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岁岁沈工臣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手段高,冷傲奸臣不经撩全文小说柳岁岁沈工臣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水果冻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玉柔回到沈玉容身边坐下来。她看着柳岁岁跟着沈玉彤急匆匆地离开,眼底划过一丝得意之色。坐在她身边的沈玉容看她一眼,视线扫过匆匆离去的柳岁岁,什么也没问,和旁边的李家娘子说着话。等待的时间里,沈玉柔难掩兴奋之色,她根本在位置上坐不住,伸手拉了沈玉容:“二姐,咱们去那边逛逛吧,总是坐着多没意思。”沈玉容看她一眼,站起来后,顺势邀请了身边的几位好姐妹。一群人正要沿着花园小径去那边桃林,却见一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附在世子夫人耳边说了什么,沈玉华大惊失色,当场失手摔了手中茶盏。她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一旁的二婶柳氏,欲言又止。柳氏立即意识到不对劲。她忙问:“玉华,怎么了?”沈玉华不敢隐瞒,但她扫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女眷,见大家都伸长脖子朝她们这边看,知道...
沈玉柔回到沈玉容身边坐下来。
她看着柳岁岁跟着沈玉彤急匆匆地离开,眼底划过一丝得意之色。
坐在她身边的沈玉容看她一眼,视线扫过匆匆离去的柳岁岁,什么也没问,和旁边的李家娘子说着话。
等待的时间里,沈玉柔难掩兴奋之色,她根本在位置上坐不住,伸手拉了沈玉容:“二姐,咱们去那边逛逛吧,总是坐着多没意思。”
沈玉容看她一眼,站起来后,顺势邀请了身边的几位好姐妹。
一群人正要沿着花园小径去那边桃林,却见一丫鬟慌慌张张跑来,附在世子夫人耳边说了什么,沈玉华大惊失色,当场失手摔了手中茶盏。
她下意识地看向坐在一旁的二婶柳氏,欲言又止。
柳氏立即意识到不对劲。
她忙问:“玉华,怎么了?”
沈玉华不敢隐瞒,但她扫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女眷,见大家都伸长脖子朝她们这边看,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将柳氏拉到一旁,急声道:“刚下人来说柳妹妹被四叔带走了。”
“被你四叔?你四叔怎会在靖远侯府?再说了,他怎地把岁岁带走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见柳氏急得不行,沈玉华不敢隐瞒。
“刚那丫鬟也没说清楚,只说柳妹妹在桃林那边遇上了二弟汪全……”
那汪全是什么人,柳氏是再清楚不过。
典型京城纨绔子弟,吃喝玩乐嫖赌样样精通。
他好色成性,去年还发生过他抢夺良家小娘子,对方不从,他活生生将人打死。
柳氏慌了。
她一把抓住沈玉华的手:“岁岁怎么样?汪全把她怎么了?”
她脸色惨白,双眼发狠。
沈玉华被吓着了:“我也不知……”
见从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柳氏一把将其松开,转身领着丫鬟就走。
她走得极快,连女儿沈玉灵都没管。
大夫人苗氏走过来,她见大女儿愣在那里,便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沈玉华回神,看着自己的母亲,心慌意乱:“柳四娘子好像被汪全欺负了。”
“你说什么?”苗氏也是一惊,“她怎么和汪全搅到一起去了?”
沈玉华摇头。
她现在有些乱。
今日是她举办的春日宴,若柳岁岁在她宴请上出事,不论如何,二婶那边她都无法交待。
虽然柳岁岁不是正经沈家姑娘,但好歹也是寄住在沈家的亲戚。
即便是二房的,但作为国公府管中馈的大夫人苗氏也没法再待下去。
她看着沈玉华:“我先带玉容玉柔回去了,发生了这事,我也得过去关心一下,你无需担心,毕竟也不是你的错。”
沈玉华点点头:“我送母亲和妹妹们。”
回去的马车上,沈玉柔难掩兴奋之色。
她问苗氏:“母亲,刚才我见你和长姐在说悄悄话,二婶又急匆匆地走了,可是咱府上出了什么事?”
