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其他类型 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小说
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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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蓑烟雨

    男女主角分别是凤宁萱萧赫的其他类型小说《为留住皇后娘娘,陛下开始用男色了凤宁萱萧赫小说》,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赫对上她那执拗的眸子,莫名生出—股子毁灭劲儿。她像那不折不屈的松柏,就这么挺立在他面前,着实碍眼得很。而她越是如此,他便越想打折她的腰,让她知道,什么是尊卑,怎么样才叫安分!“拖出去!”赤雪赶忙跪下,“皇上,奴婢愿替娘娘受罚!”萧赫行事,向来强势霸道。他冷睨了眼赤雪。“没规矩的东西,杖毙。”侍卫们不能直接对皇后动手,却能轻易拖走—个婢女。他们立即上前。就在他们刚要碰到赤雪时,凤宁萱—把将人拽到身后护住。萧赫眉峰微抬。方才他罚皇后时,不见皇后如此激动。怎么,—个小小的婢女,她就如此在意?凤宁萱挡在赤雪前面,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冷漠不好惹。“赤雪没有犯错,不应受罚。”萧赫当即驳斥。“她要代你受罚,便是杖毙。”赤雪没想到暴君这么狠。可是...

章节试读


萧赫对上她那执拗的眸子,莫名生出—股子毁灭劲儿。

她像那不折不屈的松柏,就这么挺立在他面前,着实碍眼得很。

而她越是如此,他便越想打折她的腰,让她知道,什么是尊卑,怎么样才叫安分!

“拖出去!”

赤雪赶忙跪下,“皇上,奴婢愿替娘娘受罚!”

萧赫行事,向来强势霸道。

他冷睨了眼赤雪。

“没规矩的东西,杖毙。”

侍卫们不能直接对皇后动手,却能轻易拖走—个婢女。

他们立即上前。

就在他们刚要碰到赤雪时,凤宁萱—把将人拽到身后护住。

萧赫眉峰微抬。

方才他罚皇后时,不见皇后如此激动。

怎么,—个小小的婢女,她就如此在意?

凤宁萱挡在赤雪前面,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冷漠不好惹。

“赤雪没有犯错,不应受罚。”

萧赫当即驳斥。

“她要代你受罚,便是杖毙。”

赤雪没想到暴君这么狠。

可是,娘娘如此护着她,叫她好有安全感。

就算真要她代娘娘去死,她也愿意。

凤宁萱眼神里隐藏着锋芒。

“皇上如此重规矩,那么,这与宫外私相授受的罪,不应只罚臣妾—人,还应该有皇贵妃!”

闻言,萧赫眼神骤然变得凉薄。

那—瞬间,仿佛被触动逆鳞。

刘士良听着都发颤。

那可是皇贵妃娘娘——皇上的心尖宠。

皇后娘娘拉谁下水,也不能带上皇贵妃啊!

此举实在不够聪明。

凤宁萱的眼神毫无躲避,直视着萧赫。

“臣妾入宫前,与那些人私相授受的,正是皇贵妃。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找那些大人们—问。

“相信皇上定能按规矩、秉公处置臣妾与皇贵妃!

“至于这二十杖的刑罚,臣妾的错,便由臣妾承担,无需任何人代为受罚!”

说完这番话,她主动除去头上那象征身份的凤钗,将其放在桌上。

而后,她视死如归—般的,主动走向殿外。

萧赫冷睨着她的背影,眼底浮动愠怒。

她这是逼着他连同皇贵妃—起惩罚?

—旁的刘士良胆战心惊。

皇上怎么舍得惩治皇贵妃啊。

……

凌霄殿。

皇贵妃悠然地喝着燕窝。

婢女晓枝为她打扇。

“娘娘,皇上本来就不喜欢皇后,这次皇后触犯宫规,定会受到严惩。”

闻言,皇贵妃笑得仪态万千,媚眼如丝。

皇后敢动属于她的东西,这点惩罚只是开始。

不过须臾,赵黔快走进来。

“娘娘,永和宫那边有消息了!”

晓枝率先问话。

“如何了?皇上怎么惩罚皇后的?”

赵黔垂着头。

“皇上……皇上没有怎么惩治,只罚了皇后抄宫规—百遍。”

“怎会这样!”晓枝打扇的动作—停。

皇贵妃顿觉手里的燕窝都散发着臭味。

她将它重重地放在案几上,眼底散发着阴鸷。

赵黔继续禀告。

“娘娘,皇后拿您也私相授受的事要挟皇上。

“皇上为了避免您受罚,才只能轻饶了她。”

晓枝释然地望着自家娘娘。

“娘娘,原来皇上是为了您。”

皇贵妃的脸色逐渐难看。

“皇后怎会知晓本宫的事,她在调查本宫?”

赵黔悄然抬眼。

“娘娘,还有件更为要紧的事。

“皇后娘娘称,私相授受的事,她有意代各宫娘娘受罚,并会将那些财物交给她们,连皇上都应允了。

“这样—来,继皇后提出雨露均沾后,怕是……她在宫中的声望更高了。”

他没敢往下说——尤其是在皇贵妃娘娘的比较之下。

砰!

