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女频言情 苏若宸贺如雪写的小说此爱已随风雪消融
苏若宸贺如雪写的小说此爱已随风雪消融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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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若宸贺如雪的女频言情小说《苏若宸贺如雪写的小说此爱已随风雪消融》,由网络作家“吱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电话挂断后,苏若宸茫然的抬头,看向窗外无边的夜幕。他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八岁时童言童语,约定两人一辈子都不分开。十八岁时海誓山盟,承诺两人此生都要患难与共。如今的苏若宸二十八岁了。年少的情谊早已不复存在。他与贺如雪之间,只剩下了恶语相向,满腔怨恨。苏若宸缓缓闭上眼睛眼睛,喃喃自语。“爸,我想你了。”他小心翼翼擦干净苏父遗照上的泪珠,把冰凉的相框,紧紧搂在怀里,像一个婴儿般,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就这样,一点点熬过那些漫长的时间。屋外的鞭炮声渐渐停息,归乡的游子又重新踏上新的旅程。日历上的日期,提醒着苏若宸。他该离开了。苏若宸清点好所有的物品,打车去了火葬场。他想给苏父买一个好点的骨灰盒,刷卡,却发现早就被贺如雪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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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后,苏若宸茫然的抬头,看向窗外无边的夜幕。
他自己也不知道,两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八岁时童言童语,约定两人一辈子都不分开。
十八岁时海誓山盟,承诺两人此生都要患难与共。
如今的苏若宸二十八岁了。
年少的情谊早已不复存在。
他与贺如雪之间,只剩下了恶语相向,满腔怨恨。
苏若宸缓缓闭上眼睛眼睛,喃喃自语。
“爸,我想你了。”
他小心翼翼擦干净苏父遗照上的泪珠,把冰凉的相框,紧紧搂在怀里,像一个婴儿般,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就这样,一点点熬过那些漫长的时间。
屋外的鞭炮声渐渐停息,归乡的游子又重新踏上新的旅程。
日历上的日期,提醒着苏若宸。
他该离开了。
苏若宸清点好所有的物品,打车去了火葬场。
他想给苏父买一个好点的骨灰盒,刷卡,却发现早就被贺如雪冻结了。
刚刚复工的工作人员充满怨气,不耐烦的瞪了苏若宸一眼。
“没钱就别在这里瞎捣乱,看你穿得像模像样,怎么对亲爸这么小气,可怜人活一辈子,临走了还这么不体面。”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钉子一样扎进苏若宸心里。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堪的儿子?
无能又不孝。
苏若宸慌乱的在身上翻找起来,突然看到手上的婚戒。
这么多年了,许多事已成习惯,他竟然一直忽略了这枚戒指的存在。
他还记得,贺如雪为他带上戒指时的喜悦。
那年贺如雪事业刚有起色,掏空所有积蓄买下这枚婚戒,许下一生一世永不离弃的承诺。
如今,钻石光亮如初,他们却再也回不到当初。
最后,经过一番争论,他用这枚价值连城的婚戒,为苏父换了一个体面的骨灰盒。
十年的婚姻,二十年的感情。
只剩下无名指上浅浅的戒痕,就像是留在苏若宸心底,永不消散的疤。
他抱着骨灰,准备去贺家和两位两人做最后的告别。
却在半路上,遇到了贺如雪和林轩。
贺如雪冷笑一声。
“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没动静,原来是想找我爸妈给你说情。苏若宸,你的心机可真深!”
“让开。”苏若宸冷漠道。
林轩眼尖的看到了他包里的骨灰盒。
故作惊呼的叫了一声。
“若宸哥,你包里的是什么?你不会要说这是苏叔叔的骨灰吧,你还没闹够啊?我昨天才在医院里看到苏叔叔,还特意询问了医生,医生说他身体没有大碍。”
“倒是贺叔叔的情况还没稳定,他要是真的信了你的谎话出什么意外,你能担当的起吗?”
一听这话,不等苏若宸反应过来,贺如雪便伸手去夺他的包。
苏若宸急忙护住,可是憔悴至极的他,哪里是两人的对手。
没几下,便被贺如雪推倒在地。
尖锐的石块划破苏若宸的手心。
可他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扑过去。
“还给我,贺如雪,这是真的,这是我爸的骨灰。”
“我没想做什么,我已经打算带着他一起离开了,我愿意成全你和林轩,求你了,把骨灰盒还给我......”