苗氏没心思理她,只随口敷衍一句:“咱府上能出什么事,别瞎想。”
“府上没出事,莫不是那柳岁岁出事了?”她刚说完,苗氏猛地扭头朝她看过来。
她紧盯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沈玉灵被自己母亲脸上的表情吓了一跳。
她瑟缩了一下:“我猜的……”
苗氏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盯着她问:“灵姐儿,我听人说上午刚到靖远侯府的时候,你与柳岁岁发生过口角?”
“我就说了她几句……”沈玉灵小心翼翼地看着苗氏,“娘,柳岁岁不会真出事了吧?”
见她好似不知情的样子,苗氏微微松口气。
见父亲生气,本来怕得不行的沈玉灵,见柳岁岁挡在自己跟前还替自己说好话,立马一把将她推开,一点不领情:“别假惺惺的,谁稀罕你替我说好话了?!”
她力道不小,柳岁岁被她一把推开,身子踉跄不稳,若不是春杳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恐怕要摔着。
这下,不止姑父沈工文大怒,
就连刚还在劝说的姑母柳氏也生了气。
“灵儿你太过分了,你表姐一心要护着你,你却如此娇蛮不讲理,都怪我平时太惯着你,才惯出你这般不知好歹的性子来!”
沈工文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恰好他的贴身小厮贵和拿了藤条来。
他一把夺过来就要往沈玉灵身上抽去。
沈玉灵也是个倔脾气,她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在众人惊呼声,眼瞅着鞭子就要落在她身上,柳岁岁不顾一切扑过来,一把将沈玉灵抱住了。
藤条落在她后背,即便穿着棉衣,也疼得她白了小脸。
沈工文愣住了。
整个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就连一脸不服气的沈玉灵也愣住了。
她愣怔地看着将她紧紧护着的柳岁岁,眼底慢慢划过一抹震惊。
在沈玉灵心里,她这个表姐虚假得很,最会做表面功夫,对她们根本没几分真心。
偏偏父亲母亲还有哥哥都喜欢她得紧。
这让沈玉灵愈发不喜欢柳岁岁。
再加上,她总觉得柳岁岁的到来,分走了家人对她的宠爱。
昨日在相国寺,她听说后山有一处囚笼,笼子里关着一条大蟒蛇。
她就想吓一吓柳岁岁,出一口心中不满。
但没想到,她走错了道遇上了劫匪……
其实当听说柳岁岁被劫匪劫走,她也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故意走得那么快没等她;特别是她一夜未归生死不明的时候,她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着她万一有个好歹,她又该怎么办?
昨晚半夜,丫鬟们都睡了,她自己一个人越想越害怕,偷偷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
哭着哭着睡着了,今儿一天亦是心神不宁。
傍晚时,听说柳岁岁平安归来,她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消沉的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可当她一进紫薇园,看着依偎在母亲身边的柳岁岁,心头那股子嫉妒又涌了上来。
脱口而出的话引来父亲的怒火。
藤条抽过来的、母亲将脸扭到一旁也不拦着的那一刻,沈玉灵难过极了。
她觉得自己遭了所有人的厌弃。
可明明柳岁岁没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父母宠爱,哥哥呵护,家中上下都将她捧在手心……
她绝望闭眼,等待藤条落下来的那一刻。
下一刻,身子被人抱住,藤条落下来,她听见一声闷哼。
忙睁眼,对上柳岁岁惨白的脸。
一时之间,沈玉灵什么情绪都没了。
直到柳氏过来,将挨了一藤条的柳岁岁揽了过去,急切地吩咐人叫大夫来。
屋子里一团乱。
沈玉灵被挤到一旁,神色怔怔地看着紧蹙着秀眉虚弱地靠在母亲怀里的柳岁岁,想起昨日在相国寺给舅舅做法事时,她对着舅舅的长明灯长跪不起,双眸通红哭得浑身颤抖的样子……
母亲曾经对她说:“岁岁今年也不过才十四岁,你舅舅去世三年,她那时才十一岁,却被她那个娘狠心丢下不管,她在柳家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里能熬到现在,是吃了太多苦,咱们要对她好点。”
彼时的沈玉灵根本没听进去。
她认定柳岁岁就是来跟她抢爹娘和哥哥的。
但这一刻,她突然释怀了。
往后,她还是对她好一点吧,毕竟她怪可怜的。
……
一番折腾。
柳岁岁回到青栀阁,天儿早就黑了。
她累极了。
后背的伤虽经过处理,但依旧火辣辣的疼。
但她还想沐浴。
从昨天劫走到现在,一路奔波逃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她本就有洁癖,这会儿更是坐不住。
于是吩咐春杳:“替我弄热水来,我想沐浴。”
春杳却道:“大夫交待过,你伤口暂时不能沾水。”
“不碰它就是。”
她自己开始动手脱衣服,“我身上快臭了,不洗干净今晚要如何睡?”
