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女频言情 漫问相思遥万里完结版柳冰心江问青
漫问相思遥万里完结版柳冰心江问青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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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冰心江问青的女频言情小说《漫问相思遥万里完结版柳冰心江问青》,由网络作家“英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听这话,柳冰心刚刚和缓的脸色又硬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江问青一眼后,她扶起人急忙忙冲了出去。只剩江问青呆愣愣地蹲在原地,眼底一片模糊不清。好半晌,大堂经理才将他扶起,递过来几张餐巾纸,示意他擦擦脸。这时,他才发现,头上脸上早已一片血水。分不清,是血还是泪。“先生,需要我替你报警吗?那位先生的家属也太狠了,明明是你伤得更重......她还得理不饶人。”江问青扯了扯唇,露出几分苦笑:“谢谢,不用了”。报了警又要怎么说呢?说她是自己家属?说一切都是误会?还是说,她只是为竹马打抱不平伤害自己的未婚夫?无论什么,都是将血痕累累的伤口,再扒一次。他揣起手机,上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掏出急救箱,步履间带着急切。清洗,消毒,缠纱布,做这一切时,他脑海...

章节试读




一听这话,柳冰心刚刚和缓的脸色又硬了起来,狠狠地瞪了江问青一眼后,她扶起人急忙忙冲了出去。

只剩江问青呆愣愣地蹲在原地,眼底一片模糊不清。

好半晌,大堂经理才将他扶起,递过来几张餐巾纸,示意他擦擦脸。

这时,他才发现,头上脸上早已一片血水。

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先生,需要我替你报警吗?那位先生的家属也太狠了,明明是你伤得更重......她还得理不饶人。”

江问青扯了扯唇,露出几分苦笑:“谢谢,不用了”。

报了警又要怎么说呢?

说她是自己家属?

说一切都是误会?

还是说,她只是为竹马打抱不平伤害自己的未婚夫?

无论什么,都是将血痕累累的伤口,再扒一次。

他揣起手机,上了一辆出租车,回了家,掏出急救箱,步履间带着急切。

清洗,消毒,缠纱布,做这一切时,他脑海里空空的,努力地什么都不去想。

他怕一个忍不住便想起从前的画面。

可试了好多次,单手始终打不了纱布结,那一瞬,这几年无论被如何嘲讽冷待都面不改色的江问青,骤然笑了。

他笑中带泪,声音都打着颤:“笙笙你看,你不在......没有人会心疼我的手。”

“你能不能回来?我好没用,连个结都打不了......”

“你不在,我真的好疼......”

松软的白纱布被风一吹,荡到了脚边,他好像又看到了她那张时刻都带笑的脸。

那时,徐笙笙还在,她是他唯一的家人兼爱人。

那时,没有车祸,没有换心手术,他还是市三院的医生。

徐笙笙比谁都要更在意他的手,她常说外科医生的双手,就是命。

不仅是自己的命,更是别人的命。

所以无论多晚,她每天都会替他做手部按摩让他放松解乏,他心疼她,常常耍赖说不用。

可徐笙笙会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特认真地说:

“你的手是宝贝,万一哪天我出车祸了,还要靠他救命呢!”

那时,江问青就会乖乖坐下,柔柔地看着她为自己一下一下地按摩。

无论他白天做了多少台手术,只要看到灯光下徐笙笙温柔的脸,他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可是,最后谁也没想到。

徐笙笙车祸重伤不治躺在手术台时,他唯一能做的却是把她的心剖给别人。

江问青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缠着白纱布,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憋在眼底的泪就这样大滴大滴落了下来,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纱布。

“笙笙,是我的错,虽然你的心在她身上,可她毕竟不是你,难怪我花了三年也捂不热......”

他顿了顿,又苦笑了一声:“好在,我终于认清了,这便成全他们。”

第二天柳冰心也没有回家,连同她本就不多的电话也消失了。

江问青去了趟医院重新包扎后,便去了婚庆公司。

小包厢里,婚礼策划师正殷勤地向他介绍婚宴仪式的每一道流程。

“江先生,您还有哪里不满意,我这边都能为您修改好。”

江问青摇摇头,回了一个浅笑:“挺好,没什么修改的,只有一个细节得改改。”

“哪里?”