苏若宸把自己卑微到了尘埃里。
依旧没能换来贺如雪的丝毫怜惜。
那句“离开”对贺如雪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她不能失去贺父,更不能失去苏若宸。
愤怒冲昏了她的大脑。
见苏若宸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贺如雪直接举起手臂,重重的把骨灰盒摔了下去。
“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不!”
苍凉的雪地上,响起苏若宸撕心裂肺的喊声。
他跪在地上,拼命的想捡起骨灰。
可是那屡屡尘埃,和洁白的雪融为了一体。
分不清,捡不起。
握住的,只有刺骨的冰冷。
明知道无用,可苏若宸还是近乎疯狂的收拢地上的骨灰。
手心流出的血染红一片一片的雪,刺骨的冰冷让他逐渐开始失去知觉。
可他依旧,不愿放弃。
贺如雪看得心惊,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犹豫再三,她还是选择在林轩的催促下离开。
独留苏若宸一人,默默垂泪。


安置好苏父的遗体后,苏若宸一个人来到了贺家。
贺父贺母已经等候多时,见到苏若宸一个人来,都有些意外。
“你爸爸呢?我们兄弟俩这么久没见了,好不容易有机会聚聚,我可是一早起来准备了,还特意泡了他最喜欢的碧螺春。”
听到这话,苏若宸的眼泪差点又落了下来。
还没来及的开口,林轩举着一幅对联过来。
“若宸哥你可算来了,如雪姐姐非拉着我写对联,我说我写得不好,她偏不听,你看看,这么丑的字,怎么贴出去啊。”
贺如雪却一把接过对联,认认真真的贴在了大门上。
随后又亲昵的捧起林轩的脸,替他擦去了脸上的墨迹。
“你写的,就是最好的!”
“如雪,当着若宸的面,像什么样子。”贺父有些不满的呵斥道。
贺如雪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办公室。
她有些心虚的看向了苏若宸。
正准备解释,却看到他眼底一片漠然。
他并不在乎两人暧昧的举动,也不需要贺如雪的解释。
他的心,已不会再为贺如雪掀起任何波澜。
见气氛有些尴尬,贺母过来打圆场。
“行了,都别傻站着,你们去厨房做饭去,我和若宸说会话。”
贺母拉着苏若宸到沙发坐下,把其他所有人都赶到了厨房。
明晃晃的宣示着对苏若宸的偏爱。
“你瞧你,眼眶红红的,如雪让你受委屈了是不是?你放心,有爸爸替你做主。”
苏若宸刚要将苏父的死讯告知。
又听贺父叹了口气。
“前段时间,我也查出了心脏病,我和你爸这老哥俩啊,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去天上见了,我倒不怕死,就是放心不下你们俩。”
看着这爱处处关爱自己的长辈,苏若宸默默咽下要说的话。
苏父已经永远回不来了,他不忍苏父生前故友,再因他有什么闪失。
吃过年夜饭,贺父身体支撑不住,便和贺母一起回房休息。
苏若宸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一抬头,却看见林轩捧着一把腊肉,扔进了垃圾桶。
“你干什么!这是我爸爸亲手做的!”
苏若宸推开林轩满脸心疼。
等他走近了才发现,垃圾桶里,不仅有腊肉,还有苏父准备的各类礼品。
想到苏父为了置办这些东西强撑病体的模样,苏若宸心猛然一痛。
他忍无可忍的冲林轩怒吼道:“把这些东西捡起来,收拾干净!”
“苏若宸你又发什么疯?”
听到动静的贺如雪马上赶来护在林轩面前。
她心疼的看着一脸委屈的林轩。
“不就是些不值钱的破东西,扔了就扔了,有什么大惊小怪。这种手工制作的东西,最容易细菌超标,轩轩也是为了我们好。”
“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赶紧向轩轩道歉!”
苏若宸不可置信的看向贺如雪。
林轩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难道贺如雪不知道吗?
她是亲眼看着苏父,强撑病体,一点点筹备,清点这些年货。
即使久病缠身,苏父也仍旧记得,贺如雪小时候最喜欢吃熏腊肉。
怕外头买的不正宗,特意亲手做了一份。
苏若宸不忍父亲操劳,苏父却笑着说没关系。
“小贺就跟我的亲女儿一样,当爸爸的,只要看着孩子好就满足了。”
可是贺如雪,她居然这样践踏苏父一番苦心......
在这一刻,苏若宸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忍无可忍的吼道:“这是我爸生前留下最后的东西啊,是他留给我们的念想。”
“你害死了我爸还不够,还要这么践踏他的真心。贺如雪,我他对你这么好,你对得起他吗!”
