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敏酥苏子娴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敏酥苏子娴的小说和离后,禁欲少卿每天都想破戒阅读》,由网络作家“什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荷包里,装着五张千两面额的银票,东煌钱庄通兑,另有一方血玉印信、一封信。信是陆芝兰的手笔,字迹潦草,显然写得仓促,她在信中叮嘱傅敏酥,务必不要回傅家,也不要回族地,带着印信去拂苏城投奔外祖陆家,她会写信告知陆家,为傅敏酥寻一老实忠厚的好后生嫁了,好好过日子,陆家定会保傅敏傅余生富足安稳。傅敏酥看完,默默的收起了东西。她并不想去陆家,长这么大,她从没看过陆家的人,但,陆芝兰的好意,她记。“姑娘?”枳香有些担忧的看着傅敏酥。“走吧,回家。”傅敏酥安抚的笑了笑,招呼枳香跟上,两人也不急着去做什么,便混在下山的香客群中,慢悠悠的走,顺便欣赏一下山间风景。这会儿,夕阳西沉,霞光染了半边天,映得天边的云层似镀了金,折显出各种各样的景物。“怎么回...
荷包里,装着五张千两面额的银票,东煌钱庄通兑,另有一方血玉印信、一封信。
信是陆芝兰的手笔,字迹潦草,显然写得仓促,她在信中叮嘱傅敏酥,务必不要回傅家,也不要回族地,带着印信去拂苏城投奔外祖陆家,她会写信告知陆家,为傅敏酥寻一老实忠厚的好后生嫁了,好好过日子,陆家定会保傅敏傅余生富足安稳。
傅敏酥看完,默默的收起了东西。
她并不想去陆家,长这么大,她从没看过陆家的人,但,陆芝兰的好意,她记。
“姑娘?”枳香有些担忧的看着傅敏酥。
“走吧,回家。”傅敏酥安抚的笑了笑,招呼枳香跟上,两人也不急着去做什么,便混在下山的香客群中,慢悠悠的走,顺便欣赏一下山间风景。
这会儿,夕阳西沉,霞光染了半边天,映得天边的云层似镀了金,折显出各种各样的景物。
“怎么回事?”忽然,有人惊呼。
傅敏酥收回目光看向下方。
人群已经滞住,半山腰的位置有些骚动,一群布衣男子正在驱赶下山的香客,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什么,边看边对比下山的年轻姑娘们,吓得姑娘们四散奔逃。
“姑娘,我们还是避一避吧,感觉他们不怀好意。”枳香紧张的白了脸。
“嗯。”傅敏酥点头。
虽说这些人只是在驱散人群,盯着姑娘多看两眼,并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可,正面遇到了到底不妥,她也懒得在这儿浪费时光。
想到这儿,她就开始观察四周。
长长的石阶两边,也种了不少的竹子,形成了天然的绿色隔断墙,竹子种得很密,基本上没有间隙可言,不过,傅敏酥很快就发现,有个地方,有人消失了。
那个位置在她们和那群人的中段。
“走快些。”傅敏酥眯了眯眼睛,再次琢磨起别处。
那个位置离她有些远,等她走到那儿,只怕,那边也要被人发现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第二人、第三人钻了进去,然后是一群一群的人分流,很快就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他们开始分出一队人追击。
“这边。”傅敏酥看到另一边有个小小的空隙,以她和枳香的体型,努力一下还是能过去的,她马上拉上枳香挤了过去。
人群骚动,给了她们机会,两人顺利的钻了过去,只是,竹墙后面还是竹林,很是茂密,两人只能弯着腰,一点一点的扒开细竹挤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面前才豁然开朗。
“这是哪?”枳香有点儿懵。
傅敏酥环顾了一下,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找路下山总能出去的。”
“嗯嗯。”枳香连连点头。
两人互相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才继续走。
刚刚钻林子钻的,都快成鸡窝头了。
只是,让傅敏酥意外的是,下山的路并不是朝着一个方向就可以的,有些地方没有路,有些地方突然被一段深沟隔断,对面杂草横生,都不知道沟有多厚,她也没敢跳,就只能迂回。
天彻底的黑了下来。
半月升上来,又被云层挡去了大半。
山间隐隐传来怪鸟和各种早子的叫声。
傅敏酥借着微弱的月光,寻了一根树枝,一手拿着拍打草丛,一手牵着枳香,小心翼翼的寻路,她打小在山里混,最是了解山林。
半个时辰之后,她和枳香都各背了一个现编的藤筐,筐里装满了各种山里采摘的草药和野菜野果,便是野雉野兔也有几只,死蛇好几条,就连竹虫也采了好几包,压得筐子沉甸甸的。
“姑娘,你真厉害!”枳香佩服得不行,她知道自家姑娘聪明,却从不知自家姑娘懂得这么多,在这山林里,就路回家了似的。
“这就厉害了?”傅敏酥失笑,抬头看了看星星,确定了接下来的方向。
有她带着,两人顺利找到了官道,只是,今天的运气也实在不太好,才上官道没几步,竟然和之前的那群人撞了个正着。
傅敏酥将枳香护在了身后,警惕的看着对方。
对方也愣了一下,盯着傅敏酥和枳香看。
现场诡异的安静下来。
“好像就是她们!”其中一人忽然低头,将手往火把下凑了凑,指着傅敏酥和枳香惊声叫道,“原来在这儿!害我们好找!”