“新郎的名字改成,沈奕白。”

策划师脸上的笑僵住了,好半晌来了一句:“江先生您真幽默......”

“没有玩笑,是真的。”不等他说完,江问青便打断了他的话。

“婚礼的经办人是柳小姐,如果新郎的名字要换人,是需要她到场的。”

听到策划师的话,江问青思索了一刻,便说:“电话确认吧,她太忙了。”

话落,他翻出手机,拨通了柳冰心的电话。

试了三次后,她终于接通了电话,江问青二话没问,开门见山道:

“婚庆公司的仪式......”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边打断,柳冰心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定吧,我忙。”

挂断电话前,那边传来沈奕白清朗的声音:“冰心,我手疼,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下一秒,柳冰心的声音柔出了水,“乖!我就来。”

对他的冷漠和对沈奕白的温柔不过只在瞬间,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切换。

听到这里,策划师也明了新娘不在意的态度,便也不再坚持,答应婚宴现场的所有物料会更换新郎名字。

江问青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出了门。

恰好,院长将最终确定下来的行程发给了他:“问青啊,医疗队三天后出发,你家里好好安排下。”

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回了一声“好”。

眼见天光尚早,他驱车去了东郊的墓园,踏进大门的一刹那,他双脚像是被上了钉子,一步也挪不动。

枯黄的落叶,围着他不停地打转,好像是故人的问候。

深深吐出几口气后,像是将心中的思念和痛苦全吐了个干净,江问青才抱着一束白玫瑰进了墓园。

墓碑上徐笙笙的笑容依然明媚,好像从来不曾离去。

暌违三年,他终于鼓起勇气来看她,却是即将远行的告别。

明明有一肚子话想说,可视线一落在那眉眼上,出口的声音却偏偏带着隐约的哭腔:

“笙笙,我决定听你的,要用这双手去救更多的人......”

男人的声音越说越小,渐不可闻,隔着冬日午后的落霞和远处此起彼伏的爆竹声,只剩无声的哽咽与一身的沉痛。

次日,柳阿姨打来电话:“问青啊,冰心那边我说好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你们今晚回来吃饭在家睡,明天正好一起跨年。”

江问青顿了顿,想到平日里柳家二老待自己的好便应了声,还特地出门置办了厚厚的新年礼。

他前脚刚踏进柳家门,后一脚,柳冰心带着沈奕白也进了屋。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柳家二老互相对视了一眼,连面色都变了变,尤其是一向慈爱的柳妈也不禁蹙紧了眉。

柳冰心扫了三人一眼,难得解释了一句:

“沈叔沈姨去国外度假了,奕白今年和咱们一起过跨年。”

话落,便亲昵地招呼着沈奕白坐下喝茶,反倒是对一旁的江问青不闻不问。

柳阿姨面色有些不自然,双手来回地在围裙上抹,对着他半天憋出来一句话:

“孩子,你也坐。”

江问青笑笑:“阿姨你去忙,不用管我。”

这时,柳冰心像是才注意到他似的,斜了他一眼,冷声冷气道:

“江问青,你还欠奕白一个道歉,因为你,他在医院住了2夜。”

她话没说完,沈奕白立即开口了:

“冰心,算了!他那天也不是故意的,主要还是我不好,不会说话惹恼了他......”

柳冰心一听这话,更气了,眼底蓄满怒意:

“不行!他必须道歉,不然,这婚我不结了!”

柳叔终于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瞪回去:“胡闹!婚姻不是儿戏!哪能你说不结就不结!”

江问青下意识想转圜两句,可一旁的沈奕白插了进来,抢话道:

“叔!你消消气,冰心也只是话赶话,她不是那意思......”

柳冰心本来缓和的怒气,在他的激将下又往上蹿了几分,语气坚定道:

“我没开玩笑!江问青,你今天要不向奕白道歉,别说结婚!这顿年饭你也别想吃了!”

心腔上紧绷的那一根弦彻底断裂,“咔嚓”一声,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碎成好几瓣。

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张网将他整个人紧紧裹住。

几乎是同时,他忽略心底的疼,应了声“好”!

