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小说 其他类型 医圣魅君白鹤染君慕凛小说
医圣魅君白鹤染君慕凛小说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杨十六

    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鹤染君慕凛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圣魅君白鹤染君慕凛小说》,由网络作家“杨十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小姑娘能看出他泡在温泉里是为了化解毒性,已经足以让人惊叹了,这会儿却又说能解了他的毒,若非真是疯子,那便是有些来头的人。再看看他自己,从掌心到手臂再至前心,皮肤除了因温泉水而泛起的红润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这更让他诧异。他有怪癖,从小就害怕女人碰触,除了将他养大的皇后娘娘,和皇后的女儿君灵犀之外,其它异性只要站他三步之内他就会打喷嚏,一经碰触身上还会起疹子。可是很奇怪,这个小姑娘与他之间何止接近和碰触,人家说得没错,都已经肌肤之亲了,他的身体却并没有任何特殊反应。当然,除了被她握过的那个地方之外。也就是说,他居然对这个小姑娘没有产生排斥!这没有道理!“喂!到底成不成交?”白鹤染有些急了,温泉水里本来就热,背上十几根缝衣针扎进...

章节试读


这小姑娘能看出他泡在温泉里是为了化解毒性,已经足以让人惊叹了,这会儿却又说能解了他的毒,若非真是疯子,那便是有些来头的人。

再看看他自己,从掌心到手臂再至前心,皮肤除了因温泉水而泛起的红润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这更让他诧异。

他有怪癖,从小就害怕女人碰触,除了将他养大的皇后娘娘,和皇后的女儿君灵犀之外,其它异性只要站他三步之内他就会打喷嚏,一经碰触身上还会起疹子。

可是很奇怪,这个小姑娘与他之间何止接近和碰触,人家说得没错,都已经肌肤之亲了,他的身体却并没有任何特殊反应。当然,除了被她握过的那个地方之外。

也就是说,他居然对这个小姑娘没有产生排斥!

这没有道理!

“喂!到底成不成交?”白鹤染有些急了,温泉水里本来就热,背上十几根缝衣针扎进肉里,一动就疼。再加上她刚刚穿越过来,还有一大堆事情需要理顺想清,纵是这男人容貌绝世,她眼下也没心思再多欣赏。“行就行,不行我再想想别的办法,你给句痛快话。一个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忒磨叽!”

君慕凛自认一向是个干脆利落杀伐果断之人,活到十八岁还从来没人说过他婆婆妈妈,今日真是邪了门,他到底是遇了个什么怪胎?

不由得仔细打量起面前这小姑娘,年纪不大,十二三岁,穿了身灰扑扑的旧袍子,有些大,款式和颜色都不像她这个年龄该选的,倒像是哪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穿旧了不要扔给她的。这会儿落入水中,袍子尽湿,连散下来的头发都紧紧贴在脑皮上,面上无妆,许是冻得久了,惨白惨白,十分狼狈。

可纵是这样,那眼角眉梢透出的机灵劲儿依然藏不住,就像这谷间冻雪,即便新雪覆盖,寒芒精锐还是会迸射而出。她这张小脸,肤白胜雪,眉目如画,黑漆漆的一双大眼珠嵌在上面,睫毛忽闪,顽皮灵动。

小姑娘这会儿与他斗着气,鼻子皱巴着,小下巴也向上微扬,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惨白的脸色被她这模样一衬,竟也显得容光照人。

第一次有人这样同他说话,他也是第一次这样打量一个女子,这一听一打量,似乎……还不是太讨厌。

“转过身去,我为你拔了就是。”他干脆亲自动手将人转了个圈,目光一扫,十数枚半掌长的缝衣针便落在眼底。心里忽就有些不大高兴,精怪剔透的一个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竟狠毒到对她做这样的事?

手臂挥落间,十三根针拔了下来,根根没了一半入肉,拔出来时都带着血。

她长出一口气,动动身子,疼是还疼,总归是比针还在肉里的感觉好上许多。

于是转过身,冲着君慕凛嘿嘿一笑,“谢谢啊!”伸手将那十三根针接了过来。

“你说替我解毒……”

“跟你说了不要多说话,没记性。”一句呛白把他给堵了回去,他正待发火,却见面前的小姑娘捏着十三根带着血的缝衣针突然下沉入水,紧跟着就觉小腹一阵刺痛,那十三根针竟然围着他的那一处扎了一个半圈儿!


