是我却不是他们家的人。”
“此事听你提起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