下一瞬,便转头对着沈奕白轻声道歉:“沈先生,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静悄悄。

就连柳冰心的脸上都划过一阵错愕,估计是想不到他会那么干脆地认错道歉。

而一旁的沈奕白嘴角勾起并不明显的弧度,眼神里写满嚣张和得意,仿佛是打了场胜仗。

那一刻,江问青的心思十分复杂,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自小缺爱。

后来徐笙笙的出现,才补齐了这个缺口。

再后来她走了,他的世界一片荒芜,这三年来,只有柳家二老和老师拿他当半个儿子看。

无论怎么说,他并不想因为自己,搅黄了这最后一顿饭。

反正,他就要走了,道一个歉又怎么样呢?

这时,柳冰心才稍微满意地嘀咕了一句:

“早道歉不就完事了?一只舔狗还要装模作样,也不嫌烦......”




被称为市三院心外第一刀的江医生,在做完这最后一场手术后彻底封刀。

从此后成为了柳冰心检察官的私人保姆,和头号舔狗。

为她的一日三餐绞尽了脑汁,恨不得连命都给了她。

可直到结婚前几日,他才发现。

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她拿来应付双亲的替身。

他视线落在她写给初恋的心愿清单上,久久沉默不语。

......

那张清单上勾勾画画,全是细节的批注,每一句里都必定包含一个名字“沈奕白”。

薄薄的纸上,写满了柳冰心对另一个男人的思念。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未婚妻,江问青还能赞一声情深义重,这是他见过最浪漫的事。

可是没有如果。

江问青慢慢闭上了眼,拿着清单的大手攥紧。

半晌,他睁开了眼,将清单塞回原处,

她放得这么明目张胆,根本毫不在意他是否会看见。

这一刻他不禁恨起柳冰心来。

她将一切写得那么清楚明白,他看一眼就能明白她对沈亦白的深情厚谊,

这让他连质问都显得没有任何必要。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他三两步找到院长,开门见山道:

“领导,我申请加入常驻丹麦的医疗队。”

老院长喝茶的动作一顿,挑眉问了一句:

“柳检能答应?再说你们不是准备年后结婚了?丹麦那个地方常年内乱,你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不是儿戏......”

江问青摇摇头,笑了笑。

“我会处理好的,院长你算上我吧。”

院长见他神色坚定,想了想,才语重心长地嘱咐:

“你先回去考虑好再来找我,最好还是和柳冰心商量下,毕竟她现在算是你的家属。”

江问青想着老院长的话,坐在车里,精神有些恍惚。

手指无意间打开了家庭群聊,柳阿姨在群里问他,晚上要不要回去吃个团圆饭?

阿姨一向对他这个孤儿很好,说是拿他当亲生儿子也差不多。

他刚想在群里回复,群里很少说话的柳冰心头一次抢先回话:

“我们有事,今晚不回去吃了。”

下一秒,她又单独给他短信:“我今晚要去机场接一个人,你自己吃吧。”

一贯的通知,没有任何解释。

可江问青就是笃定,她要接的人就是竹马沈奕白。

那一刻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心理,他破天荒地问了一句:“你当初怎么没和竹马在一起?”

她没有立即回复,十分钟后罕见地发来两条长语音:

“他的理想是环游世界,我怎么能用这种烟火气的俗人生活玷污他?”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支持他,替他照顾好父母,让他永无后顾之忧。”

说话的间隙里还能听到飞机场的播报声,江问青记得她清单上标注了沈奕白返航的时间是晚上十点,而现在才堪堪七点。

柳冰心那样一个讲究时间和效率的人,大概只能为心尖上的沈奕白才会破例等待吧。

就像他们认识三年,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可柳冰心和他的聊天框,没有任何文字,全是简短的语音“嗯好”或者是电话。

他曾经也问过。

得到的只是她冷淡地回复:“打字麻烦。”

那时他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打字。

可后来,他亲眼看见她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只为给沈奕白发一条节日问候。

现在江问青才明白,她不是不喜欢打字,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远郊处隐隐传来的爆竹声,唤回他的神志,他抬起眸,视线落在大街随处可见的红双喜上,刺目的红,心底突然漫上一层苦意。