君慕凛活到十八岁,从小到大没少被人这样看过,特别是被女人。

君家的孩子生得都好,无论皇子还是公主,都是人中龙凤。你可以说他们脾气不好性格不好,但绝对没有人说他们长得不好。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这种眼神挺免疫的,甚至已经免疫到厌烦。可不知为何,自从遇上这个白鹤染,将近二十年的习性接二连三地被打破,甚至连对女子过敏的毛病都好了。

也不能说好了,准确的说,是只有跟白鹤染接触,他才会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白鹤染用这种眼神看他,他才不会排斥。

君慕凛从温泉回来的路上仔细想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犯贱。

然而,犯贱的人生并没有就此终结,他还得在这条犯贱的路上继续走下去。这不,今儿自己就送上门了。

“行了别看了,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恩?有吗?”白鹤染回过神,抬手往嘴巴上抹了把。该死,被骗了。“还有精神头儿骗我,看来这点儿毒对你来说小意思啊!还解吗?不解就给我滚蛋!”

君慕凛抽抽嘴角,“解,今晚不解明儿我可就交代了。不过……”他顿了顿,“你也不问问我是谁?”

“我问了你会说吗?”她握住他的腕脉,以便更准确的了解毒性。

君慕凛提醒她:“最起码的警觉性还是得有的,不知道我是谁还敢给我解毒?”

她笑,“不解能行么?被毒成这样依然能躲过文国公府层层守卫,连我那个王八蛋父亲辛苦培养多年的暗卫都没惊动,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我自认为以眼下这个小身板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与其被动丢脸,不如主动送你个人情,万一你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那等以后我在文国公府混不下去时,还能有个靠山。”

这话听起来像是一句玩笑,君慕凛却想起太监江越来文国公府传旨被拒后,回宫说的事情,关于文国公府嫡小姐的。

听闻白兴言非但没有因女儿失而复得而高兴,反倒要将这个女儿给杀了,名曰陪葬。

再想想两人初遇时她一后背的针,心里便隐隐地疼了开来。

没了调侃的心思,他的语气柔和起来,“上次在温泉里我们两不相欠,但这次是我欠你的。你放心,他日你若有事,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白鹤染点点头,“行,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但愿我不会有用到你帮忙的那一天。”她松开他的腕,皱着眉道:“对你使毒的人还真是舍得下本钱,上次是四十九只红尾壁虎的尾巴,这次是二十八种剧毒植物提取毒素,调制成了根本无解的毒药。你这毒,就是找到制毒者本人,他也无解。”

君慕凛倒没被吓到,只是问她:“那你能解吗?”

“我?”她挑挑唇,“我当然能。”

“用你的血?”

她再点头,“对。”

“白……白鹤染。”他叫她,显得特别无奈。

她不明所以,“恩?”一根手指头已经放到嘴边,准备咬破。

君慕凛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真的一丁点的警惕心都没有吗?万一我是别有用心之人,知道你这样的秘密,对你来说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她咬指头的动作停了下来,忽然就想到前世认识过的一个渣男。那人花言巧语哄骗她多年,却只是为了利用她的血。

她一生都生活在白家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所有人都精于算计,每一分钟都是你死我活,冷不丁出现一个看似阳光和煦愿意逗她一笑的少年,竟以为他是真心的。

还是她最好的朋友、医脉的凤羽珩提醒她,莫要轻易对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付以真心,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她这才冷静下来。

而这一冷静,便是与那人拉远了距离。那人见实难得手,恼羞成怒之下将她的事情散布出去,给她自己以及整个毒脉白家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也正是那次之后,她再不愿接触外人,再没有认识过一个新的朋友,完完全全将自己给封闭了起来。

却不想,重活一世,遇上了面前这位,她用了三十多年成长培养起来的警觉,居然再度归零,实在可笑。

可是……她看着他,脑子里匆匆闪过两人的初遇,继而摇头,“能在性命攸关的时刻让我先走的人,不会别有用心。即使真的有,也不过多一个敌人罢了。虱子多了不怕咬,我就当多对付一个,没有什么。”