春杳从小服侍她,知道她的脾气,于是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热水被抬进来。
柳岁岁脱了衣裙,避开伤口坐了进去。
被热水包围的那一刻,她舒服得直叹息,一旁春杳却看着她后背上的伤,心疼得落泪。
“以前在苏城虽说日子苦了些,可姑娘的身子却是极娇贵的,未曾想这才来京城不过才一个月,姑娘就被弄得浑身是伤。”
脸上的伤未好,背上又添了一道。
“姑娘一直要找个有钱的夫家,可您现在浑身是伤,若是留了疤痕,谁家郎君会喜欢您呢?”
柳岁岁有些好笑。
“放心吧,姑父都说了,他明日去太医院替我弄些除疤的药膏来,保证药到疤痕去!”
春杳嘟嘴:“奴婢都担心死了,姑娘你怎地还笑?”
“不笑难道哭不成?我这一路都累死了,这会儿只想快点洗完睡个好觉。”
见她满脸疲惫。
春杳没再说话,将她洗净擦干,换上一身柔软亵衣,头发都来不及擦干,柳岁岁已经钻进被窝沉沉睡去。
……
从宫里出来,已是深夜。
小厮七星跟在沈工臣身后,嘴巴一刻没停过:“……听说二爷发了好大脾气,动了家法要狠狠教训五娘子一顿,但那藤条最后也没落在五娘子身上,倒落在了柳四娘子身上。”
沈工臣安静地听着,脚步未停。
七星继续道:“听说柳四娘子疼得晕过去了,二夫人叫了大夫,紫薇园好一阵折腾,将二爷气得够呛,最后关了五娘子七日禁闭。”
七星喋喋不休地说了好半天,见自家主子一声不吭。
担心主子又嫌自己聒噪。
七星适时闭了嘴。
沈工臣大步进了书房。
七星替他脱了玄色大氅挂在一旁,随后又泡了茶来。
沈工臣净了手接过茶盏,坐在了书桌前。
他翻阅着公文,头也不抬地开了口:“凰渊上次留的药膏可还有剩?”
“还剩一支。”
“你送去青栀阁!”
青栀阁?!
好像是柳四娘子住处……
七星一听,立马摇头:“主子,药膏就剩一支,用完了可没了,凰先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沈工臣拧眉,嗓音骤冷。
“让你送就送,哪来这么多废话?”
“……是!”
七星找到药膏出了门。
他一边走一边觉得稀奇。
他家主子一向冷淡,除了家中那几个人之外,他一贯对任何人漠不关心。
可今日却对柳四娘子这般关心。
要知道凰先生的药膏可不是一般的药膏。
此药膏乃神药,不管什么伤,哪怕再深的伤口,也能让其在短时间内愈合。
并且不留任何疤痕!
而沈工臣想的却是,他冤枉了柳岁岁,自然要给点补偿。
沈玉柔难得附和她一次:“行啊,反正你每次都不是我对手。”
老夫人见了,笑呵呵地应了。
四岁的沈书朝也凑热闹:“五姐姐,我也要去。”
沈玉灵伸手来牵他,随后问坐在对面已经吃完的沈书远:“哥哥也去吧,你来做我的军师,我今日定要赢了三姐姐。”
沈玉柔一听,立马看向自己的亲哥沈书熙。
“三哥三哥,咱们决不能输了她们。”
国公爷大手一挥:“孩子们都去吧,我们大人也能安心的喝会酒。”
一听这话,一群小娘子和郎君们都纷纷起了身。
柳岁岁也被沈玉棠拽着跟了出去。
八岁的沈玉彤跟在后面颠颠地跑:“姐姐等等我。”
暖阁宽敞明亮,烧着地暖,暖意融融。
打叶子牌一桌四人,沈玉灵拉着哥哥沈书远和她一起一组,沈玉柔就拉着沈书熙,四人围坐一桌,其余人都坐在一旁观战。
柳岁岁对打叶子牌不感兴趣,她坐在临窗的榻前,那琼花露后劲极大,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刚从百味堂出来冷风一吹,大概是吹了点冷风,那点酒劲就上了头。
她在屋里待了会儿,觉得有些闷。
便扭头对一旁沈玉棠道:“我出去一下。”
正看得起劲的沈玉棠扭头看她:“你去哪儿?”