又咸又涩。

江问青的眼神盯着柳冰心的头像来来回回看了好半晌,才退出微信,给老院长发出一条消息:“领导,我决定了,想去丹麦。”

那边回复得很快:“好,大概就这几天,你和家人好好道别。”

江问青仰起头,半晌笑了一声,明明是笑,可眼泪不知不觉间又落了个满脸。

家人啊,他唯一的家人在三年前就走了,用另一种方式生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他费尽力气走到她身边。

却发现,她始终不是她。




这一晚,他罕见地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去了郊区三十里之外的小镇,坐进了一家馄饨店,要了一碗荠菜云吞。

店老板一见到他,面色隐隐有些激动,眉宇间透着一股熟稔的笑意: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对象呢?”

江问青拿汤勺的手一顿,垂眸良久,答了一句:“走了。”

短短两个字衬着下压的唇角,没有多说什么,可就是让人觉得难过。

他机械地一口一口吃着,但对面没了那个人,即便还是熟悉的味道,吞在口里也多些不同。

脑海里的记忆又来回翻滚。

他做完市三院最后一台换心手术后,便从临床转到了后勤,很多人替他觉得可惜。

市三院心外第一把刀竟然转了文职,和废了双手也没啥区别。

没多久,媒人介绍他和柳冰心认识,市里的检察官,长相靓丽身材高挑,可没人知道这是他第二次见她。

第一次是在手术台上。

相亲当日柳冰心很好说话,家庭条件都没怎么问,就把人带回了家。

她的父母很喜欢他的斯文谦逊,得知他曾经是一名医生,更是满意,几天后两人确定关系。

他到现在依然记得她那天的神情,说不上欢喜,甚至是带着应付差事的漠然。

可江问青也不在意,他将她当成一朵鲜花似的娇养着,早上一杯燕窝牛奶,中午的爱心午餐,晚上温度刚刚好的洗澡水。

就连她沐浴时喜欢哪几种香气,他也记得一清二楚。

周一玫瑰,周二薰衣草,周三橙花,周四茉莉......

一开始柳冰心还扯着唇对他说谢谢。

没有情侣间的热络,只是清冷疏离的客套。

或许是三年来,习惯了他的好和随处可见的温柔。

在父母频繁地询问下,年关将近时,柳冰心突然来了句:“江问青,我们结婚吧。”

那一瞬间,他有些欣喜。

以为她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可看见她放在桌上的初恋清单时,才发现结婚不过是沈奕白30岁的目标。

而今他在环游世界,那她来替他完成好了。

江问青说不清当时的感受,只觉得自己错得离谱,他为什么认定那个人的心在柳冰心的身上,她便会理所当然地爱上自己?

他知道,是时候该清醒了。

无论她的父母多喜欢他,无论他多想再陪陪她,再听听她的心跳。

可她不爱他,甚至说不上喜欢。

那他,只好放手。

这一晚,柳冰心是深夜回家的,身后还带了一个人。

凝目望去,那男人映着头顶的柔光格外风姿俊秀,应该就是她心心念念的沈奕白。

没有介绍,她只淡声说了一句:“我们俩去客卧睡,这个房间让给奕白住,他习惯向阳的房间。”

絮絮叨叨又说了两句,无一不是对沈奕白生活细节的关照。

那一刻,江问青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自己的存在就是个多余。

他没有反对,连瞬间的怔愣都没有,好像她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还是沈奕白看不过去,解释了一句:“抱歉,江先生,太晚了,我没订到房间......”

男人还没有回话,柳冰心便笑着开口:“说什么傻话,都回家了,还住什么酒店?”

和她在一起的三年,江问青看见她的笑脸屈指可数。

托沈奕白的福,回家不过几分钟,柳冰心已经笑了好几次。

视线落在女人嘴角的梨涡上,他再一次庆幸,自己出国的决定正确无比。

等收拾完上床时,将近半夜一点,江问青什么都没有问,罕见地背过了身。

柳冰心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不解。

以前的每一天,他都要抱着自己才能入睡,甚至笑眯眯地说自己的心跳声才是他最好的助眠器。

天天如此,从无例外。

可今晚是怎么了?难道是在生气?她蹙眉思索了几秒钟,破天荒地说了一句:

“奕白就只住几天......”