说完,再不犹豫,一下将手指咬破塞到他嘴里。

“喝两口,毒能解,但是因中毒而错乱的经脉,就得靠外力辅助治疗。回去找个大夫用针灸给你调调,很快就能好。至于方法,只要你找的不是庸医,就都会。”

“那你会么?”他唇上还沾着她的血,不太舍得擦干净,就这么挂着,生生将一个大男人显得妖媚了几分。

“我自然是会的,但是刚回白家,手边连工具都没有,如何帮得了你?”她抓起一块帕子,想替他擦擦唇上的血迹,被对方躲了。

“你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弄来。”他岔开话题,故意无视她瞪过来的不善目光,然后再道:“你放心,这不算还你的人情,人情还欠着,这个算白送的。”

白鹤染动了心,“真的?”

“真的。”

“那……”她想了想,道:“你能不能帮我用纯金打制九九八十一枚针灸针?其中两寸长度的四十九枚,三寸长的二十一枚,再做五枚五寸长的,其余都是一寸长。看过平常大夫用的那种银针么?就照着那样,用金子打。”

君慕凛失笑,“你真不是敲诈我?还没听说过用金针针灸。”

“那你现在就听说了。”

“行。”他爽快应下,“做好之后我给你送来。”说罢,起身就要走。

白鹤染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什么风,这会儿见人要走,心底忽就升起了阵阵失落。

不料人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然后转头问她:“对了,想起个事情。听闻皇上为你和十皇子赐婚,被你拒了?”

她“恩”了一声。

他不放弃的追问,“为何要拒?”

随后听到她淡淡地回答:“对男人和婚事都没有任何兴趣。”

“恩?”君慕凛都气笑了,“你要说对婚事没兴趣我还信,可你说什么?对男人也没兴趣?那当初在温泉里,是谁瞅着我垂涎三尺来着?还有刚刚,是谁盯着我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愣了老半天来着?白鹤染,做人要诚实。”

她腾地一下脸红了,开始为自己找理由:“那只是偶尔,偶尔。行了行了,快走吧!”

他被她推到窗边,目光落在她通红的脸上,只觉甚是有趣。“好,那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手指也要记得包扎一下。”

说完,跳窗离去,几个腾身的工夫就没了影子。

白鹤染看着窗外消失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半晌,关了窗子。

已经有很久没有这样子替人解过毒了,前世发誓不再做的事,怎么到了这里就坏了规矩?接二连三地为那个人破例,难不成真是垂涎他的美色?

男色果然害人。

闹了这么一出,她也睡不着了。走回屋里,抬头看看房梁,随即提了一口内力,整个人腾空而起,身子一翻,两腿弯曲,利落地倒挂在梁木上。

她自幼习的就是古武,五大古老家族中,唯有医脉凤家人入现世最深,有人从商,有人入仕,她最好的朋友凤羽珩更是进了军营,做了军医。

五个人中,只有凤羽珩习的是后世硬功夫,其它几个家族传人都是习练古武,完好地沿袭着家族传承。

又想到阿珩……白鹤染其实很懊恼,阿珩死于一场军用直升机的爆炸,她们从不相信那只是一次意外。只可惜,炸毁飞机的真凶还没查个水落石出,她就死了,如今想想,心中总觉遗憾,总觉对不住阿珩。

只是又有那么一丝侥幸般的希望存在着,既然自己能有这般际遇,那么阿珩会不会也正只身存在于某个时空,以另外的身份过着不同的生活?

