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雅君田雅君的其他类型小说《雅君田雅君写的小说终是陌路天涯》,由网络作家“田雅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听寒挂断电话,随口糊弄:“没什么,一个同事要调去外市工作了。”田雅君盯着高听寒,掩下心中没由来地慌乱。“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冲动了,咱们俩都有错。暖暖已经原谅你了,你也原谅我吧。”田雅君怕高听寒又说什么伤害他们感情的话,说完就赶紧重新低头看医学杂志。高听寒全当没听到,看小猫吃得差不多了就想把它放到房间休息,这么晚了,也没地方送,明天再说吧。站起身才发现高听钰不知道什么离开了。什么时候走的?田雅君能舍得让崴了脚的高听钰独自回家?高听寒一边感到稀奇,一边往主卧走去。“站住!”“不行!”身后一大一小同时喊住他。怎么?他现在连在家里住的资格也没有了吗?高听寒回头,田雅君一脸为难的样子,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高暖暖却没有高忌:“二叔在里面休息...
田雅君盯着高听寒,掩下心中没由来地慌乱。
“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冲动了,咱们俩都有错。暖暖已经原谅你了,你也原谅我吧。”
田雅君怕高听寒又说什么伤害他们感情的话,说完就赶紧重新低头看医学杂志。
高听寒全当没听到,看小猫吃得差不多了就想把它放到房间休息,这么晚了,也没地方送,明天再说吧。
站起身才发现高听钰不知道什么离开了。
什么时候走的?田雅君能舍得让崴了脚的高听钰独自回家?
高听寒一边感到稀奇,一边往主卧走去。
“站住!”
“不行!”
身后一大一小同时喊住他。
怎么?他现在连在家里住的资格也没有了吗?
高听寒回头,田雅君一脸为难的样子,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高暖暖却没有高忌:“二叔在里面休息,你不许打扰他!”
卧室门打开,高听钰出现在门口。
“大哥,不好意思,爸妈去旅游,说我人生地不熟,放心不下,让雅君照顾我。我已经在这里睡了十天了,也不知道你今天回来,要不然我给你收拾了腾地方?”
说到最后,高听钰低下头,眼眶发红,不知道还以为受了多大委屈。
“这么晚了,折腾什么?哪儿不能睡觉?你崴了脚快去躺着。”
田雅君想也不想替他回答。
高听钰点头,刚要转身却没站稳,整个人朝着田雅君倒去。
田雅君赶忙接住他,两人紧贴着往床边走。
“谢谢雅君。”
田雅君看到高听寒还站在门外的身影,自己也知道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连忙解释:“听寒,你也别介意。这么晚了,他又崴了脚,就别折腾他了。再说听钰毕竟是你弟弟,他从小替你吃了那么多苦,咱们夫妻理应多体谅一点。”
高听寒无意识地抚摸着小猫。
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连妻子女儿都不要了,何况一个房间。
“我睡次卧就好。”
田雅君已经想好了所有说服的话,可还没说出口,就被高听寒的六个字堵回去。
田雅君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高听寒今天这么好说话,高听寒已经转身离开。
高暖暖也隐隐感觉到爸爸有哪里不太对,但她人还小,想不通太复杂的事情,拉着田雅君让她哄睡觉。
高听寒拿了枕头给小猫当窝,自己简单洗漱后躺到床上。
高听钰又发来挑衅的短信。
“你猜这十天我们都做了什么?”
很快,田雅君推门进来。
高听寒看向她:“你来干什么?”
田雅君手上换着睡衣,有些不明所以:“当然是睡觉,咱俩是夫妻肯定一个卧室呀。”
高听寒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容:“原来你也知道我们俩才是夫妻,我还以为你会跟高听钰睡主卧呢。”
他对田雅君言听计从了这么多年,再加上队长身份的约束,高听寒都快忘了以前的自己性格有多恶劣。
若非被情束缚,他又怎么能容忍高听钰骑在他头上拉屎,一忍就是一年。
现在他不想忍了,反正还有七天他就会彻底离开,以后连生死都是未知数,还有什么值得他忍耐。
田雅君登时变了脸,眼中喷出怒火:“你胡说什么!你这是在侮辱我!我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同意听钰睡主卧,合着在这等着我想跟我吵架是吧!”