“你们是谁?找我们做什么?”傅敏酥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人竟是冲着她们来的。
“我们是谁?她问我们是谁?哈哈~”那些人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抽筋似的笑了起来,笑声惊动了栖息的鸟,惊走了大片,“三儿,告诉她,我们是谁。”
“我们能是谁,自然是能让你快活的男人!”叫三儿的人正是认出了傅敏酥的那个,他说完,举起了手,手心里贴着一张小小的人像。
借着火光,傅敏酥依稀看到上面的人像好像是她,旁边,还注了不少的字。
“看清楚没?有人拿了一百两银子,买我们侍候你一晚,啧啧,小美人,你这是做了什么事儿,居然这么招人恨呐。”那个三儿很是感慨的说道。
枳香吓得颤了颤,不会,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把傅敏酥推到了后面:“你们……你们……”
她想骂两句,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骂这些人,太过难听的话,她更说不出口。
“雇你们的人,是不是一个小丫环?”傅敏酥没和枳香争,她站在后面,看着对面的人淡淡的问。
“你怎么知道?”那个三儿惊讶的瞪大眼。
“我还知道,那丫环穿着碧色裙,梳着髻,长得还挺好看。”傅敏酥说的是傅静珠身边两个丫环的装束。
“咦?你真知道是谁啊?”那个三儿似乎识字,但,脑子也不太灵光。
“蠢!她在套你的话!”后面一络腮胡子抬手给了三儿一巴掌,骂道,“少费话,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个时辰都轮不到,赶紧把人抓住开始办事!”
“上!”三儿捂着后脑勺,这才反应过来,另一只手指着傅敏酥,大声吼道。
“姑娘,奴婢拖住他们,你快跑!”枳香紧张得双腿发颤,急急催促道。
这荒山野林的,谁能来救救她们啊!
傅敏酥花了两刻钟,才清理好谢彧宣的伤口。
他原本的伤口没有缝合过,这一折腾,已然再次裂开,被狼咬的几小洞也极深,条件和设备都有限,因此,清创极有难度。
杜太医被谢泗平带过来的时候,傅敏酥正好在缝合最后一个伤口。
谢泗平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就要开口。
杜太医一把按下了谢泗平的手:“噤声!”
谢泗平忙闭嘴。
杜太医背着自己的药箱上前,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傅敏酥缝合伤口,越看,眼睛越亮。
傅敏酥绑好绷带,一转头,就对上这么一双眼睛,不由惊了一下,退开一步,才无语的开口:“杜太医,是您啊。”
毫无疑问,这是谢泗平去请来的。
“姑娘,你方才用的缝合之法是从何处学的?为何要用烈酒?这线又是什么做的?”杜太医好不容易等到傅敏酥结束,一开口就是无数个问题。
傅敏酥笑而不语。
不是她藏私,而是她知道,回答完这几个问题,还会有几数个问题等着她,这会儿,她实在没那个体力应付。
杜太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鲁莽,忙歉意的冲傅敏酥笑笑:“抱歉抱歉,我只是觉得你的诊治方法很新奇。”
“倒也没什么新奇的。”傅敏酥摇了摇头,同样歉意的说道,“杜太医想知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眼下我有些倦……”
“没事没事,姑娘先歇息,歇息好了,咱们再聊。”杜太医秒懂,“正好,我今日不当值,便在此守着谢少卿。”
杜太医愿意守着,傅敏酥求之不得:“那就辛苦杜太医了,谢侍卫,稍后,给你家少爷把衣服都脱了,拿温水多擦擦身子。”
傅敏酥细细的交待了物理降温的办法,又交待枳香去抓药熬药,交待妥当,也才回枳香那屋简单洗漱睡下。