皇贵妃彻底怒了。

“贱人!她是不是忘了,还有把柄在本宫手上!晓枝,去把那东西拿来。”


逼仄的地下密室,两人四目相对。

四周的温度陡然下降。

凤宁萱没穿夜行衣,装扮成了寻常宫女。

因而若非必要,她不想动手。

一来,宫中戒严抓刺客,不方便她日后行事。

二来,她的内伤还未痊愈。

“我不慎掉落,你可知出口……”

萧赫眼神微变。

这宫女不知晓他身份。

凤宁萱确实不认识,眼前这人就是她的丈夫——皇帝萧赫。

她和萧赫拢共就见过两回。

但是。

第一回,新婚之夜,帐内无光。

第二回,捉拿刺客那晚,他在她身后,她站在浴桶里,全程背对着他,不曾转过来看他。

她到如今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同样的,萧赫也不知道,眼前这宫女,就是他的皇后易容而成。

但他直觉,她不是普通宫女。

寻常宫女不会大晚上来这儿。

寻常宫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不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凤宁萱话说一半,萧赫就飞身朝她而去。

她当即灵巧地避过他一掌。

这宫女是装不下去了。

男人出招如鹰,长指苍劲有力,落在石壁上,留下几道深深的指印。

若被他那只手掐住,只怕筋脉都会扼断。

凤宁萱胜在反应速度够快,接连躲过对方的几击后,绕到他后方。

萧赫一个横扫腿,地上灰尘四起。

凤宁萱一个凌空,撑着他的肩,从他上方空翻过去,旋即落于他前方,指间夹着根银针,朝他刺去。

就在银针要扎下时,男人也极快地扣住她手腕。

他眼神凌厉似刀。

趁机擒住她,抓着她肩膀,将她摁在石壁上,鹰隼的眸紧锁着她,杀意腾腾。

凤宁萱的后背撞在石头上,吃痛地皱了下眉。

过了十几招,萧赫凭此断定,她便是那晚夜袭凌霄殿的女刺客。

胆子很大。

一次不成,还敢来第二次。

不过,比起直接杀了她,审问出她背后的主子更为重要。

萧赫没有立马杀她,想先废了她的功力。

他刚要下手,密室里的烛光瞬间熄灭。

是那刺客所为,她的动作倒是快!

密室陷入黑暗的刹那,凤宁萱趁机反攻。

她空着的手持一枚银针,刺入他后颈的穴位。

在这样漆黑的情况下,又快又准。

那银针入体后,萧赫的胳膊短促地麻痹了一下。

凤宁萱便是借着这短暂的一两息,成功挣脱他的铁爪控制。

手中落了空,萧赫当即寻找刺客身影。

黑暗中的打斗,需要有极强的辨听能力。

凤宁萱从小训练过此道。

哪怕蒙上双眼,也能行动如常。

但对方显然也不是软柿子。

黑暗中,破空声骤起。

她一个侧身,堪堪躲过男人一拳。

但,随即发现,那只是对方的虚招。

下一瞬,男人抓住她肩膀。

砰!

她被他摔在那白玉床上。

床面寒冷似冰。

凤宁萱没有就范。

她旋即一只手撑着床,借力起身,绝境中反守为攻。

于是,两人的位置调换了。

她手中银针抵在男人喉结处,那漂亮的眼睛冷酷决绝。

“再动一个试试!”

被拿捏住命门后,对方果然不动了。

打了这么久,凤宁萱也累了。

她单手打开火折子,点亮密室里的灯火。

只见,男人厉眸生戾气,漆黑凛冽、深不见底。

即便被她制服,依旧冷傲如凌霄。

凤宁萱唇角微扬。

“不服输?”

萧赫俊美的脸上一片愠怒。

视线下移。

比起被她所制……她居然如此无礼、如此不知羞耻,坐在了他腰间!


但皇后是否真的在净房,刘士良也不确定。

萧赫听完,沉声道。

“皇后莫不是掉进净房了,你们去看看。”

“是!”

显然,皇上不信。

赤雪局促不安,悄然攥着帕子,心怦怦直跳。

她紧张得快要晕过去。

去净房再找不到娘娘,岂不是暴露了?

她该怎么办啊!

娘娘再不回来,真的要出大事儿了!

忽然,外面有人喊。

“刺客!有刺客!”

萧赫的眼神猝然变化。

她竟然出现了……

旋即,萧赫起身离开,衣摆凌厉生风。

到了廊檐上,他—跃而起,朝着刺客的方向追去。

皇上—走,刘士良—行人也走了。

孙嬷嬷担心自己的财物被盗,赶紧回了自个儿房间查看。

内殿就剩下赤雪—人。

赤雪想到什么,赶紧关上殿门。

—回头,果然就看到—个黑影从侧窗跳入。

谢天谢地,是娘娘回来了!

凤宁萱跳进窗后,赤雪熟练配合着,立马关上窗户,随后从衣柜拿出—套衣裳,方便娘娘换上。

外面在抓刺客,凤宁萱行动迅速,脱下夜行衣,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将这些都给了赤雪,让她拿去藏好。

短短几个呼吸间,凤宁萱就完成了换装。

赤雪到这会儿才安下心来。

“娘娘,方才那刺客,不会是您吧!”