高听寒刚要把短信扔给她看,一声突如其来的摔倒声打破两人僵持的氛围。
“大哥、雅君!”
是隔壁主卧传来的。
田雅君扭头就冲了出去。
刚睡下的高暖暖也被惊醒,边跑边口中嚷嚷着:“二叔,怎么了?”
高听寒全当没听到,毕竟高听钰只是想喊田雅君罢了。
他起身去关门,恰好听到高听钰说话。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起来去卫生间,结果一不小心滑倒了。”
接着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应该是田雅君在扶高听钰。
“你也太不小心了。”
声音一听就充满了担忧和紧张,高听寒几乎可以想象田雅君现在的表情。
“二叔大笨蛋!”
高听寒关上门,彻底隔绝主卧传来的欢笑声。
转身时,高听寒的目光和落地镜中的自己对上,他撇开头不想再看自己眼中流露出的自嘲和讽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田雅君压低的嗓音:“我今晚陪着暖暖睡她屋。”
过了半晌又道:
“听寒,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你好。”
高听寒闭上眼睛,当做没听到。
一次次忽视他,一次次伤害他,教他的孩子去亲近一个外人。
最后说一切是为他好?
过了十分钟,门外才有脚步离开的声响。
一夜无梦。
高听寒非常珍惜现在能睡到自然醒的时间,睁开眼已经九点了。
家里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
初见时,他是刚刚参加工作的莽撞青年,田雅君是留学归国的天才医生。
他参加的第一个案子是拐卖人口案,团伙里年轻女性利用她的弱势进行欺骗。在被他追捕的时候,慌不择路摔得鼻青脸肿外加骨折。
在急诊科轮训的田雅君鄙夷地看着他:“这是你打的?你家暴?”
说着,还要报警。
高听寒无奈解释半个小时,拿出各种证件才让她相信自己不家暴,女孩是罪犯。
高听寒进医院的频率都快赶上吃饭的频率了,每次都能看到田雅君,吵吵闹闹也熟悉起来。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高听寒的师父激动地大笑:“我这个孽障徒儿总算有人能降住了,我还以为他要单身一辈子呢!”
求婚本来是该他这个大男人做的事,他们之间却反了过来。田雅君跟他求婚的时候,高听寒受伤趴在病床上起不来。她单膝跪地在她的同事和他的伙伴们见证下向他承诺,说她会努力精进医术,保证让他永远活蹦乱跳。
众人啼笑皆非。
时过经年,他已经是绿江市保卫局侦查队队长,田雅君则成为了省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
他们生了一个女儿,所有人都说他们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直到一年前,高听钰敲开高家的大门,那张和高父一模一样的脸胜过一切语言。
高听钰阴阳怪气地暗示高父高母,他鸠占鹊巢,无耻至极。
那天他才知道,原来他们俩在一个产房里前后脚被生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是洗澡的时候来回抱错了,总之他们的人生完全错乱。
高听钰才应该是高家独子,而他本该在只有咸风的荒野海岛上窘迫度日。
高家认回儿子并且宣布百年后所有家产由高听钰继承,高听寒本来也不图这些,便不争不抢。
可他的沉默并没有让高听钰满意,或许是为了报复他,高听钰竟然看上了田雅君!
高听寒一直认为,纵使全世界都站在高听钰那边,田雅君和高暖暖作为他的妻子和孩子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
可惜,她们也变了。
田雅君和高暖暖一次又一次站在高听钰那边。
高听钰回来的第二个月,她们会为了给高听钰过生日而将同一天生日的他遗忘在家。
高听钰回来的第五个月,她们陪同高听钰一起去外面旅游整一个月。而他在任务中被罪犯从后面袭击,游走在鬼门关奄奄一息,手术单家属签字栏还是单位领导签的。
高听钰回来的第八个月,高家田家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所有人都到场了,唯独没有人通知他。特地跟同事换岗回家的他从冰箱里翻出速冻饺子,做好后没有半点胃口,主动回单位加班了一夜。
类似的事在这一年里,不胜枚举。
或许高暖暖的那幅画、那句话只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早就攒够了失望。
他再也忍不住地爆发,将那幅画夺过来撕掉。
高暖暖哭着捶打他:“爸爸是坏人!你赔我的画!我不要你当爸爸!”