话还没说完,便被男人温声打断:“嗯,知道了,明天你还要上班,早点睡。”

话落,他便不再开口,还是背过去的姿势。

不知为何,明明江问青没说什么,可她就是觉得不对劲,心底隐约还有些堵。

她一把扯过被褥,也背过了身,即便是没了熟悉的体温和怀抱,她也紧紧闭上了眼。

而另一边的江问青却罕见地陷入噩梦中。




江问青捏紧了手心的筷子,用尽力气咽下喉间的涩意,动了动唇,想扯起一个弧度。

可唇角僵硬,只能抿紧,便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一顿团圆饭在沈奕白的有心地讨好和江问青刻意迁就和相让下,倒也相安无事。

他一个人在角落里落寞地坐着,看着沈奕白和柳冰心一个劲地咬耳朵说悄悄话,时不时地聊几句儿时趣事。

突地,柳爸开口:“冰心,你别顾着说话,给问青拿点饮料啊。”

柳冰心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拿了一杯椰子汁,便朝这边走过来。

江问青冰冷的心稍稍回暖,刚想伸手接过时,那饮料越过他直接递给了沈奕白。

嘴里关切道:“奕白,你明天还有工作,今晚喝点饮料?”

一瞬间,江问青觉得自己举到半空的手,着实滑稽得很,连同脸上也像是被人抽了几鞭子,整个面皮都仿佛烧起来。

这时,沈奕白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举起酒杯道:

“难得陪柳叔吃饭,喝一杯问题也不大,椰子汁给江先生吧。”

果然,椰子汁在男人的提示下被放在江问青桌前。

他的视线定定地落在椰子汁身上,不禁想到沈奕白刚住进他家那晚宣示主权般的话:

“你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不要的,包括她这个人。”

“但凡我开口想要,你只有让位的份。”

就像这瓶椰子汁,他只能捡沈奕白不要的。

或许是心里高兴,随即,柳冰心也端起酒杯准备仰头喝干,身体快过脑子,江问青下意识出声阻止:

“你喝酒会起红疹,最好不要喝......”

柳冰心嗤笑一声,一脸不耐地瞪着他。

“不就是红疹?为了奕白我可以忍!吃你的饭,别多事!”

话落,她端着酒和沈奕白又碰了一杯,眉眼弯弯地说着俏皮话。

前一刻对他的冷漠不耐和这一刻对沈奕白的柔情缱绻,形成鲜明的对比。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柳妈还想帮腔说两句,却被江问青一把拉住,摇头阻止。

没有谁知道,他放在桌下的手早已捏紧成一团。

耳边欢声笑语不断混着饭菜蒸腾的热气,明明是一桌子美味,却看得江问青眼睛发酸,嘴里也味同嚼蜡。

不过片刻,受不住煎熬的江问青,便以医院有事和柳家二老打招呼要先走。

沈奕白眼角的余光轻轻一扫,半真半假地问出口:

“江先生不过一个医院后勤,能有什么急事?”

“你整晚都不说话,该不是因为我在,扫了兴致故意要走吧?”

柳冰心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了,沉沉看了江问青一眼:

“奕白,你别管他,他本就是个凑数的,是走是留都不差他一个......”

“冰心!别瞎说!”柳爸柳妈异口同声地呵斥!

“我说什么了,本来就是啊,一整晚拉着个脸,阴阳怪气给谁看!”

话落,她转头又瞪了男人一眼:

“江问青,你回去好好反省!”

反省?

他今晚从进了柳家开始,也只开口说了一句,他到底需要反省什么呢?

或许就是因为不爱,他说与不说,在她眼底都是一种过错。

哪怕他的存在,他的呼吸,都是罪过。

听着女人气急败坏的说话声,江问青敛下了眉目,将眼底汹涌的情绪全遮住。

随即,谢绝柳爸柳妈的相送,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人。

回家的路上,看着路边的红灯笼红对联,明明洋溢着丰沛的喜气,却也让人觉得格外的萧索。

想到这,他抿起唇,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所有的思绪放空。

刚拧开卧室的房门,已是深夜。

柳妈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声音里隐约带着几分哭腔:

“孩子,冰心他们酒驾......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