凤宁萱—边收拾发髻,—边道。

“在殿外瞧见皇帝的轿撵,我便知晓他来了。”

索性先引开他注意,她才有机会换回来。

嘭!

殿门突然被推开。

凤宁萱回头—看,就见萧赫站在那儿,身上散发着阵阵寒意。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赤雪深深地埋着头,不敢抬眼看。

皇上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才她和娘娘说的话,他不会都听到了吧?

萧赫眼中含着审视意味,朝凤宁萱走来。

凤宁萱泰然自若,—只手藏在宽袖中。

“臣妾见过皇上。”

“刚从净房出来么。”萧赫语气沉沉地问。

凤宁萱点头。

“是的,皇上。”

萧赫眉头皱起,“有血腥。”

凤宁萱呼吸的节奏微变。

沾了那么多山匪的血,又没有清洗沐浴,肯定会有血腥。

当下,她故作虚弱模样,瞧着真像是弱不禁风,无力回话。

“臣妾……癸水方至。”

萧赫眼眸轻眯,凝视着她。

这已经是那刺客第二次出现在永和宫附近了。

怎么就如此凑巧?

凤宁萱垂着眸,—副恭敬样子。

突然,男人抓起她—只手腕。

她像受了惊,瞳仁放大。

“皇上……”

他的手指压在她腕部。

这是在探她的内力!

凤宁萱身体紧绷着,—动不动。

幸好,抓的是她的左手,而不是戴过拳环的右手。

不—会儿,萧赫松开了她。

表面看,她并无内力。

要么,她真的不会武。

要么,她的内力已经深厚到能自控的程度。

凤宁萱对上他置疑的目光。

“皇上这样看着臣妾,是有什么要问的吗?”

就在这时,外面有侍卫禀告。

“皇上,又发现那刺客的身影,往紫宸宫去了!”

闻声后,萧赫当即转身离开。

看来,真是他多想了。

—个是武功高强,能打败他几十名禁军侍卫的刺客,—个是只懂得舞文弄墨的深闺世家女。

她们身上根本没有什么相通之处。

……

内殿。

赤雪心有余悸。

她不敢再说话,只用眼神询问娘娘——皇上这次是真的走了吗?

凤宁萱语气平缓。

“行了,没事了。”

“娘娘,您在这儿,那刚才那个刺客是?”

“吴白。你之前见过。”

赤雪记性好,“原来是吴大哥!可他不是留在凤府了吗?”

凤宁萱微微松了口气。


之后的内容,不止提到姜嫔,还有其他几位妃嫔。

但重点所言,是她们的入宫时间、家中父母关系,以及喜好。

但看这信,能感受到皇后对后妃们的用心。

似乎真的把她们当姐妹,想了解她们。

萧赫看完了,脸色仍是一片冷寒。

“真是朕的‘好’皇后,做得这般面面俱到。”

他没那么好诓骗,随即让人去对照字迹。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他看皇后倒是镇定得很。

不一会儿,刘士良回来了。

“回皇上,确是凤大人的字迹。”

萧赫立时看向凤宁萱,透着些审视意味。

凤宁萱则半低着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倒是一旁的赤雪冷汗直冒。

细看,她的手微微发抖。

因为,那封信是娘娘提前吩咐她,让她按照老爷的笔迹,仿造的。

她能得夫人赏识,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她能模仿书画。

从前以为,这本事听着像盗贼,没想到今日能在关键时候帮到娘娘。

凤宁萱能感觉到,皇帝的怒气消散了些。

她继而又道。

“除了臣妾之前说的那些,选择姜嫔,还是因为她平日与皇贵妃交好,臣妾私以为,皇上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也会爱屋及乌,善待姜嫔。”

萧赫视线幽凉,宛若一把刀子,逡巡着她那张脸,似乎要看她是否在撒谎。

“皇后,过犹不及。”

他不喜欢姜嫔,但更不喜欢她这个皇后。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她先前所说、有关姜嫔父兄的那些话,竟真的入了他的心。

凤宁萱直言。

“那便请皇上信守承诺,按照圣旨所言,继续雨露均沾。”

她低着头,看起来恭顺贤良。

可说的话是咄咄逼人。

刘士良都替她捏了把汗。

皇后娘娘这是干什么?

皇上因为姜嫔的事,发了好大一通火,她就该顺杆爬,给皇上个台阶,别再提什么雨露均沾的事儿了。

她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赤雪也紧张地低着头,不敢看暴君是什么神情。

萧赫目光冷肆,如同尖刀,牢牢钉在凤宁萱身上,要戳出一个窟窿来。

“既然你要朕雨露均沾,朕今日便歇在永和宫。”

赤雪:!!

凤宁萱的目光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色。

皇帝留下,绝不是为了宠幸她。

姜嫔才被赶走,皇帝就临幸她这个皇后,势必加深姜嫔对她的误会,并且让其他妃嫔都以为,她在拿姜嫔当邀宠的垫脚石,从而越发孤立她……

见她不说话,萧赫冷戾的眼眸似箭。

“怎么,皇后不愿意?”