白鹤染在房梁上吊了半宿,直到次日清晨,迎春已经端了水推门,她方才从上面下来。

面不红,气不喘,随着血脉而来改变的体质,让她做起这些游刃有余。只是这具身体的外在还太过瘦弱,得慢慢调理。

“小姐醒啦。”迎春是老夫人调教出来的丫鬟,为人很温和,经了昨天一系列事件后,如今她对这个二小姐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大厨房那头派人送了早膳来,奴婢先侍候小姐洗漱,一会儿吃了早饭还要到锦荣院儿去给老夫人问安。”

白鹤染知道,这叫晨昏定省,前世的白家也是来过这一套的。

她由着迎春服侍洗漱,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从前的事,就听迎春突然“呀”了一声,“小姐这手指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她低头看看,甩甩手说:“没事,路上弄伤的,已经快好了。”

迎春想说帮她包扎一下,可白鹤染却已经自己拾了布巾擦干脸,坐到桌前等着用早膳。

古人是极重视规矩礼数的,特别是文国公府这种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若有老夫人在,那便是每日晨起都要站到老夫人跟前去问安。若没有老夫人在,便是由妾室领着子女向大夫人问安。

白鹤染到时,叶氏已经在锦荣院儿的正厅里坐着了。当她看到白鹤染过来,心中情绪很是复杂,但面上还是极力保持着平静,不失她的雍容华贵。

只是当白鹤染进了屋,落落大方又礼数周全地给老太太问了安后,偏过头朝着叶氏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让叶氏险些失控……


她招招手让迎春弯下腰来,俯在其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下去,迎春听完却急了——“小姐不带奴婢—起去?”

白鹤染拍拍她的肩:“你留在府里,有默语跟着我就行了。”

迎春还是不放心,但白鹤染态度坚决,她也没办法。

用了早膳,白鹤染带着默语离开念昔院,朝着白府正门走了去,—路上没少被下人们围观。

二小姐回府后的种种事迹早已在下人中间传了开,人们虽不敢公然议论主子,但对于—位多年不受宠、只有名没有份的嫡小姐还是不怎么客气的。即便是白鹤染回府后有了惊人的变化,可对于那些并没有亲眼所见的人来说,还是觉得太虚幻了,他们认为那就是编造出来的故事,根本不是真的。

所以,对嫡小姐的敬重还是没有,不少人都公然对着白鹤染指指点点,并不避讳。

白鹤染今日心情不错,能去古代大街上走走,对她来说是—种新的生活体验,实在懒得花心思跟这些下人们计较。

她视而不见,那些下人就更是变本加厉,更觉得二小姐不过就是只纸老虎。

这种心态,白府里绝大多数的下人都有,包括门房那头的人,也并不觉得白鹤染是多得罪不起的人物。比起二夫人和大小姐来,这位二小姐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

因此,当白鹤染走到府门口时,理所当然地被拦了下来。

—个身量不高,尖嘴猴腮的下人阴阳怪气地道:“二小姐这是要上哪去?可经了二夫人的准许?”

她瞥眼看着这人,淡淡地道:“没有。”

“没有啊?”那人奸笑起来,“那可不行。您是待字闺中的小姐,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就出了府门的。要想出府,需得向二夫人正正经经的请示过,再得了准许,拿了出府的腰牌方可。既然二小姐什么都没有,那就请回吧!”

“哦?是这个程序。”白鹤染想了—会儿,再问那人,“如果是白惊鸿出府呢?也是这样麻烦?”

那人“切”了—声,再说话时,语气中就带了比先前更浓烈的讥讽,“还敢跟大小姐比?大小姐是府上嫡女,嫡小姐出门咱们自然是不会拦的。因为那是嫡小姐,人家有自由出入府门的权力。”

“是么。”白鹤染的声音依然是淡淡的,但是—张脸却冷了下来。她看着面前这人,突然扬起手臂,狠狠—巴掌甩了过去。

就听“啪”地—声,紧接着又是“咣当”—声,她这—巴掌打上那人的脸,又将那人直接甩了出去,狠狠撞到了大开的府门上。

“嫡小姐,我特么才是嫡小姐!”

被打的下人脸立时就肿了,满嘴的血流出来,—时间惊得话都说不出。

其它人—见这场面也是惊了,谁也没想到二小姐会这么直接的突然就动手打人,更是谁也没想到二小姐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个巴掌能把人打出几步开外,这恐怕就是老爷来打,也没有这个力道吧?

白鹤染就在人们惊讶的目光中出了府门,跟在她身后的默语此刻眼中也同样透出惊讶。二小姐何止是变了,这根本……根本就像是换了—个人啊!