田雅君指责我:“你疯了!你跟小孩计较什么!别把你在队里独断专行的那股劲带家里!”
高听钰将高暖暖抱在怀里,明着劝慰实则暗讽:“大哥,小孩子是无心的,她只是想到了什么就说什么罢了。”
子弹打在身体里他没喊过一声疼,刀锋扎进肉里肉里他不觉得疼,和歹徒搏斗被打到骨折他还能微笑。
可那天,他的心脏疼到无以复加,颓废低头冲出家门。
身后田雅君还在叫喊:“滚吧!滚了就别回来了!”
高听寒沉浸在回忆中,不知不觉来到银行。他用自助存款机将这些年攒下来的工资转到一张他之前办的新卡上,不多,只有十二万块钱。
这笔钱对于田雅君根本不值一提,可高听寒还是想留给女儿。
终究是他的孩子,哪怕是和田雅君离婚,他也要给抚养费。
高听寒无处可去,他的身份证在做好决定后就被领导收走准备销毁,现在他连旅馆都住不了。
无可奈何,只能踏上回家的路。
即使家里并没有人欢迎他。
“幸好她们不爱自己,自己也不再对她们留恋,这样也好,免去了彼此的伤心不舍。”
高听寒在心底对自己说着。
回去的路上,高听寒看到路边有猫贩子,小奶猫在笼子里呜呜咽咽。
想到高暖暖曾说生日愿望是想养只小动物,高听寒便停下脚步挑选了一只。
就当他留给高暖暖最后的一丝爱吧,希望这只小猫能代替他陪伴女儿长大。
从今以后,他恐怕不会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了。
等待的过程中,田雅君一遍遍在心里排练,一会儿见到听寒她该是什么表情,该说些什么求他原谅。
她拉扯着衣摆,手心全是汗液。
现在的心情竟然比结婚那天还要紧张。
听寒一定会原谅她的!
毕竟,她并没有真的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可以解释。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他的假死只是工作需要,听寒不会因为这点误会就真的放弃她和孩子。
田雅君在心底给自己鼓气加油。
在紧张和不安中,十点,带走听寒的那辆红色轿车回来了。
田雅君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大跨步走过去,老公两个字就这么生生卡在喉咙里。
副驾驶的门被打开,高听寒从里面下来,同时,主驾驶上下来一个衣着靓丽的女人,两人正笑着交谈。
“听寒!”
成归的目光越过朱自秋的肩头看到坡着腿一步步走来的田雅君。
他怎么也想不到才回来没两天就见到了田雅君。
成归将目光收回,装出不认识的模样,反正自己在她眼里已经死了。
田雅君颤抖着,两年不见,他瘦了,眼神也更凌厉。只是看向她时没有了爱意,只剩下淡漠和疏离。
声情并茂的腹稿只剩下干巴巴一句话:
“听寒,我知道你没死,我等了你好久。”
成归淡淡开口:“女士,你认错人了,我叫成归。”
田雅君想过高听寒会冷淡地说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会讥讽她,甚至不理会她。
可她从未想过,他会微笑着告诉她,他不是高听寒。
田雅君慌乱地掏出结婚证,从高听寒离开以后,她就随身携带,每天都要看好几遍,只有这个国家承认的钢印才能让她觉得听寒还属于她。
“你看这是咱俩的结婚证,咱们俩的合照,你看啊!一模一样,你怎么能不认呢?”
田雅君将结婚证举到高听寒面前,声音急切到哽咽。
成归指着结婚证上的名字笑容无奈,像是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群众:“上面的名字写得是高听寒,而我叫成归,不信你看,这是我的身份证。”
他当初之所以没有和田雅君办理离婚手续就是因为他选择了洗身份的法子让高听寒消失。
以高听寒的死亡,来掩盖成归的行踪。
加上是高技术犯罪,所以局里会谨慎地将高听寒的所有身份信息抹去,防止犯罪团伙查到蛛丝马迹。
他的资料档案会被全部销毁,他的消失注定无声无息。
身份信息一旦删除,结婚证就是一张废纸,这代表着他和她的婚姻自动作废。
自然没有必要离什么婚。
田雅君的胳膊无力垂下,死死攥紧手里的结婚证,硬折角磨得她掌心生疼,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巨大的悲痛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只能站在一旁像个小丑一样看着自己的老公对那个女人露出真挚的笑容。
他听到女人喊他成归哥,亲密无比。
女人的第六感让田雅君明白,这个女人一定对高听寒有好感。
“听……成归,她是谁?”