没办法,她的房间又被占了。
这一觉,睡得香甜。
傅敏酥醒来,以为已是第二天,结果,外面一片漆黑,听到外面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她才知不过二更天。
枳香还没有回来。
傅敏酥没再继续睡,她翻身起床,去看望谢彧宣。
谢彧宣已经被喂过药,体温明显的降了不少。
枳香一直守着厨房烧水。
杜太医竟也还守着,帮着谢泗平一起,时不时的给谢彧宣擦身体。
傅敏酥上前给谢彧宣把过脉,确定他已经好转,便把杜太医请到了隔壁屋。
枳香煮了饺子端上来,每人分了一碗。
他们忙到现在,也没来得及吃晚饭,就连杜太医也是。
傅敏酥对杜太医的好感直线上升,她确定,这是一位好医生,对他的疑问,也乐意解答。
杜太医大喜,三口并作两口的吃完饺子,就拿出了自己药箱里的纸笔,像个初进学的童子般,认认真真的做记录。
这一讲,就是一个时辰。
末了,杜太医叹息道:“姑娘大才,可惜……”
“可惜我朝没有女大夫吗?”傅敏酥问得直白。
“是,要不然,以姑娘之才,必能活人无数。”杜太医点头,越想越觉得遗憾。
“杜太医,我朝为何没有女大夫?是有律法规定不能当吗?”傅敏酥借机请教。
“倒也不是。”杜太医摇头,叹着气说道,“只不过是世俗所束,自古以来,讲的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当三从四德,不可抛头露面,而做女大夫必定是要与这些礼仪相悖的,所以,女子想当大夫,难,难,难!”
“据我所知,二十年前,似乎就有一位。”傅敏酥说道。
“你说的是桑先生吧?”杜太医惊讶的看向傅敏酥,“我倒是想起来了,桑先生后来嫁给了傅家人,论辈份……应是你族爷爷?”
“是。”傅敏酥点头,“她是我五奶奶,我从小就是五爷爷和五奶奶养大的。”
“可她并不会你的这些啊。”杜太医瞪大了眼睛。
“离开这么多年,难不成还不允许人进步啊?”傅敏酥浅笑,说得含糊其词。
她可没说谎,这么多年来,五奶奶早就把她“捡”回家的外科医书研究透了,而她的医术,就是跟五奶奶学的,谁问都是这个答案。
“所以,你的师傅是桑先生?”杜太医急问。
“我是跟五奶奶学的医。”傅敏酥点头。
“你想当大夫?”杜太医的眼睛越瞪越大,“你可知,当年桑先生有多难?”
“自然知道,我有准备。”傅敏酥起身,冲着杜太医深深一揖,“还请杜太医指路。”
“你确定你要当大夫?”杜太医忙站起来避开,反复确认。
“确定。”傅敏酥抬头,眸光坚定,“一为我五奶奶未了夙愿,二为我所学所感,为医者,当竭尽全力除世人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
“好!好!好!”杜太医愣了一下,随即激动的直拍手,“说得太好了,为医者,当竭尽全力除世人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 说得太好了。”
“还请杜太医相助。”傅敏酥再次行礼。
“你今日去相觉寺,可是去找明觉大师?”杜太医摆摆手,问道。
“是。”傅敏酥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你的思路没有错,想要通过医官考核,必得有大医举荐,四位大医中,唯有明觉大师离得近,其他三位不是行踪成谜就是闭门钻研不见外客。”杜太医负手踱了几步,沉吟片刻,他转身看向傅敏酥,“这样,你且先按你的思路走着,我也帮你打听打听,看看可有别的办法。”
“多谢杜太医。”傅敏酥大喜,忙又行礼。
“说起来,桑先生还是我的半师呢,论师从,你可以唤我一声师兄,哈哈~”杜太医笑道。
傅敏酥:“……”
这声师兄……她喊不出来。
都能当她爷爷的人了!
此时,夜已深,杜太医也没办法回去。
傅敏酥便让枳香把空着的东厢收拾出来,安顿杜太医去歇息,她正要回屋时,谢泗平找了过来。
“大少奶奶,我还得出去盯案子,少爷那边还得辛苦大少奶奶。”谢泗平进来就说道。
“什么案子这么要紧?”傅敏酥皱眉,“不能天亮去?”