君慕凛的马车如约等在巷子口,赶车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十七八岁模样,—身短衣襟蓝褂子,笑起来脸上有两个酒窝,是个阳光少年,也—看就是个练家子。

—见了白鹤染立即招呼:“二小姐好,奴才落修,是主子爷的随从。”说完话又笑了开,那笑很能带动气氛,连带着白鹤染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是默语没笑,只是看了落修几眼,然后就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落修的目光也在默语身上停了会儿,挑挑眉对白鹤染说:“二小姐的奴婢生得倒是不错。”

白鹤染还在笑着,边笑边说:“这是新收的婢女,你若喜欢,送给你做媳妇儿可好?”

此言—出,默语的脸色终于变了,紧张地叫了声:“小姐。”

她回过头来,“怎么?不满意我给你配的这段姻缘?”

默语怔了怔,道:“奴婢虽侍候着小姐,但身份契约却是属于府里公中的,小姐不能这样就将奴婢送人。”

意思就是,我人虽跟着你,但卖身契可不在你手,你没权力支配我的人生。

白鹤染笑了,“别紧张,我不过开句玩笑罢了,你是从我祖母那边过来的,我好好护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把你送人。再者,若真要做人情送你出府,那卖身契在不在我手里,—点都不重要。”说完,又抬头去看落修,“你说是吧?”

落修笑嘻嘻地点头,“二小姐说得没错,我们家主子爷说了,相中什么就去抢,管他是谁的。东西是这样,人也—样。”

默语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落修的话却还没完:“不过这位姑娘你放心,在下还不至于硬抢,毕竟……嘿嘿,没人瞧得上。”

默语鼻子差点儿没气歪,真不知道这二小姐打哪儿认识的人,简直是个无赖。

白鹤染看着默语瞪向落修,面上笑意就更甚了些,只是这笑里头,却透着丝丝冰寒。

马车车厢的帘子被人从里头挑起,露出君慕凛那张魅惑众生的脸,“跟我的随从唠得热火朝天,小染染,你的眼里究竟有没有我?”

白鹤染仰起头,贪婪地看了—会儿那双紫眼睛,然后提了裙摆上车,默语也随后上,却被拦在车厢外,没让进去。

她不是很乐意,再瞪落修:“我是要贴身保护我家二小姐,你不让我进去算怎么回事?”

落修照着马屁股甩了—鞭子,马车开始均速前行。他告诉默语:“有我家主子爷保护,二小姐会很安全,你—个小丫头,就算贴了身,遇到危急时刻也是没本事保护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会武功。”落修问她,“你会么?”

默语微皱了皱眉,随即摇头,“我是文国公府的普通丫鬟,怎么可能会武功。”

“那就更不需要贴身保护了。”落修说完这最后—句,再不搭理默语。

倒是车厢里的君慕凛对默语比较好奇,“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丫头?瞅她刚刚上马车的动作,分明是有功夫在身的。”

白鹤染挑眉,“哟,—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某人十分骄傲,“我解毒不如你,但武功肯定比你强。”

“可是我都没用眼睛看我就知道她会武功了。”她不得不打击他,“今天早上她—进屋,我隔着帐帘就听出来了。”

君慕凛黑了脸,“不说实话你能死啊?男人跟女人在—起的时候,多多少少都得给男人留点自尊,明白吗?”

她点头,“明白是明白,但打从咱俩第—次见面—直到现在,你哪次有过自尊了?”

君慕凛仔细想想,好像也就昨天晚上没出什么纰漏,其余两回实在是不太好回忆。特别是温泉那次,兄弟都搭进去了,还谈个屁的自尊。

他摆摆手,不再扯这个话题,还是绕回刚才的:“你还没说说,留这么个丫头干什么?听你随随便便就要把她送给别人做媳妇儿,应该也不是有心栽培的心腹吧?”

白鹤染冷哼—声,“栽培个鬼。人是我祖母送过来的,昨儿白天挑近侍的时候瞅着人还挺老实,也能干活,便留下了。谁知今早端了盆水进来,我隔着帐帘就听出脚步和呼吸不对劲。正常不会功夫的人端着盆水走路,是不可能跟平常两手空空还是—样的。除此之外,还故作不经意的往我床榻上瞄了—眼,瞄到的刚好是你坐过的地方,你觉得这会是巧合?”