田雅君找回自己的声音,强烈的嫉妒心让她上前横插在两人之间。
她的脸色黑沉,看着成归的眼神带着执拗。
自他走后,她日思夜想,悔恨难过。
他却和别的女人走这么近,这绝对不可以!
成归有些不耐烦道:“女士,我的私人生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我……”
田雅君的气势一下子就散了,是啊,他们有什么关系呢?连结婚证都已经作废了。
“我是成归的未婚妻,你好啊,田医生。”
朱自秋走到成归身侧,伸手介绍自己。
成归震惊地扭头去看朱自秋,在后者的眼神安抚下才没开口。这办法也可以,让田雅君知难而退,以后别再出现在他面前,看着就烦。
田雅君眼里全是敌意,几乎咬牙切齿:“未婚妻?”
朱自秋坦然收回手:“是。田医生年轻有为,如雷贯耳。您可是脑科的金字招牌,照片履历挂在走廊上的。我是心内科刚报道的,朱自秋。”
成归挑眉,上午刚说找家医院应聘,下午就报道了?没想到还跟田雅君是同一家医院。
田雅君脸色一白,成归没有反对,也就是说这个女人说得都是真的?
他有未婚妻了?
那她这两年算什么?
田雅君后退两步,颤抖的嘴唇泄露了她此刻的情绪。她问成归:“哪我呢?我等了你两年。”
成归冷淡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既然你们是同事,就好好聊吧,我明天早上还有会,不奉陪了。”
说完,他又嘱咐朱自秋:“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说声,有事随时打电话。”
“晚安,成归哥。”
朱自秋抢在田雅君前面开口。
原本的好心情烟消云散,他匆匆点头,就转身朝单位走去。
成归没想到他走以后,两个女人之间话风立刻变了。
田雅君恶狠狠威胁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特聘的心内主治医师,我告诉你,听寒是我老公,我们俩有孩子,你这个贱人离他远点!”
“成归在法定上没有结婚,希望你认识到这一点,何况,你的可能性还没我大呐。”
朱自秋也不生气说完,开车离开。
田雅君恨恨地握拳,没关系,她有最大的底牌!
原本正卧在地毯上舔毛的小猫看到高听寒回来快速跑到他跟前蹭他。
高听寒冷冽的心一软,他突然想到高暖暖路还走不稳当的时候,每次他一回家就会连走带爬地朝他奔来,口齿不清地跟他要抱抱。
后来高暖暖大一点懂事了,看到他就问他有没有受伤,还会跟人炫耀:“我爸爸会抓坏人,是大英雄!”
而现在呐?
高听寒摇摇头不想再想,俯身抱起小猫自言自语:“可惜我要走了,不能一直养着你,这个家也没人喜欢你,得尽快给你找个收养人家。”
这般想着,高听寒当即抱着出门。他将附近的宠物店都走了一遍,店家都拒绝收养。
“我们是商业性质,不收留动物的,要不然您找公益的动物收容组织问问吧。不过咱们市没有,隔壁市有一家。”
高听寒突然想到局里后勤处老张家里养猫,经过联系后高听寒把小猫送到了他家里。
刚从老张家出来,高听寒就接到田雅君的电话。
“今天是赵院长的七十大寿,你有时间吗?”
赵院长是田雅君的老领导老师父,几乎见证了田雅君在医学领域的成长,也是他和田雅君婚礼的证婚人。有一次他失血过多,危在旦夕,还是赵院长亲自操刀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如今老人家过大寿,他自然不能推辞。
寿宴办的十分隆重。
高听寒到的时候,田雅君、高暖暖和高听钰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三人穿着同色系的衣服,亦然一副一家三口的模样,相较之下高听寒反倒像个外人。
因为堵车,赵院长来的有些晚了。上台讲了几句感谢的话后宴席开始,各种精致的食物被端上来,大家都饿了便也没有客气纷纷动筷。
田雅君和高听钰有来有往,他给她挑鱼刺,她给他剥虾壳……
高暖暖坐在他们中间,享受的也是全方位关照。
坐在对面的一个小姑娘羡慕地开口:“田师姐一家好幸福!”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
坐小姑娘旁边的人忙打哈哈道:“雅君右边那位才是你姐夫。听寒啊,这是小师妹李月,才来两月,没见过你,别介意。”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听着高听寒含笑的声音,田雅君剥虾的手一顿,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把她和别人错认成夫妻,他却说没关系!