外面梆子敲了三下,医案才完成。
谢彧宣比傅敏酥慢上一篇,他包揽了下来,赶她去睡:“你先睡,剩下的交给我。”
“不用,我自己来,你回去吧。”傅敏酥甩了甩手,开始赶人。
谢彧宣抬眸看向傅敏酥,没说话。
“怎么?”傅敏酥被看得莫名其妙。
“去睡。”谢彧宣言简意亥,语气不容拒绝。
傅敏酥皱眉。
“乖。”下一秒,谢彧宣就切换到了温柔宠溺的模式,无缝连接。
傅敏酥:“……”
狗男人要作妖??????
“你若是觉得我在这儿你睡不着,我把剩下的拿回房写。”谢彧宣说着,利索的收了没抄完的那篇医案,冲傅敏酥微微一笑,道了声“好梦”就径自走了。
傅敏酥脑袋晕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居然被谢彧宣带了节奏。
“姑娘。”枳香从门口进来,睡眼惺忪,她守在门口都睡着了,“夜深了,赶紧休息吧。”
“你怎么没去睡?”傅敏酥揉了揉眉心,站了起来。
“姑娘都还没休息,奴婢怎么能先睡。”枳香摇头,上前帮着收拾。
傅敏酥也确实累了,没再多说,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熄灯睡下。
次日,又是一个被吵醒的早晨。
傅敏酥搓了搓脸起来,利索的收拾妥,只是,她下楼的时候瞄了一眼,发现在门口等待的人比昨天还多,眉头就皱了起来。
谢彧宣已然在楼下准备就绪。
堂堂大理寺少卿已然充分代入招待员的角色。
“哎哟~哎哟~~”
外面,响起一阵痛呼声。
人群被分开,四个壮汉抬着一张门板挤了进来。
门板上躺着一个灰衣汉子,正蜷着身体抱着肚子了痛哭流涕的惨叫,他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匕首,血流了一床板,又滴落下来,在地上留下了一条血线。
傅敏酥皱起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停。谢彧宣起身,挡下了这几个壮汉。
看到谢彧宣,四个壮汉都愣了愣,随即,把门板往地上一放,齐齐跪下:“大人救命。”
“周游,你们这是做什么?”谢彧宣淡淡的问。
“大人,救救我五哥吧。”前排左边的壮汉连连磕头,头上汗如雨出。
“他怎么了?”谢彧宣看向受伤的那个人。
“我们刚刚在街上走,好好的就一疯子冲出来砍人,结果就伤着他了。”周游急急说道。
“报官了?”谢彧宣严肃的问。
“还不曾,这刀都只剩个柄了,总得先救人吧。”周游说着,又磕起了头,“大人,听说这儿有神医,您是不是认识?求神医救救我五哥吧,他快不行了,流了好多血。”
“你们从何处过来?”谢彧宣不理会,再次问。
“新……新澜街。”周游莫名的顿了一下。
“新澜街到此,一路有三个大医馆,为何不去?”谢彧宣语气渐冷。
这四个是混码头的闲汉,仗着人高马大,没少欺生,平时也常干混账事,今天却奔到了这儿,他要是没在,他家媳妇儿岂不是麻烦了?
“大人,这两天人人都在说长青巷有神医,我五哥还没娶媳妇儿呢,我们当然想着给他找最好的大夫看了。”周游解释道。
谢彧宣看了四人一眼,抬腿来到门板前,蹲了下来。
门板上的汉子看到谢彧宣,惨叫声都不自觉的弱了几分。
谢彧宣伸手按了按汉子肚子上的伤,还没使力,血就飙了出来,险些溅到他衣袖上。
“大人,伤是真的,真真的,这次真没骗人。”周游跪着转身,见状,急忙强调。
谢彧宣转身看了看,见傅敏酥站在那儿,他走了过去,低声说道:“伤是真的,只是,这几个人混得很,我不建议你接诊。”
傅敏酥看到来访者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老人家,您……有事?”