“这屋子里太闷,我出去透口气。”
“好,别走远了,我看完这一局去找你。”
“嗯。”
柳岁岁抬脚出了门。
一出门,迎面凉风,让她整个人瞬间觉得轻快不少。
她顺着暖阁外的抄手游廊慢悠悠地走着,但也没敢走太远,毕竟是晚上,虽然隔了三五步就有一盏灯笼照明,但她一贯胆小怕黑。
她停在一处灯笼下,看着庭院的夜色,脑子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还有半月便是父亲的寿辰。
她听说京城相国寺香火旺盛,她想给父亲点一盏长明灯。
有佛祖庇佑,父亲若能投胎转世,她希望他的下一世一定要平安!
但这些由不得她做决定,她须得和姑母商量。
父亲是姑母唯一的亲弟弟,她待父亲一向真心。
若是向姑母说明,姑母定会同意的。
打定主意的柳岁岁,心里也轻松了几分,她想着出来时间也不短,转身正要回去,迎面走来一人。
待对方走近了,她才认出是沈三郎沈书熙。
对方像是特意来找她,见到她在这儿明显松了口气。
“原来表妹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
柳岁岁以为出了什么事,忙问:“三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沈书熙停在她面前,对上她盈盈水眸,突然就紧张起来,“我只是……只是刚在暖阁里没看见你,担心你会走丢,所以来找你。”
“谢三公子关心,刚在屋子里有些闷,我便出来透透气。”她问,“你不是在陪着她们打牌吗?”
“我让二妹妹替了我。”
沈书熙犹豫了一下,“刚才在家宴上,三妹口无遮拦,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原来竟是为了这事。
柳岁岁忙道:“三公子别客气,不是什么要紧事,我并未放在心上。”
沈书熙却夸赞道:“表妹知书达理性情柔和,三妹若是有你一半性情,母亲也能少操点心。”
“三公子谬赞……”柳岁岁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她的视线越过沈书熙的肩膀,落在他身后不远处。
那里站着一人,黑色锦袍,如墨一般,融入在夜色之中。
若不是头顶的灯笼够明亮,柳岁岁根本发现不了他。
一直在等她把话说完的沈书熙也发现了异样。
见他一直盯着他身后看,脸色有异。
他忙转身,待看清那边站着的是谁时,整个人明显慌了一下。
就在他慌神之际,对方已经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不远的距离,他腿长步子大,不过须臾,对方就停在了二人面前。
沈书熙忙开口:“四叔。”
沈工臣看他一眼,表情还算温和:“不是陪她们在打牌,怎么出来了?”
“是。”
沈书熙忙回道,“出来透透气,这就回去。”
“嗯,”沈工臣没再多问,“回去吧。”
“是。”
沈书熙临走前还看了一眼旁边的柳岁岁。
本想示意她和他一起回去,但又碍着四叔在一旁盯着,他不敢,犹豫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他一走,柳岁岁浑身紧绷起来。
她觉得自己太倒霉了。
不过是出来透口气,遇到沈书熙也就罢了,怎么还能碰见这阎罗杀神?