田雅君侧头却对上高听寒冷漠的眼神,那眼神像冰一样。她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高听寒又先一步移开目光,仿佛刚刚都是她的错觉。
原本要放到高听钰碗里的虾仁被田雅君硬是拐个弯放到了高听寒碗里。
她爱吃虾却又嫌弃剥虾壳麻烦,每次都是连壳带肉一起下肚。后来,高听寒就肩负起给她剥虾的重任,每次她都会笑得特别开心,然后一口一个全部吃完。
这还是第一次,她给高听寒剥虾。
想到这,田雅君期待地看着高听寒。可高听寒只是说了句谢谢,然后将虾仁挑出来扔到桌上。
田雅君敏锐地感觉到自己的丈夫变了,这变化令她心慌。
“我们夫妻之间感情很好的!我只是因为听钰是听寒的弟弟,所以才照顾他!”
田雅君说得很大声,说给在座的人听,说给高听寒听,也说给她自己听。
可在高听寒看来,那不过是田雅君为了掩盖她自己的心虚罢了。
高听钰眼中闪过嫉妒,放下筷子介绍道:“大家好,还没做自我介绍,我是高听寒的弟弟高听钰,跟雅君也是一家人。”
经他们这么说完,场面反而更加安静,众人看向田雅君和高听钰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
“只是小叔子?这么亲近,我还以为……”
李月话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根鸡腿,其他人趁机端起杯子:“来来来,不能光吃菜,走一杯。”
一喝酒气氛再次热闹起来,别说田雅君被灌了几杯酒,连向来滴酒不沾的高听寒都推辞不掉喝了一杯。
他们三个都喝了酒,没办法开车。
正好有个熟人是自己开车来的,他们便准备坐她的车离开。
高听寒体贴地坐上副驾驶,将后座的空间留给田雅君、高暖暖和高听钰。
田雅君虽然喝得头蒙,可也觉得不对。她能感受到高听寒在主动地疏远她。
她刚想开口,结果砰地一声巨响,紧接着车辆翻转,天旋地转,田雅君只来得及紧紧护住坐在中间的高暖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胳膊上的疼痛感让高听寒再次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变形的车子卡的死死的,同样被卡住的还有和他坐在一个方向的高听钰。
而田雅君一边哭一边试图将车子抬起来,可惜徒劳无功。高暖暖蹲在高听钰旁边哭着喊他,车子的主人刘护士也在想办法帮忙。
田雅君看到他醒来,顿时激动地朝他道:“听寒,你别慌,救援马上就来。”
他有什么可慌的?
比这还惊险的场景他都经历过。
田雅君说的没错,救援来的很快,紧跟着来的还有救护车。
在专业的工具下,车子很快被破拆。
他和高听钰被拖出来。
医护人员硬着头皮解释:“救护车紧缺,现在就来了一辆救护车,另一辆还在调度。田医生,您看先送谁?”
“救二叔啊!”
没人会在乎一个小孩子的话,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田雅君身上。
田雅君看着脸色惨白的高听寒,心脏一阵揪痛:“当然是救……”
恰在此时,高听钰崩溃出声:“雅君,我好害怕,头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还不想死,我还那么年轻!”
“我就过了这么几天好日子,我舍不得。”
田雅君视线在高听寒和高听钰间游移,听寒胳膊在冒血得赶紧止血,可听钰又说他头疼万一是颅内损伤……
这也是随车医生高虑的,常理下应该谁严重也救谁,可现在根本分辨不出来。
随车医生催促:“田医生,快点决定,时间就是生命!”
田雅君咬牙下定决心后毫不犹豫开口。
“先救高听钰!”
听到她的选择,在场认识她们的人都露出震惊地表情,谁也没想到她会放弃自己的丈夫去救一个外人。
唯有高暖暖拍着手叫了声太好了,然后跑去帮忙。
高听寒丝毫不感到意外,他又不是第一次优先选择高听钰,失望攒多了,有什么可意外的。
“你们送他去医院,我留下来给听寒包扎。”
说完,田雅君冲到救护车前翻出来消毒酒精和纱布。
被抬到担架上的高听钰拉住田雅君不放:“雅君,你陪我好不好?”