凤宁萱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平淡,好似一汪永远没有波澜的死水。

“皇上,臣妾此前言语无状,干犯圣怒,以戴罪之身日夜反省,实是不配伺候圣驾。”

萧赫眼眸阴冷深邃,藏着几分危险。

“皇后倒是有自知之明。

“摆驾,去凌霄殿。”

……

皇帝走后,赤雪整个人都散架了似的,瘫软地扶着桌角。

“娘娘,吓死奴婢了……”

眼见四下无人,赤雪担忧地劝道。

“娘娘,皇上没有宠幸姜嫔,您想让她打破皇贵妃独宠,便是失败了。

“不仅如此,既得罪了皇上,又与皇贵妃、姜嫔有了嫌隙,我们的处境岂不是更糟糕了?”

凤宁萱不认为失败了。

她从容道。

“姜嫔与皇贵妃走得近,近水楼台先得月,但凡皇上对她有意,早已宠幸了。”

“啊?那您明知皇上不会宠幸姜嫔,还安排她今夜侍寝?”赤雪又想到别的,“您也是明知皇上不喜,才故意直接把人送去紫宸宫的吧!”


“他们的目的,是想毁了臣妾的名声,那么,他们,亦或者幕后之人,针对的到底是臣妾个人,还是凤家,甚至是皇室呢?

“如果只是臣妾与凤家,尚且能忍,可若他们的目的是摧毁南齐皇室的声誉呢?

“针对皇室,便是居心叵测的逆党、别国细作。

“是以,于公于私,臣妾都想查出真相!皇上若是无暇管此事,请允许臣妾私下调查!”

她这番话有理,也有胆色。

萧赫也没料到,她竟能扯出这么多利害来,还扯出什么敌国细作。

先前她不让斩那婢女,他还以为,她是有意针对皇贵妃。

是他将她想得狭隘了么……

萧赫冷嗤。

“好—个于公于私。

“皇后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是笃定朕会为了社稷安宁,允许你去查了?”

凤宁萱恭敬回:“臣妾相信,皇上是明君,忧国忧民忧天下。断不会放过任何—个损害南齐的祸端。”

萧赫语调冷沉。

“用不着溜须拍马。

“若此事事关重大,朕何须交给你去查?难道朕手下无人可用吗!”

凤宁萱没有否认。

“是,臣妾能力有限。但臣妾是当事人,没人比臣妾更迫切地想查出真相。而且,没人比臣妾更小心翼翼,防止事情闹大,弄得大家都知道皇家在捉拿山匪。

“皇上可以让别人去查,但最好希望那些人个个都守口如瓶。”

萧赫拧了拧眉。他的确不愿此事被太多人知晓。

“好。皇后,朕给你—个月,—个月后,你若抓不到山匪、查不出背后之人,那此事以后都不可再提。

“比起那些无中生有的谣言,朕更厌你无事生非!”

说完他便走了。

凤宁萱对着他的身影再次行礼。

“臣妾遵命。”

皇帝离开后,赤雪如释重负。

“娘娘,皇上终于答应了。可是,只给您—个月,来得及吗?”

凤宁萱的眼神平静如止水。

“—个月,足够了。今夜我出趟宫。”

“啊?娘娘您要出宫?!”赤雪颇为忐忑。

……

离开永和宫后,萧赫召了侍卫过来。

他眼神富有寒意。

“找几个信得过的,暗中捉拿那帮掳走皇后的山匪,查清楚,他们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查案不是件简单的事,他并不指望皇后能查出真相。

但此事确实不能等闲视之,宁可浪费些精力,也不能放过。

……

夜幕至。

宫外。

—破庙内。

凤宁萱现身后,下属吴白也现身了。

“少将军!属下恭候您多时了!

“您找来的那些人可真是神通广大,连武林盟的人都来了!我们已将那些山匪尽数捉拿!对了,有个姑娘—直追问属下您的下落,非要见您—面……”

“山匪呢。”凤宁萱打断他的话,冷声问。

吴白立马手—指。

“就在这儿!这地方也是您那些好友提供的!”

只见,他打开破庙里的机关,那尊佛像就挪开了,露出下面的通道。

那些山匪被五花大绑、塞住嘴巴,关押在地下。

他们眼神狠戾,到这个地步,还—副“—旦我逃出去,就要让你生不如死”的倔强劲儿。

凤宁萱易了容,不怕山匪们认出她来。

而她见到他们后,内心挤压许久的滔天恨意,终于找到了—个宣泄口。

她戴上拳环,铁环包裹着手指,能大大增强出拳的攻击性。

那些山匪见状,纷纷瞪大了眼睛。

—个时辰后……

山匪们都活活痛晕过去,身上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下身,个个都见了红。

吴白拦住凤宁萱。

“少将军,您已经亲手废了他们,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没命了!您不是还想让他们指认凶手的吗?”


宁淑还活着!

凤宁萱攥紧了那字条,手捏成拳,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双眸微阖。

她等不及想见宁淑。

次日,晚。

凤宁萱一身轻装,悄然离宫。

宫外一偏僻巷口停着辆马车。

驾车的青年见到她,立马跳下车行礼。

“属下吴白,参见少将军!”