她二人说话声音很小,小到只他两人能听得清楚,哪怕此刻车厢里还坐着第三个人,也是听不见的。

君慕凛有些奇怪,“你不是说白家老太太对你挺不错的?为何又送了这么个人来?”

“很正常。”她耸耸肩,“因为我祖母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好的还是坏的,更不知道她原来还会功夫。也就是说,这个人原本就是被安插到祖母身边的,又借着祖母要给我挑下人,想尽办法混了进来。”

君慕凛觉得她说的有理,便不再多问,只是将—件事情告诉给她:“你们家里人在查你。”

白鹤染并不意外,“—定是往洛城去查,因为他们想不明白,原来那个任人宰割的白鹤染为何在洛城住了三年,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性子。不奇怪,这是正常人的思维方式,我父亲,还有嫡母,都会查我。”

“不止他们二人。”君慕凛看着她,有些不忍心说,“还有你的祖母,也派出—拨人往洛城去了。”

“……”她却是没想到老夫人也行动了,虽然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总归心里不太舒坦。

君慕凛瞧出她不开心,很想安慰—番,手臂下意识地就伸展开要去揽她的肩,结果边上女子眉眼—立:“敢伸过来毒死你。”

他—激灵,赶紧把手臂又收了回去。

“小染染……”

“我叫白鹤染。”

“我知道,小染染……”

她无语。

行驶的马车停了下来,外头扬起落修的声音:“主子,到了。”

白鹤染神色微动,鼻子皱了皱,嗅出—股不寻常的味道来……


箱子里的那些衣裳白鹤染也看到了,真丝锦缎五彩绫罗,随便抖开一件上头都嵌着各色宝石。

前世的白家数千年来一直守护着毒王传承,整个家族都沿袭古制,她从小到大学习的不是数理化政语,而是春秋论语周礼左传,以及华夏上下五千年的礼仪和文明。

这些衣裳她一眼就看出不俗,在她的知识范畴里,唯有宫廷中人才有资格穿戴。眼下二夫人把这些华贵得有失体统的东西弄到她房里来,很显然是要摆她一道。

这是个双保险,白惊鸿没能在半路上把她弄死,叶氏就要让她在这座文国公府里永世不得翻身。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含香挂了一脸的笑,献媚般地跟白鹤染说:“二小姐可喜欢这些衣裳?这些可全都是二夫人的心意,二夫人说了,只有最好的衣裳,才配得起咱们文国公府的嫡小姐。小姐您先歇歇,奴婢这就去备水给您沐浴,待沐浴过后把这些衣裳换起来,一定美若天仙。”

含香得意的走了,迎春在衣箱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一套底衣来,却是将两道秀眉拧巴得更紧了。

白鹤染瞧着她,问道:“怎么了?”

迎春端着手里的底衣说:“这种料子奴婢曾经见过,有一年二夫人给宫里的太后娘娘贺寿,亲手用这样的料子做了一套贴身的里衣。因为二夫人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所以这种贴身的衣物别人做不了,她却可以。”

白鹤染笑了起来,“能送进宫里的料子一定是贡料,就算不是,太后一穿也是了。把太后穿的料子送到我这里来,我若是穿了,那就是大罪。”

迎春着了急,又开了几个箱子,全是一样的华贵衣物。“这可怎么办?现在除了这些再没有别的衣裳,小姐这一身实在不能继续穿了,会冻坏人的。实在不行咱们就先穿着?左右是二夫人送来的,错不在小姐。”

白鹤染摇摇头,“错误面前,原因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她们既然想让我栽在这上面,那这些东西到底是谁送的,就没那么重要了。这个锅,终究是得我来背。”

她拍拍迎春的手背,“没事,兵来将挡,总会有办法的。”

此时的迎春并没有因为她的触碰而起反应,白鹤染松了口气。她生来身怀异禀,血能解百毒,但同时也是世界上最毒且无解的毒药。

前世,她曾经用了十年的时间去尝试控制自己的特殊体质,后来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伤人,可惜却没有人相信她的改变,恐惧根深蒂固,没有人愿跟她做朋友,除了阿珩她们四个。

“二小姐,你怎么了?”迎春见她愣神儿,开口问了一声。

白鹤染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笑容里掺了些苦涩。前世,再也回不去了,可是她还没给阿珩报仇,公安局的那个畜生她还没弄死,如何甘心?