说着说着,苏若宸崩溃痛哭。
伤心的哭声,盖过了屋外烟花燃放的声音。
让原本喜气洋洋的节日,染上了一份哀痛。
贺如雪有些无措的愣在原地。
这些年,苏若宸哭过闹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崩溃过。
正当她思索间,一旁的林轩委屈巴巴的开口。
“若宸哥,你看不惯我可以直说,不用拿叔叔当借口。”
“自从我到了公司以后,你今天说自己不舒服,明天说叔叔病情恶化。每次都是夸大其词把如雪姐姐骗过去,可我们之间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工作关系,你没必要拿老人的安危争风吃醋。”
听到林轩这么说。
贺如雪眼中的担忧变成了浓浓的鄙夷。
她厌恶的甩开苏若宸的手。
“够了,大过年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识好歹,就给我滚出去!你别以为你串通苏阿姨一起演戏我就会相信你!”
“我就不信,你爸早不死晚不死,就这么巧死在大年三十。”
贺如雪的话给了苏若宸当头一棒。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贺父满脸震惊的站在楼梯口。
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贺如雪,求求你了,爸爸心脏病发作真的快不行了......”
大雪纷飞的街头。
苏若宸抱着奄奄一息的苏父,苦苦哀求。
电话那头的贺如雪声音有些疲惫,“别装了,这么多年都是这一套,累不累?”
不等苏若宸解释,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
雪花落在脸上,一片冰凉。
苏若宸慌乱的脱下外套盖在苏父身上。
薄薄的一件外套,无法抵挡生命的流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父在他的怀中,渐渐没了呼吸。
他难以置信的揉搓着苏父冷冰冰的手,一遍一遍做着急救措施。
最后发出了痛苦的吼声。
“谁来帮帮我,救命啊,救救我的爸爸!”
“贺如雪,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绝望的哀嚎响彻这片大地,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等到救护车赶来的时候,苏父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苏若宸跟到了医院,只等到了一张死亡通知书。
“很遗憾,耽误的时间太久了,病人这个情况应该随身带药的,要是及时服药,也不至于......”
“过年期间火葬场放假了,一周后才正式营业。病人的遗体我们暂存在太平间里,你保重身体。”
医生叹了口气,本想再安慰几句。
看到苏若宸心如死灰般的绝望眼神,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苏若宸瘫坐在地上,一颗心好像随着苏父一起死去。
剧烈的疼痛后,是深深的麻木。
他不愿相信眼前的现实,更不愿相信是他青梅竹马的妻子,害死了他的爸爸!
今天,他们原本是打算一起到贺家老宅过年的。
两家交好多年,苏父身体欠佳,无法经常走动。
年底时候病情有所好转,得到医生的同意后,他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这次见面。
年货腊肉,各类节礼,都是按照两家人的喜好亲手置办的。
可是半路上,贺如雪的小秘书林轩却打来了电话。
他哭哭啼啼的说道:“贺总,我在公司加班扭伤了脚,一个人好害怕啊......”
听到这话,贺如雪差点踩错刹车。
她极力的保持镇定,可苏若宸还是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该有的担心。
“若宸你认得路,你打车过去吧,轩轩那边比较着急。”
苏若宸当然不会同意。
天寒地冻,苏父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一心记挂林轩的贺如雪,根本不听苏若宸的解释,粗暴的将他赶下了车。
苏父不忍让儿子为难,安慰道打车也是一样。
苏若宸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贺如雪已经驾驶着车子,带着对林轩的担忧匆忙离去。
而下车没多久的苏父,就出现了不适的反应。
应急的药物在车上,苏若宸打电话求贺如雪回来。
得到的永远都是一句话。
“若宸,别闹了,轩轩是为了公司受伤的,你有必要和一个刚毕业的小男生争风吃醋吗?”
她担心崴脚的林轩。
却丝毫不顾及体弱的丈夫和年迈的岳父。
甚至指责苏父教子无方,纵容苏若宸胡闹。
可是苏父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都还在替贺如雪说话啊!
他气息奄奄,拉着苏若宸的手反复呢喃。
“小贺是个好孩子,你别生她的气,好好过日子......”
一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此时,贺如雪也打来了电话。
“你和叔叔怎么还不到,轩轩没有买到回家的票,我把他接到家里一起过年了。”
“大过年的,你别胡乱吃醋耍小性子,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苏若宸茫然的看向远方。
眼中再无丝毫的光亮。
这就是他爱了二十年,青梅竹马的妻子?