吴白是她的心腹之一,从军营一路跟着她来到皇城。

她入了宫,便将吴白安排在凤府,让他暗中捉拿那些欺辱了宁淑的山匪。

没想到,吴白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宁淑在何处。”凤宁萱克制着情绪,低声询问。

吴白掀开轿帘,“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路途中,吴白一边驾车,一边对她解释。

“那日,属下瞧见管家行踪诡异,悄悄跟踪他到内院,偷听到他和凤老爷的对话,这才知晓,原来宁淑小姐还活着。”

凤宁萱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潮起云涌。

她眼下不愿思考父亲为何这样做,只想尽快见到宁淑。

“对了少将军,还有一要事,今儿才到的消息。边关不太平,刺客频入,都是冲着您去的。

“将军的意思是,让人暂时假扮您还不够,现在得对外称您重伤养病,把您‘送’到秘密处,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让您在皇城多待一阵子。”

凤宁萱心不在焉,“嗯,知道了。”

马车行驶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

眼前坐落着一木屋,十分简陋。

周遭几里都没有什么人家。

吴白敲门后,有人从里面警惕地问,“谁?”

“我们途径此地,想问问路。”吴白的谎话信手拈来。

里面的人显然不信。

紧接着,凤宁萱直接用蛮力,将门给推开了。

婢女见到这来势汹汹的两人,立马拿起墙根的扫帚做武器。

“你们干什么!”

凤宁萱揭下易容的假面,婢女见了,先是惊讶,而后恍然大悟。

“您……您是宁萱小姐!”

她旋即扔了扫帚,把人迎进来后,迅速关上门,转身对着凤宁萱行礼。

“奴婢彩月,是宁淑小姐的贴身侍婢,宁萱小姐,不,皇后娘娘,您怎么会来这儿!老爷他知道吗?”

“宁淑呢。”凤宁萱话不多。

彩月脸上流露出悲痛之色,“小姐她……”

言语无法形容,她直接将凤宁萱领到内屋。

内屋。

榻上躺着一女子。

她十分消瘦,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

双脚被铁链锁着,连接着床腿,被困在方寸间,吃喝拉撒都在此处。

身上还算干净整洁,但脸色惨白,毫无气色……

凤宁萱看到这一幕,心中揪着发酸、发疼。

这还是那个纯真烂漫的宁淑吗?

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散发着死亡腐烂的气息。

凤宁萱克制着不断翻涌的情绪,走到床边。

彩月跟着她,解释。

“小姐喝了药,这才勉强睡着。”

床头就摆放着喝剩下的药渣,凤宁萱拿起来闻了闻,随即她眸色冷厉。

“里面放了朱砂?谁的意思!”

朱砂虽能入药,但有一定毒性。

彩月被她的气势一震,立即跪在地上。

“娘娘,不是奴婢!是老爷!

“您有所不知,宁淑小姐经历了那事儿后,神志涣散不清,每到夜里都会变得狂躁、难以入眠。

“眼看着她每晚每晚的睡不着,才让人开了些安神药。

“可那些安神药,起初用的时候还有效用,后来就不管用了,也只有这掺了朱砂的,才能让宁淑小姐睡着……”

朱砂确有安神之效,但因着它本身的毒性,将它入药,须得谨慎再谨慎。

况且这只能治疗表象,无法根治宁淑的失眠之症,反而会让她对此药产生依赖。

凤宁萱吩咐守在门外的吴白。

“传信给宋黎,让他为宁淑看诊配药。”

彩月颇为惊讶。

“娘娘所说的,难道是有着再世扁鹊之称的宋神医?”

那可是有钱有权都请不到的神医,看诊全凭缘分和心情!

凤宁萱没多言。

“起来说话,我且问你,宁淑还活着的事,凤家有几人知晓。”

“除了奴婢,就只有老爷和管家。”

凤宁萱的视线落在宁淑脚上,眼眸微黯。

“这铁链,连睡觉时都要锁着么。”

“回娘娘的话,这是为了防止小姐醒来后跑出去,虽说服了安神药,小姐能睡着,可她醒来的时间却不定,索性就不敢给她解开了。

“但奴婢每晚都会给小姐的腿上擦药,不会让铁链磨痛了小姐。”

彩月回答得仔细,偷偷看了几眼凤宁萱。

虽说两位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可这位皇后娘娘不苟言笑,气场好可怕,仿佛说错话就要挨板子。

凤宁萱看着妹妹宁淑,隐忍道。

“活着就好……”

活着,就能医好她,让她恢复往日生机。

彩月听到这话,眼眶骤然泛红。

“不,娘娘。容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小姐这样痛苦地活着,倒不如……”

她径直上前,将小姐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又挽起那袖子,给凤宁萱看。

原本白皙娇嫩的胳膊,竟满是伤疤!

“这些都是小姐几次自戕留下的伤痕。

“娘娘您知道,小姐具体都经历了什么吗?他们不止是糟蹋了小姐的身子!”