“姑娘莫慌。”来的人正是之前在相觉寺救的老者,身后跟着福宣,看到傅敏酥,福宣笑着先开了口,“我家老爷今儿是特意来感谢姑娘的。”
说着,他转身朝后面招了招手:“把东西搬进来。”
后面,立即进来几个抬着箱笼的小厮,放下六个大箱笼后,立即又退了出去。
傅敏酥想要拒绝都来不及:“老人家,福老伯,我并没有做什么,您这……太客气了。”
“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老者摆摆手,温和的说道,“要不是姑娘及时援手,老朽这条拿就丢在相觉寺了,比起小命,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我只是做了医者该做的事,您不必这么客气的。”傅敏酥说着,把人往里面小厅让,“寒舍简陋,两位海涵。”
枳香不用吩咐,及时送上了茶水。
老者也不客气,在小厅的上首落座。
福宣笑成了一朵花,站在老者身后侍候着。
“福老伯,您也坐呀。”傅敏酥客气了一句。
“不用不用,老奴站着便好。”福宣摆了摆手,笑着对傅敏酥说道,“傅姑娘,今日来,还得麻烦您帮我家老爷把把脉。”
“行。”傅敏酥爽快的点头。
她也想知道老者现在有没有好些。
枳香又送上脉枕。
老者很配合的伸手。
傅敏酥搭上脉,细细诊断,时不时看一下舌苔,问一下平时的情况,片刻,她松开手。
福宣立即期待的看着傅敏酥:“傅姑娘,如何?”
“老人家的消渴症有很多年了吧?”傅敏酥笑看着老者,“平时要忌糖忌多食,您一样都不曾控制吧?”
“民以食为天,这饭都不让多吃,做人还有什么意思?”老者说道。
“所以,您便加大了药量。”傅敏酥最无语的就是这一类的患者了,不遵医嘱,擅改医方,最后出了事说不定还要怪药方无用庸医误人。
“傅姑娘,我家老爷那日发病,与往常可不一样。”福宣见状,忙打圆场。
“治消渴症的药量是不能乱改的,少了控制不住,严重了会伤及血管、肾脏,容易引起视网膜病变……说白了,就是会瞎。”傅敏酥说着,看向老者的眼睛,“您如今可有视物模糊或重影?”
“确实有。”福宣连连点头。
“消渴症患者平常洗澡或者泡脚,水一定不能太烫,如有烫伤,伤口不容易好,严重的会导致足部溃疡,甚至截肢,甚至会截肢。”傅敏酥把糖尿病的各种后果和并发症都讲了一遍,“您的病,怕是已经很严重了,已经影响到了心脉,那日,必定是加大了剂量,物极必反了。”
“傅姑娘,还请姑娘出手,为我家老爷消病解灾。”福宣说着,对着傅敏酥一揖到地。
“这个病,要治的话可不是一天两天能行的,起码要坚持两个月以上。”傅敏酥实话实说,“不过,我没有行医资格……”
话没说完,老者冲福宣扬了扬下巴。
福宣立即从袖袋里取出一块令牌,双手送到了傅敏酥面前:“傅姑娘请看。”
傅敏酥疑惑的看了一眼。
令牌似铁非铁,整个呈黑色,看起来就很高级,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令字。
福宣似乎能猜到傅敏酥的心思,抬手一翻,便把令牌翻了个面,反面是太医院三字。
“这是?”傅敏酥惊讶。
“这是太医院颁发的医令,有了它,傅姑娘便可以放心大胆的治病救人了。”福宣解释道。
“有了这个,我就不用去衙门考行医资格了?”傅敏酥眼中大亮。
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这个医令,顶多就是证明你入了门,能择情救人,想要办医堂开药铺,还是需要考的。”老者泼下一盆冷水,浇来了傅敏酥心里的火热。
“也就是说,能救人了,但是,不能开医馆开药铺?”傅敏酥冷静下来,抓住了重点。
“正是。”老者点头,“你一个姑娘家,又不会去做大夫,应该够用了。”
傅敏酥想了想,也没有纠正老者的话,抬手接下了医令:“如此,多谢老人家和福老伯了。”
只要能救人就行,明觉大师远游,其他三位大医不知行踪,她想参加考试就剩下拿到万民书了,可,想让老百姓认可她,总也得让他们看到她的本事才行,无行医资格,她怎么让人看本事。
这块医令倒是雪中送碳,解了她当下的燃眉之急了。
“傅姑娘,现在您能为我家老爷治病了吧?”福宣笑眯眯的问。
“你们愿意相信我,我自当竭尽全力。”傅敏酥毫不犹豫的点头,这是她的突破点,她必须抓住了。
“信,信。”福宣高兴的连连应道。
“老人家,您呢?可能完全配合我的治疗?”傅敏酥则笑看向老者。
“能吃饭吗?”老者有些迟疑。
“能。”傅敏酥点头。
“忌荤腥不?”老者又问。
“不用。”傅敏酥摇头。
“你做饭手艺如何?”老者又问。
“两位来这么早,可用过饭了?”傅敏酥忍俊不禁,她看出来了,这位的脾气有些老小孩,估计平时也贪吃,才会折腾出突发性低血糖的事儿。
“没用过没用过。”老者一听,立即抢话。
福宣在旁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歉意的看着傅敏酥。
傅敏酥秒懂:“两位若是不嫌弃,稍后一起用些粗茶淡饭。”
“不嫌弃不嫌弃。”老者高兴的连连摆手。
傅敏酥笑了笑,去了厨房。
谢彧宣昨晚流了很多的血,需要补充一下。
杜太医也住在这儿,也得给他安排一份早饭。
那位老者有糖尿病,饭食更得注意。
傅敏酥琢磨了一下,开了个方子让枳香去抓药,自已则开始准备水煮鸡蛋、菜包子,可惜家里没黄豆没石磨,不然,再来杯原味豆浆就更好了。
枳香出去没一会儿就抓回了药,还带回了一条新鲜的鱼:“姑娘,路上遇到有人卖鱼,奴婢就带了一条回来,你看,还活的呢。”
“来得正好,加一个鱼片粥。”傅敏酥高兴的接过。
有了鱼,早餐又丰富了。
“且慢。”傅敏酥怎么可能会跟他们走。
“由不得你!”医官冷哼,目光冷冷的盯着傅敏酥。
“请问这位大人,我犯了何罪?”傅敏酥平静的问,“带人总得有个理由吧?”