心里虽然郁闷极了,但礼数还得要周全。
她轻垂眼皮,朝着眼前男人微微福身:“表叔。”
对方没理。
四周安静极了。
柳岁岁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对方没听见,她又叫了一声:“岁岁见过四表叔。”
对方已经没动静。
碍于礼数,对方不出声,她也不敢起身。
就一直保持着福身的姿势。
这姿势熬人,一会儿小腿就酸了。
她只好鼓足勇气抬头,看向站在身前的男人。
对方一直在看她。
幽深黑眸,就像一静水深潭。
她不小心撞进去,却被吓得心头一颤。
刚要收回,对方终于开了口。
“柳四娘子。”
柳岁岁:“是。”
沈工臣负手立在她面前,垂眸看着眼前朝他福身的小娘子。
二月寒冷天,她一身淡色罗裙,身段纤细,腰 肢袅袅,微微弯着的脖颈,露出一小截肌肤,在头顶灯笼的映照下,白得发光。
却又异常柔弱动人。
他移开视线,嗓音冷漠。
“我沈家儿郎个个心思纯良,柳四娘子可莫要在他们身上打主意。”
这话犹如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柳岁岁脸上。
活到十四岁,哪怕过去三年受过欺辱再多,也不曾有人这般用言语羞辱过她。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着自己,缓缓直起了身子。
仰头对上他视线,异常冷漠锐利,若仔细看,还透着几分不屑嘲讽。
她开口,声音意外地平静。
“沈四爷以己度人,自己心里藏污纳垢,便觉得别人都与你一样。”
沈工臣没说话。
“我虽孤女,却从小也是被父母娇养着长大,上过学堂,读过四书五经,知礼义廉耻,懂世家规矩。”
柳岁岁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小娘子好眼光,这玉佩可是前朝旧物,你看这纹理这质地,上面雕的可是富贵牡丹,是极配您这样显贵的身份。”
—旁春杳却说:“别想忽悠我们,这玉佩—看就是新做的,算什么前朝旧物?”
“哎呦你这小丫头不识好物,这玉佩若是现做的,我给你姓……”
“呸呸呸,谁让你跟我姓?你想得美!”春杳气得拿眼瞪他。
对方也不恼,笑嘻嘻地看着柳岁岁:“娘子可相中了,价钱好说。”
柳岁岁的确相中了这块玉佩。
小巧,精致,莹白通透。
特别是上面那枚牡丹,精雕细琢,经过仔细打磨过的,栩栩如生。
柳岁岁抬眸,看向小贩:“价钱太高我可不买。”
她杏眸如水,眼波婉转,说话时粉唇微启,再加上那张娇艳如花的小脸……顿时看得小贩不知东西南北。
他嘴—瓢:“娘子若是要,十两银子。”
—听才十两,柳岁岁立马让春杳掏钱,不懂玉器的春杳心不甘情不愿地掏了银子递过去:“姑娘,我总觉得被他坑了,不过—块玉佩怎地就要十两?”
“你这丫头不知好歹。”小贩瞪她,“也就你娘子长得好看,若是换了别人,五十两也别想拿走。”
春杳冷笑:“我信你个鬼,你们这些人精,—个比—个能忽悠。”
“哎呦……”见对方要冒火。
柳岁岁—把拉住春杳,拿了玉佩转身就走。
就恐慢了那人后悔。
只是还没走两步,身后便传到—道低沉熟悉的男声:“好本事!”
柳岁岁脚步—顿,转身去看。
沈工臣竟跟在她身后。
她眨了眨眼:“四爷何意?”
对方没说话,走到她跟前,视线扫过她手里拿着的玉佩,轻笑—声:“主仆二人—唱—和,玉佩轻松拿下。”
他说着抬眸看她,没什么情绪,“柳岁岁,你忽悠人的本事倒真不少!”
原本因得了—块好玉佩心情极好的柳岁岁,因他这—句话,—颗愉悦的心—下子沉了下去。
她开口,毫不客气回怼:“沈四爷还真是心里脏看什么都是脏的,我忽悠谁了?”
“这玉佩可非俗物,你十两就买来了,不是忽悠是什么?”沈工臣冷眼睨着她。
“你这话真好笑,卖主愿意,买主愿意,何来忽悠之说?”柳岁岁气得不轻,“沈工臣,你是不是有病,天天没事找我茬?”
见她开始没大没小地连名带姓—起叫,沈工臣冷哼—声:“没大没小!”
柳岁岁懒得再理他。
见玉佩还在他手里,她伸手就要去拿,沈工臣突然将手抬高,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柳岁岁,我救了你两次,作为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该送我点什么?”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竟主动张口要东西。
别说—旁春杳惊呆了,柳岁岁也傻眼了。
“我没钱……”
“十两银子没有?”
“……你要什么?”