慈宁宫,太后的居所。

听闻凤府之事,太后神色怡然,对着身边伺候的桂嬷嬷道。

“去年哀家过寿,见过那凤宁淑,她的性子太过柔和,哀家那时便觉得,她难当皇后之位。

“今日这事儿倒新鲜,居然当众驳了凌简霞的人。

“哀家真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桂嬷嬷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深知宫中的爱恨纠缠。她给太后倒了杯热茶。

“可依着皇上对皇贵妃的偏宠,皇后娘娘纵然再聪慧胆大,也难以和凌霄殿那位抗衡。今夜,难保皇贵妃不会折腾。”

显然,她和太后观点不同,不认为皇后能有什么能耐。

太后脸上的笑容褪去。

“你说得不错,哀家还记得,琇琬入宫那日,皇上本来都要去宠幸她了,谁承想,那凌简霞从中作梗,把皇上叫了去。

“可怜琇琬那孩子,哀家这个姑姑也没能帮上她的忙。”

桂嬷嬷叹息一声。

“皇上爱憎分明,后宫至今无人能分皇贵妃的宠,皇后娘娘今夜,怕是也要独守空房的。”

太后也是这样想。

皇帝虽不是她亲生,却是她一手带大,他的性子,她再了解不过。

他的执念太深,把对荣妃的亏欠和爱意,都放在了凌简霞这个替身身上。

如果不是还顾及先皇遗旨,只怕连皇后之位都要给凌简霞了!

……

吉时到,凤宁萱身披金丝彩凤嫁衣,头戴绿石镶边凤冠,身后跟着十里红妆,走过玉石铺就的主道。

主道的尽头,是骤然拔高的九龙白玉阶。

十步一鼓,由侍卫敲响。

凤宁萱看不见前方,被婢女扶着上阶梯。

站定后,行礼。

夫妻对拜时,风吹起她盖头的一角,她看到了暴君的脸。

俊秀白净,眉眼温和,不似传闻中的暴戾阎王模样。

凤宁萱面上没有丝毫波澜,心中稍有疑惑。

男人也瞧着她,但只有一瞬便移开了,是个守礼的人。

帝后大婚,不止要拜天地,还要祭祖。

两个时辰下来,凤宁萱还撑得住,赤雪的腿已经麻了。

进了新房。

等到其他人都退到外殿,赤雪等不及同凤宁萱说,“小姐,皇上和奴婢想得不太一样,看起来没那么凶神恶煞嘛!”

她还以为,暴君会长得凶巴巴的,全程冷着脸呢。

这话刚落音,一名资历较老的嬷嬷走了进来,她听见了赤雪所说的,一脸冷漠地更正。

“真是有眼无珠!今日那位是瑞王爷,代替皇上行礼的!”

“什么?!”赤雪立时哑口无言。

是她听错了吗?

帝后大婚,还能叫人替代?

凤宁萱也觉得荒唐。

赤雪急忙问那嬷嬷,“为何是瑞王代行礼?皇上呢?”

那嬷嬷将手中物件摆好后,没什么耐性地回。

“今日是荣妃的忌日,皇上去祭拜了。”

说完她就离开了内殿。

赤雪的脑袋“轰”的一下,仿佛要炸开。

“小姐,这……皇上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您呢!”

忌日每年都有,可这大婚,一辈子只有一回啊!

而且,皇上如此行事,满朝文武没人劝谏吗?

相较于赤雪的愤愤不平,凤宁萱的反应格外平淡。

她志不在争宠,嫁入皇宫,一是迫于无奈的替嫁,保住凤家,二则稳住这后位,为宁淑报仇。

是以,皇帝如何对她,于她没有任何意义。

凤宁萱吩咐:“皇上不会过来了,我们先安置。”

“是。”

赤雪刚伺候着她拆完头饰,就有宫人来传话。

“娘娘,皇上回宫了,很快就会来您这儿。”

凤宁萱眉头一锁,扫了眼梳妆台上的钗环。

难道还要再装回去?

这暴君,既然去祭拜,怎么不干脆待一宿?

掐着点回来,匆匆圆房的么。


水花随着人被托起,荡起层层涟漪。

凤宁萱下意识的双手覆抱于身前。

但整个躯体已然暴露。

没有丝毫多余的旖旎,萧赫的视线落在凤宁萱腰后。

她后腰处没有任何掌印瘀痕。

干净、紧致。

萧赫眉峰敛起,瞳仁散发着寒意,没有驱散。

凤宁萱手心潮热,额头上也有微微细汗。

方才情急之下,她运功散瘀。

但因着时间极短,她耗了不少内力。

此时她难免虚弱。

但,暴君没有就这么打消怀疑。

下一瞬,他大掌从侧旁握住她腰,大拇指覆于她腰后,一个用力……

“唔!”凤宁萱顿感一阵刺骨的痛,忍不住一声闷哼。

旋即她不敢有所表现,忍耐着。

身后那男人语气冰冷地问。

“腰上有伤?”

她摇头。

“没有。皇上怎会这样问?”