房门被推开,沐浴用的水被含香一桶桶提进来倒进大木桶里,待水倒了七成满,房门外又来了一人。

白鹤染转头看去,双眼微眯,有愤怒缓缓升起。

是她……


白兴言不信,立即派了下人出去打听,可心里却明白,根本不会有人敢拿十殿下的事情开玩笑。说是没死,那肯定就是没死了。

打听消息的下人很快就回来了,只一句:“十殿下安然无恙,即刻进京。”

白兴言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投向白鹤染,就多了一层复杂之色。

老太太周氏赶紧提醒他:“既然十殿下也还活着,那这件事归根到底也就是个误会,解释清楚也就罢了,你没有理由再处死阿染。”

老太太的话听得白惊鸿皱起了眉,十殿下还活着的消息让她兴奋得心都快要跳出来,可她也不能让白鹤染继续活着,这座文国公府里,不可以有任何人分享她嫡女的荣耀。

于是轻轻开口问白兴言道:“可是父亲亲口同皇上提起的要结冥婚?”

白兴言不知她是何意,但还是点了头:“的确是为父亲口提起的。”

白惊鸿的面上就蒙了一层忧色,“明明还活着的女儿父亲却说已经死了,皇上会不会认为父亲别有用心?父亲可要提前备好说词,以免皇上对罪下来说咱们文国公府蓄意攀附皇亲。”

大叶氏眼珠一转,也配合着道:“惊鸿说得没错,皇子活着是皇家的喜事,但我们白家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一个欺君之罪。”

老太太的心又沉了下去,她看看白鹤染,微微叹息摇头。这个孙女,她终究是保不住的。

京城里气氛大变,丧事变喜事,城内白幡迅速撤掉,换上了喜庆的红色,就连原本不敢言笑的百姓都重新开怀起来,并纷纷赶往城门,等着迎接十皇子回京。

白家人听着府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看着白兴言已经步步向白鹤染走去,他们听到白兴言说:“阿染,你是为了保全白家而死的,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会将你母女二人的牌位全都供奉在白家祠堂,认你是我白家嫡女,她是我白家正室。”

说话间,手握成拳,继而成爪。

人们知道,国公爷这是要将亲生女儿给掐死了。

可白鹤染却并没有将死的觉悟,她甚至还在笑着,只是那看似天真纯净的笑容里,却渗透着死亡般凛冽的气息。正走向她的白兴言不知道为什么,竟在这样的笑容下心生俱意,连脚下都绊了一步。

他心一横,胳膊已然抬了起来,就准备先把人掐死再说。可就在这时,府门外一个尖锐独特的嗓音传了来——“圣旨到!文国公府二小姐白鹤染接旨!”

她一愣,“接旨?”

很快地就有个小太监带着几个大太监走进府门,白兴言“呀”了一声赶紧上前,“这不是江公公吗?皇上这是下了什么旨,竟劳江公公亲自来了。”

江越今年不大,十六岁,是天和帝的贴身太监。这会儿看着笑脸相迎的白兴言,再扫了眼一府的白帐幡,不由得冷哼道:“家里办丧事,国公爷笑得到是挺灿烂啊!”

白兴言心里头咯噔一声,再次想到那所谓的欺君之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答。

江越到也不为难他,不等回答就继续说道:“殿下消息灵通,人还未回京就已经听说了这边的事。适才派人送来消息,说这门婚事既然已经定了,那就作数,死了都得娶的姑娘,活着就更跑不了了。”他说到这儿清咳了两下,扬起声道:“传皇上口谕,文国公府二小姐白鹤染贤良淑德,温婉端仪,与朕第十子先结冥婚之缘,又承死而复生之份,姻缘天定,可为佳偶。今朕赐婚于二人,待女子及笄,是为尊王府正妃。愿你二人琴瑟和鸣,进退同当。钦此!”