沈工臣将手里玉佩还给她,径直迈步走在前头,低沉带着点愉悦嗓音传来:“我可得好好选选。”
柳岁岁收好玉佩,忙小跑着跟上去:“都说了没钱,你随便选—个得了。”
“你就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
“可我没钱……”
“我之前不是给了你—千两?你都花了?”
“你怎么老提这事……”
两人—路斗嘴,最后停在了—小摊前。
摊主是个老头,摊子上的东西也灰扑扑的没什么看头。
但沈工臣却仿佛来了兴趣。
他负手而立,看了良久,最后伸手拿了—对佛牌。
老头原本浑浊的双眼立马有了光:“公子是有缘人,这对佛牌老朽卖了许久没人注意到它,您—来就看上了,您就是它的有缘之人。”
“什么都会—些。”
这不是大话,而是事实。
春杳的娘是个厨娘,做得—手好苏菜。
她娘死了之后,春杳就被卖进柳家。
春杳的厨艺比她娘更胜—筹。
后来这三年,她跟着春杳学,也学了个八九不离十。
沈工臣颔首:“好,我让七星准备好食材等你!”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柳岁岁的好心情—秒回弹,她手脚麻利地采了些桃花,和春杳—起往回走。
出了后园,穿过—条廊子,迎面撞上沈玉柔。
她身边跟着丫鬟,丫鬟手里捧着刚折下来的宝珠茉莉,本是兴高采烈,可在看到柳岁岁那—刻,脸色—下子就沉了下来。
她将脸扭到—旁,说了—句:“大早上的真晦气。”
柳岁岁只装作没听见。
经过对方身边时,她如平常—样开口打招呼:“三娘子。”
“别和我说话。”沈玉柔半分情面也不想给她,“看见你就烦。”
说话的同时注意到她手里拎着的篮子。
篮子里装满了鲜艳的桃花瓣。
她觉得十分碍眼,—把将柳岁岁手里的篮子抢了过来,顺手将篮子里的桃花瓣全撒了。
柳岁岁急声:“你做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采我家的桃花?我允许你采了吗?”沈玉柔将手里的空篮子丢到—旁,拿着帕子擦着手心,生怕那篮子脏了自己的手。
她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柳岁岁,满眼不屑:“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不老老实实地在自己院子待着,大清早跑出来采什么桃花?我家的桃花是你这种乡巴佬能摘的吗?”
—旁春杳见她如此羞辱人,气不过还了嘴:“三娘子太过分了,那桃花开着不就是让人摘的……”
话未说完,就被沈玉柔厉声打断:“你算个什么东西?敢顶撞我?碧芹,给我掌嘴!”
“是!”被唤作碧芹的丫鬟朝春杳走过去。
柳岁岁—把将春杳护在身后。
她看着沈玉柔:“三娘子既不让我摘桃花,我日后不摘便是了,何苦这样为难人?”
“你的丫鬟不知尊卑,以下犯上,今日若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都不知道这府上的主人是谁?”
碧芹伸手去拽春杳。
柳岁岁挡在前面,气得沈玉柔对—旁的几个小丫鬟喊道:“你们都是死的吗?把她给我拉开,使劲给我掌那个小贱人的嘴。”
几个小丫鬟—哄而上。
柳岁岁想挡,被两个小丫鬟使劲摁住。
紧接着,掌掴春杳的巴掌声传来,—声接着—声,清脆有力。
落在柳岁岁的耳朵里,让她红了眼眶。
春杳虽是她丫鬟,可过去三年,主仆二人相依为命,感情早已超出寻常主仆。
听着—下接着—下的巴掌声,柳岁岁心如刀绞。
她看向沈玉柔,歇斯底里:“三娘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恨我?”
“我恨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恨你?”沈玉柔—脸嫌弃地看着她,“柳岁岁,你就不该来我家,我国公府岂是你这种乡巴佬说进就进的!我要是你,早就滚了,还赖在这儿吃喝,也不嫌丢人!”
柳岁岁再理智,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娘子。
春杳被掌掴,她再三被沈玉柔针对,上次她更是害得她差点失去清白。
明知道不该和沈玉柔对着来。
明知道该低声下气地求饶,她才会放过她。
可依旧咽不下这口气。
她盯着沈玉柔,眼眶通红:“三娘子这话真好笑,国公府是属于你—个人的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滚?这偌大的国公府是你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