想当年,他们也是轰轰烈烈爱过的。
苏贺两家只隔了一条街,苏若宸有记忆以来,就喜欢跟在贺如雪屁股后边。
两人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一起创业,一起成家。
最苦最难的时候,他们挤在地下室里。
一碗阳春面,苏若宸吃面条,贺如雪就着面汤吃馒头。
相知相伴的二十年,贺如雪没让苏若宸受过一点委屈。
苏若宸身体不好,贺如雪一个女人主动承担养家的重任,在外打拼事业。
苏若宸顶着被人嘲笑软饭男,赘婿的压力,替她料理家务。
那时的贺如雪对天发誓,“我一定出人头地,和若宸过上好日子!”
可如今,钱有了,家却没了。
出人头地的贺如雪有了新房子,新车子。
也有了为年轻帅气的新秘书。
年老色衰的苏若宸,就成了一事无成,只会撒谎吃醋的软饭男。
他哑然失笑,竟然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为贺如雪吃醋了。
那个和他青梅竹马,携手共度的女人。
已经随着大雪,随着苏父,随着苏若宸的心,一起死去了。
“这样最好,你赶紧过来,轩轩不会做饭,你来帮妈打个下手......”
苏若宸沉默着挂断了电话,无声的泪水滚滚而落。
他不会再回到那个家里,做一个任劳任怨的保姆。
这些年他和和苏父,一直都有一个环游世界的梦想。
只是他们,一个被困在重病的身体里,一个被困在琐碎的婚礼里。
现在,都解脱了。
苏若宸下定决心,一周后,他要带着苏父的骨灰去环游世界。
过往的人和事,他都不会再留恋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若宸才捡起所有骨灰。
他冻得几乎无法行走。
步履蹒跚,形同槁木。
半路被好心人送回了家,吹了许久的暖风,才勉强有点人气。
而没能等到苏若宸赴约的贺父放心不下,主动带着贺母一起找来。
苏若宸什么都没说,只劝二老保重身体。
贺父察觉到不对,虽然不知事情缘由,却也隐约猜出是贺如雪做了错事。
回去后便逼着贺如雪去道歉。
一向不肯低头的贺如雪答应了二老的要求。
这段时间,她和苏若宸总是矛盾不断。
不管谁对谁错,她总归是不愿失去苏若宸。
可是一见到苏若宸冷漠的态度,她又想起林轩的话。
“你对若宸哥越好,他越是不会珍惜。你这么好的人,该对自己好一点。”
于是嘴里说出的话,又变得难听了起来。
“苏若宸,你何必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要求,和我提也是一样的。我爸身体不好,你别让他为你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操心。”
“你说的是真的?”
苏若宸缓缓抬头。
那双眼睛,看得贺如雪心脏几乎骤停。
无波无澜,透着死人般的绝望与哀怨。
贺如雪难受极了。
她不知道她的若宸怎么变成这样了。
正准备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就听见苏若宸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在这份合同上签个字,我就答应你的所有要求。”
苏若宸把离婚协议书的最后一页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贺如雪刚要仔细看看,林轩打来电话,哭着说林母身体不舒服。
一听这话,贺如雪提笔就要签字。
可又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苏若宸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
“这是转让协议,我要你把房子和财产转到我的名下,算作补偿。”
如此,贺如雪悬着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她愿意用钱把苏若宸留在身边。
愿意用一切把苏若宸留在身边。
贺如雪不再犹豫,龙飞凤舞的写上自己的名字。
“原来你折腾这么大一通,一会让叔叔装病,一会买假骨灰盒,就是为了要钱......”