“你无证行医,形同草芥人命,且无视医令,违背律法,这许多理由还不够吗?”医官情绪有些激愤。
“大人,我承认我没有参加过行医资格考试,但,我不承认,我草芥人命,我也没有违背医令违背律法。”傅敏酥认真的纠正。
“本朝没有行医资格不得行医布药,你不知?”医官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我知。”傅敏酥坦然承认。
“违者,视情节严重,按律定罪,你不知?”医官再问。
“我知。”傅敏酥再次点头。
“你没有资格就开始行医布药,那就是视百姓性命如儿戏,就是草芥人命!你!认不认?!”医官越说越生气,最后一句,几乎破音。
“我不认。”傅敏酥淡淡的回答。
“你认了就好……你说什么?”医官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才开口就觉得不对,不由瞪大了眼睛。
“我说,大人所述罪行,我不认。”傅敏酥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的重复。
“顽冥不灵!”医官气得吹胡瞪眼,他抬手指着傅敏酥,似乎她是什么罪大恶极之人,“你说,你师傅是谁?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他难道没教你,为医者,必当先具佛心,先医己心,而后医人吗?!”
“自然是教过的。”傅敏酥的态度一贯的好。
“你做到了吗?!”医官气得想骂娘。
什么都知道,还做出这等昧良心的事!
“大人为何觉得我没做到?”傅敏酥从容反问,“我所做的,难道不是在缓解他们的病痛,救治他们的性命吗?”
“你有行医资格吗?”医官厉声质问。
“这世间,难道只能有行医资格才能救人?”傅敏酥失笑。
这个医官似乎是个愣头青啊。
“你说的是所谓的免责书吗?”医官冷笑出声,“事出紧急,方能有效,你这一而再、再而三,这不是救人,这是你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啊!”
院中众人一阵哗然。
他们都是听了亲戚好友或乡邻推荐才找过来的,也知道这边的规矩,只是,他们万没有想到,傅敏酥给他们治病竟是在犯律法。
“你们也真真大胆,就这么一个小女子,一无行医资格,二无保人,你们就敢找她看病,就不怕被治出个好歹?”医官的手指了一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表情。
“大人,傅姑娘医术极好,不会有好歹的。”有个胆大的婆子开口说道,“我二婶家的儿媳妇的娘家大哥的邻居家大爷,前天就是在这儿看的,他都病很多年了,犯病的时候都站不直身,来这儿看了一趟,腰杆直不少呢,可见,傅姑娘还是有本事的……”
“错就是错,再有本事也无法掩盖她没有行医资格、不是大夫的事实!”医官大喝一声,打断了那婆子的话。
婆子吓了一个哆嗦,缩回了人群后面。
“来人,全部带走!”医官没了耐心,一甩袖,下了命令。
“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院门口,传来了谢彧宣淡淡的声音。
傅敏酥抬头看向那边。
谢彧宣站在那儿,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傅敏酥身上,见她神情自若,微颌了颌首,便又看向了院中的医官。
“下官见过谢少卿。”这位医官是从六口的官职,比谢彧宣低了好几级,只是,这位也确实刚,行完礼,便很直接的质问道,“少卿大人,请您也随下官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