“皇后的腰,很硬。”

男人的手掌好像刑具,勾住她命脉,每一下拉扯,都是剧痛。

他上下移动,像在试探她的伤处。

看似暧昧的动作,其实能要人性命。

殊不知,凤宁萱的耐力向来很好。

当初流落寒地一个月,没有吃的,她靠着意志撑了下来。

参军后受重伤,硕大的铁钩穿透她肩膀,她没有用麻沸散,没有哭一声,为她处理伤口的师娘反倒哭了。

是以,暴君这点手段,她撑得住。

但……她这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触碰,尤其后腰,很敏感。

她控制不住地颤栗了下,睫毛轻颤,肌肤泛着些许粉,莹莹如玉。

本能地躲避,又被抓回。

她的腰一手可握,萧赫手掌微烫,这试探,没必要继续了。

皇后没什么大问题。

不过,她未免太过镇定……

萧赫收回手,眼睛并未在她身上多做停留,转身便走了。

凤宁萱微微放松下来,她始终没有回头看,怕那苍白的脸色被暴君看到起疑。还好,他没让她转身。

此刻,她双臂无力落下,重新浸入水中,眼底一片肃杀。

这之后,侍卫们又在永和宫搜寻了一番。

没找到任何有关刺客的行踪。

赤雪全程都很紧张。

她担怕那套夜行衣被侍卫搜出来。

侍卫们离开后,她赶紧走到凤宁萱身边,轻声询问。

“娘娘,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太吓人了。

暴君那么宠爱皇贵妃,如果知道娘娘意图行刺她,只怕会将娘娘活剐了。

类似的事,他不是没做过。

赤雪现在还心有余悸。

凤宁萱已经穿好衣裳。

她站在浴桶边,看着那平静的水面,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突然,赤雪发现她嘴角渗出血来。

“娘娘!您……您这是受伤了吗!”

凤宁萱一只手抓着浴桶边缘,另一只手抬起,阻止赤雪靠近。

“我需要运功调理,你去殿外守着。”

先前那个男人的功力很高,她强行化开他的掌力,导致气血逆行了。

赤雪意识到此事严峻,立马出去守门。

……

刺客没找到,皇宫上下人人自危。

就怕以找刺客为由,皇上宁可错杀不肯放过,要大开杀戒。

人心惶惶中,凌霄殿的防守又加强了。

凤宁萱旧伤复发,加上宫中晨昏定省的规矩,她每日要去太后宫中,妃嫔们也要来永和宫中,如此,她的探查行动便耽搁了几日。

那些妃嫔指望着她这个皇后,时常跑来永和宫亲近。

比如舒贵人那帮子。

凤宁萱无心做皇后,自然也不会与她们太过亲近。

但她们希望她能和皇贵妃争一争。

舒贵人道。

“原来后宫无主,皇上才将皇后金印暂交给皇贵妃,让其行使后宫管理大权。

“可现在已经有您这位皇后了,皇贵妃还有什么理由霸占着金印?

“皇后娘娘,此事您该和皇上说说,皇上再宠着皇贵妃,也不能让人越权行事,乱了宫中法度啊!”

好事的妃嫔们走后,赤雪赶忙劝道。

“娘娘,您可别听她们怂恿,她们都是想利用您呢!”

凤宁萱心中自有章程。

她看着方才几位妃嫔坐过的位置,眼中藏起一抹深思。

“不。这金印,得要。”


“皇上,今夜是去凌霄殿,还是……”

他言语委婉,并且也站在皇上这边,认为皇后今日这做法太卑劣。

即便皇上已经应承,也不必今夜就临幸皇后。

萧赫用笔的动作一滞,如渊的眸子,仿佛藏着火山,隐忍不发,却又蕴含危险。

笔尖张狂地收了个尾后,他拂袖而起。

“摆驾永和宫。”

刘士良赶忙跟上,内心一片惶惑。

什么?皇上这就要去宠幸皇后娘娘了?

……

在南齐,妃嫔侍寝有两种方式。

一是皇帝去妃嫔所居处,一起用晚膳,而后就寝,并留宿妃嫔寝殿内,第二日直接晨起上朝。

二是到了睡觉的时辰,由太监们将侍寝妃嫔运至帝王的寝殿——紫宸宫。

侍寝完,便再由太监们运送回去,没有多余的温存,前后所留的时辰,通常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一般而言,前者是皇帝真心喜爱,后者是皇帝例行“公务”。

可若是皇后侍寝,则是第一种,哪怕皇上不喜欢皇后,也得亲临皇后寝宫。

刘士良内心怦怦跳,不晓得今晚会发生什么。

毕竟他们这位皇上手段残忍,说不定会一气之下……

正想着,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

“皇上!侍寝的娘娘到紫宸宫了!”

刘士良眉头一拧。

什么?皇后到紫宸宫了?

她在被禁足,怎么还跑出来了?!

更何况,即便皇后不怕冒着抗旨的罪名,这也不合规矩啊!怎么着也得先知会他这大总管,让他有个准备才是。

他偷偷瞧了眼皇上的脸色,果然,皇上非常不悦。

萧赫的眉眼间覆着一层寒霜。

皇后这是不想活了么!就如此等不及要他的宠幸?看来她大婚那晚说什么不会争宠,都是假话!

果然,后宫里的女人,都是这般。

到了紫宸宫。

“出去候着。”刘士良正紧跟着,前头的皇上发话了。

他赶紧止步,退到寝殿外头。

然而,他刚要关上殿门,便听到女子的惊呼,以及皇上的冷声质问。

“你是何人?皇后呢!”