田雅君皱眉,最终她把东西交给刘护士,然后对着高听寒道:“听寒,你是大哥,应该让着弟弟。听钰从小替你吃了那么多苦,身体素质没你的好,你平日摔摔打打习惯了,比这更严重的伤都能挺过去,你肯定能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让刘护士给你包扎!”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们好好生活。”
高听寒想,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一句话应该就是你是哥哥应该让着弟弟。
这句话几乎夺走的他所有在乎的人。
可笑的是,这个弟弟跟他毫无血缘关系。
高听寒弯弯唇角,郑重开口:“田雅君,我们没有以后了。”
他的声音被高听钰更大的叫喊声掩盖,田雅君只回头看他一眼,眼中的疑惑像是在问他说了什么?
失血过多让高听寒眼前一片恍惚,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田雅君和高暖暖先后上车的背景。
田雅君震惊地抬头,她简直不敢听到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妈!你瞎说什么?听寒刚去世这才几天,就算你不喜欢他也没必要吧!”
田母也莫明其妙:“是高家先打电话来商量你和高听钰的婚事的!高听寒死了,你不能为他守寡一辈子吧。我虽然也不喜欢高听钰,但如果你喜欢他,他眼里也有你和暖暖,我没意见。”
“什么叫我喜欢高听钰,他是听寒的弟弟,我的小叔子,我怎么可能喜欢他?我只是想让他在高家多说几句听寒的好话,想让高父高母对听寒有个好脸色。”
田母看田雅君激动地快把碗摔了的模样,脾气也上来了。
“你既然知道高听钰回来以后,高听寒在高家不受待见,你作为他的妻子,你不去安慰他,不去为他争取,反而处处让高听寒忍着让着他那个所谓的弟弟!你作为嫂子,天天跟小叔子形影不离,纠缠不清!你觉得只有我误会了吗?”
田母深吸一口气,掏出十二万的卡拍在桌子上:“不止我,我想高听寒也是这样的想法。这里是十二万,是那天在咖啡馆他给我的。他虽然没有明说,字字句句却是要离开成全你和高听钰。”
“我猜他是已经决定放弃你了,只是没想到这场灾祸……唉!”
田雅君盯着那张卡。
明明是普通的银行卡却如同尖刀般洞穿她的心脏,痛到全身麻木。
田母并没察觉到女儿的不对劲,拿出一个盒子:“保卫局的怎么也联系不上你,找到了家里的联系方式,把高听寒生前的遗物都送来了。”
田雅君不知道里面很多东西是经过处理的。
她只是看着这些就会想起她和高听寒相处的画面。
制服的袖口破了小口子,她帮高听寒缝补的时候,高听寒在一旁不停的夸她手真巧。
还有保温桶,高听寒总是饥一顿饱一顿,时间长了对胃不好,她就会跟网上学熬暖胃的汤给他带去单位喝。
一件件,都代表着回忆。
而这些回忆,高听寒不要了,全部奉还给田雅君。
田雅君最后在盒子角落里发现一个U盘,她见过这个U盘,有一次高听寒往里面导入东西,她问做什么用的。
高听寒说存一些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和视频。
父母家的电脑老旧,U盘插上去半天没有反应。
田雅君心焦,她迫不及待地想窥探高听寒的回忆。
终于页面跳出,她点开其中一个照片。
听寒不是说里面是他们一家三口吗?
怎么全是她们母女和高听钰的照片!
田雅君一个一个点开,不管是视频还是照片,都是她们和高听钰的!
其中竟然还有一张她和高听钰的床照!
可她根本没有!她更不清楚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余下的是手机截图,全部是高听钰给听寒发的挑衅的话语。
刚开始听寒还会坚定的回复他,慢慢地,听寒再也没有回复过他了。
看完所有,田雅君脸色煞白。
高听寒原本是准备把这些当做证据起诉离婚的,后来情况有变,他选择离开。在领导让他收拾“遗物”的时候,他选择把U盘放进去,权当他替她们和高听钰一家三口保存的美好瞬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