她想数落苏若宸一顿,可看到他的眼睛,难听的话还是没忍说出口。
转而轻轻叹了口气。
“若宸,你想想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林轩可以代替的。”
“你听话,别再闹了,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话没说完,那头的林轩又打来电话催促。
她慌忙的把离婚协议书塞回苏若宸的手里,匆匆离开。
苏若宸看着手中薄薄的那张纸。
忽然觉得,压在身上的枷锁,消失了。
他自由了。
临别之际,苏若宸转头回望这个承载他爱情与青春的地方。
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一滴泪。
如果他真的为了钱,当初又怎么会选择贺如雪。
以苏若宸的容貌性格,想找个有钱人并非难事。
可他偏偏,自以为是选择了爱情,选择了在最难的一条路上辛苦打拼。
付出了青春,牺牲了家庭。
可惜啊,到头来。
痴情错付,悔不当初。
苏若宸驻立良久,他将离婚协议书转交给故友。
又回过头,点燃了这栋别墅。
逝去的爱情与青春,一起在熊熊大火中化作灰烬。
随后,他抱着苏父的骨灰,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白雪皑皑,此爱凄凄。
往后余生,他都不会再回头。


一家人再顾不上争吵,手忙脚乱的把贺父送到医院。
所幸,只是受惊昏迷,并无大碍。
苏若宸刚刚松了口气,贺如雪一巴掌打了过去。
她红着眼眶,怒气冲冲的看着苏若宸。
那样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若宸,你怎么这么恶毒?为了博取我的注意力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要是我爸被你的谎话吓出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
打得苏若宸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他的脸颊红肿,嘴里也泛起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说话间拉扯到了伤口,所以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语气。
“你爸爸的命是命,我爸爸的命就不是命吗?”
“贺如雪,我一直担心着贺叔叔,你呢,你有问过我爸爸怎么样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冷的天,一个有心脏病的......”
“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贺如雪的手也在隐隐作痛。
她的心底其实有些后悔,理智与感情告诉他,不该对苏若宸动手。
可父女之间的羁绊,超越了世间的一切。
盛怒之下,难免会失去理智。
她害怕自己又会对苏若宸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害怕两人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
于是找了缴费的借口,先行离开。
这一夜,苏若宸彻夜未眠的守着贺父。
贺如雪却忙着安慰受惊的林轩。
次日,贺父醒来。
他急切的拉着苏若宸的手追问,“昨天晚上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贺父是看着苏若宸长大的。
他知道,这个孩子品性纯良,绝不会说谎。
眼见瞒不下去了,苏若宸只能将苏父的死因如实相告。
他极力的想要保持镇定,可说到最后,还是泪流满面。
他泪眼朦胧的看向贺父。
“爸,你说过要替我做主,我不要别的,我只想和贺如雪离婚。”
日子过到这个份上,早没了继续的必要。
昔日爱人,相看两厌。
各有所恨,满腹怨怼。
与其纠缠消磨,不如早早分开。
贺父未语泪先流。
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好,爸答应你,爸什么都答应你。”
“好孩子,苦了你了,我真没想到那个孽障会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贺家欠你的,一辈子都还不清啊......”
一条命,拿什么还?
纵使是以命抵命,苏父也活不过来了。
苏若宸没办法去追论这些是非对错。
苏父死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让他连回忆都不敢轻易触及。
如今的苏若宸,只想永远,永远和贺如雪划清关系。
此生,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本就身体不好的贺父,骤闻噩耗伤心难耐。
他担心两人这样只会沉溺悲伤无法自拔,于是好言劝说苏若宸回家休息。
确定贺父无碍后,苏若宸穿上大衣准备出门处理苏父后事。
在医院门口,刚好看到了贺如雪和林轩。
两人围坐在烤炉前,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着一块烤红薯。
贺如雪的脸上,带着苏若宸多年没有见过的笑容。
明亮似暖阳,充满了对青春的怀念与向往。
苏若宸的心不可避免的疼了一下。
他把自己全部的青春都给了贺如雪。
可如今,她却通过另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来缅怀属于他们的过去。
她不仅害死了苏父,背叛了婚姻,还玷污了爱情与回忆。
寒风吹散了点点愁思。
苏若宸不愿再想,忍着心痛离开。
他去打印了离婚协议书,又买了许多纸钱。
当年为了资助两人创业,苏父省吃俭用,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资助他们。
即使后来日子变好了,省吃俭用的习惯也一直改不掉。
苏若宸希望,苏父死后可以不用再为金钱所困。
不用再为了不孝的儿子儿媳省吃俭用。
他在太平间附近点燃了纸钱。
纸钱的碎屑便随着思念随风吹向远方。
炙热的火光中,他好像依稀看见了苏父的笑脸。
不等眼角的泪珠落下,看到这一幕的贺如雪急匆匆的冲了过来。
他将苏若宸推开,几脚踩灭了燃烧的纸钱。
“我爸还没死呢,你就这么咒他?苏若宸你有良心吗?你也不想想这些年我爸对你多好!”
苏若宸的后背撞到围栏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可比起心底的凌迟,身上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
心死之人,只剩麻木。
他早已经失去了争论和解释的力气,只默默的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
“贺如雪,我们离婚吧。 ”
反正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听,不会信。
既如此,不如放彼此一个自由。
别再拿过去的感情,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