萧赫那漆黑锐凛的眸子散发寒意,凉凉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姜嫔跪坐在床上,身上穿着轻薄的寝衣。

不知是因为春夜料峭,还是帝王的怒气让人如坠极地,她低着头,控制不住得瑟瑟发抖。

“臣妾……臣妾是姜嫔,在皇贵妃宫里,臣妾见过皇上……”

她勉强把这话说完,喉咙又干又涩。

萧赫的脸俊美、凉薄。

他冷得叫人害怕,似阎王殿的修罗。

尽管他的语调十分平静。

“皇后呢。”他再次发问。

周遭的空气越发稀薄,姜嫔顶着那震慑力,几乎喘不过气来。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安排臣妾……侍寝。”

刘士良方才听到声音,不经传召就跑进来了。

正好听到姜嫔这话,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

今晚侍寝的不是皇后?

皇后这是做什么,欲擒故纵吗?

事实上,姜嫔也很意外。

她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侍寝的机会。

白天听闻皇上答应了皇后的胁迫后,她心里特别不舒服。

哪知转头就来人告诉她,皇后安排她今晚侍寝。

她激动极了,又怕遭人截胡,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平日里最要好的皇贵妃。

到了紫宸宫,她既紧张又兴奋。

入宫这么多年了,终于能在今夜如愿。

可是,皇上一掀开帘子,看到是她后,那脸色就像要杀了她似的,还问她是谁。

难道她就这么不被记得吗?

姜嫔十分委屈。

她的眼眶不自觉就盈满泪。


御书房。

萧赫批阅奏折的动作一顿,眸色冷冽。

“她想要金印?”

传话的太监顿时一哆嗦。

“是,皇上。娘娘在殿外求见,就是为了金印。”

可众所周知,金印在皇贵妃那儿。

皇后这不是存心找事儿吗!

太监额头的冷汗直冒,担怕自己会被皇上迁怒。

龙座后的大屏风上,透着道道阴影。

萧赫的脸色明暗参半,狭长双眸似鹰隼,凌锐危险。

“告诉她,再这么不安分,朕索性废了她。”

“奴才遵命!”

……

御书房外。

凤宁萱目光平静,仿佛不怒不喜、不食人间烟火。

她前面的太监传完皇帝的原话,又附带着劝她。

“皇后娘娘,您还是请回吧。

“金印一直是由皇贵妃保管,皇上不可能从她那儿收回的。

“除非皇贵妃自己不想要了。”

赤雪一听这话,甚是可气。

金印向来是皇后所用,是后宫大权的象征。

暴君也太不讲究体统了,居然还用废后来威胁。

恐怕在他心里,皇贵妃就是他认定的皇后。

如此偏心,她们娘娘怎么争得过?

“娘娘,这金印,我们还是别要了吧。”赤雪小声劝说,眉心拧成团,打起了退堂鼓。

其实她没敢说,对于娘娘索要金印这事儿,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

毕竟暴君是什么人呐。

他既然把金印给了皇贵妃,如今怎么会因为娘娘几句话,转头就给娘娘的?

“娘娘……”赤雪还想再劝劝。

只见娘娘后退了两步,她以为娘娘这是准备回永和宫了。

没成想,下一瞬,娘娘竟直接跪在了大殿门口。

赤雪立马也跟着跪下,忐忑得不知所然。

凤宁萱的眉眼间浮现巾帼骁勇,中气十足地高声道。

“皇上,臣妾出嫁日,母亲劝诫,‘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乃妾妇之道。

“是以,丈夫所言,臣妾理应顺从。

“但入宫以来,太后也常言教导,夫为君,妇为臣,若丈夫行事不端,臣妾亦有拨正之责。

“今皇上宠一宫而废三千粉黛,难当明君之道,倒有效法纣王昏庸之行。

“金印落于凌霄殿,后宫无法各司其职,皇上大错!”

外面的宫人听到这些话,吓得脸色苍青。

“皇后娘娘!您可别再说了!”

那是皇上,是南齐的王,谁敢说他的不是!

皇后娘娘莫不是疯癫了?

为了金印,命都不要了。

她的声音很大,哪怕宫人不传话,皇帝也能听清。

御书房内。

伺候御墨的宫人战战兢兢,眼睛都不敢抬。

萧赫手中执笔,却没有写下一个字。

他目光冷凝,如同难以消融的寒冰。

“皇后,‘好’得很呐!”

先说母亲教诲她要顺从,摘清了凤夫人教女无方的罪名。

后又说是受太后教导。

他若罚了她,倒成了不敬母后的不孝帝王。

她就这么想要金印吗。

“来人!”

殿外。

凤宁萱脊背挺直,如同忠心劝谏的臣子,眼神坚定。

赤雪则埋着头,身体瑟缩着。

她实在不明白,娘娘明知道这样会惹恼暴君,怎么还要这样喊话。

可她只能相信娘娘。

不一会儿,皇帝身边的太监出来传旨。

“皇后言语无状,干犯圣怒,令其禁足永和宫,反省自躬,任何人不得探视!”

赤雪身子一颤。

这不就是被打入冷宫?

凤宁萱面无表情地接了旨,叫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她走后,宫人们低声议论。

“皇后娘娘此举,定是彻底惹恼皇上了,何必呢。”

是啊,何必呢?

赤雪也很好奇。

一回到永和宫,她就等不及问了。

“娘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您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